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浅月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向前奔去。少年被云浅月揽在怀里,软趴趴地跟个大虾米样。让云浅月想起南凌睿,南凌睿累坏了的时候和少年几乎一个神情,她不由得有些好笑。
正在她嘴角微微勾起的时候,少年忽然开口,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云浅月,我一定要嫁给你。不,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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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昏天暗地,才想起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参加高考的孩纸们加油,解放就在眼前!o(n_n)o~
我觉得吧,我们应该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内心,来直面无比惨淡的人生!然后争取在惨淡中让每一天过得很精彩。这句话献给看本书的我所爱的爱我的所有的美人们!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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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神秘太子
凌莲和伊雪听到少年的话险些齐齐栽落马下,都睁大眼睛看着他。
云浅月好笑地伸手拍拍少年的头,提醒道:“这话还是等着你活着到河谷县再说吧!”
少年哼了一声,有些愤愤地道:“总之我是娶定你了!”
“你不是还帮我毁了东海国和荣王府的婚约吗?怎么转眼就要嫁我或者娶我了?”云浅月挑眉。不止一次地想着这是谁家的孩子?
“哼!毁了东海国和荣王府的婚约和你又没有关系?那是东海国和荣王府的事情,跟我娶你不相干。”少年道。
“你打得过容景吗?”云浅月想着东海国和荣王府的婚约的确和她不相干,但容景和她相干,这件事情就和她一定相干了。
“打不过也打!”少年恨恨地道。
云浅月莞尔,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了丝笑意,“你要是累的话就睡吧!我扶着你栽不下马去。”
少年似乎哼唧了一声,当真闭上眼睛。他的确是又累又困。
云浅月不再说话,见少年当真睡去,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马前,尽量让他睡得舒服一些,还不至于栽落马下。才放开马速,向前奔去。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觉得小姐对这个少年似乎很好。二人有些不明所以。
出了荒山的山道走上官道,道路平坦了许多,官道上的水都被清理了,走了不一会儿路就是荆州县,本来两日的路程被云浅月等人一夜就走到,路过荆州县几人没歇脚,继续向下一个城池康城走去。
荆州县到康城大约百里地,康城的下一个城池就是洛水城。
出了荆州县后就可以感受到水灾明显比走过的淮安城等地还要严重。良田作物几乎都看不到头,一眼望去一片清凉凉的水滩。只能依稀辨认出一条被疏通的官道。勉强可以前行。道路两旁的房舍草屋酒肆等几乎都已经倒塌,没倒塌的也淹没在水中。不过路上到没有见到衣衫褴褛逃难别处的百姓,只有官兵在挖沟排水。
云浅月急于想见到容景,即便打马日夜奔波也不觉得疲惫。马蹄声踩在官道的水渍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骏马奔跑带起的风似乎都是清凉凉的水汽。
一路上再未遇到任何的阻拦或者埋伏,傍晚十分,云浅月等人终于来到了洛水城。
洛水城的受灾情况最严重,但似乎治理效果最好。谱一入城,就可以看到街道整洁,除了砖墙房舍被雨水洗刷的很干净外,没有任何污水的痕迹,酒楼、茶楼、酒肆、歌坊、店铺等已经开始营业。虽然客流稀少,但也说明这里得到了最快的恢复。
进了城,云浅月勒住马缰,对凌莲吩咐,“去打听一下,看看容景在哪里?”
凌莲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云浅月端坐在马上,看着洛水城,想着容景大约从那日离开京城之后日夜没休息,这一路上没有听到或者见到丝毫的哭声喊叫,他应该将损失尽可能地减到了最低。
“小姐,景世子已经出了洛水城。”不多时凌莲回来,对云浅月低声道。
“什么时候走的?”云浅月问。
“今日早上。”凌莲道。
“去了哪个方向?”云浅月蹙眉。她日夜兼程想要见他,没想到他如今已经不在洛水城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奇怪,他将洛水城的水灾已经治理安排妥当,自然不会再在这里停留,应该去了别处。
“奴婢问了几个人,都无人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回了京城。”凌莲道。
“嗯,若是回京的话我们应该能遇到他,况且这里的水患治理完善了还有别处,他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京城的。”云浅月寻思了一下,又道:“除了洛水城还哪里受的水灾比较严重?”
凌莲看了云浅月怀里的少年一眼,见他依然熟睡,低声道:“河谷县。”
云浅月心思一动。
凌莲又低声道:“河谷县受灾据说比洛水城还严重,而且有山石塌方。据说死了不少人,也困住了许多人。”话落,她又道:“且道路不通,几乎中断了与外面的所有联系。”
云浅月沉默不语。
“小姐,要不要奴婢联络红阁的人查问一下?”凌莲试探地问,这一路来一直赶路,自然没时间与红阁在各地的暗桩联系。她刚刚不过是问了几个普通的士兵,得到景世子离开了洛水城的消息。
“嗯,去查问一下吧!”云浅月点头,但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肯定容景是去了河谷县。
凌莲应了一声,立即打马去了。
云浅月低头看向少年,这一日他一直在马上睡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看起来是真的累坏了。若是这一路她将他扔了或者是卖了估计都不知道。她看着他,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出声询问:“你要去河谷县救的是你什么人?”
“子书哥哥。”少年喃喃地道。
“他是什么人?”云浅月又问。人的意识在睡到一定的程度是不受大脑支配的。
“太子。”少年又喃喃地道。
“东海国太子?”云浅月眸光眯了眯,又问。
“嗯!”少年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你是谁?”云浅月盯着少年的脸,又问。
“罗玉。”少年低低地道。
“罗玉是谁?”云浅月又问。
“罗玉就是罗玉……”少年无意识地呢喃。
云浅月住了口不再问,抬起头看向凌莲离去的方向,想着原来东海国使者来的主使人是东海国的太子。这么说东海国的使者队伍本来应该是到了河谷县,但遇到了大雨,被阻拦在了河谷县。而想来是那个太子给这个少年传递了困在河谷县的消息,所以他急迫地来救了。
“小姐,东海国使者来的人居然是太子!据传说东海国的太子天人之姿,玉质盖华,是东海国最美的男子。”伊雪凑近云浅月低声道。
云浅月偏头看着伊雪挑眉,“红阁不是没有收拢任何关于东海国的讯息吗?你怎么听了这个据说的?”
“是奴婢有一次听大长老说的。”伊雪低声道:“红阁虽然不收录关于东海国的讯息,但是红阁的七长老对东海国的事情似乎很熟悉。尤其是大长老,似乎对东海国的太子很推崇。大长老的脾气很坏,从来不推崇人。我只听到他推崇过两个人,一个就是景世子,一个就是东海国的太子。”
“哦?”云浅月来了丝兴趣。她到不曾听闻。整个天圣上下对东海国似乎属于屏蔽状态。虽然隔了一片海,但就跟隔了个天地没有两样。东海国的事情几乎传不到天圣。而她从来又未曾关注过东海国,所以就东海国几乎是盲目不了解。
“据说这位太子和景世子情形差不多,景世子是因为七岁那年受了大难,十年闭门不出。而那位太子自出生后就有隐疾,从不踏出太子府。但他即便不出太子府,也是受东海百姓推崇爱戴,据说东海国的许多利民的政策都是由这位太子手中传出的。他不出太子府,也能安知天下。在东海国还有这样一个传说,尊太子令,等于尊皇令。世人虽然都没见过这位太子,但是人人提到太子如信封神明一般。”伊雪又低声道。
“呵,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云浅月笑了笑。
伊雪大约是就知道这些,便住了口,不好意思地道:“奴婢这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也是不知。总之这位太子很神秘就是了。世人几乎连他的名字都不知。只尊称为东海太子。”
云浅月点点头,“空穴并不来风。”
伊雪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少年道:“小姐,您心中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奴婢觉得他能知道东海国太子的名字很不简单。应该是近身之人或者是皇室之人。”
“他呀,自然不简单。”云浅月又看了少年一眼,浅浅一笑。
伊雪有些疑惑地看着云浅月,她敏感地觉得小姐是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的。见凌莲已经回来,她便住了口不再说话。
凌莲打马来到近前,对云浅月低声道:“小姐,景世子的确是去了河谷县。”
“嗯!”云浅月点点头,虽然猜测**不离十,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小姐,我们继续赶路吗?”凌莲又问。
“今日就不赶路了!我们在醉香楼歇一夜吧!否则到了河谷县的时候我们也该废了。”云浅月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向前方的醉香楼看了一眼道。
“嗯!”凌莲和伊雪点点头,她们也累到极限了。但若是小姐继续赶路,她们也能坚持不趴下。但等到河谷县的时候趴下不趴下就不知道了。
云浅月不再说话,打马向醉香楼走去。
来到醉香楼,云浅月递出令牌,掌柜得立即惊喜又恭敬地将云浅月等人请上了三楼。少年依然熟睡,云浅月只能抱着他上楼,到是让掌柜的疑惑地打量了少年好几眼。显然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居然让主子亲自抱着。
来到三楼,云浅月看了天字二号房一眼,问道:“这个房间有人住吗?”
掌柜的摇摇头,看了云浅月一眼道,“昨日是有人住来着,不过今早走了!”
“凌莲、伊雪你们住天字一号房,我和他住天字二号房。”云浅月对凌莲和伊雪吩咐。
“小姐?”凌莲和伊雪齐齐一怔。
“若是没猜错,容景应该是住在了这里。”云浅月指了指天字二号房道。
“那个人的确是景世子!”掌柜的立即道。
凌莲和伊雪立即意会,想着小姐想景世子了。连他住的地方就想住。点了点头,凌莲看向云浅月手中的少年道:“小姐,天字二号房似乎有两个隔间,我和伊雪一个房间就成,您将他给我们吧!让他住一个隔间,您也好休息。”
“好吧!”云浅月将少年递给凌莲。
凌莲伸手接过少年和伊雪一起去天字一号房了。
进了天字二号房,房间整齐干净,似乎空气中还萦绕着一丝淡淡的如雪似莲的香气,云浅月轻轻吸了一口,觉得一身疲惫在进了这个房间后消退不少。
掌柜的带着人抬了木桶放在房间,又利索地端来了热菜热饭,还给云浅月备了一壶茶和一壶酒。一切做得有条有序,很是周到。几乎都不用她开口吩咐。做完一切就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云浅月从京城出来一直打马行走,这一日半又一夜马不停蹄,根本就没休息,早已经是一身风尘。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还是走的水桶前褪了衣物,将自己埋入了水中,任温暖的水流包裹。
这回她并没有在水中多逗留多长时间,而是很快就洗完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做在桌前用膳,桌上一大半的饭菜被她不出片刻便扫荡了大半,刚拿起酒壶打算喝一杯,便听到天字一号房传来一声惨叫,她面前一变,立即放下酒壶,冲出了房门,顷刻间来到了天字一号房,挥手打开了房门。
只见凌莲和伊雪惊恐地站在少年的床前,凌莲正捂着手,伊雪捂着肩膀,床上的少年已经醒来,正一副懵懂不知道状况地看着二人。
云浅月将目光从三人身上移开,看向地上,只见地上躺着一只巴掌大的毒蝎子。她眸光一寒,抬步走了进来,看着凌莲和伊雪问道:“怎么回事儿?”
凌莲和伊雪的脸都很白,见云浅月来到,定了定神,凌莲解释道:“我们进来之后就将他放在了这个房间,于是就出去沐浴,我们洗的很快,之后要吃饭,想着要不要将他喊醒吃一些,就看到一只毒蝎子爬到了他的身上……”
“你们被它蜇了那里?”云浅月问。
“这只毒蝎子很厉害,很灵敏,似乎知道我们出现就要对他下手,我情急之下只能用手打开它,被它咬了手,伊雪在我身后,我情急之下打开它的时候不想打在了她的胳膊上……”凌莲自责地看着伊雪道。
“我没见过这么大的毒蝎子,一时情急,便用手拍死了它,所以反而被它咬了。”伊雪捂着肩膀白着脸道。
“拿开你们的手和胳膊,我看看严重不严重?”云浅月点点头,对二人道。女人天生就对这种东西害怕,也不怪她们一时手忙脚乱着了道。
凌莲拿来手,只见这么顷刻间整个手都肿了,而且被咬的地上呈现黑色,而伊雪的胳膊虽然隔着衣服,但布料上也印出黑色的毒汁累的东西。
“有毒!”云浅月面色一变。
凌莲和伊雪闻言连忙运功。
“不能运功,这种毒蝎子应该是有人专门养的,平时是用一种极其厉害的毒喂的。越运功毒走得越快。”云浅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两粒药给凌莲和伊雪,吩咐道:“快服下!”
二人连忙接过药立即服下。
“这种药只能抑制毒素,但不是解药,我手里也没有解药,解不了这种毒。看来我们要连夜启程赶去追容景了,他一定有办法。”云浅月道。
二人立即白着脸点头。
“你们三个都当本公子是死人吗?”少年此时才惊醒,看了一眼地上被拍死的毒蝎子,皱眉心疼地道:“这么大的一只毒蝎子,要养多少年?就让你这么给拍死了,真是暴殄天物。”
“没咬死你是不是?”云浅月闻言瞪了少年一眼,有些恼怒地道:“赶紧启程!”
“它就算咬了我,我也没事儿。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从小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我几乎是泡着这种毒物长大的,我还怕一只蝎子?”少年嗤之以鼻。
云浅月本来要抬脚离开,闻言一喜,看着少年,“你能解得了她们身上的毒?”
“能!”少年瞥了云浅月一眼,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我自小在毒里泡着长大,这个小破毒自然难不住我。”
凌莲和伊雪也是齐齐一喜。
云浅月也松了一口气,“那就最好,你快给她们解毒,我们也省得继续奔波启程了!”
少年不说话,懒洋洋地下了床,向桌前走去,来到桌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宣纸笔墨对云浅月道:“你来给我磨墨。”
云浅月依言走了过去。
少年看着云浅月熟练地磨墨,他欣赏着她的动作道:“想不到你这么个女人还懂得红袖添香的雅事儿。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挺女人。”
云浅月白了他一眼,将磨好的墨退给他,催促道:“快些!”
少年挽起衣袖,执笔去写。
这时掌柜的带着人匆匆从楼下跑了上来,大约是听到了凌莲的那声惨叫,上来之后见到云浅月完好地站在房间松了一口气,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只蝎子!”云浅月伸手一指。
掌柜的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只被拍死的巨大的蝎子面色一变,语气不敢置信,“这……这里怎么会有蝎子?”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房间虽然一直无人住,但是每日都有吩咐人打扫的,今日早上才打扫过……”掌柜的白着脸道:“这醉香楼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东西……”
“应该是有人趁你们不注意放进来的。”云浅月淡淡道。她相信风阁,相信醉香楼都是她自己的人,上下一心,而且她自己建立的组织机制都是互相监督制,而且私下里对她都很信服。不可能出现这种内部反她的事情。所以只能是别人有预谋的想迫害。
而且她每次出门都住在醉香楼的天字一号房,也未曾刻意掩饰,所以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天字一号房投放这种东西害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偏偏今日因为容景的关系,她住进了天字二号房,所以伤了凌莲和伊雪。
再结合昨日夜里遇到的那次埋伏,应该这个就是那次埋伏的后手。
“属下失职!让主子受惊,请主子责罚!”掌柜的闻言立即跪到了地上。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的失职。主子显然就是疲于奔波需要休息,却是出现了这等事情。他难辞其咎。
“也不怪你!圣人也有疏忽的时候!从现在吩咐人将醉香楼上上下下全部排查一遍。若有可疑之人不准放过。”云浅月摆摆手。
“是!属下这就去!”掌柜的立即站起身。
少年此时放下了笔,将方子推给云浅月,“喏,现在去抓药,煎了服下立马就好!”
云浅月拿过方子看了一眼,点点头,见凌莲和伊雪这样自然不能自己去抓药,她喊住掌柜的,将方子递给他,“现在先去抓药!要快!”
“是!”掌柜的接过方子,连忙走了下去。
少年转身向那只毒蝎子走去,走到跟前,蹲在地上,目露可惜地道:“好好的一只大蝎子就这么毁了,这个东西可是个宝贝,我的宝贝库藏里那只蝎子可没有这只大。可惜啊,可惜。”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轻吐了一口浊气,“谁叫你睡着不醒来?若是你醒着的话,她们也不用为了救你受伤了。”
少年哼了一声,语气埋怨,“若不是你不要命的赶路,我至于睡死?”
“你要不为了去救人,我能不要命的赶路?”云浅月反驳他。
“对了,我们如今到哪里了?”少年闻言立即问。
“洛水城!”云浅月道。
“原来到洛水城了啊!容景呢?”少年没见到容景,不禁奇怪。
“没在洛水城!”云浅月摇摇头,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我睡了多久?”少年掏出一方娟帕将那只死了的毒蝎子用娟帕包起来,又问。
“一日!”云浅月道。
“这么说我们从京城到这里走了一日半又一夜?”少年站起身看着云浅月,见她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天色道:“今夜休息在这里,那么明日一日赶路,晚上的时候肯定可以到达河谷县了?”
“可以这么说!”云浅月道。
“这样算起来果然是两日半,很是精准。云浅月真有你的。”少年喜滋滋地夸奖。
“据说河谷县比这里受的水灾还严重,山石塌方,道路阻塞,遍地洪水。与外界几乎隔断了所有的联系。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要救的人吧!”云浅月见他喜滋滋的笑忍不住打击他。
少年身子果然一僵,小脸一白,“这么严重?”
“嗯!”云浅月点头。
少年皱眉,似乎寻思什么,片刻后摆摆手,肯定地道:“他肯定没事儿的!什么事情也难不住他。一个小小的河谷县和一场大水算什么。”
“你既然这么相信他,为何还要急急来救他?”云浅月不动声色地问。
“我自然要来救!向他表达一下我对他的关心,他才不会生我逃跑的气。这个时候不来什么时候来?否则若是他真生气的话,我就麻烦了。而且还不是小麻烦,他一定会让我……”少年翻了个白眼,絮絮叨叨说了片刻后,似乎才想起听的人是云浅月,立即住了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管我为何要急急来救他呢!我就是想来救,和你没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你要记住你答应我的条件就好!”云浅月淡淡道。
少年哼了一声,没说话。
不多时掌柜的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提了一包药,对云浅月白着脸道:“主子,少一味龙钱子。龙钱子这样的药很是稀少,一般小店铺进不起,只有这洛水城两家最大的店铺才有。但这两家最大的店铺内的掌柜的都说本来有十斤龙钱子,但今日午时的时候被一个蒙面人给买走了。”
云浅月面色一寒,转眸看向少年,“没有龙钱子怎么办?可不可以换成别的药?”
“龙钱子是必不可少的药!”少年皱眉,看了掌柜的手里的药包一眼,又看了一眼凌莲和伊雪发白的脸色一眼,忽然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将我身上剩余的两颗宝贝药拿出来得了。”
云浅月一怔,“你有解药?”
少年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很是精致的瓶子,有些不舍地扔给凌莲,哼道:“不是这个毒的解药,但比解药要好用千万倍,是救命药。世间难求一颗,我还真舍不得。不过看着她们好心救我的份上,我就给她们吧!”
凌莲伸手接过瓶子,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见少年不舍的情绪,想着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否则不至于舍不得拿出来,但在她看来再好的药也没有人命珍贵,对看着她的凌莲道:“既然如此你们赶紧服用!”
凌莲点点头,打开瓶子,顿时一股清香飘出来。熟悉的味道正是天山雪莲,云浅月一愣,凌莲和伊雪也是一怔,二人都抬头看了少年一眼,少年摆摆手,于是凌莲和伊雪倒出里面的药,一人分了一颗,吞入了口中。
“饿死了!我要吃饭!”少年一屁股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云浅月见凌莲和伊雪吃了天山雪莲,那就肯定没事儿。对三人道:“你们用过膳后早点儿休息!明日三更我们就启程。”
“是,小姐!”凌莲伊雪齐齐点头。有些愧疚,这一路上没帮助小姐什么,到头来还给小姐添了麻烦。她们这一路太过疲乏,又因为住的地方是风阁的醉香楼,一时太放心大意了,才着了道。不过也吸取了教训,下次无论到哪里,也不敢大意了。
“不用自责,吸取教训就行了!”云浅月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凌莲和伊雪毕竟是经过红阁专业训练的人。平时很是小心谨慎,但人不可能没有湿鞋的时候。更何况对方在暗处,她们在明处。
掌柜的跟着云浅月退出了天字一号房,低声道:“主子,是否彻查此事?”
“查!”云浅月声音微冷,“查出那个买走药的人,再顺藤摸瓜!查出来后立即禀告给我,不要有任何动作,也尽可能的不要打草惊蛇。”
“是!”掌柜的立即应声。
云浅月回到天字二号房,看了一眼房间,显然已经被掌柜的带领人彻底排查过,她径直走到床上躺下。床上依然萦绕着淡淡的熟悉气息,她虽然如此奔波劳累,却无困意。直到过了许久,她才渐渐睡去。
三更时分,云浅月醒来,推开天字二号房的门,只见凌莲和伊雪,以及少年三人已经等候在门口。她看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凌莲和伊雪的手上,果然已经好了。她没说话,向楼下走去。三人跟在她身后。
出了醉香楼,云浅月翻身上马,刚要打马离开,少年抓住了她胳膊,站在马下看着她道:“我要你载着我。”
“你休息了这么久还没休息够?”云浅月挑眉。
“没有!”少年果断地道。
“不行!自己骑马!”云浅月拒绝。
“云浅月,我可是将我珍藏的了许久的两颗宝贝药拿给你两个婢女吃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我本来可以不拿出来的,顶多我们连夜赶路到下一个城池,下一个城池再没有的话,那你两个婢女就死了。但我还是拿出来了,我可不是什么好心,纯粹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少年仰着脸不满地看着云浅月,一字一句地道:“而且我昨日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如今又困了。很困!不能骑马了。”
云浅月看着少年,果然见他有些倦倦的,她看了凌莲和伊雪一眼,见二人已经翻身上马,她无奈伸出手,“上来吧!”
少年一喜,将手放在了云浅月手里。
云浅月伸手一拽,将他拽到了马上,只见他自顾自地调整了一个姿势,靠在了云浅月的怀里,闭上眼睛,当真准备睡去。云浅月看了他一眼,双腿一夹马腹,骏马离开了醉香楼。
凌莲和伊雪打马跟在身后。
歇了一夜,不但是人歇过来了,马也歇过来了,三匹马的速度极快,风驰电掣,马不停蹄,路上也未曾遇到什么阻拦,响午时候来到了梅岭山河谷县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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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正式宣战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正式宣战
梅岭山地理位置相当特殊,是两面绵延的山峦,山脉大约长百里。i^中间有一条河,这条河与东海相接。而河谷县就坐落于两山之间,沿着山脉而建。所以,河谷县不是四通八达,而是东西通向,只有两条路,所以,河谷县也是通往东海的必经之路。
古人选地址大都依傍河流而建,这样便于用水,再加上两面山峦,也能起到遮挡寒冷风沙之效。但有利有弊。河谷县正因为这样的地势,所以造就了如今受水灾情况的严峻程度。
云浅月勒住马缰,看着眼前矗立的石碑,只见石碑上写着河谷县三个大字。她的目光在石碑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前方,只见前面唯一的一条道路被两侧山脉滚落的巨石阻隔,有石有泥沙,典型的山体滑坡。
“小姐,前面没路了!怎么办?”凌莲看向前方,通往河谷县的官道本来就弯弯曲曲,如今更是没路了。
“是不是要翻山?我们走山道呢?”伊雪也看向前方,目光落在两侧的山脉上。这些年天圣虽然连年遭遇旱灾,但是河谷县算是例外,因为有一条河谷通向东海,所以这里水源充足,山上的山石松软。
“山路大约不好走!而且这里地形很是复杂,山涧沟壑很多,走不好就绕进去出不来了。”凌莲接过话道。
“那景世子既然来了河谷县,是怎么走的?难道景世子还没到这?我们先一步到了?”伊雪打量四周的路面,没看到车辙的痕迹。
“是啊!我们一路走来,似乎没看到车辙的痕迹呢!”凌莲也道。
云浅月并未说话,而是看着前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凌莲和伊雪见云浅月不语,也都不再说话,心里各自想着可行的对策。
“容景是骑马来的!这一路上虽然没有车辙的痕迹,但有马蹄的痕迹,只不过他比我们早走了一日一夜,如今痕迹被磨没了。想来他已经进去河谷县了。”云浅月沉默片刻,开口道。
“那景世子是怎么走的呢?”凌莲看着云浅月问。
“木筏!”云浅月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一条宽宽的河谷上,吐出两个字。
“小姐说得对!”凌莲和伊雪眼睛一亮。
因为连日大雨,再加上山体滑坡,所以河谷的水由一条小小的河谷涨成如今与两侧的山涧沟壑齐平。道路不通,无法上山行走,无法骑马赶车,那么只有乘船,没有船,只有木筏了。
云浅月伸手拍依然睡着的少年,“醒醒!”
少年唔哝一声,睁开眼睛,当看到石碑上的河谷县三个字顿时大喜,“到了?”
“还没到!下来砍树,做木筏!希望我们能早点儿到。”云浅月见她醒来,翻身下马。
“做木筏?”少年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歪来。
凌莲好心地给少年解释,“道路不通,无法行走,我们只有借着这一条河谷过去,只能做木筏了。这里才到河谷县的边界,距离河谷县还有几十里地呢!”
少年“哦”了一声,显然不打算帮忙,懒洋洋地又趴回马背上,“那你们快点儿!”
云浅月到也没打算让他帮忙,不说话,徒步想不远处的树林走去。凌莲和伊雪看了少年一眼,抬步跟上云浅月。
“我还没见过木筏,算了,跟着你们去看看吧!”少年醒了醒神,翻身下马,跟在三人身后。
来到树林,云浅月选了几颗粗细差不多的树木,让三人退后一些,便运功轻轻劈砍,一颗颗的树木轻飘飘在她面前倒下,她对三人吩咐,“你们将树皮扒下来。”
“扒树皮做什么?”少年好奇地问。
“做绳子!”云浅月道。
少年点点头,凌莲和伊雪应了一声已经动手开始扒书皮,少年看得新鲜,也立即跟着扒起来。如今虽然夏末,但树木依然茂盛,且这里水土充足,树木长得都是极好,书皮也比较好扒。
凌莲和伊雪扒下来书皮之后也不等云浅月吩咐,便开始用水皮编绳子。
“容景也是这样过去的?可是怎么没见到这里有扒书皮的痕迹?”少年对云浅月询问。
“他定然是早就命人探了路,备好了绳子,那个人啊,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云浅月笑了笑。想起容景,清淡的面容现出柔暖之色。
“你脑子果然是不好使,怎么就没想着备绳子?比他差远了!临阵磨枪。”少年哼道。
“凡事都在预算之内,结果也会不出所料,这样做起事情来虽然以备万全,但少了一分乐趣,我喜欢随意一些,也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容景了,再加一个事事都防患于未然的我岂不无趣?”云浅月不以为意,她也可以以备万全,但不想那样而已。
少年一怔,忽然停止了动作,目光怪异地盯着云浅月的脸。
“我脸上有花?”云浅月挑眉。
少年撇撇嘴,说着凌莲和伊雪的样子编绳子,编了两下忽然道:“子书哥哥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云浅月一怔。子书哥哥?东海国的太子?她看着少年。
“嗯,虽然不是原话,但意思你说这话的意思差不多。”少年点点头,见云浅月盯着她看,瞪了他一眼,“不过子书哥哥比你聪明多了!”
云浅月收起微怔的神色,笑了笑,不再说话。
“喂,云浅月,我一直想问你,容景哪里好了?”少年忽然又问。
云浅月将砍掉的树木劈成大小不一的长段,用凌莲和伊雪编好的绳子绑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爱上一个人就是爱上了,其实是一种感觉而已,没有好坏之分,我五岁就认识容景。i^后来一直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一旦心被牵绊了,也就不由自主了。”
少年皱眉,显然不满云浅月这个答案,锲而不舍地又问:“怎么就没有好坏之分?你必定有觉得他哪里是最好的,所以才受牵绊?否则你为何看上的人是容景而不是别人?为何不是夜轻染、容枫、夜天煜、夜天倾、夜天逸?而是容景?容景可不是一般人。”
云浅月忽然一笑,“人要靠缘分。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他,也是取决于缘分。他的确不是一般人。无论天下人说他多好,那些不过是他的外衣而已。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没那么多的外衣,什么锦衣雪华啊,云端高阳啊,天纵英才啊,所有等等的那时候都没有,他就是一个黑心的小破孩而已。若说看上他哪点的话,就是他有一大堆坏毛病且黑心黑肺!”
少年翻了个白眼,“坏毛病黑心黑肺你还喜欢?”
“坏毛病黑心黑肺为何就不能喜欢了?”云浅月笑看着少年。
“少年哼了一声,我可没看出他哪里好?比子书哥哥差远了!”少年扁扁嘴,“子书哥哥才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有多好?”云浅月挑眉。
“要多好有多好!形容不出的好!”少年得意地道。眉眼因为得意,神色都飞扬起来,又道:“他绝对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无人能及。也没有容景那么小气黑心等等,所有的都没有,几乎没有坏毛病,这么些年,我都找不出分毫他的坏毛病。”
“那岂不是完美的人了?人有完美的吗?”云浅月笑道。
“就是很完美!”少年语气有些骄傲,摆摆手,不屑地对云浅月道:“跟你这个女人说你也不明白子书哥哥的好。等我们到了河谷县见到了他之后你就知道了。”
云浅月不再说话,继续手中的活。
半个时辰后,一只木筏已经做好。云浅月怕不牢固,又将三匹马的马缰都解下,将木筏又固定地捆绑了一圈,才轻轻一抬手,将木筏扔进了水里。四人跳上了木筏。
“云浅月,你还挺能耐,这木筏乘我们四个人还挺牢固。”少年在木筏上蹦跶了两下,对云浅月赞扬道。
“你最好老实一些,若是给绳子蹦跶断了的话,我们四人就得游水过去了。”云浅月瞥了少年一眼,提醒道。少年的身上有着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没有的青春和朝气,即便偶尔做些不讨喜的行为,也不会令人太反感。至少她不会。
“我不会游水!”少年闻言立即老实了。
“你生长在东海,居然不会游水?”云浅月挑眉。
“谁说生长在东海的人就会游水?”少年白了云浅月一眼,忽然又道:“你怎么知道我生长在东海?”
云浅月淡淡看了少年一眼,不答话。
少年似乎也知道问了一句废话,面前的人是云浅月,她和传言不一样,知道也没什么稀奇,况且他情急之下出不了京城来不了河谷县又答应说帮助她解除东海国和云王府的婚约。他扬起脸,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可以告诉我!”云浅月道。
“就不告诉你!”少年哼了一声,见云浅月不语,他又道:“我虽然答应帮助你解除东海国和荣王府的婚约,但也说过要娶你。你可记好了,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云浅月目光看向前方,淡淡道:“我也有婚约!”
少年眨眨眼睛,“你说那个你身为云王府唯一嫡女和天圣皇室的婚约?将来入宫做天圣的皇后?”
“不是!”云浅月摇头,“是和七皇子的婚约!”
“那还不是一样?他将来是天圣的皇帝,你和他有婚约,岂不就是皇后?”少年道。
云浅月不说话,不知道是因为身处在水中,受清凉的水气感染,还是本来气息就清淡清凉,所以她周身不再有暖意,只有凉意。
“有婚约怕什么?你还不是和容景日日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我要娶你,也不怕你的婚约。”少年道。
“这话以后最好不要在容景面前说。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云浅月回头瞥了少年一眼。
“本公子不怕他!”少年不以为然。云浅月不再说话,目光继续看向前方。
河谷的水清澈,波光粼粼。因为是由上游到下游,所以备好的木浆几乎用不上,木筏顺流直下,由水流推动着行走,只需要掌控着平衡就可以。
凌莲和伊雪一左一右掌控着木筏的平衡,看看云浅月,又看看少年,总觉得这少年无处不透着怪异。无论是说话,还是行止。
“云浅月,你会吹哨子吗?”少年站了片刻,干脆坐下来,看着云浅月一身清冷,即便河谷没有水雾,但她周身还是有隐隐的雾气。他皱了皱眉,再次打破沉寂。
“什么样的哨子?”云浅月问。
“什么样的哨子都行,你要会的话就吹一个!否则这么待着多闷。”少年道。
“也好!”云浅月收回视线,低头在竹筏的木头上摘下一片树叶,用娟帕擦净水渍,放在唇瓣吹了起来。她吹的是一首山水小调,清脆婉转。
少年认真地听着,很是津津有味。
凌莲和伊雪佩服地看着小姐,能用一片树叶就吹出如此好听的曲子,她们都听过红阁里七长老用竹叶吹的曲子,但觉得不及小姐的曲子多了一分随性豁达。
一曲落,少年问道:“你学了多久会吹这个?”
“小的时候学的,多久忘了。”云浅月道。
“子书哥哥吹得小调也很好,和你吹的差不多好。”少年又道。
“你张口闭口子书哥哥,和他的感情很好了?”云浅月手指轻轻抚摸着树叶,树叶很绿,她的手很白,白绿相间,树叶很柔软,她笑着问道。
“那当然!”少年得意地道:“我最喜欢的人是子书哥哥!”
“有多喜欢?”云浅月又笑问。
“比喜欢所有人都喜欢,就算我将来娶了你,子书哥哥也占第一位。”少年道。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转回头揶揄地道:“张口闭口要娶我,也得你真能娶得了我才行,就怕娶不了。有些因素是不可抗拒的。”
少年哼了一声,似乎没听出云浅月的弦外之音,“我说娶就娶,你等着。”
云浅月将手中的树叶轻轻一甩,扔进了水里,看着那树叶顺流之下很快就被河水卷走飘远,她淡淡笑道:“好,我等着。”
少年看着那片树叶被云浅月扔了皱眉,“你怎么扔了?我还没听够呢!你再吹一曲。”
“我累了,要不你吹!”云浅月头也不回地道。
“我学了很久都不会,半个声都出不来。吹什么啊!”少年似乎有些郁闷。
“那就讲讲东海国的趣事儿!”云浅月道。
少年眼中冒出两簇神采,看着云浅月,“你想听啊!”
“嗯,可以一听。”云浅月听不出有很大兴趣,也听不出没兴趣地道。
“那我就和你说说。”少年来了精神,“东海国有趣的事情可多了,比你们乌烟瘴气的天圣好多了。天圣是百年没有动乱,而东海国则是几百年都没有动乱了。皇上好,太子好,臣子好,百姓也好……”
“罗公子,你是东海人,自然将东海夸得没有一处不好的。你这哪里叫做是有趣的事情?分明就是自夸。”凌莲忍不住打断少年的话。
伊雪笑着附和,“是啊!就是自夸!”
“你们知道什么?东海国本来就好!”少年哼了一声,见云浅月没说话,继续道:“那就跟你们说几件最有趣的事情,就说说子书哥哥吧!对了,我告诉你们,子书哥哥是太子。东海国最好的太子。”
凌莲和伊雪不再说笑,看着他,似乎等着他说。显然对东海国的太子很好奇。
云浅月浅浅笑着,不说话,也等着少年说。
“子书哥哥出生的时候太漂亮了,接生的婆婆被他的容貌给惊住了,而且他不哭不闹,十分乖巧,子书哥哥出生的时候皇上一直守在外面,知道生了,连忙进了臀内,问是男是女?接生婆婆看着子书哥哥的脸欢喜地说生了个公主,皇上大喜,见到子书哥哥之后欢喜地抱了很久,当即就下了圣旨,昭告天下。于是东海国的臣民都知道皇上生了一位公主。当时皇宫一片喜庆,众人都恭贺皇上,有人一见公主惊为天人,说这公主定然是神女投胎转世,跟玉人一样,皇上更是大喜,于是又下了一道圣旨,封号神女公主。后来又有人谏言说这就是天降祥瑞,神女流落民间,不是凡胎,怕是留不住,最好要用阳气将她圈住,阳气就是最好尽快给他指一个驸马。于是皇上觉得有理,和众大臣连夜商议,最后定下了东海国丞相府的公子,那公子已经三岁,容貌也是极好。皇上大喜,于是又下了一道圣旨,神女公主赐婚给丞相府的公子,而且当即和前两道圣旨一样昭告天下。三道圣旨接连而出,圣旨刚贴出去,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了金臀,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本来说生得不是公主,而是皇子,可他大约是太惊奇了,最后说出来的竟然是公主变成皇子了。哈哈哈……”少年说着大笑了起来。
凌莲和伊雪睁大眼睛看着少年,也觉得好笑,似乎在想着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然后呢?”云浅月也有些好笑,这么个大乌龙,可见那东海国的太子出生就长得太好了,让接生的婆婆只看到他的脸就定了性别。
“然后皇上和大臣们都惊坏了呗!都从金臀跑去了后宫,抱着子书哥哥研究了半日,都不明白怎么个公主变成太子了。后来还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姑姑觉得这件事情蹊跷,问了接生的婆婆,后来才知道那接生婆婆没看性别,说走了嘴,于是才算给子书哥哥正了名。”少年说起这件事情来眉眼欢快。
云浅月笑着点点头,“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还有呢!”少年看了云浅月一眼,又道:“这件事当年也就当成了一场笑话,皇上谁也没怪罪。想当然的也取消了和丞相府那个公子的婚约。但子书哥哥从出生就没哭一声,后来一岁了也不见他哭,平时也没声音传出,皇上都怀疑子书哥哥有隐疾之症,可是请了太医看,太医都诊断不出什么病症来。老王叔和姑姑的医术都极高,诊断之后也是不明所以,都说子书哥哥不是哑巴,但不说话这一点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整个东海国老王叔的医术最高,他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别人更是莫可奈何。这件事情后来只能慢慢查看。这样一直到子书哥哥五岁,依然不说话。可极坏了皇上和朝中的文武大臣。虽然子书哥哥不会说话,但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天资也很聪明,很多事情都不用别人教就会。但不会说话还是大忌,这让皇上整日里一筹莫展。东海国也和天圣差不多,皇上会每逢十年过一次大寿。万民同乐。京中所有大家府邸的公子小姐也有机会进宫。那一日子书哥哥不知道为何摆脱了身边伺候的人,自己落了单,正赶上几年没回京的老王叔回京,老王叔碰到了子书哥哥,他喜好恶作剧,拖着子书哥哥给他换了一身女孩的衣服,且将他带到了大臀上。当时藩王里有一个小王子很是淘气,也是一个小魔王,一见女子装扮的子书哥哥就流了口水,跑过去就亲了子书哥哥一口,然后抱着他就不松手,非要娶他做媳妇,皇上、皇后、满朝文武大臣都掉了下巴,好多人上前拉都拉不开他。最后子书哥哥说了一句话,他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说了什么?”凌莲好奇地问。
“自然告诉他是男子了!”伊雪接过凌莲的话道。
“才不是!”少年得意地道:“子书哥哥说她喜欢女人!”
凌莲和伊雪恍然大悟。身穿女装,又说喜欢女人,那个小王爷自然给吓昏过去了。
“后来呢?”云浅月也有些好笑地问。
“后来惊了一个小王爷,欢喜了一大堆人呗!因为子书哥哥居然会说话了。那个小王爷后来才知道子书哥哥是男人,含恨而去,再也没踏入京城半步。那个小王爷一直都是让人头疼的主,回去后据说病了很久,后来改了性子。但对女人再也不亲近了,甚至见了女人绕道走。那个王爷怕他出家当和尚,天天看着他,比以前更头疼。”少年道。
“真挺有意思的!”凌莲笑着道。
伊雪也看着少年,似乎还在等他继续说。
“有意思的事儿还有呢!不过我为什么都要告诉你们?”少年看了兴趣颇浓的二人一眼,又扫了一眼云浅月,见她不再如早先那副清冷的模样,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最好别睡觉,如今我们在水里,你会不小心染了水里的寒气。”云浅月提醒少年,“不过几十里水路而已,很快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你总是站着做什么?坐过来!用你的真气给我护着点儿,我不就染不了寒气了?”少年对云浅月招手,见她不动,他又道:“别忘了我可给你婢女两颗宝贝的药呢!你要对我好一点儿。”
云浅月头也不回,瞥也不瞥他。
“我真困了!而且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很累的。”少年又道:“我必须精神好一些,否则到时候子书哥哥见了我会心疼的。”
云浅月回身看着少年,当时在云城第一次见他虽然衣衫褴褛破破烂烂,但神采奕奕。今日虽然衣衫鲜华,锦袍玉带,但气色的确疲惫不好,连番骑马赶路折腾下尽管强打起精神来还是有些菜色,她摇摇头,走到少年身边坐下,微微催动真气在他周身照了个暖暖的圈。
“就知道你最好!”少年满意地将她的胳膊拉过,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大半个身子倚在了她的怀里,有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没推开他。凌莲和伊雪看了二人一眼,也都不再说话。
河谷静静,只有木筏划过发出的潺潺水声。两面青山葱翠,要不看那些滚落的山石和泥沙的话,这里的确是一大山水美景。
云浅月就那样静静坐着,容颜掩映在真气和水汽交融的光圈里,面色没有什么情绪。少年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
大约行走了两个时辰,本来微窄的河谷渐宽,渐渐的成了一面大河谷。河面上只有这一只木筏,更显静寂。天色将晚时候,到了河谷县。
“小姐,您看,那边岸上的人是不是景世子?”凌莲许久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云浅月也看到了远处岸边,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距离得有些远,此时天色又暗,远远看去,水光照映,那人影的容貌和衣着全然辨不真切,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容景,点点头,“是他!”
“看来景世子是知道小姐来呢!特意等在那里的。”凌莲笑道。
“景世子大约是想小姐了!”伊雪也笑道。
云浅月想着他们似乎有七日没见到了吧?若是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说,他们都二十一个春秋了。若是按他所说的一日如一年来算,那就七年了。是很想的。她看着那隐隐约约的身影不由露出微笑,视线焦灼在那个身影上,移不开。
木筏渐渐驶进,容景的容颜和衣着这才变得清晰。
云浅月看着距离岸边已近,她撤了真气,伸手去推少年,“醒来,到了!”
少年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岸边的容景,他撇撇嘴,眸光又扫了一圈,没看到别人,皱起了秀气的眉,“子书哥哥怎么没来接我?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