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城中有座福临香山,香山中有一个干池,可是当人进入池中后,温暖的池水便会从池壁上面的小孔里流出来,不用多久便能满池,白雾袅袅从池中冒出来,漫过池沿,飘满四周,仿如仙境。池中水带着异香,在池水中泡澡的人身上会带有池水的香气,十分迷惑人的心智鲺。
帝和抱着诀衣把她轻轻的放在了福临香山干池里面,看着靠在他肩窝里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她,勾起一抹坏笑,动手脱她的衣裳。啪的一声,闭着眼睛的诀衣一掌拍在帝和的手背上。
“想干嘛?”诀衣缓缓的睁开眼睛,“我腰酸。”他若是想又来一回,她可没力气陪他了,刚才巷中不知被他折腾了多久,第一回也不晓得对她怜香惜玉,她的身子骨可不弱,竟然酸了,全赖他。
帝和轻笑,“呵。我给你揉揉。”叮叮咚咚的水声从池壁四周留了出来,缕缕白雾随着温水开始升腾,帝和的手还在诀衣的身上,继续把她身上的衣裳褪尽,她不好意思面对他,便将身子朝池壁侧了过去,不去看他。帝和拿着诀衣的喜袍走出干池,将衣裳整齐的叠好放在岸边。看着他认真的叠衣裳,诀衣轻轻的扬起嘴角,在她的笑容里,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打了一个响指,一粒夜明珠从他的指间飞出来,悬浮在池上,照亮一片。
诀衣微微眯眼,低声道,“好亮。”
“照亮了才能让我不弄疼你呀。”
说着,帝和抬起手为诀衣拆她头上的凤冠。新娘凤冠繁复,他又是第一次为姑娘拆发饰,很是小心,怕拔疼了她。
诀衣双手趴在池边,神情宁然又幸福淡显,帝和将她头上的发簪一根根取下来放到旁边铺开的帕子上,描眉绾发是恩爱夫妻间会做的事,可她觉得,为她拔簪的帝和让她有种踏实感。从心底觉得这个男人是她的了,他是夫,她是妻,他们成为一体不分的一对人。
“在酒家屋顶上你抱着的那个女子,是谁呀?”诀衣状似无意的问道。
“不是我抱着她。是她抱着我。”帝和强调,“而且我主动把她推开了。”这一点一定要明明白白让她知道,免得酸醋到心里又给他闹脾气,他可不喜欢到处追着媳妇儿在野地里撒欢。
诀衣低笑,“是谁啊?”
“皎绾。这座城的城主。她……”帝和的话没有说完打住了,而且并不打算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是想夸皎绾的话,说出来只怕今晚自己连鸳鸯浴都没得洗,莫要说再和她*了。他家这只猫儿也不是一般的醋坛子,是醋塘,醋湖。
诀衣追问,“她什么?”
“她是女的。”
“废话。”她难道没看出来皎绾是女人吗?诀衣抬头看着帝和,“你想说的肯定不是这句话。”
“就是这句。不过是忽然想起来你见到了她,我便没说了。”帝和刮了一把诀衣的鼻子,很喜欢这个对她做的小动作,像疼一个小丫头,“今儿大婚太高兴,乐傻了。”
诀衣趴下头,方便帝和取凤冠,一边道,“是你傻了我没有。”
“夫妻同心,可知?”
诀衣点点头,这点倒是对的,夫妻同心。
“你和她相识最好不过了,能否让她赐药给在酒家仙字号上房里的渊炎呀。听小二说,白叶城的城主心地善良。”想到昏迷未醒的渊炎,诀衣自问道,“也不知道渊炎现在醒了没有。”想到自己和知虞被他的圣风刮到了白叶城,忍不住小声的埋怨他,“你也是,不生气的时候,哪个人招惹你,你全能容忍,脾气好得像没有脾气。可若是生气了,天地变色,滔天、怒意风云袭卷,也不管是不是有无辜
的人会牵累其中。”
看着手中取下来的凤冠,确实很沉,戴在她的头上一整天确实要酸脖子。原来,新娘子美艳绝伦之下是如此的辛苦。
帝和一边放下手中的凤冠一边慢悠悠的问诀衣,“听娘子这话,好像是在怪我伤了某人呀。”
“我没说。”
“你我已是夫妻,有什么话你大可直接对我说出来,为夫不会怪你的。”
听帝和这么一说,诀衣想想也是,夫妻间哪有那么多不能说的顾忌呢。舒舒服服的享受帝和在她头上为她松开盘发,漫不经心的道,“你不喜欢渊炎我知道,可是我们都知道他没有杀害帝亓宫的神侍,你生气是怪那些妖魔太放肆了,完全不给你留一点儿颜面。可不要怪渊炎和他的弟弟清沨嘛。”想到帝和不认识清沨,诀衣解释道,“清沨是救知虞的那个男子,他是渊炎同胞弟弟。你看看,别人救了知虞,你一片佛法圣风吹下来,不晓得把他们吹哪儿去了。”
“哎。”诀衣抬起下颌望着帝和,“清沨不会在你的圣风里出什么意外吧?”
帝和看着青丝撒下来的诀衣,带着凤冠美艳,全取下了,竟然还是如此好看,果然是他的女人。不过,她和一个渊炎扯不清楚,怎么还想维护他的弟弟,莫非天魔族里的男人她皆要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么。攻湛对她可不甚友好,竟然做出卑鄙的偷袭之事,那些不要命的妖魔杀了他帝亓宫的神侍,攻湛更是狂妄的很,居然敢在他的身边动她的女人,果然学字的时候没有学‘死’字如何写的。
“你救了一个男人不算,连他的弟弟也如此关心?”说着,帝和站起来,拉开自己的腰带,欲宽衣洗身。
“我与清沨只是相识,并无交情。”
帝和手中的衣袍落到了地上,淡淡的道,“那便最好不过。”
在帝和宽衣时闭上眼睛的诀衣听到身边响起水声,忽然背上出现一层说不出来的酥麻感,感觉到帝和已经走进温水半池的干池内,此时哪里还能说干池,明明就是个水池。温热的身体挨着她坐在池中,让她有些不习惯,稍稍朝旁边挪了挪,不料帝和却双手扶着她想掰过身子。
“等一等。”诀衣道,“灭了夜明珠吧。”
“为何?”
帝和的话音里似有笑意。
“不是有月亮么。”
“今晚的月色太朦胧了,不够美。”
“含羞藏云方为美。这亮堂堂的反而少了一丝含蓄,美也缺了许多。”
帝和嘴角的笑容已是非常深了,双手渐渐加力,无奈诀衣犟着身子就是不肯转过来面对他。忽然一阵温水叮咚,帝和把水中的诀衣直接抱到自己腿上横坐着,看着羞赧的她,低低的笑出声来。
“还不肯说实话么?”
“这么亮,我不好意思。行了吧?”说了实话的诀衣不满的看着帝和,他全知道,偏要故意逗她。
帝和笑了,“呵……此处没有别人,我堂堂正正的看自己的娘子,有何不可。我可记得,某人因为盖着盖头看不到我,还不高兴呢。”
“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她穿戴整齐,现在可是光着身子。
帝和倾首含笑,额头抵着诀衣的,低喃温柔如蜜,“我喜欢清清楚楚的看着你。”
潮热绯红涌上诀衣的脸颊,四目深深凝望,缓缓的软了她的身子贴到了他的怀中,甜醉了一颗心。
池中的温水越来越多,最后满池往外溢,一片白色的雾气愈来愈浓
一木一浮生38
两人在温水池中泡了盏茶的功夫,对帝和而言不过是净净身子,对诀衣来说却不单单只是洗净浑身的热汗,更让她恢复了气力,躺在帝和的怀中泡在水里舒服得想就此沉沉的睡过去。帝和见她呼吸平和如常,一只手轻轻撩水到诀衣的肩膀上,为她柔洗着细腻的肌肤。微凉的手轻抚上肌肤的瞬间,诀衣微微的颤了下,本想让他不要动,但见他并无别的不规矩,只是想帮她清洗身子,便没出声,依旧闭着眼躺在他的身上,享受着他给她的温柔呵护。
帝和洗得仔细轻柔,诀衣舒服的低低叹了一声,越发不在意他的手如何抚她了。洗澡自然是要全身上下洗干净,诀衣心中认定帝和是在认真呵护她,没那些个邪思怪想,他的手游走到哪儿她亦不推拒,像一只慵懒的猫儿窝在他的怀中任他揉来抚去,闭着眼睛的她殊不知帝和的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淡淡的,却很是邪魅,延到他的眼底,俊颜之上添了几丝邪坏之意。
大概是舒服得连动都不想动,帝和抱着诀衣让她面对面的坐在他的腿上时,她一点儿力气都不使,任他抱着拨弄。只是,在坐下时发出两声轻轻的呢声,只因不小心被他戳到了,但很快便不甚在意的趴在他的怀中,紧闭着眼睛继续安睡,玉背之上是他抚揉的双手,弄得她舒服得紧囡。
悠莱雾中漫漫,最是香人动情。
一具身子纵是细心揉洗又能洗多久呢,不过是双臂双腿,唯有两处最为迷人,叫帝和流连忘返,诀衣在温水里半睡半醒舒适的很,帝和又并未如在小黑巷中那般大力的折腾她,她心中他已是肌肤相亲过的夫君,在被他缓缓渐进后的鸳鸯浴里全然放松得很,他的手爱在哪里呵护她便随了他鲺。
小猫儿放心的躺在大狮子的怀中,却不知大狮子早已饥肠辘辘等着将她吃干净,所有的温柔是因为疼惜她第一次累酸了腰,待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他便果断的下手。
猫儿感觉自己身上的手越来越不对劲,轻颤的身子越来越厉害,连喉咙里的声音也慢慢忍不住了,睁开眼睛,懒懒的唤了一声,“帝和……”
她本是想出声提醒他不要再过火了,哪知温水轻响,纤细的身体在一提一压中,急吟一声,再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池中的白雾起得非常浓了,若非两人毫无间隙,隔了一臂之远便看不清彼此的脸了。
诀衣的神志全被帝和霸占,可她还下意识的强忍着不让自己肆意畅快的哼嗯出声音来,帝和坏心的抱着她咬她的耳朵,呵气成话,“此处除了我们,不再有别人,猫猫。”话音落,便狠狠的欺负她。
此时无力的猫儿终不是他的对手,浓雾中让人面红耳赤的女子媚声再不压抑,钻进帝和的耳中,撩拨他全身的热情。
许久后……
某人再为浑身无力的姑娘清洗身子时,她各种不满不愿意,可酥软的身体推不开他,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靠在他的怀中用控诉他。
“我腰好酸。”
之前还是酸,现在是很酸。
帝和淡淡的笑着,“等会儿休息为夫给你揉揉。”
“嗯。”
过了会儿,帝和还没洗好,诀衣又不满的说道,“你太狡猾了我不喜欢。”
“哪儿狡猾了?”
“之前我有力气的时候故意对我细心呵护,让我对你毫无防备,结果……”中了他的圈套,被他折腾得叫唤了好久,丢脸死人了。想到帝和的滑头,诀衣哼了声,再道,“现在我没力气,你就下手帮我洗身子,是怕我恢复了气力把你扔出池子吧?”想了想,他这般老奸巨猾,必然错不了,她可是女战神,这点儿小计谋在她这儿卖弄不了。
帝和含笑,手不停,“娘子冤枉我了。”
“狡辩。”
“之前你嫌身子脏,我让你泡舒服了给你净身,错了么?”
帝和笑意盈盈,“现在给你洗好身子带你去休息,又错了么?”
诀衣不说话,倒是找不出他话说错了哪儿,可总觉得她着了他的道儿,不该是如此被他欺负才对。
“夫妻要恩爱才行。我给媳妇儿你洗澡,你却要把我扔到水池的外面,好狠的心啊。”
“……”
“凡间的夫妻莫说洗鸳鸯浴,更***的事还能做出来呢。”
“……”
诀衣想想不对,遂问
,“你看了凡间女子与夫君之间……”诀衣颇有些不悦的看着帝和,“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非礼勿视你不懂吗?你怎么能看……看到那些事呢。”还说他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居然看了那些个不该他看的东西。
正洗着诀衣小脚丫子的帝和扑哧笑出声来,说她是醋湖还真是没说错,身尊天界神女,竟有如此狭隘心思,若非是因和他拜天地成了夫妻,怕是平时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吧。他们来天上的神,修道之时不分男女,降界去救世时,眼中并无男女之分,不过皆是六界中的凡灵,积福攒德多的人得到他们的保佑,行不义之事的恶人被他们渡劫或者惩戒,看到些夫妻之事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凡人众多,他们又耳聪目明的,即使看到了也不会心生邪念,饮食男女,七情六欲,十丈红尘中允许有这些个感情。
“媳妇儿你没去过凡间?”
“我当然……”
诀衣想了想,“去的很少,三五次或许还不到。”
想到诀衣的年岁,三五次都没有,她确实很少去凡间。帝和再想,怪不得她,统兵千万征战,三十三重天便有三十三层,还有各方世界,妖魔更与仙神不合,难为她一个姑娘家为天地安定牺牲了自己的年华。天机神殿他没有去过,而她却是常年要在里面修行,孤单自是不必言说。好在神仙皆不老不死,不然绝色美人熬成老婆婆还没嫁出去,可要让人唏嘘糟蹋了她一世绝美。
“凡人和我们大不相同。以后回去了,我带你下去玩。”帝和伸手将诀衣的青丝从水中捞出来,捋了捋,放到她的身前,对着她暖暖的笑了笑,“等你看到了那些凡人就会明白我瞧的那些并不算什么。”
“就算是凡人也是女子呀。”
“好好,你说的对,从此我不会再看一眼凡人夫妻做亲密之事,嗯?”
过去无可追回。诀衣点点头,算是接受。
哗啦水声响起,帝和抱着诀衣走出了水池,泡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有些事可做,估计要泡晕他们了。
帝和从水池边踩着白雾飞起来,池边的喜袍全部跟着飞在浓雾之中,池下半里处是一片牡丹花,帝和的喜袍从他的脚下飞过,落在一处平整小草地上,衣裳之外尽是绽放的深紫色牡丹花。帝和落在自己的喜袍上,把诀衣放到衣裳上,摊手接着她的喜袍,优雅展开,盖在了两人的身上,甚为满意的搂着她躺了下去。
“睡这儿吗?”诀衣问。
“你想回宫?”
现在回宫和休息一晚再回宫似乎并没什么分别。有些事在宫外已经发生了,回不回宫也是实实在在的夫妻。
看着盖在身上喜袍,想到喜袍之下的两人未着寸缕,诀衣总觉心不安,“不穿衣裳睡觉睡不踏实。”
“有我在也怕?”
“不许离开我半步。”
帝和笑了,“半寸都不会离开你。”
得了保证的诀衣目光温柔又欢喜,俩人睡在花丛里聊了一会儿天,慢慢的,帝和见诀衣困意袭来,温柔的把她拢到胸口,“睡吧,为夫抱着你,绝不离开。”
这一瞬间,诀衣从未有过的心安。她心中有一丝担心皎绾会找来,也暗暗觉得帝和与皎绾并非一般的朋友。他是随和,众女和他的交情也非一般,但敢欢喜的抱他,这样的姑娘又有几个呢。哪怕是当年和他极为熟悉的世后娘娘,也不曾对他如此奔放过。她不愿成为小气的女人,如果一个男人的心里没有自己,努力的挽留也终究会失去,珑婉就是最好的故事。她信帝和的心里住着她,可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皎绾与她夫君的关系不浅,她不想新婚之夜她的男人去见别的姑娘。
女子对情之感觉大概总是准的可怕,不管是凡间的女子还是天上的神女,仿佛与生俱来的本领,哪怕是飒爽女战神诀衣,即便执刀剑的时光比谈情说爱花前月下要多太多,她也有一颗玲珑心。她没有猜错,皎绾确实来找帝和了。但,并没有显身,而是在香山干池的远处静静的坐着,不曾靠近到帝和能感知她来了的距离。今日他成亲,那个女子肯定是误会她了,她不愿出现给帝和添麻烦。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来了香山。
可是,皎绾没有靠近帝和诀衣,却算不到帝和带着诀衣到牡丹花中休息。近了半里地的他们,说话声音的确不大,若说是夫妻间的枕头话也恰当,只是皎绾因为灵心听着周围的动静,他们的话在黑暗里清清楚楚的被她听见了而不自知。
不穿衣裳睡觉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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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也怕?
不许离开我半步。
半寸都不会离开你。
……
睡吧,为夫抱着你,绝不离开。
皎绾不知道帝和是不是能感觉到她在周围,或许整颗心都在怀中美娇娘身上的他无暇顾及别人了吧。此时的她不能动,不能离开,若是捏诀飞身,一定会惊动到他。她从来没有对帝和说过不准,不许,不可以,因为这些词儿只有对他非常重要的人能霸道的说出口,说出来才不会被他当成笑话。那个女子对他说不许离开她半步,他竟然告诉她,半寸都不会离开。这般温柔的帝和,她真是很想要。一个人若想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另外一个人时,只需看看自己有多妒忌被他呵护在怀中的那个人,便知晓了。
不过,让皎绾难熬的不是靠着树根静静的坐着不能离去,而是过了大概两个时辰,朦胧的夜色里传来女子哼嗯的声音,像是难受,又像是不满,最后变成了她听着浑身止不住发热的‘魔音’。
睡梦中的诀衣被帝和啃醒,在花丛里的喜袍上被他压在身下过着他们漫长的洞房花烛夜……
诀衣何其倔强的一个人,可到后来在帝和的灼热里竟然温柔得像变了一个人,抱着他娇媚的讨饶。
“夫君,你饶了我吧。”
帝和爱极了她柔娇的模样,愈发强势。他要怎饶,这只钻到他心底如今更是沁入他骨中的猫儿,他自己也不知道。
嘤嘤久久之后,帝和料到了诀衣要对他说的一句不满他的话。
“全赖你,快给我揉揉腰,酸死了。”
帝和低低的笑,抱着埋怨他的娇儿温柔的给她揉着细腰。
“还是女战神呢。”
诀衣辩解,“女战神用的是脑。”
“女战神领兵是用脑,可跟自己夫君大战用的就得是身子,明儿起为夫每日陪你习武两个时辰。”
“不要。”