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骏马上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少女引弓向天,强韧的弓弦在弓臂上滑轮的作用下被拉成了满月状,弓弦响处,一枝雕翎箭直插云霄,正中一只大雁的翅膀。大雁中箭后却没有立刻掉落,脱离了雁群,歪歪斜斜的继续向前飞,越飞越低,看样子就要坠落在远方山上的树林里了。
“黑虎,去把大雁捡回来。”粉衣少女命令马前的黑色猎犬。
猎犬低吼一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蹿了出去,朝着大雁坠落的方向。
“二小姐,您的黑虎真是训练有素,居然能听懂人言。”英俊少年说。
“那当然,黑虎是我座下第一猛将。”被称作二小姐的粉衣少女得意的晃着小脑袋说。
“二小姐快看,那边有兔子。”英俊少年指着一旁的草丛大喊。果然,一只灰色的肥大野兔支棱着长耳朵躲在枯黄的草丛中,听见声音,长耳朵转动了一下,仓皇逃窜了。
“于晓龙,还是你眼睛尖。”二小姐笑道,说完催动骏马去追兔子,一行人紧跟其后。
刘子光躺在小山丘的松树下打盹,旁边躺着扎木和,安东尼和邓肯,几个人自从上次的地震事件后就成了好朋友,而且按照扎木和的意思,结成了安达,中原人称作义结金兰,四个人中扎木和最大,安东尼次之,邓肯第三,刘子光最小,被称作四弟。
扎木和曾经说过,刘子光是个勇士,草原上的汉子最敬佩勇士,和这样的人做安达,放心。安东尼说,这个世界上我最感谢的有两个,一个是上帝,一个是刘子光,如果非要排个名次的话,刘子光的位置恐怕还要靠前一点,邓肯更加表示,自己的命是刘子光给的,以后刀山火海,全凭四弟一句话。
三个哥哥虽然都不是汉人,但是对中国文化颇有了解,都最喜欢听三国的评话,对桃园结义的段子最是推崇,扎木和当然不敢自居刘备,粗壮的身材,满脸坚硬的络腮胡子,到是和猛张飞有些形似。安东尼是拉丁人,肌肉发达,在刘子光眼里,简直就是个施瓦辛格的翻版,黑人邓肯,爆发力极强,身材魁梧,非常有震撼力。刘子光是最能和四弟赵云靠上谱的角色,虽然不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但也细腰乍背,相貌英挺。
四个人躲开看守的监视跑到矿井上面的小山上练功,逃跑是不可能的,四周有铁厂的卫队驻扎,看到逃跑者当场射杀,并且要追究所在小队的责任,实行连坐制度,一人逃跑处斩全小队,全小队逃跑处斩全中队,以此类推。所以他们也根本不敢去想逃跑的事情。
刘子光的力气和反应速度已经很强了,但是武艺还稍逊一筹,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几个兄弟都是倾囊相授,安东尼以前在罗马做过角斗士,对徒手格斗和用兵器肉搏都很有心得,扎木和精通马术和箭术,暂时没有学习的道具,所以只能干讲些理论,顺便教些蒙古摔跤。邓肯的功夫比较独特,身体柔韧性极强,弹跳力更是强的可怕,在树林中穿梭跳跃。如同闪电,和刘子光在网上看的欧洲极限运动很类似,这样的功夫在中国就是力量型的轻功。
刘子光被兄弟们灌输着功夫,三个哥哥轮番上阵,和刘子光车轮大战,一会用树枝代替当刀剑格斗,一会摔跤,一会散打,哥哥们下手极重,要求也非常严格,幸而刘子光小时候就练过八极拳,踢腿拔筋扎马步都有一定的基础,所以进展很快。
四个人练习完躺在山石上休息,扎木和眯缝着眼睛说:“四弟,你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下回饭堂里和二大队那些家伙打架,你可以当先锋了。”他们四人所在的奴隶大队经常和其他的奴隶大队发生斗殴,刘子光在斗殴中也得到不少实战经验。
刘子光没搭茬,仰天看着飞过的大雁,嘴里湿润了:“你们说,大雁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
扎木和也看见了大雁,哼了一声说:“都不好,撒上辣椒面烤着吃最好。”
安东尼大喊:“野蛮的鞑靼人就知道烧烤,你怎么不说生吃呢?我赞成红烧。”
“粗俗的白人,大雁这种东西当然只能清蒸。”还是久居中国南方的邓肯比较了解中国传统饮食文化。
几个人争论起来,好像天上的大雁已经被射下来并且拔了毛等着他们烹饪了一般。
正在争得面红耳赤,一只带着羽箭的肥雁落到了他们面前的草地上,四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狂笑起来。不约而同的抢上去捡大雁,大雁身上的箭被刘子光把下来仔细端详,精钢锻造的三棱箭头锋利无比,笔直的硬木箭杆上,清楚地刻着一个“薇”字。
“好箭!”精通此道的扎木和赞叹道,“这个字可能箭主人的名字。”他拿过羽箭,用力折成两段,把带箭头那部分交给刘子光,“藏在身上,下回打架拿这个捅他们。”扎木和恶毒的说。
四人经过讨论,认为这是无主的猎物,长生天,上帝,真主,菩萨赐给他们的礼物,然后开始正式的讨论怎么处理这美味。
受器材限制,最终采纳了刘子光的意见,按照叫花鸡的做法,糊上一层泥在火堆里烧,连褪毛的程序都节省了。
正在忙乎找火种和稀泥,四人忽然发现一只黑色的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凶狠的大嘴里闪烁着锋快的獠牙,居然根本不怕对方人多势众,摆出一幅“此山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肥大雁”的嚣张嘴脸。
黑虎很聪明,知道这四个衣衫褴褛的家伙是奴隶身份,比自己的级别差了好多,主人也马上要赶过来了,所以绝对不肯任由他们把大雁拿走。
四人失笑。
“长生天又送烤全狼来了,”扎木和说。
其余三人阴笑着包围了黑狼。
黑虎很愤怒,这些贱胚居然想动我!
咆哮一声,向面前的扎木和扑去,草原上的汉子经常为了保护羊群和野狼搏斗,扎木和一把卡住了黑虎的脖子,但也被黑虎强大的力量冲倒在弟,三人急忙上前帮忙,箭头,石头,木棍一起上阵。没一会,骄傲的黑虎就没了气息,遍体鳞伤的惨死在四个彪悍的奴隶手下。
扎木和双手被扎出了鲜血,好奇的翻看黑虎的脖子,原来在黑虎脖子丰茂的长毛下面有一个带着尖锐钢钉的项圈,牛皮的项圈上缀满向外刺的钢钉,煞是威风。
四人顿时傻眼,“是猎狗,不是狼。”
“反正已经死了,不能浪费,不如先祭了五脏庙,天塌了当被盖。”
“管他呢!那么大的矿山,那么多奴隶,看守,找谁去。”
事不宜迟,赶紧消灭罪证,四人拖了死狗和大雁下山,把狗藏到了看守不会去的矿井下面,当晚就剥皮割肉,偷进饭堂,威逼一个贵州战俘出身的厨子,烧了一锅贵州风味的花江带皮狗肉。几个人吃的肚子溜圆,嘴角流油。当晚大雨,吃饱了挺尸的四个大肚汉谁也没听到远方山上呼喊黑虎的声音。
为了装扮四弟,一串狗牙被巧手的奴隶拿皮条穿起来做成项链,挂在刘子光脖子上,黑虎的项圈也被刘子光套在胳膊上,威风凛凛的。箭头藏在衣服下面作为暗藏的兵器。狗皮太招摇,没敢用,阴干了后垫在干草下面当褥子。
事情过去几天了,暂时风平浪静,几个人也就不再在意了。这天,刘子光一个人拿着木刀到山上去练习刀术,他练习的地方正是遇到黑虎的所在。
这几天二小姐很悲伤,黑虎失踪了,虽然放出其他猎狗追寻黑虎的气味,可是只追寻到小山上就下起了大雨,气味消失了追不下去了。据说山上有狼,可是彪悍的黑虎怎么可能不是野狼的对手呢,二小姐独自一人骑马来到黑虎最后失去线索的地方追思爱犬。
把马拴在树上,她静静地站着,眼前浮现出黑虎的身影,眼泪不禁悄悄的流下,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发出“嗨,嗨”的叫喊和破空的声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拿着一把木刀在练习劈砍,破烂的衣衫,极短的头发,坚毅的眼神,看打扮应该是铁厂的奴隶矿工,可是浑身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于普通的奴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等等,这个年轻人的右臂上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宽皮带上亮闪闪的一圈钢钉。
二小姐忍不住走过去细看,那年轻人听到响动,目光投了过来,先是些许的惊奇,然后眼神大变,后腿一蹬,闪电般的扑了过来,冲着二小姐恶狠狠的挥起了木刀。
铁厂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对二小姐动粗,包括她爹爹厂主大人,二小姐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一时间来不及反应。
木刀贴着二小姐的身子劈了下去,随着木刀断裂的声音,一声哀鸣响起,二小姐急忙转身,一头身形庞大的灰狼被木刀砍中脑袋,正疼得叫唤。
灰狼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竟然没有发觉,若不是这个年轻人及时相救,恐怕自己就香消玉损,成了狼窝里的小点心了。二小姐顿时后怕,一身冷汗把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刘子光发现一个粉红色衣衫的少女突然出现在这野山上,心中一惊,眼前一亮,一年多视线里没有出现过女人了,现在即使出现一个如花级别的丑女他也会多看几眼,何况是如此水嫩娇美的古装小女生,还没细看,就发现女生背后有头大灰狼蹑手蹑脚的正准备咬她的脖子,于是猛扑过去劈砍灰狼。
灰狼被激怒了,扑到年轻人身上,两只前爪扒着他的肩膀,血盆大口向他的喉咙咬去,年轻人挥动右臂砸在灰狼丑陋的长脸上,小臂上带着的皮环和狼脸来了个实实在在的亲密接触,尖锐的钢钉把狼脸刺出几个血洞,灰狼收回大嘴,一口咬在年轻人胳膊上,獠牙刺进皮肉,年轻人连哼都没哼一声,挥动另一只拳头砸在狼头上。
看到一狼一人在地上纠缠翻滚着,二小姐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佩剑和弓弩,却摸了个空,原来佩剑和弓弩都在马背上放着了,来不及去拿了,二小姐环顾四下,找了块能拿起来的石头,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隔着一丈远就抛了过来,不偏不倚正砸在年轻人腿上,年轻人不敢分神来看,只能愤怒地喊:“尽帮倒忙,拿石头砸狼头!快!”
二小姐“噢”了一声,又去找石头,无奈附近不是巨石就是小石头,没有合适大小的,灰狼感觉在搏斗中占不到上风,忽地起身,转头扑向二小姐,二小姐吓得尖叫!
“快上树!”年轻人的腿被二小姐砸伤,行动略有不便,只能高喊提醒她,二小姐闻言急忙抓住身旁大树,虽然笨手笨脚,倒也爬的飞快,不一会就爬到灰狼跳不到的高度上了,这时候年轻人已经起身了,把右臂上的皮环戴到拳头上,左手也拿了个什么东西,向树下灰狼走了过来。
灰狼转身,瞪着刘子光,两下僵持了片刻,忽然灰狼身形一动,直扑刘子光,刘子光顺势倒地,左手的箭杆用力插入灰狼柔软的腹部,灰狼受到重创,哀号不已,刘子光趁机用带着钢钉的拳头砸狼脑袋,一记记重拳下去,狼脑袋被开了瓢,眼睛也暴了,鼻子也塌了,渐渐的没了生气,看到灰狼被打死,二小姐从树上下来,心有余悸的走到狼尸旁观看,蓦然发现插在狼腹上的正是自己的专用雕翎箭的箭秆,靠前的那个薇字已经被狼血染红。而那个年轻人手上的皮环竟然是….黑虎的项圈!
杀害黑虎的凶手是他!二小姐心中一震,说道:“不管你是谁,救了我的命我就要重谢你,等我一下,我拿银子给你。”准备骗他到马前取剑杀他。
刘子光摆摆手,表示无足挂齿,他要银子根本没用,现在他只关心这具狼尸,能让兄弟们饱吃一顿了。腿上有二小姐砸的伤,身上有狼抓,咬出来的伤。一身的鲜血,有狼的,有自己的。他抓起沉重的狼尸,扛在肩上,慢慢的朝山下走去,也不理会那个娇滴滴的美少女。
二小姐见这个谋杀黑虎的奴隶居然敢不理自己,大为恼怒,飞奔回马前,翻身上马,从马鞍上取下六轮簧力射枪,高举着追了过来。
刘子光带伤,又扛着沉重的灰狼,走得很慢,不一会就被追上,二小姐单手举起射枪扣动扳机,一枚铁钉状的子弹射了过来,正打在旁边的松树上,强劲的力道使子弹深深贯入树干,只留一小截尾巴在外面。
“是你杀了黑虎,我要给黑虎报仇。”二小姐坐在马背上冷冷得说。
“完了,露馅了,真是巧,碰到狗主人了。”刘子光想。他扔下狼尸,回头面对着二小姐说:“你的狗是我杀的,当时以为是野狼所以才误杀的,既然被你发现了,随便你处置。”眼前的少女手上拿着奇怪的兵器,像一个大号的转轮手枪,大概是强力拉簧把子弹拉到待发的位置,每扣一次扳机,就射出一发来,威力还不小,即使想反抗也没有机会。
二小姐气的七窍生烟,这个奴隶好嚣张,居然不跪地求饶,这么光棍的让自己随便处置,狠狠地举起射枪,想在这个家伙身上穿几个血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下手,哼,看在他刚才救了本小姐一命上,暂且饶了他。二小姐给自己找了个充足的借口。她看到了刘子光前胸被狼抓破的衣服下面的编号9527,默默地记在了心里。没再说什么,拨马走了。
刘子光莫名其妙的看着二小姐离去,挠了挠头,背起狼尸,继续一步一晃的下山了。
当晚,众人饱吃狼肉之后幸福的躺在干草铺位上打着饱嗝,突然,奴舍的大门被打开,一行黑衣武士端着长矛分成两队冲进来,松油火把把奴舍照得如同白昼。
“9527是哪一个,给我出来!”带队的武士大喊。话音刚落,就有那献媚的看守从人群中指出了刘子光,“就是他。”两个武士上前把刘子光提了出来,扎木和等人想要阻拦,被冰冷的长矛顶住,不得不退了回去。
第一卷 铁厂 第五章 角斗
刘子光被武士架了出去,用牛皮绳捆住手脚,丢进一辆马车,挂着黑帘子的马车在石板路上走了半天,好像进了一所大的宅院,刘子光被带出来,疑惑的看着四周。
两排低矮的石头房子,用粗大的铁栅栏封着门,其中一排里面或躺或坐着眼神冰冷,体态彪悍的大汉,另一排小房子里面是或绕来绕去,或暴躁的扑着铁门的各色猛兽。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角斗士营地?
据说,铁厂内部经常举行血腥残酷的角斗比赛,经过严酷训练的角斗士被用来做生死相搏,或者斗士间互搏,或者与猛兽相搏,或者骑兵对步兵,或者以少对多,各种花样,层出不穷,反正是一切按照大人们的心愿来。
角斗士的来源是穷凶极恶的死刑徒,这些原来就残忍冷酷的恶人们经过专业教练的训练,可以熟练的运用各种兵器,了解人体的各个要害部位,大人们认为,只有经过训练的角斗士搏斗起来才有看头。
角斗士的平均职业寿命不超过三个月。只有实力超强的角色才能被观众中经常来铁厂采购的各地客商,诸侯们购买去作为护院武士。既然是比赛,当然要有些彩头才有意思,看客们经常一掷千金进行豪赌,这样一来,赌场坐庄,出售斗士,成了铁厂一项收入不俗的第三产业。
刘子光被投进那排矮房子中的一间,铁门咣当一声落了锁,一身粉红的二小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9527,你先杀了我的黑虎,又救了我一次,所以我不能杀你,从今天你,你就是本小姐的专属斗士了,看你那么能打,也不用培训了,明天就开始比赛吧,我借了灵獒来和你斗,可是很给你面子噢。”
不待刘子光反应过来,二小姐就施施然的去了。
灵獒,就是藏獒吧,那畜牲蠢得很,谈何“灵”字,老子最近怎么了,老是和犬科动物打交道。刘子光想。
次日傍晚,两个武士走进房间,给他戴上铁镣,用链子牵了出去。
经过一条砖头垒成的地道,来到一间石室,一人解开了他的铁镣,拿出一个铁项圈,扣在他的脖子上,又给他围上一条粗大的牛皮板带,看样子二小姐是想让他多受点罪,不能一下子被咬死,一根二尺长的短刀塞到了手里,那人打开石室另一个出口,把刘子光推了出去。
这是一个圆形的场地,四面有两米高的围墙,镶着铁板,光滑的爬不上去,场地一圈都是门洞。四周围墙上方是看台,就是个盗版的罗马斗兽场啊,刘子光想。
看台上坐着密密麻麻的看客,吃着零食,调笑着,有拿着长柄铁刀的武士在旁边保护,高炉煤气作为燃料的照明灯的火光忽闪忽闪的。
二小姐端坐在看台的雅座里,英俊的于晓龙在一边伺候着,几个俏生生的丫环端着水果,酒壶站在他们身后。其余的座位上,是些皮肤白嫩,雍容华贵的贵妇,小姐,少爷,一个个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嘈杂地聊着,没有人理会场地里站着的刘子光。
二小姐站了起来,小手在四下里压了压,娇声说:“各位,静一下,今天我借了于叔叔的灵獒来,专门对付这个害死我们黑虎的坏蛋,大家要给灵獒助威哦。另外,有买灵獒赢的赶紧下注噢。”
四下一片嘈杂的下注扔筹码的声音和买定离手的叫声。
二小姐冲一旁的武士打了个手势,随着场地中一个铁门的打开,一头黑色的巨兽乌云一般卷了出来。
这分明是一头黑色的狮子,环形的毛冠,王者般的霸气让人不寒而栗,灵獒没有丝毫停顿的飞身向刘子光扑了过来,看台上一阵惊呼。
刘子光站了个弓箭步,后面一条腿死死抵在场地中间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处的半尺高的金属带孔凸台上,两手紧紧握住短刀,举在头顶,用头顶住,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
灵獒从头顶跃过,血流一片,从下颌到肚子,被锋利的短刀来了个大开膛。
灵獒抽搐了几下,没有了声音,看台上鸦雀无声,半晌,二小姐噼里啪啦的拍起了巴掌,眉开眼笑:“好玩好玩,什么灵獒啊,分明是条蠢狗,9527倒是满聪明的,让你和猛兽斗是我小瞧你了。”
刘子光整天都在思考对付猛兽的办法,初中时候一篇叫徽州唐打虎的文章提醒了他,只有这样才有一线机会,獒犬能同时三条恶狼,自己虽然经过一些训练,但是远远比不上武松那样的狠角色啊,所以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是必须有一把利刃,幸运的是刚才还真有人给了他一把刀,并且还是一把很不错的钢刀。这样才侥幸杀死了灵獒。心里暗暗后怕,后背已然全是冷汗了。
二小姐意识到9527可能带来的财源,侧头对于晓龙说了几句话,于晓龙闻言站起来对刘子光喊道:“9527,二小姐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能在后面的比赛中,不让二小姐失望,就考虑给你自由。”
“自由,好陌生的字眼。”刘子光心动了,空气中弥漫的狗血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为自由,杀!
场边的武士丢了一把长刀在刘子光脚下,“待会用这个把你的对手杀死,你就赢了。”
对手是第一次上场的新手,大约十八九岁,眼神沉稳,手里同样是一把钢刀。阴冷的眼睛,如同毒蛇的瞳子。看来是个狠角色。
两人对峙,四目相对,互相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对手脚步开始横向移动,手里的钢刀耍着漂亮的刀花,刘子光没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对手翻飞地手腕。
一记凌厉的扫腿。
腿到,刀飞。
当刘子光的刀划开对方喉咙的时候,飞出去的刀还扎在看台的柱子上微微的颤动着。
加上那记扫腿,只用了两招。
,看台上一片叫好,二小姐笑得花枝乱颤:“嘻嘻,好快的刀。”身后几个专门叫来的大嗓门家丁更是卖力的叫好。
一旁的小于拍着巴掌怂恿二小姐:“二小姐,您的斗士这么厉害,不如我们看看他今天能连赢几场。”
“好啊,好啊,把斗士们都叫来,一个个和我的9527打,让你们看看我调教出来的斗士有多厉害。”
所以今天刘子光很走运,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中还是胜利,两个对手一个重伤一个死亡,他也付出了代价,前胸和右腿各有一道创口。白色的粗布袍子被对手和自己的鲜血染红,二小姐开心的小手都拍排红了,“以后就叫你红衣大将军了。”
旁边的于晓龙指着刘子光说:“还不谢小姐赐名。”
刘子光对看台做拱手礼,心里暗想,红衣大将军,把老子当大炮了,不对,我怎么觉得更像是蛐蛐的名字。
小于说:“二小姐,看您的红衣大将军受伤了,还要不要继续比下去呢?”
二小姐瞪大了可爱的眼睛“比,当然要比,这才比了三场啊,还剩多少人,一个个接着来,我看他还有很多力气没使完呢。”
平时训练时,几个哥哥轮番上阵,不给刘子光片刻休息,经常性的连续拆招几百回合,现在也派上了用场,短暂的休息以后。刘子光又勉力胜了两场,几乎筋疲力尽,再加上失血过多,已经开始觉得手中的钢刀有千钧重。
看台上的人们很兴奋,很难见到连赢这么多场的比赛,把宝押在刘子光身上的人更加开心,几个大嗓门家丁组成的拉拉队在一旁嚎叫着红衣大将军,必胜!必胜!气氛相当的热烈,没有人去管刘子光脚旁滴落的鲜血,那是他自己的血。
已经有五个倒在刀下了,二小姐意识到这样的比赛已经没有意义,吩咐小于:“有没有强点的对手啊,这些虾兵蟹将太不经打,在座各位手上有没有好手和我的红衣大将军一较高下啊?”
四下一片静寂。
见没有人出头,二小姐不高兴了,吩咐小于,今天务必找出一个好手来再斗一场,不然谁也别想走。
“我家倒是有个好手,不知道能在二小姐的红衣大将军手下过上几招。”说话的是铁厂炼钢分厂的厂长,一个黝黑的汉子。他冲下人一挥手,把我的巨灵神带过来,领教一下红衣大将军的厉害。“
周围一片惊叹,巨灵神是蝉联三届的冠军,未尝有败绩,现在已经不随便参加比赛,只在有大赌注的时候下场,大家纷纷下注,赔率是:红衣大将军VS巨灵神1:10。
二小姐很不服气,嘟着嘴,押上了五百两银子的筹码。
买定离手啊,一声吆喝,乱哄哄的下注结束。等待开锣。
巨灵神是一个高大的巨汉,足有一米九十那么高,接近三百斤的样子,手持一把大斧,刘子光心中一凉,对手太强了,今天恐怕要死在这里。
巨汉显然也持有同样的看法,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黄板牙,赤裸的胸口长满了黑毛,手中大斧极其沉重,拿在他手里却和玩具别无二致。
一声锣响,比赛开始,巨汉舞动大斧,以地动山摇的气势砸了过来,刘子光不敢硬抗,仗着脚法快捷,满场躲避,大斧落处,地上一道极深的斧刃痕迹,观众们看到刘子光只顾逃跑,嘘声四起。
这样跑下去总有力气耗尽的时候,那时候就要任人宰割了,左右都是死,不如拼死一搏,巨汉身高体胖,是优势同样也是劣势,只有攻他下盘才有一线机会,
打定了主意,刘子光装作脚下有失,身体一转,仰面倒在地上,看到机会来临,巨汉一声大吼,大斧劈头砍来,刘子光早有准备,一个翻滚,已到了旁边,一刀挥去,正中巨汉脚踝,力道已经不足,没能斩断脚踝,巨汉吃疼,狂怒不已,把斧头舞得像风车一样,奈何脚下有伤,更加追不上刘子光了。
巨汉忽然停住脚步,狠毒的目光锁定刘子光,刘子光也不再躲闪,毫不畏惧的目光迎了过去,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同时爆发,巨汉飞斧掷出,整个人跟着猛扑过来,刘子光急闪,斧头带着风声擦身而过,巨汉的身躯山一样压过来,刘子光的刀迎了过去。砍在巨汉肩膀上,巨汉哈哈狂笑起来,捏住刘子光握刀的手,轻松的夺刀在手,扔到了一边,另一只手提着刘子光胸前的衣服,把他举离地面。
狠狠地朝着墙壁甩过去。
刘子光被摔得七荤八素,胸腹剧疼,恐怕是肋骨断了几根,眼前也出现了环绕的金星,巨汉走来了,再次提起他,,准备重复一下刚才的动作,刘子光悬在半空,使出吃奶的力气剔出一脚,正中巨汉下身要害。然后双手清扬,两把沙土飞到巨汉的眼睛上。
巨汉惨叫,松手,捂眼,刘子光从半空落下,就地一滚,把钢刀抢在手里,跃到巨汉身后,唰唰两刀,巨汉双脚韧带被切断,庞大的身体跪倒在地。
钢刀已经在连续的激战中砍出无数缺口,被热血烫的不那么锋利了,刘子光揪住巨汉的头发,砍柴一般地剁着,一刀,又一刀,每一刀下去,看台上都是一阵惊呼,就这样半砍半割地斩下巨汉的首级。
刘子光浑身浴血,一手提着血淋淋的钢刀,一手高举巨汉的首级,向看台上的观众展示,宛如一尊杀神。
掌声如潮。
二小姐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赢来的一大堆筹码,在小桌子上用筹码搭起了积木。
小于问:“二小姐,还比不比?”
“比啊,我还没赢够呢,还有谁家有能打的斗士,可别象那个什么巨灵神一样徒有其表啊。”
“二小姐你听我说,现在9527已经很虚弱了,随便来一个普通的斗士地都能放倒他。到时候这么些筹码输了不说,还损失了这么好的斗士,可惜了哦。二小姐三思。”
看着摇摇欲坠的刘子光和面前搭成小城堡的筹码,二小姐犹豫了一会,终于说:“好了,今天就比到这里。”
刘子光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其实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血流得也太多,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道有几处。现在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第一卷 铁厂 第六章 进城
下雪了,苍茫的大地上一片白茫茫,换上了厚实毛皮服装的大人们在准备过年,平时运煤拉货的铁路线现在被来来往往拜年的人占用了,说是拜年,其实是讨账,利国铁矿炼焦的煤炭,日常用度的米面肉蛋水果,柴米油盐酱醋茶,大部分是位于铁厂南面八十里的徐州府的商人提供的,南方的奢侈品通过运河源源不断地运到徐州府,再发送到各地,俨然是交通中枢,四省通衢,虽说也有着兵家必争之地的说法,但随着战事的北移,再加上徐州府的重兵守卫,这里称得上是乱世中的胜地了。
徐州府的商人们通过招标得到铁厂的合同,按时供应这些生活用品,每隔一段时间结一次帐,铁厂出品的生铁,钢材,各种铁制品,兵器也通过商人们销往南方各地,眼看年关来临,商人们一来结清账目,二来为明年的合同奔走一番。走走门路,送送礼。
二小姐决定到徐州府逛一逛,铁厂充斥着稀泥,煤灰,黑烟,粗俗野蛮的男人,对于女孩子来说,必须隔一段时间换一换环境,陶冶一下心情。
上次角斗比赛以后,二小姐再也没有让刘子光下场,还把他迁出了角斗营,住进了有木板床和被褥的房子,每天也能吃到白米饭了。享受的是家丁的待遇,一年多没有睡过正经的床板了,刘子光很感慨,虽然生活环境得到了改善,但是他依然总是挂念着逃跑,无奈守卫森严,对外面的世界也一无所知,还是找机会和三个哥哥一起逃走吧,他暗想。
二小姐手下缺少能打的角色,角斗士虽然能赢钱又好玩,但是她忽然有些舍不得这个年轻人横死在角斗场里,于是给了刘子光一个家丁的身份。让他跟着自己打架出风头也不错。
让交通部给挂了一节专列,二小姐带着几个家丁丫环去徐州府采购年货了,于晓龙公务繁忙,不能陪伴,为了在必要的时刻不落了面子,二小姐特地把爱将红衣大将军带了去。什么样叫必要的时刻,那当然是打架斗殴,二小姐的最爱了。
刘子光换上了普通家丁的服装,黑色棉袍,瓦楞帽子,和另外三个家丁在车厢外面的栈道上避风,二小姐带着丫鬟在暖房里休息着,火车在一个时辰以后到达了徐州府车站,车站常年有铁厂的转运办公室驻扎,办公室预备了一顶绿呢小轿,轿夫抬着二小姐,其余人步行,一行人往城里走去。
二小姐没有去逛胭脂水分铺子和绸缎庄,而是先到铁厂开的铁器铺子视察了一番,铁厂有个专门打造钢刀长剑的作坊,名字叫做“炼锋号”,到处都开有分号,炼锋号的兵器,都是百炼精钢造就,价格不菲,但是各地镖局,武馆还是趋之若鹜,江湖上的好汉也以能拥有一把炼锋号的钢刀为豪。刀剑属于短兵,官府并不禁止佩戴,至于长枪大戟,炼锋号当然也有出产,但是为军队定做的,寻常百姓根本无法买到。
铺子掌柜是一个中年汉子,脸上一道刀疤,看见东家小姐光临,忙不迭的沏茶招待,二小姐嘻嘻哈哈的在炼锋号里面闹了一会,勒索了几百两的压岁钱,就带着手下们去专卖犬马的马市街去逛了。
马市街是徐州府原本是徐州府专门卖马的所在,后来逐渐演变成犬马猫鹰,猴子八哥,什么都卖,是周围几个城市纨跨子弟除了花街柳巷之外最爱逛的地方了。
街上人很多,二小姐下轿步行,十六岁的少女穿着织锦云缎地夹衣,外罩素团花羽纱面白狐狸里的羽毛斗篷,脚下掐金挖云麂皮靴子,耳朵上带着银鼠暖耳,手里举着冰糖葫芦,边走边啃,粉嘟嘟的小脸上两朵冻出来的红晕,分外可爱,看样子就是哪个富商家的娇小姐。
二小姐看见一堆人围着在看什么热闹,好奇心大起,扒开众人钻了进去,原来是一个满嘴北地方言的客商在卖狗,客商一身羊皮袍子,头上的皮帽子两边还垂下两条狐狸尾巴,打扮和中原大为迥异,看来是关外来的。
客商面前有两条狗,中等身架,一身厚密的灰色毛覆盖全身,一双蓝色的眼睛呈杏核状,耳朵高高竖起,长相酷似狼,却和哈巴狗一样温顺,丝毫不怕生,友善的舔着周围群众伸过来抚摸的手,和家里那群冥顽不灵的野蛮恶犬相比,简直就是太优美,太可爱了。二小姐眼睛立刻直了,抚摸着其中一颗狗头,大方的把手里的糖葫芦喂给狗吃。
客商唾沫四溅:“这种狗,名字叫做哈士奇,从万里以外的罗刹国进贡而来,在大金和大辽只有皇室贵胄才养得起,平时可以玩乐,冬季可以用来拉雪橇。温驯可爱,能解人言,莫说是中原了,就连燕云一带都很罕见,这两条还是从大金国六王爷府里弄出来的,代价巨大,所以今天想卖个好价钱,听说徐州府豪富云集,想必众位不会让在下失望。”
“好了,不用再说了,本小姐都要了,你开价吧。”二小姐抱住狗头,已经舍不得放开了,挥手让丫环过来付账。
“回小姐的话,两条哈士奇贡犬的价格是白银两千两。”客商谦恭的低头回答。
“秋香,给银子。”二小姐的语气显得很随意,和街头买两文钱的臭豆腐一样的随意。
周围看客一片惊呼,一千两银子买一条狗,简直太昂贵了,一个普通衙门小吏一年也不过是百十两银子的收入,而这百两银子就可以让一个中等家庭的生活一年过的很滋润宽裕了。
刘子光站在后面,听到这样离谱的价格也吃惊的变了一下神色,要知道,当初铁厂买他们这些奴隶的价格可是二十五两银子呀,合成四十个奴隶才能换一条狗。
吃惊归吃惊,看客们毕竟是内行,这种哈士奇贡犬确实罕见,物以稀为贵,要价多少都是合理的,这个小姑娘就不简单了,似乎不懂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眉头一下都不皱就答应了,看来家财万贯是一定的。
秋香是二小姐的随身丫环,也是一幅大家风范,也很随意的从荷包里摸出两张面值巨大的银票,就要付账。
“且慢,这贡犬是我们公子先看中的,你们是谁家的丫头,敢和我们公子争东西?”看客中一个盛气凌人的管家模样的家伙说,身后一位公子,身穿狐狸皮大氅,头戴方巾,两只猥琐的眼睛正盯着二小姐白里透红的脸蛋。
秋香不愧是二小姐贴身丫环,举手投足都带着二小姐那样的嚣张,“就凭你们几个,也配我家争么?且不说是我家小姐先问的价,就是让你们买,你们买得起么?”
管家还要张嘴,猥琐公子一伸手中折扇,阻止住管家,笑眯眯的说:“好一个尖牙利齿的俏丫环,小生今日便要争上一争,不为小生我自己的面子,也要为家父的面子。旺财,拿银子,三千两。”
“喏,公子,”叫做旺财的管家拿出了三张银票,得意洋洋,甩到了北地客商的柜台上,“我家公子从海州来,姓黄。奉劝你们就不要争了吧。”
海州多盐商,盐商之豪富海内罕见,盐商中最富者就是黄姓,管家故弄玄虚的卖弄,一来想压住对方,不战而胜,二来,是替自家主子给对方小姐递话,哪个姐儿不爱财啊,何况是那么英俊倜傥的公子。
听说要斗富,二小姐来了兴致。方圆百里,包括群王府在内,能和铁厂在资金方面一较长短的人可是凤毛麟角。眼前这个猥琐的小子既然想鲁班面前耍斧头,那就陪他玩玩。
“秋香,拿五千两银票。”
“旺财,拿六千两。”
“秋香,八千两!”
“旺财,一万两!”
围观的闲汉们拍手叫好,跟着起哄,秋香气的小脸红扑扑的,凑近二小姐说:“小姐,这个海州佬和咱们卯上了,看他的眼睛,他在看你呢,小姐,他好下流…要不要叫红衣大将军把他砍了?”
猥琐公子潇洒的哗啦一声展开折扇,作风雅状,拿小眼睛瞟着二小姐。
二小姐颇有大将风度的一摆手,“都拿来。”
秋香把厚厚一叠银票递了过来,二小姐接过来拍在桌子上,“十万两,日升昌票号见票付银的银票,我就不信你能拿出这么多。”
猥琐公子脸色一变,也对旺财摆手,摆了半天不见动静,旺财贴近公子的耳朵:“今天就带了三万两,他们看起来来头不小,公子小心啊。”
“狗奴才,懂得什么,来头再大,能大过我叔叔?过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猥琐黄公子干笑两声,收拢折扇,上前两步,拱了拱手说:“小娘子果然家财万贯,挥金如土,小可佩服。想请小姐移玉步到左近酒楼用个便饭,还请赏脸。”
二小姐鼻子里哼了一声;“没钱还学人家摆谱,本小姐不和穷酸打交道。”也不去管看着银票发呆的北地客商,牵了两条哈士奇就要走。
“哎~~~,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从海州府到徐州府,还没有人敢驳我们黄公子的面子!小的们!”旺财看见公子示意,上前伸开两手拦住二小姐,身后排开几条大汉,手里拎着钢刀,青天白日的打着灯笼,两对灯笼一对写着海州巡盐副史,另一对写着徐州府正堂,闲汉们一看要动手抢人,呼拉闪出一个大空地。
“啊,徐州府正堂,你们是…”秋香很适合演戏,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看样子作这样扮猪吃老虎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二小姐也装出怯生生的样子,白生生的小手,捂住嘴巴。四个家丁的表演就很业余了,生硬的坐吃惊状。只有刘子光一脸怒色。
黄公子哈哈一笑,说:“把刀收起来,莫吓坏了小娘子。”又对二小姐说:“今天是小娘子我也要,狗我也要,人狗两得,哈哈,乖乖跟本公子快活去吧。”
说完一扬手,如狼似虎的家丁就朝二小姐和秋香扑了过来,没等二小姐招手,早就气得不行的刘子光迎了上去。
几记重拳下去,家丁们变成了熊猫眼。
“反了,反了,当街行凶了,快上!”黄公子大怒。
剩下的家丁一哄而上,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哪里是刘子光的对手,被他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黄公子眼瞅着自家不占优势,拉着旺财悄悄的后撤了。
当街斗殴感觉就是不一样,可以把周围的东西顺便砸个稀烂,没有半拄香的时间,几个家丁就躺到了地上,哼哼唧唧,血流一地,大街上的人都躲得远远围观,二小姐看打完了,意犹未尽的拍拍手,抖掉斗篷上的瓜子壳,把吃剩的瓜子藏进荷包,招呼打手和演员们。
“走,吃饭去。”
马市街南面有一座小山,因为前朝户部尚书的祖屋在山腰,所以取名为户部山,山下有家酒店,叫做同仁居,是徐州府数得上的大酒楼,二小姐今天街头斗殴获胜,芳心大悦,准备在同仁居大宴手下。
跑堂的看见有贵客光临,急忙迎了上去“几位客官楼上雅座请”
“什么雅座!我们小姐要天字号包房!”秋香鼻孔朝天,扔出一锭一两重的银子,跑堂的接住,“好嘞,天字号包房,八位客官,请嘞,哎,不对,您这两条贵犬是不是先拴我们后院啊?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