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香水百合,还是。。。。”
“我很累了,让让,你能不能让我休息,这些事你自己做主不好吗?我妈当年结婚的时候,这些都是她一个人操办的,米琳的婚礼也是她一手操办的。”陆放有些不耐烦地走出书房。
卿让让一个人有些落寞地站在他的身后,她很想说,她不是陆夫人,也不是严夫人。她没有她们那种出身,她害怕自己布置的婚礼会让人笑话。
除了这些事情以外,卿让让还得操心一件事。自从过年那一次以后,陆放和她亲热再没有做过安全措施,可是她的姨妈每个月都来得很准时,丝毫没有要迎接小宝宝的迹象。
卿让让暗自担心如果自己无法生育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也有同样的案例供她参考。
“看到没有,那个李夫人,当年多么意气风发啊,现在还不是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吞。”甲小姐道。
卿让让恰好站在这群女人的背后,拿东西吃,又是无聊的晚宴,陆放不在,他被迫代表全家人参加。卿让让也是才明白,如果一家字都不在的话,她这个儿媳妇还得负责参加这些宴会,怨不得放放娘动不动就往国外飞。
“知道,当年爱惜身材,仗着她老公宏发电子的李总疼爱,死活不肯生孩子,现在小三怀了孕,嚷着要入主东宫,没见她现在多憔悴啊,恐怕那李夫人也当不了几天了。”乙夫人掩嘴而笑。
这还只是案例一。
到案例二的时候,卿让让恰好在那几位夫人身后的帘子后藏着透气。
“哇,想不到黄总那么厉害,老大和老二一起带出来都还相安无事。”丙太太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老大生不出儿子,而老二生了儿子,她不巴结老二都算有骨气了,难道还能给老二脸色看?”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医生说我这个可是个儿子。”丁太太很趾高气扬。
“恭喜,恭喜。。。。。”旁边道贺声不绝。
卿让让在她们离开后。才从帘子后出来,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这都三个月了,卿让让自然是不敢怀疑陆放那方有什么问题,所以只能瞎操心自己了。她脑袋里幻想出十年或者二十年后以后,自己一个子儿都蹦不出,陆放挽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出席宴会的样子。
卿让让赶紧抖了抖,企图把这种恐怖感抖掉。
只是你怕什么,就来什么。放放娘从迪拜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地拉着卿让让:“也没什么东西送给你,陆放那小子肯定没少送,所以以后我孙子的东西我就包了怎么样?”
“伯母,你这么年轻,如果有人叫你奶奶,那听着多难受啊?”卿让让想推托。
“不会啊,我本来就年轻,叫也叫不老对吧。”陆放的母亲倒是看得很开。“瞧我这次买了什么,Burberry的童装,Dior的童装。。。。”放放娘跟赛宝似的。
卿让让一看这孩子以后穿的比自己还穿的好,心里乱得不是滋味的。
随着婚期越来越临近,卿让让的心就越烦躁。连陆放出差回来,带她去试VeroWang设计的婚纱都没给卿让让多大的惊喜。
“陆放。。。”卿让让怯生生地站在陆放的书房门口。这几天因为准备婚礼的关系,卿让让和陆放暂时都搬到了依绿园。
陆放翻阅文件的手丝毫没有停顿,不过抬了抬头:“有事?”然后又埋了下去。
卿让让抱着枕头,这么明显的暗示陆放居然听不懂。没想到婚礼越来越临近,他们的关系不进反退。卿让让觉得她依旧很久没有见过陆放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自己睡的时候,他没睡,自己醒的时候,他早走了。
“没事,我去睡觉了。”卿让让撇嘴。
“哦,你有护照吗?”陆放突然开口。
“有,怎么了?”卿让让开始警觉,陆放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虽然自己最后的决心还没有下。
“哦,交给Bob办签证吧。”陆放道。
“为什么?”卿让让在犯傻。
陆放这才跟瞧外星人似的瞧了瞧卿让让:“蜜月旅行。”
这还是卿让让第一次听陆放提起“蜜月旅行”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他不用和自己商量么?
“呃,我的护照放在什么地方,我忘了,等我找找吧,你不着急吧?”卿让让有些心虚。
“那你找找吧。”陆放又低下了头。
那护照自然是不用找的,卿让让对它在什么地方,知道得门儿清,她还特地拿出来看了看,只是还是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直到婚礼的前一天卿让让也没有做出决定。这一天算是她的单身派对,卿让让把果果姐,萧小悠都请了过来,甚至还包括米琳。
“哇塞,卿让让,你的婚纱可真漂亮,要不,让我试试?”果果姐是个结婚狂,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所以对婚纱特痴迷。
“那可不,这可是我陪陆放给让让挑的。”米琳在一旁答话。
卿让让愕然回头,她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婚纱居然是这个来历。她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婚纱简雅别致漂亮,可是只要想着这婚纱是米琳陪着陆放挑的,卿让让就觉得心里有一处岩石在崩塌。
又或者,这婚纱米琳还试穿过,而陆放觉得很美是不是?
卿让让手里握着酒杯,透过杯子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让让,真不敢相信你明天就要嫁给路放了!”萧小悠又感叹了一句,“生了孩子可得让我当干妈?”
卿让让艰难地笑了笑。
孩子和米琳就放佛是卿让让头顶的两座大山,在婚礼的前一夜彻底将她压倒在地。
卿让让拿着护照,走进国际航班候机大厅的时候,根本不敢想象明天,新娘缺席的婚礼会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
卿让让在巴黎呆了半年了,可是丝毫都不敢想象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那天之后,卿让让给让让妈打电话,让让妈当时就挂了卿让让的电话,以后再打就怎么都是占线了。
卿让让也知道自己是个懦夫,她不配得到任何幸福,因为她早就拒绝了自己唯一的幸福。只是她不知道再给自己一次选择,她是不是会选择留下。
有人说:女人能够忍受不幸的婚姻,不能忍受不幸的爱情;男人能够忍受不幸的爱情,不能忍受不幸的婚姻。
卿让让觉得这话可以当得上至理名言了。她无法接受那样的爱情,或者说那根本不是爱情。她不明白陆放和米琳之间的问题,因为她根本不敢问,不敢面对那个结果。更何况,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帮陆放应付那一大家子人。
卿让让摸了摸自己肚子上呈品字形排列的三个伤口的痕迹。伤口消失了,但是那肉红色的疤痕却还在。她安慰了自己一下,至少她现在不用担心生不生的出孩子。
也许经历了第一次的分手后,这一次显得并不那么痛苦,卿让让专注着自己手里的设计图纸,越来越有进步了。
“卿让让。“卿让让猛然回头,这里怎么会有人叫自己的中文名字。
一袭红色洋装,抢眼耀人的米琳正站在卿让让的面前。这样的见面肯定不是巧遇。
“Michelle。”
“有些意外吗?”米琳的脸不载带着以往惯有的笑容。
卿让让不由想到米琳既然能找到自己,那么陆放自然也也找到自己的,他恐怕是再也不愿看到自己了。
卿让让淡淡一笑。
“我一直想不明白陆放怎么看上你?”米琳的话不得不说有些刻薄,“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他一定是看上你的没心没肺了,对不对?”米琳说话的语气让卿让让觉得如果她手里有一杯水,肯定已经泼在自己的脸上了。
这段时间卿让让的访客特别多。继米琳风一般的来风一般的去后,卿让让没想到她会在巴黎遇上陆放的母亲。
“伯母——”卿让让喃喃地叫出,她知道陆氏是C市的百年望族,新娘临阵脱逃,她不用看八卦报,她都明白那些报纸会写的多么“有声有色”。只是如果不是在婚礼前夜,米琳帮她下了决心,她卿让让恐怕也未必有那个胆子敢逃婚.只是一个女人在面对不完整的爱情时,总有意想不到的勇气。
“不敢当,你还是称呼我陆夫人吧。”卿让让如今才发现。陆放的母亲除去以前的和蔼热情的面具之后,留下来的贵族式冰冷足以冻煞很多人。
卿让让尴尬地笑了笑,换来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在那一声“啪”过后,卿让让捂住自己的脸颊,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陆放的母亲说,“如果我知道你就是当年和陆放玩游戏的那个女人,我一定不会允许你接近陆放的!”
在卿让让来得及反应前,陆放的母亲就坐进了她的豪华房车,扬长而去。
在最初的这个热闹的半年过去后,卿让让度过了非常平静的两年,直到她在人群里看到一个仿佛陆放的背影。
卿让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去追逐那个背影,她几乎没有思考就奔了上去。“陆放!”卿让让自己都能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呜咽,只是那人转过去时,她才知道不过是一场空。
陆放又怎么会来巴黎呢?
浪漫之都的巴黎,她冬天一点儿也不浪漫,反而寒冷得吓人。卿让让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底的悸动。她曾经以为离开陆放,她就离开了恐惧,而且她不会因为离开了谁而活不下去。今天她才明白,她心里有个窟窿,怎么也摸不清。
卿让让有些冲动的冲到电话亭里,手摸在公用电话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卿让让不知道她是希望陆放接起电话。还是不接电话,她既盼望他能接起来,盼望能听听他的声音,可是又害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
电话响了五声后,在卿让让就要挂电话的那刻,那一端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沉默。诡异的沉默。卿让让本想着用公用电话。陆放便不知道是谁。她想听她的声音。可是电话那端没有任何声音。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至少三十秒后,在卿让让以为是信号不好的时候。那一端忽然传来一个童声,“爹地,好了没有?”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卿让让“啪”的一声挂上电话。她终于明白她害怕的是什么了。
卿让让默默地躺在床上,转头望向夜空,至少他们还在同一片天空下不是,该流的眼泪她早在来巴黎的前三个月就流光了。卿让让看看外面的星空,想起那耀眼的光芒中流露出的温润,就仿佛夜空的星星,璀璨而不刺眼,反而显得更加迷人。
卿让让猛坐起来,为即将举办的HFID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画自己的设计图。
六个月后。
卿让让站在HFID大赛的颁奖台上,微笑地结果最佳设计奖的奖杯。她如今才明白,那个奖杯并不是她的目标,她的目标不过是希望那个人看见那枚戒指,“放爱。”
记者问卿让让,这枚戒指名字的含义究竟是“放弃去爱”还是“放手去爱”时,卿让让只是微笑,或者连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在她放弃去爱,在她再没有任何权利去爱的时候,她便可以放手去爱了。
卿让让有些紧张的理了理自己的裙子,怯怯地敲了敲门。
门打开以后,卿让让旋风似的搂住那人,不让她开口说话:“妈,我可想死你了。”
让让妈活生生地挣开卿让让的钳制,什么话也没说,就往里走。
“妈,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罚我吧,罚我跪电脑主板我都认,妈——啊。”卿让让的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让让妈背对着卿让让,但是话音里有了颤音。
“妈,对不起。”卿让让从背后抱着让让妈。
让让妈转过头就是一阵捶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让让妈也在哭。
卿让让就知道母女哪有隔夜仇的,只是对于让让妈的问题,她却无法回答,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可能是她太胆小,受不住那么多压力吧。
让让妈叹息了一声,也许她并不是不明白卿让让的心思,“算了。”
卿让让在让让妈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还是回家的感觉好,我以后再也不走了。”
“切,你工作找好啦?”让让妈始终是疼卿让让的。
“嗯,A市有一家大公司在和我联系,妈,你和爸要不跟我去A市住住?”卿让让啃了一口家乡的苹果。
让让妈沉默了半响,“我知道你没脸在C市呆了,可是卿让让,你做了错事就必须去面对,你至少得去认个错是不是?”
卿让让的笑脸顿时僵硬在脸上,终究她还是点了点头。
卿让让本来是打算能赖过去就赖过去的,可惜让让妈火眼金睛丝毫容不得卿让让抵赖,她回国的第二天就被让让妈请笨笨表妹押送到了C市。
“不如我请你吃大餐,笨笨?咱们姐妹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卿让让搂着笨笨的肩膀。
笨笨把卿让让的爪子从肩上拍掉,然后还扫了扫自己的肩膀,仿佛要把卿让让的气味给扫掉似的:“不用,无功不受禄。”
“那我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卿让让又黏了上去。
“行啦,卿让让,少跟我来这套,为了你的临阵脱逃,我结婚的轿车就没了着落,我同事结婚的时候,三十辆奔驰的车队助阵,我都没脸结婚了。卿让让你说你是不是罪大恶极?”
卿让让颔首。
“既然知道,你还不进去?”笨笨把眼睛望向A&E大厦。
“嗯,我觉得应该先给长辈道歉,要不然我先去给陆夫人道歉?”卿让让是能拖一时算一时。
“可是你最对不起的人是陆放。”笨笨其实很想看好戏的。
“可是路总裁是个大忙人,成天到处飞,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先去给陆夫人和陆老先生道歉才是正理,对吧?”
笨笨想了想,那倒也是,当初那事儿差点儿没把陆夫人给气出心脏病,“那你小心点儿,估计陆老先生也不会放过你的。”笨笨还算是有点儿亲情。
卿让让心想陆放的父亲可称不上,他们一家子都是长生不老的怪胎。在笨笨的监督下,卿让让不得不硬着头皮敲门:“我要是半个小时内不出来,你能不能进来救我?”卿让让有点儿不放心。
“你做梦吧,你就是被人家宰了那也是活该。”笨笨很想吐卿让让口水也不知道她大脑是什么结构,居然会放弃陆放那么一大帅哥。
卿让让忐忑不安地站在大厅里,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还要挨一个耳光,她已经做好如果放放娘打了她的左脸,她就把右脸也凑上去。
只不过卿让让不知道有时候骂人的话比打你还要让你痛苦。
“怎么,觉得自己衣锦还乡了?”陆放的母亲在卿让让的身后出现。
“伯——陆夫人。”卿让让差点儿又叫成了伯母。三年了,陆放的母亲丝毫没有变化,连皱纹都没有多长一条,她犹记得当初放放娘带她去做的豪华SPA,那真是无比的享受,卿让让忽然有些感慨自己的不知好歹了。
“你以为能设计出那枚‘放爱’就表示你有本事了吗?当初陆放做那颗‘挽回’的时候,亲自从南非挑选的质地最纯净的钻石,不眠不休打磨了多少个夜晚,才有那样的光芒,你知道吗?就你那颗‘放爱’,做一百颗也当不了一颗‘挽回’的价值。”陆放的母亲冷哼一声。
“你以为你自己成了名设计师就不用自卑的面对陆放了吗?不管你再怎么奋斗,陆放的一件衬衣的钱都够你一个月工资了,卿让让,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不自卑了?”陆放的母亲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卿让让内心里的自卑。
卿让让脸色一白,比起这样的话,她宁愿陆放的母亲再打她十个耳光。
“不会是做梦想着可以走回头路吧?”陆放的母亲嘲讽地盯着卿让让。
卿让让想起电话那端的那个童声,摇了摇头,眼泪有些快忍不住了。或许陆放的母亲说得对,无论她找多少借口,什么不能生孩子,什么不能确定陆放的感情,都是借口,她只是害怕,她只是自卑而已。卿让让不想承认自己设计‘放爱‘时,内心深处的想法,她一直都是希望能配得上他的。
“那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还到这里来做什么?”陆放的母亲摆出送客的架势,“别以为陆放在C城,你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卿让让努力地撑着眼睛,一旦合眼那眼泪就再也藏不住了:“我只是想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另有其人。”放放娘转头再也没有要理卿让让的意思。
卿让让狼狈地踏出依绿园,这个曾经让她觉得温暖如家的地方,被她一手造就出今天的冰冷。
Chapter25
卿让让刚出来,笨笨就尽职尽责地迎了上去。
“你还没走?”卿让让很惊讶,她本来已经打算落跑了。
“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笨笨挑挑眉。
卿让让敢拿十个指头打赌,这笨笨肯定语带双关。
“走吧。”笨笨拉了卿让让就要走。
“去哪儿?”卿让让开始装傻。
“你说呢?”
卿让让赶紧挣脱了笨笨的手:“陆放的母亲说他出差了。”这叫撒谎不打草稿。
“是吗?怎么昨天我还见过陆总?”笨笨不为所动。
“陆总?”这称呼听着有些亲昵,“你进了‘A&E?”卿让让一惊。
“别把人看扁了,我可是凭着真本事考进去的,我是考进去之后才见到陆总的!”笨笨很自豪。
其实笨笨完全误会卿让让了,她多希望笨笨是走关系进去的啊,这样至少还能证明陆放或多或少还是在乎自己的,不像现在这般,她真的成了路人甲。
卿让让刚被笨笨排到A&E大厦楼下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宾利驶到了楼下。迎面出来的人就是陆放。
卿让让下意识地往笨笨身后一躲,可又觉得不妥,赶紧立住了脚跟,她不能再怕她。三年多不见,陆放的母亲丝毫不见老。可卿让让却觉得陆放仿佛更成熟了。你不能用老来形容他。只能说被痛苦洗礼过的男人更有一股沧桑的魅力。不是故作姿态的忧郁,只是眉间那轻轻一蹙,就让你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只为他抚平那浅浅的川字。
“怎么每见一次陆总就觉得他帅了一点呢?怎么看都看不够,卿让让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曾经接近过他。”笨笨在一旁发花痴。
卿让让没有听见,她只看到陆放看到了她,可是他的眼里没有风景,没有卿让让期待的那种恨她入骨的眼神,入眼只有冰凉,而她真的成了毫无意义的陌生人。
陆放的眼光很快就调离了卿让让的身上,他身边的Bob嘴里在说着什么,完全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卿让让在一旁只觉得悲哀,当初她何尝不是想,如果他不能爱她,至少能恨她一辈子,让他的心里永远记着自己。可今天一看悲哀的完全只有自己一个人嘛。
“你还不跟着进去?”笨笨推了推卿让让。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道歉不道歉对他都没所谓的。”卿让让不满。
“少在那儿自伤。你以为你拍拍屁股走人,人家就得在你后面要生要死的等着你?再说了,你做错了事就该去道歉,人家不在乎那是人家的事情。”笨笨理直气壮道。
卿让让觉得是不是她以前不小心得罪笨笨表妹太深了。、
卿让让走进A&E大厦的时候,很多人停下来对她指指点点,这里还有当年的老员工,当年卿让让新婚前夕悔婚出逃的消息,在八卦报上蝉联了一个多月的头条。卿让让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她觉得自己现在脸皮厚多了。
卿让让进去的时候陆放早乘了专梯走很久了。她选择了直奔九十四层,这就是熟悉地形的好处。卿让让看到琳达的时候,不得不说,陆放其实是个很念旧的人,当年貌美如花的琳达,如今生了孩子后,也只能用风韵犹存来形容了。
“琳达,我想见见陆总,他有时间吗?”卿让让厚着脸皮上前,周围一众大大小小的秘书全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盯着卿让让。
“我问一下。”琳达果然是专业秘书,丝毫没有被当年的花边新闻影响,对待卿让让的态度也没有丝毫的与众不同。
“抱歉,总裁马上有一个电话会议,请你在外面稍等。”
卿让让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的会客沙发上,只是没想到这稍等让她等得午饭都没吃,她生怕自己去吃午饭的时候,陆放忽然出来了。卿让让想既然自己今天丢人都已经丢了,自然是需要见到陆放本人的。否则她总不能改天被她妈亲自押着再来丢一次脸吧。
何况人都是有劣根性的,陆放越是冷落卿让让,就越是让她从内疚亏欠变成了怒火冲天,这人没时间早说不就是了。非要这样吊着她,卿让让不服,不服的结果就是继续等。她可怜的甚至不敢上洗手间,就算是去上。也是先通知笨笨上来帮她守着。
从黄昏到日落,卿让让都没看见陆放的影子,她每一次的询问,陆放不是开会就是在会见预约的客人。卿让让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拨又一拨的人往九十五层去,可自己就是去不了。琳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琳达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卿小姐,对不起,总裁让我转告你她今天忽然有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要见,所以先赶过去了,如果你有什么话,可以通过我留言。”
卿让让真是菩萨都要冒火了,这么明显故意地戏弄,“我可以预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