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水陆联邦共和国来的路上出了事故,大脑受创造成选择性失忆,我那时随着父母去了南方大陆,没有来得及陪你做康复治疗。”应天拼凑着谎言,看着宋荩的表情变化却是有些不忍,但还是一口气说完,“这次回来是为来看你,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

“难怪…我有时候脑子模模糊糊的,原来是忘了很多事情。”宋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相信这人说的话。她心底的潜意识告诉她,他们一定认识很久了,否则不会这么有亲切感。

“你是我的未婚夫?”宋荩脸一红,不敢去看应天,垂着眼帘问道,“我们…那个…什么时候订婚的?”她现在还没到十八岁吧?怎么就有未婚夫了?难道是定的娃娃亲?

“很早…”应天淡淡说道,“从你出生起就决定了。”真的爱一个人的话,会对她说谎吗,应天不知道。但他不想再告诉她实情,决定了要带走她,至少让她把心放在他的身上。否则不管去哪,她心里有着另一个的影子的话,他忍受不了,不管那个影子是张延涛还是应海。

想到自己身体上的一些秘密,宋荩禁不住问道:“等等,谁决定的,我到底是…”

她话没说完,应天打断她的话说道:“我现在要出门,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不能出去。”

“啊?”宋荩心想,她得联系到张延涛和应海,顺便去给小雨报平安啊!

“你忘了昨天的事情了吗?”

想到自己被追杀的经历,宋荩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抱住被子的手紧了紧,心里也决定不要乱跑最好。到现在都是安全的话,说明对方没有找到她,一定是追丢了!

不过有件事必须得去做。她咬咬嘴唇,微微张嘴说道:“应天,我不出去,只联系朋友行吗?”

“不行,线路会被监听。”

宋荩开始觉得这人的实际个性比他外表看起来要霸道得多,虽然他对她语气淡柔,从来不吼她,但只要他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

宋荩心里嘟嚷着:“等你走了我偷偷联系。”

应天面色一沉,捏住她的小下巴,逼视她的眼睛低低说道:“听话!”

一股寒意袭上宋荩心头,她心虚地瞥过眼神,嘴里答应道:“我知道了。”

看着他离开,宋荩吐了吐舌头。她开始打量起这儿来,这是什么地方?他不是还没有地方住,暂时住在她家里吗?这么快就找到新家了?

这里的确新得甚至有些单调可怕,不知道是没有装修过还是因为主人的个性造成。空旷宽阔的房间里,单一的白色调,单一的家具,除了视频系统就是床,屋子里有几件东西数都数得过来。当屋子里只剩下宋荩一个人的时候,无言的寂静带来的恐怖感潮水一般袭向了她。

害怕地往床头靠了靠,背紧贴着实物才让她有些安心。这到底是哪儿?应天什么时候回来啊?!

当应天回来的时候,就看着女孩蜷缩着身躯裹在被窝里的情景,白皙纤细的手臂抱着自己的肩头,漂亮的眉目之间有抹淡淡的化不去的哀愁。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仿佛瞬间被她开启,轻轻地躺在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唔…”女孩嘤咛的声音带着睡梦中的慵懒,应天的手不知不觉的挑开她的衣衫滑了进去,触及那一片柔嫩,他的呼吸也轻颤了起来,痴迷地看着身边的女孩,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情难自禁地吻了下去。

“啊…”被突然逼近的压迫弄醒的宋荩刚刚轻呼一声,就被有些青涩,有些粗暴的吻封住了开启的小嘴,她使劲的挣扎,可哪里逃得脱应天的束缚。

见她动的厉害,应天解开衣扣,扯下上衣,将她的手捆住,他略带粗糙的掌心却捂住了宋荩的眼睛,深吸一口气低哑着嗓音说道:“不要拒绝我。”

宋荩被吓坏了,视线被挡住,反而清楚的感受到他对她身体每一处的触碰,没被开发过的身体异常敏感,几乎每一次接触都引起她浑身的战栗,他是想对她…不,她甚至不了解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呜呜…不要…”湿润的泪水在应天掌心滑落,宋荩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应天被哭声唤醒了理智,呆住了,他怎么能这么做?

他…

他做了什么?

这是想强行占有宋荩吗?这是对她好吗?他把她弄哭了!畜生!应天心里狠狠骂道,从床上翻下,使劲一拳砸在墙壁上,咚地回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听起来尤其刺耳。

宋荩抽泣着,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手腕扭动了很久才把应天绑住她的束缚弄掉。她撑着身体,颤抖着往床头后退,防备地看着应天,身体一直发抖。

“好可怕…”

“他一直是骗我的吗?”

“他其实是想强X我吗?男人好可怕…”

阵阵不安的思绪没有遗漏的流进应天的脑海,让他一身的欲/火,顿时像被冰水浇灭,心都冷了下来。

转身凝望着宋荩,却再次见到她眼底的防备,应天真想狠狠地插自己几刀。可他还是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宋荩按在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宋荩捶打着他裸/露的胸膛,再次激烈挣扎起来。

忍着她的拳头,应天沉沉地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刚才是我不好,别怕。”

他的声音对她有种说不清的安全感,本来打算不要再相信他的宋荩,也逐渐安静下来,最后双手放了下去,圈着他的腰,抽泣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应天被她的手弄得又是一阵撩拨,身体总是有种难以抑制的火焰不经意就能烧起来,他闭眼说道,“对不起。”

不喜欢解释,应天就是这样的个性,错了就错了,他认错,解释过多反而觉得麻烦,事实就是那样,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你…你真是我未婚夫的话,等我们结婚再…好不好?”宋荩终于抬头,脸色羞红地望着应天,那张俊逸的脸看得她心里怦怦直跳。都说爱是盲目的,以前她不信,现在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也算是印证这点了。

只是她需要时间,给她一点时间适应可以吗?

结婚?应天心想,恐怕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但是若宋荩需要一场婚礼,他愿意给她作为新娘最幸福的一天。想着她洁白婚纱缠绕,笑脸吟吟对着自己的模样,他的视线就特别温柔。

“好,小荩会是最漂亮的新娘。”抚摸着她的脑袋,应天额头紧贴着她,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仿佛世界都明亮起来。宋荩在身边的话,什么都无所谓的,只要她在就好。

“我,我一直想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水城的海滨酒店,你被人追杀,还是不要回家里比较好,否则会给你的朋友带来麻烦。”应天淡淡说道。

宋荩点头,肚子突然咕咕地发出一阵阵尴尬的响声,她不觉地垂首,咬着嘴唇对手指:“那个…我可能有点饿。”

“我给你做饭。”应天转身就走。

宋荩一把拉住他:“酒店有厨房?你会做饭?”

“嗯。”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宋荩多年来,似乎已经习惯一个人,现在有人为她做事,她反而浑身不自在。

应天宠溺地看着她,微微带起了一丝笑容:“为弥补我刚才的冲动,让我表现一次。你一定会喜欢我做饭地味道。”她从小就吃他做的饭,口味什么的,早就随着他了,只是她现在不知道而已。

“那…我去帮忙。”宋荩说我,顿了顿,“我还是想…”

应天很干脆的打断她:“不用联系他们,等警察抓到罪犯再说,你现在太危险,藏起来最好。”

“哦…”宋荩应了声,心想,郝茂雨他们肯定担心死了,唉,现在也不见她的父母出现,难道她真的是被抛弃的小孩?

与此同时,迦阳将军别墅正在召开一个小型会议。

从十分钟前,将军阁下就紧盯着宋荩的图像,到现在仍旧一言不发,所有人被这压抑的氛围弄的皆是沉默,大气都不敢出。

啪!

迦阳将军拍案而起,严厉地环视四周一圈,沉声道:“谁把这个小姑娘的图像给我扣押着不早点拿来?”

众人皆是沉默。

“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隐瞒她,我要在最短的时间看到她本人,马上去办!”

“是!”

赶走了众人,迦阳将军点燃一根烟,解开军服上胸前那几颗扣子透气,一双剑眉沉重地拧起来,视线一转,又落在宋荩的图像上。

像吗?实在太像了,和藤光简直一个模子映出来的,难道当年那个男人坠海后根本没死?不,命中心脏那枪,是他亲手所为。以他对枪支的了解,那么近的距离,藤光不可能还生还。

视线中宋荩的图像模糊起来,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他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见到藤光的情景。

“你好,我是水国皇家第一军团,陆军部上校藤光。”一名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军官向迦阳伸出手来。他轮廓稍瘦,俊逸的模样带着几分阴柔,细密的刘海微微遮挡住他那双有着无限神秘感的暗红色的眼眸。。

那一天,是藤光代表水国就边境问题来陆国道歉,可曾想到三个月之后,两国的战争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那个家伙从骨子里就是个疯狂的战争犯,绑架了雪山基地的女科学家,造出了足以威胁世界的武器,一个不小心武器启动的话,全人类可是会灭亡的。

“应晓辰,你现在过得好吗?”回忆过往,将军阁下不免有些神伤。想起那个一心爱着他,他却不经意地推开的女人,他心底似乎有点隐隐作痛。

“好!是我傻,我也该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应晓辰那夜的泪水和清凉的月光一样冰凉,她的手捂上自己的脸颊,声音颤抖着,“我知道,我被藤光强/暴过,我已经被他玩弄够了,对你来说,我的身体很脏是吗?”

“不,不是这个原因。”迦阳将军又狠狠地吸了口烟,摇头道,“那时候,被藤光追杀的是我,我朝不保夕,你在他身边至少他不会伤害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的你,又在哪里漂泊,唉…”

或许将军阁下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他一直牵挂的女人,早在十几年前就随着那艘沉船,永远长眠于黑暗的海底了。

第36章 第7章 让步

“你在笑什么?”

看着宋荩傻呵呵的乐,应天眼底抹过一丝柔软,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定定的看着她,身体的温度不觉又升了起来,越是接近,越是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生命中。

宋荩笑眯眯的吃着应天做的饭,很奇怪,那种口味似乎刻印在她记忆深处,肉食的咸软程度,蔬菜的清香,米饭的淳厚都非常符合她的喜好,一时间被追杀的惊险仿佛距离她远去,她的笑发自内心。

“你调查过我吗?”宋荩对应天眨眨眼,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应天没做过多解释,只是说道:“喜欢就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出去走走吧。”

“出去?”宋荩微愣,随即神色黯然下来。她想起了被追杀的险境,想到郝茂雨、张延涛和应海,他们一定因为她的失踪而焦虑不安吧,想到这些她心情都乱了。

“不用担心,现在没人追踪你。”

应天平淡的说着,宋荩不会知道他背后使了怎样的手段。他早和应海联系上,也配合维基*威丁家族在这座城市中秘密消灭了一些入侵者,不管那些人针对的到底是谁,但只要威胁到宋荩,就没有他们的生机。

“这样的话,我打个电话好吗?既然没有人再追踪我,我一定要让家里人放心。”

宋荩说着,语气越来越着急了。

应天站起身,头也没回的走出去,没有给宋荩答复,只是在桌上留下了最新的通讯器。

“谢谢!”宋荩拿着通讯器松了口气,很快拨通了郝茂雨的通讯器。

“喂,谁啊?”

郝茂雨的声音有些疲惫,极度不耐烦的接听着。

叹了口气,宋荩小心翼翼道:“是我…”

她说完就把听筒立即拿离耳朵范围,果然从里面传出尖锐的女声大吼道:“宋荩——你到底在哪!”

“我在…”

“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人挟持你?你现在联系我安全吗?还是你已经被我父亲的警卫找到了?”郝茂雨啪啦啪啦的问了一大堆问题,宋荩心里暖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起来。

人生难得有知己,更难的则是真心待你的朋友。

“我很好,我待会就来找你。”宋荩顿了顿,问道,“张延涛他们安全吗?我是说,他们有没有来找过你?”

“你很好?很好你到底在哪里?一声不吭的又给我玩消失,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啊!”

“对不起…”

“不要给我说对不起,我要你马上说出你的位置,你…啊,爸爸,你干什么?”

听筒里突然沉寂了片刻,宋荩听到里面沙沙的声音,男人有些沉默的呼吸声,半晌一个带着磁性的中年男人沉声问道:“你是宋荩?”

“哦,是的,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郝茂雨的父亲,你可以叫我阳叔。”迦阳一手按着不满的女儿,一手紧紧握着通讯器,心里极度不平静。他有种感觉,宋荩和藤光一定有什么关系,若是如此,他该怎么对待这个女孩?

这个在水陆联邦共和国具有极高权利的男人,此时只像平易近人的长辈,但宋荩不敢大意,依旧带着尊敬的回答:“您好,阳叔叔,让你们担心了,我前几天遇到危险,是…额,我的朋友救了我,小心起见,我现在才联系你们。”

“没关系,孩子,你现在确定安全吗?”

宋荩回头望了一眼门口,她知道应天就在外面,心里竟然安心起来,她就是莫名的相信应天,这种感觉根深蒂固。

“我没事,很安全,所以才联系你们的。”

“孩子,”迦阳沉默半晌,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知道藤光吗?”

又是他,为什么很多人总是要问那个人?

宋荩开始有些在意起来,想到自己不明不白的经历,她微微拧眉:“阳叔叔,我和那位藤光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您不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我在网络上有查询过那个人,十几年前水国最年轻的将军,自杀在水城附近,没有他的任何影像资料,但您一定是见过他本人的吧?”宋荩对着迦阳,不知不觉一口气问了出来,“连您也这么问我,是不是我和他长得很像,我,是不是藤光的女儿?”

这孩子很敏感,迦阳心里暗道,但随即他摇头,宋荩的年纪不对,若是再大二岁,或许有可能,按她的年纪,她在他死后三年才出生,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当然,这是在宋荩的年纪真实的前提下。

他没有回答宋荩,只是捂着话筒,对身边的警卫道:“讯号来源地查询结果。”

“已经送到,将军。”

迦阳看了一眼,对宋荩道:“你在水城的海滨酒店?”

“嗯。”宋荩没有得到答案,心里微微失落。

“在那里等着。”

迦阳常年高位,已经习惯命令,他挂断之时没有听到宋荩解释道:“阳叔叔,我来找你们吧。”

放下通讯器,宋荩坐着微微有些发呆,全然没察觉应天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走吧。”

不由分说,应天拉起宋荩往外走去,宋荩走到门口,突然站定,迟疑道:“我答应他们在这里等着。”

“你还要回去?”应天盯着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在焦虑你是谁,不过那对我来说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什么人。”

宋荩这时没明白应天的意思,当她以后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最后她拗不过应天,还是被带出了门。

这是宋荩第一次与男生在市中心的繁华商业街走着,到处都是半成品的机器人迎宾,在这个时代,机器人逐渐普及,各种商铺多了几分金属感,少了几分人气。

“想买些什么?”应天问道。

宋荩摇摇头,她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害怕郝茂雨他们找来时她不在,可她又不由自主的跟应天走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脸上遍布愁云。

“放心吧,你那位朋友的住所到这里,至少需要半小时,加上我们出来的时间,你还有十几分钟可以闲逛,”应天微微带起一些淡淡的笑容,揉了揉宋荩的脑袋,用他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温柔语调说道,“等着也是等着,出来散散心,也能有笑脸面对他们,前段时间你吓坏了吧。”

这样一说,宋荩心里放松了几分,从沉重迈步,变得能够小跑起来。

应天不急不缓的跟着她身边,时不时被她柔软的手紧握住,那种肌肤相贴的温馨,让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真实地温度。

可以带走宋荩,却临时改变主意,那是因为BA突然下达了任务,最后一片芯片由十大特警的数人运达水陆联邦共和国,金先生要让应天必须取得。

等到拿到最后一片,应天将获得自由,金先生这样承诺过。

但应天知道对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所以等到最后一件事完结,他也会让这数年在BA的布置发挥作用,这样的黑色组织,该到尽头了。

在此之前,就相信应海一次,将宋荩安置在应海身边,那样至少可以保证她安全无恙。

时间过得很快,当应天和宋荩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发现酒店被一队士兵控制了。

“什么人,出示身份证明!”

应天拿出证件,士兵检查后行了个礼,沉声道:“抱歉应先生,这家酒店现在属于一级戒备,您要进入请稍等。”

水陆联邦共和国在建国之初,曾经得到多国的支持,对外国人一向亲善,应天持有的南方大陆身份证明,在士兵看来就是外国人,于是态度好了几分。

“没关系,”应天淡淡说道,“我们等着。”

宋荩则担心的问道:“酒店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