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梦》作者:欣欣向荣
【文案】
穿越成知府嫡女,重男轻女的老爹,步步算计的老娘,
不怀好意的姨娘,恶毒的庶姐,还有萌物的小弟,
欢乐中夹杂着烦恼一路伴随着宛若成长,
爱与恨,得与失之间,宛若能否获得最后的幸福?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宛若 ┃ 配角: ┃ 其它:穿越,架空,爱恨,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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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这是一个没有历史记载的大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经过经年战乱的洗礼,大陆最后一分为二,分别为南夏和北辰两国,隔着清江划江而治,定下休战的盟约,史称清江之盟。
噼噼啪啪的火苗遇风则燃,不过顷刻就吞没了孤零零的两层楼阁,大腹便便的女子从梦中被推醒:
“娘娘,娘娘,起火了,起火了,您快起来,快起来啊…”
一个中年妇人着急的呼喊着
女子惊慌失措从榻上站起来,可惜肚子太大,不良于行,走了几步就坐在地上,摆摆手:
“嬷嬷,不行,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
老嬷嬷急的不行:
“娘娘您如果不走,这辈子就冤死在这里了,还有您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南夏国皇家的骨肉啊!”
“孩子?”
女人摸摸肚子,忽然有了力气,撑着走了两步,前面咔一声,大火烧断横梁直直砸落下来,女人眼睛一闭,死死抱着肚子里的孩子。
忽而从窗子掠进一个男人的身影,抱着女人飞快跳了出去,刚落在地上,阁楼已经轰然倒塌陷入一片冲天的火光中。
女人躲在男人怀里,颤抖片刻,低低喊了声:
“阿忠“”
“小姐,我来带你走“
“不行,嬷嬷,嬷嬷还在里面呢…”
,阿忠抬手敲晕了她,转身对着大火磕了三个响头,抱起女子,几个飞落消失了身影。
南夏惠帝二十年,八月十五,夏都皇宫内院的冷月阁,无名起火,当夜大风,风助火势,瞬间就付之一炬。因御史大人获罪而牵连被囚其中的兰妃,以及肚子即将临盆的孩子,全部遇难,尸骨不存。
惠帝哀痛万分,念及夫妻一场,免其父举家之罪,贬为庶民,却不想十冬腊月,被人一夕之间灭门,上下三百余口无一生还,惠帝大惊,连发三道谕旨责令刑部调查,务必寻到真凶。
后据说乃江湖人士所谓,死无对证。
惠帝二十年过后,南夏再无戚家。这个风光蓊蕴百年的家族尽数覆灭。同年,惠帝立莲妃为后,莲妃所出幼子慕容宇为南夏国太子,莲妃之父为国丈,莲妃之兄弟全数加冠,莲妃家族替代戚家成了南夏过最显赫的家族,风光一时无二。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改过重发,情节会有超大变动。不过前几章还是差不多的,看过的可以暂时略过。
知府嫡女
日光穿过冰梅纹窗棂间的碧色轻纱,落在房里粉色纱帐上,光影清浅,透过粉色纱帐,可见床榻里头轻薄纱被拱起的小人影儿,好梦正酣。
窗下的翘头案上,青玉兽首香炉袅袅的沉水香,映着窗间浮动的花影,这个午后倍加悠闲。窗外两个绿衣小丫头坐在廊凳上,正对着挑线打络子。
头上四角蓝天,四周层层回廊屋脊,仿佛一眼望不到边,忽见那边廊间行来一停人,两个小丫头忙站起来。
最前面缓步行来一位贵重妇人,后面跟着几个体面的婆子丫头。到了近前,两个小丫头蹲身行礼:
“太太”
王氏扫了眼窗子,小声询问:
“还没醒?这丫头倒是真能睡,怎的竟睡了这许久时辰?”
外间屋守着的奶娘和两个大丫头春梅冬雪听见声响,忙掀开帘子出来行礼,王氏摆摆手,抬脚迈步进了屋里。
转过隔扇的碧纱橱走到床前,轻轻拢起纱帐,探头一瞧不禁失笑,床上的小丫头哪里睡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边上奶娘笑道:
“原来姑娘醒了,我还道听着没动静,不敢擅自惊扰呢”
说着便要上前来服侍,王氏挥手遣开她:
“我来就好”
把小丫头从被褥间抱起来,丫头打了温水搅了帕子,王氏刚接过就被怀里的小丫头拽了过去:
“我自己洗脸”
声音娇嫩清脆,甚为悦耳。
王氏扑哧一声笑了,点点她的额角,宠溺的道:
“鬼丫头!”
宛若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这话听着囧啊!想自己一个现代人,跑到这里装个小孩子容易吗?
宛若醒来就成了这家的二姑娘,为啥称呼二姑娘,很久以后宛若才搞明白,因为她是苏家第二个女儿,所以称呼二姑娘,前面还有一个隔母的庶姐。
她去年穿来的时候,这个身体才六岁,今年七岁,据说是不小心掉到园中的池塘里,差点淹死,可是看她娘那意思,不像巧合。
因为她后来神智清楚了,听小丫头们私下里偷偷议论,她昏过去的那三天,姨娘和那位庶姐整整在她娘院子外头的青石板地上跪了三天,她要是一命呜呼了,估计那娘俩也活不成的。
宛若费了些日子才搞清楚,这里是冀州,她爹是冀州知府,对于冀州这个名字,宛若觉得像现代的河北,而且从气候到院子里长的花木看,也很一致。
朝代是宛若听都没听说的北辰国,她娘是明媒正娶的大太太,下面他爹还娶了三个小老婆,那位大姑娘就是二姨娘生的,比宛若大三岁,今年十岁叫宛如,还有一个弟弟,也是二姨娘所出,如今却养在娘亲王氏膝下,名唤承安。
王氏是她亲生娘亲,说真的,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宛若真有点怵,一看就是个厉害女人,说不上多美,但眉眼上挑,颇有气势。
不过,显然她娘不很受她爹待见,她娘的院子,就在她的小院旁边,每天晨起,她都要过去请安,这么一年多了,才见过她爹寥寥几次。
听丫头们私下说,二姨娘最受宠,说实话,宛若觉得挺可悲,不过这就是古代女人生存的常态,谁也无力改变。
二姨娘的确生得好,柳眉杏眼,天然带着一股子妩媚风韵,估计男人都喜欢,宛若的姐姐和她长得很像,小小年纪就是小美女。
宛若对自己这副身体也挺满意的,虽然不如宛若漂亮,可秀秀气气干干净净,她觉得在古代太美了也不是啥好事。
王氏接过丫头手里的杯子送到女儿嘴边上,宛若就着娘亲的手喝了一口,簌簌口,吐在旁边丫头端过来的小铜盆里。
王氏给女儿整理整理衣裳,见齐整了,便抱到窗下的玫瑰椅上坐下,接过奶娘递过来的牛角梳给她梳头发。女儿的头发又细又软,滑顺黝黑,抓在手里仿佛一匹上好的锦缎。
宛若透过铜镜端详了一会儿娘亲的脸色,就知道娘亲有心事了,要说她娘别看外头看上去厉害,其实心思挺重的。
来了一年多,宛若也知道她娘亲愁的什么,她在花园里玩的时候,偷偷听见两个婆子说,她爹要把二姨娘收成二房,为了这事,和她娘打了几次饥荒。
宛若是不懂这些,但是王氏对她实在好,久了,她也真把王氏当成亲娘一样看待了,这时候见娘亲又愁上了,遂转过小身子,抬起小手抚开娘亲眉间的皱褶,奶声奶气的道:
娘亲,是宛若淘气惹娘亲生气了吗?我保证,从今天起,认真跟着奶娘学绣花,不再气走教琴的师傅,也不再去偷偷溜到花园的水池边上玩,真的,我保证“
仿佛怕王氏不相信她,举起小手握拳,样子可爱至极。王氏顿觉满腹的烦心事散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女儿她生的辛苦,当初嫁给苏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澈不乐意,她也有委屈。二姨娘是苏澈的姨表妹,过了门,王氏才知道,苏澈真心想娶的是这个表妹,因此对她颇有怨言。
多亏了她王家是风头正健的仕宦家族,不然王氏相信,今天在这个宅门里,她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儿呢?
王氏性子好强,可偏生遇上苏澈这么个丈夫,夫妻恩爱就不要奢望了,可是即便如此,王氏也决不能让周映雪那女人爬到她头上去。
那女人专会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在丈夫苏澈眼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思却十分歹毒,当初她怀宛若的时候,她让人在她的药里加料,不是她发现的早,说不得就是一尸两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有她哪个女儿,去年亲手把宛若推进园子里的池塘,幸亏有个自己身边的丫头远远瞧见了,招呼人救了上来,不然宛若的小命早就没了。
就是如此,那歹毒的母女她不过在院子外头跪了三天,苏澈就心疼了,说宛若毕竟没事,就算了吧,说的多轻巧,没事,如果有事不就晚了,苏澈这心偏的令人心寒。真打量她好欺负呢?王氏清楚周映雪按的什么心思,想如愿上位却也没那么容易。
去年出了宛若这件事后,王氏就和丈夫说把周映雪的儿子承安,挪到自己膝下教养,为此,真是大闹了一场,最终丈夫妥协。
王氏知道,丈夫妥协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王家一族。王氏把承安放到身边,果然周映雪安分了很多。
王氏不想这么算计,可是不算计,在这宅子里就生存不下去,说起来酸涩无比,好在女儿聪明伶俐,自从去年落水大病一场后,变得懂事很多,令王氏颇为欣慰。
这时候见她为了哄自己做出的小模样,遂抱着她香了一口:
“我家宛若可是答应娘亲了,以后再淘气可不成的…”
娘俩个逗了会儿乐子,王氏身边的管事孙婆子匆匆进来道:
“前面刚头传了话过来,说今儿晚上老爷在太太房里用饭”
王氏目光微闪,淡淡的应了声:
“知道了,你去让小厨房掂量几个老爷爱吃的菜吧,把年上舅爷从京里捎过来的好酒,寻出一坛子出来”
“吩咐完了,低头看看女儿,从妆匣子里拨了拨,找出两串晶莹的玛瑙串珠,给宛若围在头上的丫髻上,红色清透的玛瑙珠子,映着雪白的小脸,甚是清透好看:
“春梅,把姑娘这些日子写的大字捡上几篇好的,拿过去给老爷瞧瞧”
宛若不禁暗叹,她娘亲其实挺可怜的,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博得那个男人的欢心,保住自己的地位。
宛若对于她爹,实在没什么感觉,只见过几次,而且每次都匆匆的,她爹根本连看她一眼都仿佛不大情愿。
她清楚的知道,她爹不怎么喜欢她,从来都没抱过她,仅有见过的三次,每次都是为了承安过来的。
她爹重男轻女思想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不过,宛若觉得那位大姑娘比她强些,自己遭受的冷遇,估计是因为她爹不待见她娘,连带的也就不喜欢她了,恨屋及乌,虽然达不到恨的程度,但是她爹对娘真是一点也不喜欢。
每次都是明显的应付,或者还有厌烦,她娘看着厉害其实也挺能忍的,要是她的话,立马离婚,当然,这不过想想,在这里,估计死也不可能。总之,她爹和她娘就是一对不折不扣的怨偶。
“宛若,一会儿你爹来了,多对你爹笑笑,和她说说话,知道吗?娘争取让你爹答应给你请一个教书的先生来”
宛若不禁有些感动,她娘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她,这个朝代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她那个八股封建的爹是最忠实的拥护者,认为女孩子做做女红,学学琴就足够了,读书完全没必要了,所以她庶姐今年十岁了,也不认识几个字。
她是认识,可是让她用软趴趴的毛笔写出来,也是鬼画符一样,好在她娘出身仕宦,虽说读的书也不是很多,却可以教她些入门的东西,可毕竟没有老师教的好,所以至今宛若的字也写的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宛若自己当然也想念书,最起码识字以后,想看书也不是很惹眼了,现在她连字都没认识几个,捧着本书看,岂不诡异。
宛若想着她娘为了她如此曲意迎合,遂乖巧的点点头:
“娘亲安心,这次宛若一定哄爹高兴。”
条件交换
苏澈刚迈进院子,就看到廊檐下迎候的王氏和两个孩子。
苏澈虽不喜王氏,毕竟是结发夫妻,且当初两人的婚事,也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说起来,王氏并无丝毫过错。
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当初答应过表妹映雪,会娶她进苏家门,最后却被王氏当间插了一杠子,即便她没错,苏澈也难免迁怒与她。
可是王家如今正值鼎盛,和他苏家不同,若从根底上论起来,当年苏王两家也算不相上下的鼎食簪缨之族,祖祖辈辈都是仕宦人臣,可惜从苏澈爷爷那一代,苏家就渐渐衰败,而王家反而越发兴旺。
王氏出身的这一支尤甚,王氏是嫡出的三姑娘,上面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哥哥如今任大理寺卿,大姐是如今四皇子的生母圣眷正隆的贤妃,二姐是兵部尚书徐峥的夫人,家族势力庞大,如今苏家势必要仰仗一二,使得他即便不喜王氏,这体面必要留给她。
另一则,他也不怎么喜欢嫡妻的性子,高傲冷淡,自成婚之日便如此,比不得映雪,喜欢讨好俯就与他,说起来,他一向喜欢南边的女子,纤细袅娜,眉眼盈盈,他另外两个妾室都是南边的。
相比之下,他这个嫡妻太过刚强,硬邦邦缺少女子该有的妩媚风情,站在她面前,苏澈总觉得自己低她一头,所以不是逼不得已,苏澈绝不乐意来王氏的院子。
苏澈的目光扫过王氏身边的两个孩子,落在儿子承安身上,面色变得分外柔和,这是映雪给他生的独子。
对表妹映雪他本就怀着愧疚,因此平日也多有偏袒,去岁宛如将宛若推进池塘里险些淹死,他就是想偏心也站不住脚了。
尤其那次之后,王氏变得史无前例的强硬,以前王氏对他还会稍稍俯就,那次之后,他总觉得王氏变了很多,看他的目光,连以往那点清淡的怨都寻不到一丝一毫了,眸光沉寂,他几乎猜不清她心里想的什么。
她把承安要在她膝下抚养,本来这事也是北辰的惯例,妾的儿子一般都会让嫡妻养着。承安出生以后,映雪硬是留下,当时王氏没发难,苏澈索性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装糊涂了。
后来宛若的事情出来后,王氏挪了承安进来,为此映雪和他哭诉了几日,哭的他都有点烦不胜烦,直接撂下话:
“你怕什么?就让她养着,也是你肚子里出来的”
为了此事,苏澈在心里对王氏又冷了几分,连带的更不怎么喜欢王氏所出的二女儿宛若。
王氏欠身行礼:
“爷”
苏澈眉头都没动一下,淡淡嗯了一声,王氏略扫了宛若一眼,宛若便规规矩矩的蹲身行礼:
“宛若给爹爹请安”
声音清脆软糯,有股子小女儿的娇气,苏澈倒是微楞,不由自主瞧向女儿,说实话,虽然是亲生女儿,印象却有些模糊,他一向极少来王氏的院子,宛若平日都跟着王氏,他见不了几次。
之前记得仿佛有些刁蛮,落水以后,大概受了惊吓,变得有些怯懦不怎么爱说话了,这次如此口齿清晰的给他请安,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苏澈遂端详了她几眼,见穿着一身素色裤袄,上面却用苏绣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显得淡雅又不失活泼,头上梳了两只丫髻,围着剔透的玛瑙珠串,两侧垂髫,发丝伴着流苏落在耳侧,映的小脸粉白晶莹,煞是可爱。
五官远不及宛如生的美,却清秀干净,尤其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仿似有熹微波光流动,说不出灵动鲜活。
苏澈忽然想,自己以往怎会觉得这个女儿怕他。心里不由一阵温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宛若的额头:
“二丫头好像长高了些”
王氏有些惊疑不定的觑了丈夫一眼,丈夫一向不喜宛若,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求她之事,先来示好。
想到此,王氏目光一沉,不着痕迹的打量丈夫,见望着宛若的目光诚挚柔和,倒也真不想是装出来的。
承安鞠躬行礼:
“给爹爹请安”
苏澈这才调转目光,一伸手抱起儿子,对王氏道:
“虽说春天,日头落下去毕竟风凉,咱们进去说话吧”
说完,抱着儿子率先进了屋里,王氏低头看了看女儿不禁心里酸涩,每次都如此,记得宛若落水之前,有一次还傻傻的问过她:
“为什么爹爹总是抱承安,有时也笑着和姐姐说话,从来也不理宛若,我听花园的小丫头说我是捡来的,不是爹爹的女儿,是不是娘亲,是不是?”
当时王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解释,好容易哄的女儿睡了,转头寻了那个胡说八道的丫头,狠狠打了板子,直接找人牙子卖了出去,立了规矩,凡是再有私下乱嚼舌根的,一概撵出去。
虽说发落了一通,毕竟心里难过,她金贵宝贝的小女儿在丈夫眼里,一钱不值,甚至想请个先生,还要费尽心思周旋。
想到此,王氏不禁暗暗咬牙。
宛若见娘亲神色不对,猜着是因为自己被爹爹冷落所致,遂小手伸进王氏手里摇了摇:
“娘亲,我们进去吧!”
王氏回神,摸摸女儿的额头,牵着女儿的小手走了进去......
一时婆子摆了饭上来,王氏和苏澈坐在炕上,宛若和承安由丫头伺候着在下面的八仙桌上,屋里周围站了七八个伺候丫头,却不闻一丝杂声,规矩颇大。
丫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宛若面前的小碗里,宛若盯着那块肥瘦相间的肉,相了半天面,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承安。
如果不考虑娘亲的敌对关系,这小正太挺可爱的,漂亮的有点过分,而且性格温和沉默,就比宛若小两个月。
虽然爹爹对她冷淡,娘亲对这个弟弟,也不算太亲热,奇怪畸形的家庭。且这个弟弟不怎么喜欢说话,貌似很好欺负。
宛若看了看承安,又看了看自己碗里那块碍眼的红烧肉,眸光一闪,把自己碗里的红烧肉夹到承安碗里,还一副姐姐的语气:
“这个很好吃哦!承安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