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莱也笑了:“你在那骚什么骚,骚给谁看呢。”
小代练顺着她回:“是啊,我骚给谁看呢。”
原莱:“……”语音里,就两个人,小雄孔雀的烂漫开屏,能是为了吸谁的睛。
她嗓音放低,抿抿嘴回避:“我不知道。”
小代练:“哦,我也不知道。”
原莱不禁莞尔,心照不宣,口是心非,人类为什么要为心脏发明了这么多贴切契合的词汇。
互道晚安后,异常兴奋的徐星河,到后半夜才睡着,没过多久,迷迷糊糊间,妈妈似乎来房间扫了趟地。
等她关了门,重新出去,徐星河不耐烦地揉了揉脑袋,而后猛得惊醒,从床上坐起来。他拿起手机,开了微信,点出某个聊天框,没见着新消息,才松了口气。
时间是七点多,徐星河勾勾唇角,给她发了个“早”。
徒弟还没有回,肯定还没醒。
还在睡觉。
睡觉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年轻人的身体,也会在晨间提早苏醒,浮想联翩了会,徐星河耳根红了个透。
抬手摸摸灼热的、存在感极强的耳朵,徐星河把空调室温调低两度,又倒头盖好薄被。
翻来覆去好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再一次坐起来,还是瞄微信,还是没回复,想想又觉自个儿傻气,这才间隔多久,哪有这么快。
自哂着,他望了那对话框一会,很想再发个表情包过去加丢丢存在感。
末了还是作罢。
太黏也不好,惹人嫌厌。
原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他无从得知,也不晓得该如何表现,才能博取她的欢心。
思虑许久,徐星河自己也烦躁了,索性下床,想去洗把脸。
出了房间,客厅里,老爸老妈已经在吃早餐,徐母还很惊讶:“这么早?”
“嗯……”他走过去,声音懒懒散散:“睡不着了。”
徐父扶了扶眼镜,夹了颗小菜放嘴里嚼,一边看电视里的新闻:“昨天晚上玩到那么晚,也不多睡会。”
爸爸嗓音浑厚,徐星河在盥洗室里听得一清二楚,他突地警惕,把牙膏丢回洗手台,折回来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睡一觉出来上厕所还听到你在房里跟人叨叨。”
“靠。”瞬间觉得隐私被侵犯。
“我又听不清你说什么。”
“……”
“和谁啊?”徐母感兴趣得很,冲儿子眨眨眼:“女朋友?”
“不是。”徐星河稍有点不自在,别开目光。
“不是也能聊那么晚?”
“……”吹了一夜空调,徐星河有点鼻塞,他的回答,也因此多了一股认真的瓮声瓮气:“现在还不是,我还在追她。”
第42章 第四十二局匹配
八字还没一撇, 妈妈兴致骤降了大半, 从徐星河那套不出任何讯息后,她换了路子, 试着去要女孩照片, 儿子也说没有,只言之凿凿称赞很漂亮。
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孩子夸人漂亮过, 妈妈不由心里琢磨, 那得多好看啊。
徐星河回了卫生间,不一会,传来利落刷牙的擦擦响动。
徐妈和徐父互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低下头继续用早餐,不再多问。
临近中午, 徐星河坐在房里敲着键盘, 不是放假了就完全没活儿干,邵义分给了他和齐思源一个新项目。
心神不宁,小徒弟怎么还没起床?猪啊。
修长的手指, 不时拿起手机,刮开屏幕扫一眼,聊天框里,还是没她的动静。
切到通讯簿, 拇指停在她名字那一栏,点了又点,忍不住想药拨出去,可又怕把她吵醒。
怔忪须臾, 他哈了口气,打算把手机搁回去
也是此刻,屏幕上闪过一条新微信提醒。
满血原地复活,徐星河重新抬手,按开来,笑了。
是徒弟的消息:中午好……
省略号似乎带着大梦不觉醒久睡过后的惺忪和心虚。
徐星河回过去一个[猪头]。
原莱:……[捂脸]
她问:你七点就醒了?
防止她东问西问,为他缺觉操碎了心,徐星河撒谎:嗯,但是又睡到九点半。
原莱:也没比我好多少啊。
顺便也回了个[猪头]。
行吧,我们俩都是猪,一家子,同种生物。
徐星河弯着唇角:吃早饭了?
原莱:都要吃午饭了。
徐星河:想吃什么?
原莱:干嘛?
徐星河:我给你叫。
原莱:知道我地址了不起啊。
徐星河:了不起,人生重大发现。
原莱拒绝:不要了,你就个学生,老花你钱不好。
每次她一提“学生”这个词,徐星河就莫名不爽:我放假了。
原莱:放假就不是学生了吗?
徐星河:不是,就像你放假的时候也不是白领。
原莱:那是什么?
徐星河:是两头猪。
原莱:死开。
徐星河单手撑着下巴,见她一句亦娇亦怒的嗔骂,那些浮出的距离感一扫而空,他又开心地搓搓头,接着回复:
原莱。
他突地叫了声她的名字,足以令人心头一揪。
原莱:?
徐星河:就叫一下。
原莱:哦,徐星河。
徐星河呵呵笑出了声,又抵住嘴,把手机举在眼前,在聊天框里喜滋滋应道:哎。
原莱:嗤。
还不屑开了?徐星河故作严厉口吻:你笑什么笑。
原莱:就笑,哈哈哈哈哈恍恍惚惚咦嘻嘻嘻噗噗噗嚯嚯嚯。
她用了一堆拟声词,像稚气小女孩儿一般跟他耍赖皮,肆无忌惮地挑衅,哪里像二十八岁人,简直八岁都不到。
他好喜欢。
刚要回复,房门被敲响,徐星河瞬间敛好面色,回头,“开。”
妈妈把门掖开,头探进来:“星河你看看谁来了。”
“舒灵?”毫无新鲜感,除了她还有谁。
“当当”门板被完全打开,短发被揪了个半丸子头的女孩,自配BGM出场:“哥哥哥”
熊孩子又来了,徐星河把手机收回裤兜,站起身,打了个哈欠,算接客,可以说是相当敷衍。
舒灵见状,眼睛瞪得像铜铃,慢吞吞地,小幅度地,在身前竖起一根中指刚好在自己舅妈的视觉死角。
妈妈相当喜欢这个整天嬉皮笑脸能说会道的外甥女,体贴地替她摘了背后的包,顺便吩咐徐星河,灵灵要在这住个把礼拜,你当哥哥的,要好好带着她。
中年女人自顾自说着话,走到一边衣架挂包。
徐星河气定神闲,望着舒灵,以手比二,算作对她那个脏手势的“友情”回馈。
舒灵气得双手捏拳,皱皱鼻子,撇开眼,不屑与他再争,跟紧了徐妈撒娇,嘴巴甜得赛过蜜,舅妈长舅妈短的,
“舅妈舅妈我自己来挂嘛,什么都要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啊。”
“舅妈舅妈你的耳环好好看哦,是舅舅还是哥哥买给你的啊……什么,都不是,不理他们了,以后我买给你!”
“……”
吃完午饭,兄妹俩在沙发上葛优瘫,一块看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
徐父徐母都午睡了,屋里静悄悄的,尽兴处,舒灵也不敢捧腹大笑,只用气声“猴猴猴”
徐星河嫌弃地瞥她一眼,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而后拿出手机,一心直奔徒弟微信,问:
吃午饭了吗?
原莱:吃过了。
她又问:你呢。
徐星河:吃了。
吃的时候还想,这张桌子到底空了点,一定是少个你,我妈烧饭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他在心里补充。
过去看到这句话还不理解,现在完全领会,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明明才看了你一眼,在脑海里已经和你过完一生。”
原莱:啊,明天又要上班了。
徐星河:下午什么打算?
原莱:不知道,再睡会吧,毕竟底下一周都要睡眠不足。
徐星河:你当猪还当上瘾了。
原莱:……等你工作了就知道了,睡眠多么宝贵,早上再眯五分钟,金子都换不到。
徐星河:我在学校每天都起得很早。
原莱:过了二十五岁你再通宵试试,对了,你到底多大啊。
徐星河如实答:21。
原莱:这么小啊……
徐星河:?
原莱:我还以为你22。
徐星河:我22。
原莱:??
徐星河:奇怪,刚才突然多了一岁。
原莱:正经点!不过,你真的好年轻。
徐星河:……
原莱:刚才是羡慕的语气。
徐星河: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有过21岁,我也会28岁,我们是一样的。
原莱感慨:你不明白,28岁的我,和21的我,根本不是同一个我。
徐星河:很高兴认识28岁的你。
如此有魅力,让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