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想了想,阿笙说:“努力蜕变,白白嫩嫩的。”
陆子初轻声道:“一定很好看。”
“蝉死了,依依见了,她说那蝉很可怜。”阿笙轻声叹道:“依依心善,每年到了采莲季节,但凡路过湖边,一定会有人送她几个莲蓬,让她带回家。”
“没人送过你莲蓬吗?”陆子初嗓音沉稳,淡淡一笑。
“没有,那块湖被一位阿姨承包了,她喜欢依依,想让依依当她儿媳妇,对别人都不怎么待见。”
陆子初知道这时候笑出声的话,很不合适,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亲吻她的唇,带着浓浓的眷恋。
“没关系,以后到了采莲季节,我送你莲蓬。”
虽是安抚,但也并非是玩笑话,她想要什么,以前缺失过什么,怀念什么,他都会帮她一一置办到眼前。
所谓心上人,不是证明给谁看的,是在给自己的心进行着最温暖的松绑。
…
这天下午没出门,阿笙在花园里散步。花园里铺着一条鹅卵石小路,凸显在路面上的鹅卵石外表光滑圆润,脱掉鞋子在上面走一遍,脚底虽然疼,但按摩过后很舒服。
做这些事情,阿笙通常都会背着陆子初,还记得第一次赤脚踩在上面,被他发现后,直接抱到了客厅里。
“不疼?”他蹲下身体,漆黑的眸静静的睇着她。
“不疼。”
他握住了她的脚,阿笙觉得痒,缩了一下,他察觉到,笑了。
并没有放开她的脚,也不嫌上面是否有污泥,伸手拂
tang掉:“怎么会不疼呢?你看脚心都红了。”
阿笙失笑,以前不觉自己有多娇贵,怎么到了他身边,反而金贵着呢!
她这边思绪乱飞,楼上已有人看到了她的小举动。
“阿笙——”
“嗳。”她应了一声,连忙拿着鞋子站在了草地上,习惯听他的话,那人若是生气,倒霉的只会是她。
“进来,我们一会儿要出去。”阳台上那人转身进屋了。
陆子初是开车出去的,阿笙以为他们这次出去主要是为了解决晚餐,怪只怪她太信任陆子初,以至于目的地偏离,她都不知道。
机场停车,陆子初转头看向阿笙,见她睡着了,帮她解安全带的时候,终是情动的吻了吻她的唇。
阿笙也没想那么多,伸手抱住他回吻,若不是场合不对,陆子初怕是会险些失控,唇离开她的时候,陆子初双手撑着椅子两边,把阿笙哭困在了他和椅子之间,他在犹豫,现在是否应该返程回家。
那张俊颜离阿笙很近,眼神太慑人,阿笙原本迷糊的神智终于清醒了一些。
“天黑了。”她没忽略外面暗沉的夜色。
陆子初目光放柔,帮她解开安全带,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们现在在机场。”
“…”阿笙不回答,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那低醇的嗓音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还有40分钟,我们将飞往美国西雅图。”
“…”阿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丈夫,竟是说不出话来。
“我没办法把依依带到你面前,但带你去看看流沙还是可以的。”陆子初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我查看了一下你手机,发现流沙给你打过电话,不想去看看她吗?”
阿笙瞅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开始轻轻叹气了,这人把她看的太透彻了。
“看完流沙,我们就回来。”陆子初含笑推开车门,拍拍阿笙的肩,示意她下车。
下车,关上车门,阿笙道:“想法怎么说来就来,之前毫无征兆。”
“人活一世,高兴就好。”
那声音是极其魅惑感性的,陆子初牵着她的手,阿笙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对他说:“只见流沙。”
“好,只见流沙。”
坐上飞机,阿笙还是觉得不真实,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般随心所欲,还真是且惊且喜。
飞机上的餐点,阿笙吃的少,多是睡觉。
到了西雅图,坐得久了,腿难免有些不舒服,于是机场大厅里,陆子初抱着她往外走。
他那样的貌,又是这样张扬的作为,路过乘客都要往他们身上看上一眼。
“还是放我下来吧!”他觉得没什么,她倒是不好意思了。
他轻声道:“别动,到了酒店,我帮你好好按摩一下。”
酒店离顾家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太近,陆子初进了酒店大厅,填写资料的时候才把阿笙放下来。
工作人员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着饱满的胸,精致的妆容,来回看着陆子初和阿笙,笑的好一个暧昧。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阿笙问陆子初:“那名工作人员笑什么呢?”
陆子初笑容无害:“我叫了送餐服务,不过让她们晚点再进来,因为我要给我太太按摩。”
“…”阿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西雅图,不是女儿
来美国是陆子初一手安排的,和流沙见面更是陆子初一手促成的。
阿笙的任务其实很简单,陪流沙四处走走逛逛,累的话就找地方坐下来休息,顺便吃吃东西。
四月西雅图,虽说那日没有下雨,但天气很阴,带流沙来酒店的人是顾城,他开车过来的时候,陆子初已经和阿笙在酒店外等候多时了。
流沙下车,唤了一声“姑姑”,阿笙笑着弯腰抱她,小女孩个子长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快抵达她腰际了。
阿笙抱她起来,实在是太重,惹得流沙呵呵直笑,阿笙表情无奈:“怎么办?抱不动。”
“没关系,等我长大了,我抱姑姑。”流沙很欣喜见到阿笙,之前打电话还以为她不会来了,没想到…只觉得惊喜狸。
阿笙呢?她蹲在地上,轻轻抱着流沙,那笑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这次来西雅图,是对的。
顾城从阿笙和女儿身上移开眸子,问陆子初:“一定要住酒店吗?家里有房间。”
“我和阿笙住酒店比较合适。”顾家,阿笙不愿回去,他也不愿过去,不敢正视她生活居住过的地方,那里是满满的伤。
过了一会儿,顾城说:“你和阿笙这次来西雅图,我没告诉妈。”
“不说,对谁都好。”陆子初走到妻子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弯腰看着流沙:“我抱抱,看是不是吃胖了?”
“我最近饭量大增,一定是胖了。”流沙调皮的笑,被陆子初抱起来的时候,却有些腼腆。看到帅哥,没办法淡定。
“确实胖了。”陆子初淡漠的眉眼间有着难得的柔和。
顾流沙被那样的眼神闪了眼,脸有些红了:“我计划减肥。”
阿笙从顾城手里接过流沙的外套,听到流沙的话,皱了眉:“小孩子减什么肥?这样刚好。”
“是啊,刚好。不要学你姑姑,那么瘦,每次刮风,站都站不稳。”话虽如此,陆子初看向阿笙的眼神里,却是遮挡不住的温柔:“你应该多跟流沙学学,什么时候饭量大增,我就阿弥陀佛了。”
那句“阿弥陀佛”听在耳里,总归是情深浓郁。
…
阿笙不爱逛街,更别提陆子初了,但那日在西雅图,他却是耐心十足。
童装店,但凡被流沙穿过的衣服,他都买了,工作人员自是高兴的很。
在工作人员眼里,陆子初无疑是成熟帅气的男人,身材挺拔,戴着眼镜,岂是一个俊雅迷人就能形容的。
但流沙却觉得不好意思了:“太多了。”
这话是对阿笙说的,阿笙帮流沙把衣服穿好:“我家简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
7岁的孩子,听了阿笙的夸奖,脸开始红了。
流沙走进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感慨道:“两位女儿真漂亮。”
“不是女儿,是侄女。”陆子初笑笑,伸手握住了阿笙。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歉笑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们是一家三口,您和您太太都是好看的人,以后孩子一定会很漂亮。”
“我去看看简。”阿笙抽出手,没有看丈夫,已经朝更衣室走了过去。
工作人员察觉出了异常,尴尬道:“先生,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
陆子初望着窗外,西雅图天气不好,连带他太太情绪也不太好了。
…
中午吃过午餐,小孩子通常比较喜欢吃甜点蛋糕,陆子初给流沙叫餐的时候,阿笙道:“我也来一份。”
陆子初笑笑,叫了两份蛋糕,然后放在了她们面前,“吃吧!”
孩子吃的欢喜,阿笙胃口大概是被流沙给带动了,那蛋糕在陆子初看来,阿笙能吃一小半就不错了,但眼看她吃了一半有余,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很好吃?”
“还不错。”
见妻子说着,又吃了一口,陆子初皱了眉:“甜品别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流沙听了陆子初的话,好奇道:“真的吗?我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流沙这么开口问着,嘴上却沾了奶油蛋糕,陆子初抽出一张纸巾隔着桌子帮她擦掉,小女孩脸红了,接过纸巾:“姑父,我自己来。”
陆子初收回手,看向妻子,见她不知何时放下了叉子,含笑看着吃蛋糕的流沙,于是开口问她:“不是说很好吃吗?”
“吃不下了。”她说着,把吃了一半的蛋糕送到丈夫面前:“你帮我吃完,不要浪费了。”
陆子初想说他对蛋糕没什么兴趣,但难得妻子高兴,那就吃了吧!
“怎么样?”阿笙撑着脸问他。
“就像你说的,还不错。”他伸出手,阿笙笑笑把手放上去,然后被他握紧。
顾流沙吃蛋糕的时候就发现了,姑父握着姑姑的手,纵使是吃着蛋糕,也没有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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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学校那些追她的男生里,如果有人像姑父一半好,她也不至于这么惆怅了。
…
黄昏,顾城接流沙回去,陆子初是很想跟妻子谈谈的,但母亲来了电话,跟他讲了没两句,就指名阿笙接听。
于是电话给了妻子,竟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直到手机快没电,这才结束了通话。
阿笙走进客厅,坐在了陆子初身旁,靠着沙发确实有些累。
电视上正播放着转播球赛,陆子初起身倒了一杯水重新坐下,杯沿凑到妻子嘴边,她摇摇头:“不渴。”
“累了?”陆子初把杯子放在桌上。
“嗯。”头顺势靠在他的肩上,察觉陆子初把她搂在怀里,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陆子初看着电视,慢慢道:“后天离开西雅图,明天你还有精力陪流沙出去玩吗?”
“养小孩太累了。”她说。
球赛赛程愈演愈烈,客厅里却很静,过了一会儿,陆子初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俯首耳畔:“回房间睡觉。”
卧室蓝白为主,浪漫神秘,这一路,她都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在卧室门口,吻上了他的唇。
他纵容她的主动,却在她喘息离开时,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阿笙,我们有孩子。”
“嗯。”她搂着他肩膀,柔顺的攀附着他。
室内灯光柔和,花束妖艳,阿笙长发被他拢到一旁,露出她光滑的颈,温热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了上面。
“只有我和你,不好吗?”舌是磨人的舌,在她耳畔和颈窝处打转,双手解开了她的衣扣,阿笙身体被他翻转过来,衬衫半褪,磨人的吻开始游移在她白皙的背部。
修长的手指伸到她身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属于她的柔软,阿笙喘息着,他的指尖在她胸部游走,力道不轻不重,阿笙很难发出声音来,怕出口就是呻~吟。
终于确定,他是有预谋的,如此磨人,如此撩人心扉,无非是想瓦解她的不快,拉着她一起沉沦。
“阿笙,只有我和你。”俊颜贴着她,她趴在床上侧眸看他,接触到他深幽的眸,她把吻落在他的唇角,低声道:“好,只有我和你。”
他是温存的,是强势的,进入她身体的时候,阿笙身体下意识向上弓起,长长的黑发散在床铺上,她就像是风中柳絮,交叠的身体在粗重的呼吸里有着最原始的律动。
阿笙咬着唇,身上的男人眼神是专注的,额头上的汗顺着完美的下巴一滴滴的砸落在她的胸口上,身下动作有力而缓慢。
“松口。”他吻她的唇,于是细碎的呻~吟含糊而出,被他卷入气息里,阿笙精神恍惚,眼神迷离。
当***抵达顶峰,他紧紧的抱着她,她的身体原本已是汗水,贴着他同样汗湿的胸膛,精神还好,但阿笙体力却是真的吃不消了。
腰都快被他折腾断了。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收养…”
“不要。”她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沙哑的嗓音里甚至还夹杂着未退的激情,意识到语气太生硬,她放软身体,脸往他怀里蹭了蹭:“不是我生的,我宁可不要。”
陆子初吻着她的额头,抱紧:“或许,我们可以在西雅图多逗留几天。”让她和流沙呆在一起固然很好,就怕她会想到青青。
“后天我们就走。”顿了一下,似是解释:“阴雨天,我不喜欢。”
再美的风景,都不及他
隔天顾城直接把顾流沙送到了酒店,陆子初开的门,跟顾城浅聊几句,就见顾流沙的身影隐没在了卧室门口。
阿笙还在睡,室内光线有些暗,顾流沙小声喊了一声“姑姑”,还不待喊出第二声,就有人揉了揉她的头,弯腰小声道:“姑姑还在睡,我们不要吵醒她。”
顾流沙乖乖走出卧室,这才小声问陆子初:“姑姑昨晚没睡好吗?”
“是不是阿笙腿不舒服?”顾城走过来,问了这么一句话躇。
“她只是有些困,别多想。”
阿笙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穿着睡袍走出卧室,有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
流沙说:“您和姑姑不能在西雅图多呆几天吗?”
“还会再来的。”对待孩子,陆子初一向很温和狸。
阿笙靠着卧室门口,不期然想起了T市,在那座恢宏的大厦建筑里,固守着陆氏金融业将近一百年的历史。
陆子初在几年间,造就了陆氏传奇,当其他公司被金融风波祸及时,他总能赚的盆满钵满,陆氏能成为商界房产龙头,不是毫无根据的。
他是强势的人,看似在工作上掌控一切,却在家族传承上存了遗憾。他说不在乎,她身为妻子,就算心性洒脱,毕竟是存了几分愧疚。
客厅地毯上,他和顾流沙正盘腿玩着拼图,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对孩子倒是很纵容。
“姑姑——”流沙抬头看到阿笙,高兴的站了起来。
陆子初转眸看向她,于是眸子对视,他的眸光一如往昔,反倒是她避开了。
阿笙对流沙笑笑,转身进了卧室,也该洗漱出门了,明天就要回去了,总要好好陪陪流沙才行。
陆子初起身,习惯性摸摸流沙的头:“继续玩,我去看看你姑姑。”
“哦。”小女孩是很听话的。
…
阿笙洗脸的时候,陆子初走了进来,她在镜子里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嘴笑笑,低头不说话了。
“睡得好吗?”陆子初从身后抱住她。
“嗯。”她伸手去取洗面奶,他已拿在了手里,拧开盖子,递给了她。
她挤好洗面奶,问他:“流沙什么时候来的?”
“有两个小时了吧!”松开她,陆子初靠在一旁看着她洗脸。
“怎么不叫醒我呢?”一大一小坐在客厅里等她,她还睡的那么熟,好在是自己人,否则可真是难为情。
“你睡得熟。”说着,陆子初眸光柔和,笑道:“不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