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纳却开始有些烦闷，手里的笔记本一会合上一会打开，连呼吸也有些重。
“难道，戴纳你晕车？”
戴纳没吭声，嘴却是呶了下，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但沈天晴却知道这是他已经开始不快了。
之前戴纳和江楚天要起争执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啊，那边——楚天，你看我们是不是去坐那个车？”
顺着沈天晴的手看过去，江楚天和艾伦同时皱起眉。
正从车流缓缓驶过的是一辆三轮车，这种车叫“嘟嘟车”，在曼谷随处可见，但对于江楚天等人来说，这种车，真的不是他们这种身份坐的。
可是偏偏沈天晴却很兴奋，居然没等江楚天开口，就已经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戴纳也顺势跟着下了车。
虽然站在堵车的街道上，连呼吸都带着汽油味，可是戴纳还是深吸了口气，表情也显得轻松多了。
摇了摇头，江楚天也只好下车。
后面车上的泰山也跟着下车，提前几步走到路边。
穿梭在车流中提着花篮卖手花环的女孩看到几个人下车，就赶过来兜售，香喷喷的茉莉、玉兰一串串的那么惹人爱。
沈天晴拿起哪串，都觉得爱不释手，索性一下子买了十几串，那个女孩笑得合不拢嘴，又小声说了句什么。
沈天晴不通泰语，倒是泰山在旁边解释：“她在提醒你坐嘟嘟车要记得讲价，要不然会被多要钱。”
“哦，”沈天晴这才明白，笑着点头，等女孩走开，她提着那十几串手花环，想了想，回过头，趁着江楚天没留意，就往他衣襟上的扣子别了一串。
江楚天一个没留意，衣襟上就多了一串花环，他皱皱眉，刚要摘下来，却被沈天晴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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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天使之城
“多香啊！这么闻着，都没有世界上没有什么烦恼了。”沈天晴笑着，倾近身半俯在他胸前，就好像是在嗅那浓郁的花香。
看着沈天晴陶醉的笑脸，江楚天目光微闪，不知为什么，居然没有立刻扯下衣襟的项链。
戴纳眯了眯眼，忽然出声：“我也要！”
“大家都有份。”沈天晴笑笑，把手中的花环挂在戴纳手上。
戴纳抿着嘴，小声道：“我要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江楚天就忽然拉住沈天晴的手，往旁边闪了闪。
看起来是闪过一辆驶过来的“嘟嘟车”，可是偏偏就让沈天晴错过了戴纳的请求。
有些郁闷，戴纳拿起那串花环，随随便便地套在了手腕上，不知是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手腕上这串花环，没有江楚天衣襟上的那一串香。
嘟嘟车小巧，虽然四面通透，没有遮拦，一开起来也是觉得烟尘滚滚的感觉，味道也呛人，可是穿梭在堵住街道的车流，却好像是一尾灵巧的鱼，带着几分欢快的感觉。
这种嘟嘟车住不了太多的人，就算是挤着，也就能坐三个人。
原本江楚天还说和沈天晴坐一辆，但没想到戴纳居然也临时挤过来。
不只人挤过来，还非要挨着沈天晴坐。就算是江楚天一早就说过让沈天晴“照顾”戴纳，这会也真是被逗笑了。
“不是不习惯和人接触吗？这样挤着坐真的好吗？”
“就是不习惯和人接触，才要挨着天晴啊！”戴纳答得理直气壮，直接扯着沈天晴一起坐上了嘟嘟车。
看看并不宽敞的座位，江楚天回头看看还没上后面嘟嘟车的泰山，头一扭，还是登上了沈天晴在的车。
三个人一辆车，就没那么宽松了。
坐在中间的沈天晴也觉得有些窘。
她坐在正中间，安全倒是安全了，不用担心颠簸时会掉到车外面，可是嘟嘟车绕道拐进小巷，碾过水坑带起的颠簸却让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往旁边歪。
连着两次，在颠簸时都碰到戴纳，虽然戴纳看着没什么反应，可是沈天晴却敏感地觉得他的身体似乎都在崩紧。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索性一个劲地往江楚天那边靠。
江楚天无声地笑了笑，手一揽，就揽住了沈天晴的腰，半搂半抱把她拥进了怀里。
戴纳沉下脸，目光沉沉地瞥去，虽然他仍然戴着风帽，可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让江楚天嘴角翘得更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两个男人无声地较劲，沈天晴却并没有留意到。
初到曼谷，这座有“天使之城”美名的城市，真的有太多让她惊奇的地方。
虽然在嘟嘟车上，不好拍照，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直在观察。
远处的河道，一艘艘的小船，满载着瓜果或是鲜花，也有食物和那些手工艺品，虽然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可是却觉得色彩绚丽，五颜六色的眩花了眼睛。
“那就是水上市场？改天来逛逛——”转过头，看着江楚天看似木然的表情，沈天晴收了声，但只停顿了两秒，还是小声道：“我自己来，不会耽误你们正事的。”
瞥她一眼，江楚天没说话。
沈天晴讪讪地闭上嘴，目光转开。
浓荫绿树下，一行僧人正缓缓走过。
在前头的是面容苍老的老僧人，跟在队伍后的是仍天真烂漫的小和尚。
开嘟嘟车的司机立刻停下了车，静候着僧人走过横道，甚至还坐直了身，合什行礼。
早就听说泰国是个佛国，在这里僧人很是受人尊重，男孩子，小时候都会出家为僧的。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的。
伸出手，沈天晴撩起嘟嘟车上垂下的半截布帘，还想看得更清楚些，却无意中瞥到江楚天居然也在行礼。
伸出的手僵住，沈天晴愣愣地看着江楚天。
江楚天信佛？！
她之前居然没有留意到，难道法国人不也是信教的吗？
转目看到沈天晴的表情，江楚天没有理会，但在嘟嘟车再次开动时，却是淡淡道：“我不是佛教徒，你不用那样惊讶地看我。”
“哦，”沈天晴应声，答完后觉得自己答得有点发木，却只能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他们的住地，就在市中心，连塔林坎水上市场不是很远，放下行礼，站在公寓的露台上，沈天晴甚至能看到水上市场的繁华景象。
这座公寓，不是很新的建筑，可是从里到外却都有着东南亚独特的风景。
金色的墙纸，仿若宫殿般的金壁辉煌，镂空的门窗，吊着的三角风扇，藤编的椅子上，丢着暗红的三角垫，随意可见的荷叶边图案，水果般鲜艳的色彩随外可见。
身处这样的环境，好像很容易就让人沉静下来，心情也变得舒缓。
但，可惜，他们并不是来度假的。
坐露台转回来的沈天晴看着正在紧张地安装设备，连接网络的男人们，虽然很想说“要不要出去走走”，却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男人，总有很多事要做。
她也该开始工作才对。
返身回了房间，打开背包，拿出小巧的超级八，但不知为什么，沈天晴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目光远眺，望着窗外的美景，她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希望回归到大自然里。
低叹一声，她拿着超级八走出去，客厅里，艾伦正在教训手下的操盘手，“臭小子们！别一到曼谷就心长草，要是让我知道谁敢背着我偷去红灯区，小心我拧断你们的脖子还有下面那条…”
脚步一顿，沈天晴眼角瞥见那几个嘿嘿笑的男人，尤其是那个猥琐得老是让她怀疑是不是日本人的亚裔操盘手，很怀疑他们会不会听艾伦的话。
回过头，江楚天看见沈天晴，也没说话，很自然地就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去哪里？”沈天晴吃了一惊，根本都没有准备。
“去吃饭——”
后头泰山和一直闷着不出声的戴纳就往门口走来，江楚天却是回过头，扬起眉，笑道：“不好意思，各位，只有我和沈小姐两个人。”
“哇！二人世界啊…”
第103章 日落湄南河
几个操盘手哄笑起来，戴纳却是沉下了脸。
重重拍了下胖子，艾伦回过头，有些无奈地抱怨：“威廉，不是说好要低调的吗？”
“是啊，说好低调。”江楚天回头微笑，“所以我打算低调地去约个会…”
“约、约会？”别说身后被甩下的人，就是被拉出来的沈天晴也觉得震惊。
江楚天真的是说约会？他们可还从来都没有约会过呢！
似乎是听到沈天晴忐忑的心声，江楚天连头都没有回，就沉声道：“别开心，也别偷笑。这不是约会，只不过是我想要观察曼谷的当地情况，带上你只是为了打掩护——所以，别用小鹿眼盯着我看…”
“小鹿眼？！”是说她？
眨着眼，沈天晴看着走在前面的江楚天，想想，忍不住还是笑了起来。
管他说什么，到底还是带着她出来逛街了不是吗？
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个人说话就是不想让人好过的。
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沈天晴没有说什么，只是快走几步，第一次主动挽上了江楚天的手臂。
江楚天脚步一顿，偏过头看她。
沈天晴却只装着不解，“不是说让我来打掩护吗？”
“是啊！”撇了下嘴角，江楚天扭过头去不出声。
沈天晴转头，分明就看到他的嘴角是微微翘起了。
有那么一瞬，她的心温柔似水，有说不清的莫名感觉。
已经是黄昏，乘坐着曼谷最常见的小艇漫游湄南河。
今天的江楚天的确是很低调，没有像在s市一样处处都显出嚣张的奢侈。
居然就那么坐在简陋的椅子上，而且还是很随意的姿态，看起来就和那些游河的游客没什么区别。
看到沈天晴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江楚天有些不快，“你真觉得我是李非凡那样的人？”
“李非凡是什么样的人啊？”回了一句，看着江楚天不快地转过头去，沈天晴只是偷笑。
在这之前，她真的是以为江楚天就是个大少爷，最多是个还有些能力，很精明的大少爷。
可是刚才看着他娴熟地和船夫用泰语讲价，很自然地登船，就和登上他那艘豪华游艇没什么两样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他。
湄南河在泰国不叫湄南河，而叫“湄南昭披耶河”，在泰语里“湄南”就是河的意思，那个泰语名字，意思就是“河流之母”，这条贯穿泰国的河流的确是泰国的母亲河，尤其是在曼谷。
这条母亲河把曼谷一分为二，东面就是曼谷，西面就是吞武里，沿河而去，两岸风光如光，辉煌的郑王庙，宏丽的大王宫，又有诸多或远或近的庙宇，参差不齐，却错落有致，极具异国风情。
虽然再远些也有高楼大厦，却半不显然太过突兀，而是把古老与现代揉合成一种奇异的美。
曼谷，这座古老又年轻的都市，清新而又绮丽，是素雅的茉莉，也是妖艳的罂栗，矛盾而又迷人。
“真是可惜，没有带相机。”看着两岸美景，沈天晴很是遗憾。
江楚天却是睨着她，淡淡道：“最好的美景，不是印在照片上，而是刻在心上的。”
下意识地抚了下心口，沈天晴转头看他，失笑出声：“的确是，不过我不知道原来我们江少居然这么文艺腔——也是，忘了你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呢！”
挑起眉，江楚天忽然倾近身，抓住了她的手，逼视着她，“我是不是很好相处？！”
这一声质问，带着一丝不耐，沈天晴下意识地往后靠了下，眨了眨眼，却没像往常一样露出惧意，而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身子往前一扑，她搂着江楚天的手臂，笑盈盈地答：“是啊！很好相处！”
抬起手，江楚天似乎想要拂开沈天晴的手，可是目光落在沈天晴带着几分俏皮的灿烂笑容上，却又改了主意，只是别扭地转过头去，远远地望着河岸。
没有再和江楚天说话，沈天晴也默默地望过去。
落日余辉，洒落湄南河上，让两岸美景连同这条长河都染上一层淡淡的金。
水波荡漾，一群鱼轻快地跳出水面，争着在银色的鱼鳞渡上一层金才肯落回水中。
如此的安宁，这样的恬静，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让她有这样感觉的居然江楚天。
偏过头，默默地看着江楚天，沈天晴勾起了嘴角，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江楚天的肩上。
肩头微动，江楚天转过头瞥了沈天晴一眼，却没有动，就那样任她靠在肩头。
人在泰国，泰纳等人却没有立刻动手，这几天，几个操盘手都被拘在公寓里上网看新闻，而李非凡也一直没有联系。
倒是江楚天带着沈天晴在曼谷好好玩了几天，看起来一如普通游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观察情况。
甚至，他还有闲心在玉佛寺进香供灯。
沈天晴很想说“还说自己不是佛教徒”，但后来却把这话咽了下去，“求求佛也好，让佛祖保佑你们心想事成”。
不过，这种事求泰国的佛应该不会灵验吧？
她这头胡思乱想，江楚天已经抛下她转身就走。
沈天晴吐了下舌头，还想跟上，后面的僧人已经开口叫她。
接过红纸单，沈天晴看过，才知道用华文写的句讳。
只是这个“江凌云”？
想起那艘“凌云号”，沈天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原来，还有一个人让江楚天这样挂记，不是佛教徒却点长明灯，也是为了她吧？！
心里有些酸酸的，沈天晴脸上却仍带着笑。
追上去，把红纸交到江楚天手上时，她还能开玩笑，“前女友？好奇怪，你们怎么没在一起呢？！”
看着那张红纸，江楚天没有说话，只是夺过来，就着一旁的灯点燃了那张纸。
沈天晴愕然，却不敢问，是她问错了话？
她以为江楚天不会回答了，却没想到江楚天忽然低声道：“是我母亲。”
惊讶抬头，沈天晴看着江楚天，不知道该讲什么。
目光沉沉，江楚天只是盯着那张燃烧的纸，看着那个名字被火焰一点点地吞噬，突然就把那张纸丢在地上，重重地踩了上去。
第104章 狙击与反击
一脚踩过，他大步离开。〔。*。
沈天晴低下头，看着那烧剩下的纸上半个“云”字，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江凌云难道就是那个画家“凌云”？
她还隐约记得马小贞说过那位画家，好像是位很知名的女性画家，难道，那个人，就是江楚天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不是也像沈咪一样，根本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呢？！
看着江楚天的背影，沈天晴心口发悸，有种说不清的怜惜，让她的心头满溢柔情。
跟上江楚天的脚步，她突然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脚步一顿，江楚天似乎是有些迟疑，停顿片刻后才扣住她的手腕，有些嫌弃地掰她的手，“不要说什么同情我、可怜我的话，你要敢露出那么一点可怜我的表情，就立刻给我滚回华国。”
双手紧扣，死抱着江楚天的腰，沈天晴赖皮似地不肯撤手，“你说什么？什么可怜不可怜的？江楚天，我走不动了，背我可以吗？”
因为她的话，江楚天扯着她手的力道轻了些，却仍是厌烦似地道：“在寺院里，你做什么呢？还不快撒手——走累了，下次就不要再出去玩啦！”
“啊，我们是出来玩的吗？”沈天晴笑着问，虽然被江楚天重重地甩开手，直接甩在身后，却仍是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这个男人，她似乎越来越了解他，能看清他看似嚣张霸道背后隐藏的脆弱与温柔，虽然说话总是那么别扭，但习惯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只是…
“呼——好疼…”揉着手腕上的淤青，沈天晴有些报怨地瞪着前面的背影。
真是，要不要那么大手劲啊！
快步追上江楚天，沈天晴有意无意地在他眼前晃着手。
“你又干什么？”话只说了一半，江楚天就看到了沈天晴手腕上的淤青。
目光忽闪，他把头一扭，只当没有看到，过了一会才闷声问：“要不要试试泰式按摩？很舒服的。”
“好啊！”爽快地答着，沈天晴睨着江楚天的脸，只是笑。
心里悄悄道：“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江楚天转过身，不知为什么，看着沈天晴的眼神很是奇怪。
在沈天晴下意识摸自己脸的时候，他才突然道：“沈天晴，你觉得不觉得自从来了泰国，你——很奇怪？”
“很奇怪？”沈天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是啊，奇怪——就好像突然放开了似的。”
沈天晴黯然，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可能是我想通了吧！你不是说了，我该往前看，只看着过去，是没有未来的。”
嘴上这么说，可是沈天晴心里却很清楚，她的放开，不只是因为想通了，更是因为在异国他乡，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知道她和江楚天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曼谷，他和她，就好像普通的男女朋友，而不是附属关系。
虽然这样想，是很危险的事，但管他呢！
至少，在泰国的时候，她可以假装自己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只是，假装…
笑得灿烂，沈天晴挽着江楚天的手臂，笑着轻轻摇了下，“不要想那么多了，不是说好要请我去做泰式按摩的吗？”
深深地望了沈天晴一眼，江楚天没有再说话，嘴角却是微微地翘起。
玩了一天，回到公寓时，才发现所有人都聚在客厅。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是一位中\/央银行的官员在讲话：
“近期的调查表明，在本国有九家财务公司还有一家住房贷款公司，存在资产质量不高以及流动资金不足等问题，这个问题是由…”
虽然听不太懂，但一旁江楚天的低语沈天晴还是听得懂的。
戴纳转过头，目光扫过他们相挽的手，没有说话，转身就坐在了电脑前。
艾伯却是笑道：“威廉，要开始做事了，可没时间让你谈情说爱了。”
一则新闻，战争正式拉起帷幕。
虽然一直在录制，可是沈天晴其实并不是很懂戴纳他们这些操盘手的工作。
从外行的角度来看，她只看得到包括戴纳在内的操盘手，每天坐在电脑前，手指一刻不停地敲动着键盘。
如果不是江楚天偶尔会心情好地给她讲解，可是她这一辈子都搞不懂戴纳他们在做什么。
虽然人只有五个，可是客厅里摆放的电脑却超过二十台。五个人流动操作各个电脑，最厉害的戴纳甚至一个人操作八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