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她纤腰玉骨 作者:阿扶光/申多禾
章节:共 72 章,最新章节:番外一
缇宁穿成了一个痴情男主但注定会被男主抛弃的卑贱外室,最后还因不愿离开男主给女主添堵做恶身首异处。 碍于此,她决定照着原主的前期人设演下去,给男主嘘寒问暖送汤送药,缝衣叠被乖巧听话,再含羞带怯支支吾吾表白殿下我爱你。 然后等着他遇上真命天女,无情地送走自己,从此一拍两散,绝不拖泥带水。 可是,她演技太渣,男主又太聪明,没骗到怎么办? 缇宁:“……”呜呜呜我不演了QaQ。 俊美的男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唇边泛起一抹危险的笑:“爱我是谎言?嗯?” 缇宁满眼真诚:“妾身可以说是吗?” “当然可以。”男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莫名冰冷,“只是胆敢欺骗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缇宁赶紧抱住对方大腿,小脸惨白:“呜呜呜,殿下,我,我……爱你。” ps:男主非处!!!!! 架空架空,不考据,一切以作者设定为准。 预收求收藏,戳专栏可见《这个女配能强国》 上辈子被累死的宋皎穿越后只想绑住某人,做只享尽荣华富贵的咸鱼!! 直到她做了个梦,原来她是一个用来衬托女主的恶毒女配,她看中的每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女主石榴裙下,包括如今她喜欢的饭票也会爱上女主,要立她为王妃! 宋皎不信梦,她扯着饭票的衣袖泪眼巴巴地哭诉,让他娶她。 饭票温柔地擦干她的眼泪,却不留余地打碎她的希望,“皎皎,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娶你为妻。” ** 江东王世子得了个外室,虽然身份低微,脑子不灵光,但乖巧娇憨一心爱他,他想,正妃入府后也可以抬入府中当个侍妾。 但她竟然妄图当他的妻子。 而在他拒绝之后,居然跑了。 江东王世子冷笑一声,她又笨又傻没了他的照顾,看她什么时候回来认错。 ** 一段时间后。 侍卫回道, “宋姑娘提取了什么青霉素,被百姓称为药神。” “宋姑娘造出了柔软便携又便宜的纸,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买的起了。” “宋姑娘她炼铁晒盐制压缩饼干造水泥路……” “世子,陛下下旨认宋姑娘为义妹,她是你的姑姑了!” 某世子猛地捏碎桌角,怒道:“姑姑又怎么样,她还是只能嫁给老子!” 宋皎淡淡地笑:“世子,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嫁你为妻。”
☆、穿书
缇宁盯着铜镜里的美人,妩媚潋滟的桃花眼,挺直小巧的琼鼻,不点而朱的红唇,清透白皙的皮肤,她伸手摸了摸眼尾处的泪痣,镜子里的美人也伸手摸向眼尾的泪痣。
“姑娘,你都盯着镜子看了大半天了,该用午膳了。”
铜镜,姑娘,午膳……
饶是已经过了大半天,缇宁也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她竟然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她不知道的朝代,然后成了一个,一个……外室。
或许还算不上外室,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江陵瘦马。
根据脑子里混乱的记忆,缇宁知道原主出生贫寒,八岁被卖入某大户人家做奴婢,一路从烧火小丫头升迁到了嫡小姐身边的二等丫头,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直到一年前,因为做错事情被发卖,而后就被江陵做瘦马生意的齐家看中,当成瘦马培养了一年,前两天被送给了来江陵办事的某位贵人。
缇宁她觉得自己有点想哭。
既然醒来在这个朝代,说明她在现代的手术失败了,或者说她应该死了,现在捡回来一条命她应该高兴,而不是想哭。
再者说,她在现代父母早早离世,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的爷爷也在去年她读大一时离世,在现代她也可以说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缇宁吸了口气,丫鬟香兰见她神色恹恹,眼神里流露出几丝担忧:“姑娘是不是想四爷了?”
四爷?缇宁愣了愣,才想起香兰口中的四爷恐怕指的是这座宅院的主人。
“我没……”话说了一半,四爷这个称呼怎么这么熟悉?她恍然觉得不对,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神色紧张起来,“这是江陵城吗?瑞安十几年”
“是呀,姑娘,我们在江陵城,如今是瑞安十九年。”
江陵城,年号瑞安,四爷?还有这个和她原来一样的名字,缇宁。缇宁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了地上,她可能不是穿越了,而是穿书。
穿越到了一本叫做《非我难逃:霸道世子爱上我》的狗血甜宠文里。
不过她的身份不是女主,而是一个恶毒女配,作为给男女主感情添油升温的踏脚石存在。
原著里,原主出生贫寒性格体贴温柔,所以男主一开始有几分满意这个外室的伺候,外出江陵办事却也将她带了回去。直到他遇到了本文的女主,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便遣散了所有的女人。
原主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遣散金,但是在和男主的相处中她早就爱上了男主,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男主。甚至用计陷害女主离间男女主,但她在男主面前却是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男女主因为女配历经周折,当然最后女配恶毒心思暴露,于是男主毫不犹豫拖她去喂了老虎。
原文里这样写:“她头发散乱,再也不见从前丁点温柔善良的假面,白虎的血口大盆对着她,她慌乱逃窜,但百兽之王的目光早已瞄准了她。”总而言之,最后恶毒女配是死无全尸,受尽折磨。
缇宁忧伤了一瞬,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细细一想,其实穿书也不错,她看了小说现在勉强也算的上是未卜先知。
只是可惜的是,当初那本小说她没看完,男女主在一起就弃文了,后面几十万字的发展只从评论区窥知一二。
“摆膳吧。”缇宁有点遗憾。
虽然只是没名没分的外室,但缇宁的午膳还是不错,三菜一汤有荤有素,厨子的手艺也很好,每一道菜都算的上是美味佳肴。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道重口味的炙烤羊肉,羊肉先用熬了几个小时的骨汤炖煮,再在铁造的烤架上用木炭炙烤,撒上孜然胡椒茱萸粉等物,那叫一个让人垂涎欲滴。
尤其是缇宁半年前检查出有白血病,食物上多有注意,不太敢吃重口味的人,今天这口肉差一点把她的舌头咬掉了。
用完午膳,原主有午休的习惯,缇宁也只好遣退下人,一个人躺在床上,她以为自己睡不着,但到底没敌过强大的生物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心里还有些期待,或者她醒来后就能回到现代,这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醒来时还是古香古色的房间,缇宁睁着眼沉默了半晌,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下榻穿鞋的时候对上一双眼,一双竖瞳,银白色的柔软身体堆成蚊香,缇宁吓得失声,那两手掌长的小银蛇见缇宁动了,它动了动脑袋。
见它动了,缇宁感觉自己命悬一线,下意识拿起床头的重物朝着那小银蛇砸去,砸了也不敢看那蛇怎么了,鞋都没穿直接往外跑。
她属小老鼠她平生最怕蛇。
刚出门便撞上香兰,香兰见她衣衫不整,白嫩的小脸惨白,狐疑道:“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缇宁往房间处看了眼,声音抖得都说不出话来。
“是做噩梦了吗?”
“梦都是假的,姑娘别怕。”香兰思来想去只有噩梦这个理由能解释缇宁为什么这么惊恐。
缇宁缓过气来刚想说话,香兰是个小话痨已忍不住先说道:“奴婢陪姑娘回房吧,等会儿奴婢还要在院子里找一找有没有一条小银蛇。”
想到蛇缇宁身体都在发软:“为什么要找蛇?”
“那是四爷的宠物。听管家说,今早上那蛇不见了,在府里翻来出去的找。”说着她看了缇宁一眼,“不过姑娘放心,那小银蛇住的院子距离姑娘颇远,应该来不到我们院子,只是管家有命,奴婢必须得找一找。但就算来了姑娘也不必怕,那只是一条小奶蛇,牙齿都没长好,不咬人的。”
缇宁想到她房间里那条生死不知的小银蛇,不敢进门了。
“姑娘,姑娘,怎么不走了。”
缇宁望着她,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微笑:“你有事你去忙吧,我自己回房就行。”
香兰的脸色垮了下,她被分给了缇宁成了她的贴身丫鬟,自然想要好好表现坐稳大丫鬟的位置,一直以来殷勤伺候,她虽然有事但肯定是姑娘更重要,如今姑娘让先她做自己的事肯定是觉得她不够亲近。
缇宁没注意到香兰的脸色,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既然是男主,自然要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才配得上男主的头衔。本文男主除了家世容貌优于常人,性格不同一般人外,他还有个异于常人的爱好,别人养宠物养猫或者狗,再不济养鹦鹉养画眉,但是他养蛇和老虎,觉得他们又可爱又讨喜。
这也是缇宁当初弃文的原因之一,养老虎作者描写老虎就算了,但是男主养的蛇作者一描写她就起鸡皮疙瘩,迫不及待的跳开该内容。
那条蛇还活着吗?是男主的宠物吗?缇宁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如果是男主的宠物她弄伤或者弄残了它,她就玩完了。毕竟书里是这样立的人设,男主眼里,像她这样的美人只是个玩意儿,玩意儿怎么会有爱宠重要?
等香兰走远了,缇宁咬着牙回房间,她先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下,没看见小银蛇乱跑的踪迹。她耳听四路眼观八方挪到了床前,刚刚慌乱之下被她扔在地上的是一个木头匣子,且是分量很重的那种,她刚走进,就瞧见一小截尾巴露在匣子外头,蛇脑袋上半身都压在匣子下面。
是死了还是受伤了?
缇宁在卧室里找个板凳充当棍子,身体和蛇尾巴拉开最大的距离,用板凳推开木匣子,蛇脑袋已经破了,那条蛇一动不动。
这是……死了?
缇宁默了默,一时拿不准是希望这条蛇活着还是死了,但既然死了,缇宁拿了两张手绢闭着眼睛靠近将尸体捡起来,想要消尸灭迹。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香兰的声音:“奴婢参见四爷,姑娘在房间里休息,一直盼着你来呢。”
四爷?那指的是男主?他怎么现在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缇宁心乱意乱之下,直接把手绢连着小银蛇一起扔进离她最近的圆口大肚素色花瓶。
刚做完这一切,门口响起一道低沉磁哑的男音:“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缇宁想起本文关于男主裴行越的设定,他是临西王世子,临西王和王妃生了三个嫡长子活下来的只有他,自然异常娇惯异常。
不过这位世子殿下的在外的名声不太好,又说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又说他性格扭曲,不堪为人。
但对缇宁而言,目前更重要的是照着原女主最开始的人设走下去,然后等着他遇见真命天女。
想到这,缇宁堆出一个温柔乖巧的微笑,她转过身来:“我……妾身见过四爷,妾身正准备梳妆。”在外面,这位世子殿下是裴四爷。
请完安,缇宁抬起头,便看见裴行越那张脸,饶是她前世在网络上见过各种各样的美男子,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戳专栏可见啊《这个外室能强国》
上辈子被累死的宋皎穿越后只想绑住某人,做只享尽荣华富贵的咸鱼!!
直到她做了个梦,原来她是一本言情文用来衬托女主里恶毒女配,她看中的每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女主的石榴裙下,包括如今她喜欢的长期饭票也会爱上女主,不顾地位要立她为王妃!
宋皎不信梦,她扯着饭票的衣袖泪眼巴巴地哭诉,让他娶她。饭票温柔地擦干她的眼泪,不留余地打碎她的希望,“皎皎,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娶你为妻。”
******
江东世子得了个外室,虽然身份低微,脑子不灵光,但乖巧皎憨爱一心爱他,他想正妃入府后也可以抬入府中当个侍妾。
但她竟然妄图当他的妻子。
而在他拒绝之后,竟然连夜跑了。
江东王世子冷笑一声,她又笨又傻没了他的照顾,看她如何过下去。
**
一段时间后。
“宋姑娘知错了吗?
暗卫摇头回道:
“宋姑娘提取了土法青霉素,被百姓称为药神。”
“宋姑娘造出了柔软便携带又便宜的纸,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买的起了。”
“宋姑娘她……”
“宋姑娘炼铁晒盐压缩饼干造水泥路,世子,陛下下旨认宋姑娘为义妹,她是你的姑姑了!”
某世子猛地捏碎桌角,怒道:“姑姑又怎么样,她还是只能当老子的妻!”
宋皎:既然野男人靠不住,还是靠自己好了(*^▽^*)
☆、初见
他长了一张极其英俊而没有攻击力的脸。
原文中开场设定她已经成了他的外室一年,当时他二十岁,那么如今他应该才十九岁,面如冠玉,眉目深邃,鼻梁挺直,眼珠是淡淡的茶褐色,轮廓并不宛若刀削,带着些清隽。
只是想到这张温润端方到极致的长相下应该拥有多大的攻击力和危险,缇宁心神一凛。
裴行越走了进来,目光在缇宁身上一扫而过,声音温和低沉,还带着浅浅的笑,只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不能小觑:“衣冠不整,动作心虚,神情恍惚,你瞒着我做什么了?”
缇宁告诉自己别慌千万别慌,按照原文的发展,原身可是安安稳稳活到了他爱上真命天女。只要她到时拿了遣散费干脆利落的离开,葬身虎口的命运绝对等不到她。
缇宁水汪汪地桃花眼流露出几丝迷茫:“妾身没有啊。”
裴行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缇宁继续说道:“可能是妾身刚刚午睡时做了个噩梦,被惊着了。”
裴行越拉开了和缇宁的距离,他打量着缇宁,从凌乱的发丝到缇宁裸露的脚尖,一寸一寸,仿佛要剥开缇宁衣裳看到缇宁的皮肉灵魂里去,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缇宁裸露的双足上。
指甲涂了大红色的丹蔻,映着莹白若玉的皮肤,像是雪地里绽放的一朵朵红梅。
缇宁不自觉握紧了双拳,她不安地往后缩了缩,而后飞快地回到床榻旁,摸出鞋袜赶紧穿上。
埋头做事的时候身边忽然袭来一道淡淡的男性气味,有点像松木青柠的气味。
缇宁浑身一僵,裴行越径直掀开了一团乱的被褥。
“四爷这是做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裴行越轻笑了一声。
“四爷想多了。”缇宁想到原书中原身最开始在男主面前的表现,走的是温柔乖巧贴心可人的路线,从不吝啬甜言蜜语,她深吸了口气,“四爷俊美非凡,恍若天人,妾身自从见过爷,再无人能入妾身的眼睛,妾身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她望着他,眼神里都是仰慕。
裴行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滑嫩若豆腐,缇宁却忍不住僵硬了下,裴行越的手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的手,指腹带着一层薄茧,划过她的脸颊,痒酥酥的。
他的声音里仍然有笑:“上次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甜?”
难不成情报有误,原身在男主面前不是这个人设?缇宁回想了下记忆,原主已经被送给男主小半月了,每次来她也说的好听话。
裴行越继续凝视着她,茶色的眸子探究渐浓,他用的是肯定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他说着目光顿时锐利起来,缇宁心理一慌,这时候搁在她脸上的手更加用力地磨搓着她的皮肤,缇宁疼的泪水都要掉下来了:“四爷,你,你干什么?”
她模样美,纤细浓长的睫毛挂了晶莹剔透的泪珠,越发楚楚动人。
裴行越声音很温柔,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怪异之感:“人、皮面具在哪儿?爷看看。”
缇宁整张脸被他揉捏的变形,说话也含糊不清:“切神没有人皮免具。”
裴行越目光一寸寸从缇宁脸上审视过,仿佛要看清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良久良久,才松开缇宁那张被蹂、躏的通红的小脸。
缇宁逃过一劫,刚想松口气,裴行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没有人、皮面具,难不成被什么精怪鬼魂占了身体?”
缇宁头都不敢抬了。
“四爷你说笑了,怎么可能……”缇宁避开裴行越的灼灼目光,“有这种事。”
“这可说不准。”裴行越温言道,又摸上了她的脸,“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缇宁顿时心惊胆战起来,但裴行越只是看了看她,然后转身离开,他走到靠着窗的檀木翘脚书案前,忽然停了下来。
缇宁见他停下来了,心口一提。
裴行越望着那束插在细口水墨荷花瓷瓶里那束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将它抽了出来:“这个花瓶不适合它。”
他说着转过身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眼神落到架子床旁的红木雕花矮柜的花瓶上,走了过去。
缇宁咬了咬唇,维持住冷静她凑上去:“这等小事怎么能劳烦四爷,妾身来就行了。”
裴行越闪身避开,径直走了过去。
缇宁如坠冰窖,她要被发现了,她要怎么办?是打死不承认还是现在就认罪。
然而裴行越只是在那驻留了一瞬,然后换了个方向,将那几朵牡丹花插进了多宝阁上的大肚圆口彩绘陶瓶上。
缇宁全身一软,原文里她都安安稳稳地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现在就领盒饭。裴行越插完花转身看向缇宁,缇宁赶紧挤出一抹真诚的微笑。
“刚刚那么紧张,难不成那花瓶有什么问题?”裴行越目光望向床头矮柜上的花瓶,声音里流露出几丝怪异。
缇宁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四爷说笑了,这,这花瓶怎么可能有问题。”
裴行越却不相信,他又走了过去。
缇宁彻底慌了,她开始后悔,她刚刚应该承认错误的,说不准那条蛇就不是男主的宠物。就算真是,她认错态度好一点,裴行越总不至于因此就杀了她吧。
她看着裴行越拿起了那个花瓶,双膝一软差点都要跪下了,外面传来急匆匆的声音:“四爷,裴侍卫求见。”
裴行越皱了下眉,松开花瓶转身大步离开。
缇宁绷着的弦随着裴行越离开得到缓解,但裴行越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扭过头,那双茶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你可别瞒着我做不该做的事情。”
“爷,爷说笑了。”
等裴行越彻底离开,缇宁靠在门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想不愧是当男主的人,没那么好糊弄,看来以后她得好好提升演技,保证自己活到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时刻。
晚膳的时候,缇宁状似无意地问香兰:“四爷的宠物找到了吗?”她实在不想说蛇那个字。
“好像没有。”香兰道。
缇宁默默低下头。
一转眼就天黑了,缇宁躺在床上,直到四周万籁俱寂。
她偷偷爬起床,摸出今天借口想种花问香兰要来的小铁铲,又从花瓶里掏出已经僵硬的尸体,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走到院子里的一颗石榴树下开始挖坑。
三月的晚上有些凉嗖嗖的,她也顾不得冷,三两下将坑挖好,将用手绢捂着的蛇放进去,边放边念叨对不起,埋好土缇宁准备撤离。
哐当一声院门响了,她心一惊,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不敢动一下。
半晌过去,没有别的风吹草动。缇宁快速收拾好东西,悄摸摸地回到了房间,隐藏在暗处的人见状,飞快挪向了缇宁刚才呆的地方。
昨天缇宁对香兰说要在院里种花,第二天吃过早膳,香兰去管家处领了花种,她把缇宁放在床下的小铁锄拿出来,两人一起去院子里种花。
“我自己来种。”缇宁先道。
“怎么能劳烦姑娘,这些粗活奴婢做就成。”
缇宁她笑着说:“无事,以前我也有种花,就当消遣了。”
香兰见缇宁坚持,只好把东西交给了缇宁,又道:“那姑娘先消遣着,奴婢去趟花厅,管家要找人呢。”
“找人,找什么人?”
香兰嘴巴快:“四爷那爱蛇今早上找到了,可找到的是尸体,如今府里正刨根问底是哪个人伤了四爷的爱宠呢?说要重重处罚。”
缇宁余光瞥向那颗石榴树,她不是埋了那尸体吗?怎么又被找到了?不对,她把那东西埋了,而真正的小蛇尸体出现了,说明她昨天砸的不是裴行越的宠物,而是一条小野蛇。
但缇宁也欢喜不起来,她意识到这终究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因为一条小蛇,有人要被重惩。
“你去吧。”
“奴婢告退。”
香兰离开后,缇宁沉默了片刻。
她拿着锄头准备在院墙旁种下这些花苗,经过石榴树下的时候,她脚步一顿。她昨夜有注意夯实泥土,但现在石榴树旁的泥土外翻,不是她昨夜夯平的情况。
缇宁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在周围看了看没有别人,于是蹲下身就着外翻的泥土挖开。
泥土才被挖过,没用多大力气缇宁重新挖开了,她挖到了一截被泥土弄脏的素色手绢,她继续挖,却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埋了两块没记号的素色手绢和那东西,但现在只剩下一块手绢了。
难不成那尸体就是她埋的小银蛇,可那不是被她埋了吗?怎么会又出现?难不成谁挖走了它?缇宁心如乱麻,院门口传来婆子的走动声,缇宁神色慌乱地三两下将泥土埋好。
一个多时辰后,香兰回来了,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缇宁烟眉蹙了蹙:“香兰,你怎么了?”
“奴婢没事。”香兰摇摇头,又叹气,“就是被吓着了。”
“吓着了?”缇宁不安起来。
“是啊,管家的审我们的眼神像刀子。”香兰打了个摆儿。
“那人找到了吗?”缇宁双手不安地绞着裙摆。
“还没。”香兰想了想又说,“不过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府里就这些人,一个一个查总能找到的。这事儿和我们无关,姑娘就不要关心了。”
缇宁笑得僵硬:“可说了要怎么处罚?”
“说不准要杖毙。”
“杖毙?”不过就是一条蛇而已!最后一句话缇宁险些吼出来。
香兰对缇宁这么大的反应惊讶:“主子爱宠本来就比我们奴婢的身价高,如今拒不认罪,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杖毙都是痛快的了。”
缇宁刚刚还在想要不要赌一把,去认一认是不是她误杀的那条小银蛇,免得牵连无辜,可听到香兰最后那句话,缇宁走不动了,她还不想死啊。
“如果一直没找到人怎么办?”缇宁心神不宁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