涢水与废舞的首领对望了一眼,其实他们知道,就算是太子亲自指挥,他们这部分军队也是国中实力最弱的部队,他们回去于事无补,但是至少心理面安慰。
“现在只是潜伏在三国之内的黑衣武士发动了内乱,安阳王真正的厉害部队还在陵城之内,第一,第二,第三边城正是陵城与各国都城之间的必经之路,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第一二三边城失守,安阳王的大队人马就如无人之境攻打三国,到时候各位的都城恐怕会更危险。”初夏站起身来,冷冷的扫了刚才发言的首领一眼。
那两人一怔,可能觉着初夏所言有道理,再加上忌惮初夏的身份——边城一战,如果不是初夏刺伤了主帅,他们又怎么可能以少胜多呢,于是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驳的话语了,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那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初夏有条不紊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军事地图,“我们一方面死守住边城,不让军队与黑衣武士形成呼应之势,一方面则要主动出击,打安阳王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无暇顾及三国内乱,这样一来,他想离间徵盟的计划就会不攻自破。”初夏纤细的手指在军事地图上移动,“我们已经在城外布置了陷马坑与陷阱,又将城墙加高,现在的边城与过去相比,防守力至少提高百分之五十,易守难攻,另外,在边城周围埋上这种地雷,可以将防守力提高到百分之二百,节省出来的人力与武力可以进攻新的城池,然后再依法炮制,将我们攻陷下来的每一座城池都变成我们的堡垒,相信不出三日,安阳王一定会舍弃进攻三国的计划!”
“地雷?”众人皆对初夏口中所说的新式武器产生了怀疑。
初夏不动声色,径直走出房间,走到县衙后面的空地上。
末敬腾懒散的站在树荫下,削薄的唇角冷冷的翘起,似乎并不认为初夏能够说服他们。而凤舞则有侍女搀扶着到一旁的石桌边休息,安阳王的酷刑让他的元气大伤。
初夏走到远离众人三十米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地雷埋进了土中,挂上炫,回身扫了众人一眼,就在这时,初夏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带着杀意的风声从墙上疾驰而下,迅速的到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的身子一侧,滚出了两米,只觉得一样冷冰冰的东西擦着她的脖子而过,一抹锐痛让她惊呼出声。
就在这时,她才意识到手中还拿着地雷的引线,糟糕,刚才那一躲闪…迅速的,初夏顾不上反击,只是就地打滚滚出了五米,只听见哄的一声,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来,然后一个人从天而降,噗的一声倒在了初夏的面前。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初夏还没有反应过来,猛然被一个人拥在了怀中。
“是黑衣武士!”耳边传来男子好听的低沉的声音。
085 屈辱
初夏回眸,对上一双黝黑而深沉的眼睛,满含的关切之意让她心中一片感动:“你回来了?”
西陵叶寒点点头,亲自查看了初夏脖颈上的伤势,倏忽,他的眸光阴暗下来,回身朗声道:“传御医!”
初夏刚要摸一下,却被他一把将手握在手心之中:“不要乱动,流血了,伤口很深!”
初夏的小手被他捏在手心里,只得点点头。
美丽的阳光照过来,将两人的身影打落在青石板路上,隐隐绰绰的,重叠着,亲密之极。
“咳咳,我说两位,要亲热去屋里,我们这儿还开会呢!”末敬腾冷冷的从树荫下走出,俊逸的面上带着一抹冰冷的微笑,眸光灼灼的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又透过双手落在冷若水的面上。
冷若水心中一动,避开末敬腾的眸光,上前一脚将地上的人翻了一个个,“想不到安阳王训练的黑衣武士之中竟然有女人!”冷若水低低的开口,然后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旁边地上那地雷的残骸,什么暗器竟然如此厉害!
女人?初夏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低身去看,果然是个女人,虽然面目被炸的黑黑的,分辨不出五官,但是那纤细的腰身,鼓鼓的胸脯还有玲珑的身材,是个女人无异。
难道是蓝衣?初夏的心中一激灵,俯身下去试了试那人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没死!初夏转身命令道:“将她扶去我的房间,给她疗伤!”
西陵叶寒不解的提醒她,“她可是黑衣武士!”
初夏转眸:“我知道,但是我想要从她的口中知道安阳王的下一步部署!”她只能说谎,否则,有可能是蓝衣的这个女子只有死路一条。
西陵叶寒半信半疑的望了她一眼,点点头,应允了她的要求。
房间中,当初夏一点一点,将女人脸上的黑色擦干的时候,她有些失望的轻叹了一口气,不是蓝衣,那是一个比蓝衣还要美丽的女子,海藻般美丽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饱满的额头,美丽的睫毛,尖细的下颌,苍白的脸色,脱去那一身诡异的黑衣,换上淡黄的衣衫,女人非但没有了身为黑衣武士所有的戾气,反而乖巧的像是邻家女孩。
初夏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仔细的观察着女子的眉眼,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熟悉感,莫名的亲近。
“咳咳!”终于,那女人咳了几声,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你醒了?”初夏直起身子,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是安阳王派你来的吗?”
女人在看清初夏的容貌之时,黝黑的双眸之中猛然凝聚起一抹凌厉的杀气。
“你认识蓝衣吗?”初夏警惕的后退半步,低声问道。
一抹惊讶之色迅速的笼罩在女人的脸上,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冷艳清丽的瓜子脸更是森寒如冰,她不开口,却蓦地击向初夏,却没有料到身形一窒,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整个人翻倒在床榻之下。
“你的五脏六腑都被我的地雷震伤,妄动真气只会更快的要了你的命!”初夏冷冷的开口,有些怨恨这个女人的不识好人心,如果不是看在蓝衣的份上,她才不会出手救她呢!
女人半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她暗暗的运气,血路不通,立即明白初夏所说并非虚言。“要杀要剐,随便!”她冷冷的抬起眼,狠狠的将唇边的血迹揩去。
蓦地,初夏盯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不动了,那上面清清淅淅的纹了一个红字,那是安阳王冥武士的标记,蓝衣曾经说过,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代表名字的纹身,蓝衣的身上是蓝字,而红字…初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的眸光迅速的在女人的面上再巡视一遍,然后嘴唇颤抖着吐出了两个字:“红影?”
那女人一怔,迅速的抬眸,黝黑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疑惑,但是很快便消失无形,一张小脸恢复了冷寒冰冷。
女人没有开口,但是那神情已经做了回答,初夏怔怔的望着女子美丽的脸,神思有些恍惚,她竟然就是红影?她的生身母亲!?初夏的身子微微的踉跄,许久才勉强站稳,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妈妈,母亲,这个名词在她脑中徘徊旋转了不下千万遍,她也会想象母亲的模样,说话的声音,还有温柔的神情,也会在半夜里哭醒…妈妈,妈妈!初夏猛地跪在了女人的面前,浑身哆嗦着,贪婪的望着女子的眉眼,这就是妈妈,妈妈年轻时的样子!隐藏、压抑许久的情感突然在瞬间奔腾不止,初夏知道自己哭了,而且哭得很难看。
红影冷冷的注视着初夏,女孩的突然落泪让她冷冰的神色微微的有了一抹松动,“你认识我?”她开口,声音很好听,像悦耳的铃声,清脆淡然。
初夏拼命的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说出来红影一定不会相信,更何况现在她还是被安阳王控制着,知道太多,有百害而无一利。
红影愣愣的打量着初夏,仿佛在极力的想起什么,突然,她眸光一突,整个人痛苦的滚在地上,海藻般的长发缠绕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宛如蜘蛛的夺命绳索,额上布满了汗珠。
“痛!”她发疯般的低吼着,用力的扼住她的脖颈。
“你怎么了?”初夏一愣,低身想要扶她,却猛然被她一下子抓住手臂塞进了嘴里。
“啊!”初夏吃痛低呼了一声,猛地咬牙忍住了。一定是红影身上的毒发作了,曾经,她也见过蓝衣如此痛苦的神情。
初夏咬紧了唇隐忍着,突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抬手击向红影的脖颈。
“不要!”初夏大喊一声,但是还是晚了,红影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臂,慢慢的躺倒在她的脚下。
初夏赶紧试了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抬眸,忍不住瞪了那个冒失鬼一眼。
末敬腾收到初夏责备的眸光,后知后觉的搔搔脑袋:“我只是想要救你!”
初夏没好气的开口:“我死不了,倒是你这下子,将她打死的话,那我…”那我也消失了!初夏瘪瘪嘴,没说出口。
末敬腾轻轻的扬扬眉:“你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初夏不理他,径直将红影抱起来放在床上,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
“她中了毒,而且很深,很重!”末敬腾仔细的观察了初夏的表情,最后决定妥协。
初夏心中一顿,猛然记起末敬腾就是用毒的高手,他既然能一眼看出红影中毒,那是不是…“你能救她?”她满含希望的开口。
末敬腾懒懒的扬扬眉,将身子倚在房门上,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他的面上,将他俊逸的五官笼罩上一层得意,“自然,我是用毒高手,自然会解毒!”
初夏心中升起了希望,上前情不自禁的握住了他的手:“那请你救她可以吗?”
末敬腾一愣,突地转眸望着初夏紧握他的双手,削薄的唇角一勾:“你说救我就救啊,刚才你还嫌我多管闲事呢!”
初夏一愣,知道这小子在拿乔呢,于是低声祈求道:“对不起啦,刚才也是我急了,这个人不能死的,她对我很重要,所以请救救她可以吗?”
末敬腾笑的满脸生花:“好啊,不过你要亲我一口!”他点点自己性感的薄唇。
初夏一瞪他,将手从他手中抽出:“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到底救还是不救?”
末敬腾继续调笑道:“我不是狗嘴,自然吐不出象牙啦,我只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她活着?”
初夏瞪着他不吭声了。
“那你可要想好了哦,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救她了,她中毒很重,完全失了心智,醒来还是会攻击你的,这样的她,你也休想问出什么来的。”末敬腾缓缓的走到榻前,装模作样的为红影把了脉。
初夏为难的望着红影,昏黄的余晖薄薄一层洒在她的脸上,让那生动美丽的五官蒙上一点昏暗。她知道,末敬腾说的是事实,被毒性控制的红影醒来不但会伤害她还会伤害她自己,蓝衣,用了千年的时间才找到克制毒性的法门,才会脱离安阳王的控制,但是没到毒性发作的时候还是会痛不欲生。
“好,我答应你!”初夏猛然开口。
末敬腾一愣,笑眯眯的抬眼看了初夏:“痛快!那我就来了哦,做好准备!”他大步走到初夏的面前,伸出大手轻轻的捏住初夏的下颌。
他的手冰凉。
初夏闭上眼,下颌紧绷着,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屈辱感。在现代,虽然一个吻不算什么,但是那种被迫感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似地难堪。
初夏的身体猛然绷紧,就像是一根木棍。
末敬腾斜睨着初夏紧张的脸,猛然靠近。他的指尖轻轻掠过她的面颊,感受着从那里传来的温暖,现在唯一属于他的温暖。
女人修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仿佛秋天里垂死挣扎蝴蝶的翅翼。
远处,西陵叶寒信步走来。“参见皇上!”有侍女跪在地上行礼。
“平身吧!”西陵叶寒轻轻的挥了衣袖,转过走廊。
初夏猛然张开了眼睛,西陵叶寒来了!
末敬腾的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俯身,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086 一代帝王
末敬腾的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俯身,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初夏本能的挣扎。末敬腾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想反悔了吗?你答应过我的!”语气阴沉而压抑。
初夏一怔,抬眸看他,他一直是放荡不羁的,诱惑的眼神,挑逗的笑,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是游戏,但是这次他极度的认真,认真的眸光狰狞而恐怖,而且充满强硬。
初夏紧紧的抿着唇,愣愣的望着他。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末敬腾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再回眸,又换上了那放荡不羁的笑,“只是一个吻而已,换一条命,很划算!”
初夏冷冷的民抿唇,尽量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气:“现在吻给你了,人你可以治了吗?”
“哦?”末敬腾性感的眯眯眼,仿佛才记起方才他似乎吻上了女子的唇,可惜只是蜻蜓点水,意犹未尽。
“不够!”他低低的痴痴的开口。
“什么?”没等初夏反应过来,他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只是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细密的深入,他的牙齿甚至咬着她的唇,她的舌,亲密的纠缠…
初夏眸光一暗,正待要挥手扇上男人的脸,猛地,末敬腾的身子脱离开她,宛如短线的风筝一般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抬眸,迎上一双充满了怒气与冰冷的眼睛,西陵叶寒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已经涨红变形,面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削瘦的下颌紧紧的绷着。
“西陵叶寒,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末敬腾冷冷的站起身来,当然还不忘拍拍身上的尘土,免得破坏了他英俊潇洒的形象。
西陵叶寒冷冷的凝视着末敬腾,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让人心中不禁微微的颤抖,“末敬腾,你太自不量力了,这儿是皇城,不是你的末日山庄!”
气氛突然在一瞬间冷肃起来,两个男人,一个阴鸷冷肃,一个放荡不羁,但是却一样的傲视古今,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股暗流在两人之间汹涌碰撞起来。
初夏疲惫的揉揉眼睛,回眸望一眼躺在床上的红影,在望望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你们别斗了,现在大敌当前!”初夏缓步都到两人的中间,低低的开口:“刚才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误会?他亲眼看到末敬腾亲了她的嘴唇的!西陵叶寒阴冷着脸不说话,只是嗖的一声从腰中拔出寒剑。
末敬腾一看,立即也不示弱,一把钢骨玉扇舞的飒飒生风。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个人同时迈步向房外走,没有任何的言语,有的只是高涨的怒气。
“你们…”初夏追上去。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一副漆圆晶眸,一副狭长星眸,同时瞪着初夏,然后异口同声。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欣长的身子忽的拔高,宛如高山之上那翱翔搏击天空的雄鹰一般,飞翔在空中,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因为挂心红影,初夏不能追出去,只能高呼日邪命令道:“看住他们,他们两人谁都不能受伤!”
日邪点点头,追赶两人而去。
边城郊外有着一片无际的高地,既有荒疆大漠的浩瀚与雄壮,也有江南山水的细致与秀丽,几座陡峭的峰峦绵延,翠绿蓊郁衬着白云朵朵,越发显得这处市集的超俗清幽。
只是今天,这抹清幽硬生生的被撕裂。一黄一青,两具欣长的身躯傲立在山顶之上,寒剑争鸣,玉扇铿锵,凌厉的山风吹起两位男子的黑发。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接近百招,但是还是难分胜负,末敬腾原本不是西陵叶寒的对手,但是在打斗的空当,他会见缝插针的用毒,是以,西陵叶寒一方面要去破他的招数,一方面又要提防他的毒药,所以一时半会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你的武功也不过尔尔么,平时还装大尾巴狼!”末敬腾邪邪的笑,拼命的想要激起西陵叶寒的怒气。
西陵叶寒眸光一寒,杀机迸现,手中寒剑再也不手下留情,招招只取男人身上之要害。
一开始末敬腾还能应付,但是到了最后,他明显体力不支起来,不但失去了攻击力,就连破招迎招也显得迟钝,缓慢。
原来这才是西陵叶寒的真正实力!末敬腾却不后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一个女子,值得!
远远的,日邪平躺在一块干净的山石上,口中含了一根小草,双手交叉垫在头下,二郎腿翘起来,无比悠闲的望着天空,天蓝蓝,云白白,无限的惬意。偶尔,他才会转眸看一眼远处打斗的场面,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两个男人,他都不喜欢,最好来个自相残杀好了!
猛然,西陵叶寒凌空飞起一剑,同时身躯骤弯,虚晃一招之后吸引了末敬腾的注意力,手中寒剑却寻到空挡猛地刺向末敬腾的面门。
末敬腾哎呀了一声,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白衣飒飒,疾风皱起,末敬腾的肩膀猛然被一双大手握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退去。
寒剑的剑尖直直的指向他的眉心,紧跟而来。
白云迅速的后退,三条身影疾驰在山顶之上,冷冽的寒风吹眯了人的眼睛。
“皇上,请以千秋功业为重!”日邪冷冷的开口,脚下却不敢怠慢,带着末敬腾迅速的后退。
恍若未闻,西陵叶寒眸光中的阴冷越来越炽,什么千秋功业,什么西陵王朝,这一刻,他真的好想将全都都放下,抛弃,现在,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为了爱,为了一个女人与情敌决斗的男人,他什么都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听,只是想痛痛快快的当一次男人!
日邪抬眸迎上他冷冽的双眸,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今天怕是会出事,但是他带着末敬腾飞奔,已经很吃力,完全没有余力去打掉西陵叶寒的剑,如果主子在就好了!
日邪的身子越来越重,就在他几乎把持不住末敬腾的身躯之时,一把横插过来的寒剑打偏了西陵叶寒的剑尖。
“主子!”日邪欢喜的叫了一声,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当下拉着末敬腾下山去。
寒风飒飒的山顶之上只剩下愤怒的西陵叶寒与冷静异常的楼初夏。
“你…”初夏蠕动唇角,正要开口,猛地,被男人抱在了怀中,然后热烈的吻落在她的眼角,眉心,最后是唇角,他吻得急切而粗暴,“他吻的这儿是不是?是不是这儿?”他语无伦次的说着,唇角的每一处都细细的盖上他的吻,留下他的味道。
黑而长翘的如蝶羽睫慢慢往下滑,覆住一双灵慧水眸,初夏任凭他吻着,丝毫没有反抗。
“楼初夏,他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蓦地,西陵叶寒放开她,大声的嘶吼着,“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可以躺在西陵叶阳的身下,你可以被末敬腾吻着毫不反抗,你的心中究竟还有没有礼义廉耻?或许这就是你的初衷吧,游弋在几个男人中间,如鱼得水!?”
初夏猛地张开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西陵叶寒,许久之后,她眸光一顿,仿佛将什么压制了下去:“如果你要这样想我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西陵叶寒猛然激动起来,他紧紧的抓住初夏的肩膀大声的喊道:“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你可以解释,你可以辩驳的啊,难道你懒得解释,懒得辩驳了吗?楼初夏,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初夏缓缓的抬起眼,眸光中的黝黑让西陵叶寒的心轻轻的一顿:“看不清的人是你,西陵叶寒,现在你是徵朝的皇帝,你的身上肩负着千万百姓的使命,你怎么可以一时意气与末敬腾动手?如果你杀了伤了末敬腾或者是杀了他,你知道后果吗?你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很快就会毁于一旦!”
“你的意思是要我隐忍下来吗?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西陵叶寒面上的青筋猛然爆了出来,漆黑的双眸迸出热烈的火花。
“他什么都没有做,或许只是一场恶作剧,我说过,我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西陵叶寒,我的身上没有贴着你的标签,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怎么对我,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初夏低低的开口,她是真的希望西陵叶寒能够从目前的怪圈之中跳出来,安心的开展他的千秋大业。
“你在怪我没有及时的给你皇后的封号吗?”西陵叶寒猛地抬眸。
初夏一愣,知道他又误会了,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夹杂在三个男人之间呢?
“初夏,回去我就颁布诏书,你,楼初夏,就是我大徵朝的皇后!”西陵叶寒上前,抓住初夏的胳膊大声道,“我要让你知道,我,西陵叶寒,不靠任何人的帮助,也能取回我父皇的江山,如果末敬腾还是以我心爱的女人为条件与我结盟的话,我宁可没有他这个盟友!”
初夏心中情不自禁的一动,抬眸看他。
他渊淳岳峙的挺身站在那里,仿佛能够独力支起苍天,顶起苍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傲岸不屈,幽邃的双眸深沉又冷肃,紧抿的嘴唇透着坚毅又轻蔑的意味,似乎在嘲笑那些想要看他笑话的人们。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西陵叶寒,这才是一代帝王!
初夏只觉着心中澎湃不能自已,她拉住西陵叶寒的手大声道:“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西陵叶寒,只有这样的西陵叶寒才配做大徵朝的皇帝,从现在起,我会尽全力帮你,直到你胜利!”她拉着他转身向回走,“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087 精神统治
站在后院的厢房门口,初夏郑重其事的停住脚步,转眸认真的望着西陵叶寒。
西陵叶寒有些疑惑的望着她,再望望那厢房厚重的房门,仿佛里面隐藏了非常重要的秘密。
“在踏进这个房门之前,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吗?”初夏的神情非常的郑重。
西陵叶寒也认真起来:“那要看什么条件,如果关系到那两个男人…哼!”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又圆又大的眼睛半眯着,唇角高高的翘着,像是一个怄气的孩子。
“是关于西陵叶阳!”初夏踮着脚站在他的面前扳过他的脸,“我给你看的这些东西,或许会破坏这个朝代的平衡,但是我想帮你,确切的说,也是帮我自己,但是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夺你江山杀你亲人的人是安阳王,不是西陵叶阳,他很单纯,或许是因为安阳王对他太过宠爱,所以他被保护的很好,他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争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我而已,所以,西陵叶寒,对安阳王,你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阻拦,但是对西陵叶阳,我希望你手下留情,确切的说,他根本就不是你的敌人,因为他没有任何的优势能够成为你的敌人!”
西陵叶寒冷冷的望着初夏,黝黑的双眸越发的深沉:“没有任何的优势?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吧?现在呢?现在你就在为他求情了,曾经两次,你不顾一切的站在他的面前,挡住我的剑,还说他没有优势?在我看来,他的优势比任何人都明显,整天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花言巧语哄得你开心,哄得你团团转,现在更是这么郑重的要求我答应你不伤害他,哼!”
初夏叹口气,她承认自己对西陵叶阳太过心软,但是人活一世,都是有感情的,投桃报李,西陵叶阳将她当做了手心中的宝,难道她为他做这点都不应该吗?如果不是先心系面前这个男子,如果西陵叶阳的父亲不是安阳王,相信她或许已经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