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和跳舞之间,你是选择我了?”
“嗯?……不是啊。”陈婉约秀眉拧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谁说的?贺其琛我发现你越来越自恋,我明明是说生孩子……”
话还没说完,下巴突然被大手捏着,脸蛋仰起,下一秒红唇便被他覆住。
陈婉约坐在宽大的黑色皮椅上,整个人显得娇小柔软,如同温室的花不禁拿捏似的,兴许她刚才没注意,在她拿起笔写下那几个字的时候早已一团火在他浑身上下乃至心窝口燃烧。
自此所有的一颦一动都如同羽毛轻一拨重一拨,撩得人心荡漾。
一吻还吻得挺重,她快窒息后男人才慢慢松开,但并没有就此放过,两手一掐,抱小猫咪似的掐着腰直接捞过去,按在怀里坐着,继续和她谈人生。
“婉婉,你口是心非。”
“既然说生孩子当下最重要的事,怎么能忽视为生孩子贡献几亿大军的老公。”
“你说我不重要?”
他这个【几亿大军】是真的秀。
陈婉约深呼吸,“老公,我能去学医吗?”
贺其琛:“学医干嘛?”
陈婉约:“我想给你打个退骚针。”
贺其琛:“……”
本来陈婉约妥协说生孩子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因为【土狗】这个爱称惩罚她玩什么办公室py,但她的妥协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知是不是被她感动还是怎么,男人眸里染着的情和欲都比往常深很多。
陈婉约懵了。
“咱们不是说好回家的吗???”
“没听到。”贺其琛漫不经心地答,“我只听到你要和我生孩子。”
“……”
他这是选择性忽视吧。
她说的是回家生孩子,他是怎么做到只听见后半句而把前半句忽视得彻彻底底。
“不行,我饿了。”陈婉约突然想到什么,摸摸肚子,“这都快要吃午饭了,你现在和我那个啥的话,这不得等晚上才能吃饭吗?”
贺太太的求生欲也蛮强,换种方法暗示自己老公能干。
贺其琛已经把她抱到沙发上,不急不慌地替她脱鞋,那双皙白的脚丫离开高跟鞋后更显小了,趾头微微蜷起,骨节处泛着红,脚背上也有许许多多的磨痕。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陈婉约小声问:“我的脚是不是很丑啊?”
他反问:“疼吗?”
“还好吧。”
“我会尽量不碰到你的脚。”
“……你之前怎么没这种觉悟?”
陈婉约差点捶他。
这人之前凶起来那真是饿狼开荤,恨不得把猎物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甭管猎物吟叫得有多哀怜都没见狼有所动容,现在倒好了,开始心疼了。
“老公,我真的饿了。”陈婉约一个翻身坐起来,懒得和他在这儿拖延时间。
“一次就好。”
“不行。”陈婉约果断拒绝,“你一次的时间也挺长。”
贺其琛一瞬不瞬看着她,唇际弧度浅薄,“你知道就好。”
“哟,还挺得意的啊?”陈婉约哼唧,“我说的时间长是指,假如一次四十分钟的话,其中的三十九分钟,你都是在热身。”
“……”
呵,现在的小女人,真是越来越皮了。
不收拾一顿,怕是没什么时间观念。
陈婉约没撒谎。
她真的肚子饿了,还咕咕咕地抗议。
最终,贺其琛动容了。
“好,先去吃饭。”
“走吧走吧。”陈婉约立刻起身,屁颠颠地准备跟着,心里盘算的是,吃完饭她就溜了,谁给你玩办公室啪。
贺其琛没几秒看出她的心思,“吃完饭就走了吗?”
“嗯。”
“不做土狗总结了?”
“……”陈婉约硬着头皮,“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土狗是一种比较具有情调的爱称。”
“具有情调?那为什么不是狼?”贺其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喜欢狗吗?”
“嗯。”
陈婉约嗯完之后就有点后悔了。
她说她喜欢狗,而她又称他土狗,那岂不是等同于她承认她喜欢他?
这狗男人套路深啊。
不过他好像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仍旧纠结于她为什么取为土狗而不是狼,并且表现出直男不服,“既然是爱称,我应该也给你取一个。”
陈婉约:“取什么?”
“小黄鸭。”
“不要。”
“小土鸭也行。”
“……”
贺其琛一本正经:“小黄鸭和小土鸭你选一个吧。”
陈婉约不动声色:“行啊,你先在地板和沙发中间选一个。”
果然,女人是惹不起的生物,怕了怕了。
公司设有专门的食堂,只是菜肴对于陈婉约来说可能有些油腻,贺其琛让小秘书在餐厅订好位置后,等着陈婉约简单补妆后,两人一同出去。
因为是下班时间,两个人走在一起,难免不会被人看见。
当了一上午的总裁临时助理,陈婉约半点事没做,并且忘记自己来公司的主要目的是抓取同款口红色号的女人。
“老公。”上电梯时,陈婉约继续追究,“你衬衫到底怎么弄的,真是男人搞的?”
“我是被诬陷的,婉婉。”贺其琛煞有介事地陈述,“昨天那朋友巴不得我们夫妻闹矛盾,所以给我整这么一出。”
“真的假的?这人太坏了。”
“对。”
“可是,我很好奇,他为什么随身携带口红。”
遇到这种问题,不能慌,万一要是口不择言,说出真相,告诉小媳妇,那朋友的口红是为女朋友买的,小媳妇肯定会拿他们做对比。
没准还能因为他没送过口红而在此撵他出去睡。
尽管,他给她买过无数包包,但她一旦追问起来,以前包包攒下的好,都可能被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贺其琛不得不出卖朋友。
“婉婉,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告诉别人。”
“他其实是个女装大佬。”
什么,女装大佬?
陈婉约大脑迅速消化其因果关系,但还是架不住突如其来的意外,刚好电梯门开了,她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因为惊讶,脚下一个不小心踩滑了。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大厅全部都是人,专用电梯口常有慕名妹子隔三差五的仰望,再加上路过的员工,即使这边没动静也会被数道目光集聚。
更何况,现在电梯下来了人。
除了高高在上,矜贵清漠的贺总。
还有他身边今天莫名出现遭到不少人私底下议论的女人。
这两人走在一起就足够引人注目。
而且。
陈婉约还一个不小心,摔了脚,低叫一声后,前方的男人反应很快地反手将她扶住,大手从腰际捞过,帮她稳住重心。
非常具有戏剧化的一出发生后,众员工们投来沉静且意味深长的视线。
“这人谁啊,怎么回事?”
“贺总什么时候招收的助理,空长一张漂亮脸蛋吧,连走路都走不好。”
“我看啊,她是个白痴心机女吧,还想玩霸道总裁爱上我套路呢,以为真的像电视剧里那样,给总裁衣服上洒点咖啡,或者假装跌到男人的怀里,以此来引起注意。”
“都什么年头了还玩这种招数,幼稚,天真,无聊。”
议论声纷纷响起,唾沫星子恨不得把陈婉约给淹死。
这些员工和早上的不是同一批,可能没看见贺其琛给她倒水的一幕,也没人介绍他们的关系。
倒是陈婉约稍微让人熟悉的面孔让大家开始对她的身份各种猜忌。
这些八卦声不大,陈婉约还是听见了,勉勉强强借着贺其琛的手站稳之后,小眉头皱了皱,“我只是没站稳,我又不是求着你扶我,你听听她们怎么说的?”
顿了顿,“还说我是仗着脸蛋想勾引你的女秘书?这话在理不?我勾引你,还用脸吗?这不是招招手就过来的事吗?”
小媳妇委实不高兴。
“你说得对。”
贺其琛附和的同时感到头疼,这些人确实有些烦,她们随口说一说,也不想想他得花多少时间把小媳妇哄开心。
这时,小秘书从外头走过来,来到他们的跟前,“贺总。”
恭敬称呼后,秘书又对陈婉约鞠躬,“贺太太。”
全场:“???”
无视全场诧异的目光,秘书呈上一件打包好的挡风披肩。
“贺太太,车已经备好了,外面风大,贺总吩咐我准备的挡风外套也准备好了。”
现在天气逐渐变冷,从这里出去确实有一段……近百米的距离,贺太太穿得不多,可能会着凉。
贺其琛接过披肩,简单理了理,准备给陈婉约的时候,只见她小嘴一撇:“老公,这个颜色和款式你不觉得有点土吗?”
贺其琛低笑:“没事,你穿塑料袋都好看。”
全场又是一阵:“???”
“贺太太,外面的风确实挺大的,我建议您还是披上吧。”秘书同时建议道。
陈婉约这才勉勉强强披上,因为不太情愿,从披肩碰到后背,再到系前领的扣子,都是贺其琛做的。
男人身材高大,眼前的女人乖巧玲一珑,形成的身高差将两人的般配程度更契合一倍。
围观员工已经惊呆,惊得瓜都掉地上了。
什么情况!???
他们知道贺总向来低调,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私生活,不知道是否已婚,也有人猜测他已经结婚,但不太待见家里那位,所以迟迟没有露面。
现在看来。
这哪是不待见啊。
这已经快要放掌心捧着了。
之前没露面是在金屋一藏娇吧。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准备走的时候,贺其琛突然停下来,面对他们时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语调也比刚才相差甚远,凉凉陈述:“我需要声明一下,她是我太太,不是心机女。”
大家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还有,刚才说她坏话的人,写五千字检讨。”
-
天气转凉渐冷。
时隔许久,陈婉约总算等到秋棠回国的消息。
几十个小时的飞机,按照时间推算,她应该在下午接机。
可能会有不少行李,陈婉约便没有一个人去接机的打算。
早上八一九点的时候,她拨通周肆的电话。
她现在已经把周肆当小老弟看待了,这种小事,倒没觉得有多麻烦他。
号码拨通后,她自顾自地道:“老弟啊,下午有空吗?”
“姐姐,是我。”
软绵绵熟悉的声音响起,让陈婉约一怔。
这不是江窈的声音吗?
“小哥哥在我旁边睡觉。”江窈甜甜地回,“等他醒来我让他再打给你,好不好?”
“不……不用了!!!”
陈婉约果断挂掉电话。
她需要理一下思绪。
上次把江窈送去酒店后,江窈说自己不方便再打扰她,于是继续打扰周肆去了。
然后两个孩子就……
这种清晨初醒也消不去深夜奢一靡的嗓音,总让人想入非非。
一想到周肆那孩子性格孤僻,有个人能这样打扰他,未必是件坏事,陈婉约立刻打消让他帮忙的念头。
没办法,陈婉约只能找贺其琛帮忙。
接机是小事,但后面安排吃住都比较麻烦。
听完她说的事,贺其琛似笑非笑地问:“所以,你是因为找不到人帮忙才找我的吗?”
“不是,我第一个的人是你,但觉得你太忙了,就没想打扰。”陈婉约诚心道。
她发现土狗越来越喜欢钻牛角尖了。
他那么忙自己没点数吗,她要是每件事都找他的话,可能显现出他厉害,但也托出她怪无能的。
接机当天,一切都很顺利。
秋棠的行李并不多。
一辆车,四个人,后备箱是行李,很合适。
回市中心的路上,陈婉约回头看向秋絮:“絮絮,你有没有想住的地方?”
小孩子嘛,还是应该住在小孩子多的地方,现在A城对秋絮来说很陌生,没有小伙伴的话,对小孩子身心发育都不太好。
秋絮摇头,她对陌生环境还怀有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