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的门童见到来人,毕恭毕敬地替他们开门:“郑先生。”
罗菲默默翻了个白眼,郑天野果然跟这种地方气质相符,根本就是熟门熟路的熟客,所谓兵至如归大致就是如此。
郑天野当然不知道罗菲如此腹诽他,而罗菲也着实是有点冤枉了他。郑天野来过这里没错,但若说是熟客那还差了那么一丢丢,他也就是跟几个狐朋狗友来过这里几次,因着那几位狐朋狗友是正儿八经的熟客,其中一个狐朋狗友还是这夜店的大股东,极有职业精神极有眼色的员工们,自然也就默默记下了这位金装富少郑先生。
绕过一条灯光迷离的长廊,罗菲便被拉到了一个更加迷离的大堂。入眼之处,便是笙歌一片,酒色交错。
罗菲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些卡座里,和男人们推杯换盏语笑盈盈的妖冶女人,她不会傻得以为是他们的老婆或者女朋友,也不会以为她们是小三二奶小情儿。
这种特殊地方,自然就是特殊职业的女人。
罗菲头回见到扎堆的特殊职业者,一时有点惊呆了。
直到郑天野推了推她,喏了一声:“看见没有,靠墙第三排卡座里那个光着半边肩膀正在喝酒的女人?”
这大厅的灯光着实暧昧迷离,罗菲照着他所说,看了半天,才看到他说的那女人。可是他让她看个失足女作何?
郑天野又碰了碰她:“认出来没?”
罗菲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恼羞成怒了。
她虽然没有职业歧视,但是作为一个良家妇女,和一个失足女扯上关系,还是让她有点恼火的。
郑天野见她默不作声,一副不可思议状,再次开口:“你不会不认识那女的吧?”
“我为什么要认识?”罗菲没好气回他。
虽然郑天野一直不承认吴晨是罗菲的前男友,但是罗菲不认识她这个准前男友的姘头,还是让他大为意外。
他摇头想,这姑娘果然是脑子不灵光啊,好在是遇到了他,不然不知道会被人骗成什么样。这样想着,便有一种自豪得意油然而生。
他带着一种智商优越感拉起罗菲的手:“你再看看?好好看看,你有没有见过那女的?”
于是罗菲的眼神穿过不怎么亮堂的灯光,再看看好好看看了一番。这一看,还真是让她看出了名堂。
她记忆力向来还凑合,凑合凑合就想起了这女人自己还真是见过。如果没认错,大概也许应该就是那位当日唤吴晨老公的女人。
她记得吴晨说过,这女人身世可怜为生活所迫,被迫在夜总会坐台,现下在这里见到她也不足为奇。
而这个时候,她才忽然想起,吴晨生病的这段时间,这女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想来是如吴晨所说,两人早已经断了关系,她大概还不知道他生了那么大一场重病。
她不知道郑天野怎么会知道这个女人,又为何将她带来看这个女人?对了,他是说要让她知道吴晨有多眼瘸?也是,劈腿个失足女,也确实够眼瘸的。只不过,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实,一点惊喜都没有。好不好?
正想着,那卡座的女人,搀扶着旁边的男人,朝里面那条走廊走去。
罗菲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郑天野拉去了另一个方向。
待到进了一间房内,看到一排电脑,才知道她被拉进了监控室。那监控室的小保安,一见郑天野,恭恭敬敬唤了声郑先生,自觉退位让贤,出了门。
“你干什么?”罗菲甩开手,不满地看向莫名其妙的郑天野。
郑天野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指了指众多电脑视频中的一台:“你看。”
罗菲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这电脑的画面,显示着一间房子。想来是这夜总会的某一间,正疑惑着郑天野在发什么神经,却见屋子里出现一男一女。
罗菲对人的辨认能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是刚刚那女人和男人。
也就是在她认出的那一秒,这对本来看似还挺正常的男女便已经变身成狗男女,抱在一起啃做一团。
作风之大胆,动作之豪迈,气氛之香艳,看得罗菲胃部忍不住一阵翻涌。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她瞪了眼郑天野:“对不起,我没有这个爱好。”
郑天野略微轻蔑一笑:“别急,你继续看。”
说着,不知敲了敲键盘上的什么键,电脑音响便发出了声音。
好在监视器里那对狗男女没有继续劲爆的苟且之事,而是抱着坐在沙发上,开了瓶酒,玩起了情调。不然罗菲真怕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不但要自插双目,还要自毁耳朵。
里面的人停下了苟且,罗菲也就冷静了下来。
大概好奇和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虽然这对狗男女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罗菲倒也生出了点兴趣,去偷窥偷窥这对狗男女。
音箱里男女对话的声音,在监控室清晰响起。
“露露,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前段时间找了个老公?难不成想从良了?”
“什么老公?张先生才是露露的亲老公。”
“瞧你这嘴甜的,我可是听你的姐妹说,你那老公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白领,对你可好了,听说你身世可怜,还要送你去学校进修。”
“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白领,还不就是个没用又想瞒着他女人偷吃的臭男人。我胡编的那套可怜身世,你以为人家真会相信,不就是给自己找个偷吃的借口。想睡我的时候,倒是对我挺好,可正牌女朋友一闹,立马就怂了,还好我没在那种人身上押宝。听说最近还得了重病,幸好我撤得快,不然可就赖上我了。还是亲老公张先生最好。”
“哈哈哈,露露你真是个聪明的个小妖精……”
眼见着一对狗男女又要缠做一团,郑天野啪嗒一声,将电脑屏幕关掉。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罗菲。
罗菲还盯着那已经漆黑掉的显示屏,片刻之后,像是才反应过来:“怎么关了?”
郑天野嗤笑一声:“这么想看床戏?回去我们表演得了。”
罗菲愣了下,脸上蓦地浮现一丝晕色,低声呸了一口。
郑天野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哈哈大笑,走过来,捧起她的脸,碾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两下,眉目愉悦道:“看出医院躺着的那混蛋,有多蠢了吗?亏他还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竟然会被个小姐骗。也不对,我看他也就跟那女的自己说的一样,男人嘛!表面上打着同情的名义,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正当借口去嫖而已。”
罗菲微微蹙眉:“你说话能别这么难听吗?”
郑天野神色微敛,略微不悦:“怎么,还想着护着?我是让你看清现实,彻底死心。既然让你如愿做了我的女人,就别指望着再跟别人藕断丝连。要老老实实一心一意对我一个人,知道吗?”
罗菲自动将他的话过滤掉,想到刚刚那叫露露的女人所说的话,虽然有点恶心。却忽然有些释然的感觉。
吴晨为自己辩解过许多次,他说他并不爱那个女人,是因为同情所以才会跟她搅在一起。她甚至一度相信过他的话,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吴晨一直都是善良的。
吴晨出轨后,她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她这个女朋友做得真的太糟糕,所以男朋友才会禁不住别人的温柔体贴。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吴晨再愚笨,也不可能看不出一个小姐的拙劣谎言,也不可能看不出一个小姐的虚伪温柔。同情不可能成为出轨的理由,打着善良的幌子出轨,不过是自欺欺人地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罢了。
吴晨不是瞎了狗眼看上一个小姐,不过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的通病而已。只是他比许多人更恶劣,因为连自己都无法坦诚。
这一刻,罗菲终于将自己去几年的爱情哲学通通否认,不出众的男人并非比潇洒多金的男人更可靠。
吴晨没有眼瘸,是她眼瘸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太足了,主要是想一下子把渣ex扫出局。呜呜呜,这个更新速度,存稿箱要见底了啊有木有~~~
据说下面这张图的主题是:马上和蛇精病分手。你们感受一下
☆、烦人病人
从夜总会回来后,郑天野发觉罗菲对他更加冷淡了。他再次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可恶透顶了,喜欢他那么久,可一旦得到就不再珍惜。难不成,他也要学一学医院里的那蠢货,来一场苦肉计?
实际上罗菲也认为自己过河拆桥拆得太明显,自打吴晨手术成功后,她就一点没有了陪郑天野演下去的耐性,被他带去夜总会让她知道吴晨有多让人鄙夷之后,更是想立刻离开这个让她整个人生都恶心透顶的鬼地方。
离开自然是一定的。不过怎么说手上的工作要交接完毕,下一站要去哪里,也要想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得准备妥当。
她是离开这个让她乱七八糟的鬼地方,离开与吴晨的过去,与郑天野的现在,开始新生活,可她又不是逃亡,总该不能太过惨淡狼狈。
这样过了几日,到了晚上,罗菲照例上床倒头就睡。郑天野洗漱完毕,跟上床,看着睡得深沉的人,俊眉微蹙,,面露不满。
又是这个样子!
前几日,他一直秉着温柔体贴男友的标准,没有将她摇醒骚扰她。但是他现下掐指一算,他已经有四天没有和自己的女人亲热过。
他们现在怎么说也是热恋期,这样的频率,显然让他极不满意。简直太不满意了。
这样想着,郑天野热血上头地将自己脱得精光,身体钻进了被子中,不安分的双手,则钻进了罗菲的睡衣中。
罗菲本就是为了逃避和郑天野的亲热装睡,现下被他两只手贴在身上揉捏,起初还绷得住,但是当那手摸完了胸口,移到身下幽密之处时,她终于是忍不住稍稍动了那么一下下。
郑天野见她有所动静,手下不停的同时,嘴巴也开始没闲着,凑在罗菲的而后脖颈处,细细密密地亲。
罗菲只觉得像是蚂蚁爬过一样,让她浑身酥酥麻麻的心痒难耐。女人的身心是无法分开的,尽管她和郑天野已经有过那么多次亲密接触,可每一回,都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不自在,
即使身体有短暂违背意志的快乐,但更多的还是自暴自弃的嫌恶。
而这一回,郑天野刚刚蓄势待发,剥落她的衣服,压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嘴唇时。罗菲忽然猛地睁眼,如有神助一般,将身上的人一把掀开老远。
郑天野猝不及防,差点滚下床。
罗菲坐倏地起身,愤怒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将所有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她想骂他的话统统发泄出来,她要告诉他,她半点都不喜欢他,告诉他他就是个神经病该去医院检查。甚至告诉他,她是为了吴晨治病假装跟他好。
但是看着郑天野不明所以,又微微生着气的脸色,她终于还是忍了下去,只木着脸闷闷道:“我今天有点累,不想那个。”
郑天野愣了下,脸色竟然缓和下来,像是舒了口气一般:“不想就不想,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说着,做出一副“我这么大度不会跟你计较”的大爷姿态,,上前揉了揉罗菲的头:“那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罗菲一听他刚刚洗澡,又要去洗澡,果真是神经病发作的节奏,脑仁麻麻地哦了一声,想着一定要忍住,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过不去,唯一能证明的,不过是自己脑子也有问题罢了。
脑子有问题的郑天野去洗澡,还真不是什么神经病发作,而是想让自己蠢蠢欲动的好兄弟冷静下来。
现下正是秋日时分,晚间的凉水,确实很快让郑天野一身躁意全无。只是,当他带着凉意再回到卧室时,很应景地打了喷嚏。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晚在郑天野身上完美体现。一个喷嚏之后,便是鼻塞、发烧、待到辗转反侧睡了一晚,隔日早上,郑大Boss已经是彻底病倒。
罗菲就是被身边的火炉给热醒的。
她爬起来借着光线一看,差点没给她吓跌下床去。郑天野一张俊脸已经红扑扑一片,活像是从蒸笼里拿出来的。
罗菲摇了摇他:“你怎么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难受,脑子也是混沌一片,看到罗菲的脸,也有点想不清今夕何夕,只伸出手抱住她的腰,哼哼唧唧:“……难受。”
罗菲伸手摸了把他的额头,顿时吓了一跳:“你发烧了,快起来,我们去医院。”
郑天野不放手,牢牢黏住她,像是个孩子一般耍赖:“不要,你去给我拿点药。”
罗菲拧眉看了看他的状况,看他也就是感冒的症状,不像是太严重的样子,便起床去给他找感冒药。
大致是因为知道他是有精神障碍后,罗菲对郑天野倒也没办法咬牙切齿恨起来。恨只恨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偏偏被个神经病缠上。
好在罗菲家里的小药箱还算齐备,感冒药退烧药一应俱全。她找出药,又倒了开水,送到卧室床头。
“起来吃药了。”罗菲将药片和水杯,放在床头柜。
郑天野半睁眼看了眼床头柜的玩意儿,从善如流坐起来,恹恹地靠在床头,却没了下一步动静。
罗菲以为他发烧烧得有些糊涂,便又指了指床头柜示意:“药在这里,赶紧吃了,发烧太久,脑子会烧坏的。”
这家伙脑子本来就有问题,再烧坏一点,估摸着就该直接危害社会了吧。
郑天野哼哼了两声,还是不动作,靠在床头,睁开因为发烧,而略微迷离的眼,嘴里含含混混嚅嗫:“男朋友病了,难道不是应该女朋友喂药吗?”
这声音,这语气,这神态!
坐在床边的罗菲,差点一头栽下去。
你一个年龄不详但也估摸着小三十的男神经病,这样子撒娇卖萌,你病友知道吗?
罗菲坐正,对上郑天野的脸。
只见他微微撅着嘴,一副不满又期待的模样,英俊成熟的脸,倒真有几分好不违和的稚气。见着罗菲不为所动,他目光直直盯着她,嘴巴一撇,继续哼哼唧唧道:“反正我要你喂我,你要不喂我,让我病死算了。”
罗菲再次差点一个趔趄跌下床去。
她扶住床坐稳,深呼吸了口气,讪讪一笑,又默默翻了个白眼,挪到郑天野跟前,拿起已经温了的水,剥好药片,喂到郑天野面前,故意道:“乖,来吃药。”
“小时候,我妈妈就是这么喂我的。”郑天野咧嘴一笑,一口吞下药片,又喝了一口水咽下去,而后砸了一下舌,一副欣然笑纳的模样。
罗菲服侍好郑大boss,让他继续躺好:“你再睡睡,等烧退了再起来。”
她刚起身,躺着的郑天野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上班啊!”罗菲一脸的理所当然。
她的话无疑让病号先生不满道极致,只见郑天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你怎么能去上班?你没看到我病了吗?你怎么一点做人女朋友的自觉都没有,你应该留在家里陪我照顾我!”
罗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虽然他感冒了是不假,但是如此生龙活虎从只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的人,真的需要照顾?
郑天野将罗菲怀疑的眼神自动忽视掉,又倒在床上哼哼唧唧:“我都难受死了,你竟然还要去上班,你有没有人性?”
罗菲扶额:“那个……既然这么严重,要不我还是先通知你家人吧!”
郑天野嗯了一声,自己从床头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然后,罗菲就听见他对电话那头道:“奶奶,我感冒了,菲菲她还要去上班,都不照顾我。”
……
“不用,不用,你不用过来。
……
“嗯。”
罗菲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电话递给自己:“奶奶要和你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还要持续熊一阵儿,至于大家想看他被虐,女主翻身做主人,那是肯定是有的,不过是在比较后面了,因为男配都还没出来呢~~so不用急啊么么哒
☆、越烦越乱
罗菲接过电话,看着郑天野义愤填膺的模样,颤颤巍巍将电话贴在耳朵边:“喂,奶奶。”
那边郑奶奶气势如虹的声音传过来:“小菲啊,天野病了,你怎么能去上班呢?我要带人过去照顾他,他又不同意,你可得好好照顾他。上班那都是小事,反正是自家公司,去不去都一样,但是天野你一定要照顾好,千万别让他有什么闪失……”
罗菲听得头皮发麻,许久之后,听到那头终于有换气的空档,赶紧道:“放心,奶奶,我会好好照顾天野的。”
郑奶奶一听她的保证,也就没了其他担忧,交待了几句做什么粥煮什么汤之后,便挂上了电话。
罗菲握着电话,看着郑天野一副得意的表情,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立刻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到底是年轻底子好,病来没有如山倒,病去倒是如抽丝。
吃过药不久,郑天野的烧便退了差不多。只不过总该是病了一场,他整个人还是恹恹的模样,说起话来也是瓮声瓮气的像是撒娇。
罗菲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好几次都有想将这人丢出窗外的冲动。
想着他总该是不舒服,罗菲勉强发挥了一个“女朋友”的功能,给他煲了汤熬了粥,只是等到叫来他上桌吃饭时,令罗菲头大的问题又来了。
郑天野大老爷们地往椅背一靠,撑着头叹息:“怎么办?一点力气都没有,菲菲你要喂我才行呐!”
罗菲握着拳头,看着对面小声叹息的人。这家伙可真是善于隐藏属性啊!之前隐藏了自己的神经病,从未有人发现不说。现下才知道,他还是个无赖,超级无赖!
罗菲冷着脸将碗重重磕在桌面上,深呼吸几口,才忍住不把粥汤泼在他头上的冲动。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妥协,移到对面,绽放出一脸假笑:“既然天野少爷没力气,就让奴家服侍少爷吧。”
“这还差不多!”郑天野稍稍睨眼,看向罗菲咬牙切齿的模样,一脸得意。
侍候好郑大爷吃完饭,罗菲实在不堪其烦,将他再次赶进卧室睡觉,美名其曰休息。
当然,罗菲显然是低估了郑天野的烦人指数。虽然是躺在床上,也没有消停过,不到三分钟要吃水果,不到五分钟要喝水,不到十分钟要罗菲给他唱歌。
在最后一次,郑天野要求罗菲进房亲亲他以安抚他这个脆弱的病人时,罗菲终于是爆发,拉起被子罩在他头上,整个人再压在被子上。
闷死他算了。
郑天野被压在被子中挣扎,到底是力气大过罗菲太多,不出几下,就翻身做主,将罗菲掀翻在床上,自己爬上去压在她身上,作势掐着她的脖子,目露凶光:“敢谋杀亲夫,不想活了?”
明明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想到他是精神障碍症患者,罗菲自下而上看到他目眦欲裂的模样,还是不由得打了寒噤。
直到郑天野咧嘴露出白晃晃的牙齿,一脸和煦春风的表情,罗菲才反应过来,稍稍松了口气。
郑天野笑得一脸欣然,压在罗菲身上,放在脖子上的手,移到她脸上:“现在就嫌我烦?以后还得了,我今天非得治治你不可,不然以后你得骑我头上了。”
罗菲心道不好,郑天野已经俯下脸,贴在她唇上,热热的舌头,迅速钻入她还未来得及闭合的唇中。
虽然身上的烧已经褪去,但是他的唇舌较之平日,还是灼热不少。
罗菲被他黏黏腻腻吻着,顿时像是被架在蒸汽锅上,又湿濡又燥热。
他嘬吮了片刻,像是解了馋一般,离开罗菲的唇舌,满足地砸了砸嘴巴。又面贴面喷着热气道:“我一个做医生的朋友说过,治疗感冒最好的药方就是床上运动。”
我呸!
什么狗屁朋友,难怪郑天野从来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敢情连做医生的朋友都这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