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仁之前没少在青楼楚馆泡着,自然看出这老鸨的意思,“这是给妈妈的!本少爷想请雪鹭去品尝一下私房菜出的冰点和菜肴,还望妈妈带个话儿。”
老鸨笑的花枝乱颤,“那我帮这位少爷跑一趟,看看雪鹭她身子好点了没有。”
雪鹭没空,正
雪鹭没空,正慵懒的靠在床上翻看着琴谱,听是庞仁来了,直接不见。
庞仁把护肤品留下,让老鸨送给雪鹭,阴沉着脸领着二子和三子出了春江花月夜,直接被拒见,让他满心焦躁怒恨难忍。直想抓着曹泰,撕碎了他。
雪鹭看着桌上一套绘制着红景天甜白瓷瓶,珐琅银盖上飘逸的几个‘人面桃花斋’的小字,伸手拿过来。
老鸨在一旁笑着,“这可是好东西!有钱也难买到的!你之前用过那个雪莲的,不是很喜欢?”
雪鹭之前是用过,是她的爱慕者从家里拿了送她的,还为此引发了一场闹剧。
谁都不想年华在自己脸上留下深刻的印记,老鸨看她不太有兴趣,“这个不是雪莲的,是什么红景天,要不我先拿去试试吧!”
雪鹭可有可无的看着,老鸨拿着那套护肤品离开。
云朵从淮南王府回来,见庞仁脸色难看,皱了皱眉,“你还真去了?”
庞仁在等消息,那些护肤品除了送进宫,就是被各大世家订走了,连竹炭皂和精油皂都没有在外卖,而是直接送进了各府。外面的人想要用,根本买不到。就算那雪鹭长得再美再水,听说已经十七了,也不小了,他料定了她一定会稀罕!
云朵有些困,看他一副要跟曹泰杠上的样子,只想尽快打发他离京,回屋等着聂子川回来。死胖子,她说的没用,聂子川还是能威慑他一下的。
等着等着就靠着大迎枕睡着了。
聂子川回来,看她靠在临窗大炕上睡着了,皱了皱眉。上来把她搂进怀里,手里的毯子缠在她肚子上。
“你回来了?”云朵迷糊的睁开眼,顺势抱住他。
“疼不疼?”聂子川轻揉着她的肚子。
云朵疑惑的看他,摇摇头。
轻轻吻了她的脸颊,“起来吃了饭再睡。”
云朵打个哈欠,应了一声,艰难的爬起来。
庞仁已经没在家里了,到冰点铺子,装了几样冰点和雪糕,送到了春江花月夜给雪鹭。
这次依旧没有见到雪鹭。
“不过一个歌妓,还跟爷玩欲擒故纵!?”庞仁咒骂了一句,领着人去了私房菜。
曹泰正和几个狐朋狗友来私房菜里吃饭,看到庞仁脸色难看的样子,就鄙夷嘲笑的刺激他,“庞大少爷那厨艺精湛的妹子呢?我们哥几个儿来,可是冲着她来的呢!”
庞仁咬牙怒恨,两眼恨恨的盯着曹泰,“妈的!你别欺人太甚!”朵朵是他妹子!不是青楼楚馆的花魁娘子,还冲着他妹子来!?
看他两眼喷火,曹泰冷冷嗤笑,“看庞大少爷这么空闲,难不成还没见到雪鹭姑娘芳容?也难怪了,雪鹭姑娘可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见的!”
庞仁知道他又在找茬,心火噌噌窜上来,让他恨不得上去把曹泰的脑袋拧下来。
曹泰看他被激怒,呵呵笑,“把状元夫人请出来,好好招待我们几个菜。本公子或许会看在状元夫人的面子上,把你引荐给雪鹭姑娘!”
庞仁胸口起伏,喘着怒气,咬着牙,“你个杂碎!有本事直接找老子!”
罗丘看他要动手,上来拉住他,“庞少爷!家里还有事,少爷刚才还派人找你。”曹泰今儿个带来的可有两个练家子。这么挑衅激怒庞少爷,是有备而来。
曹泰看着庞仁,不屑的眼神带着挑衅,邪恶的笑。
罗丘拉着庞仁走,扭头看了眼曹泰,眸光中隐过一抹杀意。拉走庞仁,转头冷眼看着曹泰几人,“曹三公子!三日内的雅间已经全部被人订下,您还是改日吧!”
曹泰两眼阴寒的看着罗丘,微微眯着,“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私房菜从此后:曹泰与狗,不得入内!”一声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曹泰扭头就见聂子川一身白灰色长衫,从容淡雅的缓步走来,清俊的脸上两眼仿佛黑不见底般,看着曹泰。
曹泰登时大怒,“聂子川!你竟敢辱骂我!?”
聂子川看着缓缓的笑,笑容却冰寒刺骨,“你要不要,也跟我打个赌?”
曹泰一惊,他跟那个该死的肥猪打赌的事被他知道了!?看着聂子川如幽冥般的笑,他忍不住瘆的慌,想被什么盯住一样的冰寒。
“就赌…曹三公子能不能有后?”聂子川似是商量般。
曹泰目光阴狠的盯着他,“聂子川!你不过一个小小翰林,还想对我如何?再说我与你无冤无仇!”
聂子川平静的看着他,又道,“私房菜,曹泰与狗,不得入内。”
跟着曹泰一块来的几人也都怒目而视的瞪着聂子川,纷纷诘骂,“一个乡下来的小喽喽,以为中了状元就了不起了?这京城中,你连个屁都不算,还敢针对我们!?”
庞仁折返回来,大声叫好,“从此以后,我们家的所有铺面,曹泰与狗,不得入内!”他娘的!要不是怕惹麻烦,他早就找人废了这个该死的杂碎!
罗平上前,冷声道,“曹三公子,请吧!”
曹泰想到上次和庞仁打架被他轻易拉开,看他伸手,忙闪躲开来。
罗平却稳稳的抓住他的手腕,似是不费力的,就把他拎出了私房菜门外。
曹泰带来的两个练家子有些心惊的看着罗平。
罗平冷冷看着他们,“你们还不愿意走,或者想跟我打个赌,看谁先把谁的胳膊拧下来?”
他说的一脸平静认真,仿佛打赌明年会不会晴天一样,却让人不寒而栗。
“聂子川!你…你…”曹泰还从没这样被人拎着赶出门,顿时觉得极为丢脸,可恨的这个人还不过一介无权无势的小翰林。就算攀上了严家又如何?即便是严赜,到了他们侯府,照样矮一截。聂子川,他怎么敢!?
“即便是小小一翰林,也不是泥捏的。”没有再看曹泰,聂子川转身后厨走去。小丫头不想吃饭,非要吃冰点,他得看看私房菜这边有没有爽口开胃的小菜。
看罗平安静的立在门口,曹泰恨恨的看了眼,掰断手里的折扇,阴着脸领着人走了。
聂子川在后厨寻摸了几样小菜,拾掇好,拎着回了茶树巷。
等着吃饭的某朵云,软绵绵的趴在竹枕上,“怎么还没回来啊?好困…”
罗妈妈笑道,“少奶奶再等一小会,少爷估摸着马上就回来了!”
云朵哼哼一声,继续犯懒。
树上知了不停的叫着,暑气一阵一阵的。聂子川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笑着进屋来。就见云朵已经睡着了。
他眉头皱了皱,上来伸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第212章:有喜
聂子川拧着眉,仔细的给云朵把了脉。并没有中毒,可看着呼呼睡的云朵,他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不安来。不是中毒,那是中了什么…
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异样,聂子川轻声叫醒她,“朵朵!起来吃饭了!”
云朵一脸困倦的抬头看他,“我不想吃了。”
“我把菜拿回来了,有你爱吃的虾仁,还有蛤蜊汤,干锅茶树菇,糟鹅掌。陪我一块吃点!”聂子川抱着她起来。
云朵打个哈欠,陪他吃了饭,说是歇一会去周府看看周昌的情况,歇着歇着又睡着了。
聂子川又把手搭在她脉上,却是越看,越心里不安。又到书房拿了银针过来,在中毒显像的几个穴位都试过,什么都没有。
看他脸色不好,正准备炖燕窝的罗妈妈疑惑,“少爷?可是少奶奶不舒服?”
聂子川抬眼看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亦不知情况。”
连少爷都不知道!?罗妈妈惊了下,“少奶奶这几日不是正赶小日子…”
“迟了三天了。”聂子川拧眉,心里已经锁定了几个有可能对云朵下暗手的人。
罗妈妈愣了。
云朵和聂子川换下的内衣都是自己随手洗了,等她小日子,也都是聂子川洗的。只有衣裙外衫才是罗妈妈拿去洗。
看他皱着眉,面色发寒,罗妈妈咽了下气,“少爷!你说少奶奶小日子迟了三天?”小日子迟了…那不是…
聂子川点头。
罗妈妈眼里顿时迸发出惊喜,又想聂子川把脉没有异样,她心里又沉下来,提议道,“少爷!要不找个大夫给少奶奶瞧瞧?”
他并不太信任这里的大夫。聂子川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去大夫!”
罗妈妈谨慎的把燕窝炖上,叫了黄鹂仔细看着,亲自出去请了个大夫来。
聂子川见大夫问了几句话,就请了进屋给云朵诊脉。
大夫把云朵两个手的脉象都把脉后,从屋里出来到了正堂,“时日尚浅,还需等些日子方能确诊。”
“几成把握?”罗妈妈忙追问。这大夫也是京城专攻妇科的名医,怎么能不确定呢?
“这…。十之七八…”大夫被问住,“过些时日,等脉象显了,老夫再来给夫人看看。”即便是有了,也才刚刚上身,十多天,他怎么敢确定啊!
聂子川有些头懵的送了大夫出门,又愣愣的返回屋里。
罗妈妈和万妈妈互看一眼,都一副想欢喜又不敢的样子,看聂子川愣愣的,就道,“要不请个太医来?”
聂子川似是没听见般,又伸手搭在云朵手腕上,却还是什么都诊不出来,有些懊恼他脉学不精。
“少爷?”罗妈妈轻唤一声,“淮南王妃给过少奶奶名帖,要不奴婢拿着名帖,去请个太医来再诊一诊?”
“去!”聂子川道。
罗妈妈开了箱笼,拿了淮南王妃给的名帖,就坐了马车出门,特意请了专攻妇科小儿的王太医来。
聂子川在大门口处迎了王太医。
王太医客气了几句,就给云朵仔细把了脉。也是同样的话,“现在脉象不显,需等过些日子方能确定。”
看他连个十之**都没有,罗妈妈知道在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给宫里的贵人看诊,平日里谨小慎微,话都不会说满,不由的心下着急,想立马要个确切的答案。
聂子川却是不敢问,一颗心被抛在空中一样,无所依存,偏又落不下来。
罗妈妈给诊费的时候,小声问了王太医,“实不相瞒,我们少爷自小病弱,成亲几年未孕…还请王太医给我们吃个定心丸!”
能进太医院侍奉皇亲的又岂会是无能之辈,王太医肯来给一个小翰林之妻看诊,也是看在淮南王妃名帖的份上。想到云朵正给玉文郡主减肥,连那工部尚书府的周昌也听话训练,就给了个准话儿,“聂夫人十之**是有了,只是刚刚上身,脉象不够显。”
罗妈妈欢喜的眼眶都红了,连忙跪下给王太医道谢。
王太医笑着请起来。
聂子川脑中一片空白的送王太医出门。
万妈妈看他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和罗妈妈喜不自胜。
“先不能说!”罗妈妈忍着喜意。
聂子川却没听见她的话,又同手同脚的走回屋。
太过期盼,真的得到,便无所适从了。
深深凝望着床上酣睡的小人儿,聂子川轻轻的抱起她,搂在怀里。
正好梦的云朵嘤咛一声,懒懒的伸手搂上他的腰,继续睡。
聂子川想紧紧的搂紧她,又怕碰着她,轻轻的不敢用力,贴着她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埋在她柔顺的头发里低喃,“朵朵,你终于有孩子了!你盼的孩子来了!”
云朵睡醒的时候,吓了一跳,“你…你干嘛?”这家伙不午歇,睁着眼盯着她睡觉,还离的这么近。
“吓着你了?”聂子川看吓着她了,心跳漏了一拍,急忙抱着她轻拍。
“嗯。什么时辰了?”云朵想起来,身子却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聂子川拿了衣裳给她穿上,抱她到临窗大炕上坐好去洗帕子,“刚过了申时两刻(下午三点半)。饿不饿?万妈妈炖了糖水,在井里冰镇了半下午了。”
云朵伸个懒腰,“有奶昔没有?”
“少
有?”
“少奶奶若想吃,奴婢让万淼去铺子里拿!”罗妈妈端着燕窝进来。
云朵眸光转了下,“不用了,太麻烦了!”梳洗好,爽快的把燕窝吃了,“罗妈妈陪我去周府吧!”
罗妈妈看了眼聂子川,见蹙着眉,笑道,“少奶奶这些日子也着实太劳累了,不如就歇息几天吧!周公子那里,有周夫人看着,也不用少奶奶每日都过去。”
“既然拿了人家的银子,自然得用点心的。”云朵笑了下,准备出门。
聂子川换了件长衫,“我跟你一块吧!也顺便看看周昌的情况。”
云朵诧异了下,“你不去翰林院吗?”
“左右去了也无事,我跟你一块也去一趟周府吧!”聂子川牵着她道。
“我是去教周昌作画,旁边陪着周夫人,你去…你还是在家里练字看书吧!”云朵嘿嘿笑,快脚出了门,叫上罗妈妈。
罗妈妈连忙上去扶着她,回头看了眼聂子川。
聂子川眉头动了动,没有跟上来。
云朵见他没有跟着,脸上露出欢欣的笑来,跟罗妈妈道,“你也不用跟着了!有百灵和黄鹂跟着就行了!”
罗妈妈有一瞬的错愕,看她大眼闪啊闪的,笑着道,“奴婢就是伺候的少奶奶的,怎么能不跟着呢?再说又是去周府,即便有周夫人在旁,奴婢跟着也好一些。”
“我就去看看,回头要去淮南王府的!”云朵摆摆手,不让她上马车。
不让她跟着伺候,这怎么行!再说现在少奶奶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孩子又刚刚上身。罗妈妈极为不放心,不让她上马车,就跟在马车旁走着。
云朵没办法,只好让她上了马车,却说,先去冰点铺子一趟。
罗妈妈脸上露出了然,想到聂子川没跟上,也不做声。
见她没拦着,云朵脸上笑意更深。这天实在要热死人了!偏偏聂子川看的紧,提前几天就一点冰的凉的都不让她吃,大热天还得用热水泡脚…
马车停在冰点铺子门外,听着热闹的人声,云朵笑着下了马车,看到铺子门口的人,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不是要去周府,怎么到这来了?”聂子川目光隐含威严的看着她。
云朵嘿嘿嘿笑,“我…路过,路过!”
“路过啊!?”聂子川挑眉。周府在内城南街,冰点铺子在城东。
云朵丧气的垂了头,明明都还没来小日子,提前几天就管着她!懒懒的抬眼瞟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我去周府了!”
聂子川随后跟着也上了马车。
罗妈妈笑着坐在门口。
周昌正在奋力跑步训练,正跑的满头大汗。
周夫人领着云朵和聂子川过来。
看到云朵,周昌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朝这边跑过来。
云朵看见他在训练,先夸了一句,“周昌!你今天又瘦了!”
周昌白胖胖的脸上就浮起阳光般纯净明媚的笑。
“这都要多谢云朵你费心!昌儿现在每日都勤恳的训练,除了作画,其余时间都花在训练上了!”周夫人带着几分心疼的笑道。
“这是应该的。”云朵笑着回她一句。
聂子川见周昌一直笑着看云朵,他就在一旁都没注意到,目光顿时有些冷,幽幽的瞥了眼周夫人。
“去洗把脸,歇息一下,我教你作画吧!”云朵跟周昌道。
“好!”周昌应声,回了屋去换洗。
周夫人皱着眉笑,“这孩子!性子还是不改,都还没给聂大人见礼!”又给聂子川赔不是,让他勿怪。
聂子川淡淡的笑,“令公子孩童心性,我又怎么会怪罪。”
周夫人目光顿了下,笑着请两人坐,吩咐丫鬟端茶点果品上来。
周昌又匆匆返回来,“荔枝!拿荔枝!”
“我差点忘了!”周夫人拍了下额头,笑着吩咐身旁的丫鬟,“快去把新到的荔枝拿来,给云朵和聂大人尝尝!”
荔枝在这时候是个稀罕物,需从江南运过来,官船走水路最快也要三四天。
“不用了!荔枝性热,拙荆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能食用。”聂子川出声拦住。小丫头她现在身怀有孕,怎能吃荔枝!
“云朵身子不适?昨儿个看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身子不适?”周夫人拉着云朵关心道。
“没有大碍。”云朵笑道,说着看了眼聂子川有些不太好的脸色。荔枝加红枣是补血美容圣品,她吃相都不难看!
那边小丫头已经捧着荔枝送了过来。
周昌接过来递给云朵,“荔枝好吃!”
上面还有冰渣子,看来是放在冰上的。云朵伸手去拿。
聂子川皱眉,抓住她的胳膊,拉了回来,“你的身子不能吃,若想吃,下个月就有龙眼了。”
“龙眼和荔枝又不一样…”云朵看他严肃坚持的眼神,幽怨的收回了手。冰冰爽爽的荔枝…
周昌看聂子川不让她吃,抓了一把要塞给云朵。
聂子川伸手拦住他,“她不能吃,吃了要生病的!”
周昌愣了下,看看他又看看云朵,眼里的亮光黯了下去。
周夫人看着忙劝他,“云朵不能吃,当然以身子为重!等下个月有了龙眼,再拿给云朵吃!”伸手接荔枝。
周昌不说话,低着头,端着果盘的手
着果盘的手抓紧,不让周夫人接。
云朵暗横了聂子川一眼,“周昌!时辰不早了,我该教你作画了!”
周昌这才放下荔枝,回屋去洗澡。
周夫人陪坐着说话,时不时看一眼聂子川,有些心不在焉。
聂子川淡淡的看着她,“令公子也学了这么久,他的画作,不知我可否一观?”
周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讪笑着,“实在对不住了,聂大人!昌儿的书房不让人进去!他的画,更不让人碰。”
“无碍!”聂子川起身,看着两个婆子抬着周昌的画架和画具摆出来,纸上是画了一半的人物图,人是周昌的小厮,宝顺。
“令公子对作画的领悟非常人能及,如此画工,以后不用拙荆再时常指点了!”聂子川收回目光,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吃了一惊,忙道,“作画只是顺便,我们还是以减肥为重的!”
聂子川点头,“减肥不再教,而在于自觉训练。”起身看了看云朵,“今日还要去淮南王府一趟,我们就先告辞了!”
“你有事?要不你去忙!我回头教完周昌就回去!”云朵咧了下嘴笑,不就吃个冰凉点的果子,像盯什么一样盯着她!等他走了,她要先吃上一把!
看着她,聂子川眸光渐渐沉下来,“你确定?”
正满心盼着他赶紧走的云朵,看他这样,心里顿时抖了下,“不…不确定!我和你一块!”转头朝周夫人笑了笑。
周夫人神色有些不安,想问云朵的时间安排。
聂子川横了眼云朵,示意她跟上,带着她直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