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然亲王会想要娶李墨晗为妃,只当是然亲王很少跟女孩子接触,觉得李墨晗是个还挺可爱的女孩子,动了心,才会做出一些没规矩的举动。
然亲王微微垂下头,垂下眼睑,只是回答:“她棋艺不错,且懂些兵法,我跟她算是志同道合。”
“若是你喜欢,以后送到你的府上,给你做府里的医女也是可以的,别太过分,早早就生个孩子出来就行。我听闻,若茜县主的身子不行了,怕是以后都难以生育,到时候,秦家恐怕也不会为难你,你再将这个医女收了做妾,有了子嗣,日子也会不错。这医女也算是对若茜县主有恩,若茜县主也不会为难的。”
然亲王听着璟王的话,并没有出声。
璟王等了一会,见他沉默,便只是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哥心里还是向着你的,若茜县主也是个好女孩,你们两个人的亲事也是一门好亲事。哥只是希望,你别太过分了,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出去,坏了秦家对你的印象,席文楠那小子都能忍住不寻花问柳,你更没有问题。子眠,别让我失望。”
然亲王沉默了一会,才说:“还请四哥帮忙关照下晗儿,她年纪小,不熟悉宫里的规矩,尤其是出现了蛊这种东西,宫里人心惶惶,都想寻她看看。我怕她太累了,所以……”
璟王没想到,然亲王居然变相承认了他对那个小医女感兴趣,还请他帮着关照,心中还当然亲王也算是同意了他刚才的话,将李墨晗送到他的府里做医女,愿意娶若茜县主为妻,之后慢慢纳李墨晗为妾。
心中不由得一松,心情愉悦,竟然也答应了然亲王,愿意关照李墨晗。
然亲王得到璟王这句话,心口一松,他不着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璟王,他要做的是,一点一点,让李墨晗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妃。
在此之前,他要做的事情是,让李墨晗也心甘情愿地,愿意做他的妻子。
李墨晗沐浴完,觉得自己彻底清醒了,居然睡不着了。
明知道明天还需要做很多事情,说不定会忙得团团转,却还是睡不着,只是想着关于然亲王的事情。
脑袋里都是他说的话,做的事,甚至还在想,有些事情,是不是别有深意?
她的手指在狐皮毯子上摸索,她知道这是然亲王的手笔,先是将她接到京里来,再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情,说不定都是然亲王计划好的,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他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对石像后睡觉的小胖墩一见钟情?还是觉得她骑黄狗时英姿勃发?又或者爱上了她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扎马步?难道只是因为她会下棋,懂兵法,会医术,外加,在聚贤楼里答对了九十九道题?
就因为这个,就至死不渝,舍弃那么多,愿意娶她了?
她翻了个身,按照自己的记忆,觉得,她这样有点样貌,棋艺不错,且对兵法有见解,还会医术,外加聚贤楼一举成名的女子,真还不多,各方面都不差,都可以让男子倾心。
差的,只是个出身。
如今的女子里,她的确算是很出众了。
然亲王又因为早早就被安排好,日后要娶若茜县主,以至于,身边没有亲近的女孩子,她竟然是难得能靠近然亲王的,这才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喜欢,就要留在身边,这也算是然亲王的风格。
还有就是,他那出了名的倔脾气。
可是,真的要挺而走险,嫁给然亲王吗?为了这个男人,承担起风险,忍受别人的非议,只为了跟他在一起,这……值得吗?
她突然想起了莫清疏的感情,或许是因为真的在考虑是否要接受然亲王,或许是之前见了颜公子,她的脑袋里,想起了莫清疏跟颜敬止的事情。
回忆,排山倒海般地到来。
莫清疏从小就远离人烟之地,在林间长大。
她的父母是一对世外高人,都是出了名的才华大家,医学大家,但是十分傲骨,不愿意为人所用,所以远离市井,在山间开辟自己的世外桃源。
莫清疏虽然不常与人打交道,但是从小聪颖,就算到了外面,也不会被花花世界吸引,也不会被他人所骗,反而,是她唬别人更多。
她居住的地方,靠近山壁,一副环抱的姿态,只有一个方向能够靠近,偏偏外界被她的父母布满了阵法,轻易没人能靠近。
偏偏,颜敬止孤身一人,闯了进来。
莫清疏见过的人不多,但是,颜敬止绝对是她见过,最无耻的一个人。
第96章 甘甜
莫清疏居住的地方,算是鲁国国界,靠近未国。
那里景色极好,算是两国边界处,却因为居住的人身份尊贵,所以许多人都默认了,没人去打扰。
莫清疏的父母去了鲁国做客一个什么大会,她不感兴趣,也没多问,只是留在宅子里,在温泉旁边度日。
她的宅子也有些下人,别看是伺候莫家人的,但是有些人,也都有些能耐,甚至武功不错。留在这里,不是被她的父母所救,就是想跟她父母求学的。
所以这个宅子里的人,走出去,说不定有些也是身份显赫的人,但是在这宅子里,就只是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出于对莫家人的尊敬,才会帮忙做事情。毕竟莫清疏性格古怪,惹她不喜欢,就会被赶出去。
见到颜敬止的那天,是一个寒冬,之前下了几日几夜的鹅毛大雪,将整个世界都覆盖了一般。
突然有下人传达,说是外面有人成功地闯阵,进入了宅子,只是那人现在情况有些不妙。
莫清疏很是震惊,她小的时候,也曾多次在宅子里迷路,被阵法所困,学有所成之后,才能完全破解,竟然有其他人能破了她父母的阵法?她大为惊奇,跟着那些人去看闯入者,就看到那个一席银白色衣衫几乎被血染红的男子。
看得出,这个男人被人追杀,为了躲避,才进了莫家的阵法里,以此逃命。莫家阵法有些闻名,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命,被困,只是轻的。
怕是追杀他的人,也觉得他没有可能再活下去了,才放弃了追杀。只是让人没想到的,这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过了阵法,颤颤巍巍地走了一段路,看到宅子里的人,才晕厥了过去,也算是意志力过人。
莫清疏看了之后扬眉,走过去,用脚踢了踢这个男人。
“莫大家,如何处置这个人?”有人问她。
“扔到后院去喂狗吧。”
“莫大家,我们这里没养狗啊……”
“哦,那抬进来,我看看还能不能救。”莫清疏说完,就吩咐人,将这个男人送进宅子里。
学医术的女子,总是要比其他的女子少了娇羞。
莫清疏在进去后,就命人将男人扒了个精光,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似乎还被人用箭刺中过身体,一箭是从后背射中的,只是位置靠近小腹,并不伤及性命。还有一箭中了他的腿,这也是他走路踉跄的原因。
这男人也有几分血性,上身的箭直接粗鲁地拔了出去,腿上的箭则是折断了外端,看上去伤的挺重的,真亏得他伤得这么重,还能成功地破阵。
她帮他处理了伤口,清除淤血,续断肠,缝合,止血。
娴熟地处理完伤口,她还在这个男人身边看了一会,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若不是脸颊有伤,又过于憔悴,说不定还能更俊一些。
然后,她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身体:“哟呵,皮肤也不错。”
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原本只是在装晕,听到莫清疏的感叹,突然轻笑出声,却引得伤口痛,直蹙眉。
“既然醒了,为何要装晕?”莫清疏问他。
“毕竟男女……有别,我怕我此时醒……来,会徒增尴尬,没想到……你居然一点也不尴尬。”
“像你这样的男人身体,我看过十几个了,你还是瘦弱了些。”
“我的身体……自然不如那些常年习武之人。”
“你不会武功?那你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
“其实也会些……逃命用的……用的轻功。”
“我说的呢,你是如何过阵的?”
男人气都没喘匀,说话也没有力气,所以,有些回答不出,只能苦兮兮地问:“姑娘,能否容……我缓缓,再跟姑娘详细说明?”
莫清疏这才算是答应了,不再提问,只是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他。
结果,过去半个月了,她才发现,这个叫颜敬止的小子,是故意不跟她说,吊着她的胃口,然后骗吃骗喝,留在她这里安心养伤了。
要知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尤其是到了冬天,新鲜的菜都吃不上多少,哪里还能养这么一个闲人,她当然气不顺,逼问了他破阵的方法后,开始赶他离开。
然而,颜敬止又出了花招。
“我们下棋如何,如果我赢了,你再留我三日。”
“啧,你不是我对手,当我怕你?”莫清疏的性子就是不服输,当即让人送来了棋盘。
不分高下,平局居多,最可气的是,莫清疏输了两局,赢了一局。
三日后。
“我们沙盘对阵如何?如果我赢了,你再留我三日。”
这回,依旧是不分高下,甚至是两败俱伤,但是,颜敬止实战经验丰富,总是有小花招,让莫清疏恨得牙痒痒。
之后……
“我们对对子吧。”
“我们对诗吧。”
比到最后,真的没东西可比了,颜敬止只能苦兮兮地说:“不如,今日我们比谁的腿毛长吧。”结果被莫清疏痛揍了一顿。
后来他说:“那我们比谁跑得快?”
“都能跑了,还不赶紧滚?!”
“也是,那不比这个了。”
那段日子,他们两个人,什么都要比一比,偏偏莫清疏是不服输的性格,总是要碾压对方一头,才会就此停手,自然被颜敬止吃得死死的。
到最后,竟然留了他有三个多月。
然后渐渐的,她开始欣赏他的才华,跟他相聊甚欢。
他们两个人,算是趣味相投,且都是有些才华跟谋略的人,其实真的论起来,她的兵法只是纸上谈兵,真打起来,她不如他。她的棋艺也只是多跟父母切磋,没遇到过颜敬止这样变化多端的棋路,也不如他。
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到后来的有点佩服,她就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有所改观了,甚至将她当成了挚友。
颜敬止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才华横溢,又盛气凌人,跟外面那些大家闺秀不同,她虽然张扬,却并非嚣张跋扈,而是因为真的有真才实学,才会如此自信。
还有就是,传说中的四国第一美人莫清疏,果然……美得让人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长得漂亮,就会提高别人对她的容忍度。以至于,莫清疏就算说话刻薄,有些钻牛角尖,说得不合心意,甚至会用拳头打他,他也从未生气过,反而对她颇为友善,愿意跟她说,他被追杀的原因,说起在外面的事情,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两个人聊到深夜,促膝长谈。
那天,莫清疏跟颜敬止比谁酒量好,两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宅子里再没有酒了,也没分出胜负来。
颜敬止躺在暖炉边,懒洋洋的躺着,还一个劲地跟莫清疏嚷嚷:“我们比……谁晚睡着。”
“你真是没东西跟我比了。”莫清疏有些被他的无赖气到了,懒得跟他比这些无聊的东西。
他可能是真的醉了,居然依依不饶的,伸手拽她的袖子:“你不敢跟我比是不是?”
她蹲下身,看着他,用手指推他的额头:“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了,如何跟我比?”
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她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上,让一半的轮廓,隐藏在黑暗之中,更显得另一半精致,轮廓好看得不像话。尤其此时醉酒,头发有些许凌乱,发鬓也开了,衣衫也松散地搭在身上,比平时多了一丝……性|感。
“那我们俩,谁后退,谁就输了。”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莫清疏还没懂,他就吻了上来,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想到自己如果后退了,岂不是输了?
才不要输给这个混蛋!
她没有躲,也没有避开这个吻,任由他单手扶着她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吻里参杂着酒味,原本就醉了的两个人,此时又醉了几分,就好似两滩烂泥,身体都在晃,却还在吻着对方。
在她心里,颜敬止就是一个总在坏笑的无耻男人,用一些小伎俩,在她这里混吃混喝。但是她从未说过,她觉得,他笑时的嘴唇弧度,以及弯弯的眼眸很好看。
现在,她就在吻着他好看的唇瓣,明明是第一次亲吻男人,明明知道这不对,却还停止不下来,甚至被他吻着,心里是欢喜的。
她不讨厌他,也可以说,她有点喜欢他。
喜欢他的聪明,喜欢他坏坏的样子,喜欢他耍无赖时那厚颜无耻的模样,嗯……谁知道呢,如果不喜欢,哪里会留他这么久呢?
他突然抬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仰面躺下,然后爬过来,双手撑在她身边,俯下身来看着她。
她还没忘记输赢,倔强地表示:“我没输,是你推我的。”
颜敬止听了就笑了,又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回答:“是啊,是我作弊的,是我输了。”然后又凑过来吻她。
如果说,刚才的吻,还是很小心的,知道她并不拒绝之后,颜敬止便大胆了许多,这一回更加肆无忌惮,这个时候她才有点怕了,平日里相处得多好,他都是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比她还小两岁的男人。
那年,她二十一岁,他十九岁。
不过,颜敬止并没有太过分,吻了一会,就松开了她,躺在她的旁边,没一会,就睡着了,实在是醉酒之后,坚持不住了。
她还在发愣,再扭头,就看到他睡着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噙着笑,伸手抱住那个男人,用额头顶着他的头,抱着她,在木制的楼板上,睡在了暖炉旁边,并不觉得冷。
她觉得她那一觉睡得很甜,连梦都是甜的。
第97章 欢笑
莫清疏醒过来的时候,颜敬止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她起身寻找了一番,都没有寻到颜敬止,便也没有在意。
昨夜宿醉,身上全是酒味,她回自己的房间,取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了温泉的房间,进去后插上门,转过身,就看到屏风上搭着颜敬止昨日穿的衣裳。
他来时的衣服全是血,已经破烂不堪,最近穿的都是院里其他人的衣服,虽然不合身,却因为他长相好,穿着也不难看。
“洗澡也不知道插门?”她问了一句,随后站在屏风后面等待他回答。
温泉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颜敬止的轻笑声,不知为何,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很是怪异。
“这宅子里,还有几个没看过我身体的?”他并不在意,因为身上重伤,被这群人扒光疗伤过,这身上都没什么秘密可言了,哪里还在意这些?
“那也不能这么随意,毕竟这里还是有女人的。”
“的确有,只是张大娘都五十好几,抱孙子的人了,她估计都把我当孩子了吧?”
“我不算女人嘛?”她说着,直接走过屏风,站在温泉边看着他。
温泉上还飘着袅袅的雾气,他回过身来看向她,用手将头发顺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以及俊朗的面容,看着她笑道:“你算吗?”
“哦?也就是说,你喜欢亲男人咯?”
他将手臂搭在石头上,在温泉边看了她一会,突然问她:“兄弟,要不要一块洗?”
她突然有点不高兴,难不成他准备赖账,就说昨天是喝醉了酒,酒后失德了?
不过,她还是走了过去,挽起裤腿,坐在温泉边,将双脚放在温泉里,晃了晃脚:“你什么时候出去?我身上黏腻腻的,难受。”
他用眼睛瞥了她一眼,然后转了个身,身体靠在温泉的石壁上,回答:“一块洗不就得了?”
“你个登徒子!”她说着,用脚踢水,让他赶紧出去,结果,脚踝被他握住了,她停下动作来看他,看到他居然握着她的脚,低下头,去吻她的脚趾。
她的身体一颤,下意识就想抽回脚,却被他用力地握着,不肯松开,还去轻轻咬她的指尖。她只觉得一瞬间身体软了下来,想要去踢他,却被他用力拽到了温泉里,刚缓过神来,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整理她湿了的发丝,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声音:“迟疑这么久,那就连衣服一块洗了吧。”
“你混蛋啊你,信不信我用针扎死你?”她威胁。
“既然肯定是要被扎死的,不如就做个风流鬼了。”他说着,还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想得美。”
“不,我想得有多美,都没有你美。”他到了她身边,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是那种发自肺腑在夸赞她的美丽,这让她忍不住扬唇微笑,结果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就被他吻住了。
她张开嘴唇,迎接他试探过来的舌,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一只手还在轻轻抚摸他湿漉漉的头发。他隔着衣服,探索她的身体,只觉得她不仅仅是外表美丽,就连曲线都极为的玲珑。
后来啊……
她得了机会,就要打他几拳,掐他记下,然后骂他无赖。他也不气,只是夸她美,说她聪明,说她像林子里隐居的狐狸精。
“你这算是骂我吗?你才狐狸精!”她当即恼了!
“如果你不是狐狸精,能把我魂都勾走了?”
“明明是你登徒子!”
“你可知鲁国有多少女子倾心于我,我都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听到这个,她才想起来问他:“你在鲁国,可有家室?”
他专注于吻她,去扯她的衣裳,她不由得有些着急,推开他催促:“赶紧说!”
“我没有家室,尚未成亲。”
“你的年龄,是该成家立业了啊!”
“因为我姓颜,颜家的孩子,成亲都比较晚。”他说着,轻轻咬她的耳朵,将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我是颜家的嫡子,家里一直都很谨慎嫡子的婚姻,所以我至今没有成亲。你说,若是我带回去莫大家做他们的儿媳妇,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
“瞎说,谁准备嫁你了?”
“反正我打算娶你了。”
他说完,她就忍不住笑,没回答,他也算是知道了她的心意,抱着她,就好似对自己说一般地再次呢喃:“我会娶你的,无论如何,都娶你。”
之后,颜敬止还是被揍了一顿,莫清疏还不许其他人给颜敬止送吃的,他只能饿的眼冒金星,最后又去寻莫清疏。
他过去的时候,莫清疏正打开门窗,晾晒屋里的书卷,见他过来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