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姬老爷子也是噎的够呛,咳嗽了几声,这才讪讪的说道,“糖丫头啊,别怕别怕,老头我只是想有件事想求你,你看看,前个那幅《雪溪图》,我想买,你把我拒绝了,今儿个这幅《洛神赋图》,可是我家如玉先看上的,也被你戳胡了,先到先得,这个老头我也没什么怨言,不过我想买下来,你可是又拒绝了我一回,事不过三,我这次的要求,你这丫头可得答应我!”
白玉糖满头黑线,无奈的笑道,“那您总得说说是什么要求吧!”
“老头儿这辈子活了这些年,还没有看上眼的后生晚辈,你这丫头是第一个,我想收你为徒,不知道糖丫头意下如何啊?”姬长生问完,还没等白玉糖反应,硬是又补上了一句,“先说好,事不过三,你可不能说不!”
众人皆是一阵傻眼,终于知道这老头先前装幽怨了半天,为的是什么了。
感情画的主意没打成,直接将算盘打到了白玉糖的头上!
古长河和陆言卿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惊讶。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玩古玩的人来说,有一个好的师傅极为重要,姬长生无疑就是这个行当中的龙头,成为他的徒弟,不但拥有了名师,更重要的是拥有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对于现在的白玉糖来说正是迫切需要的!
考虑到这一点,陆言卿不由得在旁边推波助澜,“小糖,姬老先生的确一片好意,在这个行当中,有一位名师指点无异于黑暗中多了一座灯塔,你要好好想清楚,不要错过好机会。”
白玉糖能够看的出陆言卿眼中的诚挚,微微的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她对于姬长生这个小老头也很有好感,自己又对收藏很有兴趣,只不过……
白玉糖考虑了片刻,在姬长生和姬如玉的期待中,终于开口说道,“姬老先生,我很愿意成为您的徒弟,也很荣幸,只是我的家在这边,我妈也在这里,暂时不可能跟您去京城,如果将来我真的去京城发展,您还有收我为徒的念头,那我一定奉茶以待,拜您为师!”
她说的这番话并不是空话,白玉糖有预感,总有一天她会踏上华夏国的心脏,那座满目繁华的京城。
姬长生闻言,微微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欢喜,“丫头懂得为以后规划,又有孝心,进退有据,不错,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来京城,就要拜我为师,糖丫头可不能食言啊!还有,以后别叫我姬老先生了,跟如玉一样,叫我姬爷爷吧,咱们也好亲近一些。”
“是,姬爷爷。”白玉糖甜甜的叫了一声,直让姬长生这小老头美到了心坎儿里。
“对了,糖丫头,爷爷呢还有个不情之请,”姬长生直接以爷爷自居,转变的那叫一个快,“那个……你这幅《洛神赋图》毕竟是新出世的,这裱已经有些损毁了,如果你信得过老头儿我就将这幅画交给我,我去找人给你好好重新装裱一番,当然,我也想私下里好好研究一下这幅画作,等你啥时候来京城了,我再把这幅画还给你,怎么样?”
在场的众人,哪个都不白给,自然听得出来姬长生话里的猫腻儿。
他这分明是借着修复画作的因由,逼着白玉糖去京城,以姬长生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贪墨了这幅画,尽管这是一幅倾国之宝。
只有姬如玉知道,自家爷爷的心思远不止如此:这老头儿分明就是想拿着《洛神赋图》在自己那老哥几个面前好好的显摆一番,然后再顺势鼓吹一下自己的徒弟,等到白玉糖真去了京城,就算不愿意拜师,名分也定下了,想跑都不可能!
绝对是一箭三雕!
对于姬长生这样的私心,聪明如白玉糖,自然能够猜出几分。
这就是赤【河蟹】裸裸的阳谋,但却带着一个老者恳切的期翼,让人不能拒绝,白玉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道,“好,我信得过姬爷爷,这幅画就交给您来保管,等我什么时候到了京城,一定登门拜访。”
“好,糖丫头够爽快!”姬长生笑得开怀,攥着白玉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到了分别的时候,姬长生显得极为不舍,要是不知道的人准定以为白玉糖就是这老头儿的亲孙女,那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当真是让姬如玉哭笑不得。
白玉糖劝了半天,承诺了半天,才算是把老头哄上了车。
瞧着姬长生绝尘而去的轿车,白玉糖微微出神:她能感觉的出来,姬长生对她是真的好,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骗不了人的,这老人不过是跟自己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掏心掏肺。
再想想白家的家主白奇峰,她名义上的爷爷,从小到大,没有给过她半点关爱,这当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就算她的心足够冷硬,却也难免悲凉。
“姐姐……”没有人察觉到白玉糖这一瞬之间心境的波动,只有铁木,这个雄伟如山岳一般的憨痴的男子,感受到了白玉糖身上散发的寒冷。
这一刻,他想温暖她。
铁木将白玉糖的手紧紧握住,十指交缠,那般用力,像是要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传给她,“姐姐,我永远在你身边,不论何时何地……”
白玉糖望着铁木,只觉得面前这双眼睛那般憨厚可靠,值得信赖,心,似乎微微的动了,暖了,热了,“谢谢你,阿木……”
陆言卿站在不远处,看着相视而笑的铁木和白玉糖两人,只觉得那片空间竟是丝毫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心脏微微的抽疼。
回到了车上,小雪球儿对着白玉糖就是一阵撒娇,水汪汪的眼珠子里面全是委委屈屈的控诉,毫无疑问,控诉的对象正是我们那个宛若天人,闭目养神的佛子大人。
不用说,就冲那时候涅梵晨将小雪球儿扔出去的架势,就知道这厮骨子里绝对薄凉的要死,指望着他照顾小雪球儿,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玉糖忙着安抚小雪球儿,陆言卿和古长河则是各自安排人手,将这些家具给搬运出去。
不用说,白玉糖买下的那两张黄花梨木太师椅和八宝云纹方桌,直接被送到了她新买的那栋宅子里。
白玉糖等人本来打算顺道去宅子里看看,没想到金彦鸿和金彦玲兄妹俩突然间来了电话,说要约众人一起吃饭。
众人不得已改了行程,送走古长河和林楠二人之后,浩浩荡荡朝福满园杀去。
这次,金彦鸿早就定好了包间,众人进门之后,直接被服务员带上了二层,只是造成了小面积的轰动,并没有秒杀大范围的眼球。
“你们来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啊?”众人一进门,金彦鸿这个大嗓门就扯着嗓子问道。
“你说呢。”陆言卿温润一笑,带出了几分神秘。
“怎么着,看起来这两天我们兄妹不在,还有什么故事发生啊,快说说!”
随着金彦玲这一问,田甜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从买房子到淘宅子,从枕中画到白玉糖拜师,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比之那说书先生也不遑多让,直听的金彦鸿兄妹俩,一愣一愣的。
白玉糖这个当事人反而一副沉静淡然,事不关己的模样。
“哎呦,真没想到你们这两天这么丰富啊,果然有小糖在的地方就是热闹!”金彦玲颇为感叹道。
啥叫我在的地方就热闹啊,白玉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颇有躺着也中枪的感觉。
“鸿子,你们回来的挺快的啊,我以为你们怎么着都得晚上才到呢,对了,金伯伯喜欢那个四相佛头根雕吗?”陆言卿轻轻的抿了口香茶,笑着问道。
金彦鸿点了点头,颇为夸张的笑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当然,这一切还得谢谢小糖!至于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嘛,陆二少,你该不会忘了大后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大后天?”陆言卿微微蹙眉,温润的眼眸隐隐一亮,“平洲大赌石?我怎么忘了,两天之后,正是平洲大赌石开盘的日子!”
平洲大赌石,也叫玉石投标交易会,是全国范围内极其著名的一次赌石盛会,每年到这个时候,全国各地的玉石商人都会蜂拥而至,甚至还有很多缅甸的玉石商人不远万里前来参加,当真是一个翡翠毛料的交易盛会。
在白家的时候,白玉糖对于这个赌石盛会也是略有耳闻。
白家是靠着赌石翡翠发财致富的珠宝世家,这样的盛会几乎是白家的兵家必争之地;同样的,金家作为底蕴雄厚的珠宝世家,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相比较于这两家的热情,陆家就淡然了许多,毕竟他们的主产业不在珠宝这一块儿,每年不过是作为汉南省三大豪门之一的身份参加,凑凑热闹而已。
“这么说,你们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准备这次的平洲大赌石了?”陆言卿笑的坦然。
“没错,我家那位老哥早就赶过去了,我们要是去晚了,准得挨训!”金彦鸿悻悻的说道。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怕他。”陆言卿瞧着金彦鸿那副怂样,颇有些哭笑不得。
金彦鸿登时义愤填膺,“丫的,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厮,整个一眼镜蛇,反正我这辈子是认怂了,谁叫他是我大哥呢!”
白玉糖听得出来,这金彦鸿虽然看上去很讨厌他口中那个所谓的大哥,但内心对于这位大哥还是极为尊重和信赖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这倒是让她颇为好奇:金彦鸿兄妹可是金家的私生子女,一般情况下,嫡子和私生子大部分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反正他们的父亲金善坤和金国栋就一直被传不睦,倒是他们这下一辈,看上去和谐的很。
“你大哥很可怕吗?”田甜跟金彦玲咬耳朵。
金彦玲显然不敢背后说自家大哥的坏话,故作洒脱的拍了拍田甜的后背,直把田甜拍的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去,“总说我大哥干啥!还是说说找你们过来的目的吧,瞧瞧,这是什么。”
金彦玲从包里拿出了五张请柬,那请柬上赫然写着‘平洲大赌石’的字样!
金彦鸿顺势将这几张请柬推倒白玉糖的面前,满脸阳光的笑道,“这个就是我们兄妹给你的谢礼了,田甜,铁兄弟,涅梵晨,就连小雪球儿的份儿,我们都准备了一张哦!怎么样,要不要去平洲玩一圈?”
“平洲大赌石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必须要有请柬,”陆言卿体贴的解释道,“不过,我也可以将她们都带进去,鸿子,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心意,兄弟,心意啊,懂不懂!”金彦鸿夸张的拍了拍胸脯。
“听着挺有意思的,姐妹,怎么样,什么想法?”田甜一向是以白玉糖马首是瞻,自然是第一时间征求白玉糖的意见。
白玉糖拿着那张精致的请柬,唇边慢慢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既然金二哥盛情相邀,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咱们就去平洲玩一圈!”
想必,到了那里,会碰到很多熟人吧,相信这一趟平洲之行一定很精彩!
这次,白玉糖跟夏婉婷提了这事,夏婉婷几乎没有二话就同意了,自家闺女连西藏都去过了,更何况区区平洲呢!
说起来,平洲位于南海省佛山市境内,南海省跟汉南省比邻而居,开车的话也就是一个半天的时间,并不是很远。
这次去平洲,陆言卿只带了一位赌石专家同行,这人年约六旬,名叫黄石,众人都称他黄师傅,每每听到这名儿,白玉糖眼前总能浮现出某打星使出佛山无影脚的样子。
不过,这黄师傅倒是个好相处的人,也没摆什么专家的臭架子,一路上不时地给众人科普着赌石的知识,小老头笑眯眯的,很是和蔼。
除了这位黄师傅,陆言卿还带上了周明军。
就像涅梵晨说的那样,周明军从西藏回来之后,就到了陆言卿的手底下做事,现在一个人管着一间场子,日子也算是越来越好,正正应了当日涅梵晨的批言。
所以,这次周明军看到涅梵晨当真是激动非常,无比的恭敬。
白玉糖等人提前一天到达了平洲,找了一家不错的宾馆,住了下来。
这宾馆还是陆言卿提前定下的,每年平洲大赌石的时候,平洲玉器街附近的宾馆根本没有空房,来的晚了,说不定就得睡车里。
翌日。
天朗气清,白云朵朵,烈日炎炎,阳光普照。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暑气,似乎在大街上溜达一圈,汗水都能阴湿衣裳,尽管如此,这蒸腾的暑气依旧是没有挡住众人澎湃的赌石热情。
主办方平洲玉石协会租用了一个面积很大的露天仓库,作为此次交易会的场所。
一大早,会场前方的停车场已经停放了不下数百部车辆,这些车大部分都是名牌车子,就连劳斯莱斯这样的高档货都有几辆。
对于大部分珠宝公司来说,赌石交易会就是打响牌子展现肌肉的时候,这时候自然要注意一下排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多大型的珠宝公司,像老凤祥,麒麟斋,如意阁,韩氏等这些国内知名品牌的老字号珠宝公司的代表都是陆陆续续,粉墨登场。
就在这时,五辆黑色的豪华版奔驰车犹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带着奢华的气息,如一条长龙一般直接占据了一整排的停车位。
“是白家的人!”
“白家的人来了!”
“白家还是这么高调,相信这次赌石大会又是白家跟金家之争吧!”
……
偌大的广场上一片喧哗之声,不管怎么说,白家可谓是先声夺人,声势造的很不错。
随着车门的打开,白玉川,白玉朗,白玉莹,白子涵,白子岩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下来。
不得不说,白家的基因还是相当优良的,刨去他们那股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架势不说,这些人的确是个顶个的俊男美女,尤其是白玉莹的楚楚可怜和白子涵的娇美艳丽格外的吸引众人的视线。
作为白子涵的未婚夫,萧熠宗这次也陪同前来,和白家的那些少爷站在一起,萧熠宗就像是鹤立鸡群,倒真有些卓尔不凡,器宇轩昂的味道。
除了整个白家的三代嫡系悉数到场之外,白家还派了数十个赌石顾问一同前来。
不说别的,单单看这个阵容,就知道白家对于这个平洲赌石交易会有多么看重了。
白家众人似乎是很享受众人仰视的目光,并没有急于去递请柬,反而站在门口和众人寒暄起来。
就在这时,两辆加长版劳斯莱斯银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银光闪闪的色泽几乎闪瞎了众人的双眼。
“是金家,我认识,这是金家的车!”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居然是劳斯莱斯银魅啊,这金家不愧是老牌豪门,就是气派啊!”
……
车门打开,最先走下来的是金彦鸿兄妹两人,金彦鸿下车之后,一改往日的浮躁,竟是恭恭敬敬的打开了前面的车门。
走下车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这男子的面色有些苍白,白得像是常年生活在阴暗中不见阳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立体分明,又带着点点薄凉,一双隐藏在黑色镜框之后的双眼,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漆黑漆黑的,仿佛要择人而噬,流转间,却又荡起了一阵邪肆的秋波,泛着冰冷的狂野。
这男子穿着黑色的短袖衬衣,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他整个人像是一朵开在黑暗中的暗黑曼陀罗,近乎一米九的身量,往那儿一站,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人一走出来,整个会场的气氛竟是一滞。
金彦鸿和金彦玲对视一眼:自家老哥的气场依旧强大啊!
没错,这人正是金家三代的领军人物,与陆言卿名声不相上下商场煞神——金惜何!
白家人看到金惜何,脸色都有些不好。
原因无他,金惜何被称为商场煞神,绝对是名副其实,这人手段狠绝,心思细密,懂得伺机而动,而且眼光独到,才能出众,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白家绝对讨不到一丁点好处,更何况是白家三代这些不成气候的。
不过,输人不输阵,白玉川和白玉朗还是挺直了腰板,带着众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去。
“金大公子,欢迎欢迎,真没想到这次平洲大赌石是你亲自过来,看来金家是势在必得了!”白玉川的口气充满了挑衅,眼角斜斜的吊着,很是得瑟。
金惜何居高临下的瞥了白玉川一眼,冷哼一声,唇角勾起弧度全是不屑,“欢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欢迎?”
金惜何说完就跟白玉川擦身而过,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应,金彦鸿兄妹和金家的五名赌石顾问紧随其后,直接将白家众人晾在了原地。
白玉川气得跳脚,白玉朗也是满脸通红,反而是白玉莹笑容清钱的劝道,“两位哥哥不必生气,你们还不了解金惜何这个人嘛,他一向阴冷邪佞,唯我独尊,只要咱们在最后一天夺冠,就能压下他的气焰,何必在言语上跟他们诸多计较呢!”
“小妹说的不错!”白玉川和白玉朗点了点头,渐渐地恢复了大家风范,心气儿平静了不少。
不得不说,白玉莹的确是颇有智慧,几句话,就让白玉川二人冷静下来,
白家和金家的激烈碰撞的局面没有上演,让很多人心中暗暗失望。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时候,一辆奥迪和一辆宝马很是低调的驶进了停车场。
直到一个惊叹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抽气声才此起彼伏的传递开来,犹如燎原之势,整个广场的空气似乎立马稀薄了几分。
只见在那两辆车上一共走下来七个人。
为首一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她的五官生的精致绝伦,似乎集天地的毓秀钟灵于一身,宛如一朵绽放在深谷之中的绝世幽兰,婉约沁人,偏生她的右眼下方生着一颗朱红色的泪痣,好似胭脂一点,妖娆靡丽。
她穿着雪白色的雪纺衬衫,天蓝色的牛仔裤,明明简单到了极致,却自成风景,如梦如画,那由内而外的沉静芳华,像是细密的网,带着醉人的韵,将人丝丝包裹,深陷其中。
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也是极为俊美,风神如玉,一双眼睛承载着秋日里的柔光,明媚而又温暖,挺直的鼻梁好似春山一笔,一副金丝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之上,平添了几分带着文人气质的高贵,宛如从水墨丹青中走出的翩翩佳公子。
这男子固然是极其出色的,但是若与站在那绝色女子身后的两名男子想比,也不由得相形黯然。
左后方一人身高两米,雄伟如江河山岳,野性似万兽之王,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一丝一毫都是上天的挥毫之作,霸气俊美,浑然天成,只让人看一眼,便想要为他的性感粗犷而尖叫。
右边一人竟是一头白发,那白色是如此无暇,好似九天之上飘落的雪花铺成,一张容颜,竟是无比的美好,难言难描,若是非要形容,便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众人只觉的看到了满眼的优昙花竞相盛放,这样一个男子,本就不属于人间,他的周身似乎萦绕着冰凉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好在他的肩膀上懒懒的趴着一只类似于狼犬的白色小兽,让他清冷的容颜带了些微微的恼意,就是这丝恼意,让他回到了人间,当真是叫人庆幸不已。
如此出众的一行人,让整个广场都是一片静谧。
别说白家人,就连金惜何等人都停下了脚步,远远的望了过来。
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来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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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正文内容8,第三集 淮城风云 第八章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白玉糖一行。
他们本来想要低调一点,谁能想到白家金家赖在平洲大赌石的会场门口,搞出了这么一副对峙的局面,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陆言卿的身份。
“我知道了,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是陆家的二公子陆言卿!”
“就是那个号称汉南省第一公子的陆言卿,果然是不同凡响啊,名不虚传!”
“不过,他身边的那一女两男是谁啊,风采似乎更加出众啊!”
“这下有热闹可瞧了,白家,金家,陆家三大豪门齐了!”
……
白家,金家,陆家虽说是汉南省的三大豪门,在整个南方也算得上是豪门中的翘楚,平洲玉石交易会虽说是一个全国性质的翡翠毛料交易盛会,但来的绝对是南方人居多,只要是来这儿的,基本上没有不知道三大豪门的。
很显然,白玉糖和陆言卿等人的到来,直接促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白家众人看到白玉糖等人,反应各不相同:白玉川两兄弟再见到白玉糖很是兴奋,一脸的色相,瞧着陆言卿是又妒又恨;萧熠宗看似漠不关心,目光却是不着痕迹的在白玉糖周身流连;白子岩很是明目张胆的打量,颇为放肆;白子涵则是面带恨意,隐忍不发,她可没有忘了当初在临沧时所受的委屈。
只有白玉莹,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楚楚模样,含笑的打量着白玉糖等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精光。
不管白家人如何反应,他们刚刚在金惜何面前碰了个钉子,现下自然不好再主动打招呼,平白降了身份,只是远远的观望。
倒是金惜何,看到陆言卿等人之后,调转了方向,带着金彦鸿兄妹等人沉稳的走了过来。
“陆言卿,没想到这次你也会来,我很期待能够和你赌一场。”金惜何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笑的肆意阴冷,直接冲陆言卿伸出了手。
陆言卿很是绅士的伸出手去跟金惜何交握在一起,笑容温暖和煦,“金大少说笑了,我对于赌石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不甚精通,恐怕会令你失望。”
金惜何一向自视甚高,只对陆言卿这个跟他齐名的人物高看一眼,他知道陆言卿说的是实话,也没怎么在意,反而将目光转移到了白玉糖几人的身下。
白玉糖只觉的自己好像被一条眼镜蛇盯上了一般,浑身上下都是一阵粘腻的冷意,难怪金彦鸿说他老哥是眼镜蛇,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这男人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冷面腹黑四眼鬼畜型人物啊!
她就奇了怪了,金彦鸿如此阳光灿烂的个性,咋就会有这么一个暗黑系的老哥,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