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特意拿到朝堂上来讲,明显别有一番意思,且不提弘景帝是何种心思,总而言之晋王等人马上就要入各部为官了。

瑶娘还在坐月子,比较后知后觉,她还是见晋王从外面带回来两套官服,才知道晋王竟要去工部做一个小小的主事。

她觉得十分惊奇。正六品的官儿对以前的她来说,已经是比县太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官儿。可晋王乃是亲王,是超一品,如今却倒转回去当个六品官。

她想着晋王莫是挨了圣上的罚还是什么,心中可是忐忑不安了一会儿,还专门叮嘱小宝,让他不要顽皮,免得惹来父王生气。

小宝对此很无奈,能入朝为官,那是好事好不好?可被笨娘小题大做的这么弄着,再去看晋王的脸,他也无端多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微妙感。

整整一天,瑶娘都小心翼翼地瞅着晋王的动静。

她坐月子本是三十日就够了,可晋王非要让她坐满四十二日。这大暑天的,热得不得了,还非要躺着,能少坐就少坐。瑶娘早就不耐烦了,死磨活赖硬是让晋王答应她可以下榻走动,不过格的事情都可以做,只要别出门,注意忌口就可以了。

所以瑶娘已经搬回了正房那边,晋王也在此住着,不过不能行房的禁忌都还守着。

瑶娘去翻看晋王拿回来的那两身官服,都是青底儿的,正面有一块绣着鹭鸶的补子。另有冠、带、佩、牌、靴,为整整一套。

还有一本册子。

瑶娘是识字的,便拿过来随意翻了翻,一翻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这是一本相当于为官者行为准则的手册,里面上到为官者德行操守,下到什么时候上值下值休沐都有明文规定,每日都需按时去衙署点卯,不到时间不能下值,无故不去者或是提前早退者,都相应有一定的惩处。

例如这册中就很明确的写了:凡大小官员,无故在内不朝参,在外不公座署事,及官吏给假限满,无故不还职役者,一日笞一十,每三日加一等,各罪止杖八十,并附过还职。①

而去上值的时间是卯时。

卯时?!

那时候天都还没亮,她一般都还在大睡不醒中。

可能是瑶娘同情的眼神太过明显,晋王啜了口茶,道:“本王做皇子的时候,寅时就要起。”

瑶娘下意识问:“起那么早作甚?”

“念书。”

殿下真可怜!

基于这种心情,第二日明明眼睛睁不开还处在睡梦之中,瑶娘也硬撑着起来送晋王去上值。

自此,晋王便开始了他在工部每日点卯上值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①取自参考的《大明律·吏律·职制》

包括本文中的藩王分封制度,其实一大部分参考的明初之时与明中后期,还有一部分和细枝末节来自于面面的胡编乱造。反正架空嘛,我随便架着,因地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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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就是相当于现代时间早上5.6点的时候,寅时是4.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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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亲的雷,群么一个╭(╯3╰)╮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瑶娘打了个哈欠, 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晋王用早膳。

“你去睡。”端着粥碗,晋王第三次这么说。

“是啊娘娘,您去睡就是,有老奴在旁边看着呢。”

瑶娘来了点精神, 好奇问道:“殿下去上值,你也能去?”

“这——”

说实话,这件事晋王和福成还没议过呢。

不过福成在晋王身边跟进跟出了几十年, 没道理现在就变了。其实按理讲, 晋王去上值,是不能带着下人去衙署的。如果每个官员去衙署,都前呼后拥地带着下人,那衙署里也装不下。

“他不去。”晋王简洁明了道。

瑶娘给了福成一个眼神,有那么点儿‘你看你,跟我一样是呆在家里的’意思。福成心里有些急, 不过这其中事情自然不能当着瑶娘论,他也就没开口说话。

“我觉得陛下真是一个好严厉的人。”说完这句,瑶娘忙重申道:“这是褒义的意思,意思就是说陛下内政修明、克己修身……”

晋王忙颔首表示明白她的意思, 不然还不知道她要解释多久, 并示意她往下说。

瑶娘也就往下说了,“你看你们明明是皇子,他偏偏要你们去做个小官儿,还给你们发个小册子, 让你们按时点卯,无故不能缺席。不光如此,你连车都不能坐,马也不能骑,只能坐轿子抑或步行。可问题是这轿子也有规制,不能僭越。就瞧瞧这尺寸吧,殿下你这么高,这轿子我算过尺寸了,您坐在里头绝对不会舒服……”

瑶娘发挥她妇人碎嘴的毛病,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其实她也是被愁的,打从昨儿她看完这那本小册子,她就愁得不行。

倒不是其他,就是觉得委屈了晋王。

晋王乃是天潢贵胄的出生,从小哪里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罪。这都是其次,关键是条条框框的管制太多,她怕晋王会受不住。

如今瑶娘也知道晋王以后不回晋州了,就留在京城,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以前作威作福惯了,突然被人管着束着,肯定不能接受。尤其晋王又是个犟脾气的,若是和亲爹闹起来……

想想,瑶娘就觉得愁得不行。

晋王有些失笑,很想与她说这本册子是为官者人人都有一本的,并不是弘景帝刻意给他发了,让他去按着上面的做。可很快他就想起瑶娘形容弘景帝的话,内政修明、克己修身……

他父皇虽有诸多身为帝王者都有的毛病,但认真来说却是一个好皇帝。不奢侈铺张,不任用谗臣,待下严明,知人善任,躬勤政事。

起先晋王只当弘景帝把他们兄弟几个安排进六部,还只给了他们这么底的位置,大抵有压制他们之意,也有想看他们互斗的嫌疑,可如今他却多了一层深思。

有这种深思的还有小宝。

他昨晚是和爹娘一同睡的,所以一大早天还没亮晋王就起了,也把他给吵醒了。晋王去晨练,这边瑶娘就摸索着起来收拾东西,小宝就跟着也起来了。

此时,他正坐在一张专门给他做的高脚椅子上,吃着面前碗里的粥。

瑶娘吃不下,可不妨碍他的好胃口,他正长身体呢。瑶娘在那边和晋王絮絮叨叨说着话,这边小宝就开始动脑想问题了。

想出点苗头的小宝,看着他笨娘的眼中带着一抹吃惊。

难道是心思简单的人,看问题也比较简单?还是误打误撞的?

小宝更倾向于后者。

很快晋王就用罢早膳要出门了,瑶娘送他到门口,有些忧心忡忡塞给了他一个青色提囊。并告知他里面有些糕点,还有些解暑的药丸之类杂物等等,他很自然地就接了过去。

这些东西都是瑶娘问过红绸她们后,自己琢磨着准备的。大抵就是想着晋王身边没有下人服侍,又要去衙署上值,那里肯定是没有冰的,晌午不知道供饭不供饭,若是热了饿了不舒服了,都能暂时缓解一二。

瑶娘这是当晋王去受苦受难的,她嘴里虽把弘景帝夸得英明神武乃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明君,其实心里还是想着这当爹的太坏,竟然这么苛责自己的儿子。

小宝站在瑶娘腿边,看着晋王,眼神有点同情:“父王,你好好上值,早点回来。”

以他目前的水平,他也就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安慰之言。其实小宝更想说的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受的苦在未来都会变成胜利的甘甜。

只是这话他才不敢说,没得被人拉出去烧了。

“是啊,你早点回来,我和小宝、呃,还有二宝都等着你。”

呃,这都是以为他去干什么的?又不是打仗!

想了几息时间,晋王都没想出所以然来,只能点点头就走了。

出了院门,福成立马道:“殿下,您可别听苏主子的,还是老奴跟在您身边吧,马车也准备好了,老奴就不信还有人管着您怎么去衙署不成。”

晋王一身青色官袍,长身玉立,显得清隽非常,别有一番俊逸的味道。

他摇了摇头,“听你家苏主子的。”

然后福成便眼睁睁地看着晋王一手提着囊袋,出门上值了,上值了,是步行的。

虽说晋王府离棋盘大街的工部不远,走路也就小一刻钟就到了,可这是走着去!手里还提着个袋子!

哎哟喂,他家殿下何曾受过这种罪,这苏主子可真会折腾人,关键他家殿下还就吃这一套!这种小两口之间的情趣,福成是不懂的,但这并不妨碍他赶紧转身去吩咐人跟着。

殿下不让他去,可没说不让别人去。

于是,小顺子便带着一辆马车远远缀在后面,一路跟着晋王往工部去了。

可以想见今儿一天他大抵是要耗在这车里了,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当一个好奴才,自然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不就是天热,不就是酷暑,他小顺子不惧!

*

六部衙署位于正阳门里的棋盘大街,不光六部,光禄寺、钦天监、太医院等官署也俱都在此,各府部呈相对列街之左右。

正是上值点卯的点儿,大街上行满了匆匆而来轿马行人,因为临着各府部很近了,所以大街上保持着一种安静无声,大家虽步履急促,但很有秩序,该让则让,并不显杂乱。

时不时就能看见前面路上行着的蓝呢官轿突然停了下来,往旁边避开一些,不多时就有一顶绿呢官轿匆匆打此经过。

这轿子也分三六九等,绿呢官轿乃是三品及以上者可坐,四品以下只能坐蓝呢轿子,所以但凡有绿呢官轿经过,不用看标示,这些蓝呢官轿便会避开而行。

以往这条街上都是保持着一种平和的状态,就算新官上任不懂,抬轿子的轿夫也懂。至于那些不坐轿子的,乃是官之一字中最微末的存在,不用旁人提醒,自己就知道挨着街边走。

可今儿也是奇了怪,倒是有个人忒不识趣,占着大街正中行走。逢轿逢马从不避让,倒让后面的都因他耽误了速度。

大家都挺好奇这是哪儿来的一个极品,可为官者讲究体面,自然不可能站在大街上就叫骂出声。别说自己,下人也不许,没得损了自己的羽毛。于是纷纷绕开前行,回头一瞧——

有些人认识,匆匆在轿中一拱手,就远远离开了。心中却诸多杂乱思绪,暂不言表。有些不认识的,倒是想横眉怒目,可看见对方一张俊脸,再加上对方的脸比自己还冷,也只能蔫蔫收回目光,心中忿忿觉得晦气,打算以后碰见这不懂事的小官,定要给他一个苦头尝。

虽是对此人面相不熟,但是见他面前悬着正六品的补子,不过是这京中诸多小官吏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挂,想拿捏一二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

远远的,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随同而来还有车声辚辚。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能坐车而来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有些眼界的官员纷纷掀开轿帘,示意轿夫往路旁避开了去。又见不远处那街中心的人,依旧像个木头似的缓步而行,心中更是充满了嘲讽。

有本事你就别让,咱们不与你计较,自有那达官贵人与你计较!

年轻人,难道不知道为官者先要为人,为人都不会,合该要吃苦受罪!

只是还来不及多想,这种种复杂的心绪就被一阵刺耳的马车急刹声打断了,只见那辆车突然停在那一身青色官袍的年轻人面前。

再定睛去看,那车虽是貌不其扬,但车上徽记明显就是鲁王府的。

赫,难道是鲁王殿下!

“五哥!”

掀开的车帘子后,露出鲁王吃惊的脸。

按鲁王一贯秉性,他本是骑马不坐车的,可府中幕僚说他如今乃是文官,文官坐轿,武官骑马乃是正途,他第一日上值就如此招摇过市,恐有碍官声。在这朝堂之上,文官才是中流砥柱,武官不过是陪衬,鲁王本就打着拉拢文官的主意,自然不能不合群。

鲁王府也与他准备了一顶轿子,可坐进去后鲁王就受不了了。他生得人高马大,这轿子逼仄狭小,完全不相称嘛。因为这事他大发雷霆,耽误了不少时候,眼见快迟了,便匆匆择了辆车就出门了。

鲁王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低身段了,没想到还有个更放低身段的,他五哥竟用走的。

“五哥,你晋王府该不会是穷得连辆车都没有吧?若真没有,弟弟送你一辆就是。”

晋王不想理他。

老六是个混不吝,嘴上没把门,什么都敢往外说。关键还是个胡搅蛮缠的,跟他缠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块儿肉。

他眼神清淡地看着鲁王:“早食吃得太多,消食。”

鲁王失笑,倒是想说晋王是在忽唬他,可问题是对方表情太正经,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

就在这当头,一顶蓝呢官轿停在两人身侧不远处。

“这么早。”

轿帘子从里掀开,露出安王的笑脸。

他看了看鲁王,又看了看晋王,“一大早两位弟弟就在这儿说上了,真是感情极佳。”

鲁王正想刺安王两句,又一顶蓝呢官轿在一旁停下。

“二哥,老五,老六。”正是永王,“你们说什么呢?老远就看见你们杵在路中央,瞅瞅后面堵了多少人,我估着今儿不少人要迟。”

晋王回头看了一眼。

永王说得并不夸张,后面大街两侧停了不少轿子,还有不少不知道前面情况的,闷头闷脑就往这边扎过来,却被堵在了后面。

“我先走一步。”晋王一拱手,就往前行去了。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

永王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这老五在搞什么?”

也没人答他,安王的轿子很快就离开了,接着是鲁王。不过鲁王这会儿已经有些后悔了,且不提晋王,就看安王和永王,他方才就不该意气用事坐了车。可这会儿后悔已经晚了,现在想倒回去都没处倒。

随着这里的疏散,棋盘大街又恢复之前的轿马如流,只是方才附近那些心存讥讽的官员,却是惊得半天都合不拢嘴,额上直冒冷汗。

那木头人,那呆子,那不识趣的小官儿……

竟然是晋王殿下!

老天爷,幸好方才没不识趣地上前呵斥,怪不得有句老俗话讲,在这棋盘大街上,要睁大眼闭紧嘴,能有多谦和就得多谦和,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见了鬼。

嘿,今儿真是遇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随着这里轿马纷纷驶离, 关于棋盘大街发生的一切也传遍了三省六部。

自然也传到了弘景帝耳里。

弘景帝刚下早朝,就听说这里的事了,只是摇头意味不明一笑,让人猜不透心中在想什么。

而与此同时,各处纷纷都在讨论这几位皇子上值之事。关于晋王自然被说了又说, 有些人说晋王是个迂腐的,陛下让他做个正六品的小主事,他还真就煞有其事地做出个小主事的样子来。有的说这些皇子都是些不好相与的, 最好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自然也有些趋炎附势的, 想攀上高枝寄望自此能飞黄腾达。

不过这样的人到底是少数,大多都是些品级较低的小官吏,能做到五品以上的京官,没几个是傻的,至少人情通达是没问题的。在上意不明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示个什么出来。

尤其像工部这种地方, 算是六部之中地位最低的一个府部。因为工部不像户部,掌钱,不像礼部,掌典礼祭祀科举之事, 不像吏部, 掌百官升调。说白了,工部就是管着各种营造、土木水利之事,脏活累活不体面的活儿都是工部干。

士农工商,工之一字排行为三, 地位足可见一斑。

且这里有许多官员,大多都是由‘工’升为‘官’,再加上工部尚书洪启本人就是沉默寡言务实派的风格,所以自打进了这工部衙署,晋王就没见着点儿热乎劲气儿。

大多官员都是低着头来去匆匆,似乎很忙碌的样子,有很多人点个卯,人就不见影儿了。

前来接引晋王的是一个姓周的小主事。关于晋王的指令头一天就下来了,他要去就任的地方是营缮清吏司,司掌营缮之事。其实修房子盖房子的。

营缮清吏司设郎中一人,员外郎两人,像晋王这样的小主事有四个,晋王不过是其中之一。司之下还有有营缮所、皇木厂、木仓、琉璃窑等附属机构。

营缮清吏司的公廨位于衙署最里端靠南的一排房子里,像主事这样的官,是可以分到一间值房供以办公休歇之用的。晋王的值房已经提前就准备好了,不管采光朝向都是极好的。

之所以会下如此结论,也是之后晋王见识到另外几个主事的值房后的心得体会。

姓周的主事将晋王引到值房,并拿出一些装订整齐的文册给他,就毕恭毕敬的离开了。今天晋王的任务就是看这些文册,有助于帮他了解工部,据说这是尚书的意思。

幸好晋王以前治理自己封地时,对这种事并不陌生,所以还不算为难。

连着看了好几册,晋王才停下歇了歇眼睛。本想叫茶,才发现这里是工部,而他身边没带下人,只能自己动手。

他来回在值房里环视了一遍,在靠墙角处的一个橱柜中找到了茶盏和茶叶。但房中无水,也无火炉,他只能出去寻。刚打开值房的门,旁边一间大敞着门的值房里走出来一人,正是那名姓周的主事。

他叫周武,也同是营缮清吏司的一名主事。他瞅着晋王这般动静许久了,虽是在晋王来之前,尚书洪启就对下面打过招呼,说是不用将之当做皇子亲王看,就是寻常的普通官员,这是陛下的口谕。

可说是这么说,营缮清吏司的人也不免有些紧张,都明白这些皇子入六部是来做什么的,不敢在明面讨好,更也不敢轻易得罪。如何与之相处,就成了一门大学问。

周武生得容长脸,一对八字眉微微下垂,面相看起来有些倒霉,但此人算是一个极为八面玲珑之人。一见到晋王,他就露出一个既不让人觉得过分热情,又不会让人觉得失礼的微笑,拱了拱手:“还不知赵主事可有何需要帮忙的?”

听到这个称呼,晋王一愣,旋即明白这是称呼他。

也是此人大胆,竟敢直呼晋王姓氏,没有尊称。可认真再想,这实在称不上是过格,因为若晋王只是个普通的小官,确实是这般称呼的。

也是这周武生得七窍玲珑心肝儿,昨儿被派下这差事时,他就在家中想了整整一夜。其实不光这一夜,打从他知道五皇子晋王会被派来工部时,他就打算着怎么才能攀高枝了。

这攀高枝也讲究策略,攀得好,皆大欢喜;攀得不好,惹人生厌。所以他尽自己能力收集了许多关于晋王的性格、癖好等等资料,又收集了一些朝堂上关于八王入朝的消息。

期间费了很大的力气,花出去的银钱不知几凡,幸亏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光让他琢磨出了点儿意思来,也好运气的被派下这样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