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无言以对。

秘书:“……”

他也是。

这两人什么场合是不是都不忘记秀一波恩爱?

贺其琛压根就没理中年女人的挑衅,从陈婉约手里拿过她的车钥匙之后便坐上司机座,发动引擎,往后倒车,再倒车。

声音响起之后,中年女人似乎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警惕地往后退:“你干嘛?!你敢撞我车吗,你……”

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她的宝贝玛莎拉蒂就被撞出前移几个轱辘远。

车后面更是被撞得变形。

中年女人蹲下身子去检查自己的爱车,惊呼:“你们疯了吗!!!”

他竟然真的敢撞坏她的车???

这是疯子还是有钱没处花?

贺其琛已经从车上下来,路过的时候扔下一张卡片:“上面是保险公司和我的律师电话,欢迎讨论双方赔偿问题。”

中年女人缓缓地抬头,朝他看去,男人已经只留下一个背影。

她捡起卡片的时候,眼睛才注意到陈婉约开的并不是普通大众。

而是被俗称“不怕宝马和路虎,就怕大众下面有字母”的停产车型,一款售价不高但保养和修理费高昂到卖房卖车都未必还得起的车。

比起贺其琛撞坏她玛莎拉蒂的车损费。

她撞他们的赔偿费更高。

回去的路上。

陈婉约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贺其琛原本打算放过那个中年女人的想法彻底放弃了,没等她不怕死的主动联系,他已经让人去调查监控,交给法律判责,并且第一时间叫来交警让他们查那个女人是否酒驾。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贺其琛的所为,让陈婉约吓得硬是把第三个喷嚏给憋回去了。

算了算了,她也没受伤,小吵小闹在所难免。

她没打喷嚏不代表贺其琛就此放过,直言陈述:“回家量体温。”

陈婉约:“哦。”

贺其琛:“冷吗?”

陈婉约:“你已经问了五遍了,我也回答五遍,不冷。”

贺其琛:“时间不一样,温度也不一样。”

陈婉约:“……”

行吧,她无力反驳。

在他第六遍问她冷不冷的时候,陈婉约突然反问:“那你冷吗?”

他把外套都给她了,此时的衬衫是湿的,室内外潮湿,不容易干,他维持半湿的状态已经半个小时了。

男人火气旺,贺其琛并不冷,但见她都这么问了,便中规中矩回答:“还行。”

“那就好,你不要感冒。”陈婉约嘀咕,“你要是感冒的话,我就得给你端茶送水照顾你了。”

贺其琛:“我感冒了。”

陈婉约:“???”

贺其琛拿起她的手,试在自己的额头上,“你看看——”

陈婉约的手因为刚刚淋湿的缘故,难免有些冷,此时碰到男人的额头,温差非常明显,温热得让她一愣,“你真的感冒了?”

贺其琛:“嗯。”

陈婉约:“那……”

那就是她的错了。

看着小女人低头咬唇的自责模样,贺其琛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

今晚不用睡地板了。

哦不,沙发也不用睡。

不不不,也不想睡床。

他想睡她。

-

被雨淋湿过后,陈婉约的大脑可能进了不少水,一时间没去考虑事情真假。

她总觉得贺其琛没有感冒,但是又找不到证据,当然这不是她现在思考的重点。

重点是她刚才和那个中年女人吵架的时候,措辞不当,气势不够。

她就应该骂得更狠一点。

结果当时词穷得很,稍微有些状态的时候,贺其琛又来了。

一个外套罩下来,她气势就没了,成了可怜巴巴的落汤鸡。

“我怎么能当落汤鸡呢,我是凤凰啊,明明是那个老女人先撞我的车,我应该骂得更狠一点。”

事后想起来,陈婉约不禁懊悔。

贺其琛静静地听完媳妇的控诉后,“你不是落汤鸡。”

陈婉约:“嗯?”

贺其琛:“你是鸭,你忘了?”

陈婉约:“???”

想都没想,她直接冲过去,双手掐腰,“我是天鹅,是鹅,不是鸭。”

贺其琛:“鸡鸭鹅都行,反正不是人?”

陈婉约:“要不是你生病,我这一拳头下去,你可能要进医院。”

说着,双手握成小拳头,在他眼前挥了挥。

这个动作在男人看着怎么那么像是在卖萌?还是在勾引?

贺其琛目不转睛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晃悠,因为淋过雨,陈婉约一回家就冲了个澡,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腰肢柔软,双腿修长,此时在他面前晃荡就如同……

一只洗得干干净净的小鸭子在饿狼前大摇大摆地走。

当然,在陈婉约看来她则以为自己是一只美丽圣洁的白天鹅,而眼前的坐在沙发上的则是一只受伤的土狗,现在白天鹅要用她善良的爱心去给土狗喂食喂水了。

一杯热水被陈婉约平稳放在桌上,尽管怀疑他的病是不是装的,但摆出的态度还算温和。

陈婉约柔声道:“老公。”

在他抬头看的时候,陈婉约一个直女三连将自己生的闷气原本奉还给他——

“你记得多喝热水。”“早点睡。”“我打游戏了。”

说完之后,她美滋滋地拿起平板,往床上一趴,开始玩游戏。

至于贺其琛。

只能带着“感冒”的身体,看着那杯放在桌上的滚开的热水,孤苦伶仃。

果然,他就不能指望她说的伺候他是哪种层次上的照顾。

说的端茶送水仅仅是端茶送水,并不考虑到感冒药或者更深层的照顾方面。

“对了!”陈婉约突然想到什么,“老公,你是不是要吃药?”

她难得多出来的一点关心,贺其琛还是较为欣慰的,虽然他不需要感冒药。

贺其琛淡笑:“我身体好,不用吃药。”

压根没病,吃药干嘛。

可如果不让她实实在在忙活一顿的话,似乎对不起他今天的表演。

于是贺其琛咳嗽两声,终于引起床上陈婉约的注意力,他没有让她做什么事,而是佯装温柔体贴道:“我没事,只是有一点点咳嗽,你继续打游戏吧。”

陈婉约担忧地看着,“真的没事吗?”

贺其琛:“真的没事。”

陈婉约:“可是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安心打游戏呢。”

贺其琛:“那你想怎么办?”

那就不打游戏,过来陪他。

陈婉约沉思很久:“那你今晚去其他房间睡吧。”

贺其琛:“?”

陈婉约:“我怕你把感冒传染给我。”

贺其琛:“……”

很好。

他养的白眼狼媳妇。

贺其琛站起来,认为自己还可以再装一下,准备走的时候,陈婉约突然坐直身子,低呼一声:“别走啊!!!”

贺其琛停下脚步,不知道该不该欣慰。

果然,他又听见陈婉约喊道:“刚才不是揍我揍得挺凶吗,现在我队友来了,打我啊,走什么——”

贺其琛:“……”

土狗的心受到严重的损伤。

玩游戏的小黄鸭倒是开开心心。

晋级赛结束后,陈婉约看见已经挪到门口的男人,微微一愣,“老公你干嘛?”

贺其琛:“不是你让我去其他房间睡的吗?”

陈婉约:“哎呀,我开玩笑啦,你怎么能信呢。你是为了我才感冒,我才舍不得把你赶走,你今晚还可以在沙发睡哦。”

今晚,还可以,在沙发,睡哦。

是不是很开心呢。

贺其琛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慢条斯理地将腕表卸下,修长的手指又不慌不忙地解着袖扣,“婉婉。”

陈婉约心底一虚。

每次他这样叫她名字的时候就没好事。

当着小媳妇的面,他一边解衬衫一边哑声问,“你舍得让我去沙发睡?”

陈婉约的脑子虽然进水,但不影响她嗅出危险的本能,在男人压根不听话地往这里凑的时候她已经做好挪开的准备。

她抱着平板,慢慢地挪,小脸笑得那叫一个虚伪,“哦……老公生病了,那其实是可以回床上睡的。”

“不想睡。”贺其琛笑得斯文,俯身,一把将她给拎回来,“想做运动。”

“你不是生病了吗,你有力气动?”

“我不介意你在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要么【双更】或者【双更合一】,不低于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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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陈婉约人被他捞在怀里, 几乎是摁着不能动弹,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即使生病, 在力道上男女依然悬殊得很。

“我……”

什么都没开始陈婉约的脸蛋已经红得不行, 挣扎着撑起来,“你先让我去关灯——啊不对,谁和你做运动?自己滚去睡觉。”

“婉婉,我现在是个病人。”

“明知道自己是个病人还不好好休息, 你瞎折腾什么?”陈婉约义正言辞,“等你病好之后再说做吧。”

“再做?”

“……再,再说吧。”

贺其琛没有动,眸光片刻不移地落在她的小脸上。

看得陈婉约好一阵心虚。

按理说她不应该觉着自己欠他什么, 五年无夫妻生活的婚姻并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她还没怪他因为这件事冷落她呢。

想到冷落,陈婉约不可避免地猜测。

他到底算不算正人君子。

一开始他误以为她心里有其他男人, 在他看来意味着她在精神出一轨, 相当于给他头上顶着一个隐形的绿帽子,贺其琛头顶着绿的同时并没有质问她也没有离婚, 而是一直逃避?

他为什么不以她精神出一轨而离婚呢。

陈婉约把灯关了之后, 抱紧自己的小被子, 陷入一阵昏沉的思索后, 没想明白,翻过身,抱着男人的胳膊, 小心翼翼问:“老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和我结婚?”她试着猜测,“仅仅因为我当初悔婚让你越挫越勇了?”

这又是一个女生常问的修罗场问题,如果回答不当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贺其琛:“因为你漂亮。”

陈婉约:“就因为这个吗?你怎么这么肤浅?再给你重说一次的机会,”

贺其琛沉默。

陈婉约又道:“难道不是因为我是美丽大方淑女端庄温柔体贴世上找不到第二个的小仙女吗?”

贺其琛:“床都给你吹歪了。”

陈婉约:“……”

沉默。

再沉默。

五分钟后,两米多宽的床被分隔成七三分,其中,贺其琛占的是二,还有一分是用来当三八线的被子。

夜色渐暗,明亮的月光探入窗帘的细缝,来屋子里凑热闹,观赏二人的地盘分隔之战。

过于宽大的面积让陈婉约舒舒服服地伸懒腰,睡大觉,借着小夜灯的亮,她有的没的瞄着旁边的男人,清清嗓子问:“老公,感觉怎么样,床还歪吗?”

贺其琛:“不歪了。”

陈婉约:“那就行,要是还觉得歪的话,我看地板挺正的,宽敞舒适,还能治颈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