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火,“我睡觉,你滚蛋。”
游松顶上去“做做运动?”
余男随口问:“玩玩而已?”
玉野斋说的话一字不露听进她耳朵,游松笑:“你不是。”
余男‘哦’了声,“没心情。”
她盛了两碗,一个大海碗,上面浮了两个蛋,一碗正常的,一个蛋,“端出去。”
游松顿了好一会儿,使劲掐一把她的肉,“你有心情真不易。”
他把两个碗都端出去。
通常都余男一人吃饭,家里没餐厅,游松把面放到茶几上,他坐沙发,余男把前院的小矮墩搬进来,坐他对面。
两人闷头吃饭,客厅有过堂风,可没一会还是出许多汗。
游松问:“你和那什么阳的还有联系?”
“他算是我哥。”
“不是前男友?”
隔了会,她才说“他救过我。”
游松抬起眼:“关系挺复杂,还是救命恩人?”
没听到答案,她低头正吃面,那么小的一碗,一绺绺,吃的像小绵羊儿。
游松调侃她:“别说你为报恩才和他一起,多矫情。”
她面快吃完了,半天才低声答“没。”
游松不问了,余男又给他添了一碗,在汤里泡的时间长,有点塌。
她看他吃:“你怎么又来大理了。”
“做生意。”
“哪方面的?”
“大平地听过没?”他喝一口面汤:“大平地二期,正在做项目投标。”
余男有点印象:“房地产老总姓吕?”
“你认识?”
“去年上了云南的‘人物志’,被评为大理市杰出企业家。”
游松挑起眉:“他也配?”
余男看出他表情:“仇人啊?”
游松半真不假“啊,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发现游哥跟以前不同了?
、游&鱼31
这几天晚上,邵淑敏都独自回她住处,房里空旷安静,这时候,她不禁暗骂那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吕昌民沉浸在温柔乡,秦琦那晚后终于想开,她不是贞洁烈女,被两人当众羞辱,即使心里放不下,也不会再没脸没皮找上门。
问她爱得有多深?归根究底只是心有不甘,女人劣根性有一条就是嫉妒心,她不愿输给余男。
说实在,这世界有谁没谁照样活,爱情算个屁,现在才明白从男人那里换真心,纯粹痴人说梦,只恨醒悟的晚。
吕昌民从浴室出来,紧围条浴巾,腰上没赘肉,但明显皮肤松垮垮,不像年轻男人那样有光泽充满力量。
这是吕昌民在大理一处空置公寓,八十平的两室,不算大,贵在地段优越。几天间,秦琦已经陆续把东西搬进来。
她穿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涂面膜。
吕昌民凑过去从上到下的嗅,“香,真香。”他从镜中看去,呐呐地“温柔乡,英雄冢。”
秦琦咯咯笑起来:“你是英雄?”
吕昌民捏她脸:“我不是英雄,却独爱美人。”
秦琦涂完脸,散开一头湿发,侧着头,慵懒的拨了拨,道“你们男人都有道花花肠子,哄起人来,腻死个人。”
吕昌民眼睛看直了:“你说错了,男人还分很多种,愿意哄你,在你身上花心思,那是喜欢你。还有一种,烦你躲着你,一个字儿都懒得和你说。就像你以前那相好儿的。”
秦琦表情僵了僵,‘喜欢’一词经他过口变了味儿,却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她扔下梳子躺床上,脸上没了笑。吕昌民这番话本无心,见她表情忙跟着躺下来。
他搂住她。
秦琦扭一边儿。
吕昌民往她肩上亲一口,转移话题说:“那女的你认识?”
“哪女的?”
“那天,就挺泼辣的。”他想起那身形:“就泼你相好儿一身水那个?”
秦琦顿了片刻,扭过来:“怎么?惦记上了?”
“我就问问。”
秦琦没说话,心里却百转千回。
她还记得,数天前她把她压在马路边儿,她一身狼狈被她扯住头发,有车擦着头上过,惶恐惊怒,仿佛那刻,她主宰万物,自己的命全由她掌控。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有人护着她,帮她出头,帮她揍人,冲上马路时,却没人帮自己。
她口是心非,说和他没关系,却出双入对去吃饭。
她又想起白振阳,他每句话都像把刀子在割她的肉,他说从始至终都是玩.弄她,他全心全意维护那贱|人。
还有哪壶滚烫的茶水,浇在身上,灼烧的却是她的心。
凭这些,是他们欠了她。
秦琦缓过神,娇着嗓子说:“你刚才还说喜欢我。”
他逗她“这叫博爱。”
秦琦听着恶心,却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
“不过什么?”
“那女人性格强悍,可不是你好摆弄的。”
吕昌民嗤笑了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界最大的诱.惑...”他拇指和食指合并搓了搓“是这个。”
秦琦不和他争,轻轻捻着他发根“怎么?还真看上了?”
他没说话,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她自语“难啊!”
吕昌民瞟她一眼“没有老子搞不定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你不也乖乖被我收拾服贴?”
秦琦娇喘了声,顺他话说,“你有魄力当然能搞定,可追女人需要花精力,钱你有,时间不见得任你浪费,更何况是她那种性子。要不我帮你?”她观察他表情,“有时坐享其成也是好事。”
吕昌民眼睛亮了亮,捏着她下颏:“你有办法?”
秦琦淡笑不语,面色笃定。
吕昌民欢喜的不行,哪儿想到吃顿饭一起捡到两个宝儿,他一个翻身压过去,顺手关了灯。
秦琦再次醒来,凌晨两点钟,吕昌民呼声震天响,睡的像死猪。
她往他屁股上蹬一脚,起身下床。
开了电脑,把移动磁盘插.进电脑,里边儿躺着几段视频,她歪在座椅里面看,慵懒转着酒杯。
屏幕的光闪烁着在她脸上投下光影,视频播放完毕,她嘴边挂起诡异的笑。
秦琦截了图,连带见面时间和地点,一同发给白振阳。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她没等回复,直接关了机。
***
大理一早一晚气温低的吓人,余男洗过澡,也没吹头发,直接钻进被窝。
电话铃响,余男看了眼,犹豫片刻,终是接起来。
通话十分钟,也不过啰嗦一件普通事儿,白振阳说话踟蹰,吭吭唧唧的,和平时有些不同。
余男没多想,她应下,想着那天多少有些冲动,男人多好面子,在怎么不对,也不应当着众人面用水泼他,更何况他是阿婆外孙,她的救命恩人。
余男叹了声,关灯缩进被窝里。
躺下片刻,她辗转反侧睡不着,翻了个身,撑着手臂坐起来。
今天月圆,莹白的光穿透云层,朦朦胧胧洒在对面的置物柜上,她眼里反射到一点光。
余男下床,借着月色摸到那东西,触手粗糙,慢慢摸过来,碰到平滑的一面。
搁置段时间,原石剖面变得圆润细腻,正在慢慢散发属于它的华彩。
余男低头摩挲一阵,抬手把原石的平滑面倒扣在桌面,重新躺回床上。
她睁着眼数了数,自那天在玉野斋吃饭,大概已经过了五天。
***
游松那日走后,肩上伤口处理不得当,引起感染。他硬撑,张硕强行拉他去医院,连续烧了几天才好转。
今天大平地二期投标,投标只走过场,游松拿下项目,承包价比市价低一成。
张硕愤愤不平,游松始终没什么反应。
下午,昌融集团高管和沂城一建的建筑班底在会议室坐下来,签订合同并敲定合作方案和细节,会议持续几个小时。
一群人从昌融鱼贯而出,已是华灯初上。
游松走在吕昌民身侧,到门前握了握手,他说“吕总,合作愉快。”
吕昌民说“别吕总吕总了,看的起我吕某人就叫声吕哥,往后的事还要拜托老弟,以后咱合作的机会还多呢。”
游松说“吕哥看得起我。”他笑了笑“一起吃顿饭喝两杯?”
吕昌民喜形于色,皱纹开了几条“吃饭改天,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他今天格外兴奋,男人之间有些事不需挑明。
游松明了。
“那我不打扰你好事。”
说话间,一辆轿车停在身前,吕昌民开了后座的门,看向里面,座上歪着个女人,他稍作停顿,回过头“那,我先走一步。”
他眼中快燃起炽烈火焰,急不可耐钻进车里,反手关门,却遇到阻力,他回过头,门框挡着一只手。
游松笑说“才想起来,今天没开车,搭我们一程,不知吕哥方便不方便?”
吕昌民皱了下眉,心说这人太不开面儿,却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下。
吕昌民的车是宝马五系,空间不算宽敞,游松跟着挤后座,张硕坐副驾,他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他们的车明明泊在停车场,张硕不由瞟一眼后视镜,调转开的视线再次聚焦,吃惊的张了张嘴,看向游松,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游松身材魁梧,他往后面一坐,空间更加局促,吕昌民在中间,半个身子几乎压在那女人身上,对方情况明显不对,她呼吸粗重,面色潮红,喉咙里的音节细弱蚊呐,听在一车男人耳里是糜色之音。
张硕觉出车内气氛诡异,吕昌民却无所知,他搂过女人的腰,另一手往对方胸上抓。
他旁若无人,哪知道,有人额头已青筋暴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这时候我应该在路上,没法码字,所以断更一天,抱歉哦!
、游&鱼32
余男周围云遮雾绕,她觉得热,身上的一切都是累赘。身体里涌起一股不知明的冲动,想被拥抱,被抚摸,想上下颠波。
她勉强睁开眼,朦胧中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可大脑混沌,支配不了行动,她在拽男人的衬衫。
耳边是邪恶的笑,她听见:“宝贝儿,瞧你急的,等我去洗洗,马上来疼你。”
吕昌民从她身上爬下来,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跑,几分钟洗个战斗澡。
他穿着白浴袍,胸膛泛红还挂着水,急不可耐的跳上床。
余男面若桃红,眼眸游离。什么都不做,对男人已是莫大诱.惑,吕昌民欲火攻心,哪有半点抵抗力。
他脱了她衣服,手指碰到裤扣时,已经禁不住的抖...
***
酒店路边白色轿车里,一个男人情绪崩溃,双手插.进卷发中用力撕扯,腮间的胡须比平时还要颓废。
他紧紧盯着酒店门口,双目赤红,突然一拳捣上身侧玻璃,外面的世界被分成无数个,变的扭曲肮脏。
一小时前,是他亲手把余男送上吕昌民的车。一路跟到酒店门口,他眼看着她被弄进去,知道她将遭遇什么,却懦弱惧怕,没有勇气冲进去。
人潮涌动的门口,有两个北方汉子面色冷峻,从小巷疾步进入酒店大堂。
白振阳眼前虚无,不知在盯着什么看。
他情绪到达极限,浑身力气被抽走,虚脱的摊在椅背上,良久,他接通电话。
“你报复的方式就是要她恨我,让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冷笑了声:“当初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毒?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你要毁了她。”他声音嘶哑:“现在满意了?”
那边说了什么。
他问:“你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