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瞠目结舌是,和他搭档的女主角竟然是茶话会签约的一名时尚博主,虽说常年混迹时装周和各大时尚杂志,但和娱乐圈却八竿子打不着。

谢昳在时尚界名气虽大,可时尚圈子毕竟小,关注的人不算多。所以对于很多网民来说,她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十八线网红,这不,甫一官宣,谢昳的微博便被岑宁的粉丝们攻陷。

“哪里来得十八线网红,蹭我家宁宁的热度;能挤掉这么多明星,肯定是走了后门吧;长得这么明艳有攻击性,一看脾气就很不好……什么叫攻击性,那叫气场,气场!Sunny姐,这些人太过分了!”

谢昳正在写视频脚本,闻言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手速飞快:“知道过分你还看?不是自讨没趣么?”

Zoe锁上手机:“我不看了,我要画个圈圈诅咒这些人出门摔跟头、被鸟屎砸。”

她说罢闷闷不乐地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Sunny姐,你电脑里那个fiftyfactsaboutme的视频我刚刚在几个平台上都上传了,油管会慢一点。哦对了,我看到你的文件夹里有一个之前录好的旧版本,需要剪辑成花絮吗?”

谢昳听到她提起旧版本,神经登时紧绷:“不用,咳咳……那个你不要打开,是我喝醉的时候录的。”

Zoe没有在意,“哦”了一声。

她想到刚刚上传的完整视频,一改方才的丧气,托着腮帮子眉飞色舞地八卦起来:“Sunny姐,你真的打算在今年年底之前找到男朋友啊?还是要阳光帅气幽默的那种?”

谢昳听到她的问题不禁一愣,这才想起来因为当时的问题征集中,有好多粉丝都在关心她的终身大事,甚至有几个在线给她相亲的。于是她便在视频里许了这么个新年愿望。

当时她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当真。

男朋友么。

谢昳抬手按了按唇角,一周之前,那个在她大脑短路之下发生的短暂仓促的吻,除了江泽予发的一条短信,再没有了后续。

-

五点钟,谢昳摘掉眼镜,按了按酸涩的眼眶。

她从工作室出来,恰好韩寻舟打电话约她喝咖啡。咖啡厅离公司不算远,打车二十分钟的距离。

谢昳遵循习惯点了一杯意式,端着咖啡坐在靠窗的吧台边。十一月中下旬,北京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街道上除了飞驰而过的车辆,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裹紧了外套顶着呼啸的大风前行。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谢昳照惯例从手提袋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在浏览器的搜索栏输入“周家”、“周子骏”、“周奕”等关键词,往下滑着查看最新的相关新闻。

周家这两年着实低调,除了上个月投资了一家新兴互联网企业的新闻之外,竟然没有任何消息。还有周子骏,网上有关他的新闻全部被撤除了,搜索结果全是其他同名的人。

谢昳皱了皱眉,正想要再搜一搜一些相关的经济论坛,便听到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

她抬眼,姗姗来迟的韩寻舟愁眉苦脸的模样撞入眼帘。

韩寻舟身上穿着件简单的白色棉袄,下面配了浅色牛仔裤、尖头高跟靴,明明是简约又时尚的穿搭,一身浅色却衬得她肤色更黑。好在她个头小,一张脸只有巴掌大,五官又生得极为可爱,整体糅合起来还是顺眼的。

她浑不在意地抬手,冲谢昳打了个招呼,嘟着嘴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快点单吧。”

韩寻舟把包包搁在旁边,瞥了一眼吧台上那一小杯espresso,嫌弃道:“昳昳,你怎么竟喝些苦不拉几的玩意儿?这一小杯下去,我都能清醒到明年。”

她说话一向五分得夸张成十分,谢昳不甚在意地分三口把一小杯浓缩咖啡喝完,混混沌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那是你没喝到好的,做得好的意式浓香醇厚,你还没感觉出来苦,咖啡的浓郁香气就充满口腔了,和红酒同理。北京城里百分之八十的咖啡厅都做不出来,这家就不错。”

谢昳说完,也不免觉得自己够好笑,这五年来,夜里得靠酒精入眠,白天则靠意式清醒,人活成这样,真的是再讽刺不过了。

“再好喝也比不过——”,韩寻舟听罢无所谓地摊摊手,都懒得起身,侧过身冲吧台那边招手:“服务员,这边再要一杯摩卡,我要加双份糖。”

咖啡还没上的功夫,谢昳打量了她接近古铜的肤色一眼,那天晚上在酒吧光线不足,还没有察觉她黑得这般分明,于是促狭笑道:“舟舟,你现在这个肤色实在不适合愁眉苦脸。我猜人家黛玉妹妹葬花的时候,大概没有晒黑成你这样。说吧,什么事儿惹你不开心了?”

韩寻舟闻言哀哀低呼:“昳昳啊,我这不是在愁找不到工作么?你知道的,我研究生毕业只上了三个月的班就去了非洲,在那里一待就是两年多,我现在履历上几乎是一片空白,最近投的简历全都被拒了。”

她愤愤不平地咕哝:“妈的,我去应聘初中老师都不要我,我好歹也是S大本硕连读的高材生好吧?

看着她那副郁卒的模样,谢昳简直想要发笑,她指了指被韩寻舟随意搁在桌子一角的爱马仕菜篮子:“你就算找到工作,哪家公司能给你每个月开一个爱马仕?”

韩寻舟一噎,随即连忙为自己辩解:“那不一样,包包是包包,工作是工作,不冲突。昳昳,我需要社交!现在成天待在家里,我都快成个黄脸婆了。还有,你都不知道,贺铭实在是太过分,每天一下班就回家,早中晚都给我打电话查岗,我都不知道我是嫁了个老公还是找了个监护人。”

谢昳听着她气呼呼的语气,翻了个白眼:“你家贺律师肯在事务所业务最关键的阶段抛下所有,陪你在乌干达待上大半年,你就知足吧。”

韩寻舟听到这,唇边不自觉晕出笑意来。她自知理亏地吐了吐舌头,为自己不经意间秀的一把恩爱冲谢昳讨好卖乖。

不多时,摩卡上了,她把咖啡推到自个儿面前,眼睛眨动间正好瞄到谢昳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的屏幕。

“周家?”,韩寻舟抿口double糖分的摩卡,含糊不清地咕哝,“昳昳,你查周家的新闻干嘛?”

谢昳利索地合上电脑,面色平静道:“……没什么,刚刚收到个乱七八糟的推送,就好奇搜了一下。”

韩寻舟毫不疑义地“哦”了一声,忽然想起点陈年旧事:“对了昳昳,说到周家,我记得周子骏初中的时候是不是还追过你啊?啧啧,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他那种人渣竟然追过你,我听说他高中的时候祸害了不少女孩子,但就因为周家,没有一个人敢告他,也没有一个人告成功的。”

“是么,我不太记得了。”

谢昳不太想谈这个话题,但又不好表现地太明显,于是韩寻舟果然没有察觉到——

“怎么就不记得了。好像是咱们初三那年?我记得他不是还约你出去玩儿嘛,我那天生病请假了,收到消息的时候急得不行,幸好后来你没事儿。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可门儿清,那小子从小就是个坏胚子,连我爸这么个老好人都说,他看着就一肚子坏水。”

谢昳听到她提起那件事,心里一凛,勉强回答了一句:“……是啊,幸好。”

她其实从那个时候就知道周子骏是个人渣,人性本善这个词,在周子骏身上似乎是行不通的。当初她以为周子骏追过她的那件事情便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可没有想到,命运后来会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谢昳心里被搅得很乱,下意识拿起搅拌棒敲了敲杯沿。

好在韩寻舟不再纠缠这件事,迟疑片刻开口:“对了昳昳,你知道……江泽予的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我妈不是得了白内障嘛,前几天我陪她去医院检查,在眼科看到了江泽予和他的秘书。他的主治医生和我妈妈的是同一个人,是国内眼科方面最权威的专家。”

“我敲门的时候,听到大夫说他的眼睛情况在恶化,建议他之后几个月都减少用眼,最好是住院观察。”

“后来我偷偷问了他的秘书,他不肯透露具体病情,只说之前几年一直是请的私人医生,但那医生回美国了,所以才到来医院看。”

谢昳心里咯噔一下,登时觉出些许之前被她忽略过去的细节来。

上周在晚宴现场,灯暗的时候江泽予和她解释过,他只不过是用眼过度造成的眼疲劳,那时候他的表情和语气实在是太过自然,以至于谢昳根本就没有产生怀疑。

可现在想来,却处处都透露出不对劲。

如果只是像他说的用眼疲劳,那为什么在灯熄灭的一瞬间他的秘书会这么着急?而且在她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模样分明是完全看不见的,那种程度,可不是简单的眼疲劳能解释的。

“你在哪家医院看到的他?”

“同仁。”

第 21 章

十一月过半的咖啡厅, 暖气氤氲,音响里在放一首谢昳听不懂的法语歌。

她拨了拨头发,装作不经意问道:“你……在哪家医院看到的他啊?”

“同仁。不过我听江泽予的秘书说,他很不喜欢医院, 可能会选择回家疗养……”, 韩寻舟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此刻见她长睫轻眨, 那鞋尖一下一下点着地, 多多少少看出了些许端倪, 于是促狭道,“江泽予前两年买的房子和谢叔叔在一个小区,你也很久没有回家了吧?谢叔叔肯定想你了。”

她说完,语气难得有些认真:“昳昳,你真的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吗?我觉得你们之间, 明明……”

明明就还有感情啊。

谢昳沉默了一会儿, 用搅拌棒的另一头敲了下她脑门:“喝你的咖啡。”

-

晚上, 谢昳回到家,发微信问Zoe要了之前在晚宴上她提起的那个贴吧链接。

Zoe大概是那个贴吧的常客, 收到消息后火速找到了链接发给她, 还附带一句遇上知音般激动无比的话语:【Sunny姐!没想到你也入坑了, 以后咱们一起磕啊!】

谢昳回复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点进连接,聚精会神地翻起来。

这个贴吧是江泽予和纪悠之的同人CP吧, 点进去之后弹出来的那些歪门邪道般的标题让她嘴角猛地一抽,辣眼睛到简直想要赶紧关电脑。

谢昳忍着抽痛的脑壳,努力让自己忽略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一页一页往下翻。

大概翻了□□页,才找到Zoe昨天提到的那个透露江泽予视力问题的帖子。

标题是:【江神的视力受损竟然是真的!亲眼所见!】

谢昳不禁坐直了身子,犹豫了会儿才点进去。

楼主自称是择优的一名程序媛,一上来便道出了事情原委。

【其实在我们公司里早就有传言说江神双侧视力受损,不过大家都当作无稽之谈,毕竟江神平时工作那么忙,从来没有因为身体原因请过假。但那次我亲眼见到的一幕,让我不禁觉得,他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那天是周末,我有份文件落在公司,只好回去拿。没想到恰好老板专用的电梯坏了,于是我有幸和江神搭了同一班电梯。当时电梯里就我们两个,我站在他右后方,正在疯狂花痴江神的侧脸,他忽然跟转过头我说话了。】

【江神亲口跟我说话,还用了“请”字你敢信?我当时太紧张,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他就重复了一遍:‘能否请你帮我按一下十七楼,谢谢。’题外话一句,江神的声音近处听真的超级苏,耳朵会怀孕的那种!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愣了一会儿后乖乖按照他的要求按了十七层的按钮,但按完忽然觉得很奇怪。】

【明明电梯楼层的按钮就在他手边,而我是站在他的右后方,要按那个按钮得越过他。他的请求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要去的楼层到了,我下电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江神靠在电梯墙边,一只手盖住眼睛,很疲惫的样子。我后来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情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江神在撩我(呸),要么就是……他的视力当真有问题。】

【唉,所以说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还是觉得身体健康最重要。】

帖子下面的回复很热烈,也有几个人说了和楼主类似的经历,一个个都绘声绘色、真假难辨。

谢昳心下一紧,阖上电脑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客厅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然而一刻钟过去,她的心情丝毫没能平静下来,脑袋里越想越慌乱。

——他似乎,真的没有她想的那般,过得那样好。

谢昳想到这种让她难以接受的猜测,无措地咬住了唇。

她抖着手拿出手机,对着短信的输入框编辑了又删除,再编辑,再删除。

【江泽予,你的眼睛怎么样……】

【江泽予,你上次说视力疲劳,是不是骗我?】

【江泽予……】

那么多想要问的,却前瞻后顾、举棋不定,最后一条都没能发送成功。

两分钟后,谢昳泄气地把手机搁在茶几上,无力抱住了膝盖。

她觉得自己像是拼命地捧着一抔昂贵的珍珠,浑身僵硬地捧了五年,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指间忽然就漏了一条缝。那些珍珠一个个顺着缝往下坠,劈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可她却不敢松开手去寻找,生怕一松手那余下的珍珠也全都撒了,于是只好瞪着通红的双眼,直到目眦欲裂、肝肠寸断。

-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去公司。

谢昳依旧按时出了门,她选了一副夸张的墨镜,戴好口罩和帽子,包得严严实实下楼打车。

那出租车司机还来不及被谢昳这身行头震慑到,便听她报了地址:“师傅,去……碧海方舟。”

那司机是老北京,天天紫禁城到首都机场几个来回,哪个地段没跑过,但听闻这地名依旧怔愣了片刻后方才启动车子。笑话,那碧海方舟是北京城极少的带高尔夫球场的别墅区,住的能是一般人?

他扫了一眼包裹得严实的年轻女孩儿,猜测这大概是哪个明星,于是满脸激动地和她搭讪起来,想要套出点话头以作日后谈资:“姑娘我看你挺眼熟啊,是不是演过哪部电视剧?”

谢昳:“……呵呵,我不是演员。”

她裹成这样还能眼熟那才是见鬼了。

司机毫不气馁地继续发问:“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我听您这声音倒像我听过的哪个歌手,是谁来着?”

谢昳:“……”

十一月底,雾霾遮了大半边天,混沌晚风里,街道上一切都发灰。

她坐在出租车上,因为戴着口罩,呼吸有一点困难。她小口下口喘着气,心情竟然有一些忐忑。

碧海方舟,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谢秋意去世后谢川重新搬的家,她在那儿长大。里边有谢家,现在也有江泽予的家,可这两个都不应该是她去的地方。

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得去见他一面,亲眼确认一些事情。

-

同一时刻,碧海方舟东南角一处宽敞豪宅,三楼书房。

和别墅豪华的外观不同,书房的装修非常素雅,作为主色调的灰色、米色和白色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的百分之九十,只除了落地窗前两片粉红色的窗帘,显然和整体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书房一侧有个巨大的书柜,占据了一整面墙,上头摆放着好些专业书籍还有形形色色的杂书,从一些打发时间的悬疑,到哀哀切切的爱情作品,统统齐全。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地球仪,旁边搁着个医学人体模型,白白的骨架在冷色调的空间里更显森冷。

江泽予坐在书桌后大大的实木椅子里,闭着眼睛发了会儿呆。

今天是周六。

她每周五更新。

他蓦地睁眼,把医生让他少用眼的医嘱抛掷脑后,戴上眼镜打开书桌上的电脑,轻车熟路地点进B站——操作的熟练程度,堪比一群整天逛B站的死宅。

可和那些人不同的是,他的关注栏里,只有一个人。

那人的头像是一张照片,以洛杉矶的蓝色大海为背景,年轻女孩子穿着吊带裙神色漠然地站着。

再普通不过的姿势,却遭到一众粉丝的吹捧,纷纷称Sunny大人是神颜。

江泽予点进她的频道,最新的一期视频是Fifty Facts about Me,近期有很多博主都会做的主题。

他点进视频。

简短的片头slogan后,女孩子那张冷艳的脸跳出来,神情平静,比平日里见到他时张牙舞爪的模样好了太多。

江泽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眨不眨看完了大半个视频,她挑选的问题大多数都很正经,偏向事业学业、性格以及人生经历方面,弹幕纷纷在谴责Sunny大人避重就轻。

一支视频无恙地到了最后,女孩儿话锋一转,忽然许了个新年愿望。

【看到后台有很多宝贝们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借您吉言,希望我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能够找到一个阳光、帅气、有幽默感的男朋友。】

男朋友。

阳光帅气。

幽默感。

江泽予抬手摸了摸唇角,“啪”的一声阖上电脑,摘掉眼镜手一挥扔得老远。

那造价不菲的镜片无辜地从断成几截的金丝边镜框里脱落出来,倔强地弹了几下,最终被地心引力拽回去,手足无措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眼镜的主人气笑,只觉得人还是要遵医嘱,不尊医嘱肯定死得早——就算眼睛恶化死不了人,气也得气死。

他正生着闷气,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江泽予低头一看来电人,神情漠然地接起电话:“公司里出什么事了么?”

电话那头,纪悠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说工作狂大人,你都休假了能不能别张口闭口提公司啊……我又不是周扒皮,打你电话只能是让你工作吗?”

江泽予烦得不行,懒得给他好语气:“有话快说。”

“我今儿吧,还真有件大喜事儿,我和我媳妇儿一会儿去看你,我们还带个朋友来……”,纪悠之似乎往外走了几步,语气放低了许多,神神秘秘道,“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比谢大小姐好一百倍,不,一千倍的那个,我媳妇儿闺蜜,今儿个刚到北京,这不,我在机场接人呢。”

“……”

心情超级差的某人听到这一堆毫无意义的话,二话没说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留下纪大少爷一人在机场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作者有话要说:江泽予:纪幼稚你他妈不要害劳资!我媳妇儿跑了怎么办?

纪幼稚:我赔你一个比谢昳好一百倍的,不,一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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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想见到你》/樊清伊

传言傅老爷子卧病在床,每日念叨大孙子能娶妻生子。

于是傅承限到底会娶哪家名媛成了南城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