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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处离就在离如意楼不远的巷子里,不大的小院,一共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叶木青的房间是一间西厢房,房间不算大,但干净开阔,屋里床帐、柜子、桌椅都有。暖冬指指对面,“那是我的房间。”
叶木青告别暖冬,先回了北街,告诉大姑和二姐,她到如意楼当厨子的事,两人是又惊又喜。叶大姑道:“如意楼我知道,刚成亲那阵,你姑父还带我去吃过饭呢。那时候我觉得可气派了。”
叶木莲不知道如意楼,就问:“比我们原来的店子大多少?”
叶木青笑道:“大约是咱们店的几十倍吧,等我安顿好带你去看看。”
叶大姑又问些细节问题,当然里面还有别的女人时,她也就放了心。毕竟吴家的招牌在那儿搁着呢,而且离他们家又不远。
叶木青回大姑家收拾了一些衣物,准备搬到那边去。叶木莲也跟着回去帮忙,反正摊子这会儿不算忙有大姑照看着。叶木莲有些不舍得叶木青离开,以前她们姐妹小时候时不时地争执吵嘴,但这几年,姐妹几个一直聚少离多,感情反而变深了。这些日子,两人同进同出,叶木莲对这个妹妹十分依赖。叶木青就劝道:“弟弟也入学读书了,大姐也要出嫁了,咱们家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光靠这个小摊子不行。如意楼开的薪水不低,还有住的地方,我得抓住这个机会。”叶木莲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舍归不舍,当然不会阻拦妹妹往高处走。
叶木莲又问道:“对了,你跟那个朱威荣最近怎样了?”
叶木青也不瞒她,直截了当地说:“我跟他彻底断了。我现在暂时不想个人的事,先赚点钱吧。”
朱威荣在叶家做的事,叶木莲当然也知道,她只是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
叶木青拿着包袱搬到了如意楼前面的小院子。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入住了。晚上,吴妈和暖冬下工回来,三人互相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歇息,第二天她们还要早起上工。
如意楼开业后一段时间,生意不算甚好,但叶木青也不气馁,该怎么做怎么做。店里从伙计到掌柜也是不着急,一个个都挺沉得住气。
叶木青厨艺不错,其他厨子水准也不低。他们每个人擅长的菜式各不相同。像叶木青比较擅长的是家常菜,但会的样式多,配菜灵活,不拘一格。他们三人有竞争关系,有时也会切磋一下,吴掌柜光看好的菜会鼓励奖励,看到不足之处,也会温和严肃的批评。而且这种批评往往一针见血。
有次,叶木青没忍住问道:“吴掌柜,一定很会吃吧?”
吴掌柜怔了一下,说道:“当掌柜的当然得会吃。”
叶木青笑而不语。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了张炎,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两人分别也有大半年了。
叶木青在如意楼逐渐站稳了脚跟,第一个月底,她领了薪水,请暖冬和吴妈吃了一顿饭,给大姑和姑父买了礼物。
大姑告诉她,她离开后,她才知道原来的那间房子是朱家的丫头租的,在得知了巧云的事后,叶大姑说跟朱威荣断得好。她又说,现在那个地方成了小赌场了。带头的就是那个郭义和猴子,郭义呼朋唤友地又赌又喝,饿了就出来买吃的。出入的人三教九流的都有,让北街的人心里直发怵,好在是,暂时还不发生调戏民女、赖账不还的事情。
叶大姑叹道:“如今大伙都对你那个房东不满,你说他们本来也是个挺不错的人,咋就变成这样了。”
叶木青倒是挺能理解,“你别忘了,巧云给的价钱高我四倍,一般人很少能抵挡住这个诱惑。”在利益面前,那点街坊邻居之情算个什么,再说了,人家自己的房子有权利租给想租的人。
叶大姑一想也是这个理儿。
一转间,叶木青在如意楼已经三个多月了。从春到秋,她也见证了如意楼从生意清淡到火爆的历程。叶木青的分红月最初的一两银变成了第三个月的三两银子。这么一算,比她起早贪黑的卖凉皮赚得还多,最主意的是,在同行的竞争和切磋下,再加上吴掌柜的犀利批评,她的厨艺也进步不少。毕竟,以前的她只是做饭好吃,还算不上一个专业的厨子。
他们酒楼像中秋这样的节日是没有假的,大家只会比往常更忙,大伙从早忙到晚,叶木青也没闲着。吴掌柜中间还来视察了一回,然后还说道:“散工后大家先不要回去,我请大伙赏月,”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一句:“不但有美食美酒还有美男子相伴。”
有个大胆的伙计问道:“掌柜,咱们如意楼有美男子吗?”
吴掌柜理直气壮地道:“怎么没有?我不是吗?”
大家愣了一会,然后哄堂大笑。本来严肃的人冷不防地开起了玩笑,才是最好笑的。
这一下午,如意楼的气氛十分欢快,大家忙碌之余就互相打趣,个个都期盼着今晚的美食美酒还有美男子。这么一来,竟然都不觉得乏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结局
如意楼的伙计和厨子终于盼到了天黑打烊。大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互相打趣:“赶紧干完, 去喝美酒看美男子喽。”
叶木青却在心里默默感慨,又是一年中秋。去年的中秋, 她在做什么呢?中秋那天倒是挺寻常, 但那之后发生了不少事情。仅仅一年,就让她有物是人非, 沧海桑田的感觉。
大伙收拾完毕, 一起簇拥着吴掌柜上二楼去赏月, 二楼最大的雅间里,果然摆满了各式果子美食,最让人惊喜的是竟然还有葡萄酒。那些伙子厨子们一个个两眼放光。
吴掌柜笑了笑:“都不能喝太多了, 明儿个还上工呢。”
大家嘴里答应着一哄而上。
暖冬眼疾手快也抢了一瓶,对叶木青说:“要不, 咱俩也喝一杯?”
叶木青道:“也行。”
暖冬拔掉瓷瓶的塞子, 找来两只酒杯, 叶木青看看吴妈不知道哪里去了。这屋里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子。很快, 她又意识到大伙因为她们俩在多少有些拘束, 于是, 她主动说道:“咱们拿些果子和吃的, 到隔壁赏月去。”暖冬也同意。
两人拣几样自己爱吃的, 抱着葡萄酒悄悄到隔壁去了。
果然, 她们一离开, 那帮人便放开了喝酒笑闹。
隔壁的房间临街, 推开窗子也能赏到月亮,只是那月亮不甚明亮, 是淡黄色的。
两人点了一根蜡烛,找了张靠窗的桌子,把盘子摆好,斟满酒杯,清脆地碰了一杯,暖冬还说一句祝酒词,叶木青也胡诌一句,两人一齐笑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一边闲谈一边饮酒,不知不觉已经喝三杯了。葡萄酒虽然不烈,但毕竟还是有酒劲的,三杯过后,叶木青还行,暖冬有点晕乎了,她起身说道:“我去隔壁倒杯水。”
叶木青道:“还是我去吧,你的身子都开始晃了。”
暖冬摆摆手,坚持要自己去。叶木青只得由她去了。
暖冬走后,屋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隔壁传来阵阵喧闹和笑声,愈发衬得她这里的冷清和孤寂。叶木青忍不住自斟自酌。
她喝到第三杯时,暖冬回来了,在她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叶木青看着对面的人,摇曳的烛光中暖冬的脸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脸。她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了,定睛再看,还是那个人。
张炎面带微笑地看着叶木青,“再这么喝下去,一瓶酒就见底了。”
没错,这是他的声音。
叶木青这才确定是张炎。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道。
“我是如意楼的东家之一呀。”
叶木青突然清醒许多,她喃喃道:“你怎么成为了如意楼的东家?”年初的时候他还一无所有,人人喊打。仅仅才八个月的时间他就成了如意楼的东家之一。
张炎耐心地跟她解释:“今年年初跟你辞别后,我去省城了,为了生计,换了好几个行当,给人抄过书,写过信,当过帐房,还在当铺里干过一个月,后来,我想这样下去仅够我糊口的,不是个长久之计,我就在想我最擅长什么呢?想来想去,我最擅长的只有两点:读书,会吃。但因为我的身体原因,科举这条路我是走不通了。只剩下会吃,我想到开个酒楼,但我没有本钱。后来,我在省城偶遇了吴掌柜的亲戚,他说如意楼生意惨淡快要干不下去了,但吴掌柜又不忍心放弃祖业,眼下十分苦恼。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招,我找到吴掌柜说我手里有一笔钱想跟他合伙做生意。”
叶木青直率地问:“你哪来的钱?”
张炎笑笑,“你听我接着说,吴掌柜当时是半信半疑,因为我的情情他也知道,但他可能又觉得也许我有几个用得着朋友呢,也许是朱家怜悯我给了一笔钱呢,反正他不十分确定。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说可以考虑,然后我又针对他的酒楼提出了很多建议,他渐渐地更认可我了,已有五分意愿同我合作,可是我没钱呀。接着我又找到一个以前认识的富商,我说我是如意楼的东家之一,想扩大店面,找他借一笔钱周转,那富商也是半信半疑,他就派人去问吴掌柜,吴掌柜没把话说透,富商以为我说的是真的,但他很谨慎,只借了我一笔很少的钱,有了这笔钱,我拿来给吴掌柜,说是交定金。吴掌柜这才信以为真。酒楼的事敲定,我再去找另一个富商,他借了我一大笔钱,最后我真的成了如意楼的东家,就这样。”
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叶木青挺服他的。
她同时也想到,这中间的种种没有一定的见识和胆识是不能成的,不得不说,朱家的确给了人良好的教育,培养了他的见识和格局,这成了他的一部分,谁也拿不走。哪怕他暂时很穷,但很快就能站起来,因为他知道东家是怎么想怎么做的。
叶木青沉思不语,张炎就趁机把剩下的葡萄酒喝了。
半晌,他才试探道:“我隐约听说你跟朱威荣的事了。你们之间…”
叶木青苦笑道:“那么巧云的事你也该知道了吧?”
张炎点头:“暖冬告诉我了。”
接着,他说道:“从我的经验来说,朱威荣确实不是故意,至少初心不是这样的。他是着了道了,他没有应付这些人的经验,又正值血气方刚受不住诱惑。”
叶木青突兀地问道:“可是你当初怎么就经得住诱惑?”
张炎笑了:“大概是因为我见得多了。这些诱惑根本不叫诱惑。 ”说到这里,他用一种自嘲的口吻道:“其实我也经不住诱惑,只不过是能诱惑我的根本不肯诱惑我。”
叶木青的脑子都快被绕晕了。
这一晚,他们是尽兴长谈,天南海北地一通闲扯。
直到隔壁都散了,他们谈兴还颇浓。
最后暖冬不得不来敲门,她们该回去歇息了。
叶木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跟张炎告别,暖冬和吴妈扶着她回去。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暖冬早上工去了,吴妈在院子里,见她醒来就说道:“我让暖冬向吴掌柜请了一上午的假。”
叶木青不好意思地道谢,昨晚竟然喝醉了。
从中秋那天起,张炎又在县城光明正大的现身了。人们议论纷纷,他的待遇跟以前大不相同,以前大家哪敢上前搭话,现在街边的大妈都敢跟他扯几句,问他过得习惯吗?甚至有小孩子在后面学他走路,他微笑作答,浑不在意。
他每月会抽几天来如意楼,跟吴掌柜商量生意上的事,有时也会犀利地提出一些批评和建议。他有时也会来小厨房视察,但跟叶木青说的都是酒楼的事,有时两人也会像朋友那样闲谈,但这种时候并不多。
转眼间,秋去冬来。这个冬天,叶木青家里发生了两件大事,大姐叶木香出嫁了,嫁给了王铁头。二姐叶木莲和刘海宁订定了。她又不好在大姑家住下去,已经回了家,叶大姑问叶木青摊子怎么办,叶木青就让叶大姑接着做,她现在的薪水和分红让她没必要再去摆摊了。
叶大姑也知道了张炎的事,就拉过叶木青道:“你跟大姑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
叶木青摇头:“我们眼下都在忙着,都没心思考虑旁的事。”
叶大姑道:“你大姐二姐还和你海棠姐的亲事都订了,也该轮到你了。”
叶木青笑道:“顺其自然吧。”
很快就到了年底,吴掌柜给大伙放了年假。如意楼的伙计和厨子算是过了个肥年,年底根据级别不同都有相应的分红和奖励,还有年礼,鸡鸭鱼肉果子点心都有。叶木青是满载而归。
回到家里,平氏第一句话就是:“木青,你知道吗?原来的朱少爷回来了,还给我送来了南边的东西,另外还给你大姐补送了礼,送了一匹缎子,我不要都不行。这孩子可真懂礼。”
叶木青惊讶地问:“我还以为你会态度大变,瞧不上现在的他。”
平氏道:“怎么可能,虽然他不是朱少爷了,但人家是朱掌柜呀。哎哟,这孩子真让另眼相看,我还以为他就此不行了呢,没想到爬起来这么快。”
叶木青是哭笑不得。
傍晚的时候,叶木青带着狗散步,不知不觉间就穿过了杂树林来到了东边。
张炎也带着猫在那儿散步。白雪又胖成了圆球。
两人慢慢地向彼此靠近。
张炎问道:“那个一年之约还有效吗?”
叶木青低头笑道:“这次你做主,你说有效就有效。”
张炎正要说话,叶家的狗就开始挑衅朱家的猫,白雪也炸毛,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张炎一边安抚一边说道:“你们以后要和平相处,毕竟都是一家人了。”
“喵——”
“汪——”
也不知道这一猫一狗听懂没有。
张炎二次到叶家提亲,聘礼竟然比上次还多些。平氏说要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当晚就对叶木青叨唠开了:“你看吧,还是我的眼光好,你说你折腾了一圈还不是嫁了我最先看中的人。我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眼光是爹娘的好。”
叶木青第一次认同了平氏的说法:“娘说得对。”
平氏得意地笑着走开了。
两人最跌宕起伏的人生已然成为过去,他们像河流的下半段一样,进入了平静的阶段。
叶木青最终实现了她的理想,她不但开了酒楼,还开了不只一家。而且,她还有了一个大院子,真的养了三条狗——大黄和他的两个儿子。还养了一窝胖猫,——白雪和它的孩子们。另外还馈送了她一枚相公,一个会吃会玩爱讲究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章 番外(一)
狗吠树林中, 鸡鸣桑树巅。
燕飞屋檐下,猫戏青瓦间。
这是叶木青家常有的景致,
优雅半躺竹椅上, 迎着暖风沐春阳,
猫猫狗狗绕膝行, 翻着书书等烹茶。
这是叶木青的春日日常。
话说, 两人婚后, 如意楼和省城的两家酒楼的生意逐步上了正轨后,两人便开始享受生活,过着悠闲惬意的小日子。
张炎说他是个讲究的人, 生活就是要悠闲惬意有诗意有趣味,叶木青百分百赞同他的观点。
于是, 闲暇时, 张炎负责让日子变得诗意有趣, 叶木青则跟在后面享受着这种趣味。比如, 张炎负责布置家居, 叶木青则负责赞扬;张炎喜欢烹茶, 叶木青就在一旁等着品茶。
此时的张炎正在小炉上烹春茶, 叶木青坐半趟在竹椅着看他烹茶。
张炎一边用扇子扇着炉火, 一边说道:“前面河道上的树太多, 稀稀拉拉地不好看, 要成行的垂柳才好看, 杨柳春风总是连在一处,如今这样总少了些什么。”
叶木青点点头:“批准, 这件事交给张总管负责了。”
张炎傲娇地轻哼一声。
张炎的不满引起了他曾经的主人白雪的共鸣。
话说,最近白雪这猫猫有点不太喜欢叶木青了,当然起初还是喜欢的,但渐渐地,它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威胁了,它的仆人的肚子、怀抱都不再是它独有的地盘了,最让它生气的是,这个女人还霸占了属于她的被窝。真是狗可忍,猫不可忍。白雪的敌意,叶木青没怎么察觉到。但她的狗狗们可不是吃素的。这不,白雪刚有所表示,大黄的儿子小黄,女儿小白就开始龇着牙,低声呜呜着,发出警告声。一场猫狗大战一触即发。还好,张炎和叶木青及时出语调停了。
战事调停后,白雪哧溜一下爬到树上去了,它眯着眼睛俯视着这一男一女,静静地看着他们没羞没躁。
不多时,茶烹好了。张炎奉上一杯给叶木青,“夫人请用茶。”
叶木青接过茶,顺势捏了捏张炎的手指,调戏一句:“这手指真长,这双手烹出来的茶不用品就知道好喝。”
张炎一本正经道:“多谢夫人夸奖。小生无以为报,晚间愿自荐枕席。”
叶木青一副赚到了的神色:“准了准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从树林边缘传来一阵跺脚声。
这是叶荣檀这个坏小子来了。
叶荣檀故意大咳一声,“三姐,三姐夫,我敲门了,你们听见了吗?”他把跺脚也称作敲门,就是以免看见少儿不宜的场景。
张炎听到小舅子的声音,立即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朗声问道:“什么事啊,荣檀,是不是岳母大人又请我们吃饭了?”
叶荣檀笑嘻嘻地回答道:“三姐夫你真神了,每次都能猜准了。没错,娘给你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叫我来喊你们。”
张炎答道:“马上就去。”
话说平氏对张炎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虽然他自幼长在富贵人家,但身躯骤变后并没有倒下去,反而白手起家,日子越过越红火。最主要的是,张炎这人会说话呀。每每将丈母娘哄得心花怒放。
现在平氏的心完全偏向这个女婿了。
她时常对叶木青说的话是:“你对人家好点,别总这么懒,指使人家干这干那的。”
叶木青直叹世态炎凉。
张炎则在一旁含蓄而又得意的笑着。
不但平氏对张炎满意,叶荣檀也十分喜欢并且佩服这个姐夫。他已经开了蒙,先生都说他脑子聪明,是个读书的苗子。叶木青和张炎成亲后,张炎就成了叶荣檀的先生。张炎学识广博,又不像学里的先生那样古板严厉,把枯燥的经义讲得妙趣横生。对于叶荣檀的性格上的缺点,他就算发现了,也会很委婉含蓄的提出来,总是恰到好处地维护他的自尊心,并且有时还会自黑一把:“我给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其实这样的错,我也犯过。”
叶荣檀莫名地对他产生了一种亲近感,毕竟两人一起犯过傻犯过二嘛。
两人一起到叶家蹭饭,他们的狗自然而然地也跟着一起,至于白雪,在树上顾影自怜一会儿,也乖乖地下树跟着去了。
平氏早在院子里热情相迎。
叶二郎木讷地站在一边只是笑。
平氏说道:“我这手艺可比不了你们酒楼里的大厨。你也就将就着吃点。”平氏也去如意楼吃过几回饭,回味不已,一顿饭在人家能夸上半年。她夸的不仅是饭菜,还有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呀。平氏这样高调,深深地刺激了她的妯娌们,特别是大嫂子周氏,酸溜溜地对人说道:“有啥好炫耀的,又不是真的朱家少爷。”
平氏从别人口中得知以后,下次再遇见周氏便掌中指桑骂槐地回击了回去:“我就是说说怎么了?有些人自己不行,看谁都是在炫耀。我就知道,某人因为我们木莲记恨我们家人呢。这能怪谁,怪自个闺女不争气呗。”
平氏说的是叶梅花跟叶木莲争刘海宁失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