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光泽，映入眼底，闪耀的是梦幻般的光彩。
凝望着面前首饰盒里的蓝宝石项链，沈天晴终于伸出了手。
看到沈天晴意动，珠宝店的经理也来了精神，“沈小姐，这块蓝宝石，是产自印度克什米尔，不是产自缅甸…”
看沈天晴没有任何表示，他又轻咳了一声，改了介绍方式，“这块蓝宝石重30克拉，纯度极高，在灯光下色泽是呈靛蓝，微带紫，如同美丽的车矢菊一般，在日光下，紫色加重，堪比紫罗兰，是蓝宝石中的极品，而且这颗蓝宝石由名师雕琢…”
“我要了！”突兀地打断对方，沈天晴没有抬头去看他，只是着迷一样地看着掌心的那条蓝宝石项链。
“好像——天使的眼睛！”
那个刚被打断话的经理一怔，“沈小姐说得好，这条蓝宝石项链，就叫‘天使之泪’。”
皱起眉，沈天晴看着他，很是不快，“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天使就不应该哭——天使应该很快活的，他不能哭…”
声音突顿，沈天晴转过头，低声呢喃，“可是那个时候，他真的是在哭…”
那个她记忆中的天使，虽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但她记得的，她见到他时，他在哭，那双蓝色的眼睛，还含着泪，如同洗过的蓝天，那样清澈美丽。
还有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中闪闪发光，就像是童话里的天使，或是森林里的精灵，美得不像是人间的生灵。
那是她童年记忆里最美好的一瞬，可是成年后却怀疑那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但不管怎么样，这条让她想起天使的蓝宝石项链，她想要拥有。
“这条项链…”
沈天晴还没有说完，那个经理已经笑了，“沈小姐，我们SA也是帝国集团旗下的，能有这个机会为沈小姐服务很荣幸——和这条项链配套的首饰，沈小姐也试一下吧！”
虽然没有说价格，但沈天晴猜也猜得出这套首饰价值不菲。
突然间，觉得有些烫手。
她想要拥有，但她却付不起钱——哪怕江楚天买给她，可是却始终都不是属于她的。
哪一天，她离开了，这条项链，她也带不走…
有些怅然，沈天晴想要说她能不能分期付款买下这可能几百万的项链，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荒唐话说出来真是要让人笑死。
无声地笑着，她随手放下那条项链，正要说话，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啊啊，我的宝贝儿好像不太开心啊！”
江楚天？！
转过头，却没看到人，沈天晴怔了怔才看到詹姆斯推过来的小车。
是可视电话，或者说是视频，屏幕里的江楚天正靠在黑色的老板椅上，嘴角仍是她熟悉的嘲弄笑意。
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看到她了，是不是连同她刚才对那条蓝宝石项链的痴迷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但看到江楚天的笑容，沈天晴真的浑身不自在。
“江先生…”那个SA的经理还想说话，詹姆斯却是一摆手，示意他出去。
看看桌上的密码箱，男人迟疑了下，到底还是顺从地走了出去。
会客室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沈天晴和一箱珠宝。
“喜欢吗？叫詹姆斯签单。”江楚天语气平淡，好像说的不是几百几千万的首饰，而是买大白菜一样。
沈天晴却没办法笑，“江先生，这些都太贵重了，还有刚才的那些衣服，我受之有愧——不如，你叫詹姆斯把东西退掉吧！我真的不需要…”
“沈天晴！”沉声截断，视频里的江楚天往前倾了倾身，犀利的目光哪怕隔着屏幕也让沈天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你听好了！”江楚天勾了下嘴角，沉声道：“我给你的，不管你需要不需要，想不想接受，你都必需接受！就像我的命令，你愿不愿意，都必需得听一样！还有，我不能给你的，你连提都不能提——如果我对你说NO，你就必需闭上嘴！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提第二遍要求…”
定定地看着屏幕里的江楚天，沈天晴的嘴角微微翘起，然后突兀地就大笑起来。
江楚天挑眉，“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捂着嘴，沈天晴想力压下笑声，可是就是压不住。
静静地看着沈天晴，江楚天居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笑道：“宝贝，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什么，就是你的有趣——我没想过让你改变…”
是啊，喜欢她的有趣！喜欢她没把他这位大总裁放在眼里，当场给他难堪了！
是不是她得感谢自己的直接？
不想笑的，可是沈天晴还是忍不住发笑，“我只是想，终于有些真实感了！你看，那样的强势，才是江楚天！也终于让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经历被关进看守所的无助、失望、痛苦、绝望，还有昨天的迷茫，不知所措，她终于清醒了。
如果再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她或许就得烂死在这里了！
不过是十年，很快就会过去了，甚至说不定过个一两年，江楚天厌烦了她还会提前放她走呢！
她还是有未来的，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那么可笑？
“江先生，我想，詹姆斯应该已经把文件送给你看过了。那份契约，我签了，也会很认真地履行合约。但，既然你也说了，喜欢的是我的有趣，那我想你也不喜欢看我就这么一直傻乎乎地颓废下去。虽然我也想过该怎么做人情妇，但我想，那种民国小说里的鸦片美人，你大概也不喜欢。又或者，时髦的交际花，漂亮的女明星，这些你身边都有了，就像是白琳…”
“说重点！”江楚天很是平静，看着沈天晴的目光甚至还带着笑意。
沈天晴倾身，盯着屏幕里的江楚天，“重点就是——我要出去！我不想做困在笼里的金丝雀。江先生，我想继续学业，以后还想工作——当然，我们的合约我一定会履行…”
虽然表情镇定，语气平和，可是沈天晴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有哪个男人会放自己的情妇飞出笼子？！江楚天会吗？
第十章 别当我是受
难堪的沉默，沈天晴都以为江楚天不会答应了，他却突然出声：“OK！没问题啊！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突然让你振作起来了？！”
他睨着沈天晴，笑得放肆，“你知不知道昨天我接到你时，你像什么？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的娃娃！我都有些后悔答应这份契约了——要知道，我想要的，是那个用钱砸我，在看守所里扯着我大声喊‘我什么都答应’的沈天晴！那个鲜活有生命力的女孩，才是我想要的！昨晚的，可不是…”
没有灵魂？没有心？
“形容得真好，”沈天晴笑了笑，眼神却有些飘忽。
明明是重获自由，她难道不是欣喜若狂，雀跃欢呼的吗？
她以为从看守所出来，就是新生，可原来根本就不是！
不过是三个多月，她已经回不去了。
也好，回不去，就往前走！她绝不会让自己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所有人唾弃、践踏。
“人跌到谷底时，总会变得清醒。看清楚现实，就会知道原来其实还有希望的…”
她还记得她曾经说过：哪怕生活一直阴云密布，可是总会晴天！
已经在谷底了，跌无没可跌，就只能站起来。
就算是颓废，也只是片刻，就像她在看守所里，被妈妈抛弃，绝望到极点，也曾想过自抱自弃就那么死掉算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站起来了——死可以，但不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这样屈辱的死法。
迎着江楚天的目光，沈天晴平静地道：“江先生，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也是一个人。”
她会听从他的命令，但他不要真的把她当成宠物！
说出这样的话，沈天晴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江楚天生气，她也还是要把话讲清楚。
撑着下巴，江楚天盯着沈天晴，幽幽地笑了，“很好——我喜欢有个性的女人！这样，我不会太快就厌烦——啊，对了！小晴，我为你建的可不是鸟笼，而是金屋！”
大声笑着，江楚天关掉了视频，甚至连给沈天晴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
看着漆黑的屏幕，沈天晴倒回沙发，背靠着沙发背，慢慢地吐了口气。
半躺半靠，呆了好一会儿，沈天晴才站起身，大声叫张丽。
门一开，张丽快步走进来，身后是不紧不慢的詹姆斯，还有明显有点紧张，一直盯着密码箱的SA经理。
看到詹姆斯，沈天晴放媛了表情，“詹姆斯，我要出去一下。”
“去哪啊？”詹姆斯还没说话，张丽已经插嘴：“沈小姐，你怎么能乱跑呢！你现在可不是普通人了！你这样，先生会生气的…”
冷眼瞥去，詹姆斯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呵斥张丽，而是向沈天晴行了一礼，温言道：“沈小姐，我派车送您入市区。”
没有拒绝，沈天晴点了点头，“我去整理一下东西就下来。”
在詹姆斯的授意下，张丽快步跟上，嘴里却仍在说：“沈小姐，你得知道分寸，你这样乱来就是不知道本分…”
“什么是本分？”猛地回头，沈天晴盯着张丽，原本一直有些黯淡的眼眸明亮了许多，竟显出几分犀利。
“我以为，做好本职工作就是本分！张丽，记住你自己的本职是什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眯了下眼，沈天晴冷冷道：“别觉得我不说话，就是小受——当我是受，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被沈天晴几句呵斥闹得脸上涨红，张丽惊讶地看着沈天晴，几乎不敢相信沈天晴竟然敢说这种话一样。
有些无措地回头，看了看表情的詹姆斯，张丽犹豫着跟了上去。
捂着嘴，轻轻地咳着，詹姆斯看看那个正着急收密码箱的经理，目光转开，看到笔记本屏幕上闪烁的红点，不觉扬眉。
俯下身，他对着屏幕，笑道：“少爷，这样窥视可不好玩…”
原本黑着的屏幕突然间就亮了，江楚天在屏幕里笑得灿烂，“詹姆斯，你真是没趣！不觉得偷看人真的很有趣吗？好啦，不打趣你——怎么样？小辣椒是不是很有趣？！我觉得，这回可能真的可以玩得久一点！嗯，两个月？或者三个月？”
詹姆斯笑笑，很平静地道：“从前那些追着您跑的女人，跟您最长的不到一个月。不过，既然您能把这位沈小姐带回家来，我觉得至少也该能一年吧！”
“一年？你真是开玩笑！”江楚天哈哈大笑，“我带女人回家，就代表真的重视她？以前那些，不带回来过夜，不过是觉得脏罢了…”
闻言只是微笑，詹姆斯垂下眼帘，没有去争辩。
江楚天偏过头，伸手指着SA的经理，“你，把箱子打开，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首饰。”
总裁吩咐，SA的经理自然立刻照办。
密码箱一打开，那耀眼的光彩立刻映亮了屏幕。为了看珠宝，会客室里的灯本来就打得很亮，此刻把本来就闪亮的各色珠宝更照耀得光辉夺目，眩眼非常。
支着下巴，江楚天却是挑起眉来，“极品南非粉钻，祖母绿的套件，古董红宝石项链——沈天晴不怎么识货啊！居然只选了套蓝宝石…”
可不是不识货嘛！SA的经理差点就要跟着批判了，总算醒神醒得快，把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捧起那套名为“天使之泪”的项链，詹姆斯却是微笑，“少爷，这块蓝宝石美得像您的眼睛…”
江楚天挑眉，摸了摸眼睛，不说话。
SA的经理偷眼去看，看着江楚天黑色的眼眸，不觉眨了眨眼。
都说江总裁是混血，但平时看着也不大像啊，说蓝宝石像他的眼睛，这不是黑的吗？
没人理会那经理想什么，江楚天只是淡淡道：“詹姆斯，你知道我不希望女人太过了解我…”
詹姆斯笑笑，没说话。
那个经理却是心里突的一下，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乱想。
老板的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老板眼睛是什么色儿的，关他什么事啊！
心里这么想，他把头垂得更低。
不过，江楚天却根本就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既然她喜欢这套蓝宝石的，那就留下这套好了。至于其他，詹姆斯，你先放在保险柜里好了。”
听得心头一跳，SA的经理真的快乐得发狂。
果然是大老板！这一趟，可真是赚少了，几千万的珠宝，他自己的抽成都要几十万了。
真他妈的，怎么没托生成女人呢！要是她是个女的，一定好好巴着江先生…
第十一章 重回故地
“我自己认得路…”
在离学校附近的人民广场请司机停下车，又强硬地拒绝了跟车过来的张丽要跟着她的提议。
沈天晴根本就没打算让司机把这辆对她而言过于豪华的劳斯莱斯开进校园里去。
“有什么啊！沈小姐，你们广播学院应该有不少女生都有豪车接送的啊！”
这倒是真的，学艺术的女生天生就招人，可沈天晴从来都不是那样的女生。
从小到大，别说男人来接她，就是她妈妈也没有到学校接过她。
幼稚园是保姆接送，小学二年级开始就是自己坐公交上下学。
也不是没有男生对她献过殷勤，尤其是从高二开始就在外做兼职打工，讨好她的男人也有不少。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有时候她觉得，是不是因为见过沈咪太多男朋友，她都对男人有了恐惧症。
但，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让她恐惧的…
勾起嘴角，沈天晴仰起头，伸手去接，却没有真的抓住哪片叶子，只是那样看着枯华的落叶自她指间穿过，飘落在头上、身上…
恍惚里，仿佛看到了过去。
走在这条熟悉的银杏大道上，看着金色的叶子飘扬而落，一地金灿，却再没从前那样洒脱的心情。
想着从前那些事，感觉像是隔了几生几世。
原本熟悉的校园，都显得有些那些陌生。
吸了下鼻子，沈天晴下意识地抹了下眼角，目光一转，眼角余光瞥见后头正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
从刚才，就已经跟着她了。
是学院的学生，不知是大几的，画着浓妆，衣着时尚，挎的包不是LV就是古驰，应该是表演系或播音系的，那两个系的女生，是学院里出了名的美女们。
虽然被人远远地指指点点，可沈天晴却只装着没看到。
敢到学校来，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难道被人指点两下，她就要去和人吵吗？
低下头，沈天晴快走了两步，可是后面的女生们却没有就此走开，反倒开始拿手机出来拍她。
“看到没？就是摄影系的那个沈天晴耶！”
“谁？啊，就杀人的那个！天啊！怎么放出来了…”
“你没看新闻？说是找到人证证明不是她放的火了——照我说啊！那个人证还说不定是真是假呢？”
“就是就是，你们有没有听说——原来沈天晴她是沈咪的女儿耶！我妈老喜欢沈咪了，可是根本就没听说过沈咪还有个女儿呢！”
“明星嘛！就是有私生女也不会张扬了——还不怕丢人吗？”
抚了抚额头，沈天晴吁了口气。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在公众面前以沈咪的女儿出现过。
就是沈咪自己，也很注重保密，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不想影响事业。现在却好，什么都被暴出来了。
停下脚步，她回过头，看着跟得太急，被她突然回身吓了一跳的女生们，笑问：“是不是拍得不够清楚？要不要我摆个好看的姿势让你们拍照？”
被她一问，几个女生也有些尴尬，左右顾盼，有人小声嘀咕：“做得出还怕人拍吗？”
“我怎么怕人拍了？不是让你们拍呢嘛！怎么样？拍还是不拍？！”沈天晴大声喝问，在没人答话时，又冷笑道：“如果不拍了，就都滚远点！回去用香水漱漱口，也省得嘴那么臭…”
“你说什么！”气得不轻，一个捏着手机的女生哼哼着举起手机，“我就是要拍怎么着？就要拍你这个杀人犯的嘴脸，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什么样的…”
危险地眯起眼，沈天晴抬起手，正要打掉她手里的手机，就听到有人在叫：“你干什么呢？哪个系的？！欺负学姐没人帮是吧！？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们摄影系多少猛男啊！招呼几个出来，你的脸就要被拍扁了！”
一溜烟地冲过来，梳着马尾，穿着一件小熊毛开衫的女生指着一票女生大骂，彪悍程度比起沈天晴高了不只一筹。
而且不只是骂，还撸着衣袖就要上手，刚才还硬气的几个女生吓得不轻，也不敢再拍沈天晴，嘴上虽然也还着嘴，人却是开始往后退了。
“算你们识相，慢走两步，姐拍死你们——”大声嚷嚷着，女生回过头，看着沈天晴，推了推黑边眼镜，露出灿烂的笑容。
“沈天晴！想死你了…”说着话，她扑上前，一把抱住了沈天晴。
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沈天晴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了。
“马小贞——我也想你！”眼角有些湿润，沈天晴回抱着同宿舍的好姐妹，真的是要哭了。
能有个人，这么维护她，真是幸运。
“你啊，看起来真的是瘦多了！”拉着沈天晴看了半晌，马小贞的眼睛也红了。
“多好，当减肥了。”挽着马小贞，沈天晴一如从前。
马小贞却有些不安，“我们之前都没有去看过你。”
“唉，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沈天晴笑着，毫不在意，又问：“安可和露露呢？今天她们的课和你不是一起上的？”
脸色变了变，马小贞迟疑半晌，还是道：“她们两个没和我一起上课。”
“哦，”
转头看看周围，因为刚才那一场争论，有更多的人留意到她们。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或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
沈天晴不喜欢，“我们回宿舍吧！对了，小咪谁帮我养着呢？不是我不在，它就又变回流浪猫了吧？”
她之前捡的流浪猫，刚捡回来时，才一丁点大，现在，也该长大了吧？
还没进屋，沈天晴就听到猫叫：
“喵…”小小声的，让人心都软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一只棕色毛的短毛猫“喵”的一声从桌上跳到床上。
“死猫，又打翻我的水杯！”马小贞骂了一声，忙着去扶水杯。
沈天晴却是笑着伸手，“小咪，好久不见了…”
叫着猫，她想要摸摸那只短毛猫，可是手还没碰到它，那只猫已经爪子一抬，狠狠地抓了过来。
饶是沈天晴躲得快，可身上那件露出袖口的真丝衬衫的袖口却还是被抓得拔丝了。
“呀，你小心点，那猫挠人可狠了——死猫，早晚宰了你吃肉！”
马小贞还没骂完，外头就有人接话：“马小贞，你又骂我的猫！我可说啊，你要是敢打它，我就告你虐猫…”
第十二章 心里再苦也要笑
声音一顿，刚进屋的漂亮女生看到沈天晴，有些惊讶。
“露露，”笑着招呼，沈天晴也是这会儿才会意过来那只猫跳到的正是金露露的床。
“多亏你照顾小咪了。”
“哦，是啊，我不照顾它，它就死掉了。”和沈天晴擦身而过，金露露抱起猫，“早知道你一回来就要抱回去，我就不理了。”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目光落在衣袖上，沈天晴苦笑，“它都不认识我了，我怎么还会和你抢呢！你照顾了这么久，自然就是你的。”
金露露的脸色好看了些，抬眼看看沈天晴，不阴不阳地道：“这猫就是怕生人——你看起来不错啊，天晴。迪奥的真丝衬衫，香奈儿的外套，鞋是什么牌子的，配得挺好的，这个包也是，看起来挺低调的，可是这作工，这皮料，也是高档货…”
打量着沈天晴，金露露似笑非笑的，“化了淡妆，看着脸色也挺好的——当初他们说你被人强奸了，杀人关进看守所，还要判刑我就说是不是逗人玩呢！瞧，现在可不是——你看起来多好啊！”
“露露…”抢着截住了金露露的话，马小贞瞪了金露露两眼，只是抱怨，“就你那么关心这个品牌那个品牌，我就什么没看出来，也只有你那么上心…”
“是啊是啊，谁叫我平时爱美呢？”金露露笑盈盈地回着，眼角上挑，似嗔非嗔的，拌嘴也拌得那么娇俏。
虽然同是摄影系，可是金露露和她们不同。
金露露平时总是打扮得很入时。用她的话说，她可不能像那些糙爷们一样扛摄像机，以后只会拍杂志硬照，不打扮得好些，时尚些怎么能找到时装杂志的工作呢？
也是，整个摄影系，能和那些男同学一样扛摄像机的也就少数几个女生，沈天晴和马小贞就在其中。
所以，平时沈天晴和马小贞就更亲些，只是虽然亲，却没有宿舍里另一个同学安可亲，谁都知道，安可是沈天晴最好的朋友，平时总是出双入对，而且安可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沈天晴身世秘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