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18日深夜,有位校友给我打电话,说子初和阿笙私底下在交往,这事可靠吗?”

石涛:“两人交往有一段时间了,阿笙不是要参加司法考试吗?子初怕她分心,所以才没有公开。”

唐汐:“我就说嘛,上次阿笙食物过敏,子初脸色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开车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违反交通规则,眼见阿笙出事,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冷静。还有上次在蓝钻聚会,我在洗手间门口,遇到了他们,当时阿笙喝醉,子初抱着她从洗手间出来,我也没多想,正好我要回去,就顺便把阿笙送了回去,现在想想,从那时候起就有点不对劲了。”

石涛:“反正这次,子初是陷进去了。”

唐汐:“这两人都是学霸,还真别说,站在一起,看着挺赏心悦目的。”

吴奈来的时候,就看到尴尬站在一旁的侍者,还有站在门口,背对着他的韩愈,疑惑走近,还未见其面,就率先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不进去?”

话落间,目睹韩愈神色,吴奈一怔,眉心蹙成了深深浅浅的沟壑。

韩愈眼瞳漆黑深沉,面庞阴霾密布,身体异常紧绷,似乎就连阴戾的表情也僵滞在了那里。

这时,包间内的石涛和唐汐也闻听声音,打开原本没合紧的房门,看到韩愈站在那里,先是一愣,忽然开始后悔刚才那番谈话了。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韩愈讨厌顾清欢,连带也很讨厌顾笙,所以忽然间听说陆子初和阿笙在一起,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唐汐抿抿唇,她好像闯祸了。

“你们刚才说,子初和谁在交往?”

韩愈声音很冷静,但双手却早已插在裤袋里,无人看到的地方,修长的手指早已握成了拳头。

空气似乎变得很稀薄,唐汐和石涛都没有吭声,但势必要有人打破这份难捱的沉窒,吴奈轻声叹道:“阿愈,别站在门口,我们进去说。”

韩愈站着没动,冷冷一笑,近乎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我再问一遍,子初和谁在交往?”

这次连吴奈也不敢开口说话了,老实说他从未见韩愈这么恼怒过,那么冷的眼神,仿佛冷到了零摄氏度以下。

向来在人前不形于色的韩愈,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在人前,他甚至撕掉了伪装,就那么声势逼人的追问着。

他已经相信了这样的事实,只不过犹不死心罢了。

“有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清冽的声音,镇定自若,平静中带着淡然,就那么神奇的打破了僵局。

吴奈等人松了一口气,男主角来了,问题交给他去解决吧!他们对这事真的是爱莫能助。

韩愈转身,神情似是笼罩了一层薄冰,那样的目光似乎能够把任何人逼进黑暗里,他说:“为什么一定要是她?”

走廊清凉,可以听到午间前来用餐的人,忽远忽近的话语声,模糊中透着说不出的朦胧和苍白,好比此刻韩愈的心境。

陆子初眉目宛然,清清冷冷道:“只能是她。抱歉,我不想将就我的婚姻。”

简单一句话,宛如尖刀利刃,狠狠剖开韩愈血肉,若非不能轻易示人,想必里面必定是脓血腐败。

韩愈目光阴鸷,里面充斥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涛暗潮,微微侧开眸子,不再看他,整个人笼罩在骇人的阴暗里,眼角挑出来的光,宛如隆冬晨间冰霜:“陆子初,你过界了。”

兄弟两人,似乎因为这件事情,感情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缝。

就那么擦肩而过,陆子初表情冷峻,也没拦他,只淡淡的陈述事实:“你有多恨顾清欢,跟我没关系,但你要明白,阿笙跟韩家没有任何关系。”

韩愈步伐一停,背影有着一触即发的愤怒,步下楼梯,伸出手,掌心里竟都是月牙形指甲痕迹。

韩愈离开后,吴奈皱眉道:“因为顾笙,和韩愈反目成仇,值得吗?”

值得吗?陆子初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心里升起怅然,那丝怅然是留给韩愈的,但他很清楚,顾笙是他戒不掉的毒,既然戒不掉,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值得的。

离开餐厅,韩愈在酒吧泡了一下午,在里面碰到几个富二代,典型的纨绔子弟,看到韩愈,干脆凑到了一起。

这些人,韩愈平时接触过几次,但不熟,也不屑熟,如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只当他们是空气,连虚伪应酬的心思也没有。

那么要命的喝酒方式,一杯杯名酒入腹,看得众人一个个摸着鼻子,坐在一旁不敢吭声,直觉一向冷傲的韩愈今天有心事。

彭家少爷坐在韩愈身旁,见韩愈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手机,那是一组号码,没有名字,反复的看,就是没有拨打的意思。

不知怎么的,隐约觉得那是一个女人的电话号码。

“韩少爷,不会是失恋了吧?”彭少压低声音,见韩愈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也不生气,轻轻一笑,神秘兮兮道:“酒吧里有几位姑娘长得挺漂亮,你要不要见见?”

这时,不待韩愈说话,旁边有人听到,忍不住起哄道:“有多漂亮,快带进来让我们瞧瞧。”

于是,光线迷离的包间内,有几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站成一排,站在最左边的女孩刚好出现在韩愈的视线里,最先入目的是一双帆布鞋,韩愈有些恍惚了,他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阿笙了,但记忆中她很喜欢穿帆布鞋,偏爱深蓝色和白色。

抬眸,女孩一袭素色长裙,头发比阿笙的还要长,眉眼竟和阿笙有着几分相似。

彭少误解了韩愈的意思,以为他对那女孩有兴趣,就抬手示意那女孩过来。

女孩是极为欢喜的,虽说做这一行没有挑客人的权利,但今天看到这么帅的金主,心里难免有些心花怒放。

上前坐下,见韩愈靠着沙发把玩着手机,就大着胆子,也有心调和气氛,伸手轻轻拿着手机顶端:“先生,要不我陪你喝几杯?”

这边,韩愈手指原本正悬在拨号键上,女孩伸手拿手机的时候,他下意识握紧,于是…竟然按下了拨号键。

向来不知紧张为何物的韩愈,此刻竟因为一个电话紧张起来,犹豫着该挂断,还是等待对方接通。

“松手。”冷冷的声音,让女孩连忙松开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客人长得挺好看,就是性格似乎有些冷,酷酷的,却很吸引人。

手机“嘟嘟”声响起,韩愈一颗心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备受煎熬,从紧张、期待,一点点转化成了冰冷。

无人接听。

彭少这时候又凑过来,饶有兴趣道:“韩少爷,给谁打电话呢?”

韩愈微抿唇,终于开了金口,“借用一下手机。”

彭少哪有不借用的道理,连忙把手机递给了韩愈,眼见韩愈熟练的拨了一组号码,好奇心切,示意众人安静,一时间包间里只有“嘟嘟”的电话声缓缓响起。

手机被人接通,众人隐约间似乎听到一位女子声在手机那端响起:“你好,请问哪位?”

就在彭少等人疑惑那女人是谁时,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韩愈把手里的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手机壳、电池、手机卡彻底分家,支离破碎。

众人吓了一跳,韩愈在商界堪称黑马,老狐狸一个,平时虚伪处世,几时这么情绪外露过?

显然是气坏了。

韩愈摔坏的可是彭少的手机,彭少却不敢多加埋怨,一个手机而已,花不了几个钱,平时彭少如果见韩愈发这么大的火,浑身充满戾气,说什么也不敢招惹他,但今天身处酒吧,喝了酒,胆子明显大了许多,笃定自己之前猜测正确,韩愈这么生气怕是因为女人,失恋可能性比较大。

不过也奇怪了,像韩愈这么好的身家,竟然还会有女人嫌弃他,对那人忽然生出几分好奇来。

“别生气,不就一个女人吗?这里有的是,只要你喜欢,我都能帮你通通找过来。”彭少说着,对坐在韩愈身边举手无措的女人挤眉弄眼道:“还不好好陪韩少喝几杯,伺候好眼前这位主,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

这话虽说有玩笑成分,但像韩愈这样的人,也曾游戏花丛,听说对女人一向大方,所以彭少倒也没有空头许诺。

只可惜,今天韩愈心情是真的很不爽,巴结韩愈没错,错就错在挑错了时机。

那女孩靠近韩愈,柔软的手臂刚碰到韩愈的手,就被韩愈一把甩开,“滚——”

“滚”这个字,也只有韩愈才能表达出逼人的气势来,一字出口,女孩吓得连忙站起身,包间内的男男女女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这时候,韩愈已经站起了身,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甩在了彭少身上:“手机钱,酒钱,使劲刷,预祝你们醉生梦死过一生。”

韩愈迈步走到门口,又停下步子,看了一眼站在角落吓成一团的女孩,冷冷一笑:“出来卖,还穿这么纯,白瞎了这身衣服。”

这话可真是恶毒到了极点,女孩脸色青白交加,眼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女孩同行搂着女孩,轻声安慰她。

有人皱眉道:“韩少今天这是怎么了?跟吃着炸药一样,一点就着,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旺。”

彭少原本有些不悦,感觉自己之前完全是热脸贴冷屁股,韩愈傲气十足,虽说没给他好脸色看,但好歹留下了金卡,之前也不算是白受气了。

女孩同行看不下去,忍不住问道:“那人是谁啊?说话这么毒,无非长得好看一点,有什么可拽的?”

彭少搂着身旁女伴,说话轻佻:“妹妹,这你就说错了,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韩愈。鑫耀投资公司少东,商界投资传奇韩永信的儿子,陆氏房地产巨擘是他姑父,韩家资产远比你想象中还要惊人。”

进来的女人们听说他是韩愈,有人诧异,有人恍然大悟。

有女人小声说道:“难怪我一看到他就觉得眼熟,好像前段时间还在杂志上看过他的一篇专访。”

彭少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这人从小就孤傲,学习出色,家境好,能力好,生来就高人一等,瞧不起任何人,再加上长得帅,眼光挑着呢!说实话,你们还真是入不了他的眼。”见身旁女伴有些不高兴,彭少似笑非笑的亲了亲她的脸:“你也别恼,高雅之物入不了哥哥的眼,哥哥我就喜欢你们这种俗物。”

酒吧纸醉金迷,打情骂俏,这里是堕落的天堂,用金钱麻痹了痛苦,助长了虚幻的快乐。

韩愈开车离开,城市早已拉下了夜幕,车灯如火,他把车开的很快,燥热的风穿过车窗吹打在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片刻清凉感。

在这样一个夜晚里,他把车停在了望江苑对面,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停在这里,仿佛奶奶家里圈养的那些流浪猫,被他关在笼子里,撕心裂肺的尖锐哭叫着,挣扎的抓着铁笼,试图奔窜而出。

看门老大爷是认识他的,看到他的时候,笑眯眯道:“韩先生,陆先生和顾小姐前不久开车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顾小姐?韩愈心里传来针扎般的疼痛,究竟需要来往多少次,看门老大爷才能对顾笙这般熟悉?

“她常来望江苑吗?”

“顾小姐吗?”老大爷笑道:“顾小姐搬进望江苑有两个多月了,她和陆先生同居很久了。”

韩愈心里狠狠一瑟,眼前一片眩晕。

车内的人久不出声,老大爷弯腰透过车窗看向韩愈,见他无力的靠着椅背,望着小区建筑,愣愣的出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大爷刚想说话,却听韩愈音调冰冷,淡淡的投掷出来,似是呢喃自语,又像是在跟老大爷说话一般。

“原以为她还小,没人能那么快就发现她的好,没想到…迟了吗?”

老大爷听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再加上韩愈声音很轻,有些字老大爷也没听清楚,只觉得今日韩愈褪掉了冷漠,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隐隐绝望。

晚上在餐厅吃饭,往年这个时候,若是在国内,陆子初必定和家人或是朋友聚在一起,但今年跟往年有些不同。

和阿笙简单的吃顿饭,说说话,也是挺好的。

其实晚餐很讲究,那家餐厅夏天的时候,陆子初带阿笙来过,她很喜欢这里,餐厅装潢很独特,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很多酒,白酒或是红酒,错落有致的摆放在酒架上,很精致。

侍者带两人找位置坐下,陆子初事先点过餐,直接上餐就行。

她好像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用餐的时候很安静,中途放下刀叉,起身时对陆子初说:“我去趟洗手间。”

“需要我带你过去吗?”陆子初问。

“不用。”她笑,又不是小孩子。

后来发生的事情,对于陆子初来说,很突然。

这样的惊喜,他从未预想过,通常都是男人为女人制造惊喜,却没想到…她却反其道而行之。

两分钟后,餐厅里响起她俏皮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她说:“嗨,陆先生,如果听到我声音的话,麻烦看向我,谢谢。”

隐隐含笑的声音,瞬间让餐厅陷入沉寂中。

突然听到阿笙的声音,陆子初险些被食物呛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抬眸朝声源处望去,心脏差点停摆,几秒后,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开始恢复正常跳动,一下又一下,急促,有力…

喜悲相遇,最出色的的情敌【6000】

更新时间:2014-5-25 20:17:33 本章字数:6529

这家餐厅名字叫:如果•爱,是一家音乐主题餐厅,来这里就餐的人多是情侣、夫妻。

餐厅每到固定时间段,就会有钢琴独奏,今天也不例外,女钢琴师看起来比阿笙年长几岁,早已坐在钢琴旁就位,阿笙站在钢琴旁,陆子初看向她的时候,她对他露齿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眼波流转,很耀眼。

水晶灯光下,女子一袭长裙,领口有着精美的刺绣,赤脚穿着一双少数民族特色凉鞋,头发松松挽起,斜插着一根簪子。

精美的民族衣服,很少有人能穿出这种特色韵味来,偏偏穿在她身上却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她信佛,脖子里常年挂着一条白金项链,吊坠是一块和田坐佛,笑容慈悲温暖钶。

她对他说过,这块玉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希望她能在佛祖庇佑下,一世无忧。

时年19岁的她,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众人瞩目下,仿佛暗夜里盛开的白莲花,盈盈光辉,破夜而出。

侍者为她送来小提琴,在他略显意外的目光注视下,这一刻,她终于羞涩的笑了笑明。

他竟不知道,她会拉小提琴…

看着她,有一种心动被她撩拨的无法克制。

耀眼舞台,年华美好的女子,明媚的微笑,一把小提琴,种种因素交织在一起,陆子初心头被浸润,眼眸里有光一闪而过,他在寂静无声的主题餐厅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清晰,辨识度很高。

钢琴伴奏下,《卡农》被阿笙缓缓拉出,相同的旋律,却因为亲密纠缠,相互追逐缠绕,曲调缠绵至极。

这首乐曲,没有那么多的跌宕起伏和惊心动魄,但却引起了众人共鸣。就餐男女靠着椅背,或是支着下巴看着台上的女子,安静聆听着。

陆续有人进来用餐,很安静的拉开椅子就坐,将声音控制到了最低。

陆子初忽然明白阿笙为什么会选这首乐曲了,看似平凡的韵律却有着宛如她一般的沉静如水,里面包含着瞬息万变的生命力。

日常琐碎,看似平凡,却有着温润人心的力量,所谓爱,理应经得起生活中最平淡的坚守。

卡农最后曲调融合在一起,仿佛恋人生死追随,永不分离。

餐厅冷气袭身,陆子初心里却炙热的像是一把火,就那么万分缱绻的望着她,不愿打破刹那间勾画出来的圆满。

一曲毕,女子放下小提琴,原本清冷的语调不期然消融在沉寂里,嘴角笑容清浅,美好的不忍轻易触碰。

阿笙说:“谢谢餐厅经理,同时谢谢我身旁这位钢琴伴奏,隆重介绍一下,08号穿着白衬衫的这位男士,是我男朋友。”

阿笙视线略显放肆,就那么坚定无误的投落在陆子初身上,看着他微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孩子。

众人不约而同,一致望向陆子初,齐刷刷的视线里起初有着探寻,有着艳羡,能被如此气质优雅的女人用心对待着,想必男人必定有着过人之处。

确实有着过人之处,众人目光惊艳,男子容貌堪称男色极品,长得帅,气质佳,清越闲适,静静的看着小女友,慵懒的微笑着。

间或有人呢喃出声:“她男朋友真帅。”

“哇,帅哥。”

这样的赞美之词,很容易就引起男方醋意,酸溜溜的补充了一句:“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长得好看,还是能当饭吃的,赏心悦目,看着也就饱了,陆子初成全了别人眼中的赏心悦目,而阿笙成全了陆子初的刻骨铭心。

陆子初眸色温柔,单臂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敲打着桌面,从未觉得“男朋友”三个字如此动听。

难怪有人说,这世上最有力的武器是感动。此刻,因为她,心念落定,内心丰盈成灾。

阿笙缓缓开口:“很多年以前,我们都是懵懂无知的小孩,恨不能早日相识,以至于彼此笑容里沾染了太多世事尘埃,但依然要感谢上苍,让我能够在成长路途中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若不是他,我不会知道某一年,某一日,我会如此眷恋一个人…”

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被赋予了更深层的意义,让陆子初的嘴角盛放出一朵朵炫目的花。

见他无声微笑,阿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整张脸因为笑容格外生动,好像能发光一般,堪似水晶。

阿笙看向陆子初,那一眼,带着往日罕见的娇嗔,笑容羞涩:“陆先生,拜托你别笑,说实话,在人前说这些话,我有些紧张。这么笨拙的表达内心情感,我还是第一次。今天是我男朋友生日,如果我没有任何表示的话,他怕是会甩脸色给我看,所以请大家多担待,如果打扰了大家用餐兴致,还请把谴责的目光瞪向我男朋友。”

俏皮的话语,隐藏着小幽默和小智慧,陆子初无法抑制嘴角上扬,侧眸看着她,笑容无法抵挡,惟愿这样的笑容能够挂在她脸上一辈子。

一席话,获得掌声和一阵或低沉,或悦耳的笑声,很善意,仿佛阳光洒满一室,暖暖的。

一曲《卡农》,外加小提琴独奏《生日快乐》,音调优美轻快,餐厅里坐满了人,听者心里莫不溢满了温情

陆子初内心一片轻柔,她是他喜欢的女子,也许第一眼见到她,课堂上第一次唤出“顾笙”的时候,心就遗失在了她的眉眼间。

陆子初看着她,19岁的她,一双眸子漆黑明亮,宛如月夜光华,在夜色中随着音符缓缓流动着,弹奏的曲调里有着她不轻易流露的柔情。

9月20日,这一天被韩愈一世铭记,同样也被陆子初铭记一世。

前者如坠深渊,后者扶摇云霄。

众人忘不了,年轻女孩是如何为男友庆生,帅气的男人又是如何回馈女友精心策划的生日惊喜。

她为他营造的氛围,他是那么喜欢,以至于后来失去她的日子里,他不敢再过生,怕会记起她,怕会目睹她如烟花般的微笑。

那天,桌上花瓶里,他摘了一朵白玫瑰,迈步走向她。

众目睽睽之下,搂着她的腰,把花插在她的头发上,她抬手摸了摸,眸子湿亮,轻声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那一声有着别样的撩人。

人前,陆子初珍之重之的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阿笙眉目低敛,静静微笑。对的,就是这种感觉,和他在一起,她会很平静,仿佛什么坎坷都能一起度过。

也是在那天,情侣主题许愿墙上,阿笙在便签上写下祈祷文:“你静静地居住在我的心里,如同满月居于夜。”

陆子初后来握着阿笙的手,宛如教小孩子写字一般,一同在这句话的后面添加了一句话:“子初、阿笙,如花美眷,细水深流。”

写完了,他维持姿势不动,从身后拥着她,下巴支在她肩上,同她一起看着那些字,漆黑的自己晕染在淡黄色便签上,衍生出一段情迷,短短几句话,见证了他和她的故事和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