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本公主做首诗如何?”尚楚楚说道。
“这个…三公主还是不要为难我了。”榴莲低低说道。
秦玖一蹙眉,悠悠叹息一声。
这个时候不是该作一首赞美三公主的诗吗?
“不行,我们既然是朋友,你就作一首又如何,你若是不做,我就认为你不会做。”尚楚楚略带刁蛮的声音顺风传了出来。
“这个,不如我以花为题作一首吧!”榴莲踌躇着说道。
“不要,就以我为题。”尚楚楚似乎不高兴了。
…
枇杷侧首对秦玖道:“奴才说得对吧,九爷来得正好。”
秦玖哑然笑道:“确实来得不多余,正好。”她蹙眉思索片刻,一首诗已经在脑中一气呵成。她绕过紫荆花树,漫步走到屋前,曼声吟道:“空谷幽兰兮伊人清,火红蔷薇兮伊人娇,雍容牡丹兮伊人贵,出水芙蓉兮伊人傲。三公主,这首诗虽做的直白,但却将公主的美貌勾勒得很清楚呢。”
枇杷上前一步,为秦玖挑起软帘,她踏入阁内,微笑着说道。
雅阁内,榴莲正斜靠在软榻上,尚楚楚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有两个云韶国宫女侍立在她身后。
尚楚楚听到秦玖念出的诗句,知晓她听到了自己方才之言,脸色微红,脆生道:“原来是九爷到了。这首诗本公主很喜欢呢,多谢九爷谬赞。”云韶国的姑娘倒是毫不扭捏,不客气地收了秦玖的夸赞。
秦玖摆手道:“三公主误会了,这首诗不是我做的。”
尚楚楚疑惑地转了转眼珠,目光在榴莲脸上停留了一瞬,问道:“不知九爷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秦玖走到榴莲身侧的椅子上坐下,神秘地笑道:“这首诗嘛,我也不知是谁做的。不过呢,我和状元郎皆出自天宸宗,这次来京中做事,是和状元郎住在同一处宅院的。状元郎有一日彻夜未归,回来后人就有些恍惚。前几日枇杷在院内拾到了一张信笺,上面就写了这样一首诗。”
榴莲眼角跳了跳。
一看到秦玖袅袅娜娜地进来,他就觉得心跳加速,不晓得这妖女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忙摆手道:“公主别听她胡说,这首诗不是我做的!”
秦玖嫣然一笑,放松身躯,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我家莲儿就是脸皮薄,三公主,你看他脸都红了,竟然还不承认。”
榴莲的脸的确红了,不过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了。
尚楚楚瞥了榴莲一眼,嫣然笑了。她拂了拂衣衫,站起身来道:“和秦状元说了一会儿话,心情好多了,不打扰状元郎歇息了。我这里有我们云韶国出产的金创药,对于外伤最是有效,送与状元郎疗伤吧!”尚楚楚说着,从衣袖中掏出来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榴莲红着脸道:“这么珍贵的药,我怎么敢收,请公主收回去吧!”
秦玖起身接了过来,笑道:“多谢三公主。莲儿就如同我的亲弟,我会照顾好他的。”
尚楚楚笑了笑,带领两名侍女自去了。
秦玖送了尚楚楚出去,回到阁内,只见榴莲已经烦躁的从软榻上下来,在屋内乱转。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气呼呼地问道。
秦玖慢慢坐在椅子上,摇着手中的花绷子,笑吟吟道:“莲儿,你可是受了重伤的,快坐下,别乱转了。”
榴莲愁眉苦脸道:“我到底是不是受了重伤,你还不知道啊?九爷,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说那首肉麻的诗是我做的?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我没要做什么,自然是为了莲儿好啊。”早晚都要和他说的,不如直接告诉他是为了撮合他和尚楚楚。只是,秦玖又有些担心,怕告诉了他,他若是反对,和尚楚楚闹翻了就不好办了。正在踌躇,忽听得榴莲腹中传来“咕噜”的声音。
秦玖一愣,笑道:“怎么,莲儿还没用饭?”
樱桃在一侧,轻声道:“这都过午了,也不见送膳食的过来。”
“我以为你们用完午膳了,可能是张大人忘记了吧。”秦玖说完这句话,忽觉得心中一跳,似乎有哪里不对了。方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宫女说是要给沐芳园送糕点的。若是记得送糕点,自然不会忘记送膳食,因为糕点是正餐后用的。除非,那送糕点的宫女是说谎的。
为什么说谎呢?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秦玖心中一跳,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她起身对枇杷道:“枇杷,尚楚楚可能有危险,你速速去追。”
枇杷也是一惊,双眸内寒意忽现,厉色宛若利剑脱鞘而出,他淡淡说道:“九爷放心!”话音方落,他的人已经在屋内消失了。
榴莲眨了眨眼,不可思议地问道:“枇杷的武功已经这么高了。”
秦玖心中一酸。
枇杷的武功,和她如今习练的补天心经一样,也属于阴柔一脉,不是什么正道的武功。因他是太监,又很是勤奋,所以进境极快。但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解释给榴莲。她微微笑道:“枇杷练武极勤奋,自然进境快!说起来,到底是谁,要对三公主下手呢?”
“九爷,先不管是谁,你先去救三公主吧!”榴莲跺脚道。
“原来,你担心她!”秦玖慢条斯理笑问道。
朱颜改 第78章
“原来,你担心她!”秦玖慢条斯理笑问道。
榴莲这会儿对秦玖的调侃也顾不上羞涩了,焦急地说道:“我确实担心她,她是一个好姑娘,可别出什么事。”
“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说不定那个宫女不是刺客你。不过,既然莲儿如此关心她,那我也跟去看看吧。”秦玖其实也不是很放心,虽然枇杷的武功不弱,但她却不清楚刺客的实力。
榴莲也要去,秦玖一把将他按在软榻上道:“别忘了,你如今是重伤!何况,你去了又帮不上忙。”秦玖加重了“重伤”两个字的语气。
榴莲知道自己去了只会拖累秦玖,只得乖乖坐在软榻上望着秦玖袅袅娜娜去了。
秦玖沿着方才过来的路径寻了过去,走了不到一炷香工夫,便看到云韶国的两个侍女护着尚楚楚避在一株花树下,枇杷抱着刀站在她们身侧不远处的花丛一侧。而前方花丛外的空地上,谢濯尘正在和方才他们遇到的那个宫女在打斗。
看来,枇杷来晚了一步,英雄救美的戏码被谢濯尘抢先了。
秦玖冷冷一笑,眼底内的温柔妩媚不再,双目幽深得宛若无月的子夜,透着清澈逼人的清冷气韵。如果刺客是颜夙安排的,旨在让谢濯尘英雄救美,以博得尚楚楚的欢心,这戏码就太老旧了。
“公主没事吧?”秦玖快步走到尚楚楚面前,问道。
尚楚楚看到是秦玖,低声说道:“本公主无事,那个宫女欲要刺杀我,多亏谢公子恰好经过,及时阻止了她,不然,本公主的命怕就此丢了。”
秦玖嫣然笑道:“谢大人想获得公主的芳心,所以才恰好赶上这个机会,真是很巧啊!”
秦玖意味深长的话,让尚楚楚有一瞬的沉默,原本娇俏可人的脸上,掠过一抹挥之不去的凄婉。她已经知晓谢濯尘是颜夙一派的人,更知道谢濯尘是颜夙选中的欲要娶自己的人。这一次的刺杀,倘若是颜夙安排的,尚楚楚心中更加寒凉。她从树下向前走了几步,冲着正在打斗的谢濯尘喊道:“谢公子,你走吧,本公主用不着你来救,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以身相许!”
还真是直白啊,云韶国的两个公主皆是妙人。秦玖笑微微靠在树干上,打算看热闹。她的目光掠过尚楚楚身侧地面上的短剑,脸色忽凝。
在尚楚楚脚边的地面上,插着一把短剑,剑刃有半截是插在土里的,但是露在外面的半截剑刃,在日光照映下,竟呈现出蓝汪汪的颜色,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秦玖唇角的笑意慢慢凝住,暗暗抽了一口气。
很显然,这并不是颜夙导演的戏码,谢濯尘也确实是恰巧路过的。颜夙再怎么做,也不会用淬了毒的兵刃。
这个女刺客在兵刃上淬了毒,显然是要一击毙命的,可见幕后主人的狠辣。
如今,大煜国和云韶国眼看就要联姻,若是尚楚楚意外身亡,那么大煜国和云韶国多年的邦交之谊怕就此瓦解了。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花丛那边的打斗正是激烈之时,那个扮作小宫女的刺客看上去不起眼,但武艺却不弱,谢濯尘显然想要生擒她,所以还在和她游斗。女刺客原本是看到尚楚楚只带着两个侍女到了这边来,想要出其不意一击得手,如今眼看着大势已去,只想着要脱身而去。尚楚楚因为气愤,喊完不用谢濯尘帮忙,气急败坏之下,又向前走了两步。
就在这时,女刺客看准了时机,袖子一扬,一道银光朝着尚楚楚这边射了过来。
谢濯尘原本一剑已经刺向了女刺客,见势不好,剑尖急收,身子向后跃去,伸剑去阻飞向尚楚楚的暗器。女刺客趁着这一瞬,疾速奔入了花丛之中。
谢濯尘匆忙去追,就见女刺客左手猛然挥出,只听“轰”的一声,红光乍闪,烟雾四溢,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四散弥漫开来。烟雾之中,隐约看到一道黑影朝着前方奔去。
谢濯尘既已插手此事,秦玖原本不想再惹麻烦,如今眼看着刺客钻入到了花丛中,忙对枇杷道:“枇杷,跟上去,别让她跑了!”
枇杷一声不响,沿着那道影子追了过去。
谢濯尘收了剑,轩昂的眉扬了扬,俊脸上神色安静。
“九爷不必着急,她逃不出明月山庄。”谢濯尘淡淡说道,“不知九爷和你的侍卫如何知晓公主会出事,莫非九爷有先知之明,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尚楚楚也疑惑地望着秦玖道:“是啊,九爷,你不是在非凡那里,如何这么快赶了过来。”
秦玖原本懒得解释,见尚楚楚也很疑惑,便道:“实不相瞒,我方才去沐芳园时,路过此处,看到这个扮成宫女的女刺客正在那边的瑞香花丛中捡拾糕点,说是糕点是要送到沐芳园的,她不小心摔倒了。当时我并没有起疑,方才听秦状元说,他还没吃午膳,既然礼部官员忘记给秦状元送午膳,又怎会记得送糕点,所以我便起了疑心。怎么,难道谢大人还怀疑是我要刺杀公主吗?”
谢濯尘一笑道:“哪里,我只是随意问问,九爷果然是心思敏锐之人。”
秦玖淡笑道:“多谢谢大人夸赞。”
谢濯尘神情严肃,忽然转过身朝着秦玖身后的花丛中走了过去。秦玖疑惑地望了过去,忽见风过之处,露出了一只粉色的绣鞋。
她心中安静,只见谢濯尘用宝剑分开花丛,脸色忽沉。秦玖和尚楚楚也跟了过来,待看到花丛中的情景,心中皆是一跳。
一个女子躺在落花丛中,身上穿着蓝粉色宫装,梳着乐游髻。她脸色白里发青,双目圆瞪。神色有些惊恐。让秦玖惊讶的是,这女子的模样,赫然就是方才女刺客的模样。
谢濯尘伸指探了下她的鼻息,摇了摇头。
这女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倘若这女子没有死,秦玖几乎以为是方才的女刺客躲在这里了。但显然不是,那女刺客逃离的方向不可能是这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方才那个女刺客,显然是害了这个宫女后,易容成了她的模样。假若她本人就是这赏花会上的一人,枇杷恐怕难以寻到她了。”既然女刺客方才是易容,烟雾遁走后,再恢复成真容,枇杷自然很难认出。
谢濯尘神色凝重,护着尚楚楚向花厅而去,秦玖也随着她们回了花厅。
此时,午宴已经接近尾声,但也有饮酒的,却是酒意正酣。
秦玖刚入了花厅,便听得席间传来一阵娇笑声。她循声望去,只见颜聿所在的案席四周,围了好几个女子,其中便有洛阳王家的王玉珍,皆是丽京城中的名门闺秀。被她们围在中间的颜聿,鬓边竟簪了一朵胭脂藤的红花,颜聿发色乌黑,乌发红花,格外妖娆。
王玉珍掩唇笑道:“这朵胭脂藤,真真和王爷极相配。”
颜聿笑着抚了抚鬓边的胭脂花道:“王小姐你别笑,一会儿你输了,也是要簪花的,胭脂花簪在王小姐发髻上,只怕更相配。”
王玉珍笑着说道:“王爷先喝了这杯罚酒再说吧!”说着执起酒壶,为颜聿慢慢斟了一杯,笑着推到颜聿面前道。
颜聿执起酒盏,笑着一饮而尽。他拉了拉领口衣襟,斜靠在椅子上,目光斜睨,朝着花厅一角望了过去。
花厅一角,坐着的是苏挽香。她着一件秋香色宫裙,乌发梳成凌云髻,簪了一支绿雪寒芳钗。她坐在席间,侧脸望向花厅外,柳眉似颦非颦,若有所思,只是在颜聿这边笑声极大时,她偶尔会回眸望一眼。
王玉珍顺着颜聿的目光望去,看见了苏挽香,即刻便明白了颜聿的意思。她唇角一弯,曼步走到苏挽香身侧,拉住苏挽香道:“挽香,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王爷方才说行酒令谁也赢不了她,瞧他得意的,不如挽香出马,非得输得他戴满一头花。”
苏挽香被王玉珍扯着袖子半推半就地起身,随着她到了颜聿的案席前,嫣然一笑道:“行酒令我恐怕也不是王爷的对手,不如,改联诗接龙。若是有那接不上的,罚酒三杯,簪花一朵,大家觉得如何呢?”
几个女子皆抚掌称妙。
颜聿唇角一弯,笑如春风,“这个主意甚妙,来来来,倒要看一看最后是谁簪花最多。”他坐正了身子,长长的睫毛微颤,漆黑的瞳仁里,闪耀着灼亮的光芒。
正午的日光正盛,隔着胭脂藤照映进花厅之中,颜聿沐浴在淡淡的日光之中,玄红衣衫鼓风飞扬,魅惑难言。俊美绝伦的脸上,迷人的眼眸流转间夺人心魄。
秦玖在花厅中站定,望着这些笑闹的人们,感觉这情景有几分不真实。不知为何,她心情忽然觉得有些糟糕,不远处传来的喜庆的丝竹声,在秦玖听来,似乎也带了一丝忧伤。
朱颜改 第79章 鸳鸯交颈
颜聿和几个女子玩起了诗句接龙,他们押的韵是七扬韵。
王玉珍起头,起了一句:“柳绿翠做堆,”
一个绿衫女子微笑着接道:“梨雪翻白浪。常羡人间春,”
苏挽香柳眉轻扬,轻笑着接道:“莫如琢玉郎。归来年愈少,”吟完,她神色淡淡地望向颜聿。
颜聿微笑着望着苏挽香,赞了声此句甚妙,长眸中流转着温柔的光亮,他慢条斯理接道:“衣带风尘香。试问流浪好?”
王玉珍眉头一凝,正要接这句,苏挽香已经抢先接道:“心安是吾乡。烟雨朱弦切,”吟完神色清傲地望向颜聿。
王玉珍和其他几个女子面面相觑,知晓苏挽香和颜聿是杠上了,心中虽然略有不快,但自从上元节烟花示情后,这京中谁人不知颜聿心慕苏挽香,便一笑视之。
“这句也好,挽香不愧是丽京中出名的才女。”颜聿歪在椅子上,眸中光芒慵懒似猫,顾盼之间,极是惑人。他敲了敲桌案,其他几个女子便起哄道:“皇叔这句莫非是接不上来了吗?快些接,不然要罚酒的。”
“别急别急,”颜聿微微一笑,一样眉道,“我有了。风月鼓瑟商。暮蝉尽黄昏,”
其他几个女子都不再接,只是瞧着苏挽香,看她如何接。苏挽香敛眸一笑,在桌畔轻踱两步,抬眸笑道:“皓月泻寒光。独自步池塘,”
颜聿淡淡一笑,眼神灼亮,似乎苏挽香诗句做得越好,他便越高兴。他的视线对上她闪亮的清眸,皱眉道:“哎呀,这一句…好难接。让本王好好想一想。”
一阵娇笑声扬起,王玉珍笑着将颜聿面前的酒盏满了,“皇叔这次输得心服了吧,挽香的诗才可是京中闻名的,堪称诗仙呢!”
颜聿连连称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众女叫道:“皇叔,该簪花了吧。”说着从胭脂藤上摘了一朵胭脂花过来,就要为颜聿簪上。
“等一等!”一直侍立在颜聿身后的四大美人中的貂蝉轻笑一声道,“簪花可以,但我们王爷可是输在苏小姐手上的,怎么着也得苏小姐来为王爷簪上这朵花才合规矩,对也不对。”
这边的热闹引得花厅内的人们皆望了过来,待明白了怎么回事,有几个多事的便起哄道:“是啊,输在谁手上,就得由谁来簪花,这是行酒令的规矩。都知道酒令如军令,可不能破了规矩啊。”
“说的是啊!皇叔这花的确该苏小姐来簪!”有人笑闹着说道。
秦玖和尚楚楚缓步走到一侧桌旁坐下,冷眼旁观这一场热闹。秦玖以前只是听说苏挽香诗才很好,今日终于算是亲眼见识了一番。倒确实是才思敏捷,所作诗句也俱是不俗。她环视一周,花厅内并不见颜夙的身影。她记得,初到丽京那一夜,苏挽香还被颜夙约走去天门街看花灯。自从刘来顺那件事她被颜聿相救后,倒是对颜聿另眼相待了。
苏挽香在众人的怂恿下,脸色微红,嗔怒地瞪了颜聿一眼,伸手接过了王玉珍手中的胭脂花,曼步走到颜聿面前,轻声道:“皇叔,得罪了!”
颜聿似笑非笑望着苏挽香,目光几分痴缠几分缱绻,他挑眉道:“本王,求之不得。”
苏挽香轻咬下唇,抬起手来,秋香色宽袖滑落而下,露出了皓白的手腕,她抬手便将胭脂花向颜聿的头上簪去。
“这是闹什么呢?”清若流泉般的声音传来,苏挽香玉手微微一颤。
这声音秦玖分外熟悉,正是安陵王颜夙的。
颜夙喜欢苏挽香,这里的人们都是知道的。此刻他的声音传来,花厅内的气氛瞬间变了,笑闹声和起哄声瞬间停止了,有一个挥手的男子举着胳膊僵在了空中,王玉珍和几个女子脸色微白,低垂着头默默无声地坐到了别的桌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