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对镜自照,又去摸那红宝,伸出纤指触了触,才笑着道:“很好,很漂亮。”

红绸这才放下心来,夸道:“是夫人生的好。”

是啊,她生得好,打小大家就这么夸她。

她如今也就只剩生得好这一样了。

红蝶匆匆步了进来,禀道:“夫人,殿下来了。”

瑶娘也没耽误,忙在丫鬟的簇拥下迎了出去。

荣禧院里的人似乎十分高兴,几个丫头也是笑容满面的,似乎晋王来是什么值得庆贺之事。

瑶娘伫立在门边,朝前方望去。

正值傍晚,满天红霞,让入目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笼罩了一片绯色。

他身形伟岸,龙行虎步,朝这里走来。

这还是瑶娘这辈子第一次以这种身份来迎晋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她有些不习惯,也有些恍惚。

正胡思乱想着,他已经走到近前来,一道阴影笼罩上了她。

晋王离很远就看见正房门前立着一个人,一身嫣红色折枝芍药妆花褙子配湘妃色十二幅罗裙,身姿婀娜,亭亭玉立。

再走近了些,见她雪肤乌发,水眸红唇,有水般的柔婉与妩媚,又带着一种茕茕弱质的娇怯之态。晋王顿时觉得浮躁了一日的心终于被抚平了,打算回去赏内务处的管事。

会选,知道什么才适合她。

小奶娘就该是这样,华服美衫,精雕细琢,而不是成日里穿着那几身乡下婆子都不穿的衣裳,干着那些粗鄙的活儿,将那一切的美好都隐藏起来。

他晋王的女人就该是这样!

晋王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牵着她往里走:“想什么?”

瑶娘怔了一下,低垂着头道:“什么也没想。”

晋王明显不信,却并未戳破她,两人进了东次间,在罗汉床上坐下,便有丫鬟上来奉茶。

晋王饮了半盏茶,搁下茶盏,吩咐福成传膳。

这膳自然不是出自大厨房,而是从朝晖堂里提过来。

福成出去吩咐后,便有一个小太监半撩起袍子下摆快步往朝晖堂奔去,大抵是提前灶上就备好了,不多时就有一行数个小太监手提着雕红漆描金海棠食盒,疾步如风往荣熹院奔去,引来府中下人纷纷侧目。

这奔也是有讲究的,这是在宫里行走的那些个太监们首要学的一门绝活儿,看似双腿疾走如风,却是肩不晃手不摇。这门功夫练到最深处,能头顶着一个装了水的瓷盘,来回在几个宫之间跑几圈,既要保持速度,还能让里面的水不洒。

所以当膳摆上桌时,连汤水都未洒出一丁点儿,还冒着热气,像似刚出锅。

自有丫头侍膳,两人比邻而坐,又是一番从未有过的风景。

认真说来,瑶娘还从未这样和晋王相处过。上辈子晋王来找她,就是干那事,偶尔也会留她那儿用顿饭,却是他吃着,她站着。而如今两人却是可同桌而食。

瑶娘不禁有些恍惚,同时心里更是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更有把握了一些。

他即是喜欢她,她就努力让他喜欢得更多一些,一直一直喜欢下去。直到哪日不喜欢了,那时候说不定小宝已经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王:小奶娘,这片鱼塘就交给你承包了。

小奶娘:【对手指】妾诚惶诚恐,妾、妾不会养鱼啊……

晋王:不会养鱼,你就养虾……总而言之作为我赵日天的女人,你必须承包本王这片鱼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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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照旧,二更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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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五章

用罢膳, 就没事可做了。

两人又相携来到东次间, 晋王去沐浴并换了一身衣裳,而后出来半靠在罗汉床上看着一本书。瑶娘心中局促,去找了一件给小宝做了一半的衣裳拿在手里缝着。

灯光柔和, 静谧非常,时不时能听见晋王翻着书页的声音。

晋王半撩眼皮看向坐在灯下的她,认真、细致。妇人们闲暇是做什么打发时间的,对于晋王来说就是一项空白。莫名的,他觉得她这样也不错, 若是手里的衣裳不是那货郎小崽子的就好了。

他清了清喉咙:“你在缝什么?”

瑶娘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下意识答道:“妾在给小宝做衣裳呢。”似乎也知道他有些不待见小宝, 说到尾音处,她的声音有些小。

晋王本是心中不悦, 见她那眉眼低垂的小意儿,几乎脱口欲出的话在嗓子里打了个转,换了一个说法:“妾当以夫主为先, 你给本王做两身……”顿了顿,“再给那小崽子做。”

听晋王用小崽子形容小宝, 瑶娘有些不愿意了, “他不叫小崽子, 有名儿的, 叫小宝。”

晋王哼了哼,打算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堂堂一个王, 去跟个小崽子计较多没度量。忍不住眼睛就在瑶娘肚皮子上打了个转儿,又回到她脸上:“歇了吧。”

瑶娘忙放了手里的针线,站了起来。

等站起后,才发现自己动作太急促,似乎巴不得他说歇了的模样。果然抬眼就瞅他嘴角往上勾了勾,瑶娘本想解释,这下也懒得解释了,误会就误会了吧。

而这一夜,注定也很漫长。

*

翌日醒来,外面已是天色大亮,而晋王已经不在了。

依稀记得之前他起来的时候,自己好像也醒了,可不知为何又睡了过去。瑶娘觉得身上有些不大舒服,让玉蝉备水服侍她沐浴。

她和红绸她们还有些不熟,不太能习惯让她们服侍这些贴身之事。其实昨夜里已经让人服侍了一遍,还是让她最羞窘的时候,不过那会儿她神智不算清明,也就掩耳盗铃浑当没那事发生。

其实说白了,还是昨夜被羞狠了。

之后出来,让红绸几个服侍着穿衣梳妆,见几人状若无事,瑶娘这才放下心来。

问了一句几时了,红蝶答曰辰时刚至。

瑶娘不免有些怔忪,府里的规矩,晋王的妾室每日辰时二刻都得去思懿院给王妃请安。

她到底要不要去?

按理说,她即成了晋王的妾室,应该在大喜的次日去向王妃请安,并听受教诲。

不过不去也不是不可,她有很多借口可以用,例如还没安顿好,例如昨晚服侍晋王太过劳累。王妃是个注重体面的性子,不可能会因为这事斥责她。

可恰恰瑶娘清楚,这一日总会来,她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见,而晋王护得了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

“收拾收拾,去思懿院。”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几个丫头都有些吃惊。

红绸大抵也清楚这之间的事,明白瑶娘能下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免不得说了一句:“其实夫人今儿可以不去,缓几日再去也不是不可。”

瑶娘也看得出这丫头是一片好心,正想说什么,玉蝉道:“这一趟,夫人当去,去早不去迟。”

瑶娘点点头,让几个丫头帮她梳妆打扮。

这期间,玉蝉对她道:“夫人,不用怕有人会说不好听的话。”说着,她将昨儿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瑶娘心中五味杂全,她还当晋王不会管这样事呢。毕竟一直以来,他给自己感觉就是霸道专横,从不会在意她会如何想,万万没想到……

可转念她又不这么想了,也许他只是为了自己,毕竟堂堂一个王爷钻人被窝被人捉奸在床,是怎么也不会好听的事。

眼见时候已经不早了,瑶娘来不及细想,便匆匆带着人往思懿院而去。

*

昨儿发生了那样的风波,来思懿院请安时,以胡侧妃为首的一众人脸色大多不怎么好。

王妃一般都是姗姗来迟,只等人都到了,她才会从里面出来。

用胡侧妃的话来说,这是在端她王妃的架子,指不定早就起了,坐在里面看外面人的笑话。可即使是这样,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你来请安,王妃见你,那是给你体面。王妃不见你,把你晾着,也说不出什么旁的来。

谁叫人家是大妇,是正妻,理所应当的高高在上。

胡侧妃端坐在左首第一张椅子上,她的下首坐着徐侧妃,往下是李夫人和陶夫人,对面,柳侧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这柳侧妃自打进了晋王府,就显得有些不太合群。胡侧妃正当宠,徐侧妃与她走得近,李夫人和陶夫人也不想得罪胡侧妃,自然早先坐哪儿现在还坐哪儿,也就显得她格外离群索处。

不过此人惯是个清高的性子,即使旁人与她说话,她也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次数多了,别人也不大愿意搭理她。

至于另外几个新进门的侍妾,因为位卑言轻,又不若李夫人陶夫人那样是晋王身边的老人,却是站在旁边,连张墩子都没得坐。

“王妃来了。”

只听得一阵珠帘相撞声响,晋王妃从内室走出来。还是一贯的雍容华贵,仪态不凡。晋王妃惯是喜素净,但这种时候一般她都会很好的展现属于王妃的威仪。

晋王妃刚在首座上坐下,就有人来报:“王妃,苏夫人来了。”

这名字乍一听去有点陌生,许多人都反应不过来。直到晋王妃叫进,那人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众人才惊诧苏夫人竟是那苏奶娘。

只见她一身浅水红窄袖对襟夹衫,配青莲色的十二幅罗裙,腰身掐得极窄,显得那杨柳腰肢越发的纤细。因为腰细,更是显得身段儿宛如个葫芦也似,胸前鼓鼓囊囊的,美臀又翘又圆。

她梳着精致的反绾式蝶髻,发髻尾端斜插了一根赤金玲珑卷须簪,并排的位置又挑了根赤金累丝嵌红宝蝶恋花的步摇。

一步三摇,满身的风流韵致,明明看模样也是低眉顺眼,却怎么也让人无法与低调内敛挂上钩。

只会觉得——好一副宠妾的派头!

没见过瑶娘的,诧异此女的绝代风华,见过她本人的,却是惊诧不已。合则这人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还什么长相老实,不如自己多矣……这一切都宛如一个又一个耳光,狠狠扇在胡侧妃的脸上,打得她措手不及。

甚至那徐侧妃也如临大敌也似,盯着那个眉眼半垂却偏偏给人无限威胁感的女人。

倒是首位上的晋王妃,看着下面这些人的脸色,反而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抹笑意越来越大,她甚至有想笑出声的冲动。

“来人,看座。”

任谁都不会忽视晋王妃声音中的笑意,起先还有些诧异,转念思及此女是对方塞到小郡主身边的,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合则这一盘棋晋王妃才是最大的赢家?

瑶娘并未持宠而娇,毕恭毕敬地去给晋王妃行了礼,又对三位侧妃行了礼,才在丫头的引导下在徐侧妃身边坐下。

场中的气氛有些诡异,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还是胡侧妃沉不住气挑了头:“苏奶娘好气派,万万没想到你我竟成了姐妹。”

即是点明了苏奶娘的称呼,明摆着就是有羞辱之意,大家都等着这沉不住气的苏夫人跳出来和胡侧妃互撕,最好撕得两败俱伤,触怒了殿下才好。

哪知瑶娘却坐在那里,仿若没听见也似。

“难道苏奶娘竟是不屑和我这个做姐姐的说话?”

瑶娘这才抬起头,怯弱而犹豫道:“妾,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实话,这种话怎么让她接?所以她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这时,晋王妃出声了。

她有些不悦道:“胡侧妃你即是当姐姐的,就该有容人之量,苏侍妾初来乍到,刚在殿下身边服侍,有什么不懂不对的地方,我们这些长她些许的多多指点即可,实在不用如此咄咄逼人。”

说着,她顿了顿,目光环视着这一众莺莺燕燕道:“后宅当以和睦为先,一切以尽心尽力服侍好殿下,为殿下为赵氏皇族绵延子嗣为宗旨。忌争风吃醋,无端生乱,尔等可明白?”

“谨遵王妃教诲。”几乎是异口同声,不管愿不愿意俱是垂头应道。

晋王妃即是晋王正妻,便有掌管内宅女眷之责。而从大面上,晋王妃一直做得很好,让人几乎挑不出错来。

“胡侧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即是小郡主的亲生母亲,当得以身作则。苏侍妾——”晋王妃眼神移到瑶娘身上,口气明显软和不少:“你即得殿下喜欢,当尽心尽力服侍殿下,早日为殿下诞下一名小公子,到那时本妃定亲自向朝廷上表,为你请封侧妃一位。”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聚焦在瑶娘身上。

侧妃可与侍妾不同,乃是上玉牒的妾室,不光有品级,每年还有朝廷发下的俸禄。一个亲王按制最多只能有四名侧妃,如今已占去其三,剩下那个位置若真让瑶娘得去,即使日后晋王再有什么得他喜爱的侍妾,也是再无位可晋。

而晋王妃如此说,明摆着就是看重瑶娘,也许不需她诞下什么小公子,说不定假以时日这侧妃的位置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王妃虽没有明言,但她话里无不是这种意思。一时之间,其他人心中五味杂全,多年无宠的李夫人和陶夫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那几个新来的侍妾恨不得将瑶娘拽下来,自己能即得殿下宠爱,又得王妃看重。

而胡侧妃,前脚还在训斥她,后脚却和颜悦色对待那苏瑶娘。看似给她留了颜面,可即拿出小郡主来说话,明显就是在羞辱她为母不尊。

却偏偏她还得强忍下来,不然就是应了王妃的话,胡侧妃的脸色宛如开了染坊也似,五颜六色精彩极了。

而徐侧妃太明白她这位好姐姐的为人处事了,借着这苏瑶娘,即彰显了自己的地位,又警告了下面人不得妄然冒犯,同时又将这苏瑶娘立起来当靶子。

倘若这苏瑶娘是个蠢的,指不定怎么对她感恩戴德。

何止是一石三鸟,而是在场之人俱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好了,都散了吧。”

随着这句话,一众人俱都站起来再次行礼,目送晋王妃入了内室之后,才从堂中退了出去。

瑶娘带着玉蝉往外走,无视旁边有诸多内容的目光。

“恭送夫人。”明眼可见打从王妃表现出对瑶娘的另眼相看,思懿院的丫头们便待她和颜悦色多了。恭送别人时,是制式口气和表情,而送她时,脸色和口气格外透露出一股亲近。

瑶娘面带浅笑地点点头,正欲迈出院门,突然就听到一阵惊叫声。

她扭过头,就见胡侧妃一脸狰狞,纤手高扬,手腕却被玉蝉给攥在手中。却是胡侧妃心中含着怒气,竟打算学那市井粗妇对瑶娘动手。

“放手,你这个贱婢。”胡侧妃吃疼道。

玉蝉面无表情,似乎浑然没听见。

一旁还没走掉的人俱都对胡侧妃侧目不已,晋王的这些妾大多出身不低,哪里见过这种粗鄙的行举。嘴里虽然没说话,实则心里对胡侧妃此人的鄙夷又多了一层。

这样一个人能得晋王殿下宠爱,还生下一位小郡主,真是……

感受着旁边种种异样的目光,胡侧妃又气又急,忍不住就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先是骂玉蝉,骂完了玉蝉骂瑶娘。

骂着骂着,她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就看见晋王冷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福成。

顿时,声音宛如被掐了脖子的鸡,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照旧,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