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说得对,眼下只有留在王府才是最安全的,得谋定而后动, 需要找准时机才能走,到时候她再改头换面,只要有钱去哪里都不怕,实在不行就去偏远山村避一避,说不定还能当个小财主。

当然,想象是美好的, 如果真的只能一辈子待在王府,那就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不过她觉得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就她们王爷这个样子,自己迟早得死在床上。

眼看只是卯时,陶兮只得捡起角落里的衣服穿好,又下意识把床铺和屋子收拾整齐,跟着才推开房门往自己屋里走,昨夜根本就没怎么睡,她现在必须得继续睡一会才行。

那些一直在暗处窥视的人都顿时震惊在原地,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那个鲜活的女子分明就是陶兮!

她居然在侍寝后还能活着从王爷房里出来?!!!

顷刻间,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王府里都沸腾了,包括那些侍妾都是不敢相信,觉得这定是谣传,但一听那些有鼻子有眼的传言心里难免有些嫉妒,一时间那些沉寂的心思又瞬间活跃了起来,一个丫鬟都能无事,难道她们还比不过一个丫鬟?

陶兮睡到了已时才起来的,纵然如此还是有些腰酸背痛,她感觉自己这小胳膊小腿迟早会被对方给掐断。

默默拿了点脂粉盖了盖脖间的痕迹,她正心酸的准备去找吃的,就看到雨心端着一盘吃食走了进来,有燕窝粥,还有珍珠糕,还有一碗人参汤,伙食好的简直像在做梦。

“我就知道王爷对陶兮你是不同的,你不知道厨房今日那副嘴脸,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换作别院的人,怕是连碗腌菜都没有。”雨心轻哼一声。

想到自己有没有做避孕措施,陶兮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一边吃着东西还不禁问道:“这些日子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她主要还是想问惠妃有没有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话落,雨心顿了下,突然就拉过一条凳子坐在她对面,一脸八卦的凑过脑袋道:“有啊!昨日那刘管事被查出私自克扣下人月银,已经被周管家革职然后扭送至官府了,这也是他活该,府中不知多少人在庆幸呢。”

闻言,陶兮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告过的状,没想到周管家做事这么雷厉风行,不过一想到对方扣了自己那么多月银,陶兮就恨不得过去再踩上几脚。

“那个……陶兮,如今王爷已经宠幸你了,指不定很快就要给你一个名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打算?”雨心忽然漫不经心的看了她眼。

后者喝了口汤,当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但并没有什么触动,“还能怎么样。”

“可是……你也得想想以后呀。”雨心一本正经的皱皱眉。

她自然也有替自己考虑过,虽然在主院看似风光无限,但有玉竹在,她们只能一直做杂扫丫鬟,可如今陶兮得到了王爷的宠幸,虽然家世背景不显,但如若生下子嗣就不一样了,如果她能跟着陶兮,以后前景指不定会更大。

陶兮并没有和她扯太多这方面的事,毕竟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不过雨心对她淡然十分不赞同,非要激起她的事业心不可。

特意来到花园里,陶兮准备摘几朵放屋里去味,日日都在喝药,屋里都是药味,呼吸都不好了,反正周管家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陶兮我听说这可是邻国进贡来的稀有品种,就连宫里也没有几株呢。”

雨心望着那盆蓝色的花眼睛都亮了,没有女子会不喜欢好看的事物,特别是珍稀的那种。

闻言,陶兮闻了两下,跟着立马过去摘下一朵,角落里花匠只是远远的在一旁看着,心都在抽疼,这可是他培育许久才栽活的,可又不能怎么样,毕竟这一整日府中上下都传遍了,他如何敢得罪这位王爷的新宠。

眼看差不多了,她才拿着几朵花准备回去,只是刚一转身,就看到长廊那边走过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她们王爷,显然是刚刚下朝,不过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女子!

纵然隔的远,可陶兮还是能听到女子传来的轻快笑声,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除开玉竹外,有女子靠她们王爷这么近!

“那是安南王和长瑶郡主。”

许是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雨心忽然凑过脑袋低声道:“安南王当年随着皇上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还曾为皇上挡过三箭,差点性命不保,故而皇上格外信任安南王,继位后更是给了其不少殊荣,也是朝中唯一一个异姓藩王,曾经在京时,还教过幼时王爷骑射,故而王爷一直都很尊敬安南王,不过如今安南王怎么会突然回京呢?”

陶兮握着那几朵花默而不语的往另一条路走,男人都是这样,现在还不是和别的女人欢声笑语。

“那个长瑶郡主是安南王唯一的嫡女,所以对其也是百般顺从,不过每次进京那郡主都会一同过来王府,但你放心,王爷若是真有什么想法,必定早就娶了她,也不会等到现在了。”雨心以为她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安慰了起来。

陶兮没有说话,回到主院把花插在屋里后,便趴在窗前盯着主屋那边,眼看着玉竹换了好几次茶,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看来聊的很开心。

直到用午膳时,底下人才开始忙上忙下,显然对方是要留下用膳了,这下陶兮不得不过去伺候,就是心里有些闷,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娶个王妃最好,这样她就能离开王府了,以后也养几个小白脸天天翻牌子。

有客人来,厨房送来的膳食都比以往多,足足摆满了一桌子,刚进屋,她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女子笑声,还带着点娇嗔,依稀只见一个容貌可爱清秀的女子正在说话。

“臻哥哥待会可得教人家射箭,不像爹爹,一点耐心也没有。”女子笑着眯起了眼睛,眼中像是只有对面的男子。

一旁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瞬间摇摇头,粗声道:“这丫头真是个没良心的,还没有她娘养的鹦鹉听话。”

“爹”女子闻言瞬间眉间一皱,“你居然把人家比做一只鸟!”

萧臻坐在那淡淡一笑,并未言语,只是当目光扫过进来的女子时才停顿了下。

陶兮一边盛着汤,跟着又小心将女子的调羹放在碗里避免掉下去,而玉竹则刚好端了壶酒进来,想必也不是凡品。

望着一旁布菜的丫鬟,长瑶郡主不由多看了眼,扫过对方那张标志的脸蛋心里顿时有些不适,以前她可从未见过臻哥哥身边有个这样的丫鬟,虽然别家府邸有极个别漂亮的丫鬟实属常事,可她不允许王府中也有这样的存在。

“许久未与穆国公相见,待会定要仔细切磋一番才行,也不知他那马术有没有退后,不过老夫还真怕他那把老骨头撑不住。”

屋里瞬间响起一阵爽朗浑厚的笑声,萧臻神情未变,“那可不一定,国公这些年身体也硬朗的很。”

撑着下颌,长瑶郡主余光一扫,就在女子递来汤碗时不禁手肘轻移,霎那间,碗底突然碰了上来,她脸色大变,捂着手肘就站起了身。

“你是怎么伺候的?!”

陶兮微微蹙眉,如何能感觉不到对方的针对,但也没有辩解,而是低下头恭声道:“郡主息怒,都是奴婢笨手笨脚。”

习惯了女儿的小脾气,安南王也只是摇摇头,“行了,在王爷府中怎的还如此骄横,也不怕惹人笑话。”

话落,长瑶郡主却瞬间嘟起嘴,伸出自己被烫到的手,娇嗔道:“爹!明明是这个奴才不懂事,我肯定被烫伤了,要是留疤了可如何是好!”

说着,她还跟着眼眶一红,似乎受了委屈一样,亦或者,期待对面男人的安慰。

指腹轻轻摩挲着杯身,萧臻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当目光落至陶兮身上时才眉间一皱,“笨手笨脚,也就本王不嫌弃。”

陶兮低着头深呼吸一口,天降横祸她能怎么办。

长瑶郡主手心一紧,就这么死死的瞪着旁边的女子,一时间连呼吸都忘却了,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臻哥哥对这丫鬟的维护……甚至亲昵。

安南王突然大笑一声,“小事而已,就你这丫头娇气。”

玉竹忽然低声道:“奴婢这就去给郡主拿药膏。”

轻哼了一声,长瑶郡主脸色依旧复杂的很,只是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陶兮,几乎是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心头越发不喜。

看着一旁的女子,萧臻眸光一深,“下去吧,本王可不是让你伺候他人的。”

屋内氛围微变,长瑶郡主秀眉微蹙,几度张嘴却还是没能开口,只是手心紧紧攥着桌下的衣裙,低垂着眼眸遮住那抹异色。

不是让她伺候别人的,难道是指她与爹爹还不配让这小丫鬟伺候吗?

☆、教她射箭

安南王依旧笑着端起一杯酒, “来,别理这小丫头, 迟早会被她娘给惯坏!”

萧臻笑了笑并未言语, 只是喝了口酒说起了其他事。

听到可以不用伺候, 陶兮自然是麻利离开了屋子, 还回头望了眼小厅, 心里依旧憋着一股气,一个郡主居然还玩栽赃嫁祸,若是萧臻不出声,按照对方那意思,自己绝对会被拖下去打几十大板!

以后要是让对方成了王妃, 那她怕是连个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

逃也不能逃, 留着也是死,陶兮只觉得格外窝囊, 突然有种大干一番的想法, 可回到房间没多久,玉竹就忽然走了过来,说是让她陪王爷出府。

已经有个娇滴滴的美人了, 居然还要她陪,陶兮怀着怨念来到府门口,只见外面已经候着两辆马车,不多时,随着一道女子轻快的笑声靠近,只见府内忽然走出一行人。

“说好的, 臻哥哥可一定要教人家射箭。”女子眼中全是期盼。

一旁的安南王不禁瞪了她眼,“休要胡闹,成天一点规矩也没有!”

“爹!”长瑶郡主顿时跺跺脚,可当看到门口的人时瞬间眼神一变,未想过臻哥哥居然还要带一个丫鬟出府!

萧臻一直都未说什么,等目送安南王上了马车后,他才去了另一辆。

倒是长瑶郡主不禁恶狠狠的瞪了眼陶兮,也不需要凳子,直接踢了踢旁边的下人,“狗奴才!”

像是习惯了她的性子,随从立马跪在地上,让其踩着背上去。

陶兮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敌视,直接就坐在了易木旁边,也不进去,她得避嫌不是。

倒是易木有些坐立不安,还不时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旁边的人,第一次看到还有人敢和王爷呕气。

随着马车开始行驶,陶兮一脸苦大仇深的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直到后领突然被只大手拽住,连着她整个人都被拉进了车厢里。

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时间,她就被人从身后拥住,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还敢给本王脸色看?”

撇撇嘴,陶兮扭过头,“奴婢不敢。”

她哪有这个胆子,如果真有这个胆子怕早就逃走了。

两指掐住她腮帮子扭过脑袋,男人眼眸一眯,“本王看你这胆子倒是大的很。”

天下也就这小姑娘给他甩过脸子。

依旧扭过头,陶兮不想说话,她只是一个奴婢,还不是任人出气。

看着这张略带委屈的小脸,萧臻忽然轻笑一声,目光熠熠的凝视着她,冷硬的轮廓趋向柔和,“本王待会教你骑马?”

眼神微动,但很快陶兮又闭上眼不说话了,她是绝对不会被一些小恩小惠给打动的。

可直到腰间一紧,后颈也密密麻麻酥痒起来,她不禁红着脸开始挣扎着,但男人那炙热的气息依旧喷洒在她脖间,陶兮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不是谁的下人,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男人埋头在她脖间,声音醇厚,“你便是真烫了她,那也有本王在。”

低沉的男声平静无波的响起在耳边,陶兮呼吸微顿,不禁红着脸低下头揪着衣角,声音呢喃,“人家可是郡主,动动手指头奴婢就会没命。”

没有哪个想做王妃的人眼中能容忍她这颗沙子存在。

“郡主又如何?”男人剑眉微动。

他能给她的,远比一个郡主更尊贵。

撇撇嘴,女子低垂着眼没有说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陶兮是不会被这些花言巧语给迷惑的。

见人还在耍小性子,萧臻突然抬起她下颌,目光如炬,“如今脾气越来越大了?”

知道凡事都得适可而止,陶兮还是返身抱住男人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清脆:“王爷说过待会要教我骑马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有免费教练为什么不要。

眼帘一垂,萧臻突然低头吻住那抹温甜,眸光暗沉的碾过所有美好,大手紧揽着那抹纤腰,逐渐移向别的地方。

陶兮红着脸开始挣扎起来,这可是在马车里!

易木已经想到丫头片子肯定被王爷训了一顿,可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却让他脸色越来越不对,王爷的好脾气永远都是给了这小丫头。

直到马车渐渐停下,帘子才被人撩开,只见男人率先走了出来,那边的长瑶郡主紧紧握拳,因为她看到那个丫鬟居然也从马车里出来!

她都没有和臻哥哥共乘过一辆马!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

再次来到这个校场,陶兮像是注意到那边女子灼灼的视线,本来不想惹事的,想做王妃是吧?她非要气死这人不可!

上前两步,她故意贴着男人走,不顾那边女子愤怒的眼神,还轻声说了句什么,萧臻突然笑着拍了下她脑袋。

长瑶郡主气的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了,从小到大所有人都顺着她,何曾受过这种气,如今一个贱婢居然也敢挑衅她!

“这是京城。”一旁的安南王不咸不淡的瞥了她眼。

霎那间,后者只能低着头隐忍住那股怒意。

进了校场,出乎意料,里面不仅有那些小皇子在做功课,就连那个殊王与祁王也在,此时两人正在与一个四五十的男子在说话。

许是看到来人,倒是齐齐都走了过来,陶兮不喜欢看到那个殊王,可能是因为玉竹的关系,她总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便悄悄退到了一旁。

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她一直盯着那边,虽然面上几人看上去谈笑风生,可背地里的暗流涌动想必一点也不少,而那个长瑶郡主则一直在那里嗲嗲的逗趣众人。

校场很大,什么骑射活动都有,那些个小皇子正在扎马步,一个统领正在矫正他们动作,陶兮像是看到了她们王爷小时候,皇家凶险,难以想象对方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不多时,直到身侧突然坐下一个人,她才微微扭过头,却见刚刚还娇滴滴的人,如今正目露不善的瞪着她。

“你不过一个贱婢,就算臻哥哥给你抬了位也只是个侍妾而已,真以为本郡主耐你不何?”女子冷笑一声。

陶兮没有任何触动的坐在那望着远方,因为她看到那个安南王与殊王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

见她没反应,长瑶郡主顿时起身,脸色格外难看,眼中满是凌厉,见此,陶兮才不咸不淡的望了对方一眼,“如您所言,奴婢只是个丫鬟,如何处置还不是郡主一句话,您又何必来与奴婢说这个?”

“你——”长瑶郡主差点没拿起一旁的□□捅过去,可半响还是收敛住那股怒意,阴沉的瞪着她,“好!本郡主定要把你发卖到勾栏院不可!”

话落,人就径直离去,神色一变,又是那个娇蛮活泼的少女。

陶兮微微蹙眉,只觉得自己出府的阻碍是越来越大了,这要是真的出府,还不得被人活撕了去,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辈子待在王府吗?

眼看着对方又缠上了她们王爷,陶兮当即就走了过去,反正都得死,何必让别人好过。

“臻哥哥!你就教教人家嘛!”

还未走近就听到那嗲嗲的女声,陶兮深呼吸一口,却见她们王爷正在与先前那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也未曾理过女子。

“本王箭术虽比不上三哥,但也还行,不如本王教郡主如何?”祁王忽然笑着道。

眉间一皱,长瑶郡主有些不开心的看了眼那边对她不理不睬的男人,像是赌气一般,当即便说了声好。

陶兮过去后,却发现那个四五十男子,应该就是安南王口中的穆国公正若有若无的看着自己,眼神格外让人不明所以。

“其实仔细看看,这陶姑娘还是有几分与老夫相似的。”穆国公忽然哈哈一笑。

一旁的萧臻神情未变,“这是自然。”

渐渐收敛点笑意,穆国公左右环视一圈,忽然低下头严肃道:“王爷放心,此事老夫绝不露出破绽。”

萧臻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破不破绽不重要,他也不需多少人相信。

陶兮一头雾水的站在旁边,也不敢打扰,便拿过一旁桌上的弓箭研究起来,虽然看别人射的轻松,可她自己连弓弦都拉不起来,还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才艰难射出去一支箭,但那只箭完全是弹起来的,差点没弹到她身上。

霎那间,陶兮吓的赶紧要放下弓箭,可就在这时,手腕突然被只大手握住,身后像是站了个人,那根紧绷的弓弦忽然在她手中拉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她像是能感受到耳边那温热的气息,紧接着,那只箭就如闪电般射了出去,正中百米处的靶心。

瞪大眼,陶兮感觉自己手都在抖,虽然不是她的力气,但莫名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拍了下她脑袋,萧臻眉峰微动,“连个五岁孩童也不如。”

☆、这是谋杀

眨眨眼, 女子小脸上满是认真,“王爷这是偏见, 术业有专攻, 就好像奴婢会女红, 王爷就不会一样。”

旁边的易木立马低头忍住笑, 只觉得这丫头片子还真什么都敢说。

萧臻没有再陪她玩, 而是与旁边的穆国公走至远处说话,但是易木却留了下来,因为她得看着这人,如今他更像是这个小丫头的护卫,但为了给她抬身份, 王爷可是给了穆国公不少好处, 可至今他也不懂王爷想给对方一个什么位份。

陶兮重新尝试了下那把弓箭,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行为, 人还是得量力而行。

“诶, 你有没有和你们王爷比试过?”她忽然好奇的看向旁边的人。

后者依旧面无表情的双手环抱着剑,眼也未抬,“有。”

像是来了兴趣, 陶兮余光一扫,一边尝试着旁边那把□□,漫不经心的道:“你们王爷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伤吧。”

沐浴时她就发现了,对方身上有些并不明显的刀痕,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可想而知对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易木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并未接话,只是眼神有些深意。

“我再与你做个交易如何?”陶兮忽然上前几步,左顾右盼一眼压低声音,“你们王爷为何会与惠妃关系不融洽?”

见她又拿出一张大面额银票,易木干脆转过身,不再理会后面的人。

没想到他还不理自己,陶兮轻哼一声,一边拿起□□射向对面的靶心,发射时还倒退了几步,短箭成功射歪了。

“愚忠。”

易木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前面,直到余光扫过一道余影,手臂突然往陶兮身后一抓。

“我跟你说……”陶兮话声一顿,像是感觉到什么,不禁慢慢扭过头,霎那间,鼻尖就对准了一个尖利的箭头,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寒气。

随手丢下那只箭,易木神情严肃的望向那边走来的人,眉间不由一皱。

再一次离死亡这么近,陶兮脸色明显不太好,而这时却见一个脚步轻快的身影朝她走来。

“又射歪了,本郡主可不是故意的,你们没事吧?”

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子,陶兮不禁手心一紧,眼神也冷了冷,若是没有易木,后果可想而知。

一个女子如此恶毒,泥人都还有脾气,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也是本王的错,陶兮姑娘若是受伤了,三哥怕是不会放过本王。”祁王笑了声。

易木神情趋向冷冽,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郡主,直接冷声道:“箭粑在前方,郡主却射到了东边,这眼神的确不太好。”

若不是他眼疾手快,这丫头片子怕是小命不保,他到时如何向王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