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那石板碎裂时,周宝珍惊呼一声,待见那躺在石板底下的人安然无恙的起身时,她也不由的跟着松了口气。
周宝珍抚了胸口转头对萧绍说到:“怪不容易的,表哥赏他。。。。。。”
萧绍闻言朝身后跟着的人看一眼,承影便驱马上前,将一锭银子扔到了那人面前,并高声到:“我们小爷说你演的好,赏你的。”
那卖艺的平日里辛苦半日也不过是得些铜板,没想到今天撞了大运,居然碰上个触手如此阔绰的小爷,因此忙捡了银子跪地磕头道谢不迭。
又往前走不多远,是一处杂耍,几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姑娘或顶缸,或顶碗的表演些高难度的动作,有个大汉手里拿着鞭子在一旁看着她们,不时的大声呵斥几句。
宝珍看那几个孩子皆是衣着单薄,面黄肌瘦的,心下不忍便不想看了。
就在这时那个顶碗的小姑娘不知怎的脚下一滑,那碗便摔了下来。底下的看客们发出一阵嘘声,那大汉一边朝看客们道歉,一边厉声呵斥那孩子赶紧起来接着表演。
可是那孩子大概是摔倒的时候崴了脚,一时怎么也站不起来,底下看的人嘘声更大了,那汉子急了便拿手里的鞭子抽那孩子。那孩子或许是被打怕了,并不敢躲,只将身子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表哥——”周宝珍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萧绍,又看看那挨打的孩子。
这回,不用萧绍示意,跟在身后的承影便策马上前将一锭银子扔到那大汗的脚下说到:“行了,别打了。我们小爷心善,拿着银子给这孩子看看伤吧。”
因为这一幕,周宝珍也无心看街边的热闹了。她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上头用金线绣了繁丽的花纹,衣服上的扣子也都是用黄玉雕琢而成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知道那钱给了那汉子多半是打了水漂了,反正肯定是不会用来给那孩子看伤的。只是她希望的也不过是那汉子得了一大笔钱,今天能早些收工或是他心情好能对那些孩子稍稍好些吧。
萧绍看着微垂了头的周宝珍,心想这孩子最是心善,但凡看见个可怜的便要怜惜一番。
萧绍从来不喜欢让她知道外面的事情,给她的,能被送到她面前的自来都是最好的东西。在萧绍看来,像周宝珍这样的孩子,本就该放在手心里娇养着的。
“珍姐儿——”
“嗯?”
周宝珍转头,因为逆光此刻她看不清萧绍脸上的表情,不过周宝珍想表哥现在想必是不高兴的。无他表哥自来不喜欢自己生病或不高兴,总觉得自己应该每天乐呵呵的才好,但凡自己病了或不开心,表哥必要拉长了脸的。
果然——
“珍姐儿,带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高兴的——”
“是。”周宝珍闻言微微一笑,看向萧绍到:“表哥,宝珍高兴的。”
“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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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待出了城门,萧绍便策马跑了起来,官道上的车马和行人看到这样一群锦衣华服又骑着高头大马的人都纷纷避让了开去。
周宝珍看着两边迅速倒退的景物和越来越开阔的视野,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熏风,连空气里似乎都带着草木的味道,刚才还有些郁郁的心情顿时变的飞扬起来。
越往外走路旁的树木越少,随之而来的是连成片的田野,今年风调雨顺因此田里的秧苗长势正好,放野望去满目青翠。
如此疯跑一阵,萧绍便放慢了马速,让马小跑着往前走。
周宝珍坐在马上正得趣呢,虽说有些颠簸可让人心里痛快,便有些不满的转向身后问到:“表哥,怎么不跑了?”
因为兴奋,周宝珍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欢快的神色,几丝乱发贴着脸颊,显现出一种完全有别于平日里的活泼欢快。
萧绍见她此刻似乎连笑容都散发着光彩,早就没有了先前的不快,心下也是满意的,见她似乎意犹未尽,便温言解释到:“你不常骑马,这般快马时间长了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说着不由正了脸色对她说到:“珍姐儿,你要记得,凡是过犹不及。”
周宝珍心里不满,心想偏表哥爱扫兴,好不容易对人好点,转眼就又开始训认了,不过面上却显出恭敬的神色:“是,知道了。”
又继续走了一个来时辰,一行人马在一处别庄门前停了下了,那里早有管事的带了男女仆人在门口等着了。
“小人常九给世子爷请安。”见萧绍一行人,别庄管事忙带着人迎上前来跪地请安。
“都起来吧。”萧绍端坐马上,看了底下请安的人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
萧绍翻身下马,先不往别庄里去,而是走到身后一辆双马拉的朱轮华盖车前,此刻周宝珍正坐在车里,笑盈盈的看着他。
周宝珍不惯骑马,待过了最初的新鲜感之后,就颠簸的有些受不住了,最后还是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里。
待萧绍将她抱下马后,在车里坐着的浅碧轻红两个才踩着凳子下了马车,而后面跟着的马车上又下来几个丫头婆子。
“先进去再说吧。”说着萧绍携了周宝珍的手率先往别庄里行去。
周宝珍看着眼前的黑漆大门,两边的粉墙一眼望不到头想来庄子的面积应该不小。
“表哥,这是哪儿?”周宝珍有些好奇。
“前几年皇上赏的一处庄子。”萧绍不甚在意的答到,接着又说了句:“今天第一次来,带你从前头进顺便逛逛,下次可不能了。”
周宝珍嘟嘴,表哥自来最重规矩,一丝也错不得。不过还是兴致勃勃的参观起来,心里想着下次想看可就不容易了。
进门便是一条青石铺就的大道,四周皆是整齐的房舍,有游廊相连。院子里甚是空旷,也没种什么花木,只沿着屋前种了一圈梧桐,路旁的地用黄土垫了,地面很是平整。
周宝珍目测,就这个院子,连马也是跑得的,难怪大呢。路左侧的空地上放着许多兵器架子,上面刀枪剑戟样样俱全,地上还摆放着石锁石墩,路左侧的空地上则立了许多箭垛子。
“这些表哥可都会使?”周宝珍指着兵器架侧头向萧绍问到。
萧绍看了看满架子的兵器,点了点头:“嗯。”
萧绍自幼习武,他天赋好,人聪明,又有名师指点,自己也肯下苦功,年纪小的时候心气高,自然是样样都想学,因此每样都会使倒也不算虚言。
“那样使得最好?”周宝珍又问了一句。
“剑。”萧绍简短的回答,继而又点了点周宝珍的脑袋说到:“女孩子家家问这些做什么!”
周宝珍抿,心想表哥年纪不大,人却迂腐的很。这么想着就见她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指了远处的箭靶子向萧绍问到:“表哥箭术如何?”
“箭无虚发。”说着越过周宝珍自顾往前头去了。
“咯咯。。。”周宝珍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走在前头的萧绍说到:“表哥,先生说做人当谦虚些好。。。。。。”
萧绍回头,看着笑的一脸捉黠的周宝珍一本正经的说到:“事实如此。”
“那军中可有人胜的过表哥?”周宝珍有些不怀好意的问到。
“你这孩子,又淘气了。”萧绍无奈的看着她,解释到:“军中自有神射手,他们目力好,臂力强,表哥自是比不过的。”
萧绍心想,我是主帅,需指挥军队,统筹全局。我只要琢磨把人用好用对地方,让他们各自把长处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就行了。箭术固然不能差了,但也大可不必光琢磨这些。
萧绍并未在前院多做停留,而是带着周宝珍穿过一处月洞门,入目便是一条石子铺就的蜿蜒小路,路两旁皆种满了翠竹,风一吹竹叶便哗哗作响,穿过竹林便是一处垂花门,过了垂花门就是内院了。
此刻,跟来的人里除了承影和纯钧这两个萧绍的贴身小厮,其他人连带着庄子里的管事仆人都停在了前院,只留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带了丫头婆子簇拥了周宝珍一行人往后院行去。
不同于前院的开阔大气,后院的房要小巧精致许多,而园子里的花木显然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那妇人周宝珍刚才听她自我介绍说是常九家的,待将几处主要的院落对周宝珍介绍过后,她将人引到一处东西向的敞厅。
“现在时气正好,咱们便在这厅里坐一坐吧。”萧绍回头对着正站在厅前向内张望的宝珍说到。
周宝珍见这厅建在一处高台上,四角飞檐,周围花木繁盛,四面的雕花窗棂此刻都卸了下来,里头清一色的花梨木家具,式样简洁优雅,北面一架大理石山水屏风,花瓶里插了时新花卉,布置的很是清雅,心里就先喜欢了几分。
待丫头上过茶点果子之后,萧绍看向正在窗前和丫头指点着看景的周宝珍:“珍姐儿,先过来歇一歇吃点东西。”
周宝珍心情颇好的在萧绍身旁的椅子上坐了,随手捡了个果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甚好:“表哥这地方真不错。”
“喜欢?”萧绍看向她,眼里隐隐含笑。
“嗯。”周宝珍用力的点了点头,继而有些遗憾的说到:“可惜今儿个只有咱们俩,下次请了表姐和小表哥他们一起,人多才好玩呢。”
“从今天起,这庄子就是你的了,以后你想请多少人来不行?”说着,萧绍拿了面前的茶递到周宝珍嘴边。
周宝珍就了萧绍的手喝了一口茶谁,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对方问到:“给我?”
“怎么,不要?”萧绍挑眉看向周宝珍。
“要,凭什么不要。”周宝珍笑了起来,颇为豪气的说到,莹白的小脸恰如春花大放。
接着她站起身,来到萧绍身前冲他行了一礼:“宝珍多谢表哥。”
再抬头时,眉眼弯弯,看得人也不免心生欢喜。
萧绍笑了笑,重又拉了她在身旁坐下,细细的和她说话,神情柔和又愉悦。
中午饭桌上的吃食都是庄子里自家产的,鸡鸭鱼肉都是庄子里自己养的,笋是竹林里采的,蘑菇和野菜也都是庄子外头的地里摘的,虽不值什么,可胜在新鲜水灵,周宝珍愣是比平日在家时多吃了半碗饭。
萧绍看在眼里,笑了笑待饭后常九家的进来伺候时,便说到:“今儿的饭做的好,姑娘吃的高兴,赏厨子。”
常九家的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心想厨子做的好,不也是自己安排的吗?显然世子也对自己的表现是满意的,因此连忙谢了恩,又额外说了许多好话不提。
萧绍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盏,微垂了眼帘不紧不慢的说到:“这庄子你们两口子管的不错,以后跟了姑娘就更当尽心才是。但凡有错,我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说着将手里的茶盏“笃”的一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常九家的闻言就是一个激灵,连忙跪地赌咒发誓说一定好好伺候,绝不敢有半点怠慢。
“嗯,话我就不多说了,至于常九那里,你把话带到吧。”接着萧绍话风一转:“纯钧,常九家两口子伺候的用心,替我赏他们。行了,带她下去吧。”
纯钧自带着人下去不提,周宝珍在一旁看的直咋舌,觉得表哥这手恩威并施使得煞是纯熟,怪不得老打胜仗呢。
“怎么,看傻了?”萧绍好笑的看着对着自己满眼崇拜的周宝珍,心想这刚哪到哪儿啊,不过是震慑个把奴才罢了,继而又嘱咐到:“学着点,以后这些事都要你自己管了。”
周宝珍闻言点了点头,献媚到:“表哥好厉害。”
“小马屁精。”虽然这样说,可萧绍不会承认其实他听了这话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喝过茶,萧绍便让丫头伺候着宝珍去房里歇午觉,而他自己则带了纯钧和承影往前院书房里去。
房里,鸡翅木六和如意架子床上挂着精致的碧色绣虫草锦帐,宝珍微笑的看着浅碧弯腰替自己掖被子。
“要说咱们世子爷对姑娘,那可真是没得说,有什么好东西必要送到姑娘面前来的。。。。。。”浅碧微笑着轻声说到,这些年来世子爷给姑娘的好东西怕是好几间库房也堆不下了,如今居然连皇上赐的庄子也给了姑娘。
“表哥自是疼我的,哈——欠——”周宝珍嘟囔着,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浅碧见状,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掩下帐子,自去外面守着不提。
前院书房里,萧绍刚坐定,纯钧和承影便将几大摞他们事先分类过的书信呈了上了,这里面有封地上的,军中的,也有京里的。其中有定南王批过的,也有王爷没有批过的。
萧绍三岁随父亲进出军营,六岁开始上殿听政,十岁上战场,十三岁独自领兵作战,到如今打过大小战役不下百场,虽然才十七岁却已是大魏朝战功彪炳的名将了。
从两年前开始,定南王便逐渐的将封地的权利转交到了萧绍手上,因此封地的许多日常事务都是有萧绍独立定夺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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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奴
“给我的,表哥这真的是给我的?”周宝珍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对着萧绍问到。
“出息,那么大个庄子给了你,也没见你多高兴,给匹马就将你乐成这样了?”
看着扎着两只手,围着那匹马转个不停的周宝珍,萧绍嘴上虽然这样说,可那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显然,对于自己的礼物能收到这样的效果,心里还是满意的。心想珍姐儿这孩子就是这点讨人喜欢,容易满足的不得了,一点子小事就能让她乐上半天。
话还要从周宝珍歇过午觉说起,那会儿周宝珍正起来,换过了衣裳预备着带了丫头在园子里逛逛。毕竟上午时间有限只粗粗看了个大概,这会子表哥既然说将这园子给自己了,那周宝珍当然得好好走走看看,总不能做主人的连自己的园子到底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吧。
这时,问外的小丫头报说世子爷身边的纯钧来了。
周宝珍坐在桌便的椅子上,待纯钧给子自行过礼后,才问到:“这会子你怎么进来了,可是表哥那里有什么吩咐?”
她一向知道萧绍事多,上午能陪自己半日已是不易了,因此她本以为下午的时间多半要自己打发了。
纯钧如今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模样生得清秀讨喜,他和承影几个都是七岁上跟的萧绍,到如今也有五六年了,从小跟着萧绍出兵放马,就连在王爷王妃跟前也是有体面的。
平日里往来传话多了,因此见了周宝珍也并不如一般下人那样拘谨,而是笑嘻嘻的回到:“世子爷让小的领姑娘去前院,世子爷正在前头等着姑娘呢。”
“表哥可说了是什么事?”周宝珍想表哥不是在前院书房理事吗,这又是弄的那一出?
“这小的可不敢说,姑娘只管往前院去看一看就知道了。”纯钧抓耳挠腮的做出副可怜样,嘴里却是一个字也不露的。
周宝珍见她这样倒也不介意,这几个小厮自小跟着表哥,最是忠心不过的,表哥不让说的事,那你就别想从他们那里问出一言半语来。
这么想着,人却已经站了起来,嘴里微笑着说到:“表哥向来事忙,那咱们就赶紧往前头去吧,让表哥等着倒是我的不是了。”
“小的就说自来就数姑娘最是心善知礼。。。。。。”说着,纯钧笑着微躬了身子在前头引着周宝珍一行人往前院去了。
“就你这猴子最会卖乖讨巧,我们姑娘还用你夸。。。。。。”轻红见他这样,嘴里笑骂了一句。
“姐姐惯会欺负我这样的老实人。。。。。。”纯钧闻言苦着脸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宝珍等人到。
“你老实,你粘上毛,恨不得比那猴还精呢。。。。。。”一句话说得一行人都笑了起来。
出了垂花门,又穿过那片竹林,果然老远就见萧绍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一身宝蓝色掐金团花箭袖常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如冠玉。
可惜,周宝珍此刻却无心欣赏美男,因为她的注意力都被萧绍身侧那匹马吸引过去了。
看着那匹马,周宝珍似有所感,双手拎起裙摆便向那一人一马跑了过去。
待离那马三步远时,周宝珍停了下来,拎裙子的手也忘记放下来了,就那么围着那马转起圈来。
只见它体型算不得很大,通体枣红,毛色油亮,头部小巧而伶俐,眼大眸明,头颈高昂,那湿漉漉的大眼睛看起来温柔又多情。
“还不快把裙子放下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萧绍皱眉,看向显然把注意力都放到马上去了的小人儿冷哼一声。
周宝珍一惊,心想坏了忘形了,还被表哥抓了个正着。暗自吐了吐舌头,忙将双手放了下来。浅碧和轻红两个见状赶紧低头上前替她整理衣裙,一群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待周身整理妥当了,周宝珍规规矩矩的走到萧绍身前,盈盈一礼:“表哥。”就又是一个大家闺秀了。
萧绍沉默的看向低头对自己行礼的周宝珍,头上紫金玫瑰花环,耳垂明珠,颈上赤金嵌宝石项圈下坠富贵长命金锁,腰悬美玉,腕上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一身锦衣灿若云霞,行礼时姿态轻盈优美,这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淡声到:“起来吧。”
周宝珍闻言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因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为怕失礼穿戴的也很是郑重,不然表哥看了就更是要生气了。
表哥自来愿意将她往出挑里打扮,她的好些衣物首饰都是表哥特特给她准备的,无论走到那里都是头一份,少有能与她比肩的。
这么想着,周宝珍便抬眼,悄悄望萧绍脸上望去,没成想萧绍也正向她看来。四目相对,宝珍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去看他的神色,而是有些讨好的向萧绍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是理直气壮。
只听她脆声声的向萧绍问到:“表哥,这匹马可是要给我的?”
萧绍心里有些好笑,这丫头要说她不怕自己吧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却表现的最是乖巧听话。但要说她怕他吧好像也不是,就如此刻便是妹妹明华郡主见自己拉了脸那也是不敢造次的,可偏就这小丫头还敢理直气壮的问自己要东西。
说是啊,赶快说是啊。。。。。。周宝珍眨巴着眼睛,心想一定是给我的对不对。
萧绍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杏眼,里面明明白白的流露出是送我吧,肯定是给我的对不对,心里不由有些好笑,不过面上却仍强忍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表哥最疼我。”
周宝珍欢呼一声对着萧绍笑到,可在看到表哥紧皱的眉头时,才想起来坏了表哥最不喜欢自己不端庄。忙又肃了脸色,端端正正的向萧绍行礼:“多谢表哥。”可那怎么压也压不住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表哥,它多大了,爱吃什么,哦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周宝珍仰头望向萧绍,小嘴不停的问出一连串问题。
这样一个锦衣丽服的小人儿满脸欢喜的向你道谢,脸上的笑容直恨不得比这春光还耀眼,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心里不免也要软上两分。
只见萧绍微扬着嘴角上前,携了周宝珍的小手,将她带到马前,一边教她如何抚摸那马,一边嘴里温声回答到:“这是一匹小母马三岁了,性子温顺的很,已经让人特意调教过了,你骑着正合适。至于名字嘛,你的马当然要你自己给榻起名。”
周宝珍见它在自己手下安静的很,心想果然温顺的很,又见它它体态矫健优美,心里就更喜爱了两分。
从萧绍的手中接过糖块,学着他的样子喂马。果然那马在她手心里嗅了嗅,热热的鼻息喷在手上痒痒的,周宝珍心里有些害怕,却强忍着没有收回手。
突然,有温热湿润的舌舔在她的手心,麻麻痒痒的,宝珍尖叫一声向后跳去,心里真是又紧张又快活。
“嗯。。。”周宝珍偏头看看那马,又看看萧绍接着皱眉琢磨一会,才笑到:“有了,就叫它飞奴吧,希望它跑的能像非一般才好。”
明亮的春光里,小姑娘眉目如画,笑靥单纯又美好,萧绍看着她脸上也不禁带了笑意:“飞奴?这名字倒也不坏。”
接着他又抬手指了不远处的一个十三四岁小厮对周宝珍交代到:“他们家世代都是养马人,这小子也养得一手好马,你的飞奴就是他照料的,从今天起就让他跟着你继续照顾飞奴吧。”
周宝珍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少年,人瘦瘦的,脸黑黑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透着机灵。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