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立即坐回了帐篷,瞪着眼前的男子,一头金色的发丝特别的柔软,在月光下就像是有一层淡淡的光晕般让她痴迷。久久,他坐进了帐篷时,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还是和他说了声:"谢谢你的…衣服。"
"唔。"他淡淡的回应,却抬头看向月亮:"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她的心,猛的一揪,紧紧的跳着,没有想到,他会亲自的问这样的问题。一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手指紧紧的拽着手中的袋子,甚至有些苍白无力起来。
他的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颚,淡蓝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看着我。"他低低的命令。
她的双眼,从来都是,只有他,从来都是,只会看着他。而这一次,是正大光明罢了。看着她白净的脸颊,他竟然觉得,是异常好看的,像是沉迷了进去一般,他轻轻的低下了头,冰凉的唇慢慢的覆上她温热的唇。
她的瞳孔,惊诧的放大。他…他…他…像是上次一般,他不耐烦的掩上了她的眸。
两个人倒入了帐篷里,他的身子轻轻的覆上她的身子。他的唇,从冰凉,变得如火般的灼热起来,挑开她的唇齿,只能更加的深入。
她紧紧的拽着身下的被子,感觉到他的呼吸,散在自己脸颊的肌肤上。微微的,却那么的烫。他的吻,到了她的纤细的颈脖,到了她小巧的耳垂。他的手,轻轻的解开她胸前的纽扣,她轻轻一个嘤咛:"不要…初…"
"…"他的深蓝的眸,慢慢的转淡开来。手,也顿了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差点在这里,想要了她。
他急忙的起了身,拨开蓬帐就疾走了出去。
她捂着自己的脸,大大的喘息,差点…她就…她就和他…更加的越池了是不是…?不久,就听见了外面的惊呼:"初!!大半夜的你到湖里去干什么!!水有些凉…"
烟火盛开的时候,她才整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那个夜,一群年轻的少年少女们,真心欢喜的玩在一起。而最后,夜离和云佩庭是一起睡在了木村崖真的帐篷里。
她的湿衣服和他的湿衣服一起晾在了篝火边,轻轻的摇晃。
第十七话 照片事件
意大利罗马马德城堡
欧式花园里,满放的玫瑰,怡香满园。阳光满照,硕大的阳伞下坐着一个年约四十的贵妇,一头金色的长发,被高高的挽在脑后,一身白色的长裙袭出依旧完美的身材。保养完美的肌肤依旧像是弹指可破的雪白凝脂。
当保罗被管家带往后花园的时候,只看见那位美丽的如仙女般的夫人正在静静的品着中国的茗茶,仿佛眼中只有那一杯茶才是最美的味道般的享受。管家查理轻轻的弯腰和她说着保罗回来了,她才轻轻的抬了头,向保罗看去。这一眼,是保罗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惊艳,早已听说这位在意大利定居了四十几年的英国后裔小姐是如何如何的美丽,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是嫁给了一个中国画家。
还没来得及叹息,那位夫人已经扭过头去了,只是冷冷的问向他:"事情办的如何。"
"是,太太。按照你的吩咐,中国那方传来少爷有女朋友的消息果然不是假的。这是我们拍的照片。"说着,保罗就从衣服里面拿出了一摞偷排的照片。
照片先是到了管家查理的手里,他大约有着六十岁,但是一直是个尽职的人。他轻轻的擦拭着照片外面的纸袋,再拿出里面的大约十几张照片,才递给了女人。
女人一张一张的翻着,动作优雅而又缓慢,像是要将她完全的看清一般,双眼始终落在照片上的女孩身上。有一脸灿烂的笑,有好看的五官。教室里的接吻,两个人坐在一起午餐,休息室里坐在一起的亲昵,湖边的相拥…这是什么…?她揪了揪眉,还有这么破烂的地方!?
这么说来,她是初的初恋了?有些不耐烦似地,她手中的照片尽是扔在了桌子上。
"她是谁。"只是冷冷的一句话,语气间尽是轻蔑。
"她…"保罗立即紧张的再翻开自己手中的文件夹,被妇人的气势所慑,竟然变得有些…惊恐起来。"她是中国的少女天才。同一年级的学绩第一名,考试从来没有掉过名词。从这方面来说,是很优异的。"
这句话刚刚落下,那位夫人眼眸中的阴历果然少了一些,但是保罗继续的话,却让她的情绪越来越冷冽起来,连周围的气场都僵硬起来一般。
"她的家世我也一并查清了。八年前,中国的雪里城有一个最大的黑暗势力,是叫做"狂焰"的组织。她的父亲就是组织的头目夜白翔。这个人做事狠毒,身手了得,只要是赚钱的生意都会做。他十八岁和他的同样十八岁的妻子结了婚,生下了这个女孩。这个组织风风火火称霸了半个中国的黑暗组织,但是八年前,这个组织突然间幻灭。夜白翔也和妻子离了婚,自己一个人逃亡,方向无人知道。她的妻子也留下了这个女孩一个人不管不顾,去的哪里也无人知晓。这两个人都绝了迹。人人都猜,他们是换了名,改了姓。但是八年间,从来都没有回来过。所以这个女孩是一个人长大的,过的很是艰难。"
阳光依旧高照。妇人冷冷的拢了拢耳边的发鬓,淡淡的扫向保罗:"下去。"
"是。"保罗领了命,立即转身向外面疾走而去。还好…自己只是受雇于这位美丽的女人…他能感觉到,那个坚强的女孩…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上帝保佑。
"查理。"远处黑衣人慢慢的远去,女人才看向自己的管家。
"是,夫人。"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记得,帮宫家大小姐办转校的手续。告诉宫家的夫人和先生,两家绝对会依旧保持良好关系的。"
"是。"查理微微的弯腰,无比恭敬。
罗凯杰查出了夜离的所有资料时,初邃正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宫烈在轻轻的念着,而他依旧是面无表情,连眼眸都没有拨动一下。
"这么说…我们会不会过分了?"木村崖真的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熊猫,一脸的后悔,当初自己就不该赞同这个计划啊,小离多可怜啊…
"你心软什么,那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而且,这个计划,到底是谁输了,还不一定呢。"宫烈冷冷的笑着,向窗边的初邃看去,而后者根本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外面。
夜离跑进学生会的大楼时,一个女生直接拦住了她,她的背上背着一个网球拍,手里还拿着一个网球在玩耍,然后冷冷的看着夜离:"哟,这不是第一名天才少女嘛,来我们学生会干什么。这里不太欢迎你哦。"
"你好…我是来找你们会长,古莲同学,他…在么?"想起那天早上,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一样,而且自己那么没礼貌的直接拒绝了人家的拜访,多少她还是有些内疚,于是自己做了一些东西想要给他,让他尝尝,当做赔礼道歉。最重要的是…丫丫对她说过,古莲是真的有很重要的话对自己的讲…丫丫怎么知道古莲认识自己?而且…丫丫的欲言又止…是不是包含着什么?
"你有了初王子还不够,还想来勾搭我们会长么!!?"女生的脸一下子就变的极怒,一双大眼圆圆的瞪着。夜离有些迥然,为什么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还要会幻想…她打算还是自己去找他吧,自己还要回去给初拿饭呢,时间又不多。她不打算理女生,直接向电梯走去。
"喂!!我和你说话呢!!"女生却只是看见夜离不搭理她,便有些恼了起来。夜离并不是软弱之人,别人对她的不友好她是看得出来的,加上女生咄咄逼人的口气,她转身并没有理睬后面的大呼小叫。
女生恼了,盯着夜离的后脑勺一阵气愤喃道:"是你不知好歹!"手中的网球轻轻的弹跳,取下背上的网球拍,一个绝杀之气,网球直直向她的后脑飞去。刚刚出了电梯的古莲正好向她看来,却只看见犹如箭矢般的网球向夜离飞了过来,一声惊呼:"小心--"
但是,当她回头的时候,那只网球却正好砸在了她的额头上,用力的弹绷一般…整个头立即一股火辣的疼痛袭了上来。头晕目眩,身子就向下软去--一双有力的手及时的揽住了她的腰,轻轻的就将她拦腰横抱抱了起来,然后低柔的问喊着她:"夜离…?夜离…你怎么样…"
她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手里的饭盒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只听见她细细呢喃:"核桃酥…掉了…"
"没有关系,我会捡起来…你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神志慢慢的清醒过来,他将她抱到大楼的休息椅上坐下来,然后就走向掉了一地核桃酥的地方,拿起盒子,一颗一颗的捡了起来,就连碎了的,也一并捡了起来,毫不嫌弃。
当他将一杯热咖啡递给夜离的时候,夜离已经恢复了神志。扶着额头,清醒了过来。
"别动。"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的手去碰触额头的乌青,然后自己看着,心带怜惜,像是有一股郁气憋在了胸口般的难受,却还是暂时忍了下来,轻轻的给她吹了吹:"还疼吗?要不要冰敷一下?"
一股暖暖的气息流到了自己的额头上,没有抬头也知道,他在做什么。更是听到周围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她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我没有事…我…我要回去了。今天不好意思,这个都烂掉了…我改天再来找你!"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埋着自己的头向外面急步走去。
心里悲哀的知道…完了,又该全是绯闻了…头痛啊!!
而她一走,整个学生学生大楼却安静了下来,他冷冷的支起了身,然后看向远处愣愣站住的女生,冰冷的视线,像是一把利剑,女生手里的球拍都掉了下来,却只能喏喏的低喃:"莲大人…"
"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滚出这里了。滚出雪里城。"而他,只是冰冷的说出如让那个女生绝望的话。然后转身,向夜离离开的方向走去。
而最高等级的休息室里,一个看起来极其猥琐的背影恭敬的将刚刚拍摄下来的照片递给了站在窗边的金发少年手里。他轻轻的接过,眼神越来越为冷清起来,甚至到底了一种极致的淡漠。只听见男生若隐的声音飘来:"刚刚看见…就拍下来…给初大人你…这个绝不是误会…我们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而照片上,在阳光的反射下,隐隐的反照出上面的人。
一个男生轻轻的抱起女生。女生的脸看的并不清楚,但是人人都能从她的侧脸还有那一双破旧的帆布鞋看出,那是第一名的夜离,也就是这位金发少年的女朋友。而那位男生更是清晰,人人都能从他俊美的脸上看出温柔、怜惜,稍稍惊慌的表情。
第十八话 作践的爱
站在他们休息室外面,她抚了抚额头的微伤,拨了拨刘海将它遮住,然后才敲了门。来开门是木村崖真,在看到夜离的笑时,他却微微的愣了下,手疾眼快的想要关门,夜离被他的动作一下子愣住,却立即反应了过来,用脚一挡门缝,被狠狠的夹住:"啊--我的脚。"脚上的鞋,是她唯一的一双白色帆布鞋。
木村崖真立即放了手,门大大的敞开来,他立即蹲下去拿住了她的脚腕处仔细的看着,微微的一圈红。夜离立即用力的提回自己的脚:"你…"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却有些气恼的站了起来,然后回头看向窗边的初邃,向夜离微微的使着颜色,"该是又要有什么误会了,你快走吧…"他小声的对她张着嘴型。
夜离却只是有些莫名其妙,还是背着书包进了屋子,再看向另外的两个人,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好像她的到来,和他们并没有关系。她疑惑的挠了挠头,疑惑木村今天怎么这么怪异,疑惑气氛怎么这么僵硬,疑惑初…怎么一直都没有回过头。她还是慢慢的向他的方向走去:"你们都吃过饭了么?"往常的这个时候,不是都该在进餐么。怎么今天…都还坐着?她也没有想的太多,走到初邃的背后就拉开书包的链子,然后将还温热这的饭盒拿了出来:"初,吃饭了。天越来越凉了,还好教室有微波炉可以用呢。今天我做的是莴笋肉片,没有辣椒哦。你该饿了吧…快来…"说着就拿起了他的手,然后放到了他的手掌上。
她的笑,一如往常那般的甜美。
但是,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扬,一道美丽的弧线,犹如一支掷飞的飞剑,手中的饭盒用力的砸在了她背后的墙壁上。"碰"的一声,她的笑,轻轻的僵在脸上。呯呯碰碰,她轻轻的扭了头,看见,她亲手做的食物…从墙上滑落下来。白色的米饭…青色的莴笋…粉色的肉片…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今天的特餐,丸子。
她的身子,只是僵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连脚步也无法挪动。她想要知道原因…想要知道,上午还是好好地对着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变得这般的无情。但是,他只是冷冷的说了句:"滚。"不,不是一句,是一个字。
淡漠无情,那本就是他的作风。
一个低头,便看见地上飘落的照片,她晕倒时,古莲抱着她的照片。
她捂住自己的嘴,怕是下一秒,自己的抽泣声就落了出来。她向那面脏污掉了的墙壁走去,站在那些食物面前。
背后的另外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只是看着她,都说不出话来,但是,都在看着,她下一步,将要怎么做。
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手拿过已经破开的饭盒,再伸手好不犹豫的抓起那些温热的饭菜就往自己的饭盒里面装去,她的泪滴,轻轻的滴打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却毫无声息。
这是她很早很早就起来做的食物。这是自己用了全部的心意去为他做的食物。虽然可能,不会是山珍海味,但是,这都是她的心…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是那般的犯贱。她拿起压满了残食的饭盒就向外面跑去,走过门口的时候,风扬起她额头的刘海,木村崖真才看见她乌青了一片的额头。
"诶…你的头怎么了?"但是,她的心,痛到无法呼吸,无法听见任何人的声音。古莲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没了踪影。在看到屋内沉闷的气氛后,隐隐觉到了什么不妥。却在看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时,走了进来,然后弯腰捡起了照片,在看到上面的影像后,一股恼气直冲脑门:"你们监视她!!"
初邃却回了头,冷冷相视。古莲迎视而上,两个人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敌对而临。
"我们不需要监视她,如果她做了什么,自然是有人上来回报。"宫烈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看这个小子不爽很久了。
古莲却笑了,有些轻蔑的笑了起来:"果真是这样,她是这样的不值得你们信任。那么,就不要怪我做了横刀之事!!"像是一句宣言,他狠狠然的抛下,然后转身就急步向门口走去。在门口却还是顿了顿脚步,微微的回了头:"她是被人欺负了,并没有做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说有,怕那也是你吧。看来,她把自己的事情,看得是那么的不足为道。"冷冷的笑过,就加快了脚步,想要去寻找,此时孤独无助的她,该是去了哪里。
木村看向初邃,只见他原本冰冷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摇摆的情绪。然后就迈开了他有些急促的步伐,向外走去。
冰冷的台阶上,她抱膝而坐。虽然有些冷,但是再冷,都没有她此刻的心冷。紧紧握在手中的饭盒,还是残破的。她起身向垃圾桶走去,无情的将它扔了进去。冷冷的看着它,却又像是得了急症一般的伸手想要去掏取出来,手刚刚落了进去,一声嘲笑却从角落里穿了出来。
她轻轻的抬头,看见三个女生缓慢的向她走来,脸上带着极尽的嘲笑之意。
"这不是初大人的女朋友么?怎么在这里掏垃圾啊?哈哈…"
"她可是破落户,怎么能和我们比。"
"我呸。成绩好就可以进来啦?进来钓个金龟婿也不看对象的。"
三个人一人一句,她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们三个人。但是她们口中的极尽嘲讽句句针对这她而来,再为愚钝,也不可能听不出来。她抬手摸了脸上的泪,不想让这些人看见自己的软弱,转了身就要走开。
"哟,谁让你走的?我们和你说话呢!!没家教啊你!!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家教!!"当中的女生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头发,一声嘤咛,已经被她们狠狠的推到了地上。还没有抬头,还没有更多的言语,她们已经拳打脚踢了过来。
而地上的她,想要站起来,想要挣扎,想要大喊。但是…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这些都怠倦了。心如死灰般的无力,不想再去挣扎着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般的疲累过。
"小蹄子,他妈的,贱货,勾引了初大人不够,还去勾引我们会长大人!!还有徐老师也对你那么好!!你去死吧!!这下子没有人要你了--!你怎么不去死,来我们这个学校玷污了这里!!就想着要攀上一个权贵之家,贱人!!!"
满是骂骂咧咧,满是拳打脚踢。她竟然没有流泪,只是感觉,头皮好疼…身上的肌肤好疼…肚子好疼…脸好痛…好痛。原来,自己在别人的心里,是那样的,是那般的不堪。原来…
当初邃找到这个幽静的地方的时候,她就蜷缩在那里,任由别人对自己拳脚相加,就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一般,无法反抗,连抽泣的声音都没有。身后赶来的木村崖真和宫烈,还有罗凯杰都是愤然的直接冲了过去,给三个女人一人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开。
而初邃,当他走过去的时候,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伸手想要将她抱起来,她却像是感觉到了那是他的手一般,向里面缩去,紧紧的抱着了自己,紧紧咬着的唇,都泛出了血丝。他的手,顷刻僵在了原地。
冷冷看向缩在了一起的三个女生,她们面带惊恐的看着他们四个人,不是说…他们和她绝…绝…决裂了么…为什么…
"废了她们。"他冷冷的抛下一句话,极致的冰凉。再也不看向那些肮脏的人,只是伸手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然后向院落外走去,背影冰冷无情。宫烈只是擦了擦自己的手,慢慢的掏出了自己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冷冷命令对方:"交给你们一件事。将这三个人的家族,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倾灭…"
恼是最温柔的才,才是最无情的人。
而角落里才赶来的古莲,只能看着。自己,总是会晚来一步。
她紧紧的缩在沙发的一角,章婶拿来了急救箱,才刚刚放下,就焦急的唤了一声:"少爷…要不要我…"
"下去吧。"他冷冷的命令,走了过去拿起急救箱,向她走去。
章婶只好默默的退了出去,欲言又止,却还是关上了门。
"过来。"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向她伸过手去。而她的脸颊上,是一块又一块的乌青和血迹…身上的校服都破了好几个地方,裸露在外面的腿都是磕磕碰碰般的染上了痛楚的彩色。他才揪了眉,却还是见她一动不动的抱着自己的双臂缩在那里,莫名的怒火燃上了心头的焦虑,他一个倾身,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两侧,脸紧紧的俯近她的耳朵:"我告诉你,夜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未来,你都不要相信我!!不要爱我知不知道!!!不要爱上我!!"因为,他就是一个恶魔。是她不能爱的人。
她轻轻一动,泪,狠狠的落了下来。
"可是…我爱你…怎么办…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声音悲戚而又绝望。她伸了手,紧紧的揽着了他的脖子:"我想要不去爱你…我恨自己,那么的作践自己…可是我还是告诉自己…原来,我是爱你。"
他的手,慢慢的揽上了她娇弱的身子,虽然无比痛恨她,虽然气恼她,却还是…心,微微的泛疼起来。
第十九话 初夜(上)
夜离住在了初邃的家里,一住就是一个星期。章婶和章叔对她特别的好,就像是亲人一般的温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的对待过,夜离都快要沉醉在这栋别墅里,再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家了。但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基本没有了大碍,而学校那边的课业该要回去复习了,除了脸上还有一点小伤外,基本已经恢复。
云佩庭来的时候,夜离正在花园里同章婶一起浇花锄草,宫烈的车停到了喷泉边,夜离听到了章叔恭敬的叫道:"宫少爷。"才抬了头,然后看见了挽着宫烈的云佩庭。
夜离正在疑惑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像不一样了很多时,云佩庭就冲了过来,夜离关了水,伸手和她拥抱。
"这个时间应该还在上课,你们怎么来了?"端着三杯水,走到花园里的太阳伞下,她坐了下来,然后将两杯水递给了对面的男女。宫烈的手…揽着丫丫的腰肢…夜离总算悟了过来,却还是有些小心的问:"你们…谈恋爱啦?"
云佩庭的脸立即变得通红,伸手将宫烈的手拿开:"嗯…怎么可能…我是来看你的,他带我来而已。"红了脸的云佩庭似乎变得更可爱,本来不是很出色的面孔,却无暇净白,红霞满彩,异常好看起来。
夜离怎么相信她的话,看向宫烈,宫烈微微的笑,眼里看着的都是旁边的云佩庭。
"你才是呢,住在这里这么多天,今天来一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嘛!哈哈…"为了岔开自己的尴尬,云佩庭却取笑起夜离起来。夜离的笑却僵了下来,没有人看见,她沉寂了的心思。
自己,根本就是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看见他了,从那天开始,他就开始刻意的避着她,每天晚上回来的最晚,每天早上也走得最早。或许这样也好,自己本来,就不知道该要怎么面对他。那么急切的表白,即使作践了自己,即使应该是无比难过伤心,却还是对他说了心里面最深的话。不见,应该才是最好的状态。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云佩庭和宫烈才相携着离开,夜离收拾了桌子走进厨房,看见章婶已经开始做起了晚饭,犹豫了半刻还是讲了出来:"章婶,今天不用为我做晚饭了,我一会儿就回家去了。"
"什么?"章婶突的听到她这样讲,不禁有些惊讶,回了头却看见夜离一个鞠躬,吓的章婶手中的汤勺立即掉了下来,却又赶紧起身去扶着夜离起来:"哎呀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让我…让我…"
"这些天都谢你和章叔的照顾,我才可以好的这么快。我迟早要回去的…家里可能已经蒙了一层灰了。他没有回来…麻烦你们告诉他一声。"她微微的笑着,抱了抱章婶,如果不是这么温暖的两个人陪着自己,或许自己早在第一天就已经离开了这里,这个…冰冷的地方。
"可是小姐…我们少爷还没有回来,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我们怎么交代…"章婶有些着急看向窗外,但是斑驳的树影下,依旧没有跑车归来的痕迹。
"不用和他交代,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他…替我留一句话,我以后,不会再痴缠着他,既然他说过,不要我做的事情,我就不会去做。"垂下眉,睑去眼间的哀痛,既然他说,不要去爱他,那么,她就离开他远远的,从此不再缠着他。
她转了身,走到客厅,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简单的行李,还有一套章婶为她找来的衣服整齐的叠在她睡过的客房的床头。
背着书包,走下阶梯,向花园走去,慢悠悠的走着,余辉落了一地,章婶和章叔站在阶梯上看着她的背影,她却连头也没有回,知道走出了小铁门才回了头。白色的洋楼伫立在花园中心,二楼出飘扬的幔帘,就像那一日,他最终掰开了她的手,冷然的一个人走出房间,那样的无情。就像是,那日在休息室里,他无情的表情,无情的言语,无情的举止。
无情。
转身,没入夜色。
回了家,果然已经蒙上了淡淡的灰尘。自己一个人打了水,在房中开始大肆的进行打扫,在鞋架旁看到那双从来没有被穿过的拖鞋,久久的发呆。或许,从来都该是用不着的。她起身拿起它,走到门口,狠狠的扔了出去,然后隔着楼灯,关上了门。
落了一身的汗水,自己吃了一碗泡面,就洗了澡,上了床。
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像是从来没有这么的悠然过一般。抱着枕头,看着外面的月亮,想起第一个他送她回来的晚上,那个晚上的自己,还在想着,还在许愿着永久。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放弃了…但是,她不想让自己,再去体验,那日响午的痛。不是被人欺负时的体肤之痛,是他…那样的对待自己。她不知道,如果还有下一个重复,自己会不会更加的难过。她就是一个胆小鬼…就是一个没种的人。她怯懦,她害怕…但是,泪却湿了枕头,久久难以平复,最后将头埋进了枕头,只能沉沉的睡去。
可是,为什么,离开竟是那样的痛…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门碰碰的响了起来,她惊座而起,有些疑惑的看向客厅,想要听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门所响…但是,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来找自己…门,都已经快要摇了起来,整条小巷的灯都亮了起来,她终于赤着脚下了床,跑到门口,从猫眼里看见,一头金色的发,还有一张极其寒冷的俊颜正冷冷的处在外面。
是…是他!!?她退了一步,紧紧的盯着门,这是梦么…还是,真的?
"哎呦,小伙子,你敲门轻点啦,这都快到十二点了…你这是做什么啦!!这个女孩子你认识吗!?你做什么的?"隔壁的奶奶不耐烦的开了自己的门,看见一个极其俊逸的青年站在对门,火气也小了一些,却还是不免的抱怨。
她终于是开了门,朦胧着黑眼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