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夏知秋一早锻炼完，回去洗了脸刷完牙，就拎着已经主动爬进书包的夏小九回家去了。到了家就忙给孙文浩打电话，问他今儿有没有时间过来。
事关性命，今儿又是周六，孙文浩很痛快的就定下了时间。约好的见面地点是夏知秋家里，因为保家仙一般都只是呆在家里修炼，铺子那边是很少去的。
在客人上门之前，夏花先忙忙碌碌的拆洗床单：“你之前赚的那十万块钱，我打算帮你捐出去一些，你打算捐多少？”
夏知秋有些吃惊：“干嘛要捐出去？”不等夏花回答，她自己就又说道：“是因为要做功德？”
“对啊，保家仙为什么会跟着你修炼？不就是因为能救人能做功德吗？”夏花一边干活儿一边絮絮叨叨：“就算不是为了保家仙，为了你自己，最好也是多做点儿功德，这样以后请神的时候才会顺利些，请鬼的时候他们也不敢伤害你，要是没点儿功德，时间长了，你身体里积多了阴气，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轻了就是到倒霉点儿，重了就该没命了。
“妈以前都是捐多少？”夏知秋问道，夏花摇头：“我干活儿要的少，十块二十块的，都是乡里乡亲，平日里也就多帮帮忙或者给大队里买点儿东西就成了，你这一桩生意都上万了，我瞧着，至少得捐一半儿出来。”
夏知秋摸着下巴，一半也还行，反正对自己来说，这钱好像赚的还是挺轻松的。就是这捐钱比较麻烦，总不能直接找个地方将钱扔给某个人，就算是捐出去了吧？
万一那人携款私逃了呢？就是那些捐款机构，也不一定能信得过。可若是自己一个个的去挑选要捐助的对象，又实在是太麻烦了点儿。
思来想去，目前来说，还是找个捐款机构比较划算。就算只有一半儿的钱能用到实处，也算是她出力了。剩下的一半儿，大不了就算是给工资了。
“嗯，正好孙文浩是干大事儿的人，回头我问问，看他知不知道一些有名的慈善机构。”夏知秋点头说道，哎，可惜了，自己都还没捂热呢，这钱就要给出去了。
夏知秋帮着夏花铺干净床单，夏小九就蹲在茶几上抱着一个鸡腿啃。这可不是夏知秋准备的，是夏花今儿早上出门买回来的，而且，专门买给夏小九的！
差点儿，夏知秋就要以为自己失宠了。
这会儿就很是嫉妒的问道：“妈怎么不给我买鸡腿啊，还专门给夏小九买！”
“你以后对夏小九好点儿。”夏花说道，夏知秋顿时来了兴趣：“妈的意思是，夏小九很可能不是普通的狐狸？它是修炼成精了？还是有个大有来头的祖宗？”
“别瞎想了，白蛇大仙前儿晚上给我托梦，说是夏小九是你的福星。”夏花说道，福星这种东西，是很不可捉摸的，因为它形态不固定，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动物，有时候甚至只是个物件儿。
夏知秋很是惊喜：“真的？夏小九是我的福星？”
“嗯，所以你要好好养着。”夏花将床单拽好，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厨房准备炒菜。今儿指不定是要有大动静，所以这贡品就要好好准备了，而不是再和之前一样用水果点心来糊弄了。
三个素菜，三个荤菜，最后还要包上一盘饺子。这个饺子不是固定的，得看各家的保家仙喜欢什么，她家白蛇大仙喜欢饺子，所以她才给包一盘出来的。
孙文浩过来的时候，夏花这饺子还没弄完。只夏知秋在客厅招呼孙文浩几个人，宋如梅大约是天生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瞧见卧在沙发上的小狐狸，抬手就要去摸，然而小狐狸不愿意，一下子就窜开了，直扑夏知秋的怀抱。
“不好意思，我家夏小九认生，除了我就从不让别人摸了，连我妈都不摸不着呢。”夏知秋笑着解释到，宋如梅忙摇头：“是我鲁莽了，有很多宠物都是这样的，不喜欢主人以外的人抚摸，它叫夏小九吗？名字真可爱。”
“对了，我有个事儿想请你们帮忙，你们知不知道，哪家慈善机构比较靠谱点儿？我想捐款。”夏知秋岔开了话题，孙文浩转头去看李光明，李光明笑着说道：“问我就是问对了，我前两天才刚收到一个慈善晚会的请帖，你要是愿意，可以去看看。”
夏知秋摆手：“暂时不愿意，我现在就想清清静静的捐钱。”
李光明点头：“那有专门的慈善机构，国际方面认证过的是有红心会，我们自己国家官方认证过的有华夏慈善会，红星闪闪慈善会，华夏残疾人联合会，这三个是最早建立的，信用度也挺高，华夏少年基金会，是七几年成立的，也算是比较出名。环保基金会和扶贫基金会是八几年成立的，发展势头挺好的，还有见义勇为基金会，这是三四年前成立的，发展的也挺不错。另外还有一些民间私人的慈善基金会，像是妇女联盟啊，拐卖儿童啊，心脏病援救啊，看你自己想要往哪方面捐助，然后才好选择慈善机构。”
顿了顿，又说道：“你要是不想出名的话，可以选择匿名捐助。若是信得过我们哥儿俩，也可以通过我们公司捐助，我们公司每年都要往慈善机构捐一笔钱的。”
宋如梅也笑道：“我毕业了是打算往这方面发展的，你要是信得过我，也可以交给我试试啊。”
夏知秋有些惊讶：“学姐已经开始做毕业计划了？”
“嗯，我已经开始做了计划了，目前我的想法是建立希望小学，我圈定了五六个地方，等毕业了，就打算实地考察一下，若是条件符合，就打算开工了。”
宋如梅笑着说道：“不过资金还没有，你愿不愿意给我点儿面子，看看我的计划？”
夏知秋犹豫了一下，点头：“行，回头我看看，若是可行，我就直接将钱给你。”宋如梅的面向她是知道的，为人仁善，心地善良，若是这样的人打理的基金会，夏知秋还是愿意给出信任的。
李光明在一边笑道：“表妹你这样不厚道啊，当着我的面儿就开始挖墙脚了？”
宋如梅摇头：“表哥你又不是做慈善的，就算知秋愿意将钱给你，你不照样是要找慈善机构的吗？还不如给了我，然后我这边一步到位呢。”
孙文浩也拍了一下李光明：“如梅说的有道理，要是如梅的慈善机构成立了，咱们公司以后的慈善款项，也交给如梅。”
李光明抹了一下脸，叹气：“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听媳妇儿的话了，我这个好哥儿们就成了烂瓦片，是需要扔掉的了。”
宋如梅脸色微红，十分害羞，孙文浩偷偷的捏了一下宋如梅的手指笑道：“你是在嫉妒我有女朋友吧？”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夏知秋偷偷溜到厨房看一眼，见饭菜准备妥当，就帮着夏花端出来，在大仙的灵牌前一一拜访妥当。然后拿出一捆香，为了表示虔诚，这香还得夏花等会儿自己一根根的给劈开。
“阿姨。”见夏花出来，三个人就忙起身，夏花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坐下，然后就盯着孙文浩打量，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两天可有什么感觉？身边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孙文浩摇头：“没有，而且，夏知秋之前弄的那个符水挺有效果的，我以前就很是倒霉，哪怕是好端端的在家里坐着，都有可能会从天花板上掉个电灯什么的，但是这几天，一直都很太平，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夏花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开始慢慢的劈香。劈完之后一大把全点着，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请了白蛇大仙出来：“孙文浩这情况，大仙可有办法？”
孙文浩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香烛上的青烟，慢慢的凝聚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穿着一身清朝的衣服，盘着头发，拿着拐杖。
虽然上次已经开过眼界了，但再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三个人还是有些三观受到了冲击的感觉。
白蛇大仙的形象是不固定的，随心意变化，反正就是个虚影，她本体藏在哪儿是谁也不知道的，连夏花都不知道。她高兴了就是美艳妇人，不高兴了就是黑沉沉的，甚至有时候还当过少女。所以夏知秋算是见怪不怪了，只搂着小狐狸悄摸摸的缩在一边当自己不存在。
“办法是有的，我亲自去一趟地府，求了阎王爷，将你这辈子的命数给续上。”白蛇大仙伸手虚点了孙文浩一下，良久，才继续说道：“毕竟你既然重生，就是得了机缘，只是这机缘不是好得的，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六道轮回也是自有定数，你得了这机缘，就代表着坏了这地府规矩，所以，这事儿不是好办的。”
孙文浩不愧是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将生意做的这样大，自是十分有眼色的，忙说道：“只要大仙能帮我解决了这事儿，来日必定给大仙供奉金身。”
这也是他自己偷偷查过了的，保家仙要的，无非就是钱财或者功德，可刚才夏知秋又说要捐钱，那看来就是功德更重要些了。
第35章
“这倒是不用，现在各处已经没什么庙宇了。”大的还好说，多多少少能保存下来几座，可那小的，几乎就没有了。再者，功德这种东西，也不是说你有了庙宇就能有的，庙宇更多的是收集信仰，这玩意儿现在能起到的作用也不算大了。
“你若是有心，就多做好事儿，然后将这功劳，归于我身上。”白蛇大仙冷冷淡淡的说道：“另外给我准备些玉石，要上好的，不管年代如何。”
孙文浩忙都应了下来，随即白蛇大仙的身影就逐渐变淡了。
夏花又起身，恭恭敬敬的将烧的快到根儿的香给换成新的。
“行了，现在你们就等着信儿。”夏花忙完，才转头对孙文浩说道：“回头事情成了，我会帮你上香，敬告天地，将该大仙的功劳归到大仙身上，眼下就没别的事儿了。”
李光明忙凑过来问道：“白蛇娘娘说要去地府帮忙问一下，这事儿，您看，有几分把握？”
夏花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五六分还是有的。”
李光明还想说什么，孙文浩拽了他一下抢先问道：“夏阿姨，那之前知秋弄的那个保平安的符水，还能再给我一份儿吗？之前那个，知秋说只有几天的效果，现下白蛇娘娘也没给个准信儿。”
夏花想了想，点头：“也行，不过知秋在这方面有天分，她弄的比我弄的更好，让她给你做吧。”
夏知秋忙起身，另外换了地方，现下白蛇娘娘正享用大餐呢，要请神就不好在这儿了，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索性，夏知秋就带着人往店铺那边去了。之前做过一次，这次做起来也就特别顺利了。孙文浩倒是个有眼色的，一喝完那符水，就忙又掏出银行卡。
夏知秋摆摆手：“不用了，这次事情还没做完，等下次彻底解决了再说，到时候不管成不成，都跑不了你的。”
反正都是辛苦一场，不成的话只能说是孙文浩运气不好，成了的话，这钱就是要翻倍了。孙文浩懂规矩，忙点头应了：“到时候就是不成，该给夏阿姨和白蛇娘娘的辛苦费，还有你的跑路费，都不会少的。”
“嗯，那就没事儿了？”夏知秋冲他们招招手：“走吧，今儿你们有口福，我妈做的饭是很好吃的。”
敬神用的东西是分两种的，一种是鬼用过的，这一类基本上敬完就不能用了。一种是神用过的，这一类就是好东西了，因为神仙享用过后，会有福气留在上面的，吃了不说走好运什么的，至少是会让身体舒服一点儿的。
白蛇娘娘算不上正经的神仙，但她修的是神仙之道，所以她享用过的香火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很有益处的。
这一盘饺子就归了孙文浩，剩下的都是夏花另外包的，韭菜猪肉馅儿，夏花调饺子馅儿是很有一手的，吃在嘴里香喷喷，李光明特别会说话：“阿姨要是去当厨师的话，绝对是五星级大厨，这饺子能卖一块钱一个！”
夏花忍不住笑：“你这小伙子倒是嘴巴甜，好吃就多吃点儿，厨房里还有，吃完再去盛。”
吃完饭都已经是两点多了，孙文浩他们走人，夏知秋帮着夏花收拾桌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刚才白蛇娘娘好像也没看出她身上有什么问题，她以前也没有像孙文浩那样倒霉。难不成，这重生也是有区别的？
应该不至于吧？
她上辈子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功德，能让她平平安安的重生的。那是天道没察觉到？这也不应该啊，天道爸爸到处是眼睛，华夏十几亿人口它都能看的过来，自己还是特殊职业的，更不应该忽视了啊？
还是说，有人蒙蔽了天道的眼睛？
再或者，是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帮忙遮掩了命数？
“想什么呢？”想的太入神，差点儿没将手里的碗筷给扔到地上，夏花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那个宋如梅，大几了？”
“大四吧。”夏知秋想了一下才说道，她自己之前还一直以为是大三的，今儿听宋如梅说毕业找工作什么的，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大四，明年六月估计就该毕业了。
“她那男朋友，什么时候谈的？”夏花又问道，夏知秋摇头：“不知道啊，我没事儿问人家这个做什么。怎么了，他们的姻缘线有问题？”
“没问题，天作之合，挺好的。”夏花笑着说道：“不过是想着，人家这在大学里面谈恋爱的，一毕业就能结婚了，要不然，你也赶紧的在大学里面找个男朋友？谈个一两年，双方互相了解了，等毕业了就结婚。”
顿了顿，又说道：“我这两年再加把劲儿，给你们买一套新房子，咱们娘儿俩到时候住的近一点儿。”
“我不着急呢，你闺女长的这样好看，还怕将来嫁不出去吗？”夏知秋笑嘻嘻的说道，“等以后结婚了，咱们就买个小别墅，到时候妈和我一起住。”
“这怎么能行，哪儿结婚带着丈母娘一起住的。”夏花忙摇头，夏知秋浑不在意的倒在沙发上，顺手抱了夏小九：“当然有啊，那些上门女婿不都住在丈母娘家里吗？到时候我就找个上门女婿。”
“你可别胡说，上门女婿有什么好的？”夏花唠唠叨叨的：“太成器的肯定不甘心，不成器的又闹心，你还是安安心心的找个优秀点儿的女婿吧，行了，我去前面开店了，你在家里歇着吧，冰箱里有零食，不过别多吃，没事儿了就到楼下去转转。”
夏知秋忙点头，听着屋门卡擦一声关上了，这才将夏小九给举到眼前：“结婚什么的，真烦人啊，女人为什么就非得要结婚呢？这世上的男人，十个里面有八个是负心汉白眼狼，我才不想结婚呢，我就想这样过一辈子。”
有妈妈陪伴，有夏小九，有好朋友，得空了就去赚个钱，没事儿的时候就躺在沙发上虚度一天，夏天钻到空调房里，冬天卧在暖气房里，这生活有什么不好？非得要去给自己找个男人，然后伺候他吃伺候他穿，不幸运的时候还得伺候他一家老小。
想一想就觉得那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地狱啊，她真心不打算结婚的。
不过，老妈肯定不会同意就是了。
“夏小九，你要是个男人…”顿了顿，夏知秋摇头：“我就不会将你捡回来了。”
夏小九赶紧呜呜了两声，讨好的抱着夏知秋的手指轻轻舔了两下，却遭到夏知秋无情的嫌弃：“中午吃的饺子，一股味道，我手上也是饺子味了。走，姐姐带你去漱口。”
她自己也需要刷刷牙，在家呆着太无聊，还不如出门去逛逛。
将夏小九塞到书包里，裹上羽绒服，夏知秋溜溜达达的出门。逛到店铺跟前，顺便和夏花打个招呼：“妈，我去外面转转，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没有，哎，等等，正好你有空，那你顺便到批发市场那边看看吧。”夏花刚摆完手，忙又说道：“我找人打听了，这个地址，你坐车去，喏，我列了单子，你照着买就行了，样式不用多在意，质量好就行了，价钱也不要太高了。”
夏知秋接过来看了一眼：“棉大衣三件，棉裤子三条，帽子六顶…妈，你是打算改行卖衣服？”
“不是，年底不要是要回家吗？先买好了，给你刘大爷他们送的。”夏花说道，刘大爷是他们村的孤寡老人，听说早些年还抗过日，腿脚不方便。在老家的时候，偶尔夏花做饭还会多做一点儿，给刘大爷他们送去一些。
夏知秋了然，将纸折起来：“我知道了，那我出门了啊，晚上别做饭了，我买一只烤鸭回来好了。”
夏花也没反对，看夏知秋往小区门口走了，就又转身回店铺内。没过多久，就有人上门来买东西了，到了年底，也该敬神了，各家各户都少不了这个香烛纸钱。要不然，下次她再弄点儿鞭炮来卖？
想了想，还是摇头了，那些东西不安全，她这儿的纸钱什么的又都是易燃物，万一哪天出了事儿，她哭都来不及了，还是别弄这个危险东西了。
夏知秋本来是没什么目的地的，但夏花交代了事情，她就直奔批发市场去了。
说是批发市场，但其实并不是一个市场，而是一个区域，好几个街道口。有地方是专门卖衣服的，也有专门卖生活小用品的，还有卖各种玩具手工艺品的。
夏知秋本来打算直接去服装市场，刚转个弯，就和人撞到一起了，那人手里还拿着个罗盘，啪的一下摔地上，罗盘就裂了，那人立马就不乐意了：“哎，你这小姑娘，走路不长眼睛的吗？我这罗盘你知道多贵的吗？一万！你看现在给撞坏了吧？”
夏知秋皱眉：“大爷你可别瞎说，明明是你撞到我身上的，可不是我撞的你。”她刚才因为这一片东西多，看的眼花缭乱了些，所以才没反应过来。但责任不在她一个人身上，这大爷的速度快着呢，她这才没来得及躲开，转弯还走那么快，不明摆着撞人的吗？
“我年老力弱，哪儿能撞的过你？小姑娘看着干干净净的，怎么不讲道理呢？老头子我也不是讹人的，我一万多的东西，你给我赔三千就行了。”老头子嚷嚷道，夏知秋嘴角抽了抽，这是遇上碰瓷的了？
第36章
“什么三千啊，大爷，你这东西别说三千了，能值三百就不错了。”夏知秋嘀咕道，又扬高了声音：“大爷你讲道理啊，这边也有这么多人看着呢，真不是我主动撞的你，我走的够慢了，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你小姑娘睁眼说瞎话，我往这边走，你往这边走，我这小心翼翼的捧着宝贝呢，结果你一头撞上来，东西掉了，坏了，你说这事儿不怪你怪谁？”老头子非得要拽着夏知秋让赔，夏知秋也是无奈：“这东西要真是能值三万，你怎么可能会不妥善的装起来，反而是要捧在手上啊，老爷子，想讹诈也弄个好点儿的地方啊，这来批发市场的，几乎都是做小生意的，哪个有那么多钱赔给你，你找错对象了。”
那老头跳脚：“我不是讹诈！我这东西可是好几百年的龟壳做成的…”
夏知秋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要真是好几百年的，能一摔就给摔碎了？大爷你哄谁呢？这东西是罗盘，大爷您知道罗盘是做什么用的吗？龟壳这东西，是算卦用的，罗盘是看风水用的。这两样根本不是一个东西，谁家也不可能用龟壳做罗盘，做罗盘最好的材料是五行石，这东西不值钱，你随便从五行山上弄点儿回来就行了，然后是木材，这个倒是略微有些之前，可木头的东西能一摔就摔坏吗？”
“再稍微差点儿的材料是玻璃，玉石的几乎没有，你这是玻璃的吗？”夏知秋抱胸看那老头：“大爷，你说大话之前，先查查清楚，龟壳做的罗盘，说出去可就丢人了。还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做罗盘的人哪个不知道些忌讳什么的？”
“行了，我人美心善，虽然大爷你这东西是假的，根本不值钱。但看在你一把年纪还要出来讹诈的份儿上，我给你个辛苦钱。”夏知秋掏出来十块钱塞给那老头：“你可别缠着我了，要不然这事儿闹开了，您丢面子，行了，我还有事儿呢，大爷慢走。”
说完就要转身走人，那老头迅速抬手抓住夏知秋，夏知秋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满足呐？我说大爷，先别说撞人这事儿是谁的责任，就您这东西，咱们实在不行，就找个行家鉴定一下？”
“你年纪轻轻，就知道龟壳罗盘什么的，你懂风水？”老头问道，夏知秋摇头：“不懂，不过我家里有点儿渊源，旁门邪道的东西，我知道一点儿。”
“实话和你说，这东西也是我买的，那人说了，我一路上恭恭敬敬的捧着，到家供奉起来，就能镇压邪祟。”老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顺便将夏知秋给扯到角落里，看热闹的众人还以为他们是要私底下商量解决呢，人群也就慢慢的散开了。
夏知秋撇撇嘴：“您呐，上当了，我可从没听说过罗盘能镇压邪祟的，还不如你请个观音或者佛像或者三清或者哪一路的神仙呢，你真是花一万块钱买来的？”
老头点点头，一脸的肉痛：“我刚才听你说的那什么龟壳罗盘之类的，想着你是不是懂这一行，或者是听说过这一行，所以才问问你的，真不管用？”
“真不管用，你那东西，一摔就碎了，我看着倒像是陶瓷的，估摸就是一个窑子烧出来千儿八百，撞见人就卖，然后，你买着了。”夏知秋摆摆手：“你也别随便花这冤枉钱了，遇见就是缘分，你要是信我，我给你看看，若只是请个镇宅保家的，一万钱我给我办妥当，要是除个邪魔什么的，不二价，三万块，没效果不收钱，你要是不信我，反正三十块钱陪你了，你可别拦着我了，我真有事儿。”
老头有些奇怪：“你能看出来我身上不对劲儿？”
“看不出来，我又不是神仙，我就是猜的，家里没事儿干嘛花一万块请个这破东西？”夏知秋说道，要不是觉得这老头一出手就是一万，她也不会毛遂自荐。
“那你怎么就敢夸海口？”老头皱眉：“连看都看不出来…”
“外行了吧？”夏知秋撇嘴：“一眼能看出来的，那是有阴阳眼。我没阴阳眼，那肯定是得先做法问问才能知道出什么事儿了啊，这一眼看过去我就知道，我还和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夏知秋上下瞄他一眼：“你要是想让我接这生意呢，回头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我电话号码…”从书包里拽出来一张纸写下来塞给老头：“不想让我接的话，你就自己找高人吧，不过自己也多少查点儿资料啊，别连这最基本的都弄错了，人家骗子不骗你骗谁啊？”
夏知秋说道，总觉得，还是得买个手机更方便些，虽说有些贵，可现在她也不是买不起。总用寝室的或者家里的电话也不方便，万一哪天就错过生意了呢？
等买完了衣服回去，叫了妈妈，一起去商场看看吧，既然要买，就顺便多买一个，妈妈那铺子里也没电话，也是有些不太方便。
想着，夏知秋就绕过那老头准备去批发市场，老头退较慢，不过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再一转身，夏知秋就没影了，他站在那儿，看看那纸条，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最后跺跺脚回去了。
至于地上的碎片，既然是骗人的，那就不要了。
夏知秋按照夏花给的清单，这儿转转那边逛逛，很快就买齐全了。冬天的衣服厚，她买的又多，很快身上的小包裹就变成了大编织袋，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夏知秋虽然有力气，可这东西背着太影响形象了。幸好这批发市场周围有很多的三轮车，一块钱就能跑一趟。这个就方便了，夏知秋看看两个袋子装不满一辆车子，就觉得有些可惜。
想了想，重新杀回到批发市场。这次是买小孩子的衣服，村子里的小孩子们也不少，一人一件儿就足够买一大包了。
坐了三轮车回家，走到半路，看见邮局，她又改变了主意，不将衣服弄到家了，这么多，家里不好放不说，回家的时候还得再拎着，实在是太麻烦了，不如邮寄回去。
虽然慢点儿，但年前肯定能到。
当然，车费是不少给的，之前说好的多少就多少。剩下的那点儿路，她自己走回去。
先到了店子里，夏花正好做完一单生意，笑眯眯的看夏知秋：“要不要喝点儿水？大冬天的还出一头汗，是跑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