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倾虽然有赵箴的记忆,可刚开始面对一大摊子的国务,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焦头烂额。见聂子川来了,心里更加不爽。要不是镜虚子还没找到,乌家的事情也还没解决,就把事情都扔给他去!他好不容易穿越一场,是过来享受天伦之乐的,可不是来当劳模的!

“镜虚子人找到了没有?还有乌家的事如何了?”霍少倾不满的看着很轻松精气很饱满的聂子川问。

“镜虚子端午之前,应该会赶来京城!乌家那边一直在追杀,想要解决乌家,不是恢复乌家那么简单,必要把镜虚子手中的神仙水先还给他们,再行商量接下来的事。”聂子川的直觉,有时候精准元真都不得不服。

霍少倾皱眉,“你确定?”

“不确定。”聂子川摇头。

霍少倾俊脸一黑,直接把一沓折子扔他,“你这个状元郎,就先做御前行走吧!”他这边都快被折子埋了,他倒是轻松,害他连和朵朵,宝贝外孙们吃饭的空都没了。

聂子川张口就想拒绝。

“长乐公主这几日留在…”霍少倾放慢语速。

聂子川黑着脸接了折子。

云朵回头就奖励他一个深吻,“爸爸他不熟悉这些,做起来会吃力的,你就帮帮他吧!”

聂子川轻哼一声。

云朵又是撒娇,又是按摩讨好。

聂子川一边享受,一边怨念。之前也没见对他这么撒娇这么殷勤。

不过晚上的奖励,让聂子川啥怨念都没有了,高高兴兴的上纲上线,帮霍少倾处理政务去了。

霍少倾给边境守将下了旨,让他们分成两队或者几队到边关做军事演习,这边又画了各种历史上著名的作战兵器,让兵器营炼制打造。又叫了聂子川,让他秘密打造火枪,“东西做好先给我看看。不到万不得已,永远不启用。”热兵器带来的威力和杀伤力是冷兵器所不能比拟的。

聂子川听他描述的,也知道厉害,让人秘密去锻造火枪。

朝廷上下看聂子川虽不上朝,却常常进宫与皇上密谈,知道他受宠信,家里给云朵下拜帖的都厚厚一沓了。

云朵除了严家的人和淮南王妃,谁也没应,低调的在公主府宅着。

淮南王妃对云朵的态度比定亲前后好了,也更复杂了。

云朵说了两家的亲事,虽然是表亲,但赵郗和她一辈,她这得叫淮南王妃一声伯娘,小七叫赵郗表舅舅,两家再结亲有点不合适。

淮南王妃倒也没说退亲之事,只说先前不知道已经定了亲,只是表亲,即便长一辈也没什么。

淮南王倒是明确跟聂子川说了,不会退亲。赵郗又不是小七的亲舅舅,这样结亲的也不是没有。说笑话!儿子的武功都废了,学了他的那奇怪内功,还十五年练成后才可以娶妻行房,这是给他儿子挖了个大坑埋进去了。聂子川现在想放手不管,儿子以后怎么办!?

赵郗也一直在担心,他的辈分和小七差了一辈,要是两家退亲…一直等着吃定心丸。

聂子川和淮南王谈过,没有再提退亲之事,让赵郗顿时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但聂子川却没时间再教他武功,让他自己练,自己学,实在不懂再去问他。让赵郗心里刚落下的大石头噔的一下就换成了小石头。

就没事儿朝公主府跑,反正公主府有夫子在教庞赛和小六小七启蒙,他也可以在这里念书。上书房,他不想去。

聂二郎就瞄上了经常不断来公主府的赵郗。

他不喜欢带侍卫,都是带着两个小厮就出门了。

聂二郎却看错了眼,赵郗根本没动,两个小厮上来一个,就把他给收拾了。

“原来是你。”赵郗居高临下的看着倒趴在地上的聂二郎,“交给五城兵马司,就说此人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吩咐完,直接大步进了公主府。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他送进监牢里了,聂二郎怒恨不甘心,却挣不脱两人的钳制,被送进了五城兵马司大牢。

一番审问,啥也没有问出来,但这人是淮南王世子送来了,又说他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能放也不放,直接关了。

柳萍儿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聂二郎回来,不由得奇怪,他就算眠花宿柳了,也不该两天都不回,难道也已经被杀了!?

想到这个可能,柳萍儿立马翻找聂二郎的银子。

只是聂二郎谨慎,银子被他换成了银票,在身上贴身藏着,她一个子都没有翻到。眼看着自己攒的那点私房交了租金,连饭都吃不上了,柳萍儿开始找聂二郎。

聂二郎的银票也被人翻了出来,拿完银票就轰他出了五城兵马司大牢。

一下子变成了穷光蛋,聂二郎简直要疯了,见柳萍儿没有跑,知道她也没有钱,上来抓住她扔到炕上,刺啦撕了她的衣裳。

“你要干啥!?放开!聂善你个混蛋,你快放开我!”柳萍儿惊怕的尖叫。

聂二郎发狂了一样,“当然是干你个**!”

柳萍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几天又省吃俭用,没吃饱。

一场肆虐后,聂二郎爬起来,穿上衣裳,看她满身狼藉的躺在炕上,生无可恋的样子,摸了摸脖子上被她抓破的血痕,呸了一声,“贱人!没成亲就想爬男人的床,当完了小妾又去勾引男人,早不知道陪几个男人睡了,装个啥的贞洁烈女!”

柳萍儿干涩疼痛的眼中再次流下泪,她后悔了!早知道绝对不会找上他,帮着除掉大奶奶肚子里的娃儿,更不会跟他来京城。这下,她唯一的希望执念,都成泡影了!再博也没法成真了吧!?

聂二郎扭脖子嘶了口气,鄙弃的看着柳萍儿骂,“贱货!清清白白的脱光了求人都不要你,你以为就你现在这个破鞋还想去给人当小妾!?还是想想怎么除掉他们更实际些!”

柳萍儿心里恨,恨不帮她的柳氏,恨聂子川对更加年轻鲜活的她视而不见,更恨云朵撺掇聂子川整治她。若没那场事,她也不会身败名裂,跑去给孟永鑫当了小妾。

恨聂二郎骗她,更恨聂二郎这样凌辱她,把她最后一点点希望给掐灭!

聂二郎却想着怎样赚钱,不然他们不单没法在京城过下去,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更别提啥报仇的事!

柳萍儿万万没有想到,聂二郎的赚钱方法,却是往他们住的地方带男人,完全把她当成了窑子里的姐儿在卖。

她立马想要逃跑,可只要她逃,就会换来聂二郎的凌虐。柳萍儿怕死了,后悔死了。聂二郎就像个变态魔鬼,他要杀聂子川和云朵,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可他们如今荣华富贵,一点都没有影响,她却被聂二郎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这样的事,多来几次,柳萍儿渐渐的就麻木了。

聂二郎无法对聂子川和云朵怎样,却从凌虐柳萍儿中找到了快慰,更加变本加厉。

一直没找到啥好办法的杨氏和云铁锤,决定直接上门找。

公主府的大门,他们根本连进都进不去。

云铁锤要在外面喊骂,他就不信云朵不怕,她假冒公主的身份被拆穿了。

云光孝劝着他们不要闹,“这边都有官兵巡防,要是让官兵看到闹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去坐大牢!那聂二郎就因为在公主府外面鬼鬼祟祟的被拉进了大牢里,被搜的一文钱都没有了。”

说到钱,杨氏和云铁锤立马就冷静了些,可看着高大巍峨,气势宏伟的公主府,他们连进都进不去,那个死丫头却住在里面享受荣华富贵,云铁锤就觉得忍受不了。

杨氏好言上去,忍痛塞了银角子,让帮着给云朵传话,“…不行我们就去告衙门了!”

“告衙门?看他们想去哪个衙门,是京兆府衙,还是大理寺,还是想直接告御状,送他们过去!”云朵简直神烦。

黄悦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让他们去告御状吧!这事,只有告御状才有效!否则没人会接这官司!”

杨氏的告状,只不过吓吓云朵。真要是让人知道她假冒公主,那他们当爹娘的,怕是也要被株连杀头了。她可不想让云朵被杀头,更不想受连累也被杀头。只是云朵那个贱丫头去荣华富贵了,让他们当爹娘的也分些富贵罢了!

看着偌大的公主府,他们却生生进不去,杨氏生出一股无力感。

云光孝劝着回老家,“咱家里有田产,有柿子园,还养了那么多猪,年年都能进账不少银子,咱还是回去做地主吧!”

“你懂个啥!那点进账,都比不得他们一天的进账!咱们辛苦一年,累死累活也不过那点钱,人家日进斗金!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凭啥咱要回乡下去!?我不回!”云铁锤不干。

“又没要她多的,只让给你弄个小官做,咱们云家以后也就改换门楣了。”杨氏阴着脸,气的鼻子出气。

云光孝看她歪着的鼻子,又看云铁锤瘸着的脚,“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在这!”他感觉他要一直待在京城陪着闹事,他也活不长了。

聂二郎却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杨氏和云铁锤来京城,还喊着要给云光孝弄个官做,肯定带了不少银子。柳萍儿那虽然能挣来钱,但那个贱人不如人家窑子里的姐儿骚媚解风情,又不是雏儿,卖也卖不了多少钱。想要弄大钱,必须得想别的办法。

总从外面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聂二郎也很快跟他们混熟了,弄了两根迷香。聂二郎还是第一次使这个东西,指着翻进杨氏三人住的地方,往里面吹了迷香,进屋把杨氏和云铁锤的包袱翻了个遍,只有些碎银子,没见有银票。

聂二郎目光落在杨氏身上,掀开被子,在她穿的中衣上摸,果然贴身缝的夹袋,银票都在里面。不过杨氏想着是来京城拿银子,来找云朵享荣华富贵的,也没带多少,只有三百两。

咒骂了几声,聂二郎把他们的银钱搜刮一空,逃之夭夭。

天明醒来,杨氏和云铁锤都疯了一样,嚎骂不停,“哪个杀千刀的王八畜生,把我们的钱全给偷了!?”

一下子三百多两银子,简直比杀了杨氏还让她心疼,穿上衣裳起来,也顾不上吃饭,风风火火的,三人就直接来了公主府。

“丢了银子你们应该去找衙门!”守门的侍卫冷着脸拦住。

“我是她爹!是你们公主的爹!我们来京城他们把爹娘扔在外面不让进去,我们丢了银子也不管,要让我们饿死街头吗!?”云铁锤忍不住大怒。

“住口!你们简直放肆!公主是皇上血脉,公主的爹是当今皇上,你们哪来的竟敢冒充公主的爹!?好大的胆子!”守卫怒喝,另外三个已经围上来。

云铁锤看着真刀真枪,心里害怕,色厉内荏道,“我就是你们公主的爹!是她云朵的爹!我姓云!”

云光孝看着脸色都发白了,死死拽着云铁锤不让他再多说。

杨氏也快没理智了,“我们千里迢迢跟到京城,银子还被人偷了,她要不管我们娘家人,我们就冻死饿死在公主府大门外了!”

云光孝拦不住,只得请求守卫进去通禀一声,“我们的银子真被人偷了!三百多两银子全被偷走了!现在一点钱也没了!”

守卫看他一眼,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进去通禀。

“带的银子被偷了?”云朵挑眉,不怎么信这话。

罗妈妈也是不信,“既然银子丢了,那就让万淼拿着少爷的名帖跟他们去一趟京兆衙门报案吧!”

云朵点头。

万淼拿了聂子川的名帖出来,看了看三人,“走吧!公主让我陪你们走一趟京兆衙门去报案。”

“去衙门干啥!?我们不去衙门!我们找云朵!”云铁锤拉着脸怒道。

“放肆!公主的名讳也是你们叫的!?直呼公主名讳,蔑视皇权,轻则五十大板,重则乱棍打死!”万淼冷喝。

云铁锤不敢骂守门的士兵,但万淼却是熟悉的,是清园的下人,骂他根本不用忌讳,张口就喝骂,“你算个啥玩意儿,还敢跟老爷喝横起来了!?”

后面跟着的俩侍卫一看就拔了刀。

云铁锤吓的后退一步。

云光孝连忙拉着他,“走吧,爹!咱去衙门吧!公主府又不是衙门!”再在这闹事,惹怒了聂子川,回头还不知道咋收拾他们。那个曹泰可是死了,还死的那么难看,让人说起来就笑话他。

杨氏气的脸色铁青,但云朵根本不见他们,现在也只能先去报案,让官府去抓小偷,他们再回来找云朵。

京兆衙门见万淼拿着聂子川的名帖来帮忙报案,立马派人到现场察看,立了案,调查。

万淼看京兆衙门接了案子,直接扔给云光孝五两银子就撤退了。

云光孝拿着银子,从京兆衙门出来,极力劝阻杨氏和云铁锤,不要去公主府闹了,不然真的会坏事的。

聂二郎原想着他偷了杨氏他们的银子,他们肯定会去公主府大闹,结果却没闹起来,气的抓着柳萍儿打了一顿,“再敢耍心机,不给老子好好接客,就把你卖到暗窑去!你这种长相,进去也只能做最下等的妓女,一晚上接客十几个,也挣不了俩钱!”

言语侮辱,身体殴打,柳萍儿想要自杀,可是心里不甘。她搭上了清白,搭上了银子,搭上一辈子,就算没法再嫁给聂子川了,她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不能让聂二郎这个变态畜生好过!

她妥协了聂二郎,好好接客,帮他赚钱,催促他报复聂子川和云朵。如果她能进去公主府,她一定放一把火烧死他们!

聂二郎看她终于被调教听话了,心下颇为满意,警告她,“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有你受的!”

“我现在还能刷啥花样?我啥也没有了,也没法嫁给他了。现在我只想毁了他们!毁了云朵那个贱人!不能让他们去死,也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柳萍儿咬着牙,两眼猩红,满是恨毒。

聂二郎冷哼一声,“毁了他们,只要杨氏和云铁锤出手!”只有他们这个云朵的亲爹娘出来,才能告发。而郭家的人,估计也快来了,到时候他们都可以作证。

但现在,得给杨氏和云铁锤长长胆子,让他们也恨起来,下决心去告那个贱人冒充公主!

聂二郎算了下身上的银子,找了买凶去杀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只要杀他们,吓唬吓唬,不用杀死。”

又不是真的杀人,只砍他们吓唬吓唬,就能赚一百两银子,两个混混就收了银子,接下了这活儿。

云铁锤又想去公主府闹,但到了晚上,外城的百姓就不允许再进内城。

从京兆衙门出来,天已经晚了。

好在云光孝还有五两银子,三人不至于饿着,进内城进不了,就买了吃了准备回住处。

因为怕花钱,租住的地方比较偏。

俩混混想着先打劫些银子,然后再办事,拿着刀子就拦住了杨氏三人的路。

大晚上碰上蒙面打劫的,云光孝直接吓的两腿发软,站不住,“我们没有银子,别杀我们啊!”

云铁锤也吓的不轻,一边后退一边喊,“告诉你们,我可是公主的爹!是长乐公主的爹!你们敢拦我们的路,你们不想活了!”

俩混混一听就笑了起来,“你是公主的爹!?那公主的爹是皇上,你在说自己是皇上吗!?哈哈哈哈哈!你要是皇上,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呢!”

“我们真是长乐公主的爹娘!她以前不是皇上闺女的时候,就是我们闺女!你们要是敢碰我们,你们可就等着掉脑袋吧!”杨氏怒声威胁,不过声音却带着颤音。

俩混混早在聂二郎那得了信儿,他们是南平县的,把自己闺女送人当小妾逼她投湖死了,长乐公主顶替了他们闺女的名字,帮他们家发了财,现在认回皇家当公主了,他们想来公主府勒索银子。

所以听他们说是长乐公主的爹娘,俩混混根本不信,拿着刀子上来就要钱。

“我们的银子被人偷了!三百多两银子全被偷了!是真的!我们菜刚从京兆衙门回来!”云光孝哭丧着脸,一边解释,一边看路想跑。

“老子才不管你们银子被偷没偷,不交出银子来,老子今儿个就砍死你们!”俩人对视一眼,追上来就砍。

吓的云光孝和杨氏,云铁锤哇哇叫喊,“杀人啦!杀人啦!”

周围的人家听是杀人,还有惨叫,都吓的不敢出门。

俩人追着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跑了两条巷子,砍了三人几下,砍完对着三人骂,“就你们还想当公主的爹娘,还到公主府闹事,要钱,简直找死!这下给你们轻的,滚回你们南平县老窝去吧!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轻的了!”

“是…是…是那个贱丫头!是那个该死贱丫头让人来砍我们的!”杨氏颤抖着手。

云光孝快吓昏了,看着身上被砍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吓的哭起来。

这时候周边住的人才出来,看他们啥情况,见流那么多血,忙好心送他们去医馆,又去报官。

京兆衙门的人简直纳闷了,这谁跟云家的人有仇吗?先是被偷了银子,又被人抢劫砍伤。

杨氏却心里认定了是云朵和聂子川干的,是他们要逼走他们,不让他们待在京城。

等给三人上了药包扎好,那五两银子吃过了饭剩下的不够药钱和诊费了,杨氏就说让医馆的人跟着他们去公主府拿钱,云铁锤伤的重,让他留在医馆。为了壮胆,又拉了衙差一起。

来到公主府门外,叫开门,说明了情况。

云朵正赶上小日子,不舒服,吃了饭就早早睡下了。

聂子川让万淼拿二十两银子给他们,让付了药钱诊费,剩下的当做回南平县的路费。

万淼拿着银子出来一说。

杨氏更加肯定是云朵和聂子川要杀他们,逼他们回去,不要再找他们了。心里顿时怒恨蹭蹭往头上蹿。

云铁锤破口大骂,“不孝的东西!该死的天打雷劈的!想荣华富贵,想个屁!”

付了诊费药钱,回到住处,更是连名带姓的骂,“…想当公主,还找人杀我们,老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个该死的小贱人冒充公主!你们是死罪!”

杨氏也是心里恨的不行。死丫头想杀自己爹娘,让你们当个狗屁的公主!

云光孝可不敢,“我们也会被株连杀头的!”

“我们不揭穿被别人揭穿了才会被株连杀头!我们主动揭穿,是立功!”这样的话,是聂二郎让人‘无意’告诉云铁锤的。

云光孝还是不愿意,“她又不是之前的云朵,人家是真的公主。到时候倒霉坐牢的人,就是我们了!”

云铁锤完全不信,杨氏也被怒恨冲昏了头脑。

云光孝吓的次一天起来,借着外出买早点,赶紧跑到冰点铺子,把话传给万广。

万广让人给他留了话儿,让杨氏和云铁锤去告。

杨氏和云铁锤已经决定要去大理寺揭发云朵了。

聂二郎看他的法子果然奏效,得意的在暗中看着。

云光孝看劝不听,只能听万广的,由着俩人去大理寺。

冒充公主,混淆皇室血脉可是重罪。大理寺少卿沐维听这样的消息,震惊又不可思议,让衙差把杨氏他们赶出去,否则这样去告一个皇室公主,可是要打板子坐牢的。

杨氏和云铁锤不罢休,说云朵派人偷走他们的银子,还让人砍他们,就是不想让他们揭穿她假冒公主了。之前还有太监跟他们说,要给一万两银子的。

大归的沐燕歌听云朵之前的爹娘来告云朵假冒公主,立马就想到之前曹泰要做的事。他说过这事,难道是真的!?要是真的,云朵那个贱人假冒公主,还有她亲爹娘来,有证据,那她就休想跑得了了!

央求着她爹,一定要彻查这个案子,查出云朵是假冒的公主。

沐维却不敢接,聂子川是皇上的近臣,云朵舍命救过皇上,如今他们正蒙受隆恩,他却在这个时候说长乐公主是假冒的,那不是给自己找事!?

“爹!你先查查,禀告给皇上!这可不是小事,他们或许就是借着为皇上挡过暗器,才大胆的假冒皇家公主呢!”沐燕歌撺掇沐维。

沐维思虑了半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杨氏和云铁锤说的有理有据,还有证人,不妨查一下?

此事霍少倾已经知道,给他下了旨意,让他彻查。

沐维就接下了旨意,慎重的调查此案。

怎么着也是自己妹夫,严渭好心让严夫人去提醒一二。别说云朵那一身本事不是云铁锤和杨氏能养的出来的,就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给人做鱼的时候,都淡然从容面对势大的庞家,那都不是普通人家养得出来的。云家的女儿和现在的长乐公主,前后对比除了长得一样,分明就是两个人,让沐维别把自己掉进去了。

沐夫人却觉得这个娘家嫂子一直瞧不起她,又站在云朵那一边得了势,所以才来找她帮衬云朵说话。什么好心提醒,不过是怕那云朵真被查出是假冒的公主,他们也受牵连影响,怕他们沐家立功而已!

沐燕歌更是这么想,“表嫂经常带着孩子往公主府跑,恨不能也学庞仁住进去了!”

提到庞仁,沐夫人就想到曹泰,“你说曹泰死之前一直在查这个事?所以才死的那么蹊跷?”

沐燕歌点头,“他之前也去眠花宿柳,也没见出这事儿。要说跟那个不买他账的头牌还有可能,跟一个小妓子不可能会出事儿!”曹泰的死,让她难堪的这辈子都要甩不脱那个名声了。

沐夫人皱着眉想事情,不过等沐维回来,还是把娘家嫂子的提醒告诉了他,但又提了一遍曹泰死的蹊跷。

沐维就跑了一趟长兴侯府。

曹瑛也怀疑过云朵,在青峰山之前,聂子川可一直要杀镜虚子,暗中练兵,和乌家一起造反。若说当时聂子川不倒戈,乌家军可以直接杀了宣武帝,再纠集兵力杀回京城。可之前镜虚子断言他命带天煞,祸国妖孽。皇上却一直没有动他,还让他去督建皇家寺庙。若不是女儿嫁给了聂子川,皇上不可能如此信任他。

他虽然也怀疑曹泰的死和聂子川有关,还是劝沐维不要钻了别人的套,“那云家人一看便知是贪婪之辈,沐兄可要擦亮眼睛!查案不要紧,可别把自己陷进去!那庞仁一家可就住在公主府,若是皇上偏听了长乐公主什么话…”

沐维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皇上下旨让他彻查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借机处置他,却不会真的要查云朵是不是真的皇室血脉。他脊背发寒,起来朝曹瑛拱手,“多谢曹兄提醒!如果不然,恐酿成大祸啊!”

曹瑛吩咐了厨房准备酒菜,说心里不好受,让沐维陪他喝一杯。

曹家因为想独揽功劳,冒认聂子川为子,被撸掉了爵位,曹泰又死的难堪丢人,本要起复的长兴侯府,却更加没落下去,曹瑛当然心里不好受。

沐维想到曹泰的死,也是吃了苍蝇屎一般,陪他喝酒,说话,到很晚才回去。

沐燕歌还等着消息,结果沐维直接让人查到聂二郎和柳萍儿,把俩人缉拿到大理寺审讯。

柳萍儿还没被上刑,就交代了聂二郎偷银子的事,说聂二郎胁迫她做暗娼。

沐维没想到果真另有实情,当即给聂二郎用了刑,逼他交代。

聂二郎打死不承认,说柳萍儿当了他的小妾却偷人,看没了银子,就诬陷他想害他。

沐维根据供状到五城兵马司一问,聂二郎曾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被淮南王世子送进五城兵马司,更加锁定了聂二郎。

柳萍儿供认了聂二郎偷银子的事,但对于云朵假冒公主的事却不支声,心里盼望着云铁锤和杨氏告赢官司,让大理寺查出那个贱人假冒公主,让他们都杀头!都去死!

沐维却从和聂二郎接触过的人查出那两个打劫砍伤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三人的混混。

俩人虽然也进过监牢,但大理寺都是查重案的,大理寺的牢进去就有可能再也出不来,被喝吓一通,就交代了聂二郎拿一百两银子买通他们去砍杨氏三人,还教给他们说了些话。

杨氏万万没想到,偷他们银子的竟然是聂二郎,买凶砍他们的也是聂二郎。他就算和聂子川有仇,他们云家和他聂二郎又没仇。

聂子川派人来大理寺,告诉沐维云家闺女尸骨被盗的事。

而恰巧此时雷雄把查案结果和在聂二郎家搜出的尸骨送到京城来。

沐维发现,他真的差点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当即让仵作验查尸骨,确认是未及笄女子的尸骨,死了八年以上。

云铁锤不承认那尸骨就是云朵。

仵作提议让他们滴骨认亲,云铁锤和杨氏的血滴在骨头上,“若不是亲生,血滴在骨头不融。若是亲生,不管过了多长时间,你们滴血在尸骨上,融进去便是亲生。”

杨氏摇着头,“不是的!这不是我闺女!不可能的!你们随便找了个人尸骨就说是我们闺女!”她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

惊堂木重重一拍,惊的杨氏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