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然后退一步,才想到后面是墙,根本无法后退,只得僵挺在那儿.
"朕说过你禁笑."他冷傲的睨视,眼底的冰更寒了一层:"你方才在想什么?"那温柔的目光,嘴角淡淡的笑意,不知为何,刘幕心里非常的不悦。
方才笑了?我怔愣了下:“奴,奴婢没想什么。”
修长的手扣上了我的下鄂,迫使我仰起头与他直视,刘幕拧着眉盯着我的唇半响,目光倏然间暗寒了下来:“那晚你和刘荣出去,发生了什么?”
作者题外话:票票…
蓦然睁大眼,在他幽暗的紧锁下,指尖微微的颤抖起来:“奴婢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以为朕查不出来吗?”
“皇上明鉴,王爷可以说是奴婢看着长大的,那晚王爷只是带奴婢出去玩一会,仅此而已。”握紧双手,迫使自己沉静下来。
他应该不会察觉到什么的。
此时,万公公突然走了进来,见到此景时,愣了愣,便像没事般躬身问:“皇上,夜深了,不知道今晚去哪个娘娘宫里?”
“今晚由傅青华伺寝。”刘幕沉声说。
“是。”万公公退出。
他放开了我,我却惊恐未定,只觉胸口像是被刀刺般的疼痛,对这个男人,心里的恐惧…
夜已很深,清冷月光透过纸窗照进,泄了一地的银辉。
我任由身上的人发泄着,心思却抛到了九宵云外,真正说起来,于我的伺寝之夜算上今晚,也只有五次,每一次都是我的恶梦。
我想逃,无处可逃,只有被动的承受着。
“该死的,与朕欢好时,你竟敢想别的事情。”
胸部的疼痛使我回过了神,见到了刘幕夹杂着欲望的怒火,修长的双手覆在胸前,狠狠的蹂躏着。
忍下疼痛,我努力使自己平静回应:“奴婢不敢。”
刘幕眼底的怒火更甚,目光却是狠劲的盯着我的唇,下一刻,他低下了头。
瞬间,我别过了脸。
“你?”刘幕的唇落在了我的脖子上,眼底的厉色越浓。
只要他的眼底没有杀意,我的恐惧便不会那般浓郁,心里也是紧张的,但就是不想与他亲吻,迎着他冷厉的视线,我小心的说:“奴婢听说二个相爱之人才会亲吻,皇上是爱上了奴婢吗?”
他眼底有片刻的愣鄂,转眼一闪而过厌恶与轻鄙:“爱?你配得到朕的爱吗?”说完,翻身下来,闭眸冷道:“滚,朕不想看到你。”
我轻吁了口气,下床。
初六这一天,又下起了雪,夹着细细雨丝,泌入心骨的冰寒。
一名宫女进殿后俯在我耳边说了些话。
半响后。
“下去吧。”我挥退了宫人,望着窗外天边的暗云,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全身起了寒意,我才撑起油伞,朝宜华宫走去。
自从澜嫔有孕以来,她已然成为后宫中除和妃之外最为得势的妃子,几乎天天有各宫美人嫔妃前来巴结讨好,甚至还有官员内眷。
澜嫔是风光的,也该是得意的。
“姐姐怎么来了?”刚进了宜华宫,张进就笑眯眯的迎了出来。
澜嫔正在吃着新鲜的水果,冬季几乎是没有新鲜果实的,除了外邦进贡的,而进贡的一般极少,整个后宫,也只有怀着龙子的澜嫔和和妃才能吃得到。
“奴婢见过澜嫔娘娘。”
澜嫔淡淡看了我眼,又优雅的整整她的流苏云彩襦裙,好半响才说了句:“起来吧。”
这短短的好半响时间上的停顿,无疑是在立威。
边上的张进看了眼澜嫔,又小心的看了我眼。
“娘娘心情很不错。”望着澜嫔满面惬意的脸庞,想到方才宫女所说的,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澜嫔放下了手中的水果,抬眸,挑畔的望着我:“怎么?你有意见吗?”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认为,娘娘不该在路上铺设石子害和妃跌倒,还嫁祸到念瑶身上。”直视着她,看着她的面孔由惬意到慌恐,再到紧张和无措,然后回归平静,僵着声音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娘连奴婢也要隐瞒吗?”显然,再次成为伺寝,澜嫔心底对我也开始防备和猜忌。
澜嫔抿着唇不语。
我又道:“既然如此,奴婢就只好将这件事禀明皇上了。”说完就要走。
“慢着,”澜嫔终于开口,戒备的望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自然有知道的方法。”
澜嫔冷哼了声:“那天,我也是无意中看到念瑶在和妃要路过的路上铺了碎石的,然后又看她扫了石子,我只是顺便再把石子放回去而已。”
“娘娘不该在这个时候与和妃做对。”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娘娘现在要做的是深居简出。”
“我不在受宠的时候给自己提升,等失宠了还会有机会吗?”
“和妃娘娘现在并没有对付娘娘,一旦让和妃知道那石子是娘娘使的绊,只怕将来…”话还未说完就被澜嫔截断:“还没有对付我?上次她冤枉你偷东西杖打你,就是针对我来的。”
“奴婢说了,上次只是个误会。”和妃真正要对付的人是我,并非澜嫔,我突觉得头疼。
“总之事情已经做了,还有了替死鬼,都怪你多管闲事救念瑶出来,要不然事情早就了结了。”澜嫔神情一闪而过狠戾。
我一怔,一直认为澜嫔虽据傲过甚,却也是有隐恻之心的,可如今,她的言行…是皇宫改变了她,还是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我轻道:“娘娘不该乱冤枉人,更不该惘顾他人性命。”
“乱冤枉人?惘顾他人性命?哈,傅青华,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以前在太后身边,恐怕这是常做的事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澜嫔笑得上接不接下气。
“娘娘怎么会这么认为?还是,有人在娘娘耳边说了奴婢什么?”澜嫔刚入宫,我与太后的事又知道多少?这会这般说,无疑是有人在她耳边煽了风。
“我自己猜的。难道不是吗?”澜嫔冷哼。
“奴婢没有。”
“什么?”
“奴婢没有乱冤枉过人,更从没有惘顾过他人性命。”目光坦城,神情平静,只因我没有说谎,一些人的死就算是太后要对付,她们也早已恶贯满盈,只不过是太后棋高一着,抢了个先机而已。
或许,我该庆幸,到太后身边时,那些后妃或多或少都跳进了皇宫这个争宠的大染缸里,就算对付她们,也能那般理直气状。可心中对她们还是悲悯的。
兴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平静,澜嫔竟怔怔的望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轻福了福:“这件事就交给奴婢处置吧,娘娘一定要记住,以后做事在羽翼未满之前,千万不得这般鲁莽。”
“你怎么善后?”澜嫔硬着声问。
作者题外话:二更结束,哈哈!
票票,收藏,留言…我都要,吼吼。
第五章 痛失爱子
“有些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有一些事,是不了了之的。娘娘不必担心。”怎么善后?既不能说出事实,又不能让念瑶顶鼎,还能怎么善后?
“皇上只给了你七天的时间,如果查不出来,可会把你交给和妃处置。”澜嫔紧盯着我,满目狐疑和猜忌:“这件事怎么可能不了了之?”
“娘娘不是已经把结果说出来了。”
“什么?”澜嫔一怔,随即不敢置信的望着我:“难不成你打算把自己交给和妃?你,你不会这么笨吧?不会的,你怎么可能这般善心?”
我没回答,只施礼:“奴婢告退。”
细雨已经停了,下的雪不大,却比往常更冷。
走于清静的小径内,直到一处假山旁,我停下了脚步。
“姑姑。”此时,从假山内走出一宫女来,朝我施了礼。
“找到合适的人了吗?”我轻问。
“是,膳司房的方麽麽,她这几年出宫采办时,收了不少的贿赂,还利用宫中菜源渠道从中收利,这罪已是死罪,奴婢跟她说了,由她出面顶了澜嫔娘娘,姑姑还会善待她的家人。”
我点点头。
“姑姑,大家都很好奇,你的下一个主子会是澜嫔娘娘吗?”宫女问。
“大家怎么会这样想?”我的日子已不长久,就算能活着,也不想在这宫里里待下去,但此时,却不能给这批人一个肯定的答覆。
太后甍逝,但她的势力还是存在的,那些一直效忠她的宫人们都在寻找下一个主,希望以此荣华富贵下去。
“那姑姑有没有想过成为皇上的妃子?”宫女又问。
“什么?”我一愣。
“自太后去逝后,大家能做的事少了,宫里的要职基本都被皇上换了人,大家处境并不好,要是姑姑能成为皇上的妃子,大家就会像以前为太后一样为姑姑做事,姑姑过得好了,大家的处境自然不必忧虑。”宫女小心翼翼的说。
并不意外那些人会这么想,更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些人,我说:“有些事议论还早,大家候着静观其变,时间一到,我会拿出主意来。”
“是。”宫女精神一振:“那奴婢先告退了。”
当年的太后养着一批人,几乎都位居要职,而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后宫各处的职位都换了新人。
我无意聚集这些人,无意去利用他们达到什么目的,更无意成为他们的新主,现在我唯一的念想便是孩子。
至于成为那个男人的妃子,呵,这是我想也没想过的事,甚至连丝妄想也没有,唯一想要的便是离开他,远远的,离开这个能让人失去自我的地方。
此时,雨突然密集起来。
落在脸上,沁寒不已。
匆匆出了小径,便瞥见了一抹明黄,就在离我十步之外,傲岸身影,负手站于湖边,帝王的气息,是不敢叫人接近的肃迫,却也隐隐透着落寞与孤独,那是身为帝王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冷眼看着,转身离去。
却不料他身边的贴身侍丛突然唤道:“是谁?”
离去的身子一僵,不得已,硬着头皮上前:“奴婢见过皇上。”
尽管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头皮却陈陈发麻,好半响, 他薄凉的声音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若找不出害和妃跌倒的凶手,你该知道是什么结局。”
“不管是怎么样的结局,奴婢知道皇上不会让奴婢死在别人手上。”我平静回应。
“这个时候倒不怕朕了。”怪异的,他的声音里竟没有往常的冰冷。
下鄂被他挑时起一陈冰凉,那是他手的温度,漆黑如墨的视线极为深沉,像是要望进人的灵魂深处,太过深邃使我无法直视,只得垂下眸子。
“看着朕,朕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随着下鄂的扣紧,不得已,我只得抬眸看他。
“告诉朕,你喜欢朕吗?”说完这话时,他的眸子更为沉黑,看得深了,还能看到一丝矛盾。
喜欢他?心里下意识的闪过讥讽。
我想,我应该没有将心里的讥讽,不屑表现在脸上,但他的身子却陡然僵硬,脸瞬间下沉泛上怒色。
我心一凛,压下心中的不安,强迫自己说:“奴,奴婢自然是喜,喜欢皇上的。”
然,随着我说每一个字,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怒炙,越来越犀利。
“傅青华,朕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刘幕的声音是压抑的愤怒,像是遇到了什么令他难堪受挫的事。
说完,他放开我,甩袖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轻松了口气,却也觉得今天的刘幕很奇怪。
隔天,阴雨绵绵,天气变得更坏。
我正打算前去景兰宫,就见念瑶气喘吁吁的跑来说:“青华姐,害和妃娘娘跌倒的凶手找到了。”
我一怔:“什么?是谁?”
“是如嫔。澜嫔娘娘站出来指证的。和妃已经命人前去抓如嫔了。”念瑶整个人变得轻松:“那如嫔太可恶了,竟然来诬陷我。还好澜嫔娘娘深明大义。”
“如嫔?”越过念瑶,我快步朝景兰宫走去。
怎么会是如嫔?难道是那些人擅自行动了?
不可能,他们还没有等到我的答复,断不可能贸然行动。
哪知还没到景兰宫,就与一名慌慌张张跑来的宫女差点相撞,那宫女一见是我,忙施了礼:“见过姑姑。”
“慌慌张张的跑什么?”我微训斥。
“禀姑姑,如嫔跳湖畏罪自尽了。奴婢正要去禀报皇上和和妃娘娘。”宫女说完,快步离开。
事情来得太快,有种措手不及之感。
站在原地,额头抽痛得厉害。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澜嫔所为,因为唯有她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是嫁祸者。
只没想到,为了给自己脱罪,她竟然会害自己的亲姐姐。明明说了能解决,显然她不相信我,更不想对我竟防备至此。
当进到景兰宫里,澜嫔跪在地上悲伤的哭泣,和妃在边上说着:“妹妹快起来,妹妹如此深明大义,是后宫的表率啊。”
上座的刘幕神情莫测,俊美面庞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作者题外话:丹丹更新可勤了,所以,要票票啊。
“臣妾有罪,因念着如嫔是亲姐姐,没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指证,这几日,茶饭不思,日夜受良心谴责,又担心姐姐会再害和妃娘娘,臣妾才,才…”澜嫔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一翻行礼。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在了我身上,目光各异,心思也各异。
刘幕直视着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