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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那原本混乱萧条之气已经散尽。新皇登基,平定四方,大赦天下。
因着早先那小皇帝已经被两位皇兄手起刀落,再无后患了,再加着那小皇帝登基日浅,故虽后宫里头有着妃嫔等人,却尚无子嗣。故,西定王平叛四方后,先是发诏斥责二位皇兄不惜手足之情,冒天下之大不为毒害圣上,为正天威,诛杀二王,却保其家人圈地荣养。
因西定王慈举感化朝中老臣,纷纷直言上书,请其登基为皇,叔承侄位,改国号为“后恒”。
皇宫之中,已然登基继位的仁定皇帝,正自在宫中向一老者劝道:“宋先生莫非真要弃朕而去?”那声声悲切,眼中亦是带着三分不舍。
烁长老抬手轻捻胡须,淡笑道:“老夫年事已高,既陛下大事已定,天下已平,自无需老朽多事。小侄虽是一届武夫,却胜在尚有几分志气,还可协助陛下一二。”
见再留不得,仁定皇帝长叹一声,只得道了声:“先生走那日,朕必亲身相送!”
老者淡笑摇头道:“相逢既为缘,相别亦是上天注定,皇上贵为天子,乃是命里早有定数的,老朽不过顺应天命而已。”
二人又相谈几许,烁长老方施施然离去。
待烁长老离去后,仁定皇帝立在门边,久久未曾动弹。一边守着那太监几次抬头,皆不敢言语。
许久,皇帝方道了声:“叫张城过来。”
一个小太监听命,忙忙去召了侍卫长过来。
见人来了,仁定皇帝命其上前,低声嘱咐了两句,方抬手令其下去。
这里侍卫长刚刚退下,那边便听着有人匆匆跑来,皇上眉头微皱,正待喝问,只听那人道:“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
仁定初年,四月二十八日,皇后娘娘产一子,皇上大赦天下,次年皇子一岁之时,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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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长老辞过皇帝,坐着马车一路向南而去,正自在车内闭目入定,暗自思索着回去如何向阁主禀报,又思索着如何驯养调教那新进的孩童,忽听前面车把式忙忙拉了缰绳,喝住了马匹。
“出了何事?”<
br>“大…大人,有人拦路。”那车把式声带慌张,身上不住打着哆嗦。
烁长者微微一愣,打开车帘,向外瞧去不禁一愣,眉头随即皱起,心中暗骂了两句。
严王正自驾着那匹紫夜立在路中间,面上虽无喜无怒,周身却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
再加上那一色高头大马膀大腰圆的护卫环着这马车,竟成了个半圆之势,也怪道那车把式慌了神。
“无关之人,速速离去。”一暗卫冲那马把式低喝一声,只吓得那把式连车亦顾不上了,夺路而去。
烁长老脸上阴晴不定,随即带了丝淡笑:“孙员外,许久不见。”
王爷面上仍是冰冷一片,淡淡开口道:“恭喜烁长老功成名退。”
烁长老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果是北面那丫头处出了纰漏!那静长老调教之人真是越发不济了!
心如电转,烁长老面上带笑,打着哈哈道:“王爷现下拦住老夫,莫非是同当今政见不合想拿老夫出出气不成?”
王爷那边脸上这才挑起唇角:“这回事毕,本王自会上书,还要多谢我那皇兄与我指出长老离去路线呢。”
烁长老手中拳猛攥,鸟尽弓藏,也怪道那皇帝会忌惮于己,若是换成自己,这会子想必也会把自己除去,不然这江山亦坐不稳当。只是未曾想到,他竟借了这严王之手!
想着,那双眼微眯,打从身后摸了根四尺有余的长棍,立时跃车而出,瞧那动作,哪里还似那七旬老人?便是年轻人亦不成多让。
王爷亦沉着脸,见他跃出,双脚在那紫夜身边一夹,紫夜长嘶一声,如箭离弦般冲了上去,王爷抽出腰间长剑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众护卫只在一旁掠阵并不上前,那老者身负奇功,可那王爷却是打从死人堆里浴血而出的,又正值壮年。小半个时辰,那老者越发支撑不住,眼见再无那取胜之竟,面上忽现一丝诡异笑容。
王爷瞧见,心中一紧,忙拉下手中缰绳,腿下猛踢,高声道:“闪开!”
座下紫夜四路蹄飞驰,带着王爷向一侧猛跑而去,只听着后头一声巨响,那长老不知怎的,竟爆体而亡,他原本站力之处竟被死死砸出个大坑来!
众护卫面面相觑,不禁左右相视着,心下皆凛然,若是刚才跑得慢了…怕是非得让他捎带上几个不成!
王爷冷着张脸,再牵缰绳上前查看。原本想着直接拦下许还能再探听出些什么,可现下看来…
鹰目微眯,王爷沉声道:“去京中,把那几个查出来的一并收拾了,不论手段,能捉一个是一个。”
众人忙道了声“是”,心中下皆提着二十分的小心,这长老不知是练的何功,竟能有这同归于尽的招式,若再遇上则必要小心得紧了。
半月后,被封为护国大将军的宋将军闭门谢客,说是身上染疾再不见人,又过了数日,宫中御医频频出入将军府,直到九十月间方报出病亡之事。
众人皆叹,这勇武非常之人竟没死在那疆场之上,反倒死在疾病之上,想是因着宋将军勇武非常,乃是天界派下来的,待其协那真命天子平乱定国后,方收回天庭去了。
宋将军一死,皇帝惜才心痛足半月有余,世人皆道:当今乃是心疼宋将军之死,真真是个有情有意的好皇帝。
“爷,前面那青楞山便是了。”王爷正自坐在一处凉亭之中,手中拿着个荷包,面色间带着丝柔意,听得下属禀报方把那荷包攥到手中,轻点了点头。
“爷,要如何行事?”下属小心问道。
“不必如此,皇兄既已经暗中遣了人去,咱们只做那壁上观便好。”王爷冷眼瞧着不远处那青山,面上亦无半分波澜。
有人暗中盯着这江山,意图染指好处,欲架着那皇帝为己牟利,身为皇帝哪能不忌惮于其?不知道还好,只当是身边有那奸佞小人,如今既然知晓了,必要亲自出手掐灭了方可安心。
自己不过是捉了点子人,暗中逼问出些消息,再把那人、证、物,往皇上手里一送,再在一边儿瞧戏便可。
家中那丫头打从自己还未曾出门便嘱咐着,要是自己带了那一丁半点儿的伤回去,她指不定便真个会翻脸了呢…
想着,便又想起自己出家门前那一夜,那红润樱口裹在那处…哪曾想她竟会如此?这般销魂滋味,若是自己轻举妄动,想必以后便再不让尝了。
边上那暗卫悄悄瞧着,见王爷脸上带笑,虽瞧着那山,心思却不知飞到哪处去了,知道前些日子收到了打北边儿送来的书信荷包等物,心下稍安了些。
若是府中没有那夫人在,想必这位爷还得同早些年间似的,非要亲自杀上那山,眼瞧着那群歹人皆灭了方罢休不可。哪能似如今这般,只冷眼看戏?
果如王爷所说,待到了晚上,众人才刚刚在那山角处一处镇子歇息,便听着了动静。
出了门儿,就瞧见那处青楞山上通红一片,止也止不住的那满山大火向着那山上烧去。
王爷见了那大火亦眉头一挑,放火烧山…再遣人堵住那下山之处,歹毒是歹毒了些,可却是斩草除根的好法子。
只是听着,那山上还有那不少买上山去的幼童…如此一来,可当真是作孽不浅啊。
轻叹了一声儿,这回南下,除了那烁长老外,王爷再没杀过一人,皆是使计拿住,审讯过后再送至皇上那里。便是那烁长老亦是他自爆而非是自己亲手杀的。为的,便是家里那丫头、宝姐儿,同那丫头肚子里头的儿女积积福,免得杀伐太重。
可既然为皇帝者,必不拘小节,自要以天下为重…
想着,那双眼便敛了起来,只道了声:“不必再回去睡了,连夜回吧。”
既已经动了手,那皇帝那处便必不会留根,自己亦不必再瞧这出大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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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自在家中房里,拿手扶着那后腰正在房内缓缓走动着。
“爷这走了已是几个月了?”
见夫人再问,莲衣笑道:“夫人,老爷是三月中旬走的,现下已是七月二十二号了,走了已快四个月了。”
鸳儿眉头微皱,嘴巴亦撅了起来:“当日里说是只走二三个月便回的,现下都已四个月了!”
莲衣忍着笑劝道:“夫人,前几日不还收着老爷的信了么?说是众人皆平安得紧,已经在回来的道上了…”说着,又歪着头忆着早些年的情景,“那会儿奴婢刚来府上,老爷哪似现下这般的只呆在府里头?常年间只在外头遍寻名山大川,奴婢哪里得见老爷?只在夫人来了,老爷才安生在府里呢!不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么?”
鸳儿听了,忍笑道:“既你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回头我便给你说门‘志在四方’的好婚事可好?”这话直说的莲衣红了脸,一边儿的秋叶只掩口笑着。
正说着,宝姐儿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儿,后头秋水同荷蕊二人皆张着手臂,在四边护着,生怕让她跌了。
鸳儿见了,不禁失笑道:“这丫头,字不肯说半个,却偏生走的、跑的都比人家孩子早些,若是男孩子也就罢了,可偏是个女儿家。”
莲衣只道:“姑娘家话少倒也好,文静呢。”
“可这好动呢?”鸳儿无奈抬手扶了扶额,若不是这丫头若是急了、饿了时哭的那声儿比旁人都大些,跟她说话时、哪处有了动静她也能听得着,自己都快疑惑她是不是个哑巴了。
这话一出口,屋内四个丫鬟皆无话可说了,自家这小姐哪儿都好,身子结实,走路也早些,可偏偏的就是不开那金口,倒真真让人心里发愁,却又说不得个一二三。
刚说完,鸳儿忽觉着肚内一阵疼痛,心中一惊,扶着肚子头上钻出了汗来:“怕是要生了…”
>众人皆是一愣,忙扶着鸳儿预备去产房的扶着,出门儿叫产婆的叫产婆。见鸳儿一脸的煞白,站在那里只能叫丫鬟扶着,且周围众人皆是脸色铁青,忙忙的动着,宝姐儿抬着小脑袋,只瞧着自己母亲缓步皱着眉头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似是因着怕了,似是感觉出不对来了,小丫头跌跌撞撞的扑到鸳儿的腿上,奶声奶声的叫了声儿:“娘…”
那声儿弱弱的,屋子里头又是一片忙乱,险些便会错过去。鸳儿虽腹内疼痛,到底母女连心,竟是听着了。
低了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又忍着腹内那痛,只柔声道:“教了你这几个月才肯叫这么一声儿,倒真个是千金难买了…娘去给你生弟弟妹妹,好生跟着秋水…”说着,头上那汗便往下钻着。
秋水忙弯腰抱起了宝姐儿,对鸳儿道:“夫人且安生去吧,小姐这里自有奴婢呢。”
点了点头,一步步的总算是挪到了产房,忍着那阵阵疼痛倒到了床上。
自己在这里拼死生孩子,孩子他爹这会儿却还没回来…
想着上回他冲了进来,只抱着自己柔声安慰,心下一颤,眼中那泪水便流了下来…
产婆媳妇忙里忙外,外头何大夫也被请了过来,只守在院子里头。
容嬷嬷亦过了来,拿着把椅子,便坐在院子中坐镇,见秋水抱着宝姐儿过来了忙伸手过来。
“嬷嬷,这都多半日了…夫人她…”秋水眼中皆是焦急之色,主子不在,只剩下主母在府上,若是有个好歹,以那位爷的脾气真个是能杀人的主儿啊!
容嬷嬷搂着宝姐儿,只道:“慌个什么,女人生孩子便是如此,下头人若是都慌了,等爷回来瞧着更是不像。”
“可…可上回夫人生的万没有这回这么久啊…”秋水抬眼看着那窗子,人已进去多半日了,便是有叫声也是低低的,显是在强忍着,只是撑得再久了再出个万一怎么得了?
容嬷嬷仍沉着脸:“上回是上回,这一回不是因着…”
话刚说了一半,忽听外头人报:“爷回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院子里头那小丫头子亦是心中一震,有那机灵的忙跑到产房门口叫了声儿:“夫人!老爷回来了!”
王爷沉着脸一路快走,才刚到门口儿,便听说夫人要生了,可女人生子不得要九个月么?现下这才刚七个月!莫非是出了何事让她动了胎气?!早知道,宁可让那些人跑了,自己亦要守在她身边儿了!
一进门儿,又看见那何大夫,王爷忙几步上前问道:“为何早了两月?”
>何大夫见王爷亦是松了口气,忙道:“老爷走后才号出来,这回夫人怀的竟是个双生子,双生子月份浅,六七个月出来亦是常有的。”
王爷微挑了挑眉毛,心下诧异,却又带了几分心喜、几分担忧,忙抬腿进了内院。
何大夫方掏出帕子擦了擦汗:老爷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王爷一路进了内院,见几个丫头迎了上来,便问:“进去多会儿了?”
几个小丫头脸上焦急道:“上午刚用过早膳便进去了,直到这会子还没…”
还没生出来?!
王爷心下一惊,抬腿几步便跑到产房之中,上回生宝姐儿时那丫头只不过一两个时辰便生了出来,这回竟这么久还没动静?!
鸳儿闭着眼睛,人已有些迷糊了,朦胧之间,忽然觉着有人抱了自己那头。微微睁了眼睛,竟然瞧见那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儿。不禁划了两行泪下来,低声道:“莲衣…我是快去了么?怎的竟见着了爷的幻像?”
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摸上了脸颊,面前那人把头贴了下来,在自己那脸颊上轻吻道:“别胡说,爷回来了,回来陪着你…不是说了?这回爷亦要陪着你生产,眼瞧着咱们的孩子出来。”
鸳儿拿手抓着王爷那腕子用力掐了一把,皱眉道:“不疼…是梦…”
王爷轻笑了下,眼中禁是心疼:“傻丫头,你身下疼不疼?”见她微微点头,“疼那便是真的,爷就在你身边儿,抱着你,守着你,陪你一总看着咱们孩子出来…”
深吸了口气,抓着王爷那大手放到嘴边儿,便用力咬了下去,和着那眼泪身下猛一使力,尽要把这些日子自己一个人独睡空床的孤单、思念、担忧,一股恼的皆要拿那牙印尽告诉于他。
“出来了!出来了!”
“夫人,再来一回,还有一个!”
耳中那声音越发朦胧了,鸳儿闭了闭眼睛,听着身边那男子柔声安慰、紧张询问,嘴上再用一力咬下,只觉着身下一轻,听着那:“好了!两个都出来了!”时,人便一晃神,彻底晕了过去。
“老爷!两个都是小少爷!!”产婆满心欢喜,同另一个婆子各抱着一个孩子到王爷眼前。
王爷抬头看了看那两个孩子,松了口气,显是疲惫之极,只点头道了声:“辛苦了。”便又向那夫人瞧去,拿着那布子细擦着夫人脸上汗水。
头回接生时便已瞧见了,这会子那产婆自不会讨个没趣,只这回她却觉着,这位爷那眼圈似是有些红了?
将两个孩子各自放好,
又收拾妥当屋子里头,这才退了出去。
外头那管家自早就打点好了,又是大包小包的裹好了,只把那产婆笑得再瞧不见眼。
身上轻荡荡的,只觉着似是睡在那水里头一般。
梦里,似又回到了前世,那家里头老父独坐房中,屋子里头并排摆着两张照片。一张,是自己母亲的,一张,便是自己的。
静静的,心内满怀着愧疚,想要多陪陪他,却又知道,自己心里头想的、念的却还是另一个男子。
对不起…
宛若一阵轻风般,让屋内老者诧异抬头,左右瞧了瞧,却什么也没瞧见。再转回头来,瞧了墙边那两张相片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再看向电视里面。
身上温暖一片,仿佛沉睡在摇篮中一般。不多时,一阵哭声响起,似是从那无尽黑暗之中拉回了自己一般。
鸳儿微微张了张眼,这才听出,那哭声非是一个,而是两个,这一哭竟连成了一片。
稍扭了扭头,便觉着身边那温暖一片的亦是动了动,抬起头来,正跟一双眼睛对上。
“醒了?”王爷那脸上笑中带着歉意,抬起那大手摸着她那柔嫩脸颊。
鸳儿只盯着他,细细的瞧着、看着,好半晌方道:“爷,瘦了。”
王爷微微愣了愣,随即拿着她那双手放到自己脸颊上:“爷许是黑了点子,便是瘦了,这回回来你日日盯着我用膳可好?”
鸳儿轻点了点头:“不许再走了。”
“嗯,不走了,爷守着你一辈子…”说罢,又把她揽进怀里,拿下巴蹭着她那头顶,想了想,又低声音道,“丫头,这回生完了咱不再要了。”
“不要了?”鸳儿微微愣了愣,抬头瞧着他纳闷道,这里乃是古代,又没有那计划生育,自己才十七岁,又不老,为何不再生了?
抓着她那手的大手紧了紧,王爷低声道:“咱们现下已有了三个,还有两个儿子。生孩子…实是太险了些,且又疼…爷不许你再受这份罪了。”这声音坚定无比,显是心中主意已定。
鸳儿轻笑了声:“孩子乃是跟咱们的缘分,若是有了,便生下来,若是没有,亦不必强求。爷,咱们顺其自然可好?”
王爷挑了挑眉头,随即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打定主意,回头便用那药做成香囊,平素各处床上、枕头上、香囊里头都装上,再不能似上回一般的出何纰漏了。
那对双生子被奶娘抱着去喂奶去了,鸳儿拿头顶在王爷胸口,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笑道:“爷,宝姐儿今儿个终叫了我声娘呢!”
听这丫头的声儿里带着喜意,王爷亦笑了起来:“哦?何时?”
“我刚要生的那会子,肚子疼的厉害,她许是怕了…”说着,又轻叹了声气,“我早先还怕她不会说话呢,这回才瞧出来,这小丫头哪里是不会说?分明是懒得说!没个要紧事儿,她那张嘴闭得才叫个紧呢,也不知似谁?”
王爷那眉头挑了挑,脸上微红了下。
说着,鸳儿又皱眉抬起头来瞧着他,道:“爷…宝姐儿那名字…你还没给起好?”
王爷脸上这回打从嫣红变成了通红,抬手轻嗽一声:“起好了,起好了!”连后头的孩子都生了,前面儿的姐姐名儿还没起好?这个爹当的未免太让人面红了。
“叫什么?”鸳儿仍皱着眉头,那声儿带着疑惑,显是不信。
拿起鸳儿那手,王爷一笔一画的写着——孙秀菡。
鸳儿眨了眨眼睛,满心疑虑的斜着眼睛瞧了他一眼,这不会是他想急了才随手写出来的吧?
“那…儿子呢?”
见鸳儿问,王爷这回才正色道:“咱们的孩子,中间那字便皆用‘秀’字吧,回头爷查查,看哪个字合适双生子用。”
还得查?
鸳儿忍着翻眼睛的想头,把头往枕头上一靠,闭着眼睛心中暗想——还是先洗洗睡吧,指不定等下一回再生了孩子,这位爷才能憋出那对双生子的名儿呢。且这还是两个,说不定得先想个二三年的才能有了罢…
随即,那唇角亦挑了起来,如此,便能安定下来了,便似上辈子瞧过的那童话故事里头一般,王子同公主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END
第89章 番外 女儿
女人做月子得坐满一整月,地下不得,门儿出不得。王爷亦是似上回一般的日日守着、陪着,夜里亦不避讳的同她同房睡着。
这日王爷起了,打门出去,却正瞧着秋水同荷蕊二人蹲在地上,哭笑不得的想要去抱宝姐儿,宝姐儿却一味的躲着二人。
见宝姐儿似闹了何脾气一般,见了自己出来,瞪着那对已和鸳儿有些肖像的杏核眼抬头瞧着自己。王爷忍不住弯腰下去,抬手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怎的了?为何来了这里?”
产房安置在府内另一处,离着正房、宝姐儿住的地方皆远些,怎的这些丫头一大早就把孩子抱了过来?
秋水听了忙垂首应道:“小姐今儿个早一起来便不要人抱,直向这处院子跑,奴婢们想抱着小姐回去,可只一要碰着她小姐便哭闹着不肯回去。”
王爷挑了挑眉头,歪头瞧着宝姐儿:“宝姐儿,怎的了?可想见娘亲?”
宝姐眨巴了两下大眼睛,那眼中亦带着股子雾气,就似鸳儿那丫头委屈起来般的模样,小嘴努了几努,忽的指着那门儿道了声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