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还小,还没有毕业,毕业后安安稳稳的做官,不拉帮结派,也许也能出头。”
“只是出头之日渺茫,我在京里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然亲王虽然推荐了我入国子监,却没有把我当回事,我也只能投靠琴郡王,却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停下来,看向他,问:“也只是出头晚一些罢了,不是青云直上,这种实打实的,总是最稳妥的。你年纪小,已经先人一步,有了别人想要都要不到的荣耀,有了国子监学生这个捷径,你却依旧不满足,只能说,你的心太高了。”
杜易青见她不再像先前一样,一副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或者对他回避,还真的跟他聊了起来。还真是如今已经有些底气了,才愿意显露一部分实力。
两个人都算是聪明人,杜易青也没忠心到非琴郡王不跟随,只是,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努力了,有些迷茫。
从天上掉下来,让他有些恍惚,可是想一想,这也是最好的,万一已经被琴郡王抬起来,最后琴郡王失势,他也很可能被绊倒。
跟随哪位皇子,就是一场豪赌,若是赌错了,全盘皆输。
“我有些怨你。”杜易青看着李墨晗,模样依旧淡然,脸上甚至还有着浅浅的微笑,却在说着责怪的话。这个人太善于控制情绪,无论是怎样的心情,都能保持云淡风轻,其实,也是一个蛮厉害的人。
只是……她对他亲近不来。
“觉得是我改变了你的前途?”
“你跟若茜县主。”
“啧,若茜县主你不敢招惹,只敢来寻我是吧?”
“其实,也怪我太异想天开……”他叹了一口气,突然抬起手来,对她晃了晃手掌,“五年,五年后我们俩再来看,这些人,这局势是什么样,若是五年后,你我皆崛起了,不如化敌为友,毕竟有你这样的敌人,太可怕。”
她也觉得这说法有趣,五年啊,她说不定刚好毕业,也就答应了:“好啊,我们看看。”
杜易青也没有其他想说的了,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对她说:“你知道吗,琴郡王跟明姐儿定情了,我瞧着,明姐儿应该是已经动心了。”
“欸?”李墨晗有些诧异,她虽然总看明姐儿不舒服,却觉得,明姐儿是十分理智的,不会对琴郡王这样的王爷动心,结果……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琴郡王走时,特意绕远去了濠州接明姐儿,一块去边塞。”
“当真?!”
“只是不知道明姐儿会不会跟着去,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她答不答应又能怎样?我的父亲跟祖母在濠州,哪里会在意一个庶女,送给王爷就送了……”
“说得也是,那我走了。”对于明姐儿,杜易青还是不在意的,对他来说,李墨晗跟明姐儿,都是棋子,只是如今看来,还是不跟李墨晗为敌为妙,也就过来主动示好了。
“嗯。”
其实就算杜易青离开,李墨晗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敌是友。
就算有主修的课程,其他的课程,还是要跟着学习的,跟李墨晗同个学堂的学生,一共十六人,最小的一个八岁,最大的一个十二岁,她是第三大的一个,也是出身最差的一个。
就算她现在是御医,算是九品,还在大典上大出风头,可到底,身后没有什么世家扶持。以至于,许多人跟她还不是很亲近的,偶尔有好奇的,过来跟她说话的,也是没几日就淡了好奇心。
有时,还会有人取笑,说:“欸,李御医,过来给我把把脉呗,我觉得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
那女孩说话,其他女孩开始哄笑。
李墨晗也不骄不躁的,走过去,当真为那女孩把脉,然后淡然地说:“你果然病得不轻。”
这话说完,味道就有些怪了,几个女生都有些尴尬,叫她过来的女孩干脆有些怒意,问:“我哪里有病?”
“我瞧着,是脑袋有病,不过你不用怕,我给你扎两针,说不定就好了。”
“你脑袋才有病!滚吧,庸医!”
“御医也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有病就得治。”李墨晗并不含糊,从袖带里取出两枚银针,分别扎在女孩手掌的两处穴道,让她一阵疼痛。
“你完蛋了!”那女孩粗鲁地拔了银针,丢在地面上,起身就去寻先生来做主了,先生过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李墨晗也不惊慌,只是慢条斯理地回答:“这位同学说她身体不适,寻我诊脉,我诊断出了她的病症,帮她治病,她不领情也就罢了,偏偏还恩将仇报,跑去寻您告状,扰您清闲,的确是我意料之外。我本当国子监女学都是有涵养,有德行的学生,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还请先生责罚。”
“你哪里是治病?根本就是想用针扎我!”之前的女孩开始反驳,一看就是在家里被惯坏了的孩子,喜欢拿低贱的人取乐,稍稍被违背,就恼羞成怒,找其他人来做主。
“那我问你,一开始,是否是你先寻我诊病?”
“是……不过,你的态度不对。”
“诊脉看的脉象,医生治病是用医术,而非态度。”
“你根本没打算好好给我诊病,上来就用针扎我!”
“如果我没诊断错,你应该是在春节之前,染过风寒,虽不严重,却也有几日身体不适,导致脉象虚弱,只是身体酸痛,外加头痛。如今你的风寒好了,却还是时不时有些头痛,想必,你定是为了漂亮跟得体,这些日子还在使用熏香,导致头痛时而发作。”李墨晗说起了这女孩的病症。
“对!我跟她一块住,她昨天夜里还嚷着头痛呢,而且,熏香的确在用。”在一旁的一个圆脸的小女孩突然说了一句。
告状的女孩不由得有些恼,白了朋友一眼,吓得说话的女孩赶紧闭了嘴,她直跺脚:“那你也不该用针扎我。”
“扎入那两处穴道,可以有效地抑制头痛,而且,你回去也可以时常按按,有效果,有时吃药吃多了,反而不好。”
“用不着你关心!”
“不用我关心,一开始为什么要寻我看病?”
“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态度。”
“又绕回来了,你……是不是还有点笨?”李墨晗问话的时候,还一脸的真诚。
“你说什么呢你!闭上你的狗嘴!”
“出口成脏,真是罕见的女子德行,对待自己请来,且在帮自己看病的人张口就骂,说明你不尊重别人,没有礼貌。如若你寻我看病,只是故意作弄,那么说明你心术不正,你是凭什么进入国子监女学的?”
那女孩一听,气得都要炸了:“我只是觉得头痛,才想寻你看看!”
“也就是说,我瞧出来的病症是对的,使用的方法也是对的,那么你为何要骂我庸医?还寻来先生?”
先生一听,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不愿意听这些小女孩吵架,当即训斥:“别再吵了,刚入学就不安生,信不信罚你们擦洗学堂地板?”
国子监女学里,不论尊卑,如果罚,就算是皇子公主也得照做,且不能让侍女来做。
那女孩赶紧闭了嘴,李墨晗却再次开口:“回先生,此事小女并没有做错,所以并没有争吵,只是在质问,如果是她做错了,她就该道歉,不然小女不会善罢甘休。”
先生不由得一阵头痛,看向那个女孩,女孩脸涨得通红,说不过李墨晗,还反驳不出,最后,只能摇了摇嘴唇,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
“嗯。”李墨晗冷淡地应了一声,指了指地面上的银针,“擦干净了还给我。”
女孩立即就气炸了,还是她的朋友将地面上的银针拾起来,递给了李墨晗,李墨晗对其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先生也离开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结果,第二日就开始传说,李墨晗日后是要做然亲王的妾的,攀龙附凤成功了,就开始自视甚高了,明明就是个低出身。而且,若茜县主身体不好了,所以,还没嫁给然亲王,就开始跟李墨晗姐妹情深了,日后一块伺候然亲王。
李墨晗听了这个传闻,不由得叹气,这孩子是不是傻,还顺带招惹了若茜县主。
第111章 洞房
其实是若茜县主最先得到消息的,只是觉得啼笑皆非,这种小道消息,传出去不久,就会被传得五花八门,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真的会有些不了解实情的人,信以为真。
不过,若茜县主没有表现出暴躁,只是去问侍女:“席文楠那小子知道了吗?”
“奴婢不知道席公子知不知道。”侍女回答,就好像在做绕口令。
李墨晗也在看着若茜县主,见她不解,若茜县主解释道:“席文楠这小子比较容易冲动,之前有一个闺阁小姐说,我命不久矣,要跟然亲王提前成亲,居心不良,是想让然亲王做鳏夫。席文楠听了,居然将人家小姑娘绑到了湖边要扔下去,还让自己府里的家丁在外围候着,若是一会那小姐落水,这些人就去救,谁救上来了,他就带着那个家丁,去姑娘家去提亲!后来他被宁国公揍了一顿,姑娘也被好端端地送回去了,不过日后是不好嫁人了。”
“真是胡闹,不过是道是非,他却拿姑娘家的清白开玩笑。”
“对啊,人啊这辈子,怎么做都容易被人道是非,除非死了才能清净,尤其是我们这种,盯着我们的人多,稍稍做错什么,小问题都能扩大化。我是不愿意跟小姑娘计较的,反而跌了身价,却不能一点都不计较,不然被人认为好欺负。”
“那你准备怎么做?”李墨晗倒是跟若茜县主的想法有些一致,不过,李墨晗有些睚眦必报,虽不至于喊打喊杀,却也不能轻易被人说了不是。
“啊……我告诉凤琪了。”
“告诉她会怎么样?”
“凤琪人挺好的,讲道理。”若茜县主回答。
没一会,就有侍女过来禀告:“县主,凤姑娘将余小姐的宿舍给砸了个底朝天。”
若茜县主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让侍女出去,这才跟李墨晗说:“你看吧,凤琪讲道理,生气了也不欺负他们小女孩子,不过女孩子嘛,生气就喜欢丢东西。”
李墨晗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席文楠流氓,若茜县主也没好到哪里去,简直就是一对流氓夫妇,也算是般配。
春去秋来,眼看着,到了秋季,李墨晗这边也渐渐融入了国子监女学的环境。
洛氏跟李诉柯一块整理了宅子,宅子里也有了家的样子,不像以前那样空荡荡的。没在李暮秋身边,她除了有些想念外,倒是没什么,尤其是知道李暮秋已经交接完毕,已经过来京里了,年底就能在京里上任了,更是有了盼头。
还有,就是惠姐儿的亲事已经确定了,这个月的十五就要正式成亲了。
李暮秋这几日,已经拖家带口地来了京城,原本是不准备让秦氏跟过来的,结果她老人家非要跟过来,说是惠姐儿成亲,她作为长辈,必须在场。
之前也没见她多在意惠姐儿,反而十分不喜,觉得惠姐儿日后嫁不出去,现在惠姐儿不但嫁人了还嫁的不错,对方家世背景,人品相貌都不错,她就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了。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知道,秦氏来了京里,肯定会借口说身体不能在折腾,就会赖在京里,这老太太,也很向往京里的繁华。
洛氏本来是不愿意的,不过却不能说什么,也只能答应了。
还有就是,李暮秋借着这次机会,将白姨娘也带来了。
对此,李墨晗全不在意,只是跟洛氏说:“娘,日后你的底气很足,不应该在意一个妾室,那只是给父亲消遣的奴才。您的儿子在国子监,女儿嫁的人家很不错,小女儿也在国子监女学,还是个女官,父亲来京里做官更得小心德行,也不能对您太过分,更不会过分维护白姨娘。”
“可是,你那个祖母,真的是……从未看我顺眼过。”
“您何必在意她呢,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活不了几年了。”
“晗姐儿,这话可不能让你父亲听见。”
“我只认对我好的人。”李墨晗说完,开始眯缝着眼睛,扬起嘴角撒娇,就好似一只可爱的猫,“哎呀,我可想三姐了呢,明姐儿她……也来吧?”
“好像许配给别人了,没带来。”
“哦……”看来,是被琴郡王要走了。
惠姐儿来了之后,没几天就要成亲了,洛氏对此十分担心,毕竟惠姐儿成亲的一些东西,都需要这几天准备齐全。
好在,这些事情在濠州的时候,都是甄氏帮着张罗的,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又是一批人来了京里,只是这次是嫁女儿,一些人对女儿轻视,也就没来,以至于人数没有上一次多,还算好招待。
惠姐儿也十分紧张,除了见到李墨晗跟洛氏、李诉柯的时候很激动,寒暄了几句,就又开始婚前忧郁了。
“晗姐儿,你说,他们家里会不会嫌弃我没规矩啊,而且我样貌也不好,我是高攀了人家了……我要是像你漂亮,像你一样有能耐就好了。”惠姐儿抓着李墨晗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念。
“三姐放心好了。”
“放什么心啊,不放心的!我说话的时候,还有乡音,跟京里不一样!”
“我给三姐看过了,你是好生养的!”
惠姐儿一听脸就红了,赶紧去掐李墨晗,李墨晗连忙躲开,跑到外间就看到洛氏在跟甄氏聊嫁衣跟凤冠,见李墨晗出来,赶紧闭了嘴,毕竟李墨晗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娘,我要给三姐添嫁妆!”李墨晗一挺腰,说了出来。
两个人全乐了,开始取笑李墨晗:“哪有妹妹给姐姐添嫁妆的?”
“我有钱!有地!有铺子!”
“行了吧你,那些是你赚来的,你留着做嫁妆,惠姐儿的嫁妆我心里有数,你啊,做到出嫁以后,也跟姐姐互相扶持,这才是好的。”
“这是肯定的!”李墨晗当即应了,随后走过去一拍桌面,“我要送三姐一间铺子,一个庄子,您给的都是濠州的,不实用,我的都是京城周边的。”
这回,洛氏还真有些动摇了,嫁妆丰厚些,惠姐儿嫁过去也能更体面,日后说话也能硬气一些,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还有一些锦缎,留到我出嫁的时候都烂了,或者是过时了,不如给三姐。”
“这也是,不过要留些给你做新衣裳,上次大典的时候,你都是跟若茜县主借的衣裳。”
“好。”
“前些日子,邱泽先生的母亲还寻我说过话,说是要给柯哥儿说门亲事。”
“欸?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我也觉得柯哥儿是不急的,毕竟毕业还有几年呢,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好意,就得领情,张夫人帮忙联系的,定然不错。”
甄氏则是关心逸哥儿的事情,看到李墨晗就问:“我都没怎么看到逸哥儿,他现在怎么样?”
“逸哥儿在国子监里可忙了,就连晚上都要练武,他们练武在主院,结果我们宿舍都能听到,就是嘿!哈!的那种声音,喊的可齐了。”
“逸哥儿能学知识吗?”
“学了,前些日子还跟我一块练字呢,而且我的学科有不少要跟他一块学习。他不学,秦将军那边就罚军棍打,成绩不合格,还打。”
“哎哟,这……这也太严了吧?”甄氏听了特别心疼。
“不严能管住逸哥儿?他最会偷奸耍滑了,放心吧,我还没见他挨过打呢!”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有人盈盈走来,抬眼就看到白姨娘穿着素色的衣裳走了进来,询问:“夫人,有没有婢能帮着做的?”
白姨娘失了宠后,就有些发愁了,虽然明姐儿开饭馆,让她日子过得特别滋润,但是,到底是年纪大了,模样不如年轻的时候,也知道卖乖求生存了。尤其现在,明姐儿被琴郡王要走做了妾,冬哥儿也渐渐长大了,并不如何聪明,还不如李诉柯好学,渐渐不得李暮秋待见了。
说来也是,李诉柯跟李墨晗如今的出息都是顶顶好的,惠姐儿又嫁的不错,将白姨娘一下子比了下去。
洛氏一直不是一个硬心肠,见白姨娘服软了,也就没有刁难,开始让白姨娘帮着张罗事宜了。
李墨晗看了看,才带着柳衣他们,去后院取自己的东西,给惠姐儿添嫁妆了。
成亲当天,早上下起了雨,弄的许多人人心惶惶的,生怕让大喜事显得狼狈。
结果雨没下多久,就雨过天晴了,天边还出现了彩虹,是极好的兆头。
“这可是丘泽先生帮选的日子,自然是极好的。”洛氏开始庆幸,絮絮叨叨的念,惠姐儿则是已经穿戴好了,等待着来迎亲的人了。
“好看吗?”惠姐儿问李墨晗。
李墨晗一直拉着惠姐儿的手,有种嫁女儿的感慨,却还是说:“好看,三姐最好看了。”
“你就哄我!”惠姐儿看似生气,却全是欢喜。
待新郎带走惠姐儿,惠姐儿上了花轿,李墨晗还偷偷摸了眼泪,明明日后还能经常看到,这一日,却总是想哭。
惠姐儿到了洞房里,就开始手足无措了,闹哄了一阵子,人都走了,有她身边的侍女过来跟她说话,她也在走神,问十句,能回答三句。
许久之后,江哲才晃晃悠悠地进来,进来时好像还在跟别人说话,笑骂了一句,然后将房门关上。
原本期待的惠姐儿突然心口一揪,更加紧张了。
江哲进来之后,歪着头看了几眼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步伐踉跄地到了桌边,扶着桌子坐下,缓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有人来给他递茶。
“我不喝这东西,怪苦的。”江哲不喜欢喝茶,更喜欢喝水,要不就喝酒。
“是李家七小姐特意送过来的醒酒茶。”
“哦……那个御医?”江哲问了一句,好似得到了答案,伸手将茶接过来,一饮而尽,有嘟囔了一句,“也没醒啊……”
侍女都笑了:“您在说笑了,哪能这么快?”
“其实我想去茅房……”
“您得掀了新娘子的盖头才能去。”
“掀完不就得睡了吗?然后我去茅房她会不会不高兴?”说着,指了指惠姐儿。
“您回来之前怎么不去?”
“我是被一群人推进屋里来的,他们没让我去,喝那么多久,怎么可能憋的住。”
“这……”
婚后第一件难题出现了,江哲这个时候,该不该去茅房?
惠姐儿一直在听着,迟疑了一会,才道:“那你先去吧。”
江哲一听就点了点头:“成,听媳妇的,我去了啊,马上回来,洗了手才回来,嗯……去了。”
惠姐儿听着,突然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等了一会,江哲才回来,回来后直接扶着墙壁坐在了床边,却被人叫了起来:“您得用这个秤杆掀盖头,象征媳妇逞心如意。”
江哲都懵了,只是迷迷糊糊地回答:“如意、如意。”
“喏,拿着啊。”
“哦……”江哲扶着床框起身,接过秤杆,小心翼翼地将惠姐儿头上的盖头掀了,然后拿着秤杆,动作利索地转了转,耍出一套花来,顺手就插在腰带处了,完全当成收剑了,还是身边的侍女赶忙将秤杆收走了。
惠姐儿不敢抬眼瞧他,只是看到面前的人身子晃了晃,似乎是在扭头问:“然后呢?”
“这酒得你们俩一块喝了。”
江哲接了两杯酒,坐在了惠姐儿身边,问她:“娘子,你会喝酒吗?”
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惠姐儿一阵紧张,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