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眸微冷,朝皇后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平身,这时,苏贵妃立即热情的上前去拉皇后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的正位上,道:“可把娘娘盼来了,大家可是等你许久了,臣妾还以为娘娘不会来了呢。”

苏贵妃言下之意,皇后摆谱不想来,最后逼不得已才来,想让众妃嫔讨厌皇后。

皇后则默不作声的抽回被苏贵妃拉着的手,随即与苏贵妃拉开一小段距离,淡淡的道:“苏贵妃有喜这样好的日子,本宫岂会不来恭贺?不过路上耽搁了一阵,不过,本宫和众姐妹都很羡慕苏贵妃,在皇上多年未有子嗣之后,竟然再能怀上龙裔,真是好运。”

皇后说完,美丽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笑,众人一听,一个个都怀疑的看向苏贵妃,皇上自从生了十九皇子,也就是皇后的楚云飞后,就没再有子嗣,所以皇上才这么宠爱最小的楚云飞,连带宠爱皇后。

原本大家以为自己此生都无望了,没想到苏贵妃又怀了,这让大家重新燃起了斗志,但大家又知道,皇上很少召苏贵妃侍寝,有的不过是每月的例行公事,这么小的机率也能怀上,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孩子的来路。

皇后巧妙的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能怀疑绝不放过一丝机会。

苏贵妃听皇后这么一说,眼底仍是浮起笑意,朝她讨好的道:“臣妾能有这样的福分,还是托皇后的洪福,想当年,皇后怀十九皇子时,不也才被皇上宠幸一次就怀上了,说起好动,臣妾哪有皇后命好。”

苏贵妃阴阳怪气的说完,众妃嫔又赶紧看向皇后,当然,这事她们不敢乱怀疑,毕竟楚云飞和年轻时的皇帝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谁也不可能怀疑这孩子的来路,况且,在宫中乱散播谣言是要获死罪的,皇后管理六宫,权力很大,大家哪敢得罪她,一个个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以化解皇后与苏贵妃的尴尬。

这时,边上一直端坐着的羽落郡主看了皇后一眼,她身形瘦弱,脸色比以前苍白许多,不过却是涂上浓脂艳粉,打扮得十分的富丽,以掩盖自己越来越瘦削的形态,在看了皇后之后,她朝皇后端着酒杯道:“羽落听说三日后就是长乐公主回门的日子,公主的三朝归宁,羽落很是期待,不知道她有没有长胖,听说祁上将军对她十分的宠爱呵护,真令羽落羡慕,羽落在此先敬皇后一杯,作为上次冲撞长乐公主的道歉。”

皇后淡淡转了转眸,对于欺负自己女儿的人,她一向没好感,不过这么多的看着,她便同羽落一样假意的笑道:“长乐一向宅心仁厚,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倒是郡主,怎么近日愈发的消瘦了?看你气色也不太好,眼圈有些深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羽落脸上带笑,心里却恨不得将皇后撕来吃了,因为上次被伦奸一事,她至今心里有阴影,每天都在胡思乱想,导致她根本吃不下饭,哪像南宫婳那样活得逍遥?

边上的太后这时看皇后的眼神更冷,便道:“郡主气色很好,不过瘦了一些,女孩子为了美丽约束自己很正常,希望长乐公主不要过得太幸福导致发胖,这样可就很丢人了。”

皇后淡笑着抬眸,她倒不担心自己的女儿是胖是瘦,她知道婳儿会约束自己,便又看向如今已经接近十八的羽落,幽幽的笑道:“一转眼,羽落都长这么大了,已经十八岁,太后怎么还未给你许配人家?要不这样,本宫给你作主,替你许一门好亲事,女孩子家还是不要拖得太晚,要拖到二十岁,可就真的没人敢娶了。”

皇后这话说得羽落脸色涨红,她在桌底下愤恨的绞着手指,谁不知道她心仪的是楚宸烨,而今楚宸烨都二十五了,还未有续弦的打算,她的身子又脏了,还能嫁谁?加上之前在调整心态,太后一直没给她相看人家,才拖到现在。

如今自己早已不洁,要嫁过去让人发现,还不得被浸猪笼?皇后究竟安的什么心思,她更不会给自己相真正优秀的男子,想到这里,她看向皇后,婉拒道:“羽落多谢娘娘美意,但羽落的婚事一向由太后作主,太后给羽落挑怎样的人家,羽落就嫁去怎样的人家。”

听羽落这么一说,太后这才满意的露出一个笑颜,道:“等公主三朝归宁的日子,哀家会亲自给你挑选一番,如果挑中了,这一次,你可不许反悔不嫁。”

羽落也拖不得了,楚宸烨也没娶她的心思,只好假装害羞的点了点头,自己心爱的男人不娶自己,她唯有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否则会被世人所诟病。

席间,苏贵妃一直抱着肚子,一会儿说肩酸,一会儿说想吐,一会儿又说想吃这样那样,搞得十分的金贵,宫女太监们一个个跑前跑后,足见苏贵妃的受宠程度,皇帝在大家心中是这样一种人,可能因为他年事已高,什么都只疼小的。

以前齐王出生时,他只疼齐王,后边皇太子出生时,他又疼小一些的皇太子,最后谁小他疼谁,而且是专宠专疼的那种,和民间的老头儿差不多,后边皇后生的楚云飞最小,他多年来就一直疼他,借口是觉得孩子最小,应该受到照顾,大的他都不疼了。

以后要是苏贵妃的孩子出生,无论男女,皇上肯定都是最疼的,那皇上给皇后的宠爱就会转移到苏贵妃身上,皇后一旦没了宠爱,再是皇后,要做什么都不像以前那样容易了。

而且,苏氏崛起,对她的后位也有极大的威胁,她要为自己的一双儿女营造一个好环境,可不能让苏贵妃压过自己一头。

参加完苏贵妃的晚宴后,皇后便率先回了宫,回到宫中的时候,楚云飞正站在宫门前等她,一看到她,就沉稳十足的走了上来,“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朝楚云飞温柔的看过去,牵着他的手走进大殿,拉着他坐下后,便一脸体贴的问道:“今天老师都教了些什么,你学得如何,有没有被楚青枫欺负?”

楚云飞抬眸,怔怔然的看了皇后一眼,随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母后,你认为儿臣有那么差劲,要被他欺负么?今天他被我打了一顿,谁让他箭术不行就奚落儿臣。”

楚云飞说得轻描淡写,可听在皇后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皇后听完,当即惊讶的看向他,“你说什么?你打了他一顿?你…你这孩子,你知道现在你父皇有多宠爱苏贵妃,你这样做,无疑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你就不能忍忍?你说,你究竟把他打成什么样了?”

楚云飞看皇后火气这么大,立即站起身,朝皇后道:“少师教我们练习骑射,我次次中九环,他没我射得好,有一次竟然射到我的箭靶上了,我没搭理他,他就说我不尊敬他这个哥哥,竟然不帮他把箭取下来。分明有下人取箭,凭什么让我给他取,他又不是太子,我还是皇后的儿子,我是嫡他是庶,我凭什么帮他?我没搭理他,他就羞辱我,说我长得像女孩子,没有男子汉的气概,还说我姐姐是假公主,真正的公主是栖霞,我气愤不已,就与他上前理论,两人理论着就打起来了,是他先动的手。不过,他平时不爱学习,又不爱动,只知道吃喝玩乐,身手哪有儿臣厉害?没几下就被我打趴了,不过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皇后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仍旧冷冰冰的盯着楚云飞,沉声道:“本宫早就警告过你,这段时间别惹他,你偏偏不听,他如今已经十四岁,你比他小三岁,心机手段哪敌得过他?你这傻孩子,你被他下套,中他的圈套了,你等着你父皇一会来惩罚你。”

楚云飞这下子不理解了,便抬眸看向皇后,大声道:“母后平日里不是让儿臣被欺负了要还手?他还骂长乐皇姐,虽然我不喜欢皇姐,但他骂我的家人就是不对,我还后悔当时没打太狠,应该废了他那张嘴。”

听着楚云飞小孩子心性的言论,皇后一把扬起手,本想给楚云飞一巴掌,可突然,在听到他为了维护自己的皇姐而与楚青枫打架时,她移到半空中的手慢慢滑了下来,冷冷咬着牙齿,眼里是对楚青枫的恨意。

不过,云飞虽然打了楚青枫,她却不像之前那么愤怒,反而有些欣慰,因为他知道保护自己的皇姐,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喜欢婳儿了。

正在这时,外边的周东海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朝皇后跪下道:“娘娘,不好了,安阳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宴会过后,苏贵妃的肚子就一直疼,疼得十分厉害,好像遭人诅咒似的,皇上已经赶到,正在查探,太医们也诊断不出什么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皇后冷皱起眉,苏贵妃哪时不痛,偏偏她去看过她时痛,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这时,安阳宫里,苏贵妃躺在床上,痛得满头大汗,一直在大声的叫着,守在外头的皇帝连连来回踱步,一脸的深色,守在边上的太后与羽落两人在对视一眼之后,太后沉吟片刻,便朝皇帝道:“儿子,你别那么忧心,兴许苏贵妃会没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皇帝这才停下来,一脸冷色的走到太后对面坐下,微眯着的眼睛里尽是冷色,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疼成这样,而太医们又查不出什么来,看来,只有去请一趟驸马进宫。”

这时,太后却仔细思索一下,看似好像陷入回忆之中,便道:“这病来得蹊跷,恐怕不是请驸马来就能治的,听苏贵妃一阵乱嚷,说她看到小鬼什么的,依哀家看,她恐怕是中邪,或者魔障,更甚者,是碰到脏东西了。之前都好好的,自从今晚上的晚宴之后,她就出这事了,看来,宴会上有人冲撞了她。”

听太后这么细细的一分析,皇帝也微眯起眼睛,当即道:“会不会是吃坏了东西?当时都有哪些妃嫔在场。”

这时,苏贵妃身边的小德子忙道:“太后娘娘、羽落郡主,还有皇后娘娘、庄贵妃以及其他宫的一些妃嫔和公主。”

“嗯,皇后品行一向高洁,绝不会碰到什么脏东西,庄贵妃一向严肃,那就去查查那些妃嫔的寝宫,看能查出什么证物来不。”

“是,皇上。”小德子说完,立即朝身后的太监们一挥手,赶紧出去忙碌起来,这时,里面的苏贵妃又大声的叫了起来,“皇上,臣妾好痛,好像有小鬼在肚子里咬一样,臣妾方才都好端端的,肯定是中了妖魔鬼怪的邪术,否则太医们为什么诊断不出病症来?皇上,臣妾怀疑有人在宫中诅咒臣妾,因为臣妾怀了孩子,所以她诅咒臣妾的孩子出事,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皇上一听,眼里是更加的疑惑,这查又查不出什么病因,或许,这宫里真有什么脏东西也说不定,这时,边上的太后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忙看向皇帝道:“要不,连哀家的景仁宫也搜一下,毕竟哀家和羽落都来安阳宫,万一是哀家影响了皇帝的子嗣,哀家也逃不了干系。”

太后说得情词恳切,听得皇帝立即摇头,背着手沉声道:“怎么可能,母后你是皇宫的主人,哪个小鬼敢侵扰你,母后多虑了,即使在景仁宫查出什么,朕也不会信。”

皇帝在人前还算是个孝子,毕竟他提倡孝廉,最重孝道,在外人看来,他十分孝顺太后,却没人知道,他心底真正爱的是他早逝去的母妃,而不是如今的太后,孝顺如今的太后,不过是为了巩固他的皇位和获得人的支持以及得到百姓的称颂罢了。

说完后,皇帝眼里闪过一丝冷色,在沉思片刻后,又道:“既然要清查,常青山,你去查查,把皇后、庄贵妃的寝宫一并查了。”

皇帝说完,眼里闪过一缕深意,目光冷然看向前方,这时,太后与羽落眼里同时闪过一抹血色。

凤銮宫,皇后正准备和楚云飞去安阳宫看苏贵妃,正在这时,常青山已经带了一大批侍卫进来,一进来,常青山率先朝皇后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看着常青山带了这么多人来,皇后立即紧锁眉头,不解的看向他,脸色也陡地变冷,沉声道:“常公公,你带这么多人来本宫寝殿所为何事?”

常青山立即挑了挑眉,他是为皇帝办事的人,立场自然是向着皇帝,当即道:“皇上说了,怀疑宫中有人诅咒苏贵妃,所以苏贵妃才犯病,要奴才领人去各个宫查看,看能不能搜出什么来。”

“什么?苏贵妃肚子痛,关本宫什么事,全都退下,不准搜宫,本宫的宫殿,岂是你们能随意搜的?”皇后气恼的看向常青山,她是堂堂皇后,这些年来除了太后和皇帝,还没人敢冒犯她的,这常青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常青山也一脸的无奈,不过,眸色却更深冷,当即道:“奴才也是听皇上的命令行事,还请娘娘不要阻挡,否则奴才无法向皇上交代。”

听常青山这么说,皇后仍旧满腹怒意,她只是感觉,今天的这场晚宴带着浓浓的阴谋,隐隐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皇后立即上前一步,领着楚云飞等人跪下,“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背着手一踏进来,便冷冷看向皇后身侧跪着的楚云飞,这时,楚云飞立即低垂下头,作出一副知错的模样。

“皇后怎么守在门口,难道朕的旨意,已经无法约束皇后了?”皇帝这样一说,立即说得皇后神色苍白,她只好站起身,朝皇帝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奇怪,为何苏贵妃肚子痛,与臣妾的寝宫有关,臣妾十分的怀疑,所以才没准人们进去搜查。既然皇上亲自来了,臣妾又怎敢阻拦?常公公,你带人进去搜查,还本宫一个清白。”

皇后说完,神色有些偏冷,不过眉眼间却是十分忌惮和害怕皇帝的,那后边的宫女们更是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这时,星如立即跟着常公公进去,为他引荐。

等常公公进去搜查的时候,皇帝便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楚云飞,见他脸上布满细密的汗,样子诚惶诚恐,便道:“云飞,你先起来,让朕看看你。”

楚云飞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慢慢起身,抬起眸,朝皇帝恭敬的道:“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很好。”

“嗯,不错,你倒是很好,可你的哥哥,一张脸都肿成猪头了,小小年纪就如此凶狠,长大了还得了?”皇帝很生气,两条黝黑的眉毛都跳动起来,吼得皇后都颤抖一下,楚云飞虽然害怕,但是仍旧大男子气的站直身子,抬眸坚定的看向皇帝。

“父皇,儿臣继承了父皇的相貌,同样继承了父皇的脾气和性格,父皇年轻的时候,因为有位皇子奚落了父皇的生母,父皇气愤就与他打了一架,同样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儿臣今日揍十八哥哥,也是因为他奚落我的皇姐,说皇姐不是真皇姐,总之言辞十分的嚣张,并说苏贵妃才是最受宠的人,儿臣和母后都比不上他们母子,儿臣也是热血男儿,一时没忍住就和他扭打在一起。十八哥哥比儿臣年长三岁,又是他先动的手,儿臣还以为自己铁定被他打定了,没想到他力气好像蛮小的,连儿臣都打不过,真有些奇怪,不知道寻常师父在教习时哥哥在做什么。”

楚云飞有条有理的说完,坚定的抬眸看向皇帝,身上有一股清贵之气,这话听得皇帝一怔,脸上的怒意也消了大半,楚云飞用他自己维护母亲的事来做例子,倒让他生出了同样的感觉。

“你倒是聪明,明里暗里的讽刺你十八皇兄,说他都这么大了,长得又这么壮,还没你厉害,是不是?”皇帝又冷地抬眸,看向楚云飞。

楚云飞迟疑一下,急忙摇头道:“儿臣不敢,十八皇兄有他擅长的,儿臣是喜欢骑射才经常去练,儿臣读书就不及十八皇兄了,他吟诗作对十分在行,有许多宫女和妃嫔都喜欢听他吟诗,儿臣这点就不如他了。”

“哼!小小年纪,说话做事就如此钻营,将来长大了如何得了?皇后,你是如何管教的云飞,竟把他宠成这样?”皇帝分明是睁着眼说瞎话,根本会钻营的是楚青枫,却向着楚青枫,没来由的训斥楚云飞。

皇后听到皇帝的话,心里赫然大惊,看来,皇帝已经对她心生不满,起疑心了,不然不会平白无顾的训斥云飞,以前从没有过。

是不是因为祁翊最近风头正盛,祁翊和婳儿又很厉害,却与皇帝十分亲疏,他因为婳儿和祁翊,想刻意打压自己这一派。

听到皇帝的余音,皇后立即拽着楚云飞跪到地上,忙道:“请皇上息怒,此事都是云飞的错,他不该与自己的皇兄打架,臣妾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教训?为何要教训他?他保护自己的皇姐,就像朕当年保护自己的母亲一样,朕深感欣慰。”说到这里,皇帝已经是满目赞赏的看向楚云飞,嘴角露出一抹极冷的笑,又道:“况且,青枫那么大一个人,还打不过瘦小的云飞,看来他真是太顽劣了,不仅主动挑衅云飞,这么大个身板,却像废物似的。男儿家,成天念那些淫诗艳曲有什么用,只有文武双全才能保家卫国,朕看这青枫该好好的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么大还打不过云飞,真是丢朕的脸,你们俩起来,朕并没有要怪云飞的意思,刚才只是试一下他罢了。”

皇帝说完,已经掳了掳胡须,慢慢笑了起来,可皇后却从他的笑容里听出了阵阵威胁,皇帝用刚才这一招,是在警告她,他可以将她捧上天,也可以随时让她入地狱,好高深的手段。

楚云飞似乎也听懂了皇帝的意思,立即起身,朝皇帝恭敬的道:“儿臣多谢父皇宽恕,以后儿臣一定好好练习骑射,争取将来好好保护父皇。”

这话说得十分好听,楚云飞又立即装出一副恭敬乖巧的模样,听得皇帝掳着胡须就大笑起来,可笑到一半,只听那宫里的常青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朝皇上急切的道:“皇上,不好了,奴才在皇后的床铺上搜到这个!”

说完,常青山颤抖的将手中的一只小型的布娃娃呈上,那布娃娃身上有一行黑字,上边还扎得有几十颗针,这些针头明晃晃的,一下子,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正在这时,那花园入口处,太后和羽落郡主已经愤怒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皇后一看,立即冷然的看向常青山,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下子,太后和羽落已经是满目的讽刺和得意,皇后登时觉得从脚底凉到头顶,她被太后、苏贵妃等人联合设计了。

“回娘娘,奴才只知道这是厌胜之术,这只人偶在您床上发现的,您都不知道,奴才更不知道了。”常青山苦着一张脸,他可是忌惮长乐公主和驸马得很,但这事是皇上吩咐,他也必须得说出来,不说出来就欺瞒了皇上,加上又这么多人看着,他只好率先冲出来禀报了。

此时,看到这人偶的皇帝已经满目冰冷,脸上泛着深冷的寒光,他一把夺过常青山手中的人偶,拿到手上一看,当即瞠目大惊,沉声念道:“我诅咒苏贵妃母子不得好死,最好生不出孩子,即使生下来,也会夭折!”

念到这里,皇后再看这小人偶,果然是个小孩子的形状,当即气恼的盯着皇后,一个箭步走上前,一脚踢在皇后的身上,厉声道:“皇后,朕早就说过不准在宫中施厌胜之术,没想到你管理六宫,竟自己就是个不检点且恶毒的女人,还不跪下,说出实情。”

这下子,皇后吓得立即跪到地上,慌忙的朝皇上道:“请皇上息怒,这是栽赃之计,臣妾没有做,也不敢做,臣妾从来不知道什么小人偶,一定是有人事先放到臣妾床上的,请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

“大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是不是要朕摘了你的脑袋,你才肯说实话?”皇帝最恨不得这些有损阴德之事,而且苏贵妃肚子的确奇怪的痛,如今搜出这个,让他既痛心又愤怒,同时,眼里还有另一种神色。

“皇上息怒,臣妾是冤枉的。”皇后只得给皇上连连磕头也表心迹。

这时,边上的太后已经冷冰冰的看向皇后,沉声道:“怪不得皇后去了晚宴,苏贵妃肚子就痛,原来是皇后的诅咒,皇后你好狠毒的心思,这样的皇后,怎配母仪天下,怎配统领后宫,德行有失,阴司亏损,根本不配为皇后!”

太后说完,已经阴冷的看向皇帝,又道:“儿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皇后还枉称贤良淑德,她这一切不过是假象,真正的她心思狠毒,开始还不让人进宫搜查,肯定早就心里有鬼,才不敢放人进去的。儿子,你认为她还能担当起皇后的重任?再这样下去,整个皇宫都会被她毁掉。”

皇帝此时已经气得青筋暴裂,可还有一丝理智在,便看了太后一眼,道:“罢了,先送皇后去宗庙反省三个月,禁她的足,哪也不许去。后宫就暂由母后代管。”

这时,皇后却没再喊叫,而是镇定的跪在地上,既然皇帝没说要废她的后位,她还是迅速接受这样的惩罚好点,要是她再闹,惹怒皇上,一气之下被皇上削去后位,那她就真的完了。

“臣妾多谢皇上开恩,臣妾一定好好反省。”皇后眼里迸出热泪,泪眼链链的看向皇帝,企图让他回忆起以前与自己的情义。

皇帝则看向楚云飞,冷声道:“你这三个月给朕好好呆在凤銮宫读书,哪也不许去,气死朕了,一个个都那么脏。”

皇帝说完,边上的太后已经不满的上前一步,道:“皇儿,皇后犯了这么大的罪,她祸乱皇家子嗣,罪可当诛,你怎么罚这么轻?只是反省三月,未免太儿戏了,按规矩,应该废后才对。”

“母后,此事还未完全调查清楚,朕不想率先下定论,况且,朕已经把后宫的暂时管理之权交给母后,母后还要怎样?”皇帝此刻的目光更加阴冷,气恼的瞪了皇后一眼后,盛怒的拂袖,领着常青山等人就毫不留情的离去。

而在皇帝走后,皇后已经冷冷篡紧手心,抬眸看向太后,此刻,太后已经得了暂管皇宫之权,便满目冷色的看向皇后,朝她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呵呵。”

皇后沉住气,不与太后硬碰硬,只是道:“连皇上都说了,此事还未有定论,臣妾没有做过的事,绝不会认。”

“到时候,谁由得你认不认罪?既然皇上已经罚你去宗庙反省三月,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来人,把皇后押去宗庙,由哀家的人看管着,除了哀家,谁也不准见皇后。”太后眼里尽是得意,无论有没有一次拉皇后下台,只要让她受罚,她就有办法让皇后死掉,人一死,她便可以说成她畏罪自杀,到时候就解决这个眼中钉了。

太后一吩咐完,立即有人上前来押皇后,企图对她动武,皇后立即朝后边的周东海使了个眼色,又看了楚云飞一眼,当即站起身,朝侍卫们道:“本宫再怎么反省,也还是后宫之主,是皇上的皇后,你们谁敢对本宫滥用私刑,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你们,在前头带路,本宫自己会走。”

皇后冷声说完,那前头想拉扯她的侍卫们一个个只好躬身上前引路,不敢再动,毕竟皇上说了只是罚皇后反省,并没有说可以施刑,他们如果乱施刑,到时候皇后如果复宠,他们就完了。

看着皇后被人押走,楚云飞一双细长的眼睛喷出浓浓的烈火,太后也和羽落郡主得意的去了安阳殿,楚云飞狠狠捏紧拳头,怪不得把这两个人捶死。

该想什么办法救母后呢?突然,她想起自己现在唯一的亲姐姐,眼泪便哗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如今,他也只能把这件事先告诉姐姐再说。这事肯定传不到宫外去,太后的人肯定会挡住一切可能外流的消息,在皇姐归宁之前,恐怕母后就被折磨死了。

☆、第141章押入大牢满门抄斩【首发文字版VIP】

深秋的山野,冷风呼啸,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将人刮得生疼,茫茫的山路上,一排排得很长、黑压压的大军正艰难的行着,在部队最前头的,是一袭玄色铠甲,青锃披风,身上斜挎金长大弓的楚宸烨。

楚宸烨漂亮的玉指握住缰绳,轻轻夹了夹马肚,领队走在前边,后边是许由俭和另外两名副将,后边的步兵们一个个都又累又渴,还好天气寒冷,没有烈日的暴晒,他们行军比夏季要好得多。

这时,许由俭看到前方有一处蜿蜒的湖泊,便立即抬手指上前,朝楚宸烨道:“将军,那儿有湖,咱们赶紧过去补点水。”

楚宸烨狭长的凤眸冰冷的眯起,薄唇微咧,抬手在额前仔细看过后,才道:“成虎,你带十人上前查探一下,确认无诈再说。”

边上的统领成虎听完,立即恭敬的拱手,道:“末将领命。”

成虎说完后,大手一挥,立即领了十人策马扬鞭,迅速上前去查探。

虽然早有探子率先经过这一段路,一直发来战报说前方平安无事,但他们只有五万人,一切还得小心。

不一会儿,成虎领着人又迅速策马跑了回来,一个个手中提着水壶,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一看到楚宸烨,他立即上前,将手放到左胸前,朝楚宸烨道:“大将军,末将已经检查过,那水没问题,四周也没问题。”

楚宸烨再次睨了眼前方,身上透出无比尊贵的戾气,道:“都去湖边,补充水份。”

说完后,他率先策马上前,后边的将士们一听到有水喝了,一个个朝那湖边蜂涌而去,他们之前带的水在来的路上喝光了,后边又经过一道大大的夹弯道,那夹弯道里崎岖难行,又没有水,带的水比想象中的用得还快,幸好如今遇到湖水。

不一会儿,大军便到了湖边,一到湖边,将士们立即冲到湖边去舀水喝,也不管这水有没有毒,一个个在咕噜咕噜喝饱了之后,又赶紧将自己的水壶打满。

成虎接过楚宸烨的水壶,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给他灌满水之后,这才将水壶递给他,楚宸烨仔细看了看远处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在大家喝饱水之后,这才冷地命令道:“明早之前,我们一定要到达广阳郡。”

“是,将军。”将士们这下有了力气,一个个都斗志昂扬,纷纷守规矩的回列原位,伙夫们则把盛水的水缸等灌满,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楚宸烨则一声令下,登时,上万的铁骑扬起尘尘滚沙,平沙落雁,队伍朝广阳郡迅速奔去。

经过一晚上辛苦劳累的奔波,楚宸烨的队伍终于到达广阳郡,此时,收到消息的广阳郡林太守早已经领着百官守在郡县口,恭敬的迎接楚宸烨的军队。

楚宸烨一行人风尘仆仆,不过仍不失绝世的风采和俊削,他人一到广阳郡,老百姓们就早早的围在大街上,纷纷想一睹这天下最优秀帅气男儿之一的楚将军,广阳郡的少女们更是偷偷的躲在人群中观望,一看到那俊眉星目的楚宸烨时,一个个早已经心花怒放起来。

而楚宸烨一到广阳郡城门口,便率先策马朝林太守走过去,林太守生得有些肥胖,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身着一袭青色的朝服,一看到威风凛凛的楚宸烨,他更加低垂下眸,不敢多说什么。

楚宸烨则管也不管众人,率先打了下马,斜挑起眉头,朝林太守道:“林太守。”

“下官在,敢问楚将军有何吩咐?”林太守听完后,立即朝楚宸烨拱了拱手,诚惶诚恐的道。

楚宸烨微眯起眼睛,一条眼睛已经眯成危险的一条缝,看了看后头的百官后,用朗若铁石的声音沉稳的道:“你派人与将士们扎营,务必在天黑之前安顿好他们,再派人领路,本将和副将们要去太守府歇息。”

林太守立即点头恭敬的道:“这是自然的,下官的人从三天前就开始扎营了,就等楚将军的大军来,太守府一切都已打点好,请楚将军和两位副将以及其他统领大人们移步前去便可。”

楚宸烨听完,便冷然挑眉道:“还不快前边引路?”

“是是是,下官这就引路。林栗,你派人招呼将士们扎营,其他七品以上的文武官员跟本官前去太守府。”

林太守说完,已经迅速走在前边引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太守府走去,街上的百姓看到那俊朗冷峻的男人,一个个看得眼睛都瞪直了,他们一年难得看到几个漂亮的男子,如今看到这一袭将军服,狂野有型的男人时,恨不得纷纷追到太守府去看。

到了太守府时,林太守已经率先走在前头,命人把府门打开,楚宸烨看了这还算肃穆的太守府,便带着两名副将及几名统领走了进去。

一走进那垂花门处的时候,楚宸烨因为走在最前方,冷不防的一拐弯,就发现有团粉色的身影咚的朝他的剑柄撞了过来,那身影撞得极狠,只听砰的一声,随即,那人就一把捂住头痛苦的叫了起来。

再看楚宸烨,有人冲撞上来,那么大的冲击力,他仍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反而那想迅速出门却被撞的女子此刻一张小脸已经皱成一团。

那女子生得冰肌玉骨,一张鹅蛋脸若凝脂一般,细眉微弯,眼睛水灵灵的,又特别的大,虽不说是天姿国色,好在也是小家碧玉,她在难受的揉了揉了揉额角之后,猛地摸到额头上已经起了个包,当即瞪向楚宸烨,也没管来人是谁,大声嚷道:“你走路不长眼睛?没见我正要走出来,哎哟,痛死我了!”

女子说完,突然慢慢看清面前的男人,面前的男人一直缄默不语,只是浑身罩着的肃杀的寒凉足以将人冻死,而那张面容秋月的容貌,一下子吸引了后边丫鬟们的注意,自然也吸引了这女子的注意,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美的男子,简直美得不像真人,那狭眸微眯,红唇如朱的样子,透着一股自信的风采,还有无比的邪魅的冷酷,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眼。

而那女子见这男子撞到她不仅不道歉,反而犀利的无视她,眼里透着要杀人的阴戾和嗜血的寒光,当即朝他看过去,双手叉腰的道:“这位公子,不,这位将军,你虽然手握武器,但你的剑柄撞到小女子的额头,难道你不该为它向小女子道歉?”

楚宸烨在听到女子的声音时,略微打量她一眼,只是拿出白色的丝帕擦了擦自己的剑柄,却不说话,样子十分的认真,好像有洁癖似的,要把女子撞过的地方擦干净。

正在这时,后边跟过来的林太守在看到女子之后,立即上前一步,把她拉着退了两步,道:“哎哟我的好闺女,这是楚将军,你冲撞了他,还不快给他道歉,你想死是不是?”

林太守急得要命,这闺女怎么总是风风火火的,跑出来的时候也不看路,自己撞到人家剑柄上,幸好没碰到人家怀里,要是撞到将军怀里,她的小命肯定就没了。

他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一看楚宸烨,就是那种不允许一般女人靠近的狠毒男人,他哪有闲心来英雄救美,更不会对人施以同情。

林玉笛一听是鼎鼎大名的楚宸烨,不但不害怕,当即气恼的揉着自己的额头,“是将军怎么了,他撞了我应该给我道歉,不能以权压人,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而且一个大男子汉,欺负了女孩子,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还算什么保家卫国的将军。”

林玉笛嘟了嘟小嘴说完后,拍了拍手,便瞪了楚宸烨一眼,然后朝大门口扬长而去,后边的丫鬟们立即跟上,这一幕看得林太守差点晕掉,他想冲上去把女儿拉住,因为她得罪了大将军,可他只觉得自己步子都被这女儿吓软了,根本动不了。

原以为楚宸烨会大发雷霆,不料,他只是斜拧眉峰,冷声道:“只是小事,无妨。”

对于这种没有任何特点的平庸刁蛮女,他完全没兴趣。

接着,林太守满头虚汗的给楚宸烨引路,又给他与几位副官安排了厢房,接着大家便商议了一下军情,此次交战的原因是之前燕国六皇子手下的一批将士,闯到苍祁境内乱砍乱杀,一夜就将一个村子覆灭。

接着苍祁这方震怒,守卫边疆的步将军是个性子冲动的人,就率领一批将士越过边界去屠了燕国的一个村,接着六皇子的手下赶来,双方交火,苍祁因为人少,被六皇子的人杀得片甲不留,只剩步将军一人冲了回来。

接着,步将军就联合了几位将军为同胞和将士报仇,未向皇帝请示就杀去追赶六皇子,之后你追我杀,双方势不两立,渐渐的,战事越来越扩大,如今已经快扩大到广阳郡来,要是等到燕国人杀来广阳郡,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屠城,那林太守他们就全完了。

广阳郡、涿郡和巨鹿郡、恒山郡这四大郡,是边疆守卫的重要郡县,一旦被敌方攻破,那敌人继而杀进其他一连串的郡县,最终杀进苍祁就容易得多了,这一战苍祁步将军败得太厉害,自己人还没碰到人家的将士,就被人家逼回了郡县里,所以,千万不能让敌方杀进郡县来。

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步将军,楚宸烨淡坐在椅上,玉手握住那座椅突起的一只圆形木饰,黝深的双眸懒懒的扫视了步将军一眼,随即挑了挑眉,用如夜里鬼魅来行的声音沉声道:“步将军,你守护边关不力,致使将士和百姓如此多的伤亡,你该当何罪?”

步将军立即擦了擦额头的汗,太好了,楚将军终于来了,他这下子什么也不怕了,便抬眸坚定的道:“都是属下太过鲁莽,才损失了这么多将士,还致使许多百姓伤亡,请将军责罚。”

楚宸烨冷冷看了步将军一眼,此人胸有大志,但做事冲动,属于一根筋的那种类型,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便道:“拖下去,罚一百军棍,罚完了如果有命,再来和本将军说。林太守,将闲杂人等请出去,本将军要与几位副将探讨如何杀退六皇子一事。”

楚宸烨说完,林太守立即抬手一挥,将一些官员和侍女们全部带了下去,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急报,“报!”

“何事?”楚宸烨冷拂衣袍,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浓浓的压迫感,他比在场众人都要高一个个头,身材魁梧有力,登时给人一种王者之势。

这时,那将士已经赤红着脸迅速跑了进来,一跑进来就朝楚宸烨单膝下跪,禀报道:“楚将军,不好了,咱们带来的五万将士全都腹泻不止,一个个头昏脑涨,全身匮乏,十分无力,连筷子都拿不起,别说行军打仗了。现下郡县外的军营一片狼藉,大家都很难受,军医和刚请的大夫们正在紧急救治,可中毒的人太多,少量的大夫们一时间根本救不来,现下该怎么办?”

“什么?”边上的许由俭一听,立即上前一步,看向楚宸烨,沉声道:“楚将军,如今将士中毒生病,那咱们这仗是打还是不打?末将怀疑,他们是喝了那湖里的水才中的毒。”

这时,楚宸烨剑眉已经紧紧拧起,红唇泛着森冷的寒光,朝那小将道:“可有查出来是中的何毒?”

那小将浑身颤抖,是因为刚才跑来时剧烈运动所致,忙道:“听军医说,这症状很像血肠草,这是一种毒性极烈的毒药,发毒后首先会一直呕吐、昏迷不醒,全身匮乏,没有力气,然后慢慢毒发,后边情形会越来越严重,但不会让人立即死,只是人的面部会越来越黑,不出三个月,将士们一个个都会痛死过去,现下这种情形,将士们是根本不能打仗的。而敌军听说我们派了五万将士,已经早早的派了六、七万将士直奔边关,到时候他们的人来了,咱们的人根本不行,恐怕会全军覆没。”

“这毒竟如此烈?下毒的人究竟是谁,既要下毒,为何不直接下最狠的毒药?”许由俭气得一拳头捶在墙壁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将期待的目光看向楚宸烨。

“这已经是最毒的毒药,只是湖水稀释了,所以将士们没有立即死去。前有敌军攻来,后咱们的将士出事,看来,本将军只有派人回西蔺城请示皇上,看皇上如何处理此事,最好能派援军到来。”楚宸烨淡淡的说完,一双手已经握成拳头,眼里迸出的寒光足以冻死人。

接着,楚宸烨给各副将和统领都分配了任务,他在将人叫出去之后,单独留下了许由俭,许由俭看外头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楚宸烨,一双眼晴含着精光的冷光,“将军,你说,皇上会不会派援军到来?”

楚宸烨冷冷抿唇,凤眸透着嗜血的鹰光,讥讽的道:“他不派援军和物资到来,难不成看着广阳郡被敌军占领?”

许由俭额头上沁有细密的汗,在思虑一下后,又道:“皇上做得也太不仁义了,将军为他打了那么多年的江山,没想到他说削你的权就削你的权,只给你五万兵力,把你调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而且没说何时回朝,他这不明摆着想你死在这里?幸好咱们没将那个怀疑告诉皇上,否则,还真如了他的意。”

许由俭说完,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后,这才又道:“如今咱们只有继续取得皇上的信任,多获一点将士的支援,巩固自己的势力,等待一场大战。”

许由俭这话说得极其的小心,也十分认真严肃,楚宸烨在听完之后,眼眸里泛着阵阵深色,冷冷勾唇,“他对本将军不仁,就休怪本将军对他不义,褫夺本将军的兵符,让祁翊来领导本将军的将士,实则想把权力集中到他自己手中,现在那些将士心还在本将军这他就敢如此嚣张,做得如此绝情,倘若哪一天真的中央集权,他得到全部兵符,那不是要将齐王一党诛之?等皇上羽翼丰满,就是我们死期的那一天,我要不在中间做点事,他还真以为我楚宸烨好欺负。”

楚宸烨说完,冷冷扫了眼远处一眼后,这才领着许由俭退出议事大厅,朝自己的厢房走去,他的那间厢房占地宽广,整体基调是暗黑的颜色,守在门口的侍女们在看到楚宸烨前来后,立即将帘子打开,朝楚宸烨恭敬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