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美娇娘》作者:空煜锦

文案:

年方二八的小娘子贺婉瑜长的肤白貌美,一双潋滟的杏眼更是勾的人心神荡漾。

媒婆来说媒:城东有个后生今年二十,家里有余钱。

贺婉瑜羞答答:做啥的?

媒婆:杀猪匠。

贺婉瑜瞪大眼,脑补了一张肥头大耳,身宽体胖,手握大刀砍猪的浑人形象,然后翻个白眼晕倒了。

城东杀猪匠许秋白听说自己吓晕了美娇娘,默默的收好刀带上聘礼亲自上门了.....

小剧场:

媒婆:喜欢杀猪的哪儿?

贺婉瑜羞答答:我就喜欢杀猪的,身体好,勇敢有力气,再也不怕别人欺负我。最重要的就是长的好。

被夸勇敢力气大的许秋白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点点头:是的,他力气大,也很勇敢,但他其实想说的是他会疼娘子爱娘子,不让娘子受一丁点委屈。然后又摸摸自己的脸心道:多亏他这张脸还能看啊。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婉瑜,许秋白 ┃ 配角:许秋明,崔云兰,贺荣 ┃ 其它:

第1章

“婉瑜,婉瑜。”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着欢喜的叫喊,一身穿宝蓝色对襟褙子头戴赤金发簪的美貌中年妇人掀开帘子进来。

贺婉瑜抬头,就见她娘惠氏正一脸喜色的快步到了跟前,拉着她的手便道:“婉瑜啊,这次王婆子又给你找了一家,她说了,这家绝对是正经好人家,家里也有薄产,上面也没婆婆,你若嫁过去不用种地也不用做活,还会买个丫头专门伺候你,这样的好人家难得的不计较你退过亲的事,这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亲事啊。”

瞧着她娘如此兴奋,贺婉瑜有些不忍心告诉她,之前王婆子也是这么说的,可每次说的人家不是鳏夫就是老头子,哪次不是说的天花乱坠,将人夸上天,让人心动,然后到最后发现不是老头就是鳏夫除了家境还算上等,人品和相貌那是不提也罢。

奈何她娘对王婆子深信不疑,只因惠氏当年就是王婆子给她与贺平洲做的媒,这么长时间过去,除了王婆子,其他的媒婆惠氏竟然谁都不信,一脑袋扎进去就等着王婆子给自家宝贝女儿说门靠谱的亲事。

只事与愿违,几个月过去,没一个靠谱的不说,还连带着贺婉瑜的名声更不好了。

惠氏说的脸都红了,拉着贺婉瑜的手都微微颤抖,“婉瑜啊,你别嫌娘烦,你今年都十六了,你堂妹燕红只比你小了几个月,现在孩子都快要生了,你虽然长的美貌,可一旦到了年纪就该嫁人了。好姑娘的时光不等人,若是不趁着好年纪嫁人晚上一年半载就更不找不到好的夫家了。”

贺婉瑜无奈叹气,“娘,你难道忘了堂妹是怎么嫁的人吗?难道你要让我向她学习?”

惠氏一听这话,呼吸一滞,接着斩钉截铁道:“呸呸呸!可不能学她!若不是那杀千刀的,我家姑娘哪用得着这般急忙找婆家。”

无怪乎惠氏气氛,实在是贺家二房的事将贺婉瑜连累的不轻。

贺家二房贺燕红年初的时候与城南学堂张姓夫子苟合有了身孕,贺婉瑜叔父和婶娘到了张夫子家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张夫子给了贺燕红一个平妻的位置,而今十六岁的贺燕红仗着有孕在身怀着张夫子头一个孩子在张家与张夫子的正妻平起平坐,在清河县是一大丑闻。后来还听闻贺燕红仗着有孕,处处欺压张夫子正妻,将人挤兑的差点跳了河。

小地方妇人间话题却不少,这事儿让贺家在清河县出了名,连带着贺婉瑜这个大房的姑娘都跟着吃挂落,尤其是贺婉瑜长的貌美如花当初与周秉怀定亲时又有波折,两厢一结合更是让长舌妇人嚼烂了舌根子。

周家二老本就看不上贺家小门小户,认为贺婉瑜长相妖媚会勾的他们儿子不上进,谣言又是一传十十传百,这下得了机会急忙找了借口先斩后奏替儿子周秉怀到贺家退了亲。

可怜周秉怀外出经商未归,接到周家二老的书信一口血喷出来得了重病,听闻现如今还在外地起不来床。

周家二老怨恨贺婉瑜,认为是贺婉瑜狐媚子勾去了周秉怀的魂儿,才会导致周秉怀心里郁结不能伸展得了重疾。

周家二老匆忙将家中生意交给周家大郎,便带着银两照看周秉怀去了。但临走前却是将贺婉瑜的名声败了一干二净。什么狐媚子不要脸乱勾搭人什么难听的话都扣到贺婉瑜的头上。

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贺婉瑜老老实实在家学着古人绣花描字,居然被莫名其妙退了亲还被安上狐媚子的名声。

贺婉瑜表示:冤得很呢!

名声不好了,亲事便难了。

贺婉瑜长的好,也有年轻后生看上她想借此机会聘回去当娘子的,但话刚出口便被家里人给骂回去,甚至这些后生的爹娘连贺婉瑜一起骂,说她勾了他们儿子的魂儿,是不要脸的狐媚子。

贺婉瑜哭笑不得,越发觉得冤枉。

为此爱女心切的惠氏站在门口一盆洗脚水泼在对方身上这才消停,可背后里说贺婉瑜的坏话却没断过。

贺婉瑜上辈子好歹也是个安分守己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一个,深受科学知识的熏陶,认为十六就结婚生子也实在太早,但她穿过来的时候原主早就与周秉怀订了亲,她又没见过对方,甚至想着等周秉怀从南边儿回来再想法子将婚期推后,还没等她想到法子,贺燕红便出了这档子事,然后周家二老便忙不迭的来退亲了。

对此,贺婉瑜没有什么感觉,倒是惠氏觉得自家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愤愤不平的在家里将周家和贺家二房骂了个痛快。

时至今日,加上现在这个,王婆子一共给贺婉瑜说了四门亲事,前面三桩没一个靠谱的。

第一个是位鳏夫,今年三十有五,前面的妻子留下一个十四岁的儿子,还记得王婆子来说亲走后不久,一个半大的少年到了贺家店门口,瞧见了贺婉瑜后评价道:“长的不错,嫁到我家先跟我睡。”

惠氏从铺子里出来直接将手中的一叠子纸钱扔到对方头上,“去你个没娘的混蛋,拿着钱早死早超生。”

于是第一份亲事告吹。

第二份,是个五十的老头儿,在清河县是个小地主,家中老婆小妾一大堆,求贺婉瑜为第十房姨太,王婆子将老头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惠氏虽然信任王氏还是将这推了,觉得老□□想吃天鹅肉不知所谓。

到了第三份,还是个鳏夫,但对方娶了妻没一年娘子便没了,也没孩子。王婆子夸的天花乱坠,只差当日就将贺婉瑜送过去当利索的新娘子了。好在贺平洲不傻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对方前头的妻子竟然是被这人活活打死的。

贺平洲不信任王婆子,但惠氏却深信不疑,觉得王婆子也是被人骗了,这不王婆子一说便又信了,并且对贺平洲和贺婉瑜道:“王婆子这人我知道,最是实在的人,不然当年我哪能嫁给你爹,哪来的你和你大哥啊。”说话的时候神情还颇为自得。

贺平洲性子本来就软,遇上惠氏更软,被惠氏几句话顶了回去便扭头过去生闷气。

但贺平洲好打发,贺婉瑜却不肯上当,当下撇开贺燕红的事儿问惠氏:“娘,对方姓氏名谁?家在何处?家中做何营生?今年多大?家中有何人?”

惠氏一噎,她忘了问了!

只听王婆子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一高兴就跑来和女儿说了,对方什么情况居然忘记问了。

惠氏一拍大腿,笑道:“瞧娘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居然忘记问是哪家的后生了,等娘去问了王婆子再来与婉瑜说。”然后如来时一般风风火火的走了。

贺婉瑜尚点头答应那边惠氏早就走的没了踪影,她摇摇头,无奈叹息,觉得这古代的小姑娘可真不容易,想做个老实巴交到年纪嫁人的美人儿更不容易。

惠氏行动迅速,第二天就连同王婆子一同上了门。

王婆子不过四十来岁,当年给惠氏与贺平洲说亲的时候才是二十出头的小媳妇儿,如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虽不如记忆中电视剧里面的媒婆打扮夸张,但也差不到哪去了。

王婆子手里捏着一方帕子掩唇将贺婉瑜上下打量一番,转头对惠氏笑:“大妹子,你家这姑娘不是我说,咱们清河县绝对找不出比她更漂亮的了,就这样的模样,也就城东的许屠户能配得上了。”

得,美人虽美,还得杀猪的来配。

贺婉瑜暗地里翻个白眼,腹诽了王婆子几句,然后继续做娇羞状聆听王婆子的夸奖,毕竟有人夸是好事儿,谁不爱听好话啊。

王婆子越看越满意,觉得坐的太远说话不方便,抬腿坐到惠氏身旁拉着她的手便道:“大妹子,那许屠户虽然是杀猪的,但是人长的好,今年才二十,家里就一个八岁的弟弟,上面没有公公婆婆,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他家在城东卖肉的绝对是最好的,家里日子过的更好,一进的宅子四四方方全是瓦房。许屠户说了,只要婉瑜愿意嫁过去,成亲当天便买个丫头过去伺候婉瑜。”说着她拍了拍大腿,“大妹子呀,这样的好亲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们可不能错过呀。”

她说的唾沫横飞,惠氏听的心情激荡,她回握着王婆子的说真挚道:“王大姐,多亏你热心肠,想当年也是多亏了你,不然哪有我现在的好日子。”

听惠氏提起几十年前,王婆子心里汗颜,当年她刚做媒婆没啥经验,胡乱凑了凑居然成了一对佳偶,没成想几十年后居然还对她心生感激对她深信不疑。

王婆子讪笑两声,瞥了眼垂眸不语的贺婉瑜,“婉瑜啊,王婆子真的是为你好,前面几个的确不怎么好......”

“只是,不怎么好?”贺婉瑜原本垂着的头抬起来,一改沉默反问道。

王婆子一滞,接着便笑:“婆子在这跟婉瑜保证,这个许屠户绝对好,长的好,家里好,除了是杀猪的没有哪不好,重要的是人家对你没有不满意的,”

“可惜了,是个杀猪的。”惠氏在一旁也叹了口气,有些遗憾。

贺婉瑜无奈的瞥了眼惠氏,心想:嫌弃人家是杀猪的,你家还是卖棺材的呢。

第2章

贺家祖上也是出过秀才的,奈何这位秀才祖宗资质有限,考上秀才后便再也不能前进,好在这位老祖宗心态好,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果断放弃科举在县城置办家业。可惜贺家人丁不旺之前一直一脉单传,到了贺平洲这一代好歹有了俩儿子一个闺女。但家底就那么多,贺平洲虽然是长子,但婉瑜爷爷却更喜欢婉瑜二叔贺平原,临死前将书画铺子给了贺平原,却将卖棺材卖火烛的铺子留给了贺平洲。

惠氏起先是不乐意的,但贺平洲是孝顺的,唯一一次反抗了惠氏答应了此事。

等闲人家是不愿与棺材铺子打交道的,因为一旦打交道便说明家里死了人。惠氏觉得晦气,老爷子孝期一过便托了娘家远房亲戚将长子贺荣送到南方白鹿书院读书去了。

贺婉瑜作为女儿家又是待嫁之身,惠氏倒也不担心,可现在被周家退了亲,惠氏便觉得是棺材铺子不吉祥。

这不,王婆子提了杀猪的这事儿不光贺婉瑜想到自家卖棺材的,就是惠氏也记起了这事儿,脸上不大好看。

惠氏叹了口气,恨声道:“老爷子临死都不让人安生,哪家给顶门户的长房留个棺材铺子的,真是晦气。”

王婆子笑呵呵不减,“大妹子可别这么说,贵家好歹经商,总比我们走街串巷的要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婉瑜的婚事不是?”

惠氏一拍大腿,“可不,就是这样。这后生当真这么好?”

“那是自然,今年刚二十,最重要的是日子好又没公婆,以后小的那个成了亲还不将婉瑜当婆婆对待?”王婆子一双吊梢眉高高扬起,说的话啪啪作响。

贺婉瑜听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颇为无奈,这不想早嫁人都这么难呢。

贺婉瑜抬起眼皮装作羞答答问王婆子,“王婶儿,这人这么好,怎么到了二十还没娶亲呢?”

王婆子稍微一怔,接着解释道:“这许屠户搬来清河县两年多,早先有人问过他,许屠户道之前定过亲,但女方没了,后来搬到清河忙于杀猪卖肉也就没顾得上。”

“哦。”贺婉瑜有些失望,接着又垂下头去。

她还以为这屠户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比如不举?比如长的太丑?

可惜王婆子嘴里没实话,对方到底什么样凭她一副口舌她是不敢信的。

王婆子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转过头去拉着惠氏又将许屠户的好话说了一箩筐。末了说的口干舌燥,对惠氏道,“大妹子请老姐姐喝口茶?”

“瞧我太激动都忘了,咱们到花厅里继续聊,亲事这样的大事当着姑娘家的说难免害羞,等咱们说好了回头我与她细说。”惠氏站起来拉着王婆子亲热的喊着老姐姐到外面花厅去了。

贺婉瑜双肩塌了下去,歪倒在炕上,哀嚎道:“苍天啊,大地啊,拯救人类的圣母玛利亚啊,就不能让小的安安稳稳的等到法定结婚年龄再嫁人嘛?人家还是未成年少女啦!”

刚穿过来的时候贺婉瑜对原主不甚了解,平日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露出破绽惹人怀疑,也不知是贺家二老心大还是怎的,竟然没有怀疑过自家闺女芯子换了人。

贺婉瑜在前世就是个内敛但有些狡黠的人,人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人后则怎么随性怎么来。没穿之前做着公务员混吃等死,穿越后享受古代少女的生活。唯独嫁人一事,觉得让人难以接受。

一想到今后可能要嫁给一个杀猪的,贺婉瑜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上辈子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电视上,杀猪的屠户一般都是三四十不拘小节的糙汉子。配上圆圆的脑袋,粗粗的脖子,再加上油光光的一身肥肉,油光光的大肥手,简直是屠户的标配。

贺婉瑜抖个激灵,心想:若是就此吓晕过去,惠氏会不会打消让她嫁给屠户的念头?

贺婉瑜不愿动脑子,直接翻个白眼装晕过去。

晚饭前惠氏终于将王婆子送走,惠氏满心激动,晚饭都顾不上去做便到了贺婉瑜屋里打算和自己宝贝闺女分享这门亲事的信息,谁知叫了两声都没听到应答,当下吓了一跳,闺女竟然晕过去了。

惠氏大叫一声跑了出去找贺平洲请大夫去了,大夫就住在这条街上来的很快,把脉后,半吊子大夫抚着胡须问道:“今日可发生了何事?姑娘又进了哪些食物?”

一家子饭菜都是惠氏张罗,自然张口便来,然后想到今日之事,隐晦的提了一句。

半吊子大夫不敢确定,沉吟半晌,捋着胡子斟酌道:“大概是吓到了。”

惠氏呆愣住:“吓到了?”她心疼的瞧了眼贺婉瑜,眼神有些哀伤,“都是爹娘不争气,竟然给你说个杀猪的亲事。”

大夫一听这话,当下下结论:“这病就是被婚事吓的,只要姑娘放宽心,心情好,病自然就好了。”

惠氏感恩戴德的送了大夫出去,回来时瞧见贺婉瑜的模样,呐呐道:“怎么就吓到了呢。”

其实开始的时候贺婉瑜是装晕来着,可惜惠氏与王婆子说的时间太久,贺婉瑜装的时间长了便睡着了,加上做了个好梦,硬生生的没听见惠氏的叫嚷和大夫的说话。

等贺婉瑜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了油灯,惠氏和贺平洲双双坐在贺婉瑜床前,瞧见她醒了,忙嘘寒问暖。

贺婉瑜打个哈欠,精神十足的喝了杯茶,问道:“爹,娘,你们看着我干嘛?”

惠氏一听立即掉了眼泪,“好女儿,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

额!

贺婉瑜一囧,低头没说话,她怕开口说话就露了馅了,演技还没酝酿出来呢。

贺平洲瞧着宝贝女儿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又给她倒了杯水,难得硬气的训斥惠氏:“你瞧瞧你,好端端的非得让王婆子给说亲,说什么人不好,说个杀猪的,咱们婉瑜温柔如大家闺秀,就是嫁个秀才也使得,凭的弄个杀猪匠将闺女吓晕过去。”

一听他的指责若是往常惠氏早就一蹦三高拿鞋抽他了,但这婚事是她顶着贺平洲的埋怨让王婆子找的,虽然她出发点是为了女儿好,可到底女儿被吓得晕倒了也是事实,她低垂着头,说不出的委屈,“我也是为了婉瑜好啊。”

“为了婉瑜好?”贺平洲声音一个拔高,“那王婆子什么德性,满清河县谁不知道,怎么就你个傻婆娘一根筋的信她能给咱们宝贝女儿找个好夫家,瞧瞧之前找的那些,不是鳏夫就是老头子,这次倒好,是个杀猪的!我闺女这等容貌,这等性子,肥头大耳的杀猪匠能配得上吗?不知所谓!”

惠氏被他骂的头都抬不起来,两人成亲二十多年,这是贺平洲头一次这么硬气的骂人,倒让惠氏重新认识他一般,惠氏突然抬头说了句,“夫君,这样的你好男人啊。”

贺平洲:“......”总有种白说这么多的感觉。

“行了,我知道错了。”惠氏瞧着贺平洲被自己一句话夸的不骂她了,顿时心花怒放心情变好,“我以后改就是了。”

一旁的贺婉瑜呆若木鸡的瞧着这一对古代夫妻秀恩爱,简直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贺平洲叹了口气摸摸贺婉瑜的脑袋,转头对惠氏道:“你瞧瞧咱们街上杀猪的那个何大,咱闺女能嫁给那样的吗?”

他们这条街上有个杀猪匠,人称何大,一身肥肉据说有二百斤,圆圆的脑袋粗粗的脖子,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加上粗犷的大嗓门更是吓哭过好些孩子,至今这条街上当娘的吓唬不听话的孩子都说:“再不听话何大就来抓你了。”

孩子立马止哭。

惠氏一听,眼前立即出现何大的模样,顿时吓个激灵,当即握着贺婉瑜的手心肝肺的叫唤,“这样的杀猪的咱可不能嫁。”

想到王婆子将人夸上天,又被自家从来好脾气的夫君臭骂一顿,惠氏心里也有些迁怒王婆子了。夫君说的对,王婆子嘴上说的好听,可这好几回了就没一个正经的青年后生。

“娘明日就去回了王婆子。”惠氏爱怜的瞅着贺婉瑜。

贺婉瑜瞧着她娘终于决定放弃王婆子一下子松了口气。

可她这口气还未下去,又听惠氏道:“娘明日找城北李婆子去,听说李婆子嘴巴厉害,说成的亲事没一个不好的,之前被王婆子骗了,这李婆子定然没有问题。”

这次贺平洲也不反对了,他不信任王婆子,但是对其他的媒婆却不排斥,尤其事关他宝贝闺女的亲事,他想着多些选择也好。

贺婉瑜心里哀叹:怎么就这么热衷将她嫁出去呢,她想好好的做个安静的不出家门的美少女都不行啊。

第3章

惠氏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第二日就去与王婆子说了他们的决定转头去了城北找李婆子去了。

许是惠氏说的不够婉转,也或许是因为惠氏空着手去连半两银子没给她,王婆子竟然有些生气,骂道:“好心好意给你女儿说夫家,竟然当了吕洞宾了。白忙活一场,真当自己家女儿是天仙啊,”她骂着一顿,想到这贺家的姑娘长的跟朵花儿是的,跟天仙也差不多了,便改了口,“长的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嫌弃退了亲,活该跟她堂妹一样去做小去,有人要就不错了还嫌弃人杀猪的,我呸,一个棺材铺的女儿还嫌弃杀猪的了。”

王婆子在家门口骂个痛快,转头想起那日许屠户给的一两银子,心想总归有点赚头,只是许屠户许诺的事成后的一两是拿不到了。

因为这未得的一两银子,王婆子在家又骂了一阵子。只是受人之托,成与不成都要有个回话,王婆子换了身衣裳挂上笑脸去了许屠户家。

许屠户名唤秋白,今年二十,在城东开了家肉铺,来清河县两年有余,杀猪的水平那是被人称道,话不多,为人和气,城东这块的大媳妇小姑娘都喜欢往他这来买肉。

原因无他,许秋白长的好看啊。反正都要买肉,来他这还能看见俊俏的郎君,谁不喜欢。

已经到了中午,前头肉铺里静悄悄的,许秋白卖完了肉收拾了桌案正在后院磨着杀猪的砍刀,就见王婆子一脸笑意的进来。

许秋白见此以为有了好消息,站起来道:“王妈妈来了,快坐。”

他手里杀猪刀未放下,吓了王婆子一跳,连忙摆手,“不坐了不坐了,说几句话就走。”

许秋白点点头。

王婆子以为他会着急询问,见他默不作声心里又想,难道只是试试,成不成的都无所谓?她瞄了眼许秋白手中的刀,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待她说了结果对方将杀猪的砍刀落到她头上。

“那贺家拒了。”王婆子心一横便说了出来。

许秋白忽的抬头瞧了她一眼,“拒了?”

王婆子抿抿唇,道:“今日贺家母亲到我家去说,说她家女儿听说你是个屠户,吓晕过去了。”

吓晕过去了.....

许秋白眉头紧皱,想不明白自己能将城东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吸引来买他家肉,怎么到了他看上的姑娘那里就能将人吓晕了呢。

王婆子见他眉头皱着又往后退了一步,讪笑道:“你条件不错,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啊,贺家这姑娘是没福气.....”

她未说完,许秋白嗯了一声,然后又坐下继续磨刀了。

王婆子拍拍胸口,对他这态度有些疑惑,不是他着急忙慌的出银子找她说媒吗?怎么现在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你.....”王婆子瞧着许秋白,觉得这后生也够仗义,没说成亲也没要回那一两银子,于是便好心劝说:“贺家姑娘也就好看了些,只她那名声的确是差,你何苦瞧上这样的姑娘呢。”

许秋白磨刀的动作一顿,抬头,眼神不善的盯着王婆子道:“出去。”

王婆子一愣却没动,许秋白又说了声,“出去。”

“唉你这人......王婆子刚想嚷嚷,目光瞥过泛光的杀猪刀吓得缩了脖子行动迅速的离开了许家。待出了门瞧不见杀猪刀了又来了能耐,骂骂咧咧道,“能耐什么呀,不还是娶不到想娶的姑娘,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人贺家姑娘好歹是商户,瞧瞧你,啧啧,一个杀猪的也想肖想人家天仙似的姑娘,真是不自量力。”

许家院子与外面的街只隔了一堵墙,王婆子声音够大,院子里的许秋白听个清清楚楚。许秋白放下杀猪刀神色莫名,一时陷入在贺婉瑜被吓晕过去里出不来了。

正屋门口一个圆圆的脑袋探头探脑,许秋白头都没抬,“出来吧,瞧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