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走——”
苗凤儿摇头,“我不能带你走,我只能陪着一个男人过这一辈子。”
原音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了,咬紧了嘴唇恨恨地望着她:“我这么辛苦装了这么久,你早就看出来我对你,对你——”
苗凤儿要开口说话,却被他一下子打断——“那…那也没关系,既然你都知道,我只要当你的情人就好。我不是君玉函,你跟别人,跟别人在一起我也没关系。”原音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苗凤儿。
“师傅,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你明白吗?”苗凤儿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她一直装做不知道,就是希望给彼此一个台阶,不要让双方真的到无颜见面的地步。
原音嘴角垮了垮,却依然没觉得脸上难看或者自尊受损,仿佛在心爱的人面前,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似的,他刚想继续游说她——至少让她答应带他一起走也好…
边二人还没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听见轰隆隆阵巨响,惊得他们两人齐齐往发声之处看去,只见庭院中间支撑地宫的那粗可数百人人合抱的石柱之齐根而折,碎裂的巨大石块恰好向他们边轰然倒下!
苗凤儿惊骇万分,疾步移动间却重心陡失,人向前栽,立足不稳,顿时被绊倒,眼看就要被那石柱砸个正着!
电光火石之际,边的原音看得分明,来不及多想,飞身疾扑过来,肩头用力把倒下的苗凤儿撞到边,自己的躲避却迟步,巨大的石块狠狠砸在他的后心。原音闷哼声,口中血下子喷出,苗凤儿怔怔地被他撞到边,时候突然醒悟过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奔到原音身边去查看他的伤势。原音把攥紧的手,苗凤儿伸手用自己的袖口将他唇边的血擦去。原音苦笑,儒雅的脸上终于带上种落寞的神色,苗凤儿惊慌中想起师傅身上定有续命的药丸,摸半才终于将那小小的瓷瓶找出来,偏偏横竖喂不进药丸,原音死死咬住嘴巴不肯松口,苗凤儿急得心里像把火在烧,时候到哪里去找帮手,地宫突遭变故,恐怕早已乱成团。
原音初始感觉还可以忍耐,须臾间后背那撕裂般的痛苦铺盖地而来。他蜷拢起身躯,试图在苗凤儿的身边缩成团,忽略那叫他几乎下刻就要大叫出声的疼痛。
苗凤儿回头看看那崩塌的石柱,坠落在他们脚边的石块,想到时半会里还是安全的,地宫的地域过于宽阔,暂时还都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场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地宫大大小小作为支撑的石柱何止千百,可是如果都如样般——想得脊背发凉,立刻打住。捏着手上的药丸,咬牙含在嘴里,恶狠狠地拖住原音的下巴,堵上去。
原音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苗凤儿,还在呆愣着,滑溜溜的药丸已经被送进他原本紧闭的嘴里,顺着舌尖打个转就吞下去。苗凤儿松口气,刚要离开。没成想,原音回过神来,立刻摁住的后脑,笨拙地在嘴唇上亲下又下。
苗凤儿再能忍,也忍无可忍,不是给救命恩人亲下都不肯,是他技术太差,牙齿磕到的嘴唇,好痛…
而且,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居然还想着风花雪月,是想大家都没命吗?
原音哪里知道他的动作笨拙而急切,已经把人家磕痛,只知道拼命抓紧切机会贪婪地亲。
“师傅!”苗凤儿最终还是大叫,两手抵住他的胸膛推开他,转眼看见原音比纸还白的脸色,心脏因为内疚还是稍微停停,深吸口气,换副笑颜,“要亲也不要现在亲,您刚刚才被那么大的石块砸到,现在们先去看看出什么事,至少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别的行吗?”
原音似懂非懂,盯着被他亲得鲜红的嘴唇恋恋不舍看半,在苗凤儿头上快气得冒烟的时候终于头。
苗凤儿几乎用全身的力气,才将原音撑起来站住。“师傅,还能走吗?”
原音神思恍惚,此时被牵动伤口,清醒半分,头示意自己可以在搀扶下行走。转眼看到小巧的耳垂,圆润可爱,竟然又起色心,想要亲芳泽。苗凤儿知他服药后,已经不再大范围地出血,因而没有生命危险,便装做不知地踩下人的脚尖,力道刚好,既不会让他继续走神,又不会很痛。原音大为窘迫,想到为老不尊的就是自己种人,更是无地自容,收敛心神,勉强问道:“们要去哪里?”
半拖半撑着那受伤的身体,苗凤儿也收起玩笑的心思,低语道:“以前君玉函曾经告诉过处机密之地,那里可以看到地面上的情形,准备先去看看再作决定。”木塔住在居所的附近,那里最为靠近君玉函的住处,也是地宫最安全最核心的地方,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问题,还不如先去探探情况再作决定。“可是师傅——先找个地方安顿——”
原音的手指几乎在苗凤儿的手背上掐出道血痕,“哪里也不去,带上。”
苗凤儿看看他,叹口气,认命道:“小心脚下。”
好在地宫各处非常畅达,往往环扣环,不熟悉地形的人会恍如置身迷宫,而熟悉的人却能自如地掌握其中奥妙。苗凤儿路撑着原音,几乎耗尽力气,再次暗叹自己没有内力做什么都是个半吊子,可是路行来,偶然遇到几个侍从,也都不慌不忙转移着宫中的珍贵字画和受到震动波及的奇花异草,倒显得他们两个人特别狼狈和古怪。苗凤儿几次想开口让原音跟着侍从去休息,可是原音却几乎在手背掐出花来,只要动个心思,原音立刻盯着直到心里发虚为止。
看里的白衣侍从模样,慌乱的迹象都没有,苗凤儿纳闷会儿,突然想到君玉函起今婚礼肯定会有的异动,便知道君玉函肯定早便有所准备,事先布置下去,看来今的些所谓宾客,是以参加婚礼为名,行助阵之实。那么木塔那边肯定也不会有事的,坚定样的想法,苗凤儿的心情稍微放松些,也没有刚才那般不堪重负的感觉。
原音吃惊地望着眼前的飞瀑,透过朦胧的水帘,他瞧见的竟然不是什么地宫景色,而是地宫外面水潭边的景致,那里正有两帮人马对峙着,其中边站数百个骑马的劲装子,背后均挎着长弓,严阵以待。
“怎么会!”原音想不通里如何能够清晰看见外面的景象,实在太奇妙也太诡异。
“外面是大瀑布和水潭,里面是小水瀑,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可是里面却可以看到外面发生什么事情。”苗凤儿明知道外面听不见,还是刻意压低声音解释。
原音沉默下来,看着苗凤儿入神观察外界情形的侧脸,心里面翻江倒海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种地方君玉函都告诉,不知道他是疯还是傻。如果真的当是敌人,为什么不干脆防到底,样算个什么意思。如果当是情人,又为什么要弄成如今的惨烈局面,虽然婚礼上的事情确实也有自己的刻意破坏,可是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嫌隙,外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破坏的。
苗凤儿并不知道原音在想些什么,盯着那两派人马中背着长弓的那些子,些人明显是受到过正规训练的家将,看来司徒派虽大胆妄为,却还不敢明目张胆动用军队,而只是用司徒家自己的势力。们也没敢进入地宫,只在周围不断兜圈子,那么那石柱怎么回事?突然联想到种模糊的可能,们为什么要骑马而行,么大的动静,比动用军队好得多少?除非…
只看到为首的中年子个轻轻的手势,那些马竟然如同受过专业训练般随着副将的口令翻腾,跺地,匹两匹没关系,数百匹马起来,动作如此致,地面受到的震颤当然不会轻松。么紧张的时刻,苗凤儿突然想笑,帮人,真像小孩过家家,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还煞费苦心去训练些马,真是,挖空心思——
“司徒老贼,竟敢到地宫门前挑衅,当年家的血债,今日正好并讨还!”
苗凤儿循声看向那边,正看到身配长剑身红色劲装的年轻子站在那队白衣人之先,格外显眼,不是卓玉兰是谁?挂不得刚才未在婚宴上看到,原来早就被派守在里。那原音怎么带小蓝进去的?疑惑地回头望眼自己的师傅,正好碰到他专注的眼神,登时吓得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眼神太热情,真的吃不消。
司徒将军居然亲自上阵,苗凤儿瞪大眼睛看半,终于认出来刚才那个以手势下命令的中年人就是司徒没错…们到底来做什么?真要动手消灭地宫,怎么会僵持么久,不像是来血腥屠杀,像来示威般。
司徒沉吟不语。边副将策马而出,厉声驳斥:“哪里来的丫头片子,把君玉函叫出来!不配与们将军话。”
卓玉兰见到仇人,两眼恨得血红,却硬生生压住恨意,反而大笑出声:“们骑马而来,难道不知道短兵相接,们的弯刀专砍马腿吗?”扬起手下递上的弯刀,露出凌厉的杀意。
副将到底久经沙场,半也未露出怯意,很快又向那边喊话:“们此行并非要解决宿怨,往事暂且搁下,只要地宫交出苗凤儿,们立刻离开。”
什么?要?苗凤儿气得浑身发抖,个老太婆,难道还想着抓回去,现在身上根本没有宝图,恨不能冲出去告诉老太婆,地图已经给君玉函,抓他吧——想想就要磨牙,装傻充愣么久,还不放过,到底要缠到什么时候?
“地图?什么地图?”原音握紧的胳膊问道。
苗凤儿惊觉自己在磨牙的时候不小心泄露机,陪笑道:“师傅,现在不是个的时候——”
可是原音不依不饶:“的事情,要知道。”
跟有什么关系啊——苗凤儿差忍不住心里悄悄嘀咕,脑海中闪过他扑过来帮挡灾的片段,鬼使神差地老实道:“是腰上的蝴蝶记——。”
“不是什么生的皇家公主记号,其实是皇家的条隐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每位出生的公主,身上都会有样的蝴蝶印记,听卓玉兰几年来们似乎直努力想在身上找到什么地图,但是什么都没有,君玉函应该也早就知道,他些年留着,肯定是想从身上找到个秘密,可是地图跟蝴蝶印,他却忽略。鬼知道什么地图就是个印记,直到有药浴疗伤的时候,印记碰到药水,竟然变化颜色,虽然其中的几个重要地不知道需要什么东西才能显影,但是敢肯定,必然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所以跟要拓印膏。”原音沉吟着。
“对,样可以减轻从身上取下蝴蝶印记的困难和痛苦。”苗凤儿进步肯定他的猜测。
“为什么早不告诉,不值得相信吗?”原音突然反问。
苗凤儿愣下,迅速接口道:“当然不是——”不是,又是什么?为什么谁也没有过。还不是因为谁也不敢信任?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反驳着。
下意识地眨下眼睛,手落在原音的手肘上,“师傅,求件事。要真疼,就应——”
原音瞬不瞬地看着,耳边的水声仿佛隔绝开他们所处的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地,虽然很短暂,却也是唯的独处时光。明明知道所的肯定不是他想听的话,他还是微笑头,“,都答应。”
苗凤儿未曾料想他答应得如此轻巧,顿顿还是直言道:“师傅,现在身处险地,皇宫决不能再回去,他们却不肯放过,现在任何人都不能留在身边,求——”
“帮照顾那个人——”原音幽幽道,明明知道是样的结果,却在看到轻轻头的那刹那感觉到心疼,刚才被忽略许久的背上的伤口也在提醒他,救下的个人心里并没有他。三番四次在里面破坏,也不过是徒惹人厌而已。么想着,他突然觉得心里那疼,酸变得很严重,疼得他差连站也站不住,煎熬得他只能就势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再做些什么,都只是白费心机吗…
苗凤儿不明就里,以为他是因为背上的伤口,便很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轻轻环住他的腰,从远处看来,倒像是对相爱的情人的紧密相拥。
当事人怎么样外人不会知道。苗凤儿只是怕手碰到原音的伤口才环住他的腰,别人却未必会么以为。
角落里,还有个人正静静地看着对相拥相偎在起的人。
那个人有着漆般美丽高贵的眸子,却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师傅,还有上次托的那个病人——”
原音的嘴唇轻轻靠在的颈项,轻轻摩梭着,眷恋不已却带着失望酸楚:“不用,都应。”
“——”苗凤儿刚要话,却突然僵直身体,脸上青白片…
阴影里的人缓慢而优雅地走出来,身上仍然穿着那件红色的喜服,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唇角却带着奇异的微笑:“果然是情深意重啊——什么错过,才是要跟散的真正理由吧,是不是,苗凤儿?”
第章
原音松开苗凤儿,也回头看向君玉函所在的位置,脸上的表情未有丝毫起伏,显得非常平静。
苗凤儿微微侧身挡住君玉函投向原音的视线,抬起手横在原音身前,对君玉函道:“能的,都已经完。还想要做什么?”
君玉函轻轻迈动步子,步步向他们走来,“似乎只要遇到,做什么,什么,就都是错的。”
苗凤儿后退步,脸上的表情除戒备就是冷漠,跟刚才笑嘻嘻的模样判若两人。
君玉函止住步子,望向两人交握的手,神情淡然,“苗凤儿,喜欢么?”
苗凤儿想哭,真的想哭,不喜欢差脱口出来,但是为大局着想,还是言不发。该的,能的,都快破嘴,既然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要。
“谁都喜欢,谁都爱,偏偏不喜欢,不爱。”君玉函突然灿然笑,看得苗凤儿头皮发麻。
“真是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他收笑容,似笑非笑,“不过今日还是高兴,刚才不是承认过,也曾经对动过心吗?们怎么会变成样呢?”
他看向苗凤儿的眼神无比诡异“苗凤儿,喜欢。现在那么讨厌,可是还是喜欢,怎么都喜欢,是不是很奇怪?”
苗凤儿心里最怕的人就是他,他喜怒无常,经常刻言笑晏晏,下刻翻脸无情。收下地图等于默认他对的感情都是假的,现在又为什么要做种事情,些话,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何必在身上浪费时间?他惺惺作态无疑是找死,所以继续沉默着。
见无所动容,君玉函冷哼声,“刚刚的都是假话,其实恨恨得要命,恨不得杀,再千刀万剐,吞吃入腹。”
苗凤儿头道:“是,就凭的身世和立场,原本就该如此。” 心里却不以为然,要想将千刀万剐的,恐怕已经不止君玉函个,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要千刀万剐,不知道他跟闻人月两个人,准备把分尸成几片才解恨。
君玉函突然又恼怒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再跟他多,他根本不正常,凤儿,们离开里——”原音攥着苗凤儿的手,试图将带走。
原音或许看不见,但是苗凤儿直注意着,眼看对面那双眼中风雨欲来,仿佛有千言万语,临到头,却还是只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苗凤儿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君玉函的话题为什么转向如此之快,甚至不晓得他下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哪里敢随原音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也想知道为什么,个个恨要到种地步,怎么求怎么拜都没用,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辈子冤鬼来缠,也想问为什么,欲哭无泪。看着局面,幸福悠哉的人生离开是越来越远…
看着君玉函,想话却不知从何起,又见他质问的神色,哑然无语。
君玉函对原音视而不见,定定盯着苗凤儿,良久,突然笑起来,笑过之后,眼底便是深不见底的阴沉。
然后他话的语气也再不如方才那般激动,只是字字缓缓慢慢的道:“从来没有人,能从身边把心爱的东西带走,除非是不要。”
“是人,不是样物件!”原音怒道,再也忍受不君玉函的无理取闹和阴阳怪气。
下刻,原音却被苗凤儿迅速推开。那人身形闪动间,五指如鹰爪般凌厉无比,已将苗凤儿掠走,没等原音反应过来,眼前的两人已经没踪影…
“——”
苗凤儿被抓住锁骨处,还看不清他到底是何时启动的机关,就已经轻巧地被君玉函带进间密室,刚要话,却被他的手指扼在喉咙深处。
不容分辩地,肩膀就被摁在床上,手臂被捏得生疼,嘴唇在触后就被顶开,强迫的交缠与吮吸,连呼吸也要被抽空。
渐渐的,视线模糊,正当以为自己会窒息时,君玉函却猛地退开。
熟悉的空气涌入肺部,苗凤儿贪婪地喘息着,惊魂未定地看着君玉函,他却只是用手轻轻的磨蹭着的脸颊,脸上泛着淡淡的微笑,反倒是十分爱怜的模样,似乎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个顽皮的孩子。
他执起的右手,爱怜地用拇指指腹反复摩梭着,仿佛那是件珍宝般,却在下刻硬生生将的手骨折断——苗凤儿只听到骨节碎裂的声音,活生生要痛晕过去,口中的尖叫却被他突然用腰带堵住,什么也发不出来。
额间疼出豆大的汗珠,几乎恨不能直接晕死过去算,眼中再无半怜悯,对君玉函只剩下赤裸裸地憎恶和恐惧。
他伸手拭去额上的汗珠,露出温柔的笑容,“乖,很快就不疼。”
见的鬼!苗凤儿的身体被他压住,无奈何半分也挣脱不,心里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翻来覆去地骂他,却被他下刻的动作惊得只能露出哀求的目光。他竟然又抚上的左手——
君玉函看见的哀求的眼神,顿住手上的动作。“都糊涂,么懒散,只有右手能用剑,只用三分力,即便以后接好,也拿不起样重物,还得留着只左手替梳头——”
苗凤儿刚刚松口气,为自己留下的左手感到庆幸。时候听到他的话,嘴巴被腰带堵住,句话不出来,气得眼睛瞪大看着他。君玉函失笑,“怎么,不肯吗?”
不肯给他梳头,当然不肯,但是时候再不肯,只怕左手都保不住,不想今后双手都彻底拿不起任何重物,变成个废人。可是再看向他,的眼神只会泄露心底的愤恨和厌恶,所以干脆眼睛不看他,转而投向石洞顶部的棱角。
他的唇畔逸出抹满意的微笑,随即,他用牙齿轻轻咬住胸前的衣结,头偏,将那些复杂的衣结扯开,向旁边推开,顿时脆弱的衣襟顺势散开。
连串的轻吻,顺着苗凤儿的耳际滑向的脖颈间,再路向下滑去,脖颈、锁骨,最后轻轻落在腰上。君玉函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看不出原先是蝴蝶记号的伤口,柔软的触感仿佛羽毛轻拂而过,只是舌尖轻吮留下的濡湿痕迹又分外情色。苗凤儿恨不得脚把他踹下床去,可是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右手疼得没法可想,连带灵活的大脑也片空白,什么办法都没有。
君玉函抬起头看的脸,却因疼痛和愤怒而染上层薄薄的晕红,十分诱人,虽然没有泪水洒落,却还是因为痛感使得双眼中波光粼粼。不由自主地俯下身,轻柔地吻上的眼睑。
刚以为自己平安,下句话彻底将苗凤儿打入地狱。
“双脚么会跑,如果再不看好,下次可就找不着——”
苗凤儿知道他是清醒的,没有疯,因为他也不像是疯的样子,闻人月或许疯,很可怕,但是个清醒的疯子更可怕,几乎知道他下刻会做的事情,恐惧得紧紧闭上眼睛…
哪知下刻只听到声轻笑,便被紧紧抱住,他将自己深埋在身体里,而不是折断的双腿——
苗凤儿唾弃自己,在知道个事实的时候,竟然不是厌恶,而是庆幸的感觉冲淡所有的屈辱感。什么都好,不要下半辈子都硬生生被捆在他身边——
除起初心理上有抵抗,几乎是主动地迎合着。比疼痛更剧烈的,是种心里的恐惧,哪怕是刻意讨好献媚,也不要今被他变成没有任何逃离希望的木偶。身体被大力摇晃着,右手伤口的疼痛近乎麻痹,到最后,全身上下除相连的地方,都失去知觉。连同意识也模糊起来。君玉函像抱个珍宝似的宠溺地搂抱着,形状优美的下巴熨贴在的额头上,过分亲密的贴和让可以感觉到那滚烫胸膛下剧烈的心跳。
也许他就是知道是个怕死怕痛的人,所以抓住个弱吧,苗凤儿心里想着,有小小的鄙视自己,可是转念头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胆大不怕死的人多数不珍惜生命,好不容易再活辈子,凭什么为他君玉函就不活——
再累再倒霉,也要活着,健康地活着。退万步讲,没有腿没有手没有脚,只要还有心,也依然爱不他,随他折腾去吧,都白瞎…
虽然抗打击的力量很强,但是还真受不他喜怒无常的恐怖个性,苗凤儿看他现在顾不上跟话,迅速在脑子里盘算起来…
突然个猛烈的撞击让回神过来,“又打坏主意——”君玉函抵在额头上,低沉地喘息着笑道,并没有恼怒的样子,似乎早看穿小心眼。
他现在的举动,真的让怀疑,以往所认识的君玉函,是不是只是个影子,而个人敏锐残酷的人,才是真正的君玉函。或许以往他对的放纵,是种对的试探也不定…心机好深,真是好真,竟然以为样就可以摆脱个鬼家伙…呜呜呜…早知道当初宁死也不招惹他…
地面上的切似乎并不能干扰到个小小的石室。君玉函明显从未将司徒看在眼里,不然怎么会在种时候丢下外面的人来抓住不放。“记着,永远不要再和‘散’。”人很认真地凝视着,,细细啄吻的额头。
他的手异常轻柔地抚抚的左手关节,状若亲密,却让苗凤儿刹那间感觉毛骨悚然…“现在,也许们该出去看看,上面定很精彩——”他着着,却压着苗凤儿亲吻起来,只觉得愉悦弥漫他整个身心,时间,飘飘然仿佛将羽化登仙而去,浑然忘记自己刚才要出去的念头。
第章
苗凤儿以为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却不料个人过后竟然搂着躺在石床上,好在虽是石室,却意外地并不寒冷,尤其还有个人么紧紧相贴,如果个人不是君玉函就更好。
他的手抚上受伤的右手,声音轻柔地问:“还痛不痛?”
苗凤儿心里冷汗直流,明明疼痛不止,但是看他不阴不阳的神情,不知道该头还是摇头。
他见不作声,转便放下那受伤的手,执起完好的左手来看。只觉得不但柔滑纤长,因为左手不练剑,更是连茧子也没有,真是柔软漂亮的手。就么摸着摸着,想到三番四次口是心非欺骗他,君玉函加重手上的力度:“人家都,手掌柔软的人命好,看也的确如此。不但命好,桃花也多——”他把的手心握在手掌中反复把玩,语调也无甚特别,可是苗凤儿就是感觉他话里有话。而且直觉下面他所言,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
“以前还不信,现在么——还不得不信,背着招惹多少人?个接个,看也看不住,守也守不着,连外面叫嚷着的那位,也不知道是为谁出头?想,唯的法子,就是干脆锁在脚边,当小狗般养着。不听话,就没有饭吃——”他低声地笑。
苗凤儿觉得浑身汗毛全部竖起来,总算明白为什么地宫众人见到君玉函,无不如同见恶鬼般惧怕。
“冬不给穿衣服,只能躲在的袍子下面,辈子只能依靠着活着,依着,靠着,唯有如此,方能安的心——”他着,亲吻着的额头,却突然发现额上全是冷汗,故作讶然道:“怎么,害怕吗?”
苗凤儿只要想到那种画面,就觉得恶心厌恶,忍不住阵气血翻腾,无法再压制地趴在石床边开始猛烈的干呕,仿佛要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憎恶和恐惧都借由种办法倾倒而出。
君玉函想起刚才自己突然折断右手的画面,心中惊,手顺势贴上光裸的脊背。 将整个人揽回来抱入怀中,真气运入的体内以止住的不适。苗凤儿很快便平息下来,闭着眼睛不肯抬头。他还是叹口气:“可舍不得,如果样,就不是——”
“但凡让痛,心里更难过,可是,真的要听话,因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如果继续样无视,有可能真的会么做。到时候——”他不再言语,几乎是用对孩童话般的轻柔和耐心。他慢慢托起怀中子的脸,那叫他心折的美眸正恨恨地看着自己。 “别怪——”
君玉函突然伸手盖住的眼睛,苗凤儿眼前顿时片漆黑。只觉得他再次进入的身体。次他缓缓将自己的欲望推送进去,开始不过是轻抽缓插,到后来他自己也是激情难耐,无法自已。不再温柔以待,而是骑在身上用力摇晃,用几乎要将粉碎的力气。苗凤儿右手受伤,本来就已经精疲力竭,只能在他身下忍不住呻吟,不免咬牙道:“喜欢,又为什么要在种事上折磨?”
君玉函放开手,直视的眼睛,低声道:“搂住,让好好的和亲热,就不那么难受。越抗拒,越——。”苗凤儿扭过头去不看他,身体也努力地向后闪躲,无奈又怎么躲得开去,只张窄小的石床,容纳两人已经不易,因此只感到自己的身上传来阵阵冲击,眼前也开始片模糊。
君玉函见不肯看他,心中酸楚,用力抓住的下巴强迫转过脸来,边轻声喘息,边将的腿分得更开,下身却是大力抽插,又俯身下去亲吻的脖颈,呢喃道:“云雨时,从不看,是…是不是…恩…嫌不好看…”
四目相视,苗凤儿看到那双向来冰冷的眼睛里满是不解痛苦的神色,绝没有丝毫作伪的可能,倒让怔怔不出话来,他此刻的情状,真的仿佛个陷入情关无法自拔却又不知如何解脱的迷途者,什么都可以作假,只有眼睛在瞬间就会出卖切。苗凤儿也不知道对他还能讲些什么,只能是无言以对。
他苦笑,也不再言语,抱紧,直到获得疏解才终于停下来。却仍是不肯离开,只将抱在怀里,避开手上的伤,替件件穿上衣服,温言道:“不管愿不愿意,都放不开。不是没有试过,只是做不到。怪对粗鲁,又何尝知道是情难自已——”
苗凤儿哭笑不得,情难自已四个字,被他出来,实在太可怕…
边尚且还好,外边却早已剑拔弩张。
苗凤儿被君玉函带出石室,不知他启动什么机关,竟然走不消片刻,外面便是两边相持的水潭。
身体酸软,手脚也失去力气,君玉函乐得抱出来,只是到外面,苗凤儿便坚持要自己站着,决不肯让他打横抱着。
他们磨蹭大概个时辰,上面居然还没有开打,苗凤儿叹口气,里的效率真是慢。
司徒边也确实很不耐烦,却突然看见水潭另侧竟然不知何时平空出现两个人,那群白衣宫人见那个子出现便齐齐拜倒,口称宫主,不由大惊,原来来人竟是地宫的主人,君玉函。
只见宫主年纪尚轻,看似不过二十多岁,却生得极为俊美,简直不似尘世之人。众人心底都不约而同想到:“想不到地宫之主,却是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他面向司徒时候,脸上并无丝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那眼中似有刻骨恨意,叫人不寒而栗。
司徒当然摸清君玉函的身世来历,此时的注意力却放在他身后那个似笑非笑的年轻子身上:“苗凤儿,自己出现,是肯跟回去么?”
君玉函展开个笑容:“司徒将军,不知要将的人带到哪里去?”
苗凤儿也不回话,站在君玉函后面作木偶状,既然君玉函在跟前,怎么会让有出场的机会。
司徒冷笑,似乎也不耐烦,“苗凤儿,既然不肯跟走,就不能怪老妇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