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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哥才没收拾我呢…长宁哥就喜欢这样的我好不好…”

萧璟欢瞪了哥哥几眼,转而依偎到了靳长宁身边,递以求证的目光:

“是不是?是不是?我哪强悍了?”

靳长宁莞然而笑,直摸着她那滑溜溜的头发:

“对,我家欢欢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女孩。”

“嗯,长宁,你就努力惯坏她吧…小心有一天,她骑到你头顶上…”

靳恒远在那里摇头。

靳长宁纠正:“老婆就是娶来疼的。靳哥,你和我是半斤八两好不好…”

靳恒远不服气了:“我老婆可比这死丫头好太多了…”

萧璟欢听着哇哇就叫了起来:“我怎么不好了,我怎么不好了…妈,您看,哥哥逮到机会就欺负人…”

说来,听到这小俩口要举行婚礼,最高兴的莫过于靳媛,看着儿女们愉快的在自己跟前嬉戏,她心里是何等的愉快,双眼噌的就发亮了,这会儿听到女儿冲自己报怨,不觉一笑道:

“我看你呀,从小就爱欺负长宁。现在呢,你长大了,也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是不是,既然要结婚了,那以后就一定一定要互敬互爱互相扶持…妈妈这话可没有指责的意思。就是一句衷告。”

靳媛把女儿拉过去,轻轻的指了指人家那脑门,心头自有感慨的:

之前巴望着她结婚,现在听她说要结婚了,心里又涌现了千万不舍出来。虽然嫁给了长宁之后,看上去没什么出入,但实质上就是女儿成别人家的人了。

“知道知道,我会好好的和长宁经营我们的小家的。我发誓。”

她笑眯眯的,脸上全是幸福的光芒,忽想到了什么,马上坐直了,指着母亲,笑得坏坏的起来:

“妈,之前咱们可是说好的哦,要一起结婚哦,你不能耍赖…”

说话间,目光在家人们脸上转了一圈。

哎呀呀,感觉真好呢,每个人都有伴了,每一对都甜蜜蜜的,生活一下子从绝望的死水里翻了起来,峰回路转之下,却是别有风景。

靳媛眨了一下眼,哪能不知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装糊涂起来:

“说你呢,怎么又扯上我了?先讨论你的婚礼。”

“不行不行不行,要办一起办…您一定得给爸一个体面的交待。哥,你说是不是?”

萧璟欢把看好戏的哥哥一并拖下了水。

“对啊对啊,妈,您既然答应了妹妹,说到就一定得做到的…”

靳恒远笑着附和。

关于母亲和父亲已经和好一事,他自是知道的——有这样一个热衷于撮合父母成好事的妹妹在,他哪可能会遗漏掉这么一个好消息呢。

“这事…我得等中天读书回来,和他说一说的…”

轻轻的,靳媛说了自己的顾忌。

自从易梵出事,小儿子中天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他和璟欢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则越发的不好了。如今,在国外留学,少有打电话来的时候,虽然他嘴上没怪璟欢,可心里怕是怪的。

一提到中天,璟欢一下也笑不出来了。

“我们的事,不急,你们的事重要…”

一直不说话的萧至东也插进了话来:

“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打算在哪里办?有想好地方了吗?”

话题就这样绕开了。

“过年后,三四月份,就在上海办一下…”

靳长宁回答:“不需要太隆重,简单点,结婚后,我和欢欢去玩一段时间。所以,在之前,我需要把并购案做好,这样就能心无旁骛的休息一阵子了。到时,靳哥,还得麻烦你回来坐镇啊…我想再给你几个月陪嫂子玩,到时应该收心了吧…”

他把什么都设想到了,那份细心,着实难得。

“对啊对啊,哥,你玩得够久了,该回来工作了啊…我家长宁已经被榨得够惨了…这一次必须好好休息了…”

萧璟欢应和着。

靳恒远不觉挑眉:“以前只知道欺负长宁,现在居然心疼起人家,给人家抱打不平起来了?”

“老婆当然得心疼老公了。我家长宁我欺负可以,你不可以…干嘛…爸,瞧瞧,哥哥就爱欺负我…”

“有爱情没亲情的小没良心的,就该被欺负…”

靳恒远伸过虎狼之手,揪妹妹那头长发,狠狠的欺负。

做妹妹的忙往靳长宁怀里躲,做丈夫的马上就伸手搁开大舅子,嘴里接话道:“怎么可以欺负我家欢欢,来来来,欢欢,咱们离他远远的…”

他拖着她就往边上坐了过去。

气氛很好,轻松,愉快,笑容堆满了每个人的笑容,谈论的又是婚姻这种美好的事,会让在座之人都会觉得未来每个人的生活都会越过越好。

末了,靳恒远说:“明天是周六,这样子吧…明天,我们去嘉市给爷爷奶奶报喜,爷爷奶奶一直喜欢长宁,知道欢欢嫁的是长宁,一定越发的高兴。然后,后天,我们一起去北京,和姥爷姥姥说这事,具体的结婚日子,我们一定得好好的商量一下…”

事情就这样定了。

这天的晚宴,家中齐乐融融的,每个人都被这件大喜事给感染了,一个个皆喜上眉梢。

萧璟欢觉得生活突然之间就无比美好起来了,幸福可期哦!

607.607,单相思147,劝:不去招惹,就不会有麻烦

第二天周六,一家六口回了嘉市萧家的老宅。

萧老爷子最贴心的小孙女儿要结婚了,嫁的还是长宁,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知道了,一个劲儿直点头,笑得乐呵乐呵的,道:

“好,好,这一对,我从小就中意。小时候那么要好,我就纳闷了,长大了,怎么就你顾你,我顾我,没什么交集了呢…原来是月老爷给了开一个玩笑,让这俩孩子玩岔了。现在可好了,又走到一起去了。嗯,要早结了,现在孩子都能满地跑了…真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好时光。”

萧老太太自然也高兴,给了两份厚厚的红包,叮咛道:“欢欢,以后,可别再往外跑了,待在上海,和长宁好好的过日子。偿”

萧璟欢乖乖的答应了。

周日,他们转战北京靳家祖宅。

靳老爷子靳名听说要举行婚礼,直点头:“一定要大办,好好的办…”

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还取出了一张房楔来,上头写着靳长宁的名字,说:“这幢别墅,爷爷早给你置办好了,是拿来给你娶媳妇用的。今儿个高兴,给你了…”

靳长宁看了一眼上头那地段,以及那面积,心头是迷惑的:这样一套房产怕是要过亿的,爷爷对他怎么就这么大方呢?

他想推,推不了。

老爷子说:“恒远有的,你那份也有,我不会偏坦谁的…”

靳长宁只要受了。

靳家祖宅,家宴已散。

靳名回了房间,今天开心啊,从小到大,最最让人操心的外孙女儿,终于要结婚了,嫁的又是家里最孝顺、最最让人省心的的那个孩子…好啊,这事好…

他看着顺眼。

长宁那孩子虽然打小有点憨,有点小笨,但长成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聪明起来了,能耐强起来了,脑子机灵起来了,挺合适做靳氏的代理总裁的。重要的是,那么的认真负责。比靳家任何一个孩子都认真负责。

老爷子是高兴的,所以就多喝了点酒,略有小醉,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正自沉醉,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靳名,把羊皮地图交出来吧…要不交,你们家以后就不会有太平日子过…”

那是怎么一种感觉呢?

就好像,一个人正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忽然,一盆子冰水倾头倒下,把人浇了一个冰凉尽透。

靳名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把手机给扔了,酒一下全醒了。

此刻,老伴睡了,睡容沉静,而他的心,却在狂跳不止,乱成了一团纱,脸色更是惨白到了极点。

他走出了房间。

外头很冷,风卷着地上的落叶,沙沙沙的作响着。

他独自散步,双手负背,心里闷闷的,很多很多旧事,在心里翻着闹着,压着他,闹得他心惶惶的。

那人怎么又来找上他了?

怎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呢?

沿路,有两个保安巡逻而过,和他打招呼。

他漫应着,心不在焉的,精神恍恍惚惚的。

“爷爷,您怎么还没有睡?”

一道阴影遮住了他的去路,叫声生生传进了耳朵里。

原来睡不着的人不止他一个。

他抬头,是靳长宁,正躲在外头路灯下抽烟,地上全是烟蒂,显然,他在此停留颇久了。

这是在心烦什么呢?

怎么会抽成这样的?

小小年纪,要把肺抽坏了可怎么好?

“我有点吃撑,你呢?”

“我呀,我烟瘾犯了…”

靳长宁把烟给撵灭了。

老爷子不抽烟已经很多年了,平常最讨厌有人在家里抽烟了。

“长宁啊,烟酒都不是好东西,多抽不好,多喝也不好。能不沾就不沾。为了欢欢。知道吗?“

“既然结婚了,生孩子这件事就得提到日程上来,你年纪不小了,欢欢也是。养好身子生一个,那是必须的。

“等来年,欢欢生了,你们要是一起去祭拜你父母,他们一定很高兴。”

老爷子叮咛了几句。

“知道了,爷爷,外头冷,您身子骨不是很好,还是早点回房睡吧!”

不知怎么的,靳长宁总觉得这会儿的老爷子,好像心事重重的。

这老头平常都早睡,秉承的是早睡早起身体好这个原则,可今天,这么晚了,却还在外头闲逛,眉心还锁紧的,心里这是藏了什么事吗?

“爷爷,您在烦什么呀?这么晚了,都睡不着?”

“没烦什么!”

老爷子拢了拢厚外套,看了一眼这个由自己从外头领进家门来的孩子,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当年澜海那英姿勃发的模样,把话题给岔开了,轻轻感慨了一下:

“长宁,当初把你带回家来,因为盼着你能有回家的感觉就给你改了姓名,如今呢,你也已经长成了,现在又要娶我们家的小公主…

“这样吧,结婚之前,你把户口立出去,自立门户吧,改回你的本家姓,以前叫澜宁,以后还叫澜宁。

“等有了自己的户头,你就去把欢欢的户口迁到你那边,往后头,她就是你们澜家的人。这样的话,我也算是对你父母有一个交待了…”

这些话一落地,靳长宁脸上浮现了诧异之色。

这正是他想做的事,改回自己的名字,也是母亲临走叮嘱的,但他不知道要怎么提这事。老爷子主动这么一提,他心里自是高兴的:

“谢谢爷爷。”

老爷子不觉笑笑:

“没什么好谢的,我知道,先头你就不想改名字,现在也理应改回来了。明儿个你就过去把这件给办了吧…”

靳长宁答应。

“好了,我睡了,你少抽点,回房去,努力…早点有个后…加油…”

老爷子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负手回走。

靳长宁一时心血起,转了过去给拦住了:

“爷爷,您等一下…”

借着灯光,老爷子打量着。

“长宁有一件事想请教!”

“哦,你说!”

老爷子答应着,一边搓着手心,感觉冷了。

靳长宁直视:“我想知道,当年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您清楚吗?这几年,我一直在查他们的死因,总觉得得他们的死,有点不正常…”

话还在嘴里绕着,他就看到一抹古怪的幽光,在老爷子眼底一闪而过,并匆匆就打断了他:

“能听我一句话吗?长宁!”

“别查了。”

老爷子望着月,吐出来白气,很快消失了去,夜色里,他的脸色显得有点神秘。

靳长宁心里咯噔了一下,正要问,有人先一步接上了话去:

“爷爷,既然这件事,别有原因,为什么您不让长宁往下查。死的不是别人,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母。做子女的不查,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这是一个子女该做的事吗?”

是靳恒远捧着一杯子,缓缓从拐弯的阴影处走了过来,那杯子里还冒着腾腾热气。

“是因为…”

靳名迟疑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在空气中拉长着,顿了良久,最后吐出的竟是这么一句话:

“斗不过。不管凭我,还是凭你们。倾家荡产也斗不过。所以,不去招惹,就不会有麻烦,要是你去招惹了,不是一个简单的靳家可以保得下你的…”

这话,让靳长宁呆了好一会儿,也令靳恒远眯起了眼。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靳长宁心跳加速起来:

“什么叫斗不过?”

老爷子却闭了嘴,沉默,低头,久久不说话,只有那白气在鼻孔间冒着,灯光下,老人的神情显得无比凝重。

靳恒远也低低叫了一声:

“您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608.608,单相思148,谁是那个搅动澜家内斗的人?又是谁帮了你

长长的叹息被老爷子重重的吐了出来,随即便飘散在风里。

而后,他转过了头,语气是极为慎重的:

“这么说吧,你父母的死,和澜家的内斗有密切关系。而搅动你们澜家内斗的那个人,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能招惹得起的。当年,我把你带来,其实也是冒了风险。要不是有人帮着我重怆了那个人,引开了那人的注意力,可能靳家会是他下一个对付的目标。”

这话,令边上那俩兄弟,好一阵面面相觑,他们看到对方皆露出了迷糊之色偿。

“爷爷,您能说的更仔细一点吗?我是那件事的受害者。您该让我知道实情的…”

靳长宁追问,心里翻起无数疑惑。

靳恒远则问的更为尖锐:

“爷爷,谁是那个搅动澜家内斗的人?又是谁帮了你?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付澜家,又想对付靳家?”

这些是他们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的事。

靳名却又把头转开了,眉目之间,神情沉重:

“听爷爷一句,这些事,你们不用知道。好好的把以后的日子过好,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靳长宁不肯放弃的叫着。

这说一半留一半,把人的胃口吊起来,却不给吃的,最叫人心痒难捺了。

老爷子却摆了摆手,双手负背,一摇一晃走进了茫茫的夜色当中,并且,很快就消失在了拐弯处。

心急的靳长宁想跟过去,却被靳恒远给拉住了:

“别叫了,爷爷不想说的事,不是我们能逼问得出来的。”

“爷爷明明知道一些什么事的!可他为什么不肯说呢?”

他想不明白。

而且,他觉得,爷爷知道的事,和他从陆杏女那边知道的事,是截然不同的,他要是不去弄个明白,心里怎么舒服…

“慢慢查吧!不用太着急。不管你急还是不急,反正,你父母已死是不争的事实。接下去呢,好好结你的婚,其他事,我们逐步逐步的进行…”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靳长宁心里就是平静不下来。

“长宁,哥,这么冷,你们怎么在这里?”

洗完澡,出来不见靳长宁的萧璟欢穿着一件厚厚的居家睡袍跑了出来,脚上还趿着一双可爱的拖鞋。

靳恒远和靳长宁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的达成了默契:这些个事,能不让女人知道就尽量不知道,于是下一刻,两个人的神情皆变了:都挂起了笑容。

“哦,我和长宁在交流为人丈夫的心得…将来,怎么让夫妻关系更为的和谐,家庭环境更为的舒服,是我们这些个男人必须要为之奋斗,并且做到的事情…”

靳恒远最是滑头了,撒起谎来,从来是面不改色。

一阵幽香袭来。

萧璟欢绕过来,盯着这两个笑容温温的男人,将自己的手挽到了靳长宁手臂上,歪着头细细的打量: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在撒谎呢?”

“好吧,被你看穿了,那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在教长宁怎么治你…未来五十年,我可不想看着我的好兄弟被你欺负了去…”

靳恒远冲她眨了一下眼:

“抱老婆睡觉去了…晚安…”

他优雅退场,留下自家妹妹在那里,气呼呼的直叫:

“哥,我可是你的妹妹,居然教外人来治你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太没心没肺了吧你…呀…”

话没说完,嘴里就发出了一记惨叫。

无他,被那个“外人”重重打了一记屁股,而后,腰际被狠狠勒紧,脸蛋被拧了过去,她对上了一双深深的、带着威胁的眼睛,笑容有点危险:

“欢欢,你说什么?我是外人?”

“哼,居然还把我当外人,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是你的外人,还是爱人…”

他拦腰把人抱起,往屋那边跑了去…

是夜,靳长宁在想这么几个问题:

老爷子说过的那几句话到底藏着怎样的玄机?

那个惹不起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能帮到靳家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一头雾水。

一整夜,他失眠。

萧璟欢感觉到了,晚上,他转辗反侧,没有入眠,还曾一度起来,去抽了烟。

他有心事,却没和她说明白。

隔着那一层玻璃,他一直一直在沉思,而她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烦恼什么,纠结什么…

对,以她专业的心理知识来分析,这样陌生的他,是她所不熟悉的——这里的陌生,指的是他情态上的陌生,这种陌生,所折射的是一种陌生的心理状态。

她可以很肯定:他被什么事给困住了…而且,他还不想让她知道。

本来,她想跑过去,将他抓过来仔仔细细的问一下。

可问了,他会回答吗?

闭上眼,她冷静下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