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虽然流了不算多的血,也只做了一场手术,消耗的精力与体力和以往相比并不算多,但对于未知的将来,保持最好的精力与体力却是没错的,所以她决定抓紧时间去休息,至于掀动这场风雨变数的人是谁,她才懒得去想,因为她知道,该来的自己就会来,她根本不需要浪费脑细胞。
很快,秦芳就迷糊上了,而一个时辰后,她依稀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开门。”
第二十九章 嫉妒,芳菲小姐。
秦芳听到了动静,自然睁开了眼。
但见一个着着鹅黄色的春衫配湖蓝色罗裙的女子,扭着纤肢细腰趾高气昂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秦芳微蹙了一下眉。
如此彩色鲜艳的服装,此时竟还能穿吗?
丧钟已响,皇帝大行,就算不换衣也得束白拴麻的,可这位竟然完全看不到丁点意思,不由的秦芳纳闷:这人谁啊,竟然这么特殊?
“惠郡主,你怎么一袭男子打扮?就算被退了婚,日后难以出嫁的,可也不必如此这般吧?”女子一张口便是口气不善:“哦,是我忘了,你好像被忠义王给逐出府了呢!”
秦芳瞧看着这个长相绝对算出众的漂亮女子,眨了眨眼:“那个,你哪位?”
美丽女子立时瞪了眼,脸上堆着的笑容消失:“卿欢你敢消遣我?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秦芳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她真没消遣对方的意思,哪怕她的确对这位没有一点好感,但卿欢的记忆里完全就没这么个人,她如何认识?
“大胆!我家芳菲小姐岂是你能言语轻慢的!找打吗?”此时牢门外立着的婆子却发起横来,但芳菲小姐四个字一入耳,秦芳立时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叶芳菲,当下倒也知道这位的身份了。
“芳菲小姐?”秦芳口中轻喃着,撑身而起,拍了一下身上的草屑后,她看着其,一本正经的问到:“你爹他篡位了?”
“你,你胡说什么?”大约没想到卿欢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叶芳菲一时脸色极为难堪:“我爹才没呢!”
“没有吗?可我看着不是那回事啊!”秦芳说着撇了一下嘴:“丧钟已响,举国哀恸,城中百姓皆知换衣吊孝,而您这宰辅大人的女儿却是艳丽如蝶,毫无顾忌的穿宫入牢的来此看我,不为皇上落泪与悲伤,只为嘲笑我的被逐,那只有你父亲已经篡位称帝,才说的过了吧?”
“你!”叶芳菲当即瞪了眼:“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说着手已经朝着秦芳的脸上抓来。
这种速度和力度,秦芳还能闪不过吗?
她往后一闪再一偏,抬手就在叶芳菲的背后推了一下,顺便又抬脚略略那么一绊,叶芳菲口中啊的叫了一声,就自己栽去了秸秆堆里。
“小姐!”门外的婆子立刻拉门冲了进来,将其拽起。
秸秆堆在地上,摔是摔不着她的,只不过难免会有些狼狈。
“胡嬷嬷,快给我掌她的嘴!”叶芳菲一起来,就发现自己满身草屑,立时激动的大喊,那婆子听令,自然是转身就冲秦芳奔了过来,那速度和力度可比她家小姐猛的多。
但,她没能打到秦芳,反而是被秦芳一把抓了她伸来的胳膊,向后一扭,这胡嬷嬷立刻就被这招擒拿给控得只能弯腰驼背的哎呦喂了。
“你…”叶芳菲惊讶的看着秦芳,显然被她这一手给震住了。
“你什么你?”秦芳看着她喝了一声后,放手的同时也抬脚踹上了那婆子的屁/股,立时胡嬷嬷一个前扑,来了个五体投地,而秦芳则冲着叶芳菲眉眼着了厉色的言语:“叶芳菲小姐,麻烦你给我听清楚,我和太子已经解除了婚约,碍不着你嫁给他,以后你少没事找事的来烦我,你稀罕他,我可不稀罕!赶紧滚回去,找你爹给你和太子指婚去吧!”
叶芳菲闻言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即倒和那胡嬷嬷两人如仓皇之鼠一般的出了牢门往外去了,而秦芳看了看从头到尾都立在一边几乎痴呆的女牢头,非常好心的指指门锁:“锁上吧!”说完,她又躺回草堆上闭上了眼。
女牢头悻悻的锁了门,声都没吭的走了出去。
牢内的秦芳虽然闭着眼想要继续睡,可此刻她也睡不着了。
对于叶芳菲,卿欢的记忆无非就两个相关,一是,她是宰辅叶正乐的女儿,二是,卿欢在和太子南宫瑞仅有的几次游园什么的“亲近”活动时,都会因为下人上报的一句“芳菲小姐求见!”或是“芳菲小姐来了!”而告终。
所以秦芳立时明白这位叶芳菲小姐来此羞辱乃是对太子有情外加嫉妒所致,可是她也服了本主卿欢的畏缩主义,竟然为了不和这位芳菲小姐照面,大大小小的贵女千金的活动她都没去过,以至于对于南昭这些女儿家的名媛圈子,她竟没什么信息可用。
不过,在此刻,这些已不是重点。
叶芳菲的衣着华丽与在宫中的肆意穿行,竟连天牢都能随便进,足可以说明她父亲在今日的风雨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秦芳故意说了篡位之词试探,叶芳菲却惊慌反驳,毫无得瑟之意,便让她明白,宰辅大约是玩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
毕竟,篡位不是光靠阴谋就够的,没有兵权在手与“名正言顺”的民意爱戴,那就算运气好一时得了手,坐上了龙椅,可也坐不了几天的--皇上可并非只有一个皇子!
嘶,这叶正乐难道是要当摄政王吗?
秦芳睁开眼瞧望着牢顶上的石板猜测着:那如此一来,皇后和太子算是妥协了吗?要不然皇后身边的太监怎么会跑来抓自己呢?可是,也不对啊,皇后干嘛要抓我呢?
秦芳没有答案,因为卿欢的记忆根本不能给她任何可用的相关信息,而这个时候,肚子的咕噜声,却打断了她自己的猜想。
伸手摸摸肚子,秦欢叹了一口气。
大清早的被折腾起来出嫁,一口吃的都沾不上不说,还折腾了一个白天,失血救人加跑路的,如今这天都擦黑了,她可是绝对的水米未进啊!
“来人啊!”她扯着嗓门一点也没客气的喊了起来,很快那肥硕女牢头跑了来:“干嘛啊?”
“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还要喝水!”秦芳立刻起身言语,而那女牢头愣了一下,随即眼有同情与无奈的看着她:“郡主就别为难我了,上面有令,不许给你吃的和水。”
“什么?”秦芳挑了眉:“上面?敢问这上面是谁?太子?皇后还是宰辅?”
女牢头抿了下唇:“郡主还是别问了,小的,什么也不能说啊!”说完她扭了身迅速的消失在廊道里。
秦芳咬了下唇,眯缝了眼,随即往秸秆堆上一倒,闭眼不语。
既然不给吃不给喝,那便是要折磨她,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敌人是谁,但她却知道怎么让敌人不满意。
秦芳啊秦芳,上一次你不吃不喝的记录可是三天三夜,这一次环境可不算恶劣,看看你能不能刷新纪录啊!
--解释一下
书名,我其实很想就“医行天下”好了,但为何加上弃妃呢?因为我想这本对移动无线的胃口,所以书名,简介,都比较照顾,而且这个文的节奏有多快,你们自己也感觉的到,对吧?不喜欢它的恶俗,就忽略弃妃那两个字嘛
男主。有亲激动的表示如果男主是南宫瑞就太讨厌极讨厌,嗯,我也讨厌,所以他不会是男主的,你别激动了嘛,我怎么着,也不会把他变男主,让女主恶心的,所以,你就不要担心这个不必要的问题了!
第三十章 女牢头的求助
“喀拉!”一声巨响,闪电的银光将夜的沉寂与漆黑打破,也把在昏暗里睡的正香的秦芳给吵的无奈地翻了个身。
可这一翻身,她就迷糊的看到了蹲在牢门外的一团似熊的黑影,立时惊的她蹭的坐起想去摸枪,可是腰上空溜溜的根本无枪给她用,不过她也因此想起了现在自己是谁,以及看清了蹲在牢门外的原来不是熊,而是那个肥硕的女牢头。
“你蹲那里看我干嘛?”秦芳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再次躺下,这一个猛的冲起,可比干躺着睡觉消耗了她不少的卡路里和体力,而且还让脱水的她感觉到了虚弱。
三天没有食物,她是绝对抗的住的,曾经在战地混迹的她,挨饿也算家常便饭,但是没有水,身体就会因为基础代谢的消耗而变成虚弱的状态,加之她之前又失血过,此刻她这状态可不比当初的三天三夜好到哪里去,何况这里虽然不想当初需要她的高度集中去保持枪械的水平,但因为身处在潮湿的地域,身体却也有大量的热度消耗,所以她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晕乎乎了。
“你都睡了三天了,我就瞅瞅。”那女牢头说着抓了栅栏起来,而秦芳懒得和她多话,闭上眼睛又去睡,但她的左手却已经摸上了自己的右手臂--三天了,她认为该来的人还没有来,那么如果自己也感觉到状态不足以相抗的话,那她就只能靠储备的基础药水来给自己提供精力和体力已完成越狱了。
毕竟她是秦芳,她是来自未来身背使命的秦芳,她是不可以让自己死在这个地方的。
“外面在传,说有个白衣公子…救活了个脑袋中了箭的孩子被抓到了宫里…”可那女牢头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立在她的牢房外轻声的问着她:“郡主可听说过?”
“不是箭,是签令。”秦芳的眼睁都没睁,人就含糊的做了回答,但她的回答却让那女牢头身子一颤凑到了栅栏前:“郡主可知那孩子叫什么?”
“铁蛋。”秦芳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随即睁开眼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女牢头身子抖了抖,声音都哆嗦起来:“是你救了那个孩子吗?在,在醉烟楼?”
秦芳撇了嘴:“醉花楼才对吧?”
“噗通”女牢头忽而就双膝朝下的跪了下去,随即竟是后退两步朝着她就磕头:“郡主大恩啊,你可救了我们沈家的香火喽!”
秦芳闻言眨眨眼:“他娘不是个驼背的嘛,怎么你…”
“那是我弟媳!”女牢头激动的言语:“我那弟弟早年就害了病死了,铁蛋是他的儿子,也是我沈家唯一的香火,今个早上,弟媳急急的跑来了说,有个白衣公子救了铁蛋,但被人抓进了来,叫我好生关照以谢,可我寻遍了男牢,也没那打扮的人,可回来越瞅你这身装扮越觉得的像,试探着一问,天哪,竟真是您!郡主啊,您可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我,我给您磕头啦!”
女牢头说着当真是一连串的磕头,秦芳不想浪费力气去制止她,干脆闭了眼:“你要真谢我的恩,就该是给我弄些吃的和喝的,磕头,我不稀罕。”
那女牢头听了这话一愣,随即立刻言到:“好,我这就去,你等着!”说罢立刻跑了出去,不多时就提着一个漆盒进了来,开锁开门的到了她的跟前。
“这是我们的饭菜,没精致的,您凑活!”女牢头说着端出了一碟子咸菜豆腐并两个馒头,还有一壶水:“赶明儿我给您弄点好的进来吃!”
秦芳撑身而起,立刻端着水壶喝了几口,而后强忍着饿与渴,把那馒头撕成细小的块,一点点的往嘴里塞。
三天虽然说不上太长的时间,但胃空了这么久,一旦猛吃猛喝就会伤胃,所以便只能是这样慢慢的来。
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秦芳细嚼慢咽的吃了一些,觉得自己有了些气力,也就不着急着吃,这才同那女牢头言语:“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沈,上头原本有个姐姐,折了,排行在二,叫的二娘。”女牢头说时脸上闪着一抹苦涩,秦芳则不由的挑了眉。
这女牢头看起来可是差不多三十岁的样子,虽然胖是胖得厉害了些,但就此时论相貌也不算个丑人,足可见苗条时,应是个也算长的不错的。
而古人成亲多在十四到十六之间,遇上偶然特别的因着孝丧的耽搁,那也都会在二十之前就嫁出去了,可这女牢头一开口报的是自家姓和排行,便足见是个未出嫁的,倒一时让她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她一眼。
“我,是个石芯子。”沈二娘似乎习惯了这一眼带着的疑问,当下倒也直耿耿的说了出来,只不过那张脸上,苦涩更多了一份无奈与嘲色。
石芯子?
秦芳猛然听到这么一句,一时有点蒙,愣了两秒才从卿欢的记忆里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你是,石女?”她当即求证。
沈二娘点点头:“对。”
秦芳眼一转:“那每个月,你,可否有几天会腹痛?”
沈二娘当即讶异的看了一眼秦芳,随即点了头:“疼啊,疼的还厉害呢,每每那三五日的能把我疼出一身汗来,有时还,还…”
“流鼻血是吗?”秦芳当即接话,那沈二娘看着秦芳的眼立时就直了:“对,您怎么知道?”
秦芳拿起水壶喝了一口:“你经血排不出,自然小腹坠痛难耐,有时倒行也是正常,不过你能有这些状态总是好的,至少说明你还是有生育能力的。”
“生育?”沈二娘的眼里充满了讶异之色:“真的假的?我,我可是,可是行房不得,成婚第二日就被,被休了的,你和我说我能生育?”
“你当然可以啊!”秦芳当下给她说明:“这石女其实分着两种,一种是假石女,通常是,嗯,底下那个口封住了,但其实葵水照来,只是流不出去,不能行人事而已,还有一种是真石女,那种压根就没那个口,通常她也没生育的那一套吗,所以每月是不会痛的,你说你痛,且还有倒流出现,应该是假石女。”
“假的?”沈二娘闻言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郡主可否救我?可否,可否让我不必如此?”
秦芳眨眨眼:“救你不难,一个小手术就可以解决,只不过我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机会救你!”
“郡主的意思是…”
“我在这牢中三天了,有人要我饿死渴死不是吗?我都朝不保夕的,你说,我还怎么救你?”
第三十一章 因果,皇后的仇怨
秦芳的话让沈二娘捏了捏拳头,随即无奈低言:“那这么说来,我是没救了?”
“也不是没救,你帮我,我帮你!”秦芳说着眨眨眼。
沈二娘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行,虽然您是大恩人,可您是皇后她,她叫人抓进来的,我若敢放了您,或是帮您跑出去,那我们一家都会被皇后抓住砍了的,我不能…”
“我没叫你放我出去,也没叫你帮我跑出去,我只需要你为我做很简单的三件事就行。”
“哪三件?”一听不是帮着越狱,沈二娘的眼里立刻有了希望:“您放心,只要不累及我家人,我又力所能及,定然是做的。”
“第一,这几天给我保持饭菜和饮水,想办法每天给我弄至少两个熟鸡子进来。”秦芳说着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了父亲给的钱袋,直接取了七八块碎银放进了沈二娘的手里:“可行?”
“这钱使不得,熟鸡子我带就是。”
“拿着吧,你侄子熬出来,少不得要进补一些好的,得花不少。”
“真花不上,实不相瞒,那苍公子大好人把我那侄子接进了府中将养,这三日孩子撑过来,他可没少帮忙。”沈二娘说着又是推了银子。
秦芳问听此言,立时知道和自己所料不差:她从醉花楼出来直奔了东华门,彼时沈家娘子尚在房中瞧看铁蛋,怎么会知道她被抓?还是抓到了宫里?贫民妇人,活口都够费力的,谁敢掺合上宫里的事?可她竟然就那么巧的知道并让她的姑子在狱中照顾?
只怕是苍蕴知道了自己被抓,又一查的发现沈家娘子与女牢头有着亲缘,才故意借沈家娘子的口来传话,对自己照拂一二。
“郡主,你说第二件事吧!”第一个当真简单,沈二娘此时很有些积极。
“第二,就是把你所知的有关外面的一切都告诉我,尤其是这几天发生的事。”秦芳说着还是把钱塞进了她的手里,并一摆手:“别再给我了,我若活着走不出去,这些钱也是便宜了别个,将来我救你后,你也是需要将养的,且拿着吧,真要觉得不好意思,不妨简单明白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就好。”
沈二娘看着手里的银子,抽了下鼻子,随即把钱揣进了怀里,口中便小声说了起来:“那天中午,你刚退婚离宫后,皇上就把太子叫去宫里说话,说什么,咱不知道,只听后来传的是皇上同太子爷吵了嘴,吵的挺厉害还砸了东西,然后忽然皇上就昏倒了,据说是气的,反正当时宫里叫着传太医,挺乱挺忙的,太医去了后,皇后也跑了去,而后忽然大总管传着叫宰辅大人进宫,不多时宰辅就带着几个侍卫急急地进去了,再而后太医出来传皇上病危,叫着全城戒严,招一些重臣入宫觐见,总管们带着黄门全都出去了,很多重臣都入了宫,但您,却被闫公公给带了来…”
沈二娘说到此处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秦芳,秦芳立时明白她的犹豫是什么当即说到:“是不是我爹入宫后,立刻就被抓了?”
沈二娘点了点头:“是,被抓的还有好几个别的大臣。”
“罪名是什么?”
“这个…”沈二娘为难的看着秦芳,秦芳当即脱口而言:“罪名是因为我吗?”
沈二娘点点头:“是,说您藐视皇,皇权,羞辱太子,还说,还说忠义王爷教养无方,致使养出您,您这样的…嗯,恶,恶女,使得皇上与殿下气结,并使皇上气急攻心,而,而亡…”
“这是谁定的罪名?宰辅,太子,还是…”
“是皇后。”
秦芳的眉蹙了起来:“明明是她儿子先羞辱我的,掉过头来却成了我的罪,她可真会找替罪羔羊,把罪名往我这里推!”
沈二娘闻言轻叹了一口气:“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您是忠义王府的嫡女呢。”
秦芳立时觉出味来:“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后和我们忠义王府有仇?”
沈二娘当下倒是诧异的抬头看了秦芳一眼:“难道郡主不知?”
秦芳自是摇头。
沈二娘见状眨眨眼:“宫里,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啊。”
“知道什么啊?我们家难道得罪了皇后?”
沈二娘顿了一下,随即声音更低:“郡主,难道您不知道您的王妃娘是什么人吗?”
秦芳只有摇头的份,卿欢的记忆对她娘这块,简直就是空白的一张纸,除了知道奶母说起王妃时的含糊外,再啥都没有了。
“那个,我是在宫里听说的,你也知道,大家闲着就什么都背后说说,反正我听过大概。”
“你听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吧!”秦芳立刻催促,那沈二娘这才小声言语:“郡主您的母亲是姓姜对吧?”
秦芳点头,姜氏,这个她知道。
“那七国之内,何国国姓为姜?”
秦芳立时眉眼一挑:“武国,北武国!”
“没错!宫里人都说您的王妃娘是北武国的长公主,为着当年忠义王和世子带兵和他们交战,一连胜了他们三场大战而不满,最后两国和解停战后,她就跑到了咱们南昭,和你父亲世子爷打赌什么的,总之,世子爷输了而后就,就娶了她为妻,但当时无人知道她是北武国的长公主,可后来就在快生您之前,北武的太子带着人寻到了这里来,要带回你娘,大家才知道了王妃的身份。”
“可这和得罪皇后有什么关系?”
沈二娘的眉更高挑了几分:“您这个也不知道?那皇后娘娘可是盛家人啊,盛家的老将军和唯一的独子也就是皇后的哥哥,可在那次和北武国的开战里,都被北武国的太子给杀了,那太子就是你母亲的弟弟啊,皇后因此才被先皇选成了太子妃嫁给了当时的太子,就是咱们皇上啊,后来先帝驾崩后,太子继位当了皇上,皇后娘娘可没少找忠义王府的麻烦,但皇上也没见什么动作,忠义王府也不怎么提过世的王妃,何况后来不是把侧的扶了正嘛,也就没什么动静,只不过,宫里上上下下可都知道,皇后娘娘怨恨北武却报复不得,反正是把忠义王府视为仇人的!”
秦芳听到此处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缘由,她没想到自己有个他国长公主的母亲,也不知道上代有这被转嫁的仇恨,如今明白了,可也已经变成了皇后娘娘手里的阶下囚。
“那你可知道皇后打算怎么处置我和我爹他们?”
沈二娘一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听说是,待皇上下葬之日,她,她要把你们全家都,都拉去她祖坟那边给…砍了。”
第三十二章 怪异的要求
闻听此言秦芳立时明白眼下有个大劫等着自己。
要想活命,那她就得越狱,如果她的光脑系统不是毫无反应的话,她还是确信自己可以逃掉的,只不过代价也肯定不小。
可是现在,光脑毫无相应,而她那王爷老爹还被皇后抓在手里准备放血报仇,她未必能挑掉不说,就算逃掉了,她的王爷老爹只怕死路一条,家族可能都要背上更大的罪名。
“现在,太子已登基了吗?”
“还没,要明天才举行登基大殿,这三日里举国上下都是给皇上哭灵守孝呢。”
“那宰辅可有拜了什么摄政王之类的?”
沈二娘摇摇头:“那没听说,只不过,大家私下传,芳菲小姐是要做太子妃,不,怕是要做皇后了。”
秦芳当即点了点头,心里大体是有了数。
沈二娘刚才所言的片段,加之先前叶芳菲自己跑来反应出的情况,足可见是宰辅与宦官们一起动了手,皇上九成九是毒死,然后太子与皇后在近前围着的时候,宦官动手控制了内场,再接着宣召让宰辅前来。叶正乐于是带了人顺利入宫接手,估计是和太子皇后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召集重臣入宫,却是实实在在的控制了他们,听话的,就做走狗,不听的就趁此清理,自家的老爹以及自己则正好被皇后抓去报仇。
那么将来太子登基做皇上,娶叶正乐的女儿为妻,皇后变了太后,叶芳菲就是皇后,这宰辅成了皇上的岳父,再辅助有自家血统的孩子为帝到也算一种司空见惯的外戚上位模式--没办法,叶家若上位,那可名不正言不顺啊!其他皇子们就能发力攻打,他一个宰辅玩政治夺权问题不大,打仗那就未必行了。
“皇上哪天下葬?”
“大后日。”沈二娘说着小心的看了一眼秦芳,毕竟这一日,只怕就是她性命的终结日。
秦芳捏了捏指头:“我要你为我做的第三件事,是去找你那弟媳,告诉她,我想见苍公子一面。”
沈二娘当即挑了眉:“您见不到他的,这是天牢,我不拦着他,可没有令牌,门口把关的不会放他的,何况若惊动了皇后…”
“不必担心,皇后现在忙着让自己儿子稳稳当当登基,可顾不上我们这帮囚犯,更何况,我只是叫你把带话过去,剩下的事就是看他了。”
沈二娘犹豫了一下,点了头:“我会把话带到的。”
秦芳看了她一眼,随即言语:“你上一次腹痛难耐是什么时候?”
“七八天前吧。”
“那还好,时间上倒不错,沈二娘,我能救你,只不过我可出不去,所以要救你,就只能在这牢房里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