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放心,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飞扬的语气渐渐的阴沉下来,曲驭目光一寒,转眼间已经由璀璨化为冷绝,厉声道:“你最好乖乖回公寓去等我。”
“忍,麻烦你给我几个人,我需要看住我这个不甘心的妻子。”曲驭将目光转向伊藤忍,“不过,我不希望我妻子变成了一具尸体,所以忍,你不可以私自下手哦。”
“我送你过去。”压抑下满腹的疑惑,伊藤忍点了点头,疑惑的看向雨清,无声的许询问着,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忍。”曲颖看了一眼被伊藤忍拉出去的雨清,犹豫片刻后,快速的追了过去,覆在他耳边低声的说着什么,却见伊藤忍脸色倏的阴沉下来,一双眼森冷的骇人。
“清,那两个要杀小颖的人是隐狼派来的杀手吗?”关切的看了看曲颖,伊藤忍拉过雨清的胳膊快速向外走去,特意压低的声音里有着狂风暴雨般的阴狠,竟然敢谋杀他的女人和儿子。
“她告诉你了。”雨清看了一眼面色阴霾的伊藤忍,喃喃的道:“她还是善良的,这个时候依旧愿意为我解释。”
“清,你和凤凰到底在搞什么?刚刚那个人,是你的伯父,他说的又有几分是真的。”不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不让情绪混乱自己的思考,恢复冷静的伊藤忍在手术室里就发现了异常。
利用龙帮的危机将自己的人给引走,在大厦里事先安置好炸弹,隐狼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说的都是真的,二十年前,我父母因他而死,所以曲绍洋的命我要了,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将那四个忍者调离开。”
雨清冷冷的回答,眼中眸光一闪,想起曲驭刚刚的面容,心头一痛,却又在瞬间恢复了清冷和淡漠。
“至于为什么会暗杀曲颖,我想他们是为了报复你,毕竟终结的好几次行动都是你提供了帮助,而隐狼的行动却遭到了山口组的拦截,尤其是太平洋小岛上的那次军火军易,隐狼损失惨重,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龙帮的损失如何?”
“突然袭击,火力强大,幸好攻击的人手不多,所以损失不算惨重。”伊藤忍回答着,随后看向雨清,“你准备怎么做?”
“伊藤忍,这是终结的事,你不用插手,如果你担心曲家人的安全,你可以派忍者在四周保护他们。”
避开伊藤忍的问题,雨清疏远的开口,目光淡漠的看向汽车外,没有报复后的心安,反而是多了一份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压抑在心头。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回去,雨清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那样冷绝的站在一旁,不去理会曲绍洋的生死。可一切终究还是发生了。
入夜,山间的公寓愈加的安静,雨清静静的站在窗旁,忽然,远处的马路上有微弱的光亮闪过,一辆汽车快速的向着山间的公寓开来。
片刻之后,门被大力的敲响着,“清,清,我知道你在里面。”
龙越?雨清幽幽的叹息一声,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龙越,你怎么来了?”
“清,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完好无损的雨清出现在视线里,龙越粗声的喘息着,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你喝酒了。”随着龙越的开口,浓郁的酒气随之飘散过来,雨清淡淡的开口。
“如果我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怎么也不会离开,跑到酒吧里鬼混。”龙越懊恼的抚着眉头,喝了太多的酒,让他此刻头愈加的痛。
“我没事,你回去睡吧。”雨清疏远的别过目光,不愿意将龙越再次的牵扯进来。
“清,你总是这样,为什么要瞒着我?”看着面色淡漠的雨清,龙越痛苦的甩着头,凝望着雨清的目光里混合着担忧和疼惜,喃喃的开口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曲家的纠葛,我来带你走,曲家人不会放过你的,你不知道伊藤忍的身份,他可是山口组的大哥,要谋杀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
“我不会走的。”雨清站起了身子,再次的走向窗口,看着暗黑的夜色,“既然我报复了曲绍洋,曲家的人要报复我也很正常,我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清,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知道吗?不但连曲家人要对付你,就连龙帮也怀疑上你了。”
龙越再次的开口,视线落在窗边纤细的身影上,凝望的目光渐渐的转为坚定,就算耗尽了他所有的一切,他也护着她的安全,无论是曲驭还是龙霄,没有人能伤害她。
“龙越,明知道这么麻烦,你何苦还要来这里?”雨清不知道曲驭接下来会怎么做,可她不能走,隐狼已经实现了他们对自己的承诺,让曲绍洋死在大火中,那接下来,隐狼势必要对付曲氏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取做曲家的财产?
“清,你不了解曲驭,当年曲绍洋因为抛弃了姜美萍,导致她的自杀,从那之后,曲驭在二十年里,从没有正色的看过曲绍洋一眼,而如今,你利用曲驭的感情设计了一切,甚至杀死了他父亲,曲驭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龙越,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走吧。”纤瘦的身子挺的笔直,夜色掩映下,雨清快速的打断龙越的话,苍白的嘴角上勾勒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报复?她在一开始就想到了,无所谓了。
“清,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忽然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龙越踉跄的身子一个不稳,砸上了桌角,彻底的昏了过去,未说完的话也因此停顿住了。
雨清转过身,看着昏倒在一旁的龙越,无奈的走过来,将他倒下的身子拖进了卧室里,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如果说担心,她忽然担心曲驭是否会将报复延续到他身上,如果龙越继续这样维护自己的话。
医院走廊里,曲家人面色担忧的看向被推进了手术室的曲绍洋,手术室里红色灯刺眼的亮着,让所有人的心绪都在这一刻纠结起来。
一旁的角落,曲驭高大的身影僵直的挺立着,一旁的窗口搭着他脱下的礼服,在大火下,这象征着喜庆的西装早已经被弄的惨不忍睹,似乎在嘲笑着荒诞的婚礼。
手术室的门忽然推了开来,医生行色匆匆的走了出来,守候在一旁等待的曲家人围了过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沙哑着声音,姜美萍无措的拉住医生的白色大褂,盈满着泪水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惧怕。
“病人情况危机,大脑因为缺痒而导致部分脑细胞成休眠状态,脾脏受伤,失血过多,最为严重的是病人被重物压伤后,胸骨骨折,而且刺透了肺部,所以需要立刻紧急手术,可目前国内而言,这项手术的成功率不到10%。”
一瞬间,窒息的感觉传递过来,姜美萍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死死的抓住了曲颖的身子,才支撑住自己要倒下的身子。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不论多少钱,我们都会出的。”曲老爷子呆滞的重复着,苍老的面容里悲痛交加,一双眼不再有亮光,而上浑浊的看不透,似乎已经被噩耗充满了。
雨清静静的站在一旁,如果手术是她来做,成功率至少会有50%,可?目光从曲家人的身上移开,雨清默默的闭上眼,二十年前的一幕再一次的在眼前回放着,那巨大的爆炸声,那滚滚而起的浓烟,照亮了天际的火光,她尸骨无存的父母。
“医生,不管如何,就算是1%之一的希望,也要救活我爸。”曲驭沙哑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暗沉的凝重,似乎压抑着无穷无尽的情绪。
“小驭。”姜美萍痛哭失声,一把揽住眼前的儿子,二十年了,他终于肯叫他爸了,可为什么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妈妈,爸会没事的。”颤抖着音调,曲驭沉声的开口。可揽住姜美萍的大手却不断的颤抖着。
“都是你这个女人,都是你害的。”突然一声咆哮声,伴随着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曲老爷子愤恨的扬起手,怒视着眼前的雨清。
“爷爷,你在做什么?”曲驭一怔,快速的推开姜美萍,一把拉过雨清的身子,疼惜的看着她嘴角慢慢溢出的血丝。
“如果不是和她结婚,这一切怎么会发生,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曲老爷子寒声的咆哮着,支离破碎的面容上有着化不开的凝重,难道真的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爸,不要再说了。”姜美萍痛苦的喊着,示意曲颖将狂燥的曲老爷子拉到了一旁。
“曲驭,你后悔了吗?”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雨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曲驭,如果他的答案依旧同以前一样的坚定,她立刻去手术室。
“清,我很乱,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揽住她的手无力的放了下来,曲驭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身前的雨清,径自的向着一旁的角落里走去。
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执意在最短的时间里结婚,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如果不是他一心只想着去找清,他会想到爸的身子不便,而在第一时间里救出他。
是他的错,是他造成了这一切,曲驭痛苦的闭上眼,攥紧的拳头猛的砸向一旁僵硬的墙壁上,任由疼痛蔓延到身子的每一处。
心隐隐的抽痛起来,雨清自嘲的笑了起来,神色里一片惨白。他终究还是后悔了,也罢,就当她还他一个人情,从此之后,他与她,再无任何的牵连。
可惜雨清的身子还没有走到手术室的门口,红色的灯忽然灭了,抢救的护士和医生随即走了出来,面色凝重。
“我们尽最大的努力了。”
“不。”姜美萍痛苦的哀号一声,颤抖着身子快步的向着手术室里冲了过去。
痛哭声渐渐的传了出来,雨清默默的依靠在门口,一切都结束了,曲绍洋终究还是死了,或许也是解脱吧,在走廊的那一瞬间,她知道他笑容里的含义,那是解脱,他终于可以从愧疚里走出来了。
“怎么回事?”从龙帮赶过来的伊藤忍快速的跑进了手术室,震惊的看着躺在手术台上依旧停止呼吸的曲绍洋。
“忍,我爸走了。”曲颖一把抱住伊藤忍的身子,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抱里,失声的痛哭着。
抢救无效!看着洒落在一旁的病危通知单,伊藤忍神色复杂的搂住哭的悲痛的曲颖,慢慢的推开她的身子,走向一旁神色冷漠的雨清,寒声道:“为什么?”
雨清清冷的面容里一片死寂,冷幽的目光看向寒气逼人的伊藤忍,冷声道:“不要问我原因。”
“你为什么不抢救?”伊藤忍低吼着,面色僵硬的纠结在一起,冷声质问道:“你是医学界不死的神话,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在你的手下丢过性命,你为什么不去抢救。为什么?”
“忍,你在说什么?”曲驭震惊的一愣,眼神复杂的看着门口对峙的伊藤忍和雨清,他们认识?
第二卷 陌路情仇 第六十九章 刻意羞辱
拂晓时刻,天际渐渐的转为明亮。
雨清安静的伫立在窗边,已经站了一夜,一抬脚,却是麻木的难受,似乎千万只虫蚁在撕咬,风雨终于要来了,可此刻,却已经顾及不到曲驭的情绪,她担心的是隐狼的下一步行动。
三个小时前,和凤凰通了话,龙帮死伤了两百多人,而隐狼派去袭击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死亡,在伊藤忍和龙霄赶过去后,快速的结束了战斗,全数退了出去。
所以雨清愈加的感觉到了压力,如果不尽快的找出狼主,下一个危机的就有可能是终结,或者是终结相关的任何势力,轩轾企业,浩瀚医院,电焰在美国的家族,雷辰的所属的雷矢一族,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凤凰的皇室不可能被挑上。
可相对而言,他们对隐狼的打击与对隐狼而言确实没有一点的,或许这就是终结和隐狼的区别,狼主除了他自己的生死外,根本不在乎隐狼任何一个人的死活。
可他们不行,这些人,任何一个都和终结至关重要,终结不能用他们的生命去冒险,所以雨清知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只在她身上,只有绞杀了狼主,才可以彻底的摧毁隐狼。
“怎么,一夜没睡,在等待你的新婚之夜吗?”嘲讽的笑声自门传了过来,曲驭疲惫的脸上落满了讥讽,看着站在窗旁的雨清冷漠的勾勒起嘴角,“其实我真的是小看你了,原来为了报复,你果真连肉体都出卖了,那一夜,是不是很销魂?”
斜睨了一眼曲驭,雨清拖着依旧麻木的双腿,向着一旁的卧室走去,有些事,永远是无法解释的,如同他与她一般。
“就这样走了吗?”依旧是邪魅的冷笑,曲驭快步的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子将雨清困在墙壁旁,眉头一挑,阴郁的笑了起来,手也轻佻的落在了雨清的后背上,一点点下移,“果真有副好身子,那薄薄的一层处女膜该不是在医院动手术的吧,毕竟你的医术连忍都佩服,让你这个医学界的天才当我的妻子,倒是委屈你了。”
“放手。”目光冷了几分,要去沉声的开口,迎向曲驭的视线里有着些许的怒意。
“你以为你很享受我的爱抚。”朗笑着,曲驭目光愈加的放肆,手臂忽然收紧,高大的身子在瞬间贴合在雨清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温润的气息喷吐在雨清的耳畔,“新婚之夜,虽然迟了一点,我是否该履行自己的义务,好好疼爱特意设计婚礼的妻子。”
“够了!”雨清目光再次的沉寂下,侧目看向一旁,躲避开曲驭伤人的眼神,“我再说一遍放手。”
“或许我们该到床上去。”曲驭手臂收的更紧,如同铁箍一般禁锢住雨清柔软的身子,过大的力气下,似乎要掐碎掌心下的骨头一般。
“曲驭,你恨我。”不在乎身子的疼痛,雨清轻挑起眉头,淡漠的开口。
“恨,或许吧,我比较喜欢摧毁你所有的一切,否则怎么报答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婚礼变成忌日,一瞬间,曲驭目光阴郁的骇人,森冷下是毁灭一切的疯狂,他要亲手毁了她所有在乎的一切,“或许我可以从罗大律师开始,清,你以为呢?”
“曲驭,你不要太过分了。”罗律师,雨清心头一颤,面容也随之有了变化,她现在需要取得隐狼的信任,所以不能动用终结的一切力量,如果曲驭真的对付罗律师,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想到清你还有在乎的人,这样的游戏才有趣,不是吗?”张狂的大笑起来,曲驭破碎的面容里满是凝重的愤恨,是他亲手造成的一切,是他将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领到了曲家,是他亲手给她知道了机会,让爸爸死在眼前,是他的错,如果他要下地狱,就算是死,他也会拉着她一同堕落。
“清,我真庆幸我们结婚了,这样我下地狱,也会有你陪着,永远都不会感觉到寂寞。”曲驭狠狠地搂紧雨清的身子,癫狂而悲痛的大笑着,隐忍下心头那柔软的一角,在她设计这一切,在她见死不救的时候,他的心中就不再有柔软的地方,每一个细胞,每一丝血液里流淌的都是报复的因子。
“清,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曲驭神色恍惚的开口,“你很了这么多年,如今我也开始陪着你一起恨,有难同当也莫过于我们了。”
沉默蔓延开来,雨清幽幽的闭上眼,终究是她的错,是她将他带入了这个漩涡里,“曲驭,你放开我。”
“清,你逃不开了,就算你有双翅膀,我也会一点一点的撕碎它,让你陪着我去地狱。”曲驭目光如炬般锁住雨清的面容,一字一字慢慢的从口中吐出,阴冷的如同那腊月的冰雪冷彻到了心扉。
“清?”甩着头宿醉的头,龙越痛苦的喊了一声,一抬手摸上额头,瞬间疼痛从破裂的伤口上传了过来,“清,你在吗?”
面色在瞬间青白相间,随后渐渐化为嘲讽的冷漠,曲驭邪邪的笑着,轻佻的勾起一起纤瘦的下颚,“原来你有男人陪了,怪不得不让我碰,其实也对,除了第一次还有那次可笑的落外,即使是荡妇也可以装成烈女的。”
啪的一声响起,雨清一巴掌挥开曲驭的手,寒声道:“说够了没有,你可以走了。”
“曲驭,你怎么在这里?”混沌的意识在看见曲驭的瞬间清醒过来,龙越看着被钳制住的雨清,眉头一挑,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开开曲驭的身子,高大的身影瞬间挡在了雨清身前,“你在做什么?”
“真是天大的笑话。”看着将雨清护在身后的龙越,曲驭纵声笑着,忽然面色一寒,冷声道:“她是我的女人,而你从她的床上下来,居然还问我做什么,龙越,什么时候你也沦落到捡破鞋穿了,不过你可不要忘记了,今天才是我和她结婚的日子,怎么说那张床也该我这个准新郎睡,你身后的那个女人,也该由我上吧?”
“混蛋。”一拳快速的挥了过去,打断了曲驭对雨清的践踏,“结婚了又如何,曲驭,我告诉你,你不珍惜她,我珍惜她,你大可以离婚,清我会照顾的。”
“离婚?”曲驭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渍,嘲讽的看着脸色阴沉的龙越,“就算我死了,她也要陪葬,想离婚,不可能。”
“曲驭,你不要太过分。”听着曲驭拒绝的话,龙越脸色愈加的阴沉,他就知道曲驭不会这样罢手的。
“龙越,你走吧,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管。”雨清悄然的伸过手,拉住龙越的胳膊,如果她没看错,曲驭或许会将矛头指向龙越。
她是在护着龙越吗?曲驭面色愈加的阴沉,忽然冷冽的眼中漾出似有似无的笑容,这样更好,她还有关心的人,那么他如果毁了龙越的一切,或许游戏会更有趣。
“清,你走开,我不会让他这么践踏你的。”龙越回眸给雨清一个温柔的笑容,随即正色看向曲驭,“什么条件,你才肯放清自由。”
“条件?”曲驭闲散的依靠在墙壁旁,轻蔑的目光扫过雨清淡漠的面容,幽幽的冷笑道:“如果你可以让我爸活过来,或许我可以考虑将这个女人送给你暖床。”
“你?”龙越愤恨的一怔,刚迈出的身子却被雨清再次拉住,“清,你放手,就算用强的,我也会将你带走。”
“龙越,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不用说龙霄不会帮你,就算龙帮帮你又如何,我曲驭要留住的人,还没有人可以带走。”
嘲讽此刻已经化为厉声的警告,曲驭手向身后快速的一挥,瞬间四个黑人男人从暗处闪了过来,整齐的劲装下,一张脸冰冷的麻木。
“龙越,带走这个女人,除非你能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不过我劝你不要轻易的尝试,他们都是山口组一等一的忍者,一出手,就不是去医院那么简单,或许直接灰送你去殡仪馆。”
“你?”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攥紧,龙越看着曲驭身后四个气势逼人的忍者,转过身子,收敛下脸上的肃杀之气,轻声对着雨清道:“清,不管如何,我会带你走的,我知道你身手了得,所以我和你一起冲出去,有我龙越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双手有节奏的拍了起来,清脆的巴掌剩下,是曲驭冰冷的笑声,“龙越,你终究还是太幼稚了,连你都知道雨清身手厉害,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拳头再快,你以为可以快得过子弹吗?”
忍者随身携带的手枪在瞬间扔了过来,曲驭接过,在手中无意的把玩着,忽然黑洞洞的枪口森冷的指向了雨清的胸口,“这一枪下去,就算你医术在精湛,也不可能抢救的了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所以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轻举妄动,命可就有一条,若是丢了,那我的游戏该怎么继续下去?”
“你真的敢开枪?”龙越挑衅的笑了起来,颀长的身子快速的挡在雨清面前,冷声道:“我说过,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清。”
“龙越,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挑眉笑着,曲驭脸色愈加的诡异,动作轻柔的推上子弹,食指慢慢的向着扳子扣动下来,目光忽然一沉,阴冷的笑容随即浮上了薄细的嘴角。
“小心!”千钧一发之间,雨清快速的扑了过去,动作凌厉的抱住龙越,快速的滚到了一旁。
淡淡的火药味蔓延开来,曲驭神色不变,将微微发烫的手枪收了回来,悠悠的一口气吹散了枪口的火药味,忽然一抬头,目光阴骜的锁住扑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过不得不说,清,你的动作真的很快,我这一枪虽然不是打向龙越的胸膛,不过我以为他的大腿至少要挨上一颗子弹,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在病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这样就没有任何人来骚扰我们夫妻的恩爱生活,可惜了啊。”
“曲驭,你够狠。”雨清何尝不知道他那一枪是真的射向了龙越,自己动作如果慢一点,龙越恐怕真的要在医院躺上半个月了。
“清,我够狠吗,即使够狠也是向你学的。”懒散的笑着,曲驭将手枪扔了回去,笑容和熙道:“清,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吗?不知道被我用过的女人,龙越是否还有兴趣要,要不,我们做个交易,一年后,如果我还没有玩溺这个女人,龙越,你就用龙源集团作为条件来交换她吧,当然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如果你随时有需要,也可以来,不过不要在我的床上,我有洁癖,不喜欢看见别的男人在我的床上翻滚。”
“这么诋毁清,你就一点都不心痛。”龙越慢慢的站起身来,隐忍着怒火,冷声的向着曲驭质问着,“当初你是那么宝贝清,不想看见她受一点伤害,如今,你就这么绝情吗?”
“我不绝情,你哪里有女人可以上,所以说,我还是绝情一点的好,只可惜她的容貌实在不怎么样,否则每次应酬带上她,至少可以陪陪那些客户,说不定还能为我曲氏拉成一两笔业务。”
“清,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的。”深呼吸着,龙越坚定的按住雨清的肩膀,目光和熙而温柔,“记得等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你回去吧,我没事。”不想龙越再被纠缠进来,雨清点了点头,将他推出了门外,目光悠远的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他真的不该卷进来的,只希望曲驭可以念及龙霄的关系,可以放过龙源集团。
“怎么舍不得吗?”不屑的笑着,背对着雨清的面容上一片冷寒,曲驭恨声道:“从现在起,你不用再出门了,等到葬礼结束后,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
悄然的闭上眼,雨清淡漠的开口,和曲驭决裂,应该是隐狼乐意见到的吧,如果她的推测不过,隐狼会利用自己来打击曲氏,探测曲氏背后会不会有终结的支持。
如果有,那最好不过,如果没有,隐狼就可以放心的夺下曲氏一切的财产,到最后即使山口组要找人给个交代,自己就成了一切的牺牲品,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很好用。
第七十章 遗嘱被改
博览市,花通南区
夜色平静,明亮的月光下照射在这片贫穷的屋脊上,相对于博览市的繁荣富裕,这里则是最贫困的住宅区。
横七竖八的铁皮搭盖的小屋,老的摇摇欲坠的屋层,下水沟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下,从整个花通南区绕过。
路边是扔的一地的垃圾,果皮蔬菜,剩饭残渣,不时的一两只野狗从远处跑来,在角落的垃圾堆里嗅着,翻扒着,让腐烂的恶臭从垃圾堆的深处散发出来。
忽然路边的一个临时搭建的铁皮屋子里,传来一声嘶厉而痛苦的哭喊声,伴随着小孩子的喊叫声响成一片。
“不要,不要打孩子。”额头青紫的中年女人一把抱住身前的女儿,将她瘦小的身子揽进了怀抱里,躲避开那一阵凶猛的拳打脚踢。
“不要打我妈,不要打我妈。”被女人搂的很紧,小女孩只能一声接着一声号叫着,泪水弥漫了整张脸,落下深深的绝望和空洞。
“死女人,钱在哪里,给老子拿出来。”含混不清的话从口中吐出,男人拉了拉身上的衣裳,赤红的脸上酒气漫上,“把钱拿出来。”暴戾的一声吼叫,男人顺手操起一旁的椅子,砰的一声响起,破碎的椅子在女人的背上散开,额头被椅脚打到,一股股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快速的流淌下来,盖住了女人的半张脸,温润的滴落到怀抱里的小女孩脸上。
“死女人,再不拿钱出来,我,嗝。”打一个酒嗝,男人舔了舔厚实的嘴唇,晃着晕眩的头,继续道:“明天你就和老张那色鬼睡一晚上,我欠他的赌债就一笔勾销了。”
“敢不去,老子就把这死丫头送给老张睡去。”半眯着眼,男人恶狠狠的骂道,踉跄着身子向着一旁的床上倒去,片刻后,巨大的鼾声就传了出来。
看着一地的狼籍,女人默默的呜咽着,一把抹去脸上的鲜血,呆滞的搂紧怀抱里刚刚九岁的女儿。
“妈,我们怎么办?”怯弱的声音麻木的响起,小女孩无措的伸出手,紧紧的按住女人额头上的伤口。
“小燕,妈带你逃走。”女人惊恐的看了看床上睡死的男人,一咬牙,对着女儿道:“小燕,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一大一小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收拾起来,“啊。”小女孩猛的一个踉跄,被身下的椅子绊了一下,“妈,我们快走。”
夜色里,两个身影快速的向着外面跑去,谁也没有察觉到,刚刚小女孩那一个踉跄,勾到了液化气的橡皮管子,咝咝的泄露声从管子的连接处慢慢的传了开来。
一个星期后,曲家的葬礼在压抑的气氛下结束。
挂上电话,雨清冷漠的脸色里染上了一丝担忧,快速的向着门外走去,奇怪的是平日总是看守在暗处的忍者竟然不见了踪影。
雨清一愣,随后快速的下楼,急驰的汽车迅速的消失在山道上。
“罗律师。”看着站在餐厅门外落魄的潦倒的老者,雨清一怔,面色微白的迎了过去。
“小雨,你来了。”一个星期,却如同老了十年,罗律师满脸疲惫的笑了起来,拍了拍雨清的肩膀,“小雨,我对不起你。”
“罗律师,我们进去再说。”雨清在来时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她不曾想到罗律师竟然会沦落到现在的样子,那个同爷爷慈爱的老人家,博览市最知名的名嘴律师,旗下有着一批精明干练的律师队伍,可现在,却如同被秋霜染上的枯树,苍老的不再有一点的生机。
角落的桌子旁,罗律师愧疚的看着雨清,颤抖着手,“小雨,我对不起你爷爷,昂子集团,我不能帮你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