记录不多,期末都是问题目的,再往上…

【孙菲菲:容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是真的!】

【孙菲菲:三观啊QAQ】

【孙菲菲:你说,容泠和楚烟那个啥,是什么样子?我真看不出来啊!】

【孙菲菲:唉,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想不出你——】

那个聊天记录,孙菲菲的话只发了一半,但很容易让外人误会。

她完整的意思应该是,我也想不到你会谈恋爱。

王影翻到这,刚下去一点儿的火气腾的一下又上来了。

刚才在陈璟家,闲聊的时候,说到这个叫什么容泠的,还是一班的好学生,结果和人家学舞蹈的女生出去开房上了床。

在王影看来,那个女生就不是个好东西。

轮到时浅,王影看到聊天记录,气到扬手,作势要打时浅,说:“你是不是也和别人上.床了?说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啊!”

“你说啊!是不是!”王影彻底爆发了。

“没有。”时浅驳了一句。

“你还顶嘴啊!”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

王影被时浅顶了三次,气到牙痒。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才多大,你就这么不自爱?”

越往后话越难听。

各种各样。

时浅听得浑身发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子发懵。

她一直以为她只是不太讨喜,没想到一直都是不被信任,不被尊重的那一方。

她也快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该懂的也懂了,不该懂的是是非非,似懂非懂。

所谓父母,所谓子女,她以为至少是平等的,至少是有那么一丝丝尊严的。

哪怕她不讨喜,哪怕她不被喜欢,哪怕她不被重视,或许也应该是像那样,就像龙应台写的那样: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换位思考,她努力地去乖,去听话,去学习,去做的更好,她会走的更远,总有一天会脱离那样的桎梏。

海阔天空,任鸟飞。

山长水阔,凭鱼跃。

冲的太久,想的太多,脑子乱糟糟的。

时浅擦干净头发,盯着浴室镜子中的自己,打了个喷嚏。

镜面蒙了层水雾,什么都看不清。

身上有和晏辞一样的味道,清清冷冷的薄荷味,原来是沐浴露的味道。

很快,又淡了下来。

弯下腰,从下面的盥洗篮中勾出那件新的黑色短袖,时浅摸了摸自己被热气蒸得滚烫的脸颊,换上。

短袖很大,太大了。

穿在她身上像睡裙,空荡荡的。

“叩叩”两声。

时浅开了门,大半个身子藏在门口,一手握着门把,一手贴在门边,探了个头,水润的小鹿眼看着晏辞。

她刚洗完澡,空气中似乎泅着水湿气,带着沐浴露的味道,香香的。

只探了个头。

神情紧张,又羞怯。

颇有一点儿一枝红杏出墙的味道。

“吃点东西?”晏辞说。

第87章 第八十六天

Chapter.86那玩意

夜深了。

藏在云层中的疏月悄悄地探出了个头,星影黯淡。

谢叔买的餐点很简单,基本都是小女生喜欢吃的,有些许养人,但又有味。

熟透的木薯块裹着层糖水,在灯下晶莹剔透,空气中弥漫着木薯独特的香气。

赤豆小元宵小小的一碗,白白的小糯米团浸在汤汁里,红豆煮化开了皮,满是清香。

再配上两个海苔鳕鱼饭团,一笼蟹黄汤包,简单又精致。

晏辞打开盒子,抬手拿了个勺子递给时浅,说:“吃点?”

时浅微张了嘴,还未开口,又听见晏辞懒着调调说:“谢叔一把年纪,说不定还是百度买的东西。”

“啊…”

捏着勺子柄,晏辞食指垫在柄下,微微用力,颠了颠,说:“我们家没什么女孩子。”

时浅懂了。

有些不好意思。

大晚上要别人找。

人家上了年纪,还要为她一个人忙前忙后,跑进跑出。

这些小点都不是同一家卖的,赤豆元宵做的最好的是粥记,蟹黄汤包做的最好的是御府,两家一南一北,隔的还挺远。

从晏辞手上接过小勺子,时浅舀了块切的四四方方正好一小口的木薯,木薯裹了层糖水,除了糖其他的调料都没加,清清香香的,口感绵密,甜丝丝又不会觉得腻。

晏辞靠在沙发边,看着时浅小口小口地吃着木薯。

她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湿气,头发擦的半干,黑色披散着,发尾及肩下一寸,发丝缀着小小的水珠。水珠落下,晕湿了他的短袖。

他的短袖套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领口略开,露出大片深陷的锁骨,锁骨瓷净,盛着剔透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领口开的更大。

她吃东西,一直像个仓鼠,鼓着腮帮子,一手捧着碗边,一手拿勺。漂亮的红唇开合又抿上。

真要命。

晏辞喉咙发紧。

时浅吃的很慢,主要是晏辞一直在看她,越看她越紧张,鼓着腮帮子忘记了咀嚼。

茶几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饭盒边搁了个药袋,药袋旁散落着感冒清胶囊和止渴糖浆。

带着迷茫,时浅漫无目的地扫着茶几上的东西,甚至无聊到连药盒上的注意事项都读了一边。

盯着药盒看了一会,时浅将目光移到了显得略空的药袋上。

药袋完全敞开,里面好像没什么东西。

好像还有…

带着好奇,时浅看了一下。

金色的盒子。

和其他花里胡哨的药盒不同,它只印了几个字。

时浅咬开木薯,试着拼了一下。

D、U、R、E、X.

好学宝宝时浅下意识就想到了音标,在心底里拼读了出来。读完一遍,又读了一遍,隐隐觉得耳熟,好像有哪里不对。

再看一下…大大的字母下面还有“超薄”的字样。

“咕噜”一下,木薯块直接噎了下去,时浅一噎,耳根子红了,惊慌着看向晏辞。

晏辞从刚才开始注意力就不太集中,因为时浅那副样子,他不得不分了点注意力出去想了点其他的东西。

“嗯?”察觉到时浅的目光,晏辞嗯了一声,鼻音撩人。

晏辞双手插在兜里,半靠着沙发扶手,看向去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

时浅复又垂下头,捏着勺子的手微微用力。

晏辞歪了歪头,看着时浅,刚想开口,视线触及到了茶几上大刺刺敞开着的药袋。药袋里除了那盒durex,什么都没有。

操。

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晏辞手背压了压唇,轻咳了一声。

“不是我买的。”

弯下腰,晏辞将药袋扫进垃圾桶中,连着那盒durex。

“咚”的一声,Durex落入垃圾桶内。

“我没让谢叔买这玩意。”

“啊…”

什么这玩意。

时浅不知道说什么,刚洗完澡的她在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内,又渗出了汗,她感觉她连后背可能都是红的。

上了楼,晏辞把时浅送到了卧室门口。

整个身子猫进房间里,时浅贴着门板,又探出小半个头瞧着晏辞。

“等等。”晏辞说。

时浅搭在门柄上的手不由地紧了紧,从发现那个小盒子开始,在知道那个小盒子里东西的用途之后,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状态里。

有些尴尬,又有些害怕,带着更多的紧张。

看时浅那副警惕的模样,晏辞不由地有些好笑,说:“帮我把笔记本抱出来。”

时浅回头看了一下,靠窗边的桌上摆了两台电脑,一个台式,一个笔记本。笔记本开着,处于待机状态。

抱笔记本的时候,时浅的手碰到了鼠标,鼠标在鼠标垫上滑动了一小段距离,电脑屏幕跟着亮了。

她看不懂的界面,黑底,基本都是字符。

一行,有长有短。

时浅抱着笔记本,将它给了晏辞。

“你要?”

“我?”晏辞轻应了一声,鼻音慵懒,道:“还有事。”

“滴答”声不停。

时浅躺在晏辞床上,闭着眼睛,尽力想睡着。但不行,努力了很久,都没能睡着。明明很困很累,意识也昏沉沉的,但怎么也睡不着。

她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以前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委屈,但没那么不能忍,听着听着很快就会过去。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不太能忍,就觉得委屈,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要大喵抱抱他。

冲动得后果就是,她跑了出来。

也没敢去找大喵,一个人坐在淮水边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冷风吹久了,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沉。

睁开眼睛,时浅盯着天花板。

外面有月光透了进来,一道长长的月痕映在天花板上,月光又投落到被子上。

被子被拉到鼻子下方,柔软的被子上满满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那种清清淡淡的薄荷味。

月影下,摆在横隔上的手办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连台式电脑边都是,从左到右,分别是桐谷和人,结城明日奈。

桐人亚丝娜。

一对在一款完全潜行的死亡游戏中相识结婚的情侣。很甜,热血番中少有的发糖不要钱的那种。

算年龄,他们也都是高中。

从死亡游戏中出来后,桐人找到了亚丝娜,虽然亚丝娜的母亲曾强烈的反对过,但亚丝娜很勇敢,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在某些方面,晏辞的性格甚至和桐人有些像,五官看起来带着些女相,太过精致,除却那股子散漫,其实性格非常冷淡。

时浅从被窝中伸了支胳膊出来,虚眯着眼,指尖描绘着亚丝娜的模样。

希望,她也会和亚丝娜一样。

那么勇敢。

第88章 第八十七天

Chapter.87花未眠

晏辞下来的时候,时浅正抱着膝盖蹲在沙发上发呆。

半夜三点多。

正是夜深人静时。

他刚忙完手边的事,口有些渴,打算下来喝点水。

整个香山区像是入了眠一般,静悄悄的,连光影都没有。林深树茂,除了潺潺的水声,再无它音。

月悬在高空,落地窗边的帘子忘了拉,

清亮的月光透过玻璃,落入室内,撩上女孩子白皙的大腿。

站在楼梯上,晏辞歪了歪头,看着抱膝的女孩子。女孩子柔软的黑发披在肩后,半蹲在沙发上,抱着双膝。

黑色的短袖下摆卷上去了些许,她皙白的长腿完全露了出来,脚丫子紧紧地扣在沙发边缘,蜷缩着。

冷凝的月色衬得她愈发的瓷白。

小脑袋埋在臂弯里,手臂细又长,轻轻一折怕断。

撩得人口干舌燥。

晏辞没什么睡意,此刻有些烦躁,工作忙完了,再想也分不了他的神。

揉了揉头发,晏辞趿拉着拖鞋,下楼。

红木的楼梯,拖鞋踩上去咚咚有声。

蹲在沙发上发呆的时浅僵了僵,没动,小声地嗫嚅了句:“别开灯。”

没人应。

走到吧台前,晏辞抬手取了个倒扣在托盘里的玻璃杯,拎着水壶往里面注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