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不断地怀疑着耳朵听到的事实,但张知的眼睛和嘴角却像扯着线似的不停往上拉。
蒋修文似乎也很意外,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但很快恢复正常,“我会为你尽快安排。”他转身,准备按电梯,就听张知在那里得意地笑道:“蒋…顾问!电梯好像被你停在顶楼了。”
蒋修文转身,“谢谢张总监的提醒。”
张知见他毫无尴尬地走向楼梯间,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脸皮。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关注别人的时候,他捧着蛋糕,身体朝乔以航靠过去,笑眯眯道:“老婆…”
乔以航眉头一挑,“你叫我什么?”
“生日快乐!”张知凑过去亲他。
乔以航无奈地帮他接过蛋糕。
张知吧唧一下,将嘴唇印在他的脸上。
秘书望着兀自沉溺在甜蜜氛围的两个人,郁闷地想: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
谁更狠(中)
过了十二点,电梯终于重新启动。
不过这件事除了终于被释放回家的秘书之外,没什么人关注。
张知和乔以航坐靠着落地玻璃窗席地而坐。
蛋糕放在中间,两人用叉子一点一点地勺着吃。这个蛋糕还是乔以航在片场附近随便买的。因为时间有限,所以除了蛋糕之外,他们只有两杯矿泉水。
乔以航因为要减肥,所以只勺了几口蛋糕。张知则负责帮他刮掉蛋糕上的奶油。
“万一我变成胖子了怎么办?”张知边吃奶油边笑着问。
乔以航头也不抬道:“抽脂。”
张知没好气道,“你就不能说好听一点的吗?”
乔以航道:“抽脂一定会成功。”
张知:“…”
乔以航放下叉子,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再坐一会儿就要走了。”
张知皱眉道:“这么快?”
“连导只给了我三个小时的假期。”乔以航道,“两点还要拍一场夜间追逐戏。”
“两点?”张知抬手摸上乔以航眼眶下的青黑,“你先去躺一会儿吧。到时间我叫你。”
乔以航摇头道:“我要回家一趟。”
“做什么?”
“拿存折。”
“…你怕我捐款潜逃?”张知发誓,他要是敢说一个是字,自己绝对会掐死他!
乔以航没好气道:“要是怕你捐款,我早就挂在脖子上,带着走了。”
“那你没事要存折干什么?”张知狐疑地看着他。
乔以航道:“晚上摸着流口水。”
张知眨了眨眼睛,“很多吗?”
乔以航道:“不,就一本。”
张知:“…”
乔以航站起身,隔着窗户看着下面穿梭的车辆。
张知看了看手表,跟着站起来道:“我送你。”
“不用,我打的回去。”
张知撇着嘴角道:“然后我开车跟在你的的士后面回家?”
“回家?”乔以航愣愣地看着他,“你还住在我家?”
“还?”张知挑眉。
乔以航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你还这么赏脸地住在我家?”
“还?”张知眯起眼睛。
乔以航放弃,“算了。走吧。”
张知一把拉住他,狠狠地亲着他的嘴唇,直到乔以航推开他,才道:“我不喜欢‘我家’这个词。”
乔以航摸着嘴唇没吭声。
张知拦在他的身前。他的眼睛迎着窗外的月光,极为明亮。
乔以航放下手,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们家。”
张知二话没说,又凑过去一阵狂亲。
等他亲够下楼取车,时间已经将近一点。
乔以航担忧地看着张知的侧脸,“如果太累的话,我们可以打的回家?”
张知转头,脸上满是得意,“我看上去像很累吗?”
“…开车吧。”
回到家,乔以航闻着家里熟悉的气味,恨不得扑到床上再也不起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像以前那样,天天收工之后回家洗澡吃饭玩网游是那么幸福的事情。
张知先回了趟自己的卧室,然后转进乔以航的卧室看着他的背影,异想天开道:“你们片场能带家属吗?”
“什么家属?”乔以航边从抽屉里拿存折,边头也不回地问。
“比如说我。”
乔以航将存折放进口袋,那出户口薄在他面前一扬道:“我不记得我的户口薄上有你的名字。”
张知皱眉道:“这是什么?”
“家主和家属认证书。”
张知将户口薄拿过来,翻了翻,很认真地问:“我能手工加上去吗?”
乔以航将户口薄一把抢回来,“等它过期以后就可以。”
张知认真道:“我们去美国结婚吧。”这样他们的名字就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同一张证件上。
乔以航用大腿关上抽屉,搭着张知的肩膀往外走,随口敷衍道:“在去美国之前,先让我去一趟片场。”
去片场的路很漫长。
乔以航斜眼看着张知的车速一直保持着二十码上下,“我记得这辆车是有油门的。”
张知转头看他,道:“我看上去难道不像很累吗?”
乔以航用手撑着额头,“我可以打的去的。”
“被劫色怎么办?”
“…”乔以航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有人担心他被劫色的,“我会反劫回去。”
张知道:“如花也劫?”
“劫财。”
张知失笑。
看着他的笑容,乔以航突然不想再催促他将车开得再快点。
其实他们刚刚只是毫无意义的闲聊,却让他由衷地感到愉悦。这种愉悦不是拿到大奖之后的兴奋,而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放松,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在当下的舒坦。
但路再长,车再慢,也有终点。
看着片场越来越近,张知猛然踩下油门,不等乔以航紧张,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片场外。
“你…”乔以航想说什么,张知已经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