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枕边人,没有人比萧奶奶更了解萧老爷子的了。
其实萧老爷子的身体虽然一直以来都不太好,但细心养着,怎么也还能再多活几年才对。
在萧奶奶看来,萧老爷子的身体之所以会垮得这么快,完全就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萧老爷子把萧家看得太重了,又傲气得很,对自家人从来不想着以己心换彼心,而是一味的用长辈身份压制,得来的却是儿子阳奉阴违、孙子一个不着家一个又不成器的结果。
第728章 报丧
尤其是随着萧老爷子的年纪越大,他的性格也就越发固执,还独断专行,谁都劝不了。
只不过平日里萧老爷子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在外的话语也少,所以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萧老爷子的变化。
萧奶奶倒是注意到了,她私底下也曾劝过萧老爷子无数次,跟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想开一点,好好安享晚年也就罢了。
可萧老爷子愣是不听,还越劝越生气。到最后,萧奶奶也就很少开口了。
心里憋着火,脑子里又发愁,这么一日日下来,萧老爷子可不就把自己给折腾病了吗?
甚至,就连病了之后,萧老爷子都不曾消停过,火气反倒越来越大了,想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就钻了牛角尖,以至于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到最后连医生都没有办法了。
萧衍青之所以会在延寿一事上骗萧老爷子,其实就是萧奶奶出的主意。
她是真看不下去了。
不管是丈夫的固执,还是孙子的为难,以及家里其他人的暗中盘算,她老人家一直都看在眼里。
她不觉得顺应天命有什么不好,更不觉得老爷子这么强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老爷子在临死前高兴高兴,大家也就都轻松了。
萧衍青本是不愿撒谎的,可萧奶奶到底还是说服了他。
现如今,看着丈夫离世的身体,萧奶奶心里也空了一大半。
她并不后悔自己当初劝说萧衍青的行为,她只是,对老爷子的离开还有些不习惯罢了。
他们毕竟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平生也没起过什么大的争执。
就连萧老爷子脾气最差的时候,他也顶多是拿儿子出气,从未在妻子面前摆过什么难看的脸色。
这段时间老爷子病危,从医院回来休养,他们夫妻俩就一直在分房睡。
主要也是因为老爷子的病情太严重了,身边需要有人一直看护。而萧奶奶年事已高,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又怎么可能照顾得了萧老爷子?
萧奶奶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房间,感觉身边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经常整夜整夜的都睡不着觉。
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她也会无意识的摸摸身边,下意识的寻找着老爷子的温度。
直到她什么也没有摸到,最后就被惊醒了,然后又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那时候,她也曾期盼过,或许哪一天,老爷子的身体会突然好转,她又可以和老爷子相依而眠。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以后,她就该彻底习惯一个人生活的滋味儿了。
即便她和晚辈们住在一起,可再也不会有人像老爷子那样陪伴着她了。
萧奶奶在房间里独自待了很久,久到萧衍青都开始担心了,这才敲门进来,劝了萧奶奶去休息。
萧奶奶其实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但她向来都习惯了为后辈们考虑,也不愿意后辈们为她操心,便顺势应了萧衍青的话,回房间休息去了。
天亮之后,萧家就开始往相熟的人家报丧。
这些人家大多都已经在这一年里断了和萧家的往来,就算报了丧人家也未必会愿意来吊唁。不过萧国安夫妇显然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便特地把萧衍青在萧家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而果不其然,这个消息传出之后,萧家立马客似云来,热闹得不像是家里在办白事,倒有几分办喜事的感觉。
萧奶奶那么好脾气的人,看见这场面也忍不住黑了脸,干脆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躲在房间里养病,懒得出来见人。
大家都没想过萧奶奶也会有对众人不耐烦的这一天,压根儿就没多想,还真以为萧奶奶因为萧老爷子的去世而影响了自己的身体,也没人敢去打扰她,倒是让萧奶奶难得的得了几分清净。
当然,这些人之所以会对萧奶奶不出面的事情如此轻易的丢开手,主要也是因为他们此行的来意,除了吊唁萧老爷子之外,更多的还是想见见萧衍青,再确认一下萧衍青对萧家的态度。
只有知道了萧衍青的态度,他们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对待萧家。
谁知道萧衍青做得比萧奶奶更彻底,他在亲自把萧老爷子的尸体送去殡仪馆之后,就再没有回过萧家,让这些人期望落空的同时,也在心里怀疑起了萧家传出来的消息的真实性,对萧家的态度再次变得若即若离起来。
萧国安夫妇急得要死,两人不敢到萧衍青面前去质问,只得在心里暗暗埋怨,觉得当初就不该生下这个祸根孽胎!
这畜生哪里是他们的儿子,简直就是他们的的祖宗!这辈子专门来折腾他们的!
从怀上他的那一天起,他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可两人心里再急,也是盼着萧衍青能回萧家来打个转、露个面,帮助萧家重新立起来的。
萧国安无计可施,就催着巩姿茵想办法。
巩姿茵哪儿有什么办法,只好找上了小儿子萧衍庭:“阿庭啊,我看你哥还是愿意跟你说几句话的。要不,你去找你哥说说,就说你奶奶这两天也病了,连客人都见不了,让你哥回来瞧瞧你奶奶?”
萧衍庭看了一眼母亲,低下头小声的道:“奶奶根本没有生病,她老人家只是不想见客人,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大哥不会相信的。”
巩姿茵恨铁不成钢的道:“就算那是你奶奶找的借口,可外人不知道啊!你哥这些天又没回过家,那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你去跟他说说,他那么重视老太太,保准儿会回来的!”
萧衍庭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答应。
他被母亲使唤着找了几次萧衍青,结果每一次都要被萧衍青收拾,早就被萧衍青给收拾怕了。
只是萧衍青每次收拾他的时候,都是避着人的,而且手段也特殊,让普通人压根儿就看不出来,所以才没人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而已。
萧衍庭也不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让母亲担心,干脆咬紧了牙关谁也没说。
第729章 追悼会
只是萧衍庭显然没有想到,他一再忍让的结果,竟然是让母亲又一次把他当成了传声筒!
他们做父母的都不敢去找大哥,凭什么就以为他去找就肯定没事儿呢?
有些事情,就算他不说,难道他们就真的看不出来吗?
他才不信!
说到底,父母再怎么疼他,也比不过他们对荣华富贵的重视!
想通这些,萧衍庭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冷。
他咬死了不肯再去找萧衍青,任由巩姿茵怎么说都不听,气得巩姿茵狠狠地在他身上拍了两下。
巩姿茵本就是娇养着长大的,一辈子也没有使大力气的时候,这两下拍在萧衍庭身上,颇有些不痛不痒的感觉,根本就没多大力度。
可萧衍庭却觉得,这两下打得,比萧衍青揍他时还要痛多了。
萧衍庭有些体会到他大哥为什么会对家里人那么冷淡的原因了。
他只是受了一点点委屈心里就有了怨气,如果换了是他去经历当初大哥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的话,恐怕他现在的反应会比大哥更激烈!
大哥这些年过得…是真不容易啊!
萧衍庭不肯去找萧衍青,巩姿茵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最后还是拿萧衍庭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放弃了。
就连萧老爷子的丧事,也是萧衍青全权处理,萧国安夫妇压根儿一点儿手也插不进去,闲得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来萧家走动的都是些人精,多看两眼多问几句,一下子就把萧家的底子给摸了清楚。
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测,看来萧衍青对萧老爷子和萧老太太还是有些感情的,但是对萧家其他的人嘛,只怕就不怎么样了。
那他们就不必太给萧国安夫妇面子了。
不过,如今萧老爷子虽然走了,可萧家还有位老太太。
至少,在萧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不能真把和萧家之间的关系给彻底断了。
如今看来,萧老太太倒也是位明白人,这种时候还称病不出,分明就是在表态,她是站在萧衍青那一头的。
众人琢磨了一番,萧衍青他们暂时是见不到了,萧老太太又不愿意见人,那他们还留在萧家干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来萧家探望的人就走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人自然也看清楚了情况,赶紧跟着溜之大吉。
萧国安看着空余茶水的大宅子,简直欲哭无泪。
到了萧老爷子的丧礼正式举行的那一天,追悼仪式是在殡仪馆举行的。
这一次,萧衍青终于出现在了人前,穿着丧服,和萧家人站在一起。
在这样的场合,原本应该是萧国安夫妇站在家属前列,答谢前来吊唁的宾客的。可大家进场之后,却发现站在最前面的是萧衍青,和他并肩而站的是萧衍庭。
至于萧国安夫妇,竟然站到他们兄弟俩背后去了。
众人看见这幅场景之后,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多嘴一个字,只默默的向萧老爷子的遗体鞠躬致敬。
萧国安对萧衍青的独断专行气得牙痒痒,到底还是不敢出声,只得默默咬牙忍受,在人前的时候还得挤出完美无缺的笑脸来,向世人昭告他和萧衍青有多么父子情深。
可惜萧衍青根本就不配合他,让萧国安的这出表演自然大打折扣。
姜昭这天也来了。
她之前本来还犹豫过,要不要以萧衍青女朋友的身份,陪着萧衍青一块儿站在家属区的。
可萧衍青却并不愿意让姜昭受委屈,更不愿意让姜昭套上萧家这个枷锁,所以并没有向姜昭提出这个要求。
姜昭便以普通宾客的身份,参加了萧老爷子的追悼会。
来往的宾客中虽然没有人认识姜昭,但他们也没有对姜昭的身份有太多猜测,甚至都没有多看姜昭一眼。
毕竟,今天来吊唁萧老爷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身份也比较复杂,他们根本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都认得出来。
不过,和萧衍青有旧的其他灵师倒是都没来。
就连萧衍青的几位师兄,也都没有露面。
这也是萧衍青的意思。
他并不打算将萧家和灵师们扯到一块儿去。
一旦有灵师出现在萧老爷子的追悼会上,又不小心被人认出了身份的话,那后续的麻烦可就大了,萧家也必定会趁机和灵师们攀关系。
与其再一次次出手断掉萧家的奢望,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绝了这条路,让萧家人彻底死心。
姜昭向萧老爷子的遗体鞠躬之后,就走到了家属区。
萧家人依礼答谢,萧奶奶则拉着姜昭的手拍了拍,这才让姜昭离开。
旁边观礼的人顿时心中一惊。
在姜昭之前,已经有不少人都吊唁过了,其中不乏年轻女孩子,可没人得到过萧老太太这样的待遇。
难道这女孩子的身份十分不一般,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普通千金?
再一看姜昭的气质,似乎的确和他们常见的千金很是不同。
众人纷纷在私底下打探姜昭的身份。
听见这些小声议论声的戚秉昇扯了扯嘴角,心里十分不满。
今天可是萧爷爷的追悼会,这些人是来吊唁的,还是来八卦的?
简直不知所谓!
他心里还有些担忧,不知道青哥现在的情绪怎么样了。
对于萧家的那些事情,戚秉昇比普通人还知道得多一些,他对萧家人自然是十分不爽的。前些日子萧老爷子病危,圈子里的人都多多少少听到了些风声,戚秉昇自然也不例外。
他给萧衍青打过几次电话,问起萧老爷子的病情,萧衍青都是随便敷衍几句就把他打发了,并不让他掺和进来。
戚秉昇知道萧衍青的脾气,自然是全听他的,一次也没去萧家探望过。
萧老爷子去世之后,戚秉昇得了消息,又打了电话给萧衍青。
谁知道萧衍青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话也没见几句,仍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把戚秉昇给打发了。
戚秉昇心里着急,却不敢再去找萧衍青了。
他知道,他家青哥越是看起来冷静平和得时候,心里其实就越是堆着事儿。
这时候的青哥,那可就是一定时炸弹,一碰就得炸的!
第730章 公开
看见姜昭出现在了萧老爷子的追悼会上,戚秉昇一拍脑门,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蠢。
他怎么把嫂子给忘了?!
从追悼会出来,戚秉昇匆忙在人群里找了找,很快就在一角落里找到了姜昭的身影,顿时面色一喜,赶紧走了过去。
旁边还有很多人都没有离开,大家原本就对姜昭的身份存疑,如今见与萧衍青交好的戚秉昇竟然也直接找上了姜昭,大家心里一紧,面上看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暗地里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戚秉昇和姜昭的动静。
戚秉昇心里存着事儿,对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一无所知。
姜昭身为灵师,感知力敏锐,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变化。
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些目光放在心上,而是更关心戚秉昇的来意。
“嫂子!好久不见啊!”戚秉昇笑嘻嘻的道,“听青哥说你前段时间提前毕业了?真是太了不起了!本来我是想给你摆几桌酒庆贺一下的,可青哥说你不喜欢这一套,我也就没好意思再提。”
她来京城虽然有两年多了,但是平日里经常来往的人就那么一些,能让她想起来请客的人,那就更少了。
戚秉昇要是真帮她摆几桌酒的话,到时候请来的客人,只怕多半还是戚秉昇自己的朋友。
真要那样,那这场酒席到底是给谁摆的,怕是就有些说不清了,场面也会很尴尬。
姜昭也的确是不耐烦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
幸亏萧衍青直接就把这事儿给pass掉了,不然的话,她就真的要头疼了。
“让你费心了。”姜昭笑着点点头道。
戚秉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怎么纠结就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嫂子,青哥最近还好吧?我每次给他打电话,他好像都没什么聊天的心情。我担心他把自己憋狠了,反倒对身体不好。”
没想到戚秉昇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竟也是个心细的人。
姜昭顿了顿,笑道:“放心吧,大萧他心里有数,不会折腾自己的。等萧老爷子的事情忙完之后,我跟他说一声,让你们兄弟俩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到时候你亲眼见了他,就不会再担心了。”
就冲戚秉昇关心萧衍青的这份心意,他就比萧衍庭更像是萧衍青的亲兄弟。
既然如此,姜昭当然要帮萧衍青留住身边真心相待的朋友。
戚秉昇登时大喜:“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嫂子你都不知道,我早就想约青哥出来吃饭聊天了,偏偏他最近一直都在忙,说起来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这次有你开口,青哥肯定会腾出时间来的!”
姜昭这一年来也在研究部做事,当然知道萧衍青在忙些什么。
“大萧最近的公事的确是挺忙的,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还是能抽得出来的,你就等我通知吧!”姜昭肯定的道。
戚秉昇这下彻底放心了,连连向姜昭道了好几声谢,这才道别离开。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他们也没有刻意避着人,加上周围人多,注意他们的人也不少,所以离他们近的人,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信息。
众人心中大惊,纷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不住的往姜昭身上瞟。
“那个年轻丫头,就是传闻中萧衍青的女朋友?!”
“是的吧?我刚刚可听见戚家小子喊她做嫂子!”
“是啊,他们还提到了萧衍青,提了好几次呢!”
“还真别说,这姑娘气质挺好的,比我们家那几个丫头可强多了,难怪萧衍青铁了心不改主意呢!”
“人家那气质当然好了!那可是灵师,你以为还能跟我们普通人一样啊?”
“嘶…真是灵师啊?!”
“以前萧老爷子还在世的,萧家人不小心传出来的,这还能有假?!”
“不知道这位女灵师到底什么来头?萧衍青那边太难攀关系了,这女灵师看起来还很年轻,应该没萧衍青那么难缠吧?”
“这可说不准。毕竟能让萧衍青看中的人,那能简单吗?”
“也说不定啊!这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毕竟总是不一样的,男灵师和女灵师应该也有差别吧?”
“那要不,咱就去试试?”
“这个不着急,我们还是先摸点底再说…”
“这样也好…”
这些人说话的时候,自以为声音很低,却不知道,他们所有的议论声都被姜昭尽收耳底。
听到这些人竟然要来探自己的底,姜昭面色不变,就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就在有人蠢蠢欲动的想要上前和姜昭搭讪的时候,萧衍青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一下子就找到了姜昭的位置,顿时毫不犹豫的就朝姜昭走了过去。
四周瞬间变得悄然无声。
这下大家也不用刻意掩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正盯着萧衍青和姜昭看,这么多的目光几乎都要在他们俩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姜昭惊讶的看着萧衍青,“里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萧衍青朝姜昭笑了笑,笑中带着疲惫:“处理得差不多了。至于剩下的,已经不需要我了。”
要是连这点收尾的事情都做不好的话,那萧家人就真的不用再出现在外人面前了。
姜昭明白的点点头,问道:“那,你要跟我一起离开吗?”
萧衍青就握住了姜昭的手,握得紧紧的:“当然。”
他早就想走了。
可这是爷爷的追悼会,他终究还是不能做到像对外人那样冷静旁观。
好不容易撑到现在,萧衍青几乎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下去了。
姜昭感受得到萧衍青的手传递过来的沉重,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直接就牵着萧衍青的手离开了。
而四周的人在看到萧衍青握着姜昭的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都傻掉了。
他们之前的猜测,如今终于得到了当事人的证实。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眼中之后,寂静无比的人群顿时就是一片喧哗。
萧衍青和姜昭当然知道两人在人前的举动会引来怎样巨大的震动,但他们也是真的对此毫不在乎。
第731章 四品
萧衍青跟着姜昭,回了姜昭的家。
肥猫并没有去参加萧老爷子的追悼会,就在家里等着。见萧衍青跟着姜昭回来了,它没有像往常那样和萧衍青闹着玩儿,而是乖乖的窜进了萧衍青怀里,还用脑袋蹭了蹭萧衍青的胳膊,简直就是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模样?!
姜昭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肥猫这不止实力成精,就连心眼儿都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