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两人虽是夫妻,却并不熟悉,甚至大婚那日也并未同床共枕过。

早在孙月儿初被封了太子妃之时,宫里便派了几个教习嬷嬷到镇国公府。不光教她宫里的规矩,还是教她怎么做好一个太子妃,真可谓是方方面面事无巨细,甚至太子的习惯、喜好等等都告诉她了。

太子受不得热,也受不得冷,更不能激动。太子不能吃辣的,甜的也不行,进多了不行,进少了也不行。还未见到自己未来的夫君,孙月儿便知道这是一个琉璃做就的人儿。

男女之事,床笫之间,自然也被嬷嬷教过。可有着之前的这些,以孙月儿的玲珑心肝,自然知晓日后自己这寡是守定了。

彼时,孙月儿心中是倦怠的,却又不太抗拒。在她心里,她嫁给谁都行,她本就没想过要嫁人,嫁给这样一个人反倒落了轻松。

可这轻松却不知从何时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殿下不知那猫可乖了,妾身想着莫是还要磨合几日,想当初妾身小的时候,外祖送了我一只同样的猫。那猫可凶了,妾身第一次抱它,便被它给挠了。”她眉眼带着笑道。

太子的眉眼也染上一层笑,眼睛亮亮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呀?后来妾身哭着鼻子去找娘,娘一面笑我胆小,一面给我擦药。我却再不敢去招惹它,还是后来实在喜欢,才……”再之后等她受了什么委屈,再找娘却找不到了。

殿中安静下来,椅子上端坐的少女姿态淑雅,气质娴静而柔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飘忽起来,隐隐似乎又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有人走了上来,明明脚步轻盈,却是将少女吓得一惊转过身。太子目光当即看了过去,明明目光清透,却让来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起来吧,我没事,是我想事情想出神了。”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越俎代庖,有些局促地对他道:“还望殿下莫责怪妾身僭越。”

太子淡淡一笑,声音柔和道:“既然太子妃说了,下次勿要再犯。”

“谢太子妃娘娘大恩。”说完,这人便头也不抬的,手脚并用的退了回去。

可到底破坏了气氛,孙月儿好不容易鼓起和太子说话的勇气,一泄而光。再加上这会儿她也没了心情,又问候了下太子的身体及用膳情况,便站起身出言告辞。

临走之时,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殿下,其实妾身不委屈的。”

语罢,她头也不回,脚步匆匆走了。

殿中又是一片安静,可太子却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

其实孙月儿早就不委屈了。

委屈什么呢?她嫁给了世上最尊贵的人,成了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太子该给她的都给她了,即使说她注定当个寡妇那又怎样呢?她本就没想过要嫁人,她并不在乎。

只是他似乎很在乎,所以自打大婚后,各种珍稀之物宛如流水般的送到她面前。

一次两次,不明白,可次数多了,她总是能看出来其中的意思。她忍了许久,这种话本不该她说的,可今儿不知为何却是忍不住了。

回到淑芳殿,孙月儿有些窘也有些恼,恼的是自己,也不知太子会如何想她。

且不提这些,自打这次事后,孙月儿倒是与太子渐渐亲近了起来。

起先是太子召她说话,渐渐她会主动去找太子,后来这种事情就越来越多了。及至之后她还在福寿殿里留了宿,虽是什么也没干,但总归是像夫妻一样同床共枕了。

但次数并不多,很多时候孙月儿明明看得出太子不舍她,却并不出言留她。她其实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才越发的心疼。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太子的身子越来越弱了。

当着孙月儿的面,晕过去两次,第二次在她惊慌失措的追问下,她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有许多次。

太子打从生下来就胎里带病,各种珍稀的药不知吃过几凡,宫里民间但凡有些名头在外的神医都被请进宫瞧过了,都说太子恐怕活不过二十,而今年太子已经二十有二了。

常驻在东宫的那帮太医连福寿殿都不敢离,圣上来了一趟又一趟,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整个东宫上下如履薄冰,生怕哪日就丢了脑袋。

东宫已经换了好些奴才,俱都是被迁怒了,连孙月儿也被迁怒了一回。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什么叫做雷霆之怒,她匍匐在地上满心恐慌,恐慌的不是自己丢了命,而是他救不回来。

就在这时他醒了,叫了声父皇,那个暴怒的男人转过身,她瘫倒在地汗流如注。

……

这次之后孙月儿只和太子见了一次面,太子笑着对她说别怕,实际上她心里怕得不得了。

那大抵是她第一次崩溃,几乎是趴在他身上对他说,她还想给他生个儿子。

事后,东宫有闲言碎语说太子妃这是怕守寡日子不好过,早先干什么了,临时抱佛脚,实际上她不过是想再留留他。

可惜,没能留住。

晋安二十一年春,昭德太子殁于福寿殿,帝命按帝制大葬。

同日,太子妃孙氏自缢于淑芳殿。

帝闻之,默然,准其与太子同葬燕山帝陵。

*

“殿下,殿下,已经快卯时了,该起了。”

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帐子外面响起,榻上的人睁开眼,呼吸还有些不稳。

“知道了。”

半晌,他才翻身坐起,将帐子撩开,光脚踩在紫檀木的脚踏上。只着中裤的他,小腿露在外面,其上肌肉匀称,白如美玉,却给人一种极具爆发力的美感。

小安子凑上前来,跪着给他穿鞋,这时从外面鱼贯而入一行手捧着托盘的太监,静候在一旁。

赵琛站起来,下了脚踏。小安子正想招人上前来为他更衣,他却往浴间走去。

“沐浴。”

直到坐在池子里,赵琛才轻轻的吐了口气。

这两日总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最多出现的场景,就是她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红纱,宛如藤蔓一样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浅唱低吟说要给他生个儿子。

赵琛也不知自己为何竟会做这种梦,但每次这种梦后,他总要出丑,幸好还有沐浴作为遮掩。

宫里历来有为初精的皇子安排教导人事宫女的惯例,不过如今是苏皇后掌着宫权,这事自然被略过了。倒也有管事姑姑提醒过,瑶娘当时听见这事诧异得不轻,后来问过晋安帝,才知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对此,晋安帝不以为然,瑶娘却是十分抵触,总觉得太子还太小了。

这越是上了年纪,陛下越是疼娘娘,这事自然就依了瑶娘的。所以太子赵琛依旧是个雏儿。

其实这样也好,不然他还要动心思怎么才能把这事躲过去。

可到底是个正常的少年郎,会情动也属正常,尤其随着年纪越长越大,孙月儿也宛如是朵被精心养育的名花一样绽放开来。以前赵琛还能做到心无杂念,自打孙月儿小胸脯鼓了起来,他就开始禽兽了。

偷摸的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儿,都不在话下。可再进一步,别说孙月儿是个好人家的姑娘不愿意,赵琛也做不出来这种无耻的事。

只能催着赶着寄望大婚之日早些来临,皇子本是□□婚,赵琛借由孙月儿比自己长了半岁,再拖就成大姑娘了,硬生生提前了一年。

早先你怎么不记得人家比你大,还哄着人家叫你哥哥。瑶娘失笑之余,也是愿意成全儿子的。

这不,如今为了半月后太子大婚之期,宫里忙得是翻天覆地,赵琛也是心中满怀期待,恨不得明儿就是好日子。

且不提这些,等赵琛从东宫出来,到底是有些迟了。

打从去年秋日,晋安帝便已开始安排赵琛接触朝政。

按照大乾一贯的规矩,太子涉政当从翰林院开始,这是培养未来的储君如何和文官们打交道,也是便于太子培养自己的班底。

朝中三品以上的文官,大多都是出自翰林院,而若想入阁,非是翰林不可。

由此可见一斑,足以证明其必要性。所以这阵子赵琛每日都会去翰林院点卯,晋安帝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差事,掌修《弘景大典》,这也算是给太上皇修的,算是一举两得。

赵琛到翰林院的时候,已经过了点卯的时间,不过敢计较太子迟没迟的人,这翰林院大抵还没有。大家全当做不知,有些和赵琛比较熟悉的年轻翰林们,还纷纷感叹太子太勤奋,这马上就快大婚了,还记着身上的差事。

一番闲话之后,各自忙去。

修书是个闲差,也是个枯燥的差事,不光枯燥还没油水,且容易出错担上大干系,一般人都不怎么愿意做这种差事。可这次不一样,主持修书的事当今太子,哪怕是在未来的储君面前表现一番,也得做出个样子。

而赵琛从不是个当甩手掌柜的性子,所以也跟着忙了一天,一直到傍晚下差的时候,赵琛才有些疲惫地出了翰林院大门。

“殿下,可是回宫?”小安子问道。

赵琛揉了揉眉心:“去照明坊。”

这照明坊位于东安门附近,赵琛有一座宅子在这里,一般太子成年后,都会在宫外置一座宅子,便于在宫外歇脚逗留。

不过一般来说,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太子大多数是要回宫的。今儿也不知赵琛动了哪门子心思,明明离宫门下钥还早着呢,却偏偏选择滞留在外。

小安子知道是为何,像这种时候,要么是有什么大事要办,要么就是殿下想未来的太子妃了。

小安子在心里算了算,离上次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见面,已是十多日之前的事了,今日肯定是想未来的太子妃了。

果不其然,用罢膳后,赵琛也并未歇息,而是挨到快二更的时候,换了身黑衣,带着暗卫出府了,连小安子都未带上。

而与此同时,镇国公府,孙月儿也才方歇下。

越是临近大婚之日,她越是忙碌,除了和宫里的教习嬷嬷学规矩之外,还得应付各家各府上门道贺之人,以及远道而来的亲戚们,更不用说还有各种琐碎的事了。

就好比现在,往日里她用罢晚膳,顶多在院子里散散步,或是回房看会儿书什么的,就能歇下了,现在却不能。

用膳的时候,有教习嬷嬷看着,吃罢了让她稍座片刻,便催着出去走走,免得积食或是久坐吃胖。好不容易回来,还不能歇着,得沐浴。沐浴的规矩也多,沐浴完还得让嬷嬷带着人给身子涂上香膏,做半个时辰的按摩,从头按到脚。

一通弄罢,孙月儿早已是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这还没算完,教习嬷嬷还要跟她讲一番男女之事,这样以后她才能更好的侍候太子。

孙月儿这般好的性子都烦了,若不是她给小宝哥哥当了多年的小媳妇,小宝哥哥说要娶她,她也一直非小宝哥哥不嫁,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终于将教习嬷嬷送走,孙月儿倒在榻上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却是感觉有人捏她鼻子,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黑衣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辈子两人都是矜持而隐忍,这辈子注定画风大变。有木有觉得毁三观?俺家小宝子怎滴成这样鸟→。→

这个番外还没完,别误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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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的小仙女的雷,?(°?‵?′??)

☆、第225章 番外之小宝vs月月

番外之赵琛vs孙月儿<二>

孙月儿被吓得不轻, 下意识想叫人, 直到看清对方的脸,才松了口气。

“小宝哥哥,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她翻了个身, 在被褥上揉了揉脸,可还是觉得困乏至极, 嘴里还在咕哝着话, 人又睡了过去。

卧房里一片昏暗,只墙角处亮着一盏起夜灯,晕黄色的灯光朦朦胧胧, 等照到床榻这里来,已经变得十分微弱, 却还是能让人看清床榻上的娇人儿。

她只着了一身茜红色的薄纱,长发披散在后,隐隐约约露出玉颈上的细绳。尤其正值初夏, 天已经开始有些热了, 她被子也没盖好,只搭了半边身子, 却是侧着身骑跨在上头, 露出半条骨肉匀称的**。

那**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有些惊人, 形状完美,让人不禁升起想往更里窥探的**。

赵琛莫名有些渴了,忍不住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她被摸得有些痒, 伸手去挡他:“让我睡一会儿,我困。”声音软软糯糯,尾音娇嗔,似在撒娇。

赵琛受不住地靠了上去,吸咬着她露在外面的耳垂:“谁让你穿这么一身的,今儿是孤来了,若是旁人来,不是给人都看光了。”

孙月儿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艰难的翻身去推他,眼睛还是没睁开:“还不是那几个嬷嬷,她们可烦人了,折腾了我一天,我本想换下的,太困就没换。”

“不用换,这样很好,等回宫后孤赏她们。”

赵琛双目灼灼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小时候他特别不能理解为何惯是高冷的父皇,一碰见母后就画风大变,如今总算能明白了。那是从骨子里升起的一种躁动,时时刻刻都想抱着她这样那样。

他也这样那样了,情不自禁将大掌覆在那蝶戏牡丹的牡丹上。

她被他揉得有些疼,睁开眼推他:“你做什么?”

赵琛的声音有些变调:“你说我想做什么?”

这时的孙月儿可不是之前那个不懂事被人哄着吃小嘴的她,尤其身后有什么东西抵着她,顿时让她瞌睡都没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他,并要挣扎坐起来,却不知撞到他什么地方,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倒在榻上。

孙月儿被吓了一跳,不知怎么想起教习嬷嬷所言的,男人那个地方很脆弱的话。她回忆了一下,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撞到他那里了,手足无措地想叫人,却被赵琛拉住了。

“不能叫人。”

“那可怎么办啊,你没事吧?”

“你帮我揉揉,我就不疼了。”他嘴里说着,手下就不老实,等孙月儿反应过来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

等赵琛从月儿的闺房里出来,已经快四更天了。

他一路轻车熟路顺着房顶原路返回。

赵琛五岁习武,别看他身形修长,看起来也不像一般习武之人那般魁梧壮硕,实则却是个高手,等闲翻墙入院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他一脚迈在院墙上,正打算从这座小院里翻出去,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冷哼。

他下意识回头去看,不远处的屋顶上屹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此人背光而站,看不清面貌,但看轮廓和打扮似乎是他岳父。

赵琛脚下一个不稳,从院墙上滑落下去。男人目光微凝,半晌才见到这身影出现在远处,快速离去。

正院里,孙氓打从回来,就来回不停地踱步,并怒骂道:“真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榻上的乔氏见丈夫这样,忍不住笑了一声:“好了,反正他们也快大婚了。”

“快大婚了也不行!这不是还没大婚?还不到二更来,四更才走,这是没把我这个做岳父的放在眼里!”

“若不是你放人家进来,小宝能无声无息的进来?”

孙氓一窒,“那我也没让他四更才走。不行,我得去月儿那里一趟,看看那小子究竟做什么了。”

乔氏被呛了个不轻,忙下榻一把拉住他:“你快别折腾了,你若真去了,还让咱们闺女见不见人?小宝不是不知轻重的性子,再说了你还不信月儿的为人,她不会乱来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就算信咱女儿,可我信不过那小子!”

“好了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了你不也年轻过,你忘了你当初……”当初之后乔氏红着脸没有再说,明明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羞起来却自有一番小女儿的娇态。

孙氓也忆起了当初,轻咳了两声掩饰,自然没脸再骂未来的女婿了。

……

照明坊的宅子,小安子坐在榻前的脚踏上已经等睡着了。

听见有动静,他忙站了起来:“殿下,你总算回来了。”

等走近了才发现太子殿下黑衣上有些灰尘,还蹭破了一块儿:“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小安子着急道。

赵琛一把挡开他伸上来的手,不耐说:“行了,孤没事,就是不小心把衣裳蹭破了,赶紧服侍孤沐浴,还再能睡一会儿,明早还要去翰林院。”

可这明明就是摔了。

不过这话小安子可不会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感叹,殿下对太子妃真是一片情深,为了半夜去看她,摔了都还觉得没事。

*

可这事到底还是让晋安帝知道了。

他都知道了,瑶娘自然也知道了。

“你说这小子,平时倒是挺稳重,竟能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晋安帝一副嫌弃的口吻。

现年已四十出头的他,几乎和刚登基时别无两样,身形依旧修长挺拔,除了因终日操劳政事,两鬓多了些许银丝。

可这些银丝非但不让其显得苍老,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男子应有的魅力与经历岁月沉淀。

而坐在他对面的瑶娘,更是得上天眷顾。今年方三十些许的她,正值女子风华正茂韵味儿正浓的时候,若说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则是正绝艳盛开的名贵牡丹。

一颦一笑皆是画儿,宫里谁人不说皇后娘娘比前些年更加美了。

这对世上最尊贵的夫妻,大抵不知同样的对话也曾在镇国公府里上演过。一个嫌弃,一个护,事情发展到最后,自然是以儿子都是随了老子作为告终。

帝后争嘴,坤宁宫的宫人们已是见怪不怪了,这是帝后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不过还别说真是羡煞世人。见炕上的帝后越靠越近,侍立在殿中的宫人们忙鱼贯的退了出去。

这时,一阵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响起,瑶娘忙伸手去推晋安帝。可到底还是迟了,长乐已经闯了进来。

方十二岁的长乐已现小美人的姿态,水汪汪的杏眼,挺翘的鼻梁,弯弯的柳眉,一笑梨涡浮现。她穿着樱粉色绣兰草的对襟夏褂,白绫马面裙,只在裙角绣了两朵叶兰,梳着双环垂髫髻,那一对缠丝白玉葫芦的耳坠,随着她的步伐一摇一摆的,甜美而又俏皮。

她脚边跟着一只雪白色的哈巴狗,正是那铃铛声的主人。这只叫做福子的狗,被长乐养了十多年,因为被养得好,所以还未显出老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