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宸看了看白艳雪,又看了看穆颜姝,登时一脸茫然,近乎自言自语道,“不是说白小姐艳冠群芳吗……”

白艳雪听到这话更加僵硬了,要不是牙关紧锁,说不定都能喷出一口老血。

没办法,太扎心了!

这时,就听三公主凌瑾瑜突然笑着开口,颇有意味道,“白小姐固然艳冠群芳,不过这位怀安郡主,可被喻为天下第一美人,六皇子若是要画美人图,怎么能错过怀安郡主呢,六皇子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魏宸闻言,很是有些惊讶道,“天下第一美人?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天下第一美人,不过,这位怀安郡主倒是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眼见他摇头晃脑,似感似叹,凌四将手中的杯子捏的咯吱作响,暗搓搓的决定,一会儿散席了,就去给这个魏宸套麻袋,省得他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事实上,魏宸虽然惊艳于穆颜姝的绝世姿容,倒是真没什么其他的心思,想要给她画美人图倒是真的。

只不过,还不等他诚心相邀,就听东吴三皇子懒洋洋的开口道,“六皇子,你这献礼的时间未免长了一些,现在也该轮到我们东吴了吧。”

魏宸闻言,倒是不好继续了,当即拱了拱手,“三皇子请。”

吴朝煊也没啰嗦,直接起身拍了拍手。

下一秒,十位蒙着面纱的侍女走了进来。

“承帝陛下,这是我们东吴特别为承帝陛下准备的寿礼,还望陛下笑纳。”吴朝煊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个眼神过去。

那十人直接摘了面纱,脱掉了外衫,露出了里面的锦缎纱衣。

众人这才发现,这十名侍女竟是容色过人,身姿曼妙,亭亭玉立的站在一起,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距离最近的安平王不由捏了捏下巴,眼底划过了几分垂涎之色,“本王先前还想着三皇子的排场未免大了些,居然带了这么些仆从进宫,感情这些都是绝色美人,是敬献给承帝陛下的寿礼啊。”

吴朝煊唇角染了几分妖娆,“既然是寿礼,自然是要有些惊喜的,不知承帝陛下可还喜欢?”

承帝眯了眯眼珠子,随即舒展开来,“既然这是广帝的心意,那朕就收下了。”

吴朝煊笑着抱了抱拳,“陛下喜欢就好,除此之外,在下还带来了父皇的口谕,父皇同样希望跟西凌结秦晋之好。”

承帝蹙了蹙眉,“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三皇子已有正妃了不是吗?”

吴朝煊状似歉然的笑了笑,“看来是我刚刚没说清楚,是父皇想要迎娶贵国公主,与西凌结秦晋之好,此事与在下无关。”

此话一出,整个丽景宫再次静了一瞬,众位公主皆是猛然色变。

说来,在场不管是公主也好,贵女也罢,皆不愿背井离乡。

不过,也要看嫁谁。

刚刚的北魏六皇子魏宸,容貌俊朗干净,性子谦和有礼,又才华横溢,除了有些画痴,几乎没有缺点,就算众人不愿意远嫁他国,可若是嫁给六皇子,倒也没人不愿意。

可东吴这里就不一样了。

广帝比承帝年龄还要年长几分,底下子嗣众多,后妃无数,就算以贵妃之位入了后宫,上边还有一个皇后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嫁过去之后,只能沦为两国的牺牲品,可预见的悲剧,自然没人愿意。

承帝面色亦是沉凝了几分,“三皇子,广帝想要迎娶朕的公主?”

显然,凌世平对于东吴的要求,也略有不满。

他不满倒不是因为要牺牲一个女儿,而是这个女儿牺牲的没有价值。

如果不是以后位入主广帝的后宫,那就跟滴进大海的一滴水差不多,连点浪花都溅不起来,未免有些可惜了。

吴朝煊显然有备而来,不慌不忙的抱拳行了一礼,“父皇也知道,妃嫔之位对于贵国公主而言,未免稍有辱没,所以,父皇特别交代了,只要是位同公主的贵女,父皇便会以贵妃之位迎之。”

承帝微微一怔,“位同公主的贵女?”

凌世平正有所思量,就听凌瑾瑜掩唇轻笑,状似不经意道,“还真是巧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怀安郡主便是正一品,位同公主,又是左相嫡女,这么想想,倒是最合适不过了。”

吴朝煊闻言,不由眸光一亮,眼底划过了一抹贪婪,笑容带上了几分邪气,“怀安郡主乃是天下第一美人,若是承帝陛下点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相信父皇也会十分开怀。”

他这话,倒是坐实了穆颜姝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

承帝蹙了蹙眉,“这个……”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异变陡生!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鸣叫,那两只被困于笼中的金雕,竟是突然破笼而出,连带着爪上的铁链都断了。

眼见它们拖着铁链,张牙舞爪的飞出来,整个丽景宫登时一片慌乱,惊叫声此起彼伏。

承帝护驾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就见一道宛若雷霆闪电的身影,已然是腾龙逐海一般,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了那两只金雕爪上的铁链!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凌四!

凌四抓住锁链之后,眼底戾气丛生,唇角森然一笑,直接振臂一甩,两只金雕竟是抵不住这位战王殿下的力道,被生生甩到了吴朝煊所在的方向。

吴朝煊登时大惊失色!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就听凌四爷已然是呼啸而至。

“畜生,尔敢!”

吴朝煊虽然对凌四恨极,可听到这个声音,本能的放松了几分。

谁知下一秒,他便感觉手臂一痛,那金雕竟是如期而至,狠狠给了他一爪。

吴朝煊疼的惨叫,定睛看去,就见凌四爷已然是再次抓住了那两条铁链,可问题是,刚刚您还力能擎天,生生把金雕给甩了过来,咋现在瞧着跟拉不住似的,这不科学啊!

吴朝煊却是来不及细想了。

原因无他,那两只金雕已然是携恨而至。

没错,就是携很而至!

你说它们在狩猎场生活的好好的,作为唯一的一对儿金雕,一向作威作福,谁知突然来了一只两脚兽,不对,那根本不是两脚兽,而是披着两脚兽皮的远古暴龙!

反正被一通狠虐之后,它们就被装进了笼子。

迫于那只两脚兽的淫威,它们两个全程老老实实,真心是收起了爪子做雕的。

它们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太好,那只两脚兽,用一种让它们心悸的力量,无声无息击断了笼锁。

可很快,两只金雕就知道自己想多了,那只两脚兽居然朝它们打来了一股气劲,比利箭都要凌厉。

如此情况之下,它们自然是惨叫着逃出了牢笼。

谁知道,那只两脚兽居然追过来,还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

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给俺们打开的笼子好吗?!

它们这儿还没委屈完呢,就被整个雕甩到了一只不男不女的两脚兽面前。

它们本来想乘势逃跑,有多远逃多远,奈何铁链又被那只残暴的两脚兽抓住了。

它们金雕也是有脾气的好吗,这放又不放,抓又不抓,耍着他们玩呢这是!

两只金雕自是恨意更浓,它们不敢找凌四报复,泄愤的将目标对准了吴朝煊。

于是乎,吴朝煊悲剧了,彻彻底底的悲剧了!

那两只金雕在凌四的制约下,倒是无法伤及吴朝煊的性命,但是那一爪子一爪子划在身上,也够他受的了。

吴朝煊疼的是死去活来。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除了肉体上的伤害,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只听凌四爷一声接一声的叫骂传来,当真可谓是声声入耳!

“你这个畜生,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跑到这地方来撒野,爷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疼死拉倒!”

“瞧瞧你这个德行,一身金黄,不男不女的,爷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么个玩意,不知道天高地厚,爷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不对,是怎么做雕!”

……

这位爷听着是在骂雕,吴朝煊却是觉得,这分明就是在骂他!

最让人悲愤的是,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哪儿惹到这位爷了,居然遭此横祸!

好在周围有人在,承帝已然是回过神来,叫人过来救援了。

吴朝煊有种感觉,要是周围没人,那位爷根本就是想要弄死他!

眼见侍卫过来了,凌四爷也没有恋战,再次大喝一声,“畜生,哪里走!”

那两只金雕都懵逼了,它们没想走啊!

结果,下一秒,一阵大力传来,它们两只雕,直接冲向了凌瑾瑜,在外人看来,那副急速的姿态,倒是像是它们挣脱之下,冲过去的一般。

他娘的,这可真是冤枉死雕了!

说来,凌瑾瑜周围虽然也有些人保护,因为没有防备,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及。

那两只雕直接冲破了防线,到了凌瑾瑜的近前。

其中一只金雕本能的爪子一挥,凌瑾瑜头上的发髻直接被扯断了大半,就连头顶都秃了一块儿。

凌瑾瑜直接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周围的宫人一片混乱。

三公主所在的地方毕竟靠近承帝,侍卫反应的也更为迅速,凌四眼见该干的也干得差不多了,这才纵身一跃,直接到了两只金雕跟前,三下五除二,用铁链将金雕捆了个严严实实,重新塞进了笼子,顺便将锁头扯掉,改用铁链捆上了。

随即,凌四跃入场中,朝着承帝抱拳咧嘴道,“父皇,儿臣再次捕获金雕,幸不辱命。”

第一卷 第182章 延寿

“父皇,儿臣再次捕获金雕,幸不辱命。”

听到这话,承帝脑壳狠狠的抽了抽,众人的表情也很是有些一言难尽。

那东吴三皇子都满身是血了,凌瑾瑜都秃了,整个寿宴毁了大半,战王殿下您怎么就能说出幸不辱命这种话来,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刚刚那金雕明明就是您甩过来的吧,您甩雕甩的那么利索,咋抓个雕就磨磨蹭蹭的呢,您做的这么明显,当他们都是瞎子吗?!

承帝也深知这一点,可问题是,现在笼子的锁头都让这位爷毁尸灭迹了,刚刚的一切看似缓慢,实则发展极快,就算疑点重重,事情过了,也无从求证。

凌四是西凌的战王,承帝不管脑壳再疼,这种情况下,也是要站在凌四这边的。

当然,姿态还是要摆一下的。

承帝当即怒声道,“怎么回事,那金雕好好的怎么会破笼而出呢,文德礼,你是怎么办事的?”

文德礼十分上道儿,没有半分辩解,就像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奴才办事不利,奴才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凌四爷倒是没想着让文德礼背锅,无所谓的粗犷道,“这件事还真怪不上文公公,那金雕力气大得很,这狩猎场的笼子和锁头,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里面生锈了,不结实了,被挣脱了,那就是意外,谁让有些人倒霉呢,父皇,这种事儿,有什么好追究的,要怪也是怪有的人霉运罩顶,连累了父皇的圣寿才是。”

吴朝煊浑身染血,疼的起不来身,听到这句话,直接急火攻心,喷出了一口老血!

凌四爷见此,直接啧啧出声,十分嫌弃的居高临下道,“你瞧瞧,这都见血了,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眼见吴朝煊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副出气多进气儿少的模样,承帝太阳穴狠狠跳了跳,略带怒意的拍案道,“老四,少说两句,太医呢,太医何在?赶紧给三皇子还有三公主疗伤!”

此刻,凌瑾瑜已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感受到自己稀疏的发顶,她心中愤恨更盛,忍不住进言道,“儿臣并无大碍,倒是三皇子,瞧着伤势颇为严重,等太医过来难免耽误,怀安郡主医术超群,不如让怀安郡主为三皇子诊治吧。”

还不等承帝发话,凌四便笑意森森的咧了咧嘴角,“凌瑾瑜,你脑袋都秃了,还有心思关心这位三皇子的事儿呢,看来你对这位三皇子不一般啊。”

凌瑾瑜面色一僵,眼底染上了惶恐之色,倒是凌锦荣反应迅速,登时出言喝道,“老四,瑾瑜也是为了西凌和东吴的关系着想,这才出言提醒,你休要信口胡说!”

凌四睥睨冷嗤道,“她连自己脑袋秃了都不管不顾,还想着让人医治吴朝煊,爷怎么就胡说了,这种事儿,爷懒得理会,谁让她自己没本事,光想着使唤别人呢,那怀安郡主又不是太医,那是父皇亲封的正一品郡主,是爷的救命恩人,让怀安郡主出手医治,凭吴朝煊也配!”

凌四字字含煞道,“敢劳烦怀安郡主,爷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这还不算完,随着这位爷话音落下,妘泆泊朗月风清的开了口,轻声淡笑道,“战王殿下说的也不错,小王瞧着三皇子不过是些皮外伤,让怀安郡主出手,难免有些小题大做了,要知道,不管是先前小王生病,还是定文侯晕厥,蒋小将军负伤,都是性命攸关,太医也该过来了,三皇子不妨等上一等,想来也是没有大碍的。”

众人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皆是嘴角抽搐:战王殿下就算了,那就是一尊滚刀肉,可妘世子是何等明月姣姣的人物,咋眼神儿也不好使了呢?

这都叫没大碍,那啥才叫有大碍呢!

相比较于众人的一言难尽,吴朝煊则是浑身直抽抽,不光是气得,还有惊的。

从凌四说出怀安郡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一刻开始,他就惊了。

紧接着,妘泆泊每说出一个名字,他心肝便颤上一分。

妘世子,定文侯,将军府……

吴朝煊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美若天仙的怀安郡主,身后居然站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事到如今,他要是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遭此横祸,那就是个白痴了。

这件事分明就是祸从口出,因为他先前有意让怀安郡主联姻,这才遭到了战王的打击报复。

都怪那个凌瑾瑜,若不是她出言提醒,他还生不出那等心思,更别说遭此劫难了。

思及此,吴朝煊心火更盛,他本就失血过多,胸闷郁结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狠狠的哆嗦了两下,直接晕了过去。

恰好这个时候,太医赶到了,承帝当即抬手道,“快,看看三皇子有无大碍?”

“是!”匆匆赶来的太医行礼之后,便探上了吴朝煊的脉搏,之后翻了翻他的眼珠子,简单查看了一下胸腹处的伤口,不由松了一口气,跪地禀报道,“回皇上,三皇子虽然失血过多,但没有伤到要害,并无大碍。”

承帝往后靠了几分,点了点头,“那就好,快点将人带下去,好生医治。”

“是。”

眼见宫人将吴朝煊抬走了,承帝不由侧目,“瑾瑜,你也下去吧,让太医给你瞧瞧。”

凌瑾瑜闻言,才算是堪堪回神,本能的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刚刚妘泆泊随着凌四出言,为穆颜姝说话,对她的打击,简直无异于天雷加身,痛入骨髓!

她刚刚被金雕差点毁容,头发都少了大半,妘泆泊眼神儿连个波动都没有,结果却为穆颜姝说话,她那日听到的,果然是真的!

妘泆泊心仪穆颜姝,甚至爱上了穆颜姝!

凌瑾瑜也算是想明白了,先前好几次她跟穆颜姝说话,都被妘泆泊借口拉走,根本不是错觉,而是他怕自己迁怒穆颜姝,在暗暗的保护她。

堂堂妘王世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一步!

那她呢?她为了他浪费了十年光阴,又成了什么?

这让她情何以堪!

极度的妒恨不甘之下,凌瑾瑜也顾不得逾越了,脱口而出道,“父皇,女儿受伤是小,刚刚三皇子所言是大,这事情还没个结论呢,关于联姻一事,父皇何不问问怀安郡主的意见呢?”

凌瑾瑜身为公主,屡屡帮着东吴说话,抓住联姻一事不放,自是让承帝有所不满。

不过,她这话同样提醒了承帝。

就连吴朝煊和凌瑾瑜都能看明白,战王和妘王世子对穆颜姝的维护,承帝又怎么会不懂呢。

他也想借此机会,对穆颜姝敲打一番,不由笑容宽和道,“怀安啊,你可愿嫁入东吴,结两国之好?”

随着承帝开口,众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到了穆颜姝身上。

要知道,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回答愿意,那定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回答不愿,恐怕承帝会心生不满。

于是乎,满场众人,反应各异,痴迷惊艳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冷眼旁观者亦有之。

面对众人的目光,穆颜姝却是不紧不慢的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这才清清冷冷的开了口,“今日是陛下圣寿,还望陛下允许臣女先献上寿礼,再来讨论这些不相干的事。”

一句话,仅仅一句话,就让承帝龙心大悦。

本来嘛,这是他的圣寿,结果寿宴开始这么久了,有多半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联姻一事上,现下穆颜姝将圣寿放在了第一位,自然是让承帝颇为开怀,饶有兴致的笑道,“好,那朕就先看看怀安的寿礼。”

穆颜姝从袖兜中掏出了一只白玉瓷瓶,“这就是臣女的寿礼。”

承帝抬了抬手,文德礼登时心领神会,将穆颜姝手上的瓷瓶双手接过,敬献给了承帝。

承帝把玩着瓷瓶,好奇道,“这是何物?”

穆颜姝回的简单利落,“臣女研制的药丸,名为延寿丹,里面共有十一颗,每一月服用一颗,连续十月,便可回春健体,延寿五载。”

听到延寿五载四字,众人皆是一惊。

承帝则是不由自主的身体前倾了几分,“此言当真?”

穆颜姝早有准备道,“臣女特别多制了一颗,以供太医院鉴定。”

承帝闻言,面上登时流露出了由衷的愉悦。

“好,好啊,若此丹真有此奇效,怀安你当记一大功,这份礼物朕喜欢,很喜欢!当赏!”承帝毫不吝啬道,“就赏你去宝药库,随意挑选十株三百年份的药材,还有琉璃东珠一串。”

“谢陛下。”

穆颜姝对这份赏赐还是颇为满意的,行礼谢恩之后,认认真真的抬眸道,“现在臣女可以回答陛下先前的问题了:故土难离,臣女不愿。”

承帝闻言,笑容分毫微变,抬手道,“不愿就不愿吧,你是朕亲封的郡主,朕自然尊重你的意思。”

对于承帝的回答,众人没有半分意外。

原因无他,穆颜姝刚刚展现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

试问有哪一位君王,不想千秋万代,穆颜姝手握延寿的丹药,若是真的让她嫁到东吴,别说承帝不愿意,就是朝中的一众老臣,估计都没有一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