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想的周到。”田氏点点头又对女儿说到“世子妃是王妃的亲外甥女,听说还是王妃一手带大的,以后你们二人相处,你千万多让着些万万不可得罪了她。”
单氏一听这话却是一声冷笑:“母亲这话就不通了,一般是这家的儿媳妇,她是嫂子我敬着她自是应该的,可也没有万事尽让的道理,左不过大家互相敬着些罢了。”
单氏自认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世子妃若是个知礼的,她自会好好同她相处,可她若是仗着身份撒娇使刁,她单田芳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更一小章 不好意思 这两天事情多 白天陪家里的老人去庙里进香了
未完
周宝珍午睡起来发现萧绍不在房中,一问丫头说是王爷让人来请世子往书房去了。双福进来问说从京城带的东西都已经分好了,是否现在就送出去。
“将父亲同母亲的那一份单拿出来,一会儿我亲自送去,至于其他的找几个稳妥的人送去。三弟妹哪里,你亲自去除了原先咱们预备的东西,再将库房里那套翠玉首饰带上,就说抱歉她同三弟成婚时我这个当嫂子的没在,这算是我这当嫂子的补给三弟妹的见面礼。”周宝珍坐在镜台前,看了手中的两只簪子琢磨着是芙蓉花钗好还是赤金镶宝簪好,最后她将手中的芙蓉花钗递给了身后梳头的妇人。
双福答应着出去了,周宝珍收拾好了出门坐上车,往柳王妃的正房去了。一路上她透过车窗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物,乍看一切都同六年前没什么不同,可细看却又觉得好似处处都有了些不一样,她心下一时有些感叹。
到了柳王妃的正院,婆媳两个想见自然是说不尽的亲昵,柳王妃如今虽说也是有了三个儿媳妇的人,可自古人心就是偏的,对着周宝珍到底与别个不同。
“这一路上走了几日,一切可是顺利?”柳王妃握了周宝珍的手问她一路上的情形。
“母亲放心,一路上都好的很,船又大又稳同在陆上倒也没什么不同。”周宝珍对了柳王妃如是说到“哦对了。。。。。。”就见她凑到柳王妃耳边,悄声将中途萧绍带她去见了明悟同七皇子的事情说了。
柳王妃此时倒是少见的叹了口气,对了周宝珍低声说到:“当初我要是知道这事,是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
柳王妃的话没有说完,只是其中的未尽之意周宝珍却是明白的,她将头轻轻靠在了柳王妃的肩上,轻声安慰到“母亲只管放宽心,事已至此想来总会有办法的,再说那孩子心地纯善,想来也能体会大家的无奈。”
为了转移话题,周宝珍让丫头将要给柳王妃夫妻的东西呈了上来,两只硕大的包袱摆在榻上,周宝珍亲手打开了,就见里头从衣裳到鞋袜一应俱全,看配色两套衣裳显然是配套的,放在一起煞是相配。
“想来父亲母亲什么都有,媳妇思来想去,也只有亲手替父亲母亲每人做了一身衣裳,全全代表儿媳的对二老的一片真心吧,母亲可不许嫌弃不好。“说着,周宝珍拉了柳王妃的手,故意嘟了嘴有些娇蛮的说到。
“哈哈哈,是谁嫌弃咱们珍姐儿不好啊。。。。。。”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豪爽的声音,就见门帘高打定南王满脸带笑大步走了进来,而他身后那个长身玉立的身影,自是萧绍无疑。
“王爷来的正好,快来看看珍姐儿这孩子替咱们做的衣裳,也难为这孩子了,竟能做的这样周全。”柳王妃见了丈夫,自是要替周宝珍表功的,就见她满脸带笑,将周宝珍狠狠的夸赞了一番。
“父亲——”周宝珍站在一侧,含笑的给定南王行礼。
一时,定南王夫妻一同进屋试衣服去了,萧绍坐在一侧,含笑的看了周宝珍,冲她招了招手,语声温和的冲她说到“珍姐儿,过来。”
周宝珍来到萧绍身前,萧绍拉起她的两只手放在掌心摩挲却不说话,周宝珍心下疑惑“表哥?”
“英英何时做的这些,表哥怎么不知道。”萧绍低头看了周宝珍柔嫩细白的手指,那样例外俱全的两身衣裳,也不知花了这孩子多少功夫。
“嗯,都是表哥白日不在家时做的。”原来表哥是问这个,周宝珍老实回答到。
“瞒着表哥又是为何?”萧绍抬眼看向,她显然小丫头没有说实话,恐怕是怕自己知道了不让她做吧。
周宝珍见问,故意仰了头想了想,才对萧绍说到:“因为时间只够做两套衣裳了,我怕表哥知道了要吃醋呢。。。。。。”
萧绍笑了起来,拉了周宝珍在自己身侧坐了,看了她眼中像是有无限情意,就见他语声低缓的凑近她耳边说到:“英英说的对呢,表哥确是要吃醋的,做了那样多,表哥竟然一件也没有,没良心的小丫头,看表哥晚上怎么教训你。”
周宝珍听到“教训”两个字时,羞的脸上一红低下头来,萧绍见她这样更是起了逗弄的兴致,就听他语带暧昧喃喃到“英英自己说,表哥该怎么罚你才好呢?”
“表哥——”周宝珍伸手,将他推远了些,瞪了眼睛抱怨到“父母亲在呢。”
房里定南王夫妻换过衣裳原本说要给两人看看,可隔着门帘就见小夫妻两个越挨越近,夫妻两个相视一笑倒也不急着出去了。
“王爷,看来咱们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柳王妃见他们小夫妻感情好,心下自是高兴的。
不想定南王听见这话却是将手环上了妻子的肩,凑到她耳边说了句“我觉得咱俩也很好,卿卿与其想着抱孙子,不如咱们自己再生一个的好。“
“去。”柳王妃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王爷真是越老越没个正经了,再让孩子们听见笑话你。”
单氏房里,田氏对了双福送来的那套翠玉首饰啧啧称奇:“哎呀我的乖乖,我活了这么大,竟然从未见过水头,颜色这样漂亮的翡翠,真真不愧是王府世子妃,这一出手就是不凡啊。”
漂亮的东西自然人人都喜欢,此时单氏脸上的神色也是高兴的,不过比起眼前的东西,更让她高兴的是这位未曾蒙面的世子妃兼二嫂的态度。方才听丫头传的几句话,真是既亲热又得体,如果这话真是二嫂自己说的,想来也不会是个太难相处的人。
单氏房里,田氏对了双福送来的那套翠玉首饰啧啧称奇:“哎呀我的乖乖,我活了这么大,竟然从未见过水头,颜色这样漂亮的翡翠,真真不愧是王府世子妃,这一出手就是不凡啊。”
漂亮的东西自然人人都喜欢,此时单氏脸上的神色也是高兴的,不过比起眼前的东西,更让她高兴的是这位未曾蒙面的世子妃二嫂的态度。方才听丫头传的几句话,真是既亲热又得体,如果这话真是二嫂自己说的,想来也不会是个太难相处的人。
丫头进来报说三爷回来了,可是一进门便往小沈姨娘房里去了,单氏听了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随意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问了。倒是田氏满脸愁容,女儿同女婿两个自新婚开始便感情不睦,出了成婚前三日,姑爷竟然很少进女儿房里,长此下去又该如何是好?
“要我说,这小沈姨娘也太狐媚了些。。。。。。”田氏是个和善人,即便是对小沈氏迷惑女婿心存不满,却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单氏拿了对翠玉同心耳坠在耳朵上比划着,听了母亲的话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母亲不必怪她,这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糊涂人吧了。”
沈家豪富虽说不过是个商户,可像小沈姨娘这样的身份,在外头嫁给什么人不行,居然自己上赶着给个王府庶子当房里人,这样的女子不是糊涂是什么?再有拿了娘家给的嫁妆,生生将大笔银子给自己男人在外头贴补别的女人,这不是糊涂又是什么?
况且萧守这人虽说没什么本事,可规矩还是不错的,今日世子夫妻回封地,晚上府里有家宴,一会儿他必定是要回房来换衣裳的。此刻他去小沈姨娘那里就单氏看着,多半还是为了银钱之事。女人蠢到小沈氏这个份上,单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如今她们二人既然是这样一个情形,各人立场不同同情心却是不能乱用的,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偏院里小沈氏满心欢喜的迎了萧守往屋里去,萧守今日像是心情不错,对了小沈氏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温存。说起来萧守自从成亲之后,不光是单氏房里去的少,其实小沈氏这里也是独守空房的日子多。
萧守这样的风流公子,喜欢的自然是那种娇花软玉一样的女人,最好再能跟他是诗词唱和那就更妙了。
新婚之夜,萧守揭开盖头后见到单氏的失望可想而知。首先单氏的容貌只能算是一般,且她身量高挑骨架颇大,全无半点小鸟依人之态。更糟糕的是,她看人的目光直接而锐利,里头全无一点娇羞之态,这让萧守几乎有了夺路而逃的冲动,他想象中的妻子全不是单氏的摸样。
至于过后夫妻两人相处,单氏虽识字却对风花雪月全无半点兴趣,且她性格强势头脑冷静,定南王夫妻对这个儿媳极喜欢。萧守在这位妻子面前总有种处处不如人之感,渐渐的竟然对她生出几分畏惧来。
果然,单氏所料不差正当小沈氏欢喜的拿了萧守带回来的一只碧玉簪满头里比划时,就听萧守语气平常的对她说道:“对了,你那里还有多少钱,你给爷预备两万两银子,过两日爷要用。”
“两万两?”小沈氏的手顿住了,回身惊讶的看向萧守,方才的喜悦此刻都变成了苦涩,慢慢的从心底泛了上来。她拿着簪子的手从头上放了下来,其实她早就看出来这根簪子所用不过青玉,材质做工都很一般,可是因为是萧守特意带给她的,她心里还是高兴的,然而此时再看这簪子,她只觉得讽刺无比,就这样一根簪子,在外头尚且值不了二两银子,可到了她这里,它值两万两。
小沈氏压下心中的苦涩,朝萧守强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说到:“最近银子有些不凑手,爷什么时候要,容妾凑一凑吧。”
萧守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你们沈家不是号称天下首富,怎么连区区两万两银子也没有。”说着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裳说到“那你可快着些,我还等着急用的。”说着一甩袖子出去了。
看了萧守远去的背影,小沈氏苦笑一声,她沈家纵有万贯家财,同她一个出了门又做了小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前后不过几年,母亲当初给的那点私房,就快被她折腾尽了。
亲戚
“也不知表姐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周宝珍跟着萧绍从柳王妃处出来,因方才柳王妃提起明华郡主的亲事,放狠话说,明年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女儿嫁出去。周宝珍想起来,便暗自嘀咕了一句。
“什么叫她想找个什么样的,这种事情哪有姑娘家自个做主的道理。” 这话听着就不像,萧绍冷哼一声反驳到。
周宝珍心下好笑,要是表哥和母亲能做主这会儿表姐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哪里又会等到现在:“表姐可不是一般姑娘家。”
“她怎么就不一般了,难道就她长了两个脑袋不成?”对于妹妹的做法,萧绍说到底还是不喜的。
“表哥,我要告诉表姐你说她是个怪物。。。。。。”
“坏孩子,又淘气,我是这样说的?”
“哈哈哈,两个脑袋的不是怪物是什么。。。。。。”
单氏远远的就见路那头有年轻男女相携走来,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更衬得一旁的女子纤细袅娜的很,两个人一路喁喁细语说不出的亲密和谐。待走近了能看出男子眉宇间同自家夫君有几分相像,只是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眉眼冷静坚毅,气质尊贵非常。而那女子眉目如描如画,口角含春天然便带了几分可亲。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男子看向女子的目光柔和而宠溺。很快男子便发现了她的存在,脸上柔和的神色收了起来,重又恢复了冷肃的表情。
“单氏见过二伯,见过二嫂。”单氏上前蹲身给两人行礼,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滑而过,心想外头都传世子对他的表妹妻子极为疼爱,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嗯,起来吧。”萧绍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周宝珍含笑上前,亲自扶起了单氏,微笑着说到:“都是自家人,弟妹不必多礼。”
“还没谢过二嫂,竟然特特为我母亲准备了礼物。”单氏起身,看了眼前的周宝珍,这样娇柔美丽的一个人,脸上犹带了几分稚气,言笑晏晏间,便是她这个女人也不免对她心生好感。
“不过是些土仪,亲家太太不嫌弃才是。”周宝珍听院里的嬷嬷说单氏的母亲也住在府里,便让双福又另外单备了一份礼物送过去
“我母亲正想说那日登门拜谢呢,只不知二嫂什么时候有空?”田氏收了东西,是同女儿说该亲自去世子妃哪里谢谢人家。
“拜谢就不必了,弟妹同亲家太太有空,只管到我哪里去坐坐就是。”周宝珍见单氏说话颇为爽利大方,心下也就喜欢了几分,只让她同田氏有空就来便是。
“那我以后来寻二嫂说话,二嫂不嫌我烦就是。”说着单氏笑了起,拉了周宝珍的手说到。
大家又彼此寒暄几句这才各自走了,周宝珍心情不错,三弟妹看着是个好相处的,这样她就放心了。不过她见了单氏的模样,也觉得不像是萧守会喜欢的样子,心里想着也不知他们夫妻感情如何。
丈夫不可靠,单氏很知道自己在这府里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什么,每日午后她都会到柳王妃这里陪她打叶子牌消磨时间。所幸她性子泼辣爽利,言语风趣柳王妃对这个儿媳并不反感。
今日,单氏估摸着时辰,不愿意同萧守磨牙所以趁着他还没有回房,便又往柳王妃这里来了,能碰上萧绍夫妻,也算是个意外。
其实单氏对于萧绍这位二伯哥究竟如何心中并不如和在意,反正好坏都不与她相干,萧守这样的身份,以后迟早是要分出去单过的。倒是周宝珍这位妯娌让单氏有些惊喜,她自认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位二嫂是个好相处的人。
至于萧绍这位世子恐怕比传言之中还要难缠许多,当然这对于王府对于他们这些以后呀靠着王府过日子的人来说是件好事。一个能干的世子对于大家来说肯定比一个昏庸的世子要好的多。
这么想着,单氏笑了起来,看来以后的日子是不用愁了,那么正好就可以腾出手来调教家里的男人了,她未来孩子的爹,太不中用可不行。
回房萧绍同周宝珍说,他明日一早就要往军中去了,恐怕得到除夕当日才能赶回来了,等初一陪她祭了祖,就还要去军中。
萧绍身为世子,这两年一直是在京中的日子多,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军中自然是重中之重,要不是因为有周宝珍,他必定是连除夕也不回来的。
这些都是大事,周宝珍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其实自从成婚到如今,表哥倒是在家的日子居多,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看离晚饭还有些时候,萧绍正想说对周宝珍交待些他离开后的家中之事,这里柳王妃的丫头过来说王妃请两人过去。
“这刚从母亲那里出来,又去做什么?”萧绍皱眉朝来人问到。
“说是王爷舅家的表少爷带着表小姐投奔了来,王妃的意思是,让您和世子妃去见一见。”到底是王妃身边的丫头,化繁就简几句话就将一件颇为复杂的事情说清楚了。
父亲的舅家,那是该去见一见的,萧绍点了点头,起身同周宝珍两个回屋换了衣裳,又重又往柳王妃处去了。
正院里,柳王妃看了眼前的兄妹两,哥哥大约十八九虽的年纪,个子很高,模样也清俊的很,只是身子有些单薄,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他手里牵着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苹果脸上两只圆圆的眼睛,看起来煞是可爱。
她注意到男孩子身上的衣裳虽然洗的干净,可领口同袖子出已经磨的发白,有些地方甚至破了,显然是穿久了的,倒是小姑娘身上的衣裳料子虽不是极好的,可却是新的,心下就点了点头,显然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兄长。
柳王妃见小姑娘乌溜溜一双眼睛嘴角带笑的摸样,倒有几分珍姐儿的品格,心中先就喜欢了几分,于是含笑朝她招手:“好孩子,到我里来。”
小姑娘先朝自家哥哥看了看,见哥哥点头,这才几步来到柳王妃身前,有些好奇的朝她看了看,蹲身行礼“给您请安。”
“好孩子,来。”柳王妃拉了她的手,朝她脸上看了看“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回您的话,我叫江如画,过年就十四了。”说着她朝站在一旁的兄长看了一眼,回声对柳王妃介绍到“我哥哥叫江如书,今年十九了。”
“好孩子,你们的父亲是王爷的表弟,你们该叫我一声伯娘才是。”说着柳王妃看向江如书说到“你也坐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王爷了,他一会儿就到。”
江如书对柳王妃一揖到底,这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腰背挺直坐姿端正,静静听着柳王妃同自家妹妹说话,并不多言。
“你们父母亲是什么时候没的?”
“母亲生我的时候就去了,父亲身子一直不大好,前年春天得了风寒,请了许多大夫来看,竟也不见好后来就去了。”说起这个,江如画的眼睛红了起来,不过倒是忍着没哭。
柳王妃见了不由对她大为怜惜,因对她说到:“好孩子,你要是觉得难过就哭出来,不必忍着。”
“可是”江如画看向柳王妃,有些犹豫的说到:“哥哥说过在别人家里不兴哭的,晦气的很主人要不高兴的。”
正说到这儿呢,外头报说王爷、世子还有世子妃进来了,屋里的人一时都站了一起,江如画也回到哥哥身边站了,脸上的神色既好奇又胆怯。
周宝珍正巧在门外听到了一番不许哭的理论,心里先就对江家兄妹生了几分好感,看来是同江侧妃不一样的人。待到进屋见兄妹两个解释容貌清秀举止得体之辈,心中的好感就又多了几分。
“。。。。。。。家母在生小妹的时候去了,之后家父一直没有再娶。家父一生不曾科举却极喜读书,想必从我们兄妹二人的名字诸位也能看出几分来。只是他身子不好,家中之事皆由伯父伯母做主,父亲在时,伯母虽然说话不大好听,可至少大面上还算过的去。至于父亲过世之后,小侄不想言长辈之过,钱财之事更是不提也罢。只是自从今年出孝后,伯母竟然打起了小妹的主意,这是小侄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这才厚颜带了小妹,投奔到府上。。。。。。”
说着,江如书在地上跪了,对了上座在定南王夫妻言到:“侄子也算识得几个字,独自带了小妹日子虽然清苦些却也不算不能过活,况且侄子还能读书科举,总能熬出头的。只是女孩儿的好日子也就这几年,侄子私心,想让小妹在王妃膝下教养几年,改明儿能得一门好亲事。”说着江如书冲上坐的定南王夫妻磕下头去。
之后,定南王父子带着江如书往前院书房去了,江如画留在了柳王妃这里。周宝珍看了她觉得喜欢的很,拉了她的手说到:“妹妹住在府里,就同自己家是一样的,有什么事只管同母亲和嫂子说就是。”
一时,丫头来会说江姑娘的住处收拾好了,柳王妃现将自己的一个二等丫头给了江如画,至于屋里其他伺候的人,同府里的姑娘们是一样的。
“好孩子,你先回屋歇一歇,顺便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吃饭的时候再过来吧。”
看着人出去了,柳王妃往身后的引枕上歪了,对周宝珍说到:“倒是两个可人疼的孩子。”
周宝珍看柳王妃像是累了,便站到一旁轻轻替她捏肩膀,嘴里附和到:“是呢,江妹妹好玩的很。”
“父兄带大的小姑娘,虽说也读书识字,可女孩子还是得有母亲教养的好。”以柳王妃的眼光来看,江如画固然很好,只是以她这个年纪未免流于天真,这都是父兄保护太过之故。珍姐儿虽也娇憨,却不至天真至此。
这一点上江如书考虑的没错,她这个妹妹确是要有妥当的女性长辈教养两年方好。
外院书房里,江如书离开后,定南王看了沉默不语的儿子问到“如何?”
“心性学问都不错,人也够聪明。”
能从儿子口中听到这个评价,已经很不错了,定南王点了点头,这就是这个人能用的意思了。
晚上的家宴,出嫁的二姑娘也带着夫婿回来了,再加上新投奔来的江家兄妹,男女分桌而坐倒也颇为热闹。本来柳王妃是要大办家宴,将族里的人都请来的,可萧绍怕周宝珍累着,便说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所以今日就自家人吃顿饭吧。
江侧妃自从萧玥远嫁后很是消沉了些日子,今日见到江家兄妹自是激动非常,一个晚上都拉着江如画在自己身边坐了,问她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待她直如萧玥一般。
第二日一早,周抱着起身时萧绍已经走了,她吃过早饭觉得有些无聊,这里就听说单氏上门了。
“弟妹怎么这样早?”因都是自家人,周宝珍只穿了身家常衣裳,并不十分装饰,看着倒是别有一番楚楚韵致。
“要不说这美人就是美人呢,竟是怎么看都是美的。”单氏看了周宝珍,如此感叹了一句。“喏,弟妹不像二嫂是个有钱的,一点小心意,二嫂可不许嫌弃。”说着单氏将一只打磨的光滑的黄杨木匣子递给了周宝珍。
“这里头是什么?”周宝珍接了有些好奇的朝单氏问到。
“二嫂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宝珍揭开盒盖,就见红色绒布上静静躺着几只憨态可掬的小猪,或站或坐或醒或睡霎时可爱,她有些惊奇的抬头,朝单氏问到“弟妹从何处得的这些,真好玩。”
“二嫂喜欢?”
“是呢,多谢你,要找这样的东西,恐怕不容易吧,弟妹费心了。”周宝珍看向单氏诚恳的朝她道谢。
“二嫂当真喜欢?”单氏看向周宝珍,再次朝她确定到。
“是啊,敢问弟妹是在何处得的此物,我还想叫人再给我做些别的样子呢。”周宝珍将盒子里的小猪一一拿在手中细细看了。
“二嫂想要,这有何难。”说着单氏从腰间解下一只荷包,从里头拿出一块木头和一把刻刀,对了周宝珍问到“二嫂想要个什么?”
“这是三弟妹自己做的?”周宝珍简直太惊讶了,看向单氏满脸不可置信,要知道这个时代手艺人几乎全是男子,而且是贱业,单氏一个官家小姐如何会的这些?
“怎么,二嫂看不起这个?”单氏原本觉得周宝珍或许同别的死板的贵妇千金不同,才会让她知道自己会这门手艺,可如今看她的摸样,自己怕是看错人了,当下她将受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脸色冷了下来。
“看不起,怎么会?”周宝珍拿起那把刻刀看了看,将她递给单氏,心想这位弟妹还真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弟妹就替我刻一只狮子吧,一只爱生气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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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氏房里,田氏对了双福送来的那套翠玉首饰啧啧称奇:“哎呀我的乖乖,我活了这么大,竟然从未见过水头,颜色这样漂亮的翡翠,真真不愧是王府世子妃,这一出手就是不凡啊。”
漂亮的东西自然人人都喜欢,此时单氏脸上的神色也是高兴的,不过比起眼前的东西,更让她高兴的是这位未曾蒙面的世子妃二嫂的态度。方才听丫头传的几句话,真是既亲热又得体,如果这话真是二嫂自己说的,想来也不会是个太难相处的人。
丫头进来报说三爷回来了,可是一进门便往小沈姨娘房里去了,单氏听了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随意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问了。倒是田氏满脸愁容,女儿同女婿两个自新婚开始便感情不睦,出了成婚前三日,姑爷竟然很少进女儿房里,长此下去又该如何是好?
“要我说,这小沈姨娘也太狐媚了些。。。。。。”田氏是个和善人,即便是对小沈氏迷惑女婿心存不满,却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单氏拿了对翠玉同心耳坠在耳朵上比划着,听了母亲的话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母亲不必怪她,这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糊涂人吧了。”
沈家豪富虽说不过是个商户,可像小沈姨娘这样的身份,在外头嫁给什么人不行,居然自己上赶着给个王府庶子当房里人,这样的女子不是糊涂是什么?再有拿了娘家给的嫁妆,生生将大笔银子给自己男人在外头贴补别的女人,这不是糊涂又是什么?
况且萧守这人虽说没什么本事,可规矩还是不错的,今日世子夫妻回封地,晚上府里有家宴,一会儿他必定是要回房来换衣裳的。此刻他去小沈姨娘那里就单氏看着,多半还是为了银钱之事。女人蠢到小沈氏这个份上,单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如今她们二人既然是这样一个情形,各人立场不同同情心却是不能乱用的,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偏院里小沈氏满心欢喜的迎了萧守往屋里去,萧守今日像是心情不错,对了小沈氏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温存。说起来萧守自从成亲之后,不光是单氏房里去的少,其实小沈氏这里也是独守空房的日子多。
萧守这样的风流公子,喜欢的自然是那种娇花软玉一样的女人,最好再能跟他是诗词唱和那就更妙了。
新婚之夜,萧守揭开盖头后见到单氏的失望可想而知。首先单氏的容貌只能算是一般,且她身量高挑骨架颇大,全无半点小鸟依人之态。更糟糕的是,她看人的目光直接而锐利,里头全无一点娇羞之态,这让萧守几乎有了夺路而逃的冲动,他想象中的妻子全不是单氏的摸样。
至于过后夫妻两人相处,单氏虽识字却对风花雪月全无半点兴趣,且她性格强势头脑冷静,定南王夫妻对这个儿媳极喜欢。萧守在这位妻子面前总有种处处不如人之感,渐渐的竟然对她生出几分畏惧来。
果然,单氏所料不差正当小沈氏欢喜的拿了萧守带回来的一只碧玉簪满头里比划时,就听萧守语气平常的对她说道:“对了,你那里还有多少钱,你给爷预备两万两银子,过两日爷要用。”
“两万两?”小沈氏的手顿住了,回身惊讶的看向萧守,方才的喜悦此刻都变成了苦涩,慢慢的从心底泛了上来。她拿着簪子的手从头上放了下来,其实她早就看出来这根簪子所用不过青玉,材质做工都很一般,可是因为是萧守特意带给她的,她心里还是高兴的,然而此时再看这簪子,她只觉得讽刺无比,就这样一根簪子,在外头尚且值不了二两银子,可到了她这里,它值两万两。
小沈氏压下心中的苦涩,朝萧守强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说到:“最近银子有些不凑手,爷什么时候要,容妾凑一凑吧。”
萧守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你们沈家不是号称天下首富,怎么连区区两万两银子也没有。”说着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裳说到“那你可快着些,我还等着急用的。”说着一甩袖子出去了。
看了萧守远去的背影,小沈氏苦笑一声,她沈家纵有万贯家财,同她一个出了门又做了小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前后不过几年,母亲当初给的那点私房,就快被她折腾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