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花闭月接着笑道。
虽然众人很是怀疑,但依然要听从前盟主的话语,于是,准备上前抓住三人领赏,花闭月拧了拧眉头,如今,林熙寒疗伤正是关键时刻,无法与前盟主对抗,玉流觞要随时照看他,幸好,在这里自己不过是替身,虽然可以施展武技,但是却不如平常。她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花家祠堂,建在花府花厅的右侧,祠堂是供奉祖先神主,进行祭祀活动的场所,被视为宗族的象征。而花家本家老族长据说已年过古稀。若非特殊的祭祀会议,向来很少到场。
花闭月一心二用,凰盟情势紧急,她只有慢慢行来,刚来到花厅,立刻被人拦阻在门外,得知她就是月牙儿时,方才把她放进去。她静静来到角落里,知道家族对家族个人的约束力很强大!
而这里只有长者说话的资格,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花媚儿坐在首席位置,目光淡然地看着她,颇有几分天命女子的傲然。而花家的族人们都聚集在院落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穷有富,正交头接耳,盯着花家老祖宗说着什么。振振有词,花家老祖宗一脸的冷霜,看着像是三九严寒。
花闭月知道这些族里的长老都是王氏请来对付所有不利于江南花家的,王氏逢年过节都要给这些长老贡上一笔不菲的银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些长老们当然处处都向着王氏说话。
而王氏早已注意到了花闭月,盯了花闭月片刻。她的目光有些阴沉,让人不寒而票。她唇边冷冷一笑,施施然上前,用斥责的口吻大声道:“月牙儿,花氏族长与各位长辈们都在这里,你竟姗姗来迟,真是好不知礼仪。”语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花闭月,虽然,她并不想给人留下一个不知礼节的印象,如今在王氏这番话语中,已经落了口实。
“原来她就是那个月牙儿!”下面已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上次族长来了,她就不出来见面,真是不懂礼节。”
“一个庶女而已,哪里懂得礼节呢?徒有其貌罢了!”
“听说她先是嫁了五皇子,后来又嫁给林熙寒,倒是个好命的。”
“她好命只是其一,夫君刚刚落难,她就和离嫁人,根本是无情无义的女人。”有人撇了撇嘴,神情不屑地道,根本没有想到若是她与五皇子名义方面还在一起的话,大概脱离不了谋逆的嫌疑口若她现在明目张胆宣称自己是五皇妃,只怕花家的各位长老们要“大义灭亲”了吧!
此刻,花闭月一言不发,整个人好似珠玉映日一般熠熠生辉。
紧接着花家所有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众人依然对她议论纷纷。
然而,当她唇角含笑,双眸慢慢扫过众人之时,众人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好一个冰肌玉骨,玲珑高洁,冰冷里透着几分清傲,这等绝色美貌的女子,只怕真的是天命女子。就连族长们看到她后,心中也觉着奇怪,这月牙儿当初他们应该见过,并未有这般耀眼。
不知不觉,其中有一些男子的目光变得炙热了起来。
花闭月不由抿唇一笑,似乎自己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啊,片刻,花家的老族长立即高声说道“肃静,肃静!此番我把大家伙儿都唤来,是商量我们花家大族的几桩大事情,经过我们几位族长商议,决定了几伴事情。”他慢慢转头看向王氏道:“下面的交给你了,由你来宣布。”
王氏先是对诸位族长行礼,接着趾高气昂地说道:“这次宣布的事情有三个,通通都是与京城花家有关,你们听好,这些都是族长的意思。”
花闭月淡淡挑眉,慢慢思索着,看来情形对京城花家很是不利。
王氏接着道“第一桩事情便是京城花家要求分得财产的事情,此事经过商议,觉着可行,决定把京城花家的一千亩耕地归还…”
老祖宗面容微微舒展开来,花闭月也觉着不可置信,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只听王氏接着款款道:“但京城花家十年未归,这千亩余地都由江南花家打理,每年除去野草也需百名劳力,何况开垦施肥,而这些耕地也始终未动,并没有产出,若无人照料打理,便会成为荒地,而这些人力物力花销不菲,总计五万两白银。通通都由京城花家支付。”
京城众人抽了口冷气,五万两白银!都足够买两千亩地了。
然而江南众人都是家中富裕,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就是告诉他们一枚鸡蛋十两银子,他们也不清楚行情,只会认为如此。
花闭月冷笑,这王氏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王氏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驸掌道:“江南的偏院本也归于京城花家,但是十年内江南花家一直帮着打理,也有百人,而且这些人四季的饭食,衣服,还有冬日需要炭柴,通通都是不菲的开支,但念在曾经的手足情面,也就罢了。”言外之意,京城花家是占了大便宜,江南花家可谓是仁至义尽。
花家老祖宗静静听着,听到五万两银子时,神情一沉,依然保持冷静,大概早就对此猜测到了一二。
王氏这是劝她放弃争夺财产呢!
老祖宗心中不由冷笑。
王氏抿了口茶,接着笑道“第二伴事情,便是花家族长们商议要修整整个祖祠,还要提高小辈们的教养,决定重新开启族学,同时还要替小辈们的生计考虑,替他们筹资在全国做生意,族人求学、贫者救济,都是大事,毕竟,我们花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可是一件祖上积德的好事,你们觉着如何?”
“好啊!“众人纷纷赞同,有人出资,自然有人得利。
花家老祖宗蹙了蹙眉,没想到居然会多了这么一出,究竟是何用意?
花闭月幽幽地扫了众人一眼,正对上老祖宗忍气吞声的眼神,给她一个不用稍安勿躁的目光。
瞧过老祖宗的眼神,王氏得意一笑,继续道“算来我们花家有钱之人不少,大家都不得推脱这份责任,否则便是为花家氏族所不耻,所以,我们江南花家应先表率――捐银五百两。”
“红坊花家应出一百两,酒肆的花家应出二百两…,北宫家族的花媚儿应出五百两!”
众人听来点头,觉着安排合情合理,毕竟,官与民不同。
王氏接着娓娓道来:“京城花家应出五千两,花闭月应出一万两。”
花闭月静静地坐在,当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时,听到后面的数字,不由一怔,随即面容一沉,就是她如此隐忍,险些也有些忍不住了,江南花家还真是手段卑劣,虽然她并不缺银子,但是一万两银子…,没想到王氏还真是看得起她。
众人也交头接耳,猜测这花闭月为何要出一万两银子。
北宫啸淡漠的神色也掠过惊诧、不解。
于是,待到王氏刚刚念完,花闭月抬起脸来,那双暗夜星辰一般的眼眸还在闪耀着,开口问道“我有一事不明?”
“你有何事不明?”王氏傲然地看着她。
花闭月轻笑一声,纤纤素腕,明艳娇花,站起行了个礼道“为何旁人都走出百两银子,京城花家却要出五千两,而我为何要出一万两银子?”
王氏撇了撇嘴:“我当然是按照各自的实力来算的,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昔日曾嫁给五皇子,如今又是林熙寒的妇人,这天下谁人不知,林熙寒有一双巧手,随意一张画便可以换得一间豪宅,随便打造一个首饰就能卖个七八千两,难道你还缺这么一点银子么?”
花闭月抽了口冷气,眸光迅速黯淡。
她的确是不缺银子,也不能随随便便给人施舍,她心中怒意勃然,随即又缓和下来,淡淡道:“关于捐银此事,需要过问我的夫君,我无权处置他的财产。”
王氏立刻给她一个不耻的眼神道:“你放心,此事我会与他说,既然北宫啸大人都能舍得给她夫人银子,我想林熙寒也不会一毛不拔。否则让我花家人怎么看待他这个女婿?如何看待身为他夫人的你呢?“如今,王氏似乎偏要从她身上拔下这根毛来。
“我已是嫁出去的人了!”花闭月冷冷一哼,淡淡地回避着她的话语,发现王氏果然是欺人太甚了。
此刻,王氏显得非常痛心疾首,摇摇头道:“礼曰:宗人将有事,族人皆侍,难道你们真的舍不得这些银子?”
她立刻慷慨激昂地对着众人道:“这个月牙儿自幼在我江南花家内白吃白住,该她嫁人时却逃的不见踪影,跑去投奔京城花家,另攀高枝,对我们江南花家一点贡献也没有。如今要她为自家亲人们做点事情,竟然变的如此德性!”
见她中伤花闭月,花家老祖宗立刻起身,瞪了瞪眸子道:“你这个妇人真走过分,有话就冲我来,何必为难孩子?”
“难道我说的没理吗?“王氏立刻显得非常委屈,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的银子我都不要了!明明这么有钱,却是一文都不肯出。”
花闭月微微凝起眸子,觉着王氏今日举动似很不寻常。心中对她的此举已有了大概。
王氏深深叹口气,接着道:“下面是第三桩事情,便是关于天命女子的事情。如今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花媚儿,一个是月牙儿”
众人随着她的话语,目光不同地落在花媚儿与花闭月身上。
心中都在暗暗做着比较。
王氏道:“花媚儿嫁给北宫啸后,持家有道,对我花家也是仁至义尽,自幼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性情温和,秀外慧中,贤良淑德。”
“月牙儿自幼不识大休,私自逃离花家后,竟然嫁给五皇子为妃,此后又与五皇子和离,嫁给天下第一美男子林熙寒。”
“她们二人都有入选天命女子的资格。”
她说着说着,忽然眉目一转,仿佛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意,咬着牙道:“但是这个月牙儿,不知尊亲重长,不知人情礼仪,如此不知好歹的女子,如此不把诸位长老亲人放在眼里,从来不把花家子嗣当回事,你们说她还是花家的天命女子么?”
听她说的句句在理,众人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王氏说的对,天命女子命运当富贵,当有贤良淑德之姿,月牙儿成婚不久又和离嫁人,品德有亏,恐怕于理不合。”
此刻,众人看向花闭月的目光都是鄙夷的。
就在此刻,忽然祠堂大门一看,月光倾泻而然,从外面走来四个身姿欣长的男子。一人红衣翩翩,傲然挺拔;一人龙章凤姿,白衣儒雅;一人皓齿朱唇,俊美不羁,一人眸若深潭,妖孽媚人,四位美男子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
正文第132章
四个男子一同出现在宗祠的时候,仿佛出现四个发光体般,闪耀人眼,花家众人一霎那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干种万种宝石在同一瞬间所绽放的绝丽光华,好似看到了天上的神子们,降临人间的容姿风华。
众人痴痴地望着他们,甚至忘记了这些人闯入祠堂后的突兀。
甚至忘记自己身处何处?
直到四人来到大厅,目光落在花闭月身上。
“你们来了!”花闭月看到四人造成的震撼局面,心中好笑,慢慢起身扬着面容,似笑非笑的招呼了一声,红唇轻轻勾勒出淡淡惑人的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都好像在这悒郁的气氛中舒展开来。
“月牙儿,你这里出什么事情了?竟然特意在今夜寻我们来?”
四人的目光深情地落在花闭月身上,带着一丝不解与探究,其中包含的关切之意就是白痴也能看得出来,看得花家等人心中咯噔一下。暗忖这四人与花闭月究竟是何关系?
花闭月的黑眸幽黑不见底,瞳中仅仅是两簇火光,淡淡笑了笑:“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如果你们再不来,我就要横眉冷对千夫指了!”
“何人敢欺负你?”四人很气愤地说道。
“此人…就是…”花闭月目光慢慢向王氏望去。
“欺负?我们哪里欺负她了!”王氏第一个回过神来,立刻站出身来。她眼中冷光一盛,瞪向四名男子:“你们四人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闯入我花家的祠堂?”
“你又是月牙儿何人?”有人反问。
“我是…我是大房,也是月牙儿的母亲。”王氏直着腰道。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母亲,四人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
花家老祖宗终于忍无可忍,走出来道:“月牙儿自幼丧母,大房从没有过问她一句,此刻,你竟然称自己是她的母亲,你何德何能?”
王氏慢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中对京城花家的伎俩有些不耻,这四个男人莫不是来虚张声势的?毕竟,整个江南的贵族官员,乃至土豪乡绅都与他们认识,王氏仗着自己花家在江南是一霸,早已经请来了江南的父母官,贵族,乡绅等等在旁边的厅内喝茶。防的就是花闭月与京城花家众人不服族中的安排,横生枝节,她也随时可以把她们送去牢里尝尝苦头。
所谓民不与官斗,王氏觉着自己身后的靠山是稳固而不可动摇的。
所以她该争的时候就争,该斗的时候就斗。
忽然,一阵寒意袭来,仿佛要冻结王氏的面容,王氏吓得忙退后几步。她知道,那惧人的寒冷,是从那凭窗而立,衣白如雪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人只是随便地立在祠堂内,一双桃花眼中泛着清冷的意味,是一种冷得彻骨彻心的寒意。
王氏抬起眸子,细细打量着那白衣男子,揣测这男人是花闭月的救兵,觉着非常眼熟,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思索片刻,王氏终于想起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曾与玉流觞一起来此的贵人,没想到竟然会站在月牙儿身边。这个女人究竟何德何能?王氏面容立刻闪过不可置信之色,两颊也微微抽了抽,但一瞬之后又恢复如常。
经过了深思之后,王氏觉着四人年纪轻轻,顶多是哪位将军家的子嗣,或是富贵人家的后代,少不更事,而她自认为有江南贵族官员与北宫家族的人撑腰,自然不把他们四个人放在眼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中一红衣少年并不理会王氏,傲然问道。
“没有人欺负我呢。”花闭月看了王氏一眼,目光似有些诡谲。
红衣少年似瞧出其中蹊跷,接着问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闭月施施然起身,用袖子掩了掩嘴唇,似是打了个哈欠,笑声低沉,好似迷茫的睡意仍在萦绕,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让所有人都听得到,淡淡笑道“花家全族上下千百户,大家都在慷慨解囊,行善积德,功德无量,为了让花家子嗣旱涝保收,一劳永逸,每个贵人都捐助百十两银子,每一个小户都捐三五两银子,最后看得起我,让我出一万两银子来捐助他们,可惜我并没有那么多的钱财,所以大太太教训我德行有缺!于一我请你们来给我支援些银子。”她的话似乎在替花家粉饰太平,却意有所指。
四人蹙了蹙眉,全族上下万人,每人最高捐百两银子,最低捐三五两,却独要花闭月一人出一万两银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霎时,其中桀骜不逊的美男子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目光如剑,扫视着坐在祠堂中央的一干人等。带着冷意,四周顿时寂静一片。
毕竟,这种腾腾杀意,令人感到不寒而票,只有纵横沙场,嗜血无情的将才方可迸发出如此了得的气势。
而江南人才子佳人辈出,哪里见识过这等凛冽阵仗。
待江南花家人渐渐回过神来,见男子气势逼人,心中感到惶恐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很缺银子?”这男子眸子怒火如雄狮一般。
众人不语,祠堂内一片沉默。
“罢了,还是由我来说!”花家老祖宗看到四人出现后,立刻挺胸上前道:“他们欺负月牙儿与我这个老婆子!让月牙儿给他们一万两银子,让我老婆子给他们五千两银子,便是由我们养活他们一大家族的人,倘若是不出银子,就取消她的天命女子的资格。”
闻言,那傲然不羁的男子眼中微微闪过一抹凌厉无匹的怒气:“没想到你们堂堂江南花家竟然欺负弱小,真走了得。竟如此威胁勒索月牙儿,居然把千斤重担负在女子身上?你们这些枉读圣贤书的人物,用心真是歹毒!”
见状,席间其中最年长的一位族人慢慢站起身子。
他面色倨傲,看向这俊美不羁的男子道:“大胆,你们是何人?”
“你不配知道!“那傲然不羁的男子冷冷瞪了瞪他。
此人霎时面色一沉:“大胆,我们江南花家怎么也是百年望族,在此地有头有脸,就是县丞看到我们也要给三分薄面,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维护这种有违孝道,有乖亲情,不知长幼尊卑,破坏纲常名教的女子,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还不快些滚出去!”
此时有人出来说话,王氏的腰杆也挺直了几分。
据说,这位年长的族人曾经是个九品官员,而他的三个女儿都嫁给本地五品官员做妾,向来倚老卖老惯了,自以为在花家里地位不同。
就是历任的知县在得知他的“后台”之后,也都是对他客客气气,甚至有那些善逢迎的官员差遣他办公事的时候,甚至会恭恭敬敬的。不知不觉,此人渐渐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
就在他大呼小叫,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制对方的时候,终于席中有人看不下去了!
北宫啸面容阴沉,走上前问道:“四弟,你怎么来了?”
顿时,祠堂那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惊讶地瞧向北宫啸与那俊美不羁的男子。
四弟?没想到这男子竟然与北宫啸是熟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才那族人愣了愣,王氏也怔了片刻,暗忖这男子究竟是谁?
只见那神情不羁的,容颜更胜过北宫啸一筹的美男子,目光一转,径直落在北宫啸的面上,徵笑道:“三哥原来也在这里,可惜方才我没有看到,这屋里光线太暗,阴森森的,四处都是魑魅魍魉,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他意有所指,把这些满腹鬼域伎俩的小人们都鄙夷了一番。
“这位是…”王氏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位是我的四弟,北宫逸,琉璃城的城主!”北宫啸冷冷道。
闻言,众人抽了口冷气,原来是北境的战神,难怪气势那么摄人。
方才那老族人气势还很足,此刻却如缩头乌龟般坐在各位族长的身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与此同时,王氏在一片头脑的混乱中,感到自己的判断力也失策。
“族长,我们该怎么办?“王氏咬着牙问道。
“真是个妇人,没有见过大阵仗的。”族长冷冷呵斥她两句,虽然心中也感到惊惶与不可置信,但是江南花家什么大人物没有见过,接着点拨王氏道:“此地不是有北宫啸么?有他三哥压着,你怕什么?”
王氏松了口气,目光看向北宫逸,微笑着道:“原来阁下就是北宫家族逸公子,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诸位请坐。”
四人坐在席中,王氏接着问道:“你们四位都是官儿?”
北宫逸依然不理睬她,让她觉着没有面子。
其中一位穿着黑衣的妖孽美男子笑道:“不是!除了北宫逸,我们什么都不是。”
白衣男子忽然插言:“他只是林熙寒的弟弟罢了。”
北宫逸哈哈一笑:“不错,他是小叔子。”
妖孽面容一沉,媚眼瞪了瞪北宫逸,又瞪了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唇边带笑。意态逍遥无比,整个人带着风流的慵懒,四个男子的风华顿时让席间女子回不过神来。
王氏眼珠咕噜噜一转,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既然,北宫啸是北宫逸的兄长,而且她身后还有很多贵族老爷在顶着,难道还害怕这些人。王氏立刻从客堂内请来五位江南权威人物,这五人也趾高气昂地来到此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摆着官员的气势进入祠堂内,似是要做个见证。
王氏接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捐款之事,这是我们花家家族份内的事情,四位不会要管吧?”
四位男子看向王氏,并不言语,神情各异。
如今,世人最重宗族,同族之人只有紧密团结在一起才可以易于生存,若是花闭月让外人来干涉家族中的事情,可以被视为勾结外人,损害本族的利益,此是令人所不耻的行径。
官员们喝着茶,沉着脸道:“既然要交银子,就快些交出去吧!”
红衣少年蹙了蹙眉,一万两银子对寻常人来说亦不是小数目。于是看向王氏道:“你们是不是强人所难?”
王氏嘿然冷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阵,笑道:“一万两银子如何强人所难?诸位说笑不是,毕竟月牙儿是林熙寒的妻子,富可敌国,当然要按花家各自的承受能力来付银子了!这一万两也算是让她出点皮毛而已。”
闻言,北宫逸的神情若有所思,抚着下巴道:“其实,一万两银子对她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而已。”
“没错,区区一万两银子,没什么了得。”妖孽美男对此嗤之以鼻。
王氏眼珠又是咕噜噜的一顿乱转,难道她还是低估了月牙儿,这月牙儿身上莫非还能榨出一些银子来?
“咳…,既然月牙儿愿意慷慨解囊,百年以后,花家祖祠内会把把她的名字立在最高处的位置。”族长慢慢地站起身子,目光瞪了瞪王氏,示意她适可而止。
王氏立刻退到了一旁,心中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