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不合身的睡衣被他轻轻用力便化为了碎片。
他再不怜惜,手下所到之处青红一片。炽热的唇在她身上游走,像是野兽一样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撕咬啃噬。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拼了命的挣扎反抗,不惜自残,却终究逃不脱零落成泥,卑微成埃。
此时此刻,安然才真正明白这世界最恐怖的东西不是死亡,而是被命运无情的嘲弄,被绝望一点点碾压,却无从反抗只能慢慢的煎熬体会。
他的伤口犹在滴血,滑落在她的皮肤上绽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红的殷红,白的雪白。
遇到阻碍的那一刻,陈远衡强壮的身体顿时的僵直。
安然和许墨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个人又是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男女之间总逃不过那点儿事儿,他一直两个人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却没想到…
惊讶在一瞬间转变为狂喜。
“然然…然然…”
他呢喃着,亲吻她泪湿的脸颊。然后在不停顿,掐着她纤细的腰身猛地冲破障碍,长驱直入。
这个女人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她是一张干净的白纸,是他给了她第一抹颜色。而从今以后,也只有他陈远衡才能对她肆意勾勒!
BOSS不光缺爱,还嘴贱!
话说,河蟹当头,这段写的真心费力啊。
天热有点儿不在状态,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暑。说好的三更,不过看这天气我只能说尽量,要是晚上没更,估计我就是天热阵亡了…
阿门…
她错了,他不是畜生也不是人渣,而是魔鬼!
而她和魔鬼较量的结局,便是被黑暗吞没然后撕裂。
安然从来不知道黑夜竟然是这样无边无际的漫长,更从来不会觉着其实“死”也是一种幸福。
她丢失了身体却不愿屈服意志,可无奈对手太过强悍,一切无声的反抗终究都被强硬的摧毁。而那些屈辱、恐惧以及疼痛,最后都化作了麻木。
当巅峰来临的那一刻,她哭叫出声,然后便彻底失去意识,昏厥过去。而他却仍旧不知餍足,稍作停顿,便又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心满意足地从她身体里撤离。翻身在她旁边躺了片刻后,起床去壁柜里翻出了一个小型急救箱。
刚才他仗着身手敏捷躲得快,所以安然那两刀虽然长但并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而已。这会儿伤口已经结了暗红色的血痂。他便简单的做了下消毒,又拿酒精棉球把周围的已经干涸的血迹给清理掉。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把安然抱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半宿,陈远衡彻底失眠了。
安然眉头轻蹙的睡脸就近在眼前。他盯着她,忽然生出一种既满足却又不真实的感觉。这个女人本来是他已经打算放弃的,可谁能想到峰回路转,如今她实实在在地归他所有。
他有过许许多多的女人,可没有一个会在水溶交融之后让体会到这样的满足感和归属感。不只是因为欲望。
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
多好!
可想到这里,他开始隐隐有些头痛。
从前他和她的接触便是次次交恶,经过了今晚,大概一个“恨”字都已不足以形容她对他的感觉。他几乎不用想便可以预见前路有多艰险。
陈远衡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声,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个愉悦的弧度。
不管怎么样,恨也好,爱也好…既然她已经是他的了,他都不打算放手。只要人在他身边,他便有的是和耐心来抚平她的伤痛,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她让他有了太多的破例,也勾起了他太多从未有过的情绪。
所以,她也只能是他的!
我不行了,我要去吃冰糕…除了糖就是冰那种…
chapter 37(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陈远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在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
安然仍旧睡着,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他想起今天下午约了沈拓,便抽出被她枕的发麻的手臂,起身准备洗漱出门。临下床时,他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眉心的疙瘩,忍不住叹息。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战斗澡,穿戴整齐匆匆离开。
安然是在下午醒来的。
屋子里还维持昨夜战争后的凌乱,却不见了那把她用来行凶的瑞士军刀。薄被下的身体不 着寸 缕,难受的像是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浩劫。
安然盯着虚无的某处眨了眨酸涩的眼,却发现一滴眼泪也无。只好无声的笑了出来,说不出的凄楚悲凉。
她从床上翻滚下地,然后艰难地爬去衣帽间随意翻了套衣服套在身上,便赤着脚离开卧室。
两名女佣就守在门外,见她开门出来俱是一愣。
安然扶着门勉力支撑住身体,冲她们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能借我套衣服么?”然后靠着墙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一名女佣转身离开。片刻后管家亲自送来了衣服,还没开封的礼服式黑色的连衣裙,穿到她身上有些宽大。
安然离开的时候管家面上露出一丝犹豫,却终究没敢阻拦。只是周到地替她安排了一辆车,送她进城。
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所有人都看见陈先生抱她上楼时,是多么的视若珍宝。
安然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小美不在,这让她松了口气。
她的手机昨天临走时落在了家里,被小美捡到放回了她卧室。还剩一个电量,屏幕十几条未接来电,有安心的也有她小叔的。
看样子她昨天从医院消失掉,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安然整理了一下思绪,拨通了小叔的电话号码。
安仕清接到她电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一通焦急的询问外加几句训斥。
安然瞎编了个理由,也不管说不说得通,然后只说自己没事。好在她小叔也没在深究下去,
挂了电话,安然一阵苦笑,心理却控制不住的难过。
没爹没妈的好处就是无论你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真正关心,不过也免去了很多难堪!
关于然妹妹是怎么爱上BOSS的,这是个很纠结而微妙的过程。
我只能说,然妹妹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会滚着滚着床单就happyending了。强X一次是恨之入骨,强X100次就成了爱情,这不科学!
PS,最近身体状况不好,兽兽保证每天更新,但是每一天一更两更不定。能多更会尽量多更的。
本文预计8月前完结~
许墨林葬礼那天,C市的温度达到历史以来的高峰。
炎热的太阳穿透过空气炙烤着,像是要将这天地间的万物统统融化掉。
冗长的悼词千篇一律,都是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的好,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安然的耳朵
她今天的身份其实有些尴尬,明明该是许墨林最亲近的人,但偏偏就差了一个仪式和一个名分。
相熟的朋友在和许家人表达哀思后也会上前来劝说她几句。几乎所有人投向她的目光里,都或多或少的夹杂了同情。然而安然却仿若不觉,只是盯着黑白照片上那人温暖的笑颜,呆滞而沉默,连半滴眼泪也无。
她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同情。她只想让她的墨林哥回来,哪怕用她的一切去交换她都心甘情愿!
可为什么,偏偏好人不长命?!
死的是温和善良一心一意疼她爱她的许墨林,而不是陈远衡那魔鬼!
其实安然始终都无法接受许墨林已经离开的事实,直到她背着大家,亲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白布。
然后明白为何所有人都拦着她,不愿意让她见许墨林最后一面。她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依稀辨认出爱人的面容,
可她并没有如所有人预料中那样崩溃,或者更标准的说,是在经历了一切最悲伤和最不堪的事情后,已经彻底变得麻木。
她偷偷取下了许墨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解开项链,连同自己手上那只一同穿起挂在了脖子上。
闭棺入殓的前一刻,安然忽然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样向已经安睡的人扑去。她后面的安心眼疾手快,拦腰抱住了她,吓得满眼是泪,“姐…姐你要干什么!你别吓我啊…”
她却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晃着膀子挣扎,嚎啕大哭,“墨林哥…墨林哥你别走…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
说好了不离不弃,说好了生死相随的!
他怎么能先她一步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世上,被人欺凌任人践踏…
他走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安然那随着许墨林一起离开的念头不是只想想而已。
从殡仪馆出来,她看着路上疾驰而过的车子几乎就要飞身冲过去。可就在抬脚的那一瞬间,被安心从后面死死抓住了胳膊。
“姐…”安心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里目光怯怯,“姐,你走了爷爷怎么办?”
爷爷…安然一个激灵…
是啊,她走了爷爷怎么办?!
只是这个问题尚来不及思考,上天便再一次抛出沉重的打击,替她做出选择…
当年安然父母双双意外去世,安老爷子已经经历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彼时身体还算是硬朗,才熬过一次打击。
所以许墨林的死讯始终是瞒着安老爷子的。可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到底还是传进了他耳朵里。
许墨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更是他孙女心目中唯一认定的幸福。
自从失去大儿子去世以后,安老爷子唯一的寄托便是把安然抚养成人,然后看着她开开心心的出嫁,有个好的归宿。
这一次未来的孙女婿去世,立刻勾起了安老爷子多年以前那段回忆。然后所有的哀伤,以及对孙女的怜惜都一并爆发出来,在许墨林葬礼的当天下午昏倒住进了医院。
chapter 37(下)
安仕清在从殡仪馆回去的路上接到的电话,然后一伙人赶紧又马不停蹄地转道去了医院。
安老爷子是受刺激过度导致的脑出血,幸亏保姆发现的及时,否则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安然和她小叔一家到医院的时候刚好赶上抢救结束,护士推着移动床从手术室里出来。安然哭着一路小跑扑到床前,见爷爷还在昏睡中,怕吵到他又赶紧捂住嘴把声音憋了回去。
跟着一起出来的主刀大夫姓何,算起来还是安老爷子的学生,到现在逢年过节的也总要去安家探望。
他拍了拍安然肩膀,算是安慰。然后伸出手迎向疾步走来的安仕清,“安局长。放心吧,安老师情况基本稳定了!”
安仕清抓住他的手紧紧一握,“有劳何主任了!”
“安局长客气了,都是应该的!不过接下来的24小时至关重要,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安心忽然插了一句,听得所有人又跟着满脸忧色。
何主任略微沉吟道:“不好说。这个要看后期恢复!”
“那最坏的情况呢?”安然抹了抹眼泪也起身走了过来,“会不会瘫痪卧床什么的?”她其实更害怕爷爷会永远醒不过来,却下意识地不愿意往的那个方向去想。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最重的人,不能在失去另外一个!
“不会的!”何主任十分笃定地摇头,“老师这次凶险在病发的突然,可出血点都不是在主要责任区,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么,我就不能确定了,这个主要还得看个人体质和后期康复。”
个人体质…
安然脸色有些不好,“何叔,你这话说不了不是等于没说嘛!”
“然然!”安仕清不赞同地冲她皱眉:“怎么能这么和何叔叔说话!”
安然也知道这话有点儿失礼,“对不起何叔!”然后便咬住唇倔强地不再说话。
“丫头你也别太担心了!”何主任知道她关心则乱,倒也没往心里去,“其实有很多患者恢复得好,根本看不出得过这种病。老师也是学医的出身,相信应该没问题的!”
安仕清也及时跟着打了圆场,“千言万语还得和你道一声辛苦!”
“自己人,咱就别客气了!”何主任示意护士把人推去病房,伸手又和安仕清握了握,“我一会儿还有台手术,先失陪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安老爷子现在的状况是寸步不能离人的。
安心还得上学,而且她那不靠谱儿的性子跑跑腿儿还行,别的是指望不上了。安然平时再省心懂事也还是个孩子,所以主要还得是她小叔两口子挑大梁。不过好在一个单位一把手,出门不用请假,一个工作也还算清闲。
这边刚刚安顿好,安仕清单位那边便来了电话,临时有点儿事情。所以当天下午安然和她小婶儿留在了医院。等到晚上7点来钟的时候他再过来换班。
从医院出来安然小婶本来想领她一起回家吃晚饭,可安然胃里鼓鼓的半点儿食欲没有,便婉拒她打车回了租住的地方。
她这一路上有些失魂落魄的,临下车还差点儿把一元钱当成二十的给了司机。到了家门口儿又是好几次拿错钥匙,半天才捅进锁孔里开了门。
家里没人,小美不知道又跑那儿去打工去了。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她边换鞋边随手摁下了大门旁边的开关。视线瞬间明亮起来,安然也硬生生顿在原地,连手中的拎包也跟着应声掉落…
英俊的男人一派闲适地斜倚在客厅那张不大的沙发里,一手拄着下巴,一手转动着手机,见她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己便冲着她一笑,站起身来,“回来啦!爷爷情况应该都稳定了吧!”
boss登堂入室了,同意然妹妹往死里挠他的,举手!
chapter 38(上)
惊诧过后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安然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嘎嘣’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撕碎,“你怎么在这儿?!陈远衡,你竟然还敢来!”
他有什么不敢来的!
陈远衡心里好笑地哼了一声,脸上表情倒还算‘谦卑’,“我听说爷爷生病住院,担心你就过来了。”
当年和陈远衡父亲一起拼杀的一个叔叔辈最近十分不安分,想要越界捞钱。陈九茴清理门户受了伤,还有很多善后事情要处理。那天他和沈拓约好了下午见面就是要谈这个的,结果前脚刚到地方没一会儿,管家就打电话过来,说“安小姐坚持要离开”。虽说是实在被安然气急了,陈远衡冷静下来也觉着头天晚上自己做的过分。想着不能在逼她太紧,她要走便也就随她去了。
终究是放心不下,便派了手下最得力的陈宽跟着她。几天过去相安无事,他也算稍稍松了口气,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安抚。
可谁承想今天中午陈宽就报上来说她从殡仪馆出来竟然想撞车自杀!幸亏她那个堂妹给及时拦住了。紧接着又是她爷爷住院的消息。
他那时候正开高层会议,急的丢下一会议室的人就跑了出来。人都到医院了又觉着这时候出现不合适,可不和她见一面说几句话,又实在是抓心挠肝的难受。最后只好和医院那边仔细交待了一下,跑来这边来一等就是一下午。
不是不知道她恨自己入骨,也不是不知道恶言相向算是好的待遇。
可这会儿看着她满眼冰冷的愤怒,和恨不得杀他而后快的架势,心里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难受,甚至一阵阵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