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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行头,加一加随便都上了千两,价值惊人且不去说它,丝带飘飘,长裙拽地,穿着去做清扫,岂不是笑掉大牙?

玉嫂被我拿话一堵,倒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噤声了。

我没有理她,径直回了后院。

“小漓~”青儿似乎听到消息,早早等在小径上,见到我,远远地奔了过来:“听说大夫人找你,没事吧?”

“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我拉着她的手微笑,把头靠向她的肩膀。

此刻,大夫人怕是因她诡计得呈,成功把我绊在夏府而自得不已吧?

“没事就好~”看得出来,青儿是真的为我担心。

“漓儿~”娘扶着门,听到声音颤颤地伸出手来。

“青儿,帮我找身衣服,要简单随意些的。”我挽着娘,转头吩咐青儿。

“你不出门了?”娘一阵惊喜。

我搂住娘的腰:“对不起,恐怕还得出去一趟。”

“漓儿~”

“放心,”我咯咯笑,把头搁上她的肩:“我去打扫祠堂,没有时间去见闲杂人等。”

“打扫祠堂?”娘呆了一下,倏地停了下来:“你说真的?”

“嗯,大夫人说今年祭祠,夏府阖府都得出席,一个也不许少。”我装做漫不经心地宣布。

“漓儿~”娘抱住我,声音哽咽,只瞬间就泣不成声。

看吧,我所料不差,果然喜极而泣~

突变(二)

夏府的祠堂平时有专人打扫,所以整理起来其实并不算困难,可玉嫂和秋嫂极尽挑剔之能事,一直到丑时正才放我离开。

临出门时,那两个女人不怀好意地瞪我一眼,然后相视会心一笑,趾高气扬地走了。

我淡淡一笑,转身坦然离去。

“小九,小九~”急促地拍门声把我惊醒。

吱呀声响起,接着是青儿惊讶地声音:“二少爷,这么早,有什么事?”

“小九还在睡?”夏桓声音中透着愉悦:“快叫她起来,就说腾子秋请咱们全家去飞雪阁看日出赏雪,让她和三娘准备一下。”

我披衣下床,推开窗,见天色微明,一钩冷月还斜挂在天际,透过薄薄的雾气,勾勒出远山的剪影。

“多谢二少爷美意,”娘接过话头:“我身子弱,眼睛又看不见,就不跟着去添乱了。”

“这样也好,让小九快点,一柱香后出发。”夏桓并未虚词挽留,匆匆离去。

“小漓~”青儿返身入内,见我打了冷水在梳洗,惊道:“不急着这点时间,我去烧水。”

“冷水洗脸活血养颜,保持皮肤弹性,同时还可以让人清醒,一举二得。”水泼到脸上,冷得让我牙关一阵轻颤。

“昨晚累了一晚上,这么早起,还要爬山,吃得消吗?”青儿执着木梳替我梳发。

“不要紧,最多他们赏景,我睡觉。”

如果一切顺利,等我们进永春宫时,夏洁应该早已东窗事发了,山是肯定爬不成了。

夏府人员众多,拖沓了半个时辰,总算闹轰轰地出发了。

转口的街角处,停着两匹马,将车帘掀起一条缝往外一瞧,居然是子秋和杨予深。

我心中咯噔一下。

糟糕!不是说好了不带他,怎么这混世魔君还是来了?

“予深,子秋~”夏桓轻策马腹,紧赶几步迎了上去:“两位来得真早~”

“瑾王?”大夫人掀开车帘,目光定定地落在杨予深的脸上,表情象见了鬼:“你怎会在这里?”

杨予深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莫非夏夫人不欢迎本王?”

夏礼贤神色尴尬:“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内子岂敢不欢迎?”

大夫人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许是内心太过惊骇,竟忘了礼数:“王爷昨晚在哪处?”

杨予深一怔:“怎么,夫人要查本王行踪?”

“夫人!”夏礼贤忙低声喝止。

“没关系,”杨予深懒洋洋地眯起眼睛,俊颜上漾起趣意的微笑:“昨夜本王跟二公子,子秋一起在聚香园喝酒,直到子时,不知这个答案,夫人可满意?”

大夫人没有说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小漓坐哪辆车,怎么没见她?”子秋见气氛有些诡异,忙岔开话题。

赵姨娘忙用手肘撞了撞我,无奈之下,只得将帘子掀开,探出头来招呼:“子秋,瑾王,早~”

“早~”杨予深的目光扫过来,含着笑。

“不如大家边走边谈吧~”子秋拨转马头,杨予深样学样,也不避嫌,两个人一左一右,都伴在我的车子旁边。

永春宫很快就到了,老远就见到一堆人围在门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还有衙役进进出出。

“出什么事了?”子秋与杨予深对望一眼,诧异地询问。

“启禀王爷,”有认得杨予深的,立刻跑上来禀报:“永春宫里发生命案,一名年轻女子在听风楼内被人奸杀~”

我呼吸一窒,耳畔嗡嗡作响,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光,身子一软,朝后倒进了赵姨娘的怀里。

死了,怎么会死了?

不,不会的,一定弄错了~

“哎呀~”

“真可怕~”

“天哪~”

夏府的女人慌乱地惊叫起来。

“听风楼?”杨予深表情叵变:“怎么可能?死的是谁,查了没有?”

这时从永春宫里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是个捕头打扮,紧随其后的是绵红,菊秀和脖子上戴着枷锁,一脸迷茫,表情呆滞的瘸腿李。

“李捕头~”杨予深瞥眼之间,已认出了为首之人,提高了声音问。

李捕头见到杨予深呆了一下,拱手行了一礼:“属下李琛,见过瑾王。”

“听风楼里死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杨予深翻身下马。

“瑾王~”绵红见到杨予深,忙迎了上来:“你可要替奴家做主啊~”

“绵红姑娘,”杨予深深自诧异:“听风楼不是本王包下了吗?怎么会发生命案?”

“洁儿,洁儿~”这时,从前面的马车里,突然跳下一个贵妇人,分开人群发了疯似地朝永春宫里直闯。

她不是别人,正是大夫人。

“夫人,夫人~”夏礼贤一把没拉得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厉声叱问。

玉嫂和秋嫂嗫嚅了一阵,不敢再瞒,垂下头,低低地道:“三小姐,昨夜去了永春宫,至今未归……”

“什,什么?”夏礼贤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

“走,看看去~”杨予深回头瞥了他一眼,撩动袍子昂然而入。

惊变(三)

我脑子里早已是一片浆糊,只机械地随着赵姨娘,跟着人群涌进了永春宫,朝听风楼而去。

听风楼的大门敞开,院墙下残留的积雪上踏满了凌乱的足迹,一直延伸到大厅,一阵风吹来,厚厚的桧木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

“洁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忽地自房内传了出来,只一声便嘎然而止,似被人突然掐断了喉咙。

“啊~”一院子女人面面相觑后,尖叫着四处逃蹿。

“吵什么?”杨予深忽地停下来,俊颜铁青,声音冷厉。

嘈杂的院子,瞬间归于平静,大家象被点了穴道,怯怯地立在原地,谁也不敢动弹。

李捕头见状道:“这么多人,会破坏现场,不如王爷挑几个主要的人进去,其余人在院中等候就行了。”

夏府的女人回过神,聚在院子里,三个一堆,五个一群,低低地议论起来,越来越多的目光不断地朝我身上瞟来。

杨予深点头,选了夏礼贤,夏桓,子秋和我,绵红几个在李琛的带领下进了内室。

其实现场早已破坏殆尽,房中的景象极其凌乱,桌椅板凳倒了一地。

地上东一件西一件团着的是被人踩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的衣服,似揉碎了的烂菜叶的。

夏洁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着惊恐,发鬓散乱地铺呈在枕上,有几络被揪掉,落在地板上,红唇被肆虐肿涨得不成样子,嘴角破裂,凝着血丝。

那美丽如天鹅的优美的脖子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色淤青,十分明显的齿痕,一直蜿蜒向下,没入那床鸳鸯戏水的锦被,不难想象身体上更加惨烈的境况……

我打了个冷颤,喉头发苦,心中发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曲着臂,死死地环住自己。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子秋几不可察地低叹了一声,靠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要不要出去回避一下?”

大夫人倒在床边的地板上,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已晕死过去。

“得罪了~”李琛急步上前,挽起袖子弯腰狠掐大夫人的人中。

“哎呀~”大夫人低叫一声,终于缓过气来,眼珠呆滞地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看清周围的景况,立刻朝床上扑了过去:“洁儿,我苦命的儿啊~”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礼贤晃了晃,被夏桓扶住。

“夏夫人,”杨予深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大夫人:“夏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请你解释一下。”

“是她!”大夫人回过神,似一头出闸的猛虎,朝我扑了过来:“就是她设计害了洁儿!老爷,快把她抓起来,凌迟处死!”

我木然地站立,任她推打。

杨予深吃了一惊,和子秋双双扑过去,掰开她的手:“快放手,有话好好说~”

“是她,绝不会错,就是这个贱人!”大夫人与他们僵持不下,眼看要被他们拖开,忽地张嘴咬住了我的手臂。

“你这疯妇,怎么胡乱咬人?”杨予深随手一推,大夫人身子凌空飞起,直直地撞到床柱上,啪地一声掉了下来。

“是她,就是她!”大夫人倚着床柱,死死地瞪着我,声声控诉,唇边染着鲜血,形容可怖之急。

“疯妇!”杨予深骂。

“小女意外丧生,内子一时情绪狂乱,请王爷恕罪!”夏礼贤忙求情。

“小漓,你没事吧?”子秋捉着我的臂,当着一屋子男人,又不敢捋我的衣袖,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抽回手,转过头机械地望着李捕头:“致死的主因是什么?”

瘸腿李的为人我了解,只是个市井小人,也许庸俗,也许粗鲁,但不至于丧心病狂。而永春茶只是让人兴奋,还从未听说有谁喝了它会如此疯狂,否则,永春宫早就关门大吉了。

“初步断定是腹部突然遭受外力挤压,不幸小产,流血过多而亡~”李琛尴尬地瞟了夏礼贤一眼,虽然有些迟疑,还是如实答了。

这么说,夏洁之死,竟是一尸两命?

“小产?”我面色惨白,几乎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怀孕?”

脑海里闪出与杨予深初遇时,夏洁与他在后墙的小径上拥吻,银色月光下,那双大刺刺地覆在夏洁胸脯的手……

我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她会怀孕!

难怪她如此焦急,难怪她如惊弓之鸟,难怪她恨我入骨……

原来,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不是我!”杨予深见我的目光往他身上瞧去,条件反射地叫了起来。

“王爷~王爷~”大夫人忽地跪爬而来,一把抱住杨予深的大腿:“洁儿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一定要替洁儿做主!杀了这个贱人!”

杨予深傻了,抽了几次没抽开,用力一脚蹬开她:“不是本王的!”

“夫人~”夏礼贤狼狈地上前,一手抱住大夫人的腰,另一手去掩她的唇:“别胡说,此事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洁儿一个公道~”

夏桓则傻傻地站在一旁,面对混乱的局面,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惊变(四)

李琛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而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捕快得罪得起的,只能呆站在一旁。

关键时刻,子秋挺身而出:“夏大人,尊夫人受刺激太大,还是先把她扶下去,让她好生休息吧~”

“哦,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夏礼贤和夏桓七手八脚地把大夫人半拖半抱地带了出去。

“不能放过夏漓,凶手就是她!”大夫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终于消失。

“小漓,”子秋扶起一把椅子,扶我在椅子上坐下,递了一条帕子过来:“拿去擦擦吧!”

我神色木然地接过手帕,并未擦拭臂上的血迹。

李琛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循环往复地回响:“不幸小产,流血过多而亡~”

杨予深这时恢复了平静:“绵红,事情的经过是怎样,再说一遍给本王听。”

绵红比我平静,显然已从惊愕中回复过来,敛衽施了一礼:“妾身也是早上起床听到菊秀的呼救声,匆匆赶过来才发现的。”

“菊秀呢?让她进来!”

菊秀早等在门外,听到传唤很快进来,眼角都没瞟我一眼,直接跪下了:“回王爷,昨晚掌灯之后,夏三小姐突然闯了进来,要在这里住宿,还把奴婢赶走,不许我在这里伺候。”

“混帐,”杨予深发怒:“听风楼是本王包下,怎可随意留人居住?”

菊秀瑟缩了一下,垂着头细声分辩:“夏姑娘说她与王爷有约,奴婢又见她以前确实随王爷来此住过,所以就……”

杨予深脸上阵青阵白又阵红,目光不敢与我对视,匆匆打断她:“这不重要,后来呢?”

“今天早晨,奴婢起床后,打了热水来侍候小姐梳洗,发现院门和房门都大开着,心中诧异,寻进来一瞧……”菊秀回忆经过,打了个冷颤,接下去道:“地上一片狼狈,那个瘸子伏在夏三小姐身上,睡得昏天暗地,夏小姐睁着眼睛,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知道了,下去吧~”杨予深冷着脸,挥手让菊秀出门。

“王爷,奴婢有重大案情禀报~”春红在门外高声叫嚷。

“进来~”

春红一进门,矛头就直指向我:“小姐是被九小姐陷所害!请王爷一定要把她绳之于法!”

“胡说!”子秋叱道:“小漓怎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