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担心的,教里像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只你一个。啊,还有她。”小丫指向正吃着果点的柳吟。

柳吟冷哼一声:“朝廷的人只会保护我,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那我第一个就拿 你开刀。”小丫说着就凶狠狠的朝她走去。

“小丫,来者是客。”谷白拦在小丫面前。

“你?”小丫恨恨的望站谷白:“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竟然还帮着别人,你的脸还不够花?要不要我再多增几道?”

摸摸脸,谷白识相的退下。

柳吟呸了声:“你这男人也太软弱了。连我幕哥哥的一根毛也比不上。”

小丫哼哼几声:“至少他喜欢我,完全属于我一个人。告诉你,教主除了死去的那个傅青华,谁也不会喜欢,特别是像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

“你说谁没脑子?”柳吟蹭的站了起来。

“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二话不说,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坐在廊上看天的我已然见怪不怪,柳吟与小丫的相处就是这样,水火不融,倒是小丫与谷白让人跌破眼镜,没想到小丫竟会同意嫁给谷白。

心又忧忡了起来,又是半个月,今晚邪功的吞噬会再度发作。

师傅的药已然失效。

该怎么办呢?想到那晚的缠绵…只觉浑身不自在。

难道真的一直要这样?(作者:我其实不邪恶的!)

无药可解吗?一辈子这样吗?

心情沉重。

夜,很快暗了下来。

我有些局促不安,怕他再与兽群疯狂,又觉得那样的缠绵不是办法。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失。

最终,一咬牙就要出门。

然而,刚站起,只觉一陈眩晕袭来,突觉浑身使不上力。

此时,门被推开,柳吟一身明媚装扮走了进来。

“你,你来做什么?”身子越来越无力,这情况…

“没想到药的效力这么快。”柳吟冷笑的望着我。

“你对我下了药?”我惊望着她:“你要做什么?”

“那晚,我并没睡着,你走后,我也跟着去了,你在树上的无耻样子我都看到了。”她下鄂矜傲一扬:“洞房之事便是幕哥哥邪功反噬的解药,这种事,我也做得来。”

“什么?”

“你就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一切就不一样了。”

“不,你不可以,那,那太危险了。”头越来越晕,睡意渐渐袭上来,强克制着药力,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你就是靠你的身体缠上幕哥哥的吧?娘亲也告诉过我,男人最喜欢这种事了,只要女人好好利用身子就可以让男人死心塌地。”柳吟笑得开怀:“我喜欢幕哥哥,很喜欢很喜欢,这种事我也做得来。”

“柳吟,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克制不住了,“别去,危险,危险啊。”

柳吟轻视的望了我眼,转身出门。

“柳吟?”眼皮越来越重,沉沉瞌上之时,我猛然将发簪从发髻上拿下,刺进了腿侧。

精神一震,趁此,快步朝外走去。

夜色清冷,刮着寒风,刺目刺骨。

快步上了廊时,晕眩再度袭来,睡意浓浓。

“这柳吟到底放了多少的药量?”我喃喃,发簪已经刺得很深了,痛疼蔓延四肢,可依然抵不住睡意,任寒风再冷,脑袋又开始模糊。

时间在此时,已过去了一柱香。

不能睡,绝不能睡,这是一条人命,柳吟再怎么闹,也不应该为此而死。

更不能让刘幕杀了她。

腿上的簪子又刺得深了些。

趁着清醒,我飞快跑向梨花园。

“京云?”巫臣华禹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你受伤了?”

夜色下,巫臣华禹一身白袍,急急朝我走来。

当他来扶我时,我死死的抓紧他的手,“快,快去阻止柳吟,快。”

“柳吟?她怎以了?”巫臣华禹蹙眉。

“她,她去找教主了。”

“这个时候?”巫臣华禹脸一沉:“我先送你回房。”

“不,不用,你先去找她。我没事。”我推开他,让他快去找柳吟,迟一步怕是要出人命。

“不行,你在流血,不包扎的话会失血过多。”巫臣华禹坚持。

“我真的没事,就这么几步路而已,我能自己回去,你先去找她,快去啊,再晚我怕会迟了。”我再次推着他。

“好吧。我去去就来。”巫臣华禹还是不放心我,让我安坐在廊栏上后,才急急离开。

希望赶得急时,我喃喃着。

晕意和睡意又在这个时候袭来,我不再去克制它。

就在要陷入昏沉时,一声凄厉的喊叫破空而出。

这喊声,是刘吟发出的。

心神一震,药力在此时突然一扫而空,我惊的坐起,跑向梨花园。

刘吟的凄厉叫声自然将小丫谷白等人也引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我时,愣了愣,谷白赶紧给我在伤口上倒了些粉。

“先进去看看。”不等他敷完,我就快步进了园内。

此时,巫臣华禹走了进来,他手上抱着昏过去的柳吟,月色下,柳吟面色惨白,胸口血迹斑斑。

“她,她…”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剩一口气了,应该还能救得出来。谷白,快。”巫臣华禹将人放在地上。

谷白立时走了过去医治:“五脏六俯俱损,就算医好了只怕也要落下一身的病根。”说着,他拿出银针开始施针。

还是来晚了,我苦笑,五脏六俯俱损?这对一个小姑娘来说,这样的病根还不如死的好。

心里自责,一想到屋里的人,我赶紧就要进去。

“他已经不在里面。”巫臣华禹道。

“难道又去?”我望向山林深处。

他沉重点点头。

就在我要去山林时,巫臣华禹突的抓过我的手:“你不能去,那儿有朝廷的人和武林人士在,你去很容易被他们抓住。”

“可他在那儿。”我急急道。

“教主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我不放心。”那样的他,怎能放心?与群兽嘶咬的惨样历历在目,没有自我,没有意识,有的只是本能的求生欲望。

“你也帮不上他的忙。”

“不管如何,我也要去看看他才能安心。”挣开他的束缚,我跑向山林。

早就试过了,根本做不到不管他。

是啊,我不相信他,我怕他,但我更爱他。这份爱带着矛盾,带着恐惧,带着挣扎,带着不知所措,但我却想与他患难与共啊。

野兽的吼声响彻云宵时,我的心也跟着一惊一跳。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

他全身都已带了伤,疯狂的用蛮力与兽群撕打在一起。

“刘幕,刘幕——”倾尽全力喊着,每看到一次,心就痛一回,难以承受。

不顾一切的跑向他。

夜风吹乱了发丝,陈陈血腥味飘过。

他像是听到了声音,涣散的瞳孔无意识的朝我看来,但很快,又与兽群战在一起。

闭上眼,就在我要跳进兽群时,一把冷剑突然抵在了我脖子上:“不要动,再动就杀了你。”

“你是谁?”此刻,全身心都在刘幕身上,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完全没感到害怕。

“跟我走。”他一步步拉着我离开。

“不行,”我欲挣扎,突觉劲上一麻,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醒来时,映入眼底的是一种明黄的颜色。

明黄?那是皇家的颜色,御用的颜色,只有在皇宫…

明黄?我猛的睁开眼。

“醒了?”熟悉的声音,冰冷的声音。

骇然转身,见到了刘荣,以及张进,念瑶等无数暗卫。

二年的时间,帝王之气在刘荣身上已经逐渐形成,莫测的神情,薄凉却又深邃的视线,举手投足,皆是强势与肃迫。

这感觉,就像当年的刘荣。

“你是魔教教主的贴身侍女?”刘荣问得漠然。

“是。”我慌张低别过脸,不敢去直视他,害怕他发觉什么。

“他旁边除了你,还有别的女子吗?”他继续问着。

“没有。”

我的话音一落,他的眉轻揪了起来:“一个女人也没有?”

“没有。”已然肯定,他问的那个女人是我。

“难道她真的…不会的。”刘荣喃喃,蓦的,他又问道:“那你们教主平常都做些什么?可有去什么地方?”

“教主平常就处理一些教务,除了他的梨花园,哪里也不去。”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我努力让自己心绪平静。

再见面,只剩慌恐,过往的日子历历在目,那些痛楚不想再承受。

他何时才能放下对我的执着?

“你们教主可有与哪个女人走得亲近?”刘荣的面孔极为阴沉。

“没有。”我嚅嚅道。

“你认识一个收傅青华的女子吗?”

“不认识。”

念瑶走了过来,冷声道:“你方才讲的话若有半分是假的,你的脑袋就不保了,明白吗?”

“我,我明白。”

“你们教主就这么清心寡欲,身边没一个女人服侍?”她厉声问。

对于念瑶,我反倒镇定了下来:“教主平常就只习武,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念瑶冷离:“那你怎么说?贴身侍女怎么又是个女的?”

“教主会选中我,只因我容貌普通不过。”这个理由,她必然会相信的。

“皇上,看来这个侍女说的并不假,属下们该如何处置她?”张进在边上问道。

刘荣握紧了双拳,面色极为不佳,半响,肃声道:“朕不信,朕不信她就这么死了。来人,明日一早就攻上魔教总坛,人数不够让十万御林军顶上。”

张进和念瑶互看了眼,齐道:“是。”

什么?十万御林军攻上总坛?这,小小雾山,别说十万御林军,只怕一万也足以踏平。

为了我,他竟然如此兴师动众,就不怕背上骂名吗?

我又怎能让魔教无辜的人为我而送命?

就在我焦燥不安时,有侍卫进来禀道:“禀皇上,魔教教主求见。”

我一震,刘幕他,他不是在…这个时候,他一定是受了极重的伤,怎么还出来?

是来救我吗?不,我小小侍女让教主亲自相求,刘荣知道了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就在我惶惑时,一道傲挺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刘幕。

他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我,没多少情绪波动,只目光温柔,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刘荣身上。

同样的身高,同样挺拔的身形,相似的轮廓,俊美的五官…唯一不同的是,刘荣散发着的是帝王的强迫与压迫,刘幕则已然换上了一身的沉稳与飘逸。

“皇兄。”刘荣苦涩开口:“青华呢?她人呢?你怎么没带她来?”

面对这个弟弟,刘幕轻叹了口气:“荣儿,你还没放下这份执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