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你。”秦芳看他那样子,就意识到了他的惧怕,当即言语:“我只想看看你的腿伤到什么程度。”

杜志宇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即冲秦芳抬手:“别过来,我,我没事。”

秦芳明白先前的事,太过震惊,更何况这洞中依然残存着身体被焦化后的恶臭。

“好吧。”秦芳站住了脚步,她看着面色略有缓和的杜志宇说到:“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可以吗?”

杜志宇的唇此时骤然禁闭,那目光充满了痛苦。

秦芳见状叹了口气,转身向着敖卓走了过去,她明白杜志宇根本不愿意说。

敖卓没向杜志宇那样吓得开爬,但看到秦芳走向自己时,脸上也是充满了畏惧之色。

但很快,他发现秦芳只是把手放在自己疼痛的伤处摸了摸,而后便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回来时,竟然拿着几节树枝。

“你这是,干嘛?”敖卓看着秦芳把树枝捆在自己胳膊上,一脸警惕之色。

“这是帮你固定伤处,免得你这条胳膊以后废了。”秦芳说着用绷带小心的给他固定住自己对接过的位置,让他挂在了脖子上后,才看向了杜志宇:“如果你要离开这里的话,你的腿也得做这样的处理。”

杜志宇看了看敖卓,又看了看自己,低头不言,等于沉默的接受了。

于是秦芳又给他做了同样的治疗,等到将两个断胳膊断腿的人都固定好伤处后,她刚一起身,就陡然发现从自己的脊柱处开始充斥一种麻麻的感觉,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而与此同时她的腹部却是涌出一股寒气来,吃冲她的背部。

秦芳愣了愣,看了看这山洞,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她当即忍着这种怪怪的感觉说到:“我们得离开这里。”

“当然。”敖卓应声站了起来,他伤的是胳膊,问题不算太大,但是杜志宇就很恼火了。

他之前伤的就不轻,虽然秦芳救了他让他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到底身体状态不算好,先前又那么一折腾,这会又断了腿,别说起来了,就是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精神萎靡。

“来吧,我扶你走!”秦芳向他伸出了手,他惊诧的看她一眼:“是我往炉子里丢的东西…”

“我知道。”秦芳出言打断了他:“可你刚才想阻止他加害我。”

第二百四十三章 瘫毒,秦芳中招

虽然杜志宇说的是要他来动手,但行动已经让秦芳明白他是想救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在遭到拒绝后出手。

“那是因为你救了我!”杜志宇说着羞愧似的低头:“我只是一个学徒,一个不起眼的人,你却并不轻视我,你救了我,甚至,甚至…”

“那不是亲你!”看着杜志宇那不好意思到支吾的样子,秦芳就知道他误会了:“那是人工呼吸,是救治你的其中一个手段。”

杜志宇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人依然羞涩的低着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救治我的手段,我只知道,我的命是你救下。大小姐,我是害你的人,你先前救我,是你的善良,是你的不知情,而现在救我,这又是何必。”

“因为你懂得感恩,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秦芳说着再次晃了下手:“来吧,我们离开这里,出去后,我会当没发生这件事的。”

杜志宇闻言惊讶的抬头看了秦芳一眼,而后他把手伸了出来,一点点的靠近,就好像再接近神圣无比的东西一样。

不过,就要他抓到秦芳的手时,敖卓竟然蹭到了跟前,将他的手抓过是一把拉起:“好啦,我扶着你好了!你们都不觉得恶心的吗?这地方我一点都不想待!”

秦芳见状,看了敖卓一眼,也没说啥就转身向外走,毕竟她也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下是不是又会痛得全身如针在扎一般,且万一她撑不住的昏死过去了,在这样两个人面前,无疑是危险的。

三个人踉跄挪步的出了山洞,杜志宇便立刻指路,走了才几米,秦芳就看到了一个宽宽地大坑,显然那个野人是真打算活埋人的。

“这么宽?他还真打算把我一起埋了啊!”敖卓一看到那大坑的宽度。脸就更黑了。

“杀人灭口,这是每个暗桩必须做的事。”杜志宇此时却轻声言语,敖卓看他一眼撇了嘴。

“我们赶紧走吧,杜志宇,指路。”秦芳的眉微微蹙着出声言语,此刻她腹部的寒气似乎加重了些许,以至于让她觉得自己的肚腹冰凉凉的。

这样的偏僻密林是鲜少有人涉足的,所以林地之间根本就没路,秦芳现在也不可能动用小米给自己导航之路,所以三人完全靠杜志宇的判断前行。

烈日当空。阳光从林木的缝隙投射下来。照出一些如花纹的光斑。将早晨所有的雾气蒸到升腾,以至于到处都散着一层气雾的弥漫。

虽湿气重重的能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却也有些闷热感,以至于瘸腿儿的和断胳膊的两人。走了没多久身上都是一圈湿热的汗水,而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秦芳此刻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前寒后烧。

肚腹乃至胸腔都是冰凉凉的,偏整个脊柱又散着火辣辣地热,这使得秦芳额头上满是密布的小汗珠,鼻尖更一直湿漉漉的。

“你没事吧?”前行了也不知多久,敖卓听着身后的步伐越发虚浮,回头看了一眼秦芳,就发现她一头汗水偏脸色发白,而她步行起来很是踉跄。当即驻足询问。

秦芳摆了下手想说自己没事,但这么一停下,就觉得脑袋眩晕无比,整个人不自觉的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敖卓惊诧的一手就丢了自己架着的杜志宇,转头就回来扶秦芳。那杜志宇一条腿本就平衡艰难,又被敖卓丢的太过随手,站立不稳叫了一声摔在了地上,惊起了不少飞鸟。

“你怎么了?”敖卓一看秦芳那双眸有些涣散的样子,赶紧的把她扶起,用手去摸她的脉门,结果一抹上秦芳的左手腕子,直接嗷的叫了一声,手就像被扎到了一样,缩的老远。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巫术时时刻刻都在丢吗?”敖卓挑着眉,一脸无语之色。

他被电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又疼又烧,刚才一摸之下,就跟电了他似的,疼的他缩手,可说完了这话,忽然又觉得不对。

我以前被她的巫术整过后,自己就会人事不省,所记不过是疼与烧,而刚刚那一下,我没有昏倒啊,而且怎么有种寒的感觉呢?

他寻思的转了转眼珠子,一咬牙,尝试一般的把手再度放在了秦芳的左手腕上。

滚烫立刻用来,入针扎一般,但他咬着牙没把手收了,立刻又感觉到了一股冰寒涌来,似寒冷的冰面蹭了指尖似的,极为凉滑,但还不等他再感觉呢,滚烫又在一次袭来…

“你怎么冷热交替着?这是害病了吗?”敖卓没见过这种情况,只依稀记得有种病,人似是冷热交替来着,自然是脱口而问。

可秦芳却没法回答她,此刻她的体内就像是一个战场。

一面是火热,一面是寒冷,它们汹涌的胶着在一起,你涌我追,你上我压,以至于她整个身子都是忽冷忽热的交替着,让她越发的难以承受,也在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这个时候摔在地上的杜志宇闻言却是脸色大变,随即竟是急急地言语道:“快,快扶我过去!”

敖卓看他一眼:“扶你过来干嘛?你可别说你会医术!”

“哎!”杜志宇嘴巴张了张,随即叹了一口气后,竟是手脚并用的朝着秦芳那边爬。

敖卓看他那痛苦还执着的样子,只得把秦芳放下,过去连扶把人弄到跟前,杜志宇一到秦芳身边就立刻言语:“大小姐,我问你,你身子发烫的最初是哪种感觉?”

秦芳这会儿神智是有的,也完全是清醒的,可是她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想要说话都很费劲,因为身体里热与寒两种感觉完全就是拉锯扯锯的在折磨她。

杜志宇看着秦芳看着自己张口数次却说不出话来,大约明白了她的状况,急忙言语到:“那这样,我说,我说对了。你给我眨下眼睛。”

秦芳立刻眨了下眼,表示明白,杜志宇就开始言语了。

他问着是不是手脚酸麻,又问着是不是全身发痒,一个个的问着,秦芳死命的撑着眼皮子,直到他说了四五种,终于说到脊梁骨发麻开始无感时,她迅速的眨了好几下眼睛,敖卓见了。立刻说着:“对了。就是这个。”

而杜志宇的脸色则份外的难看。

“怎么了?你这么个表情?”敖卓瞧着不对。出声询问,那杜志宇咬了下唇后竟是眼眶红了。

“说话啊!”敖卓瞧着憋气,抬手朝着杜志宇的肩膀上就是一拍,那杜志宇当即抽泣了一下。倒也言语了。

“是瘫毒。”他说着头几乎要低到地上去了:“是瘫毒啊!”

秦芳没听过这种东西,可听到毒,却不由的想起了曼罗,而一旁的敖卓似乎比她还无知,竟是一脸不解的冲着杜志宇嚷嚷:“哎哎,你哭什么啊!什么瘫毒?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清楚啊?”

秦芳此刻看着杜志宇,其实也想弄清楚情况,所以她使劲的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右手移到了杜志宇的手上。杜志宇立刻抬头看她,就看到了秦芳希冀疑惑的目光。

他盯着秦芳,几秒钟后就言语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你中的是瘫毒。这种毒就如名字一样,中了的人会从脊梁骨开始发麻,慢慢蔓延到全身,他不但会手脚再不听使唤,到了最后,就连想要呼吸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呼吸不了的死掉。”

“啊?”敖卓脸色立刻大变,看看秦芳又看看杜志宇:“真的假的?毒,这毒怎么中的啊!”

“此时此刻我需要说假话吗?”杜志宇的眼红红地:“一定是根叔怕生什么意外让你给跑了,给你扎了那毒针。”

“毒针?”敖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杜志宇:“你不是卿家人,你是,你是西…”

“没错,我是西梁人,我和根叔都是十年前就想尽一切办法扎进卿家的暗桩,我们受命于主人,传递一些卿家的消息给主人。”

“那你们怎么又要毒死她?”

“大小姐的出现,让主人很不满,他觉得她的出现会影响他的计划,所以命我们杀了她,能意外死亡是最好,所以,所以我昨天才趁机下手炸了炉子就想让她出事,可师傅动作快,一下就把大小姐护着奔了出去,结果她倒没伤着,到是别人伤的七七八八,我更被,割破了脖子。”

“然后你被她救了,你家主人不满,又叫那个什么叔的动了手?”

“没错,我失败了,根叔就动手掳走了你们两个,我今早听闻大小姐失踪,就猜测是不是根叔动了手,所以找来,就发现他正在挖坑。”

“这老家伙怎么就那么毒啊,都要挖坑埋人了,竟然还下毒的。”

杜志宇听着敖卓的嘟囔,并未言语,他看着秦芳一脸的愧色,最后再一次的头贴上了地。

“对不起,大小姐,我是西梁的人,我应该生死效忠主人,可是你为救我,那么不管不顾,我实在不能看着你死,所以才出手。可是,我没用,我杀不了你,也救不了你,这毒中了,人便无救,我只能,只能随着你一道去了,还了你的恩。”

杜志宇说着竟是抬手就要往他自己天灵盖上拍,但敖卓却一把抓了他的手:“她还没死呢,你急着死什么啊?”说着一把将杜志宇给扯开了些许,继而一把将秦芳给捞了起来连拖带拽的让她靠在了一旁的树干之上,而后人便在她身后盘腿坐下。

“没用的,这毒很是霸道,乃毒尊弟子亲手配制,你想用内力给她逼出来,根本不可能。”杜志宇一看敖卓的动作就明白他要干什么。

敖卓却是白了一眼杜志宇:“别和我说什么不可能,我敖卓这辈子不可能变可能的事多了去了!”他说着将自己未伤到的左手抬至胸前,运气聚力后,便把左手直接按在了秦芳的背上。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有意中人?

秦芳从头到尾因为说不出话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的前后举动。

说实话,当杜志宇说出他是西梁的暗桩时,她是又惊又怕,惊的是卿家竟然被人安插了十年暗桩而不自知,怕的则是西梁的毒。

一个曼罗,就让她体会了一场近死的体验,如今又是什么毒尊弟子制的毒,她听来就内心畏惧,毕竟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是不想再去体验。

卿欢啊卿欢,你说你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命运坎坷呢?

你娘亲那么彪悍,生个你,大出血的挂了,你爹也算人中龙凤,一转头流放不说还遭人暗杀,要不是我接手你的身体,你根本就被人糟蹋杀害,可我接手了,也没占到半点便宜,不是被人算计,就是被人误会,一路毒都中了好几次,这次又来个西梁的毒,你上辈子和西梁有仇吗?

秦芳内心吐槽着不满,却没想到,杜志宇先是要跟她一起死,继而这个巧克力敖卓竟然要给自己玩那种内功逼毒,这让她又震惊不已。

杜志宇是自己救下来的,说要一起死,虽然她觉得夸张了些,但还觉得情有可原,可这敖卓,两人之前也算对手,且在出变故前,他更是打自己主意的,这会儿竟然出手救自己,这又是为何呢?

她不解,但没可能问,也更没时间去想答案,因为敖卓已然把内力送进了她的体内,她立刻就感觉到在脊柱的那片滚烫里,一股清凉而厚重的力道冲进了体内。

如果说,秦芳的身体之前是两路兵马的战场,现在立刻就变成了三国混战的局面。

虽然说一寒一凉前后包夹了那股炙热,让她感觉到好过了许多,但她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种在被三种力量强撕的感觉。

痛,开始蔓延,从较量的三种力量之间直直上冲,不过片刻。秦芳就是一声大叫,随即整个人失去意识的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情况,让杜志宇一愣,当即就言:“这,这是死了吗?”

敖卓一头汗水的白他一眼:“少在那里乌鸦嘴,不过是我内力深厚,她承受不住而已。”他说着也倒在了地上,呼哧哧地喘着粗气,眼里则有着一抹迷惑。

迷惑着,为何他修的这世间独一脉的功法竟隐隐被她体内的寒力相吸。而更迷惑的是。在他的内力与那股寒气包夹着毒性想要往外逼的时候。它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竟有些隐隐地不受自己的指挥,反而被那股寒力牵着走。

他明明是想把毒性强行给她逼出,可那股寒力却并非如此,反而是将所有的炙热包裹住。将其慢慢吞噬。

“那她会死吗?”杜志宇一脸不确定的看着敖卓,敖卓掩藏了自己的迷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会,但肯定不是现在!”

就那片刻他所能感觉到的包裹吞噬,让他莫名的相信,这毒应该不会对秦芳构成威胁。

杜志宇闻言脸上显出了一抹缓和来,但随即又消失无踪,只双眼盯着秦芳,像是不相信敖卓的话。认为他不过是在哄骗自己。

片刻后,敖卓就闭着眼呼呼地睡着了,显然他的内力逼毒,让他也累极。

而杜志宇听着敖卓的呼噜声,有些茫然似的看了看他。随即便盯着秦芳瞧看着,一动不动。

林地静谧,敖卓的呼噜声规律的响着,时间在分分秒秒里过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秦芳的嗓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哼音,随即人就睁开双眼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她那动静不算太小,立刻把睡眠中的敖卓给惊醒,随即也赶紧的坐了起来,看着她。

三人目目相对,杜志宇是惊讶到一脸不能相信,敖卓则是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倒是秦芳她一脸莫名。

“你看,我说她死不了吧?”敖卓说着伸手就往秦芳的手腕上抓,拿平稳的脉象里,毫无一点先前那般的诡异。

“毒没了!”敖卓兴奋的言语,下巴抬着仿若他就是功臣,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一般。

秦芳看了看他,开了口:“你到底想要卿家什么东西?那东西是不是在藏书阁?”

敖卓一面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一面又下大把力气的救自己,秦芳肯定他必然对卿家有所求,而想到他当初曾要去藏书阁,她有种感觉,他要的是里面的什么东西。

秦芳的言语让敖卓一愣,随即看了一眼一旁的杜志宇:“你确定要在他的面前知道吗?”

“他刚才都愿意随我去死了,知道也无妨。”秦芳说着冲敖卓昂了下巴:“你到底要什么?”

敖卓看看秦芳,又看看杜志宇,唇纠结的扭了十七八遍才终于开了口:“一卷笔录,关于武学的。”

秦芳的眉一蹙:“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不外传之秘,你不该觊觎。”

“我不是要卿家的铁骑之术!”敖卓说着低了头:“我只是想拿回一卷曾属于海龙国的东西。”

“海龙国的东西?”秦芳有些意外,她以为卿家的藏书阁里都是卿家世代传承的东西。

“没错,百年前海龙国的一册笔录,记载着我们所信奉的海神留给我们的武学,是海龙国的不传之秘。”敖卓说着嘴巴一抿:“可是八十年前,海龙国旧王无能昏庸,以至于国民难以生存,国不似国,为了不崩国,旧王找卿家族长谈资助,最后献出了那卷笔录给卿家,国得到了资助,得以留存,虽后世王力图强盛,扭转了局面,却没了这相传之物,也引以为耻。”

“所以你要拿回去?”

“是。”敖卓点头:“用尽一切办法也得让它回去,不然海龙国的民众遗失了海神的武学,我们又怎么配做海龙国的人!”

秦芳盯着敖卓看了十几秒,而后说到:“我有一个提议,如果你答应的话,将来我身为族长可进藏书阁后,会帮你把他给偷出来还给你,但你不能对外传扬这件事,至少在我身为族长的日子里,你不能宣告你拿回了它。行吗?”

“你说真的?”敖卓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秦芳,毕竟海神的武学乃是至宝。

“当然是真的。”秦芳肯定的点头,敖卓立刻举手发誓:“我敖卓以海神之名起誓,只要卿家大小姐将海神武学的笔录带来给我,她为卿家族长一日,我就秘而不宣一日,若又违背,叫海神天罚于我,永世受苦!”

秦芳瞧他这么痛快,便知这人其实内心挺实在。当下说到:“我的提议是。即日起十年之内不得再骚扰我卿家族地。”

“行!只要你能拿给我笔录。我必然再不骚扰卿家,愿和卿家做个和睦相处的老邻居!”敖卓立刻肯定表态,秦芳却是看着他说到:“口说无凭。”

敖卓愣了愣,随即说到:“我回去后。立刻叫人送来和睦之协,这可以吧?”

秦芳点了头:“这还差不多。”

“可是你呢,你若诓骗了我…”

“一年之内,我必然将笔录真迹送至你手,若是我违约了,便叫我天打五雷轰!”古人重誓,所以秦芳选择了起誓,当她的话说出来后,敖卓就已兴奋的点了头:“好。我就期待着一年之内你的承诺兑现!”

秦芳当下一笑:“既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出发,赶天黑之前,各自回自己的地儿吧!”

“大小姐,你真的没事了吗?”杜志宇见两人已经协商完了。这才关切的询问,毕竟作为一个西梁人,他对本国的毒还是极其信奉的。

“我想,应该是没事了。”秦芳说着动了动胳膊,起身走了两步。

此刻她的体内已经并无三国交战的混乱,有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已过去,所以她相信自己已经没有了危险,只是此刻小米在休眠,在这个地方她也不好启动医疗系统,而最关键的是,她得抓紧时间在天黑前回去,因为她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失踪者,那对自己之后要领导卿家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回去后,我会说去你的地盘上谈判去了,配合一下。”秦芳冲着敖卓言语一句,敖卓就点了头:“好说,只要能给我我要的东西,别说去我地盘上谈判了,就是要我上门提亲都成的。”

秦芳闻言瞥了她一眼:“我家二小姐已有意中人,你就放过她吧!”

“你家二小姐我压根就是拿来当幌子的。”敖卓说着冲秦芳眨眨眼:“其实我觉得你比她适合。”

“免了吧!”秦芳立刻摆手,转身扶上了杜志宇的胳膊,就架着他走。

杜志宇当即一脸惶恐,连步子都有些不会迈了,此时敖卓又凑上前来把杜志宇拉了过去:“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

秦芳闻言白他一眼,眼见杜志宇的确一脸惶恐之色,便也不勉强,当下自己在前面迈步行走,时不时的问着杜志宇走的对不对。

“我说,为什么你就不考虑我呢?我长的可不差!”敖卓架着杜志宇走了没多久,就在秦芳身后发问。

秦芳头都不回:“不想自取其辱,就别问这种问题。”

敖卓的嘴角一撇:“莫非你是有了意中人?”

秦芳的身子顿了一下,脑海里立刻冒出了苍蕴那张妖孽的脸,但随即她立刻在脑中将他拍开,迈步行走:“我说过了,你太黑,我不喜欢!”

敖卓当下脸上就阴云密布,再不吱声了,甚至到三人在密林山下分手时,他都一脸阴霾似乎真的被伤到了一般。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卿家得办喜事了?

“大小姐,你跑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一整天都没找到!”听到外面下人喊着大小姐回来了,坐在屋里本询问查找结果的卿海立刻就起了身奔了出去,便看见秦芳被几个人簇拥着向自己走来,当即发问。

“哦,昨夜一时无眠四处游走,不觉走到天亮,恰已到海龙国界标前,干脆过去和那海龙国的皇子谈了谈。”秦芳不好意思的朝着卿海一个欠身:“临时决定没能和族中人知会,让你们担心了,这是我的错,对不起。”

秦芳选择了撒谎,虽然她知道这样可能会让人觉得她未免太随性草率了些,但总比被人知道她被人掳走了强--她倒不是太担心名声所累,毕竟她已经没什么名声了,她担心的是,自己会成为卿家的“耻辱”。

秦芳直白的道歉和欠身,让卿海一时难以责怪,跟着他的那些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大小姐,是拿着族令回来的宗主,就是给你不解释,你也不能置喙什么,何况人家还这么道歉,所以大家多少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谈?不知道大小姐和海龙国的皇子大清早谈到现在,谈出了个什么结果?莫非人家真给你珍珠和鱼?”

此时屋里唯一一个脸有不屑的,便是那日里被秦芳两句话噎回去被罚去了祠堂下跪的五叔,他看着秦芳出声询问,显然觉得她这个借口太荒唐。

单枪匹马去人家地界上谈?

不说她啥都没的,对方就能让她见到海龙国皇子是多么的走大运,只一谈一个白天,从清晨到日暮的,就让他觉得这借口是漏洞百出。

是以,他出言讽刺的询问,众人看他一眼。也都纷纷看向了秦芳,好似既然有人乐意挑出来,他们也不怕看戏。

秦芳扭头看了一眼这位从她回来就连表面和气都懒得维持的五叔卿涛。笑了一下:“珍珠和鱼是没有的,但对方已答应我。十年之内再不生事犯境。”

“什么?”卿海登时被惊到,众人也惊讶的面面相觑,倒是那卿涛当即发出一声冷笑:“是吗?不知大小姐是答应了对方什么,叫人家肯答应这种事,莫不是我们卿家得办喜事了?”

这话说的尖酸刻薄不说,还等于暗指秦芳与敖卓有了皮肉关系,秦芳听的心中一怒。瞪向了卿涛:“五叔,你可是卿家人,不说你满腹经纶,也是饱读诗书的。这么出言泼污于我,到底是欺我年轻呢?还是当我是外人?”

“我只是就事论事!”卿涛立时高声强调:“若不然呢?人家凭什么答应你十年不侵?你说啊!”

“就事论事那也是好好问话,如何像你这样口里藏刀?”秦芳当即看向卿海:“三爷爷,卿家的规矩就是这么由着人出言污蔑宗主的吗?”

“啪!”随着秦芳的质问,一直不出声的卿海突然抬手抽在了卿涛的脸上:“没规矩的东西…”

“爹?您怎能打我。我说的是事实!”卿涛也许没想到自己的爹会当着众人抽自己耳光,一时目色凶狠:“这种与人协商之事,她竟跳过我们,自己跑去交易,根本就是觉得我们碍手碍脚。末了还一谈就成,谁知道她答应了别人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